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又過去半月,徐亦辰基本上已經不在過問公司的事,一心一意的當起的奶爸。小黎離在他的照顧下,越發的像個男孩。
別墅院子里的的空地如今綠油油一片,岳父母種下的青菜、辣椒什么的,長勢喜人。這天早上,早早起床的徐亦辰,領著女兒慢跑一圈回來,如平時一樣背著黑子在長廊里來回走動。
8點半左右,太陽從后山的低洼處曬過來,空氣馬上變得有些悶熱。徐亦辰把黑子放回輪椅,推著他往回走。小黎離邁著小碎步跟了一陣,撇嘴要坐車。
黑子大笑,伸手將她報到自己的腿上,朝著徐亦辰喊:“起飛咯……”
“呼……”徐亦辰配合著大叫一聲,接著推著輪椅飛快奔跑,暢快的笑聲回蕩在院子里,久久不散。
黎想俯身趴在陽臺上,眼神溫柔的看著樓下玩瘋了的徐亦辰和女兒,唇角微彎。所謂的幸福生活,不過如此吧。
早餐似乎很豐盛,黎想聞著香味從樓上下來,自顧去餐廳嘗了口新廚師做的泡椒蘿卜,當即辣得呲牙吸氣。以前她還挺能吃辣的,這回也不知怎么回事,稍微辣一點就受不了。
徐亦辰說這次一定是兩個小子,酸兒辣女嘛。其實男女都無所謂,一想到肚子里還有兩個小小的生命,她就不自覺的笑出聲。
早餐之后,一家三口照例同車去公司。徐亦辰左手擁著黎想,右手抱著女兒,厚薄適中的唇,一直呈咧開狀態。這種狀態至少持續了10天。
車里路過慈濟醫院分院,黎想突然想到了楊子瑜,她歪在徐亦辰懷里,隨口問道:“我同學的事處理完沒?”
“處理完了,她爸媽上次來鬧完,得知她從來沒跟公司簽過勞動合約,又跑去醫院大鬧。紀航見她情緒不穩,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徐亦辰搭在她肩膀的手緊了緊。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她送國外去!崩柘朊嗣约旱亩亲,淺淺的勾起唇角:“就當是為你的兒子積積德!
“行,我一會通知高永去辦!毙煲喑巾獬脸粒H昵的親著她的頭發。
“爸爸,花……”一輛接親的花車從他們的車旁經過,小黎離看到后,馬上的高興的鼓起掌來。
“寶寶想要花嗎?”徐亦辰也看到了那一隊花車,俯下身往花車的車尾指了下。
“要!”小黎離的回答還是很干脆的。
黎想扭頭的時候,正好徐亦辰也朝她的方向轉頭,兩人在完全沒有的準備的情況下,突然來了個貼面接觸。徐亦辰眼中浮起一抹捉狹笑意,猛的偏頭含住她的唇。
“一邊去……”黎想含著笑推開他,假裝扭頭看向窗外。
徐亦辰愉悅的往椅背依靠,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大大方方的遞給她看。
黎想垂眸,手機屏幕上只有三個字:“我想了!彼闹敲鞯泥坂鸵恍,無聲的朝他念:“五姑娘……”
“狠心!”徐亦辰哼了哼,收回手機轉頭去逗女兒。
10天了,他天天晚上只能抱著她睡,別的什么都不能做。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還不知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9點40分,兩人帶著女兒一同進了辦公室,開始各忙各的。
徐亦辰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計劃,只能用短信跟梁武聯系。還有一個小時,這次特意給她準備的驚喜,一定會讓她記得一輩子。
上次枯死在老宅院子里的花,后來都讓岳母埋泥里去了。岳父為此念叨了他好幾天,就差沒罵他敗家子了。他老人家覺得九千朵玫瑰,就算一支幾塊錢,那也是好大一筆。
干什么不好,非得去買吃不著喝不得的玫瑰花,還沒過一天就全部蔫了。要多浪費有多浪費。
岳父這么一罵,徐亦辰心里其實還是蠻委屈的。暗想要不是為了追您女兒,我至于嗎。
要不是后來岳母撒錯種子,成了新的靶子,估計這事還不能翻篇。
10點10分,梁武發來短信,民政局門口堵車了。徐亦辰煩躁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小黎離有樣學樣,也背著小手跟在他身后,邁著小碎步踱來踱去。
黎想無語的看著他們父女倆,不得不放下鼠標。因為懷孕,她這段時間總覺得心煩氣躁,看誰都不順眼。明明很溫馨很有愛的畫面,她卻看著有氣。
“你們要晃出去晃好不好?”黎想擰眉,苦著臉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女兒,說:“寶寶,媽媽在工作,你可以安靜的在一邊呆著嗎?”
