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噩夢纏身
“去洗洗吧,整個房間都是你的味道。”他冷不丁拋出句話。
“我要回家。”
“你既然說他在這個房間,”占東擎語氣霸道,重復話里的意思,“今晚留在這。”
他一句話說完,意思明確,敢走你試試,小命還要不要?
在她進去洗澡前,占東擎讓傭人送了套衣服上來,也不知一時從哪弄來的。
蘇涼末裹得嚴嚴實實出去,她還是睡沙發,占東擎抽完手里的煙,“還沒吃晚飯吧?”
“我不餓。”想到那天的血紅牛排,蘇涼末情愿餓肚子。
占東擎穿著浴袍,走過去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蘇涼末踉蹌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門,門口的保鏢畢恭畢敬彎腰,蘇涼末濕漉的長發甩在肩后,占東擎走了兩步,竟又拉住她的手。
她只覺渾身不自在,如若是初見,她興許還會被某些假象所蒙蔽,可占東擎這三個字早已被他自己摧毀殆盡,哪怕他現在真變成小綿羊,蘇涼末都會毫不猶豫揭開他的羊皮看看。
晚餐沒像那天早上般的變態,蘇涼末其實吃不進多少,胃這會還在難受,占東擎搖晃杯中的紅酒,“為了我們真正的交易開始,是不是要干一杯?”
傭人出來,聽到這句話,眼神曖昧地掃向蘇涼末。
“我爸爸的事,你必須答應我,”蘇涼末趁著機會,想要堅持。“這樣才算我和你之間的交易。”
占東擎淺瞇起眼角,“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說必須兩字。”
蘇涼末聰明地拿起酒杯,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客廳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傭人拿起后接通,朝占東擎詢問道,“擎少,夏小姐問她可不可以現在過來?”
占東擎抿了口酒,任它將原就鮮艷的嘴唇染成瀲滟之色,他眼若桃花之姿,冷兀中因酒氣而略帶性感,目光含笑睇向蘇涼末,“告訴她我今晚有人陪,讓她別過來了。”
蘇涼末聞言,這會更加是吃不進東西了。
飯到一半,韓增和宋閣從外面進來。
兩人見到蘇涼末均是一驚,宋閣目光定在蘇涼末臉上,她聽見腳步聲抬首,原先對宋閣僅剩的好印象在那一晚全部消逝。
“擎少。”
他們打過招呼,韓增視線直落落盯住蘇涼末,“她……”
占東擎放下手里的碗,見蘇涼末也沒有再繼續的意思,“你先回房間。”
這話多少帶有令人遐想的曖昧,蘇涼末推開椅子走向樓梯口。
上了幾個臺階,聽到韓增終于忍不住發問,“她怎么沒死?”
蘇涼末來到二樓,看到轉角處的壁燈比她高出許多懸掛著,她回房先給宋梓矜打個電話讓她放心,占東擎似乎有事,很久沒回來,蘇涼末挨不住疲憊,一頭窩進沙發內睡過去。
占東擎姿態頗為悠閑,食指卻不住在眉間輕輕敲打,大部分時間都是宋閣在說,占東擎聽完后沒有開口,對面的兩人也習慣了,半晌沉默后,才見他閉著的眼睛睜開,“先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城北倉庫的案子警方咬得緊,那頭也放著,耽誤不了事。”
“是。”
“擎少,那個妞怎么會在這?”
“她可能跟我爸遇害的事有關。”
宋閣和韓增大驚,占東擎沒再細說,站起后只交代一句,“以后別再讓她出事。”
他議完事上樓已經將近十一點,房門關得嚴嚴實實,門口依舊有保鏢守著,哪怕在自己的地方,他們這樣的人都不能卸下負擔來睡覺。
他走近上前,保鏢剛要打招呼,占東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想來蘇涼末應該睡了。
推開臥室門進去,果然見到一團身影蜷縮在沙發內,頭發隨意用皮筋扎起拱在腦門處,占東擎想要走向屋中央的大床,忽然見到蘇涼末肩膀微微抖動,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不由自主折身來至沙發邊,蘇涼末身上蓋了身單薄的毛毯,整張臉都蒙在里面,只露出黑亮的頭發,毯子下的身體縮成盡可能小的一團,這樣的睡姿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占東擎伸手將毛毯扯開。
燈光下,蘇涼末的臉慘白得幾近駭人,前額的頭發黏至一處,可能是做了噩夢,雙手手指掐住手臂像在對待恨不能拆骨的仇人,她困在夢境里害怕地喊不出聲也醒不來,往上提的肩膀壓出弧線優美的鎖骨,膝蓋也抵在胸前,嘴唇顫抖幾下后,忽然被尖利的牙齒給死死咬住。
占東擎攫住她的下巴,“醒醒!”
