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的擔(dān)心
“以后誰要是娶了你,耳根都別想清靜。”慕容俊笑過之后,低低地嘀咕著。
“你放心好了,那個耳根不能清靜的人絕對不會是你。”林小娟耳朵尖得很,慕容俊的嘀咕也逃不過她的兔耳。
慕容俊聳聳肩,決定不再說話。
林小娟也抿起了嘴。
車內(nèi)變得很安靜。
林小娟靠進(jìn)車的椅背內(nèi),隔著車前的玻璃注視著前方的路。
“我該送你到哪里?”片刻后,慕容俊溫笑地問著。
“那條街道最熱鬧,人流最多,就送我到那里。”林小娟還沒有忘記自己想考察市場。
慕容俊再一次偏頭看她一眼,說了一句:“你這個人還挺怪的。”
隨即他方向盤一轉(zhuǎn),往市中心大街開去。
將近傍晚了,街道上的人流量更多了。
到了中心大街,慕容俊把車停靠在街道邊上讓林小娟下車。林小娟下了車之后,從褲袋里摸出了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塞回車內(nèi)給慕容俊,說道:“這是你的車費。”嚇得她腿軟的不是慕容俊,而是與吳辰風(fēng)有關(guān),所以,她不想欠慕容俊的人情。
慕容俊眨了眨眼,失笑地?fù)炷闷鹉菑埦G色的人頭像,失笑地看著轉(zhuǎn)身就融入了人流中的林小娟,她嬌小的身影在人流中還算是醒目的,人長得不怎樣,身材還算不錯。
翻看著手里那張五十元的人民幣,慕容俊低笑著:“那么遠(yuǎn)的路程,就算是當(dāng)成車費,也不夠呀,怎么也該給我一張紅色的吧!”
他的可是過百萬的名車呢。
不過,他還是掏出了自己的錢夾,把這張五十元的人民幣塞進(jìn)了自己的錢夾。
錢嘛,再少也是錢,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的。
霍家別墅。
隨著婚期的臨近,霍家的傭人們都在默默地忙開了。
但章惠蘭卻一點也不把婚禮放在心上。自從藍(lán)若梅逃婚后,她就對兒子的婚事不上心了,她覺得藍(lán)若梅讓他們霍家丟臉了,也讓霍東銘丟臉了。哪怕這件事被霍東銘壓下去,不讓外界的人知道,可一想到自己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竟然被藍(lán)若梅拋棄了,章惠蘭的心就無法高興起來。
如果霍東銘另娶的是其他名門千金,或許她還有幾分開心,偏偏霍東銘娶的還是藍(lán)家的。不過在兒子的面前,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還是接受。
其實她是看著藍(lán)若希長大的,那個孩子品性不錯,是她氣藍(lán)若梅,心里才會對藍(lán)若希有著抵觸。
每天,她不是找人陪她逛街購物,就是和自己的貴婦朋友們打牌,過問婚禮的話一句都沒有。
今天,她的手氣不好,輸了不少錢,所以早早就回來了。
老太太坐在大廳里戴著老花眼鏡看著T市晚報,看到她回來了,抬眸看了她一眼,溫和地說了一句:“回來了。”
“嗯,媽,只有你在嗎?”章惠蘭走到老太太的對面坐下,笑了笑,輕聲問著。
“什么時候,都是我在。”老太太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鏡,語氣里夾著一股自嘲,隨即又低頭看著自己的報紙了。
章惠蘭不說話了。
“哦,東燕在家,在她房里,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過了,你去看看她吧。”老太太又說了一句。霍東銘把蘇紅趕出了霍家,霍東燕自然會替好友感到難過的。老太太在高興金孫把小三趕走之時,也有點心憐唯一的孫女。不過她并不會幫著霍東燕向霍東銘求情,她覺得蘇紅對霍東燕的友情并不純,只是自己的孫女并沒有看透。
“好。東銘今晚會回來吃飯嗎?”章惠蘭一邊站起來,一邊問著。
“估計會和若希一起吃吧,小兩口該多多相處。”提到寶貝孫子,老太太的語氣多了幾分慈愛。
章惠蘭沒有再說話,淡淡地對老太太說了一句上樓看看東燕,便離開了大廳。
她上樓后徑直就去霍東燕的房前敲門。
“燕燕,你在里面嗎?我是媽。”章惠蘭一邊輕輕地敲著門,一邊溫和地問著。
房里沒有傳來霍東燕的答話。
章惠蘭接著再敲了幾次門,可是房里一直沒有傳來霍東燕的聲音,她只得推開了房門,卻發(fā)現(xiàn)霍東燕根本就不在房里。
她低低地嘀咕著:“這個孩子去哪里了?不是說在房里嗎?”她在浴室,陽臺等地方都沒有找到霍東燕便走出了房間。站在房前,她想了想,轉(zhuǎn)身就朝樓梯口走去,往頂樓而上。
她上到了頂樓,看到霍東燕坐在游泳池邊,兩眼怔怔地看著池水,似乎在生著悶氣。
放輕了腳步,章惠蘭知道女兒在生什么氣。但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下,就連她都想把蘇紅趕出霍家了,更別說霍東銘了。雖然她現(xiàn)在不喜歡藍(lán)若希,但藍(lán)若希已經(jīng)是自己名義上的兒媳了,或許是自己的婚姻被第三者破壞了吧,她心里也不喜歡蘇紅還對霍東銘癡心不死,更不贊成女兒想方設(shè)法支持蘇紅來破壞兒子的婚姻。
過去她對蘇紅還算有好感的,畢竟是女兒相交了十年的朋友,可經(jīng)過了昨天晚上,她對蘇紅的好感就大打折扣了。怎么說蘇紅都是高干子弟,怎能做出那么不要臉的事情來。
聽到腳步聲,霍東燕扭頭,看到章惠蘭的時候,她立即嘟起了紅滟滟的唇瓣,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在章惠蘭坐下時,她委屈地叫著:“媽。”
章惠蘭溫和地笑了笑,應(yīng)著:“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沒有出去玩嗎?平時這個時候,你還在外面瘋呢。”
霍東燕悶悶地說著:“我跟誰去玩?昨天晚上大哥把蘇紅趕走了,我覺得對不起蘇紅,我都不敢找她玩了。媽,大哥就是存心讓我孤獨的,他自己一班的死黨,我就蘇紅一個人,他還不準(zhǔn)蘇紅來找我。”霍東燕撒著謊,明明上午她還和蘇紅去喝咖啡,撞上藍(lán)若希呢。
“燕燕,蘇紅和你大哥,哪一個和你更親一點?”
