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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了她!


  誰也沒想到李清瑟竟然能邀請崔茗甄同坐,她喜歡崔茗甄?笑話,本來不想參與其中,但這崔家大小姐皇后的侄女越來越放肆,之前對她不恭敬,清瑟她忍了,如今越來越變本加厲,難道真以為這皇宮是她家開的?

  “你……”崔茗甄狠狠一跺腳,惡毒地瞪著李清瑟,“我……”

  李清睿面上的溫和少了幾分,閉上雙眼,將厭煩的眼神隱藏住,但是微微皺緊的眉頭還是泄露了他的想法,崔茗甄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即便是再無禮刁蠻也是他妹妹,只不過這娶妻,他便是冒著與母后談崩的危險也要拒絕。

  他喜歡的人只有一個!

  李清澤冰冷的唇角微勾,一掃閉眼強忍的李清睿,心情大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支持太子最大的勢力便是崔家,若是向前三代,這崔家確實人才輩出,但今日不同往昔,如今的崔家出的都是草包,除了長子崔茗寒還有點看頭,幺子年幼還未成型,其實的男男女女皆是草包,尤其是這崔茗甄。

  空有一副容貌卻不長腦,還以為自己能做太子妃,未來做皇后?笑話!

  女子的容貌也許能吸引的了那些寒門子弟,但對他們確實沒什么用,男子位置越高,越不看重女子容貌,只因手上權勢甚重,天下美人又何其多?卻無一名女子敢說單就容貌艷絕天下。

  李清澤將視線從李清睿的身上轉移,到了崔茗寒身上。

  如今崔家已是巔峰,勢力龐大,但卻人才匱乏。巔峰之后便是逐步沒落!他有很大耐心靜待,他要親看著崔家一點點落敗。如今要防要對付的,也只有他崔茗寒。

  正在看李清瑟的崔茗寒趕到自己身上有視線,轉頭一望看見二皇子,堆起微笑頷首,表示敬意,但心中卻警鐘敲響。

  李清玄在一旁坐著,身子斜靠,很是懶散,但卻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手中把玩著一枚小球,金黃色,在陽光下有著絢麗的光芒。這丑人多作怪的女人一直對瑟兒不敬,他早就看不慣,若不是剛剛瑟兒說了這么一句,這黃色小球早已落在了崔茗甄身上。

  不過,既然這丑女被瑟兒看上了,他也不搶。

  低頭看了看手中金黃色小球,這小球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若是將它沾到人身上,并用特制藥粉催化,便會渾身奇癢亂抓罷了,雖然最后會自己抓到血肉模糊,不過怎么也不會死人。

  他李清玄總的來說,還是……善良的。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崔茗甄,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本宮是公主,你什么?”李清瑟直接將難聽的話說了出來,因為她發覺,若是和正常人,委婉一些還算不錯,但和這種單細胞動物,不直說還怕她聽不懂。

  眾人都沒吭聲,這崔茗甄驕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除了崔茗寒有些異色,其他人都靜靜地等著看好戲,包括那柳氏兄弟。男人打架他們見多了,但這兩名美人打架,還真是新鮮。

  崔茗甄雖驕縱,但卻不是傻子,雖然有些不服,但也明白自己身份。之前如此驕縱刁蠻是因為這后宮就是皇后的地盤,而她也是未來的皇后,如今看碰壁,她也只能忍忍。俗話不是說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她當了皇后,李清瑟就死定了!

  咬牙切齒地想著,拿了書籍便惡狠狠地走到李清瑟身邊,啪的一聲摔下,“坐就坐,我還怕……五公主你?”本來很想罵,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因為她看見自己哥哥看她的眼神確實可怕。

  趙太傅皺眉,自然是十分看不慣這崔家小姐,不過此時坐在下面的不是普通學子,皆是權貴,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過去把。

  “好了,都入座。”課程正式開始。

  今日,趙太傅講的內容是關于經釋,十分枯燥,就連李清瑟這種看書入迷的人都有些聽不懂,何況是一旁的崔茗甄。何況,崔茗甄來這尚書房上課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看見太子挺拔的背影,越是看,心中越是惱,一回頭,看見正在努力聽講的李清瑟,氣就不打一處來。明知道此時應該忍,但怎么也忍不下去,將聲音壓倒最低。“真會裝模作樣,我就不信,公主您來尚書房真是為了學習,搞不好是為了勾引男人吧。”

