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進地中海公寓，每一次來沛衍的心情都不一樣。

　　屋內好像能聽到隱約的爭吵：“你別攔著我！我要去警察局，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我——”

　　是大姐！沛衍一驚，連忙用手拍打防盜門。

　　啪，啪，啪的把自己的手都給拍紅了。

　　夏空戀拉住她的手臂，眸低微深：“別著急。”

　　沛衍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自從張小東的事后，愧疚感便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心，還有那夜夜難眠的夢境，纏的她有些透不過氣。

　　饒是聽到了敲門聲，屋內恢復了一片寧靜，接著陳三兒便出現在了門前，當他看到來人時，臉上的神色頗為詭異，這樣的表現更是叫人懷疑。

　　客廳里很雜亂，和沛衍他們走時明顯不一樣了，似乎是經過了一場戰爭般。

　　神志不清的老太太被關在臥室里。

　　大姐從女兒的屋子走出來，頭發凌亂不堪，布料的衣服也有了褶皺，從衣領處看過去，隱約能窺到鎖骨上的青痕。

　　沛衍的側臉越發冰冷了起來，她轉過頭去對著陳三兒說：“陳先生，我們想向您確認一件事，12月10號那一天陳果兒在學校，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對嗎？”

　　陳三兒拉過欲言又止的妻子，點了點頭。

　　驀然然長長的嘆口氣：“陳先生，我們剛剛從您女兒的學校回來，班主任說就在那天晚自習前，你給她去過電話，是替陳果兒請病假。”

　　陳三兒一楞，臉上出現了慌亂：“這，這怎么可能，果兒，果兒那天確實沒有回來過！”

　　“陳先生。”沛衍抬頭，精明的眸向他看過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再說謊根本沒有意義。”她頓了頓，語調一沉：“無毒不食子，你為什么要殺害自己的女兒？嗯？”

　　陳三兒先是頓了一下，笑了笑，伸出手臂，竟有幾分釋然：“沒有為什么，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三兒。”大姐全身顫抖望著他，疲倦的雙眸里溢著淚。

　　陳三兒兇巴巴的吼她：“你閉嘴！”

　　“我看該閉嘴的是你。”民警掏出手銬將人銬住：“在家喝酒打老婆，現在殺了自己的女兒都不知道悔改，真替我們男人丟臉。”

　　大姐哭著拽住民警的手：“不，不是這樣的，警察同志，你——”

　　“都告訴你，讓你閉嘴了！”陳三兒又吼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狠意。

　　大姐沒有在說話，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又一滴的打在手背上。

　　沛衍扭過頭去，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雙肩有些顫抖。

　　“等等。”陳三兒走出門口時，停了下身子，回眸看了妻子一眼：“冰箱里放著鮮牛奶。”

　　就這么一句話，誰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大姐哭的連呼吸都難受了起來，她猛地跑過來，拉住沛衍的手：“你們抓我吧，別抓他！”

　　“大姐？”沛衍不知所措的楞在了原地，她不明白，這樣的男人值得她做到這一步嗎？

　　可中年婦女的下一句話，把所有人的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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