章惠蘭慈愛地笑睇著自己的女兒。
“當(dāng)然是大哥了。”
“你哥都不喜歡蘇紅,你還處處和他作對,硬是幫著蘇紅來騷擾你哥,你哥能忍這么多年已經(jīng)非常不錯的了,誰知道你們還是賊心不死,你哥忍無可忍了,他還會再忍嗎?”章惠蘭就事論事。
“媽!”霍東燕不滿地叫著。
章惠蘭淺笑著伸出手握住女兒的手,握了握后便松開了,她笑睨著霍東燕,說著:“燕燕,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在家里呆著覺得悶的話,不如到公司里上班吧,讓你哥安排一份工作給你,這樣你就會過得充實多了。”也就不用整天和蘇紅混在一起了,那種想盡辦法,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她還擔(dān)心會把自己的女兒教壞了。
這輩子,她呀,最憎恨的莫過于小三了。
霍啟明和江雪帶給她的痛,她怕是到死了都忘不了。
不管怎么討厭藍(lán)家姐妹,她都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支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插足人家夫妻之間。
“我不去,朝九晚五,多煩呀。”霍東燕小嘴嘟得更高了。
她就是喜歡每天開著車,到處花錢,哪里消費最高的,她就去哪里,反正以霍家的富裕,就算她這樣過一輩子也花不完。
再說了,她沒有任何的工作經(jīng)驗,以大哥的性格,絕對不會安排好工作給她的,說不定讓她從基層做起呢。她還記得大哥當(dāng)初進(jìn)入千尋集團(tuán)的時候,也是在基層呆了兩年,才正式接手千尋集團(tuán)的。
“媽,大哥怎么就是那樣的死心眼呀?你說蘇紅多好呀,至少蘇紅不會背叛他,不會給他難堪,可他偏偏就喜歡藍(lán)家姐妹,姐姐跑了,立即又娶妹妹,還警告我遠(yuǎn)離藍(lán)若希三米,我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呀。”霍東燕話鋒一轉(zhuǎn),開始在母親面前說著藍(lán)若希的壞話。
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能成為自己的大嫂,那么其他女人,她就不讓她們好過。
章惠蘭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了起來,沉默著不說話。
她也無法接受霍東銘娶藍(lán)若希。
特別是在藍(lán)若梅逃婚后,帶給霍家難堪時,隔天兒子就娶了藍(lán)若希。
“媽,大哥一直都對藍(lán)若希很好,現(xiàn)在更是好得讓我這個當(dāng)妹妹的都心生嫉妒了,以大哥這種寵法,以后更是無法無天了。媽,你是當(dāng)婆婆的,媳婦要是特別的得寵,你覺得大哥會不會不孝順你了?還有奶奶,都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也對藍(lán)若希特別的好,還說什么姐妹易嫁好!”
霍東燕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斂起來了,說得更帶勁了。
“媽,我覺得你一定要端好你這個當(dāng)婆婆的架子,不能讓藍(lán)若希爬到你的頭上。”霍東燕挑撥著。
“若希的脾氣,媽清楚,她應(yīng)該不會怎樣的。”章惠蘭沉默過后,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表面上,她是不怕藍(lán)若希爬到她的頭上,心里,其實也有著疙瘩了。
一些書上說,為什么婆媳自古以來就是天敵,因為她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都想獨占那個男人全部的愛,所以就一直爭,一直斗,你看我不順,我看你不順。兒子幫著媳婦,會傷了母親的心,丈夫幫著母親,會傷了妻子的心,要是一碗水端平了,戰(zhàn)爭更大,因為婆媳兩人誰都想自己那碗水的份量更多一些。
章惠蘭也不例外。
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對另外一個女人那般的寵愛,她心里也有著刺。現(xiàn)在聽著女兒的話,她心里那根刺便開始往長長著。
“媽,人都會變的。大哥對她那么好,要是她持寵而嬌呢?到時候大哥又被她迷住了,你也知道這個家實際上就是大哥在抓權(quán),大哥一旦被她迷住了,什么都聽她的,媽,你這個當(dāng)婆婆的還有什么地位?你看我們周圍的人家,那些當(dāng)婆婆的,當(dāng)女王和女奴可是天襄之別呢。”霍東燕繼續(xù)挑著。
章惠蘭又沉默了。
“如果他們婚后搬到外面去住,還沒事,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吧,我們家就是大家庭,奶奶現(xiàn)在還健在,奶奶是不會同意他們婚后外搬的,一個大家庭,生活在一起長久了,矛盾肯定是有的。二叔和三叔他們還沒有搬出去時,媽你和二嬸三嬸的關(guān)系不是不怎樣嗎?所以,媽,不管怎么樣,等到大哥和藍(lán)若希舉行婚禮之后,你在藍(lán)若希面前一定要端起婆婆的架子,給她一個下馬威。”
“你哥知道了會不開心的。”章惠蘭遲疑著,她疼愛自己當(dāng)成生命一般的兒子,她不想讓兒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再說了,藍(lán)若希雖然有幾分的倔強,人品還是不錯的,應(yīng)該不會對她不尊不敬的。
自己的婆婆霍老太太那般的精明,都那么喜歡藍(lán)若希,就可以看出藍(lán)若希的品性是不壞的。
“如果藍(lán)若希不說,哥怎么知道?如果她說了,代表她平時的好都是虛假的,裝出來的。”霍東燕陰陰地說著。
睨了女兒一眼,章惠蘭忽然責(zé)備地說著:“燕燕,你這是在報復(fù)若希嗎?因為她成了你的大嫂。燕燕,蘇紅和你哥并不相配,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一廂情愿。燕燕,你是霍家的小姐,霍家是名門,不可以丟了霍家的臉,以后不準(zhǔn)再到處挑撥離間哈,免得人家說我們做父母的教女無方。”
“媽!”霍東燕不依地低叫著,“人家都是為了你著想,你怎么說人家是在挑撥離間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媽自有分寸了。起來吧,陪媽一起下樓去,可以吃晚飯了。”章惠蘭不想再聽女兒挑撥下去,站了起來,伸手就把霍東燕拉了起來,拉著她往樓下走去。
“媽,今天打牌怎樣?贏了嗎?”霍東燕知道挑撥離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說霍藍(lán)兩家相交了幾十年了,父母對藍(lán)若希的脾氣都清楚了。她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到打牌的事情上了。
“別提了,今天手氣特別的背,輸了不少錢了。”章惠蘭應(yīng)著。
“今天打多大的?”