  本來就聽課聽得煩躁的李清瑟一愣,也怒了。“崔大小姐在賊喊捉賊嗎?本宮這是耽誤你追男人了吧?”她的聲音也不高。

  “你明明就準備嫁給我哥了,不乖乖在你的舒云宮待嫁,來這招蜂引蝶干什么?”崔茗甄的聲音大了一些。

  “本宮來尚書房是圣旨,如今那圣旨還在舒云宮,用不用本宮將那圣旨拿出來給崔大小姐過目?還是你在質疑皇上的決斷?”李清瑟的聲音還是很低。

  崔茗甄一愣,圣旨?“你……你這個不知廉恥……”

  “嘖嘖嘖,崔大小姐,說理說不過人家就想罵大街?你們崔家的家教就是如此?”清瑟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速度接上,很滿意看到崔茗甄本來瑰麗的臉上有了屎色,心中大塊。在現代她一直不知道女人之間吵架有什么好玩的,有事伸手打起來多痛快,如今卻發現了樂趣所在暗爽!

  “你才沒家教!”平日里哪有人這么和崔茗甄吵嘴?在家里,她是嫡女,在外,她是宰相之女,在宮中,她是皇后的侄女,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李清瑟撲哧一笑,“有本事一會和本宮去御書房,當這皇上說本宮沒家教,所謂子不教父之過,確實應該好好質疑下皇上怎么能生出如此不堪的公主。”越說越上癮,比打架還有趣。

  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兩人吵得不亦樂乎。

  趙太傅早就聽見了下面私語聲,忍了又忍,這可是尚書房!不是普通私塾學院,竟然有人在課堂上閑聊,氣憤!不過最終又忍了下去,兩人一個是當朝公主,一個是宰相之女,就算是教育她們,也要給其父親們留些臉面。

  “咳咳……”趙太傅輕咳幾聲。

  尚書房所有人都聽見兩人交談,回頭好奇觀望,除了太子。

  “別說了,趙太傅咳了。”李清瑟好心提醒。

  崔茗甄趕忙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看兩人,面色猛紅,也知道自己丟人了,立刻坐正了身子,拿出了書籍,裝模作樣看起來。室內恢復平靜。

  趙太傅雖然專心學究,但也是明白人情往來,更是明白人心如何,他一眼便看出這崔家小姐的本質,可憐了好學的五公主竟受其干擾。心中決定,定要趁著午休時間命人去內務府取一張新桌子放在另一側,將兩人分開,別打擾了公主學習。

  課程繼續,但所有人都沒了心思,都豎起耳朵準備聽后面兩人繼續吵架。

  果然,兩人不負眾望,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五公主還真是水性楊花,有了我哥哥,還跑去和趙家公子勾搭。”真是淫賤!最后一句話,她沒說,但在心里狠狠的想。

  李清瑟失笑,這女人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了,還是天生不長腦?難道她就沒意識到兩人身份的差距?清瑟的性格其實有些中性,本不愿和女人一般見識,甚至想讓著她,但這廝真是給臉不要臉。

  深深嘆了口氣,將那最后一絲隱忍也吐了出去。“崔茗甄,之前的事,我們便到此為止,從現在開始,本宮絕不給你面子了,若你執迷不悟,別怪本宮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清瑟說著狠話,希望能把這頭腦簡單心思惡毒的崔茗甄壓下。

  沒想到,后者一下子火了,“哼,你不就是一個賤妃所生的公主嗎?算個什么東西,我可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崔茗甄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用身份壓她,她覺得自己早晚要高高在上。

  她的這句話徹底戳中了李清瑟的痛處。

  清瑟緩緩閉上眼,深呼吸,幾日以來心中的憋悶今日徹底爆發。

  李清睿……這崔茗甄未來是要嫁給李清睿?但李清睿分明說的愛的是她!

  趙太傅終于忍無可忍,一拍桌子,“老臣學識尚淺,自知無法教導五公主和崔小姐,請二位離開尚書房,習作之事另請高明吧。”

  清瑟一愣,趙太傅生氣了?趕忙用無辜和哀求的目光看向前者。“對不起太傅,是瑟兒的不對,還望太傅再給瑟兒一個機會可好?”