蘇涼末聽不進去,眼見嘴唇破了皮,滲出鮮艷的血漬。
她哭不出來,喉嚨間發出令人難受的嗚咽。
占東擎蹲在她身側,另一手去拍她的肩膀,蘇涼末伸出兩手忽然緊抓著男人的領口,這一下很用力,甚至將占東擎往前拽了一步,本就穿著浴袍,這會前襟被她扯開,結實精壯的胸膛已然一覽無余。
她猶如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般不愿松開,占東擎干脆捂住她的口鼻,蘇涼末掙扎幾下,呼吸難以供應,留在體內的最后一口氣將胸腔撐開,疼痛遍布四肢百骸,她陡然驚醒,面對的又是占東擎的臉,方才一幕幕的夢境重新拾回到眼前,城北倉庫的一晚,全是因為占東擎。
蘇涼末意識還留在半夢半醒間,她揮手扇過去,被占東擎輕易擒住手腕。
力道猛然一緊,她掩住驚叫,完全從夢里被拖出來。
“你?”
“你想打我?”
蘇涼末眼睛濕潤,想把手抽回去,“我做噩夢了。”
占東擎越發握緊她的手,“夢到什么了?”
蘇涼末坐起身,口干舌燥,看到占東擎衣衫不整,心里起了防備,男人看出她眼里的意思,“這可是你做的好事。”
蘇涼末用下力,占東擎把她的手松開。
“我夢到那晚在城北倉庫發生的事了。”她嗓音沙啞,手背拭向眼角。
占東擎隱在燈光下的側臉顯得晦暗不明,“發生過什么?”
蘇涼末艱難地吞咽,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都讓她心有余悸,“我不會告訴你的。”
男人聞言,冷笑起身,抬起腳步走向自己的大床。
胸前被扯開的地方留了幾道淺淡的紅痕,是蘇涼末用力時手指帶出來的,他坐在床沿,領口還有褶皺,足見那一下她真把他當成了唯一能依附的人。
可是,沒用。
推她進火坑的是他。
占東擎神思間略有恍惚,也不過兩三秒的時間他便立即搖頭,他做的沒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相孝堂某分會。
槍子是被抬進去的,里頭的幾人見他進來趕忙迎上前,“老大,沒事吧?”
“媽的,你他媽領二十鞭子看看有沒有事。”
“老大,那女人害死了前老大,你何必要留她,干脆一槍崩了或者先奸后殺都比自個挨鞭子強啊!”
“你懂個屁,”槍子哎呦一聲,“我這二十鞭子倒是讓堂主相信了我的話,暫時不會找她麻煩,我留著她的命還有用。”
“一女人能成什么事?”
槍子趴在床上罵罵咧咧一陣后才滿面獰笑道,“在女人身上起不來的男人不在少數,既然她說她是人證,我當然要讓她成為占東擎實實在在的女人,到時候她說的話才夠重量,我們才能讓老爺子出面弄死占東擎。”
旁邊人恍然大悟,可不是嗎?一個不相干的人,跟一個親密無間的人親口指出來,哪個更有可信度?
“可是就這么放她走,保不齊占東擎還不會放過她。”
槍子揮揮手,“你瞎操心個屁,她在城北倉庫都能走出去,”一激動,扯動鞭傷,又是痛得滿地狼嚎,“我看她可沒那么簡單。”
蘇涼末再也睡不著,占東擎躺在床上,手臂枕于腦后,半小時過去卻仍舊沒有睡意,“你叫什么名字?”
蘇涼末覺得他就是明知故問,但還是回答道,“蘇涼末。”
“蘇涼末,”占東擎嘴里默念句,“蘇……”他拉長語調后,再度開口,“酥酥,挺好的。”
她現在自然不會感覺這稱呼有什么好,只等有一天,當他侵進她體內,并以他獨有的清冷繾綣的語氣在她耳邊一句句喊著這名字的時候,蘇涼末才知道,當真是能酥麻到骨子里去的。
占東擎這晚沒讓蘇涼末離開房間,兩人各懷心思,都沒怎么合眼。
屋外傳來敲門聲,占東擎睜眼,起來后坐在床沿,蘇涼末將皮筋扯下,手指隨意抓了幾下頭發后重新扎起來,“我現在能回去了吧?”
“不行,”占東擎走向衣帽間,“在我爸的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以后都要留在這。”
蘇涼末大驚失色,“怎么可能,我要回去。”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占東擎進入衣帽間,門移至一側,蘇涼末聽到里面傳來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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