“今天打得不算大,一萬兩萬的,可我從一開始就輸,一直輸?shù)轿也淮驗橹梗偕僖草斄藥资f吧。”提到今天的運氣,章惠蘭保養(yǎng)得體的臉上就暗了不少,她打牌打了那么多年,還沒有試過從早輸?shù)酵淼摹P液媒裉齑虻牟淮螅鞘f,十幾萬地賭,像她今天這種運氣,不是要輸幾百萬?
“幾十萬算什么呀,媽,別在意了,明天再贏回來。”幾十萬對霍家來說,毛都不算呢。她有時候瘋狂購物,一天都會花掉過百萬呢。
“嗯。”
母女倆邊說著邊往樓下走去。
夕陽西下,晚霞似血,照紅了半邊天。
不少人覺得這天邊的晚霞好看,便用手機把漫天的紅霞拍下來。
夜幕即將降臨,整片大地非但沒有沉靜下來,反而更加充滿了生機,熱鬧非凡。
霍東銘載著藍(lán)若希回來了,不過他并沒有送藍(lán)若希回到藍(lán)家,而是回到了屬于他們新居的那棟別墅里。
車子開到了車庫里停放下來。
“今晚……還在這里過夜?”藍(lán)若希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微紅著臉問著霍東銘。
霍東銘繞過車身走過來,擁著她的肩,一邊向車庫外面走去,車庫外面便是院落了,因為他們剛剛回來,院落里的路燈還沒有亮起來。他扭頭看了藍(lán)若希一眼,低沉地笑著,反問著:“昨天晚上你在這里過夜,睡得不好嗎?”
藍(lán)若希笑而不答。
她以為和他同床共枕,會很不舒服,很不習(xí)慣,一定會失眠的,誰知道枕著他的長臂,在他醇厚的嗓音之下,她竟然睡得最為安穩(wěn),他給她一種感覺,就是天塌了,他都會替她頂著,她只要安心睡覺便可。
“我們還沒有吃飯。”在霍東銘擁著她,在晚霞的映照下向主屋走去時,她說了一句。
隨即她又接著說:“早上美姨能在這里做出豐富的早餐來,廚房里應(yīng)有盡有吧,我做飯。”
“好,那我要試試我老婆大人的手藝了。”霍東銘寵溺地笑著。
“保證讓你吃了還想再吃。”藍(lán)若希信誓旦旦地說著,她可是研究過烹飪的,廚藝不敢說絕頂,也可以和一般的大廚媲美了。
“呵呵。”霍東銘又低低地笑了兩聲,調(diào)侃著:“你是為了日后抓住你老公我的心,才學(xué)的烹飪嗎?我好像聽說過想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呀……你謀殺親夫呀。”霍東銘的調(diào)侃還沒有說完,就被藍(lán)若希搔他的腋下而中止。
“原來你也怕癢。”藍(lán)若希卻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笑得非常可怕地瞅著霍東銘,讓霍東銘有股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他是商人,還是最強的商人,習(xí)慣了隱藏自己,所有弱點都藏得好好的,因為他知道弱點一旦外露,就會被對手抓住,予以攻擊。
而同樣出身于商人家庭的藍(lán)若希更知道,攻其弱點,百攻百勝。
于是,兩個人你追我逃的,嬉笑著跑進(jìn)了主屋里。
“你別跑呀,有膽的你就別怕。”藍(lán)若希一邊笑著一邊追趕著。
霍東銘在大廳里打著轉(zhuǎn),沉沉的笑聲也透著幾分的輕松:“我現(xiàn)在還真的沒膽了,所以我才要跑呀。”
“我抓到你,你就倒霉的了。”藍(lán)若希笑得更歡了。
輕松的心情隨即襲上兩個人的心頭。
追著跑了幾分鐘,霍東銘忽然停下了腳步,藍(lán)若希沖來,捉住他正想搔他,誰知道他把她雙手一捉,扣回到她的背后,他低首就封吻住她的唇,以吻來消去她意欲搔他癢的念頭。
真是一頭腹黑的狼呀。
藍(lán)若希掙扎幾下,掙不脫,只得放棄。
在他熱烈的吻攻擊下,她慢慢地軟了下來,霍東銘察覺得到她軟在自己的懷里了,他才松開她的雙手,扳著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從第一次吻了她之后,他就喜歡不其然地吻她一吻。
一吻之后,他低首鎖著她酡紅的俏臉,低啞地說著:“我們一起去做飯吧。我也跟著你學(xué)學(xué)烹飪,以后也做飯給你吃,這樣,你捉住我的胃,我也捉住你的胃。”兩個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最后一句深情而肉麻的話,霍東銘沒有說出來。
藍(lán)若希仰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淺笑著點了點頭,曾經(jīng)兩人之間的熟識自然感又回來了。
“那,走吧。”霍東銘執(zhí)拉起她白凈的小手,拉著她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黑色的夜簾被大地慢慢地拉了下來,籠罩了整片大地。
豪庭花園里所有路線的路燈都亮了起來,發(fā)出潔白的燈光,在夜晚,這里的景物在路燈的照耀下更顯奢華而迷人。位于最深處的人工湖邊有很多人在湖邊散著步,大都是戀人,也有一些夫妻帶著孩子們,大家低低地說著話,沿著湖邊的林蔭小路慢慢地走著,享受著沒有壓力的夜晚。
不過霍東銘和藍(lán)若希兩個還在廚房里為了他們的晚餐奮斗著。
“你想喝什么湯。”藍(lán)若希一邊打開擺在廚房里那個特大的冰柜,在冰柜里面翻看著食物的種類,一邊問著站在身邊正笨手笨腳地想系上圍裙的霍東銘。
這個廚房的格局,她很喜歡。實際上,這棟別墅的一切,她都喜歡,雖然知道這棟別墅當(dāng)初是霍東銘為了姐姐而精心準(zhǔn)備的,可她總有一種是為了她而準(zhǔn)備的,無論是屋內(nèi)的格局和擺設(shè),或者是屋外的院落風(fēng)景,都是她喜歡的。
“隨便,只要你做的,青菜湯我都會賞臉的。”霍東銘總算把圍裙系上了,他身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系著圍裙,那圍裙只能遮住他的胸前。
“有魚,有豆腐,做個魚頭豆腐湯吧,有營養(yǎng)又補腦。”藍(lán)若希在說話的同時,動作熟練地把冰柜里的魚取出來,把魚頭砍下來,然后又把水嫩的豆腐拿出了一塊,再找出香茹,冬筍,蔥和姜等配料。
看著她動作熟練,霍東銘輕輕地笑著:“像你這種出身的,會烹飪的極少。”他認(rèn)識的千金小姐中,沒有一個會做飯,現(xiàn)在,他算是娶了個寶。
“主要是看興趣的,有興趣的,不管是什么出身都會去學(xué)。”藍(lán)若希把魚頭和配料都清干凈,準(zhǔn)備妥善之后,開始清洗著鍋,等到鍋洗干凈后,便把鍋擺放到爐上,加入油,開火把油燒得有幾分熱了才把魚頭和姜片倒入鍋里煎一下,才加入適量的水。
湯有了,她又開始想著做什么菜式了。
她喜歡甜酸的東西,便決定把砍了魚頭的魚身做一道甜酸魚,這樣也不至于浪費沒有了魚頭的魚身。看到冰柜里有排骨,她又選做甜酸排骨。然后又選做一道香茹炒滑雞,一道芹菜炒五花肉,一道清蒸茄子,一道青菜,剛好六菜一湯。
她掌勺,霍東銘在旁邊笨手笨腳地幫著忙,形成了一幅妻唱夫和的畫面。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霍東銘的眼神開始染上了墨色,漸漸加深了。而唇邊卻揚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和她在一起,就是能讓他嘗到幸福的滋味,哪怕很平常的一件事,吃很簡單的家常菜。
