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占東擎死了,涼末,你開心嗎 1
他看了眼她身上的裝束,幾步走上前,“涼末,你怎么會到這邊來?”
語氣中含著壓抑的肅然。
蘇涼末當然不會露底,“我,我經(jīng)過這兒,這是相孝堂的碼頭,到底出什么事了?”
“具體原因還在調(diào)查,”衛(wèi)則奇怪地看她眼,“涼末,你穿著這樣的衣服湊巧經(jīng)過這?”
蘇涼末攥緊裙擺,看到警員將幾具尸體抬到平地上,她不忍心看,卻又迫切想要得到流簡的消息,“衛(wèi)則,我今天和流簡訂婚。”
衛(wèi)則臉上露出吃驚,“你和他?”
看到蘇涼末失神的樣子,衛(wèi)則換了口氣,“那他人呢?”
蘇涼末走到幾具尸體跟前,灰頭垢面的有些辨不清面容,蘇涼末心里一陣緊過一陣,衛(wèi)則盯在她身后,“沒想到會公然出這種事,買賣軍火可是大事,待會肯定要驚動媒體,涼末,你快些離開這。”
蘇涼末眼睛掃了圈,這才準備離開。
“涼末,”衛(wèi)則從身后喚住她,“為什么你會越走越遠了?”
蘇涼末腳步頓住,沒說話,白色的禮服裙擺拖曳過狼藉不堪的水泥地,襯著黑色的夜空有種蕭瑟蒼白的異樣美感,她走到碼頭外面,李丹和瑞也趕了過來。
“涼末,你手機呢?”
蘇涼末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
“簡哥沒事了,用別人手機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沒事了?他在哪?”蘇涼末急切問道。
李丹拉住蘇涼末的手將她帶到一邊,“就在不遠處,我們走吧。”
流簡和幾個手底下的人這會正在距離這不遠的新建倉庫內(nèi),楊路帶了人時刻觀察著碼頭那邊的情況。
蘇涼末匆忙趕去,流簡站在海邊的圍欄前抽煙,她松口氣后腳步輕快上前,“都沒事了,為什么還不回去?”
流簡狠狠抽了口煙,側(cè)過頭看著蘇涼末,他還穿著那身出門時的衣服,打算接完貨趕到現(xiàn)場換禮服,這會白色的襯衣皺巴巴黏在身上,灰黑色的臟污幾乎將男人那張俊朗邪魅的臉埋在里頭,“警方肯定會查到我身上,私販軍火,一旦定罪的話……”
“不會的,你做事那么小心,”蘇涼末站在流簡身側(cè),任由海風拂面,“這次是和森姆先生第一次合作,卻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以后怕是他會防著我們,流簡,這事肯定是占東擎讓人做的。”
流簡望著平靜的海面沒有說話。
蘇涼末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沒事,以后還會有別的機會,況且占東擎要真有意破壞,我們防也防不住。”
“是,是他做的。”
“我就說么,他這人什么事做不出來,別放在心上了。”
流簡手指夾著煙,上半身傾出圍欄外,精致的下巴朝著蘇涼末一抬,“今晚是占東擎親自動的手,那么一輛貨車,沖進碼頭時把鐵門都撞飛了,上頭裝滿了火藥,手底下的人只敢朝著輪胎開槍,占東擎和他的人也在海上,爆炸的時候沖擊力過強。楊路帶著人將只來得卸下來的唯一一箱火藥扔上了他的船,后來,整條船都扎成了灰燼!”
蘇涼末直到最后一個字聽完,臉上才露出震驚的神色。
流簡目光一瞬不瞬盯緊了她。
蘇涼末扯動下麻木的嘴角,“簡,別開玩笑了,禍害遺千年,他要真死了就好了,以后我們也能順順當當。”
“我沒騙你,當時海面上都燒起來了,通紅通紅的,你趕來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半邊天空的顏色全變了嗎?”
蘇涼末當時只顧著開車,況且她趕到碼頭時那邊早已熄火,她搖下頭,流簡將手里的煙頭拋向大海,那上面還帶著煙星,被海浪一拍一滾,瞬間消失無蹤。
蘇涼末不知道還能有什么別的反應(yīng),她點點頭,“噢。”
流簡心情煩躁起來,抽出煙又點了根,“他帶的人不多,不然楊路也沒法得手,現(xiàn)在好了,死無全尸,到時候再把軍火的事往他身上一推,警察也查不到我這邊來。”流簡直起身,目光掃向她,“涼末,我們走吧。”
“宋閣呢,韓增呢,他身邊不是還有他們嗎?”
