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
好一陣也沒見文氏來請安,鄭氏在黯然的同時,也有了看戲的心思,昨兒文氏進門就與大少奶奶鬧了一場,雖說夫人還是向著少奶奶的,但畢竟人家也是貴重的嫡女,比起少奶奶來,身份還要貴重多了,只是命運不濟罷了,少奶奶想要讓她服貼,只怕不是一般二般的難了。
文氏沒來早在意料之中,只是至少也得像孫氏一樣,派個人來打聲招呼吧,這么著連個面也不露,也太傲氣了吧,但謹言面上只是淡淡的,沒有露出半點不豫之色。
公孫淳卻是眉頭皺了皺,昨天文氏非要行正妻之禮,已經讓他很光火了,若不是父親壓著,他早就甩袖走人了,害得他哄了謹言半點才將謹言哄開心了,這會子她又出妖蛾子,非得要鬧得家宅不寧她才高興么?怎么還是如小時候一樣,仗著自己的身份和美貌,巴不得別人都圍著她轉。
他昨夜連文氏的門都沒進,估計也正生著自己的氣吧,不過,以前他早就跟她明說過,他只是將她當妹妹一樣待,從沒男女之情,是她自己太過執著了,非要嫁進來,別人都認為她是對他感情太癡,其實公孫淳自己還是知道的,因為自小只有他是從不將她捧在手心里,任她予取予求的,正是因為自己的冷淡,才讓她起了征服之意,才會讓她陷入她自己所的網里不能自拔。
“文氏怎么還沒來,使個人去看看吧,若是沒病,就讓她來給少奶奶斟茶。”公孫淳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讓鄭氏和紫秋一陣錯愕,爺是從來不管這后院的事的。
琴兒聽了忙去了,到了外門,正好看到四兒,便使了四兒去問。
謹言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對鄭氏和紫秋道,“沒什么事了,你們兩個也回去歇著吧,一會子我和爺要去給夫人請安,就不留二位妹妹了。”
鄭氏原來想留下看戲的,但少奶奶明著趕了,她也不好再留,便笑笑道:“昨兒文姐姐的頭天,奴婢沒福見著,都說文姐美若天仙,還真是想見一見啊,可惜了。”說著又掩嘴笑,“要說這頭天原是會很辛苦的,文姐姐怕是起晚了吧。”邊說邊暖昧地看向公孫淳,裝作不知道公孫淳是在謹言這里過夜的事。
謹言也沒想到公孫淳會突然這么說,她就不怕文氏來了怨恨他么?
可更沒想到鄭氏會當著自己跟公孫淳調笑,看鄭氏是個溫婉端莊的人,怎么也會……
再看公孫淳終于看幾了鄭氏,雖然眼色不是很善,但至少眼睛再看她了,謹言突然就明白了鄭氏的意圖,她不過是想要心上人注意她一下而已,就算那目光里帶了憤怒,也好過他當她空氣的好啊
“爺昨晚是歇在少奶奶屋里的。”公孫淳看著鄭氏,淡淡地說道。
鄭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里就越發的慌亂了起來,爺他竟是連表面的功夫也不做了,如此直白的說出他對文氏的態度,那說明什么?說明他以后也不會去自己那里,抑或說,任何一個除了少奶奶的女屋里了?
她不由紫秋和翠玉看去,紫秋神情仍是淡淡的,但眼里的那抹暗淡卻是抹都抹不去,翠玉更是眼含淚水,拿了帕子偷地擦著,她們幾個就真的從此以后要獨守空房了么?
一會子文氏來了,掀了門簾子,只探了個頭,便一眼撞見公孫淳在,那似喜還嗔的美目里立即就盈上了淚水,遠遠地就叫了聲:“淳哥哥。”聲音那叫一個幽怨啊,是個男人都會被她電倒吧。
公孫淳卻是微沉了臉,目光中凝了一絲威嚴,“先給少奶奶敬茶吧,都到辰時了,一會子少奶奶還要去給夫人請安呢。”
文氏沒想到公孫淳會如此對她,昨夜公孫淳沒來,她使了人在后院等到子時,下面的人才回來稟報說,爺進了少奶奶屋里,她便自己騙自己,淳哥哥只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女人,要哄她而已,但倒底是心有不甘,一大早更是不想來看到淳哥哥與那個女人雙宿雙飛甜密的樣子,更不想讓其他女個看到自己的挫敗,讓人笑話自己,她們不過都是下賤的奴婢或者小婦養的沒教養的潑婦,哪一個如她這般,為了感情放棄一切來跟了心上人的,她不屑與那些人共處一室。
可是后來,竟是公孫淳指使人來讓她去敬茶,她一時又喜又悲,喜的事,淳哥哥至少還是記得自己,并沒有忘記自己,只是要尊循禮法而憶,悲的是竟然要讓自己去給那個小婦養的敬茶,昨天受辱還沒了,今天又要去看人臉色,她真的不甘心啊。
更沒想到,一天,淳哥哥二話不說就讓自己行禮,那個女人有什么好,他要處處地護著她?要才沒才,相貌也是一般,還是個身量都沒長齊的小女孩,哪里能跟自己比了。
文氏萬般委屈地看著公孫淳,美目一瞬不瞬地癡望著他,眼里含著控訴和凄婉,謹言不由偏了頭,不去看她。
那邊紫秋已經走到了門口,見文氏仍站著,便也不好過去,只好避在了一邊,鄭氏正好留下看戲,見那文氏果然長得如弱柳扶風,如病西施般美得眩目,心里突然就感到一絲快意,如此美人,世間少見,比起孫氏那賤人來更是勝在氣質高雅,清麗絕俗。
可惜爺的眼神卻是冷冷的,還含了絲不奈和怒氣。
“貞嫻,你既已嫁進了公孫家,就應該守婦道,你是妾室,給少奶奶斟茶是應盡之禮,昨日你便愈矩了,但看著你我兩家本是世交,又是自小兒便熟了的,少奶奶也沒怎么計較,今日你還不知錯,還要再犯?”
文氏聽了便是一怔,公孫淳句句錐心,沒一句是向著自己的,還連著昨日那天子體面也給自己剝了,他,可真是狠心啊。
看著一屋子的人都看著自己,文氏卻仍高傲地昂起頭,幽怨地看著公孫淳,眼中雙淚直流,卻任那淚水順著臉頰流濕衣襟。
謹言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文氏在家也是被慣大的吧,一點也不懂得通融之道,就算你不想給人低頭,也要懂得圓滑一下啊,竟是這樣硬碰硬的杠,唉!
果然公孫淳的臉越發的黑了,他蹭地站了起來,對謹言道:“她既不知禮,你以后便可以不理她,走吧,去夫人那里去,一會子再看看孫氏,畢竟孫氏是懷了孩子的,我怎么也得去看看。”
文氏先是看公孫淳站起來要走,倒是松了一口氣,但聽到他后面一句后,有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快震倒了。
她之所以敢以妾室身份嫁進府來,原也是知道了一些這個府里的秘事的,公孫淳一直只有婉姐兒一個孩子,而其他女人全都沒有所出,就是那顧氏,也還年紀尚小,就算那位不對付她,一年兩載的她也生不出人來,只有自己,年歲也到了,又知道如何防范,只要淳哥哥疼愛自己,不出半年,自己定然能有孕在先,那自己就是侯府的功臣了,到時父親再一提,侯爺就會將自己升為平妻。
可沒想到,淳哥的妾氏竟然有一位在她之先有了身孕了,這……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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