晚上七點左右,藍(lán)若希才把六道家常菜做好。
“好了,可以吃飯了。”她一邊解開腰身上的圍裙,一邊扭頭對霍東銘說道,在她扭頭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霍東銘正深深地凝視著她,她微愣,問著:“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她自己低頭在身上搜索著,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不妥。
“若希。”霍東銘低啞地叫著,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深深地凝視著她。
“別看了,吃飯了,反正……”你有一輩子可以看。
藍(lán)若希倏地停止了說下去,她驚覺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慢慢地適應(yīng)了霍東銘是她丈夫的事實。
霍東銘抿唇不語,上前兩步端起了兩盤菜,轉(zhuǎn)身就往餐廳走去。
藍(lán)若希看著他的背影,在心里犯著嘀咕,不知道霍東銘剛剛那般深深地凝視著她做什么。
扭身,她也端起了兩盤菜跟著離開了廚房。
兩分鐘后,餐廳里那張長長的餐桌上便擺上了六菜一湯。
藍(lán)若希替霍東銘盛了一碗湯擺放到他的面前,笑著:“試試,看我能否把你的胃養(yǎng)熟。”
霍東銘拿起了湯匙,輕輕地滔了一匙放進(jìn)嘴里,然后板著臉,眼睛卻雪亮的。
“怎么樣?味道還可以嗎?”藍(lán)若希看到他板起了臉,有點擔(dān)心地問著。
霍東銘不說話,再滔了一匙湯水放進(jìn)嘴里,喝下去之后,又拿起筷子夾起那些菜來吃,一一試過之后,他才放下筷子,捧起了那碗魚頭豆腐湯,湊到嘴邊,不怕湯水還滾燙,咕嚕咕嚕地喝著,片刻之間,便把一碗湯水喝了個精光,然后他再自己替自己盛了一碗,擺放在自己的面前,再次拿起筷子,開始吃起菜來。
藍(lán)若希愣了一分鐘,這家伙分明就是想悶聲悶氣地把所有菜都吃光呀。于是她也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不客氣地開始吃起來。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因為顧著搶菜。
明明屋里開了空調(diào),可一頓飯下來,兩個人都覺得有了熱意。
等到吃飽喝足之后,放下筷子,霍東銘意猶未盡地說著:“好吃!若希,你的廚藝千萬別在家里表露出來,否則家里那些挑剔鬼會捉著你不放的。只有回到我們兩個人的家時,你才可以表露出來。”她的手藝相當(dāng)?shù)牟诲e,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經(jīng)她的手做出來,也好吃至極。
睨了他一眼,藍(lán)若希失笑地說著:“剛才看你的反應(yīng),我還以為我長時間沒有下廚了,做得不好吃呢。”
聞言,霍東銘又低低地呵呵地笑了起來。
雖說最近幾天,他經(jīng)常會笑,可是藍(lán)若希還是被他笑起來的帥氣迷了幾秒鐘。
他不笑時,板著俊臉,顯得有幾分冷漠,加上眼神銳利而深不可測,讓他給人的感覺陰晴難測,可依舊迷倒不少女人。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又帶著一種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寵溺,更加的迷人,要是被外面的女人看到他如此溫和的一面,倒貼而來的女人只怕是推也推不開。
晚飯過后,因為時間還早,霍東銘又拉著藍(lán)若希出門去散步了。
他們的別墅距離人工湖很近,于是兩人便加入了在人工湖邊漫步的人流當(dāng)中。
兩個人男的俊,女的俏,男的高大威猛,女的高佻又不失秀氣,就像模特走在舞臺上一般,光芒四射,回頭率百分百。兩個人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十指緊扣著,一邊走著一邊低低地說著話,自然又不失親密。
看到藍(lán)若希不知不覺中恢復(fù)了以往的自然,霍東銘唇邊的淡笑更深了。
為了讓藍(lán)若希更快地走出兩個人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陰影,他還會加倍努力的。
藍(lán)月亮酒吧。
藍(lán)月亮酒吧是T市最大,也最高級的酒吧,來這里的人大都是有一定的身份的,不像其他酒吧那樣,集合著三教九流。
雖然來酒吧的人大都想著放縱,減少白天所承受的壓力,不過他們不會像其他酒吧的客人那般的瘋狂。
此刻,勁爆的DJ舞曲結(jié)束了,換上了一首經(jīng)典老曲,悠揚的樂聲響起,剛剛還在跳著勁舞的人們,開始放慢了腳步,有些干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著椅子,端著酒杯,喝著酒,聽著悠揚的樂曲,覺得這是人生一大樂事,不知不覺中,就把煩惱,種種壓力都拋之腦后了,隨著樂曲進(jìn)入了一個輕松而充滿溫和的意境。
角落里,霍東愷俊臉陰沉,自顧自地喝著悶酒。
今天晚上,他也沒有回霍家大別墅里吃飯,也沒有去應(yīng)酬,更沒有找朋友們?nèi)ハ玻情_著車滿大街地游蕩著,經(jīng)過了藍(lán)月亮酒吧,他一晃神便進(jìn)來了。
酒吧里的燈紅酒綠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不停地,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一個空了的酒瓶。
他覺得很悶,很悶,也覺得很煩燥,似乎想阻止著什么,又不能去阻止,就是這種想做又不能做的感覺像萬只螞蟻一般啃噬著他的心,讓他喘氣艱難,只有借著酒精來減悶。
可是一杯杯黃酒下肚了,他的意識反倒更清醒了,腦里一會兒掠過了大哥霍東銘健壯而散發(fā)著貴氣的身影,一會兒又掠過了藍(lán)若希那高佻而不失高雅的嬌俏身影。有時候,占據(jù)著他腦海的兩個人又會站到一起。
這個時候,他這個當(dāng)?shù)艿艿模鋵嵲搸椭鴾?zhǔn)備婚禮一些大小事情的。
可他不想染指大哥的婚禮,因為他的心底會痛。
他吃著藍(lán)若希的醋,因為藍(lán)若希成為了他的大嫂,要是不出意外,她就可以永遠(yuǎn)陪在他那位最優(yōu)秀的大哥身邊了。他又吃著大哥的醋,因為大哥可以擁有藍(lán)若希。
對,他就是個感情不正常的人,既對自己親親的大哥有著仰慕之情,又對看著長大的藍(lán)若希有著一種異樣的感情。
如今,他心底最重要的兩個人要結(jié)合為一體了,他開始怨恨自己,在過去那些日子里,為什么他不試著去追求藍(lán)若希?為什么總是一直站在暗處,偷偷地看著她?相識二十六年,她連他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而他卻把她的手機號碼熟記入心。
