是我先糾纏的她
預備哨響起,米嬌慣性地一掀被子,穿上黑色的女兵軍用皮鞋就開始忙碌起來。
今天,她不用跟全隊一起集合去吃早餐。因為儀仗隊的隊長交代了她們六個舉八一軍旗的女學員起床稍后迅速至北操場集合,趕在全校一萬多名學員到達之前,配合著現場布置,做著最后的彩排訓練。
風,從耳畔路過,撩起一縷發絲。米嬌迷離著雙眼,看著屬于她的溫暖。秋日的陽光,溫暖地打在臉上,滿滿的全是笑意。
秋天,就這樣痕跡斑斑,跌落的,撿拾的,某些人無法忘卻,某些事無法回避。
沈霓塵是在米嬌起床前不久,被沈沫叫去辦公室的。
一老一少,一父一子。一人一身筆挺干練的軍裝,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啪!”
沈沫華麗地拍案而起,掌心甩出一張白色的信紙,靜靜地,像是施了咒語一般,被釘在了桌面上。
“我向來不會只聽取別人的一面之詞?姑涝臅r候,我就知道,偏聽偏信會給我們的隊伍帶來極其嚴重的危害,F在,朱志風人就躺在醫院里,這是你朱叔叔叫勤務兵給我送來的!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上面的字字句句,是什么意思?”
說了不會偏聽偏信,可是從沈沫氣急敗壞的言行上,分明就是已經信了別人多半了。
沈霓塵心里有數。
修長的指尖輕輕捏起桌上的信紙。
“遺書”兩個字,叫他倒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謹慎地將這東西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大致內容是:朱志風將他自己對米嬌的愛情視為生命的全部,他沒想到米嬌會拒絕自己,尤其,是跟自己的舅舅亂倫。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忍受不了失去米嬌的痛苦,唯有一死,結束痛苦的同時,希望喚醒米嬌對于這段不倫之戀的幡然醒悟。
沈霓塵面無表情地將信紙重新放回桌上。
“我不知道要解釋什么!
沈沫瞇起狹長的鳳眼,隱忍著滿身的怒火,幾乎一字一字咬著說出來:“你不知道要解釋什么?你跟嬌嬌,到底是怎回事?”
強大的氣場盤旋而生,辦公室里,頃刻間安靜的有些可怕!
沈霓塵沒有畏懼,沉默了一會兒,只覺得,對于自己的父親是這般愧疚。辜負了他多年的養育之恩與栽培,還做了這樣令整個家族蒙羞的事情。
但是,命運不可預測,愛情纏綿悱惻。當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凡人如沈霓塵,他要如何逃脫?
“是我,先糾纏的米嬌。她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干凈如泓的聲音,從沈霓塵性感的咽喉處緩緩瀉出。坦然而無畏的黑眸,清澈見底,沒有絲毫的閃爍與掙扎。他靜靜立著,渾身散發著卓爾不凡的氣質,淡然的語調,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亂倫之實已然坐穩,在他得知米嬌是自己的外甥女之前。
如今,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已經無濟于事。
難不成,那抵死的纏綿,惹火的契合,靈與身的一次次碰撞,會從已然成為事實的歷史的長河中消融?
不可能的。
他忘不了米嬌帶給他的溫暖與希望。她是那么堅定,那么甜。
這一生,除了米嬌他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人了。
“混蛋!”
沈沫怒吼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揮在了沈霓塵的臉上。
沈霓塵身子不穩地偏了偏,哼也沒有哼一聲,隨即又直挺挺地站立好,一副任打任罵都坦然接受的架勢。
“爸,你不要去遷怒米嬌,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我是她的舅舅。一切罪責都在我。請不要傷害她。”
嘴角迅速淤青,沈霓塵強忍著唇角破裂的疼痛,倔強地擔下所有的罪名,舔舐著自己的鮮血。
沈沫眼前一花,氣極的顫抖。他傾身扶住堅實的辦公桌角,讓自己不至于暈倒。
“小閱兵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先去。小閱兵之后,我再跟你算總賬!”
不得不說,這個朱志風也真會找事。還有幾個小時,小閱兵儀式就要正式開幕了。他偏偏選在這么重要日子的前一天夜里,吞下了一整瓶的感冒藥。
朱崢嶸瞧著窗外的暮色逐漸被拉開,枯槁的大掌搭在了大兒子的肩上。
“勇啊,去吧,風這我守著。醫生不是說了,已經脫離危險了么,沒事,你安心去準備閱兵儀式吧!
朱志勇眉頭緊蹙,回想起昨晚弟弟倒在床邊全身抽搐的樣子,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小小的憤怒跟心疼。
“我先走了,還要布置會場。忙完我就趕過來!”
雪白的墻壁,雪白的地磚,醫院的走廊如同寒冷的北極,差一點點就會痛失親人的后怕,在心頭久久盤旋。生生叫朱志勇這個硬漢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剛剛走了幾步,他募地頓步,微微轉過身,翠綠色的軍裝在耀眼的白熾燈下顯得格外醒目。
“爸,我記得,小時候聽你跟老校長一起喝酒的時候說起過,米嬌的媽媽,是不是……”
朱志勇欲言又止,卻見老父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凌厲的目光如千萬把小飛刀般,直直射向自己的兒子。
“你那時候太小,風都還沒有出生呢,兒時的記憶,那么多年了,怎么能作數!”
朱志勇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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