  崔茗甄沒說話,對著一旁狠狠冷哼了一下。

  趙太傅隱忍著,銀白色的山羊胡氣得微微抖動。“五公主的誠意老臣知曉,不知崔小姐的意思如何?”

  崔茗甄一抬頭,竟發現尚書房所有人都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她,又惱又怒,面色通紅,臉上滿是氣急敗壞,她……她可是未來的皇后,今天真是丟人,都怪這李清瑟!但一回頭竟看見李清瑟那無辜的表情,氣得一下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都怪你,都是你在和我說話!”

  眾人發出哄堂大笑,就數柳氏兄弟的聲音最高最大,他們是二皇子一幫的人,柳家和崔家從來都是勢不兩立,在崔茗寒這狐貍身上抓不到把柄,如今在那草包崔小姐自然喲啊狠狠抓把柄。

  “二弟,這尚書房從來都是有秩序,今日怎么突然如此吵鬧?”柳賦言哄堂大笑的亂勁,轉身側坐,問身后的人,那人自然是他的弟弟,柳賦語。柳賦言因為習武,聲音爽朗,略帶了寫膛音,很有磁性。

  與健壯挺拔的柳賦言比起來,同為出身將門的柳賦語就斯文了一些,微微一笑,他面皮雪白,眉眼極為細致,“因為今日尚書房多了一人,就是因為那人,才如此吵鬧。”一絲壞笑,他雖平日里還算溫和,但肚子里壞水也不算少。

  李清玄早就懶得裝他的“淡漠”,也側過身子,看起了熱鬧。

  趙靈修為李清瑟擔心,因為他了解自己爺爺,雖多少給同僚面子,但如若一旦是急了,就算是皇上的御書房,他也敢鬧。

  崔茗寒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去一眼,狠狠閉著眼,恨不得從來沒見過崔茗甄,更因為剛剛柳氏兄弟的嘲笑,精致的面龐鐵青。他確實不知這崔茗甄何時決定來尚書房,若是知道,怎么也要生生攔下!

  崔茗甄哪有那肚量讓人調撥,一下子就火了,“姓柳的,你們說誰呢?”

  “誰承認就說誰。”柳賦言哈哈一笑,用嘲諷的眼光看著崔茗寒,只因后者平日里也沒少嘲笑他學術不精。

  “夠了!”趙太傅終于忍無可忍,“出去,尚書房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神!”

  李清瑟嘆了口氣,罷了,出去就出去吧,尚書房只要有崔茗甄這個草包,她就沒法安生學習,還好今天的課程是經釋,她不喜歡。站起身來,對趙太傅報以歉意的眼神,便出了尚書房。

  而柳氏兄弟聯合七皇子、八皇子,對著崔茗甄一頓哄笑,后者也氣呼呼的沖了出去。

  尚書房外。

  “李清瑟,你給我站住。”崔茗甄大叫,“你這個賤人,勾搭那么多男人攻擊我……”

  李清瑟都要瘋了,老天爺啊,她到底得罪誰了招惹來這么一尊口無遮攔的大神?此時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崔茗甄,你別給臉不要臉,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里是皇宮不是你崔家,你真以為本宮對付不了你?”

  “哼,你對付我看看啊,這后宮最大的便是我姑姑,我早晚也是要嫁給太子表哥的,等我當了太子妃,等我當了皇后,我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清瑟身子一僵,眉頭狠狠皺著,如果說最開始對崔茗甄是莫名其妙,隨后是無可奈何,此時卻是厭惡到了極限,“別口口聲聲嫁給太子,八字還沒一撇兒呢你喊什么喊,別牛皮吹大了最后臭名鬧得滿城風雨。”

  她心里難受!一直都很難受!只要想到對她溫柔的李清睿娶了別人,她就覺得胸口中埋了數枚銀針疼得她不敢呼吸。

  崔茗甄也來勁了,一下子沖到她面前。“賤人,你憑什么說我不能嫁給表哥,這事兒連皇后姑姑也同意了,皇上也是默許,你……”還沒等說完,便嗷地一嗓子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沒說出話,頭也被打得暈暈的。“你……李清瑟……”

  清瑟一聳肩,“抱歉,本宮努力了,但這罵大街的活兒真不是本宮的菜,你不覺得有些事用拳頭來解決更方便嗎?”一邊說著,絕美的面容上有了爽朗的笑容,左手輕輕擦拭自己右拳頭。