我的眼光隨你飛舞。
我的話在嘴邊反復(fù)。
該怎么介紹才清楚。
男子漢大丈夫。
我想成為你的大樹……
以《暗戀情書》為手機鈴聲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霍東愷卻不接電話,任這首歌從頭到尾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它不再唱為止。
隔了幾分鐘之后,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右手端著酒杯,左手拿起了酒瓶,慢慢地把又空了的酒杯滿上,任手機不停地響,大有打到爆也不想接的樣子。
那張和霍東銘極為相似的俊臉,因為喝了不少的酒,有幾分的紅,但還沒有醉意,只是顯得很陰沉,烏云密布的,好像誰欠了他錢沒有還似的。那總是幽深,泛著冰冷,又似乎夾著滿不在乎或者嘲諷的眼眸,此刻更加的深幽難測,迸射出來的眼神好像都泛著幽光。
他的手機一直響了三次,但他都沒有接,甚至連看一下都沒有。
此刻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想逃命。
悠揚的樂曲結(jié)束了,又換上了勁爆的DJ舞曲,心情不好,想著跳舞發(fā)泄一下的人們再一次滑入了舞池,隨著勁爆的舞曲,狂扭狂跳,覺得這是一種發(fā)泄內(nèi)心不滿的好方法,因跳著跳著,心情就會好轉(zhuǎn)。
一位穿著黑色短袖衫,配著一條深色西褲的男人朝角落這邊走來,在霍東愷的身邊坐下,他是酒吧里的負(fù)責(zé)人之一,和霍東愷有過幾面之緣,兩個人算是相識的。看到霍東愷一直陰沉著俊臉,不停地喝著悶酒,他便過來想著關(guān)心一下。
“霍四少,怎么了?”那男人伸出手,拍了拍霍東愷的肩膀,笑問著。他大約三十六七歲左右,有幾分斯文的臉上卻飽經(jīng)風(fēng)霜,一看就知道是很早就出來社會閱歷的,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才混有今天的成就。
拿開對方的手,霍東愷沉冷地說著:“谷揚,別理我,我只想靜靜。”
喚作谷揚的男人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來,倒是什么也不再問,轉(zhuǎn)身離開了,把獨酌的空間留給霍東愷。
夜,越來越深。
而黑夜就是在人們錯綜復(fù)雜的感情當(dāng)中慢慢地走過,為大地迎來了新的一天,迎來了光明,衷心希望明朗的太陽帶給世間萬物新的希望。
上午十點。
千尋集團(tuán)。
“慕容,替我約張猛在帝皇大酒店里吃飯,時間,十一點半。”霍東銘隨性地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拿著手機,沉聲吩咐著慕容俊。
“好,我立即去安排。”慕容俊溫沉的聲音依舊從手機那一端傳來。
“你當(dāng)我的伴郎如何?”霍東銘吩咐完正事后,忽然淡冷地問著慕容俊。
其實他也不曾找伴郎,現(xiàn)在藍(lán)若希找到了伴娘,他又和她說過了,他也請有伴郎了,如果在兩天后的婚禮中,慕容不到場的話,藍(lán)若希就會知道他在撒著善意的謊言,心里可能會有幾分的歉意。他不希望她心懷歉意,既然婚禮是按著正常程序進(jìn)行的,那么伴郎便是必不可少的。
“好!”
慕容俊應(yīng)著,也不過問霍東銘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才請他當(dāng)伴郎。
“嗯。”霍東銘也不解釋什么,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便切斷了通話。
“咚咚……”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霍東銘轉(zhuǎn)而坐到沙發(fā)上,低沉地應(yīng)著:“進(jìn)來。”
楊秘書便推門而入,走到他的面前,說著:“總裁,環(huán)宇集團(tuán)的沈總求見,你要不要見見他,他今天來了好幾次。”才上午十點,來了好幾次,可見沈萬財有多么的焦灼了。
“沒時間。”霍東銘淡冷地應(yīng)著,伸手卻從茶幾的下方拿起一本報刊,隨意地翻看著。
“我通知下面的人回絕他。”楊秘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轉(zhuǎn)身而出。在不經(jīng)意看到那個零食專柜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頓,霍東銘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就敲進(jìn)了她的耳膜:“還有事嗎?”嚇得她連忙回了一句沒事,匆匆而出。
等到楊秘書退出辦公室后,霍東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拿起手機按下了慕容俊的電話號碼,等到慕容俊接聽后,他一手整了整自己的領(lǐng)帶,今天他戴著的這條藍(lán)色領(lǐng)帶是藍(lán)若希親自為他戴上去的,“慕容,有公司聘請林小娟了嗎?對了,林小娟會是若希的伴娘,你替我查到她的地址,送幾套伴娘的禮服過去給她。”
“沒有,林小娟拒絕進(jìn)任何一間公司工作,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好的,我等會兒就安排人送禮服給她。”
“沒事了。”霍東銘又掛斷了通話,卻不知道藍(lán)若希說過包下林小娟的禮服,他只是想到特別的周到而已。
而送他出門后便回到自己家里的藍(lán)若希,也沒有再外出,而是呆在家里開始整理自己要帶著嫁到霍家去的衣物。
她的心還是有點兒緊張,待嫁女嘛,都會有點緊張的心情的。
再過兩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時間了。
她就要正式成為霍家的大少奶奶了,也再也擺脫不了和霍東銘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昨天晚上,兩個人再一次相擁著而眠,雖然霍東銘還是忍著不碰她,可從他深深的吻中,她感受得到他心底的欲望。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其實也不是非要新婚之夜才給他的,只是他壓著她的時候,她的腦海里總是會閃過姐姐的臉,然后全身繃得像死尸一樣硬,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憐不已,才會壓抑著欲望只擁著她入睡。
“若希。”
葉素素站在敞開著房門的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叫了一聲才走進(jìn)房里,看到藍(lán)若希站在衣柜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擔(dān)心地問著:“怎么了?你有心事?”
