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只相信我
血腥味!
在那里!
沛衍迅速回眸,單手舉高槍支,瞳孔慢慢映出一個倒影。
“大少爺??”驚愕瞪大了瞳孔,實在不明白男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路易斯單手插著口袋,伸出食指勾了勾:“過來。”
“你不是應該在水井里么?”沛衍皺了下柳眉,依言走過去,在看到蘆葦叢中的尸體之后,身體一僵:“這是怎么回事?”
路易斯伸手將她拉過來,略微偏了偏頭,似笑非笑:“放心,不是我吸的。”
“我知道,看這摸樣也不是你吸的。”沛衍俯下身來,若有所思:“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張死皮,又是這種手法——”
路易斯眉眼半挑著,用一副很慢的語調說:“把食物弄成這幅樣子,它怎么還會有心情吃,真不可思議。“
“這不是重點吧。”沛衍嘴角抽搐了幾下:“難不成吃人的時候,還要準備好燭光刀叉,紅酒玫瑰?”
路易斯認真的點了下頭,補充道:“白色餐巾也是必不可少的。”
沛衍深深感覺到了無力:“好吧,不過,剛剛在這里的人只有你嗎?”分明有什么東西在這里蠕動過。
路易斯抿了抿薄唇:“還有一個很惡心的家伙,把血弄到處都是,臟的讓人無法容忍。”
“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兒?”沛衍總算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少爺潔癖癥在作祟。
路易斯嗯了一聲,語氣淡淡:“不過好像來晚了。”冷漠的掃了一眼腳下的死皮,挺拔的鼻梁皺了皺:“這個味道真難聞。”
味道?沛衍閉著眼嗅了嗅,什么味道?她怎么聞不出來?
毫無預警的,路易斯環住她的腰,弓起背脊,將頭埋進脖頸里,悶悶的聲音:“臭死了。”
無論是擁抱多少次。
總是會這樣。
心跳的飛快。
想要,想要更加貼近眼前的男人。
沛衍將臉偏向左側,感受著黑發的柔順。
這種感情,酸酸的,澀澀的,釀在胸腔里,又覺得香甜。
所以,大少爺,我是有多愛你了呢?
伸出手,緊緊抓住黑色的風衣。
男人一愣,黑發下的嘴角微微飛揚:“阿衍。”
“嗯?”心臟酥酥麻麻的,只是因為被叫了一下名字,沛衍笑著自己不爭氣,卻又喜歡的不得了。被這樣溫柔的叫著,好像永遠都不會被拋棄。
男人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或許就像那個什么夏說的。”
“夏空戀。”
脖頸一痛,男人的語調低沉了些:“別和我提這個名字。”
沛衍輕咳看天,心里嘀咕,明明是你先說的。
“總之,人類的善惡之分本來就不會有那么清楚。”男人抬起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沒必要太過在意。”
心跳漏了半拍,長久以來藏著的事,突然被攤開來講,沛衍有些迷茫:”我是沛家人,從小爺爺就對我說,作為沛家人唯一的職責就是除惡揚善,護正辟邪。但是,這條路卻越走越覺得心寒,每一次我除掉的全部都是好人,退伍老兵,陳小東,還有那對善良的夫婦。我不明白,什么是邪什么才是正?為什么那些為了一己之欲,利用權勢傷害別人的人會活的很好?而那些努力實現夢想,正直生活的人總使不得善終。如果真的是這樣,還不如把一切都毀掉!”
“阿衍。”路易斯瞇著狹長的桃花眸,點點冰光微釀:“這不像你會說的話。”
沛衍眸低微暗,垂下頭:“可我就是這么想的,已經不知道要相信什么了,邪?還是正?”
“既然這樣。”路易斯看了她一眼,將人擁著調笑:“那就只相信我。”
沛衍楞了,看向男人如畫的眉眼。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唇:“是邪是正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
血液沸騰著,涌出喉嚨的是比干渴還要深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天使的眸,魔鬼的發,因為結合了邪和正,所以才會驚艷的讓人根本舍不得放手。
沛衍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明眸皓齒一笑:“那以后,如果我做錯了事,你要提醒我。”
“好。”路易斯從善而流,邪魅勾唇:“仔細想起來,你確實經常做錯事,首先需要改正的就是把那個什么夏的名字忘掉。”
“哎?”沛衍瞪大了眸,這,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噗嗤!
蘆葦田里傳來一聲猥瑣的笑。
路易斯冷冽的目光射過去,無數根蘆葦開始搖晃了起來,葉子也變得異常的鋒利:“出來。”
驀然然捂著被劃到的臉,嘿嘿了兩聲,壓低了語調:“首先,需要改正的就是把那個什么夏的名字忘掉!哈,哈哈,笑死我了!”
路易斯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唐少將:“不想她死,就離遠點。”
“抱歉。”嘴上雖然這么說,唐少將的眼角卻泛著笑意,拉過驀然然肩上的書包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了幾步之后,又回過頭來道:“順便提醒下,那個名字是夏空戀,不是什么夏。”
撕拉——
結實的河冰裂住一道道的縫隙,震的大地嗡嗡作響。
沛衍趕緊從后面抱住男人的腰,生怕他把河冰全部震碎,斷了他們回去的路。
經過她的從中調解,四個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小鎮。
另沛衍在意的是,那具尸體的死法,幾乎和柳嬌兒的死法一模一樣,在加上蘆葦田里那詭異的蠕動,讓她怎么也無法靜下心來。
是她多想了么?總覺得自從來到小鎮之后,自己越來越容易躁動了。
沛衍側著頭,將臉貼在玻璃窗上,耳邊是從浴室傳來的流水聲,嘩啦啦的響動聽在耳朵里,讓人很安心。
一定是她多想了。
眼皮緩緩合上,薄霧騰起,一個模糊的身影半蹲在地上,四處飛舞著雞毛,血腥味刺激著鼻腔。
是誰?
是誰要殺這么多的雞?
她伸出手,想要將蹲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可那張嘴角帶著鮮血的臉,卻另她狠狠得向后退了一大步:“媽媽!”
沒錯,那是她的母親,早已不在世上的母親。
“阿衍。”她的母親這么說著,手上拿著一只血淋淋的雞,牙縫里能看到白色的毛羽:“來,好孩子,喝一口吧,喝一口才能長成乖寶寶喔”
她的腳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沒有辦法逃離,只能伸手揮開眼前鮮血模糊的白雞:“我不要喝!”
“為什么不喝?”母親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幽幽的目光看著她:“你這個怪物!”
“不,我不是怪物!”她低聲吼著,抓住母親的肩:“媽媽,我是你的女兒,我不是什么怪物!”
母親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臉上漸漸布滿了驚恐,她染滿鮮血的十指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瘋狂的搖晃著,把手邊的東西扔下自己:“怪物,出去,你給我出去!”
“阿衍。”高大的背影擋在了她的前面,手心處的溫熱從眼皮傳過來,斯文溫潤的聲音:“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么,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要閉上眼睛。”
轟隆!
忽然一陣雷鳴響起,沛衍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涼涼的冷汗,她緊緊攥著雙手,這幅場景,她以前也夢到過很多次。
但是,如今想起來,卻覺得異常奇怪。
父親出現的時間太巧了。
巧的讓她有些迷惑,母親當時所說的怪物,也很有可能不是她吧?
如果不是她,那只能是父親——
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心跳隨著外面的雷鳴聲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魔王轉世,沛家應劫。
難道,父親就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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