流簡欲要轉(zhuǎn)身的腳步停住,“也沒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帶著他們,帶了的話,也是一起死。”
蘇涼末雙手不知道要擺在哪,十指緊握欄桿后又松開,她朝流簡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過身。
流簡的臉色并不好看,陰鷙而沉重,他加快步伐向前走。
忽然聽到一陣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昂啞!?br />
流簡轉(zhuǎn)過身,看到蘇涼末一動不動站在那。
“怎么了?”
蘇涼末遮掩在裙擺下的雙腳努力往前邁去,但還是走得很慢,流簡走回她身前,蘇涼末握住了他的手臂,“我走不動。”
流簡冷著臉,“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消息嗎?”
“不是。”蘇涼末嘴上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沒提到占東擎,“可能是來的路上一直踩著油門太緊張。”
流簡垂下眼簾凝視著蘇涼末的小臉,“涼末,你說他是不是該死?”
她半晌沒說話,她出獄后何嘗不想讓占東擎死過?
蘇涼末喉間有澀意蔓延,像是不小心嘗到了苦膽,流簡還等著她的回答,蘇涼末用一把平靜到近乎絕情的聲音說道,“是。”
“那好,我們走。”
流簡反手扣住蘇涼末的掌心,步伐跨得很大,近乎于將蘇涼末一路拖拽,她腳上真的使不出勁,被流簡死死握牢的手指泛出青白色。流簡頭也不回地走,蘇涼末聞到的海風夾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回頭看了眼,海平面依舊看著平靜無比,忽然,又像張開了血盆大口飛撲而來的猛獸,蘇涼末一個冷戰(zhàn),再沒那勇氣去直視。
李丹和瑞放松地在倉庫門外交談,看到兩人過來,李丹看了眼蘇涼末,“涼末,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沒什么。”蘇涼末強打起精神,沖旁邊的流簡道,“既然你沒事,我們現(xiàn)在去現(xiàn)場還來得及。”
瑞接了句道,“涼末,現(xiàn)在都快10點了,再加上這邊的消息傳得快,會場那肯定都散了。”
“噢。”蘇涼末沒考慮到這層,想到什么便說了,腦子思考的速度還趕不上嘴巴。
流簡卻知道她這樣反常是為了什么,“訂婚的事先放一放吧。”
李丹和瑞面面相覷,“既然會場都布置好了,要不要索性挪到明天?”
“最近可能都會比較麻煩,還是緩緩再說吧。”流簡面容嚴肅,說完這席話后抬頭看著遠處,李丹注意著蘇涼末的神色,卻見她仿佛置身事外,不止一句話沒有,整個人站在那更是顯得格格不入,李丹上前走到她身側(cè),“既然這邊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吧。”
流簡松開抓著蘇涼末的手,“你們先送她回去,我還要留在這處理些事情。”
“好。”
李丹和瑞帶著蘇涼末離開,直到坐上車,開出去一段后,李丹才小心翼翼開口,“涼末,你怎么了?”
蘇涼末抬了下頭,“什么怎么了?”
“你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瞎說。”
瑞坐在蘇涼末的身側(cè),“連我們都能看出來,更別說簡哥了,這些事跟訂婚完全不沖突,而且簡哥說要緩緩的時候,你居然一句話都沒有。”
蘇涼末腦袋無力地靠向車窗,“占東擎死了?”
“啊?”
“什么?”李丹第一個反應(yīng)是不相信,“不可能,他要能那么容易死就好了。”
“誰說的?”
“當時海上的一條船炸了,他就在上面。”
瑞沉思片刻,“我剛到的時候,確實聽說現(xiàn)場比較慘烈,海上的幾條船都炸了。”
“我還是覺得可能性很小。”李丹透過內(nèi)后視鏡看向蘇涼末,“等等看吧,明天肯定就有消息了。”
“李丹,他死就死吧,我也沒有難過。”
瑞和李丹對望眼,誰都不說話,蘇涼末都要強到這份上了,痛到傷心是絕望,她的樣子就連流簡說什么話都沒聽進去,還說不難過?
李丹握緊方向盤,“涼末,我們?nèi)ツ模俊?br />
“回賭場吧。”
車子一路順著黑夜往回行駛,回到賭場后,里面嘈雜熱鬧的氣氛瞬間湮滅而來,李丹推著蘇涼末讓她上樓,“這邊的事我們來處理。”
她僵硬地回到房間,脫光衣服站在花灑下面,蘇涼末閉緊雙眼,臉迎接著落下的一道道有力而冰冷的水柱。
她倒是沒哭,理智纏住了心里那莫名升騰起的痛楚和難受,蘇涼末手臂壓住眼簾,整個人伏在墻壁上。
眼睛和鼻子都酸脹難受,她哽咽了下,又死死咬住嘴唇。
占東擎死不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恨他,在心里說過不再愛他,她可以對他視而不見,傷害至深,面對他的挽回和強硬她也可以瀟灑拒絕,因為那些是他應(yīng)該受的,她把痛苦和折磨還給他沒什么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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