她上前幾步,把藍(lán)若希拉到了床前,母女倆一同在床上坐下。
“若希,有什么心事就和媽說。再過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你是不是緊張?還是無法接受東銘成為你的丈夫?”葉素素關(guān)心地問著。
藍(lán)若希淺淺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她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關(guān)系的轉(zhuǎn)變,她只是有點感慨。
她以為她會看著姐姐幸福地嫁入霍家,可到了舉行婚禮這一天卻是她挽著霍東銘的手臂走進(jìn)婚姻的生活。
再說了,一直都呆在父母的身邊,如今要出嫁了,嫁入一個原本對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家庭里,開始新的生活,面對新的人生,對于父母的不舍,她心里也是有的。霍家雖然也在本市,金麒麟花園距離豪庭花園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再說了舉行婚禮后,她就像父母那天的教導(dǎo)那樣,是為人妻為人兒媳了,不再像為人女這般的自由,這般的愜意了。
“媽。”她扭頭看著葉素素,眼里有著不舍也有著安慰,“姐姐還沒有找到,我又要嫁人了,爸和弟弟都是整天忙著財團(tuán)的事情,家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有空的時候,我會回來陪你的。對了,東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舉行婚禮之后,他會讓人尋找姐姐的下落的。”
聽著女兒貼心窩的話,葉素素又開心也難過,她慈笑著,輕輕地拍了拍藍(lán)若希的手,笑著:“媽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霍家離我們家也不算很遠(yuǎn),開著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媽想你的時候,自己會開車去看你,你有空的時候多陪陪你婆婆,還有老太太她們,再說了,你那些聘禮還要你去打理呢,別忘了東銘說過的話,那些公司,連鎖店轉(zhuǎn)到你名下開始,千尋集團(tuán)就不再過問了。能不能經(jīng)營下去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藍(lán)若希點點頭,她會努力去經(jīng)營的,絕對不會讓那些公司和連鎖店在她的手里關(guān)門的。
“東銘要是答應(yīng)找你姐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她了。”提到逃婚在外的大女兒,葉素素的心頭還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呀。到現(xiàn)在了,大家還是不清楚藍(lán)若梅為什么要逃婚。
“嗯,所以,媽,你別擔(dān)心了,開心點,凡事都往好的方面去想。”藍(lán)若希順著話安撫著。
深深地凝視著藍(lán)若希,葉素素點了點頭,伸出雙手,把藍(lán)若希擁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母女倆相擁著,千言萬語融進(jìn)了這個相擁的動作里。
帝皇大酒店。
張猛帶著幾名得力的手下兼助手站在酒店的門前,正專心地盯著入口處。酒店門前的那兩名身材高佻,長相清甜的迎賓小姐穿著一襲紅色的緊身旗袍站在那里,對于張猛等人的“站崗”并沒有過問。
帝皇大酒店是T市最高級,高大的酒店,出入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都在社會上有著一定的地位。而在這里工作的人,自然眼睛也是雪亮的,對于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客人,他們都知道身份。張猛是黑社會老大,兩名迎賓小姐自然也是識得他的身份的,在他沒有什么吩咐之時,她們也不會更不敢上前去過問。
能讓黑社會大佬站在門前久候的人,身份一定尊貴非凡。
十一點三十分時,一輛銀白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開來。
霍東銘一向準(zhǔn)時,他說了十一點三十分,絕對不會在三十一分到達(dá),也不會提前到二十九分。從他準(zhǔn)時的態(tài)度也可以看出他這個人掌控局勢慣了,強悍得固執(zhí),說一不二,除非有人能說服他改變主意。
目前,大家都覺得那個可以說服他的人還沒有出生,聽說藍(lán)家大小姐都沒有辦法撼動他的主意分毫。
誰也不知道那個可以撼動他的人,其實已經(jīng)長到了二十六歲。
看到霍東銘的車開來了,張猛立即滿臉都堆起了笑容,帶著他的人快步地走下了臺階,迎上前去。
車停穩(wěn)后,兩名保鏢先下車,其中一名替霍東銘打開了車門。
“霍大少爺,你來了,雅間我都訂好了。”在黑道上叱咤風(fēng)云的張猛在霍東銘的面前,溫馴得就像一頭綿羊,那陰狠的戾氣半點也看不到。
“讓你久等了。”霍東銘鉆出車外,那健壯的身軀立即就把身材偏矮的張猛比下去了,那尊貴中不失霸氣的氣息更是張猛無法媲比的。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便邁開沉穩(wěn)的腳步,大步地向酒店里面走去。兩名迎賓小姐看到他后,臉上的笑容簡直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扭著纖細(xì)的腰肢迎上前來。
“霍大少爺,歡迎光臨。”
甜得可以捏出糖來的話從兩張紅滟誘人的紅唇里吐出來。
霍東銘俊臉微板著,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疏離淡冷地越過了兩名迎賓小姐,往里走去。兩名保鏢如影如隨,把他太子爺?shù)纳矸莺嫱卸觥?br />
張猛等人更是笑著跟隨著。
一行幾行人,以他為首大步朝里走進(jìn),立即驚動了酒店里所有客人,大家都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霍東銘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旁邊的電梯前,身后的江彬上前替他按著電梯的開關(guān),張猛搶上前來,在他旁邊解說著:“雅間訂在八樓808號房。”
霍東銘抿著唇不語。在大家走進(jìn)電梯里后,石彬直接按了八樓的數(shù)字。
片刻間,八樓便到了。
張猛走到了前面,這本來是霍東銘約他吃飯的,現(xiàn)在反倒變成是他在約霍東銘吃飯似的。他把霍東銘帶進(jìn)了808號房。房里很寬敞,這是高級的雅間,裝修得極其豪華,那張圓圓的桌子擺放在特大的落地窗前,厚重的窗簾遮擋住太陽光的折射,窗的兩邊地上各擺著一盤生長得特別旺盛的綠色盤栽。桌子前擺放著十幾張椅子,椅子外表套著明黃色的椅套,在桌子的天花板上方懸掛著一盞豪華的水晶燈,燈光是暖黃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那些套著明黃色椅套的椅子就像是一張張的龍椅,更是把雅間里的豪華推上一層樓。
霍東銘和張猛在桌前坐下,張猛帶來的人和霍東銘的兩名保鏢則站在他們的身后。
菜式,張猛早就點好了。
酒店服務(wù)員在兩個人坐下五分鐘后開始上菜。
上完菜后,兩名服務(wù)員站在不遠(yuǎn)處等著他們的吩咐。
“大少爺,不知道今天找老哥我有什么事?”張猛有點焦灼地問著,他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人又惹上了這位太子爺。
“你似乎在擔(dān)心?”霍東銘深沉的烏黑眼眸忽然橫了張猛一眼,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的心緒。
張猛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著說:“大少爺?shù)难劬φ胬细邕@點心情都瞧出來了。不過,大少爺呀,老哥還真的有點擔(dān)心,是不是我下面的人又招惹了大少爺?”