“可以啊!”小黎離笑嘻嘻的回了一句,追上徐亦辰,抓著他的手往外走!鞍职,媽媽要安靜。”
“我們到外面去,有事你就大聲叫。”徐亦辰回過神,和女兒一起出了辦公室。
“我能有什么事,要走就趕緊的!”黎想佯裝不悅,瞇著眼瞪了他一下。
“走走走,我們馬上走。”徐亦辰朝她寵溺一笑,隨手帶上門。
領著女兒進了隔壁的接待室,他忙不迭的給梁武打電話。民政局這邊都跟人約好了,哪天不堵車偏偏今天要堵車。難不成個個出門都先看了黃歷。
等了好久,梁武那邊總算接通。徐亦辰抬手看了下表,心急的問:“還堵沒?”
“還堵。”梁武側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副駕座上的杜御書。
“你馬上下車,就是用背的也得請人把花背到地方!
“不是吧辰哥?”梁武都要哭了。
“是,別叫哥,叫爸爸也是要背的。”徐亦辰火大的吼了一句。
梁武這邊掛了電話,無語凝噎的看著杜御書。原本按照徐亦辰的計劃,他們會在10點半,把玫瑰花運到民政局門口。等兩人登記完出來,就會有路人走過去依次給他們鮮花。
“人還沒死呢獻什么花!他怎么凈想這種又俗又土的鬼主意。”杜御書不屑的哼了一聲,雙手枕到腦后,閑閑的靠到椅背上。
“杜哥,那您看怎么辦?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梁武心想,你嫌辰哥的辦法老土,你好歹想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啊。
“涼拌,他們幾點過來?”杜御書拿出手機給手下發了條信息,跟著動手把梁武拽離駕駛座。
“說好10點50到,這會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知道了!
杜御書丟下句話,左拐將車回開,去了附近的婚慶中心。命令其在20分鐘內,安排好音響、主持、鮮花拱門,能上的都帶上,價錢不是問題。
離開婚慶中心,杜御書看著時間已經不多,遂將車子交給梁武,讓他繼續回去安排獻花的事。
“杜哥,就這樣。俊绷何涠紱]聽他跟婚慶中心的人說了什么,心里十分沒底的問。
“那還要怎樣?你回去看熱鬧就好,別說這事是我弄的!倍庞鶗呐乃募纾D身溜了。
看熱鬧這種事,他自然是不肯錯過的。通知到沈北后,他立即在民政局對面的咖啡館,定了個視野極好的臨窗卡座。
早晨的咖啡館客人并不多,杜御書帶上大大的太陽鏡,大搖大擺的上了三樓。大概過了20分鐘,徐亦辰的那輛路虎出現在視野當中。
他淡淡的勾唇一笑,扭頭看向后方的令一輛路虎,是沈北。
咖啡館對面的民政局大堂,黎想被徐亦辰抱著,一路往婚姻登記處走去。當年兩人的婚姻關系被解除,徐亦辰開始還覺得其實補不補都沒關系,這會卻認為非補不可。
他說過,她是自己的妻,自然要在法律上合理占有她。省得那些野草沒日沒夜的瞎惦記。
補辦的手續異常簡單,簡單到黎想都懷疑這一趟有沒有必要過來。好在徐亦辰一直安撫她的情緒,要不她一早扭頭走人了。
離開的方式還跟進來時一樣,徐亦辰不顧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側目,打橫抱著她走下樓梯。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三樓一直響到一樓大堂,黎想乖乖的縮在他的臂彎里,心頭一陣柔軟。
就在這時,從門外突然涌進來大批記者,刺眼的閃光燈毫不留情的將兩人的身影團團包圍。
徐亦辰臉色微變,很快將懷里的黎想放下來,一手圈住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胸前,一手推開記者的鏡頭。
“徐先生,請問你們今天是來辦理結婚登記手續的嗎?”有記者問。
“黎總,聽說你們是奉子成婚,是真的嗎?”
“徐先生,請問黎總的孩子是不是您的?”