上次那個龍哥可是被他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番,他們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霍東銘,這個男人的人脈關(guān)系強大得嚇?biāo)廊耍馮市這么大的大都市,他只手都能遮天,其勢力可想而知了。
“放心吧,這次是我有事想求你幫幫忙。”霍東銘彎了彎英挺的劍眉,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浮出。他只是想讓張猛幫他尋找藍(lán)若希的下落。
其實他有更好的人脈網(wǎng)替他找藍(lán)若梅,會找上張猛,最主要是張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剛好適合他。找得太快了,他擔(dān)心藍(lán)若希心系姐姐,對兩天后就舉行的婚禮更加不上心了。找得太慢了,又會讓藍(lán)若希懷疑他的能力,而張猛這種不快也不慢的就能兩者兼顧。在婚禮過后才有藍(lán)若梅的消息,那時候他和藍(lán)若希已經(jīng)合二為一了,他也不用擔(dān)心藍(lán)若梅的回來影響到婚禮了。
他,其實也有著他的擔(dān)心。
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自然不會變心。但藍(lán)若希一直不知道他原來愛的人是她,要是藍(lán)若梅太早回來,她一定會拒絕再嫁給他,而是成全他和藍(lán)若梅的,畢竟她一直認(rèn)定他是她的姐夫。
那種可能,他不允許它發(fā)生。
“大少爺言重了,有什么事情只要是老哥可以幫忙的,只管吩咐就是了,別說求求的,那多陌生呀。”張猛豪爽地哈哈笑著,有幾分惶恐的心情也放了下來。
“不過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不可以讓外界的人知道。”霍東銘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保密上了。婚禮還沒有舉行,他不想讓外界的人太早知道藍(lán)家姐妹易嫁之事。
張猛立即換上了謹(jǐn)慎的神情,謹(jǐn)慎地保證著:“大少爺說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老哥一定保證不讓外界的人知道。”說完,他扭頭吩咐著他帶來的人:“你們先出去一下。”
那幾個人點頭,默默地轉(zhuǎn)身而出。隨即他又示意兩名服務(wù)員先退出雅間。
等到所謂外界的人退出了雅間后,霍東銘才從自己的西裝服暗袋里拿出了一張相片,那是他以前和藍(lán)若梅合照的相片,剛好擺放在他辦公桌的抽屜里,此刻他帶來了。他把相片擺放到張猛地面前,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瞅住張猛,沉聲說著:“這個女人是藍(lán)家大小姐,在一個星期前離開了本市,你能幫我打聽到她的下落吧?”
張猛拿起了那張相片,看了看,然后滿臉驚訝地抬眸看著霍東銘,不解地問著:“大少爺,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再過兩天你們的婚禮都要舉行了,全市的人都在期待著你們的婚禮到來呢,怎么……”他沒有再說下去。
霍東銘從他手里拿回了那張相片,深沉的眼眸定定地瞅著相片中的藍(lán)若梅,看了她足足一分鐘,才低沉地說著:“其他,你不必問,只要幫我找到她的下落即可,找到她后也不要驚動她,拍幾張她過得很好的相片給我就行。”
他只是想讓若希放心,并不打算把藍(lán)若梅找回。
不管怎么樣,他和藍(lán)若梅相戀了幾年,藍(lán)若希又一直把他當(dāng)成姐夫,如果把藍(lán)若梅找回來,肯定會影響他好不容易讓藍(lán)若希放下心防的局面。
“好。”張猛謹(jǐn)慎地應(yīng)著,果真什么也不再問下去。
大家都在猜測著藍(lán)霍兩家的聯(lián)姻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可一直都沒有人猜得到,現(xiàn)在他知道了真相,覺得背上了沉重的架子,稍有不慎,泄露出去,霍東銘怪罪會有,他在道上的信義也會大打折扣。
張猛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凝滿了小心翼翼,他再次從霍東銘手里拿過了相片,把相片收好,向霍東銘保證著:“大少爺放心,如果我的人泄露了半句,我向你請罪,任你處置。”
霍東銘鷹眼彎了彎,又是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睨著張猛,他沉沉地應(yīng)著:“我相信你。報酬,等會兒我會讓慕容打到你的帳號上,先付一半,完成任務(wù)后再付另一半。”
聞言,張猛咧嘴就笑了。
混黑道的人,也看重錢。
他不會滿口仁義,他需要錢,就會把對錢的渴望表露出來。
這一點真實才是讓霍東銘愿意和他坐在一起“談合作”的。
“先謝過大少爺了。來,大少爺,咱們吃飯,這些菜要是冷了,吃起來味道就會打折了。”張猛呵呵地笑過之后,連忙招呼霍東銘吃飯。
霍東銘抿唇不語,掃了一眼滿桌子的佳肴,全是色香味俱全的,經(jīng)過一級大廚精心做出來的,一看就知道很好吃,不過他特別想吃若希做的。
“大少爺,是不是這些菜式不合你的口味?”看到他不想動筷的樣子,張猛小心地問了起來。
這個在黑道上呼風(fēng)喚雨的大哥大,在霍東銘的面前,總是特別的謹(jǐn)慎,不是因為霍東銘的出身有多么牛逼,而是霍東銘天生就帶來的那種壓迫性的威嚴(yán)讓他折服,在霍東銘面前,他總覺得自己是太監(jiān),而霍東銘是皇帝。
霍東銘不答話,只是拉開了椅子,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朝外面走去,張猛錯愕地看著他的動作,作走到門前的時候,又低沉地拋回一句:“這餐,我請了,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雅間。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態(tài)度。
出了雅間,兩名保鏢默默地跟著他向電梯口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輸入了藍(lán)若希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他又打藍(lán)家的電話,卻是占線。
劍眉,略略地攏了起來。
“現(xiàn)在什么時間?”
走進(jìn)電梯后,他沉冷地問著兩名保鏢。
石彬答著:“大少爺,剛好十二點。”
霍東銘又不出聲了。
沉默中的他,身上總會散發(fā)出一種懾人而陰沉的氣息,讓人覺得他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兩名保鏢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下視線,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間沉下了臉。
出了酒店,坐進(jìn)了車內(nèi),霍東銘整個人就靠進(jìn)了椅背上,這樣坐著更舒服一點,他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再一次輸入藍(lán)若希的手機號碼,電話依舊是通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這一次,劍眉是蹙了起來。
“去藍(lán)家別墅!”
掛了電話,霍東銘沉聲吩咐著。
這個時候正是午餐時間,藍(lán)若希去了哪里?為什么不接電話?習(xí)慣性的擔(dān)心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來,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表面上,他卻依舊沉穩(wěn)如山,一副泰山崩于腳前,也不會變色似的。掌握著千尋集團(tuán),他必須有這種掌控千軍萬馬的沉著。
不知道霍東銘打電話給她的藍(lán)若希此刻正在自己的家里,陪著母親一起吃午飯。
藍(lán)非凡和藍(lán)若宇父子一般中午是不會回家吃飯的,他們都在忙著把這幾天最重要的事情處理好,明天開始就要投入兩天后的婚禮當(dāng)中,雖然早就準(zhǔn)備妥善了,又是封閉式的婚禮,但該有的,該做的,都必不可少。
餐廳里,母女倆人面對面坐著,相互夾著菜給對方。
“若希,嫁入霍家之后,不要過于挑剔,別像在家里這樣,知道嗎?”葉素素把藍(lán)若希百吃不厭的甜酸排骨夾到藍(lán)若希的嘴里,慈愛又語重心長地說著教。
“媽。”藍(lán)若希失笑地叫著,她哪有挑剔了,她是最不挑剔的好不好,只不過她特別喜歡吃甜酸的東西而已。“我知道了。”在接收到母親投過來的目光后,她只好應(yīng)著。
“在人工湖前面那套別墅是你和霍東銘的新家,也算是婚居,如果你特別想吃什么的,可以回到兩個人的家里自己做著吃,在霍家大家庭里,老是要求廚子順著你的口味總是不好的。”葉素素知道藍(lán)若希其實不挑食,但藍(lán)若希的喜好卻有點不正常,喜歡吃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而霍家的餐桌上,哪一餐不是大魚大肉的?都是山珍海味,要是天天都做著藍(lán)若希愛吃的家常菜,只怕其他人心里不舒服。或許剛嫁過去,新婚期,新媳婦,大家還會包容,但時間長了,總會有意見的。人多,心思就亂,再說了因為藍(lán)若梅的原因,章惠蘭對藍(lán)若希也意見很大,說不定正等著挑藍(lán)若希的刺呢。
當(dāng)媽的,無論是誰,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到婆家去能生活幸福。
“媽,我自有分寸。”藍(lán)若希安撫著母親。
哪怕女兒安撫著自己,葉素素還是滿腹的悵惘。她基本上都沒有吃飯,一直注視著女兒,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似乎有滿滿的擔(dān)心,又有滿滿的不舍。
看到母親那不舍的樣子,藍(lán)若希放下了筷子,坐到了母親的身邊,環(huán)著母親的肩膀,俏皮地笑著:“媽,你要是不舍得我,那我不嫁了吧……”
藍(lán)若希的話沒有說完,在葉素素迅速地扯著她衣擺時停止。
葉素素剛剛還滿是悵惘的臉上已經(jīng)換上了溫和的笑,看著大步走進(jìn)來的霍東銘,笑著:“東銘,你來了,怎么沒有聽到車的聲音。”
霍東銘來了!
藍(lán)若希一扭頭,果真看到自家男人正大步朝自己走來,不客氣地在她的身邊坐下,那讓她極不自然的深眸就橫來,鎖住了她的臉,定住了她的視線,深沉中不失溫和的嗓音敲進(jìn)她的耳里:“剛剛在說什么?笑得這般的開心。”
“你來怎么不打個電話?”藍(lán)若希不答反問。
剛剛那句話,她自然不會在霍東銘面前說出來。
雖然霍東銘還是像平時那般的溫和,可從他的眼眸深處里,她捕捉到他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心。
問完話之后,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叫著:“我手機還在房里,我沒有帶在身上。你該不會是打過了電話吧?你沒有打家里的嗎?”
霍東銘只是睨著她。
“東銘,你吃過飯了嗎?一起吃吧,媽吃飽了,你陪若希吧。”葉素素掩嘴笑了笑,便離開了餐廳,把空間留給這對年輕的夫妻。
藍(lán)若希也動手替霍東銘盛好了一碗湯,擺到他的面前。
霍東銘還是睨著她,并沒有立即就喝湯。
好半響才沉沉地說著:“以后,除了睡覺,手機不要離身。”
說完,開始優(yōu)雅地喝起了湯來。
而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他心底的思緒,就連他的話都是沉沉的,讓人難以捉摸。
“在家里不外出,時常帶著手機,感覺有點累贅。”她的手機又是比較大的那種。
霍東銘放下了湯碗,看了她一眼,又抿唇不語了。
一看到他抿唇不語,藍(lán)若希就很自覺地不再說話。
她替霍東銘盛了一碗飯,然后把自己碗里的飯菜奮斗進(jìn)肚子里。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飯,霍東銘總愛夾藍(lán)若希喜歡吃的菜放進(jìn)她的碗里,藍(lán)若希有時候也會幫他夾菜。安靜的餐廳里,溫暖的陽光微微而入,把兩個人之間那種淡淡的關(guān)懷映照出來。
(https://www.dzxsw.cc/book/27951/180606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