“徐先生,請問您是不是已經徐氏完全贈與黎小姐?”
“黎總……”
五花八門的問題,和長槍短炮的照相機,很快把徐亦辰和黎想堵到了角落里。留在樓下的保鏢見狀,立即撥開人群,前去保護他們。
混亂中,假冒記者頭戴棒球帽的徐亦儒,站在人群后方不停挪動腳步。鋒利的匕首被他藏在袖子中,他盯著人圈中心的黎想,咬著后牙槽一步步朝她身邊逼近。
懷孕了,真是個大好的消息,正好可以一尸兩命。他陰險的想著,唇畔隱約浮起一抹殘忍的笑。
徐亦辰似乎也覺察到了危險氣息。他大聲的叫著保鏢,同時將黎想拉到自己身后,掄起長腿逼退不?窟^來的記者。
試了幾次均未得手,徐亦儒不得不改變策略,舉著相機悄悄退出人群。約莫過了一分鐘,幾名保鏢將被困的徐亦辰和黎想,順利帶出包圍圈。
守在門邊的記者不多,危險也大大減少。但徐亦辰的心跳卻越來越快,他心神不寧地攬著黎想的肩,一步步往外走。
從他們被圍的地方到門口,也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徐亦辰每走一步,卻好像距離死神更近。這種感覺,父母出事那天有過,爺爺離開的那天也有過。
可是今天,他的身邊只有黎想,以及她腹中的兩個孩子。想到這,他在電光火石間停了下來,大聲吩咐保鏢拉手筑好人墻,同時給沈北打電話。
“下灣民政局,來救命。”他簡短的說完即掛上電話。
每個記者的面容,看起來都是那么的熟悉,同時又是那樣的面目可憎。他把黎想擁在胸前,黑眸沉沉的打量著那些攢動的人頭。
可那些為了挖新聞的八卦記者,很快又圍了上來,吵吵嚷嚷的把出口堵住。徐亦儒再次握緊匕首,拼命擠到他們兩人身后,伺機而動。
負責保護他們的外籍保鏢,身形高大威猛。瘦得皮包骨的徐亦儒哪是對手,他試了兩次均沒機會出手,只好跟著人潮往樓前的停車場擠去。
室外的空間明顯寬敞很,更加不利于動手。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不一定能這么輕易的接近他了。徐亦儒咬牙,猛的抬腳將身后的女記者踹倒。
“救命啊……”女記者尖叫一聲,整個停車場瞬間炸開了鍋。
徐亦儒趁亂沖到徐亦辰附近,拼盡全力的舉起匕首,又快又狠的往黎想身上扎去。
千鈞一發之際,早已蓄勢待發的黎想,雙手環緊徐亦辰的腰,突然反轉身子一腳踢向徐亦儒的手腕。并放聲怒喝:“大家快散開,此人有刀。”
徐亦儒被踹得往后趔趄幾步,身子后仰著撞上一輛現代的車身,警報聲頓時震耳欲聾。他抬頭看清自己的處境,立即丟下匕首慌不擇路的扭頭就跑。
黎想顧不上多想,再次大聲喊叫:“快去追上他!”
“你有么有怎么樣?你怎么知道他手上有刀?你嚇死我了!”徐亦辰的反應也不慢,相比黎想還是慢了一步。他緊緊的擁著她,眼眶濕潤。
“從他進門我就發現了,對不喜歡我的人,我的直覺也會不喜歡他。”黎想好笑的拍拍他的肩,壓低嗓子問道:“喂,你不會是哭了吧?”
“風有點大……”徐亦辰收斂情緒,松開手臂拉她去看那名被踩傷的記者。
所幸都只是皮外傷,徐亦辰客氣的給她留下一張名片,承諾徐氏會負責她的醫藥費。
出了這么大的騷亂,采訪是肯定沒辦法采訪了,不過幾乎每個人的相機里面,都拍到了徐亦辰和黎想恩愛的瞬間。
兩人回到車上兩分鐘后,杜御書和沈北齊齊現身,跟在他們身后的是愁眉苦臉的梁武,還有一群手拿玫瑰花的路人。徐亦辰從車上下來,雙手抱胸倚在車門上,神情嚴肅的看著杜御書說:“好玩嗎?”
杜御書抹了把汗,心虛的顧左右而言他:“辰子……徐然那小子這次肯定跑不掉了,你看這花多美啊!
徐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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