  拳兄,好久未見,甚是想念。

  “你……”崔茗甄瘋了,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作勢撲向李清瑟,她要和這賤人拼命,撕爛這賤人的臉。

  但剛剛沖過來的身子又飛了出去,李清瑟緩緩將抬起的腿收了回來。這腿功還行,寶刀未老。

  她雖是女人,不過因為心胸還算寬廣,一般情況不與女人計較,不過若是遇到頑固不化的,她也不介意打女人。

  尚書房外人,各個主子所帶的太監皆在院子外,這是趙太傅的要求,而本來五人安靜之處卻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喊叫,喊叫者不是別人,正是崔茗甄,那叫聲很是慘烈。

  被這鬧劇折騰的,趙太傅早就沒了授課的興致,剛剛平息怒氣,卻又聽到門外的喊叫聲,趕忙出去查看,而尚書房其他人也迅速沖了出去,有輕功的用輕功,沒輕功的直接用兩條腿跑路。

  門外,戰況勝負一邊倒!

  只見那囂張的崔茗甄此時披頭散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上也滿是腳印,從地上狼狽的爬起,卻又像瘋婆子似的沖了上去。

  對面的是李清瑟,若不是看她微微擼起的袖管,甚至看不出她在打架,臨危不亂一詞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的身姿亭亭而立,很是秀美,只不過在崔茗甄撲上她的一刻,那身姿猛地一邊,修長的腿一抬,對方就飛了出去。

  “住手,五公主、崔小姐,你們實在是讓老臣失望!難道你們就是大鵬國女子的表率?難道你們都沒學過女德女容?”喊出來的是趙太傅,今日,這老學究氣壞了,清瘦的身子一直顫抖。

  趙靈修趕忙到趙太傅身邊,生怕老爺子一個激動被過氣去。

  “好,五公主真是威風!”“五公主威武!”幾道聲音響起,是柳氏兄弟和七皇子、八皇子,四人真是開了眼界,第一次見女人打架。剛剛五公主颯爽的英姿真是引人奪目!

  崔茗寒忍無可忍,一下子沖過去將還不死心撲向李清瑟的崔茗甄拉住,“放肆,別鬧了!”掩飾不住滔天的憤怒,他此時更是痛恨自己生在崔家,除了崔茗甄,還有那三個弟弟,難道他們崔家就出不了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了?

  李清澤愣住了,想到之前與她較量,而后還打了清瑟屁股,不由得輕笑出聲,冰冷不在。

  清瑟其實沒什么成就感,還有些后悔,雙手捂面……天,她都干了什么,剛剛最應該做的便是離這瘋婆子遠遠的,她怎么就沒控制住出手揍她?

  她知道自己在發泄,發泄心中煩悶和抑郁。

  是因為崔茗甄對她不尊重?自然不是!對于這種無腦的草包,清瑟除了嘲笑和憐憫并無絲毫氣憤,但心中的煩悶卻是無法解釋的,只要這草包說到……她即將要嫁給李清睿,她心中的煩悶便越來越多!

  是吃醋!

  難道她喜歡李清睿?說一點不心動那是假的。李清睿對她一直很好,溫柔謙和,為她開脈,擔心她受欺負,她也不是鐵石心腸,怎么會不心動?

  “對不起,趙太傅,是我的錯。”說完便轉身離去。

  “喂!賤人,你別走……”已經失去理智的崔茗甄大喊,崔茗寒一驚,立刻狠狠擊中她的后腦,她那話還沒說完身子便軟了下去。

  崔茗寒的面色鐵青到了極限,因為這鬧哄哄的聲音正是柳氏兄弟他們在起哄。他對著趙太傅深深一拜。“對不起太傅,都是舍妹之錯,學生速將她送出宮。”

  氣得渾身發抖的趙太傅根本沒搭理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便離去,不理會任何一人,他的方向,自然是御書房。

  一群太監們等在院外,尚書房上課期間,院內不許留人以保持肅靜,他們便在院外喝喝茶,下下棋,奴才和奴才之間也有些消遣。

  只見一個身影從容走出院子,但這時間根本不是下課的時候,眾太監趕忙抬頭。

  小朱子一愣,因為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家公主,趕忙迎了上去。“主子,您這是?”

  李清瑟臉上毫無表情,雙眼無距,神情沒落,她聽見小朱子的呼喚卻未停半步。“回宮。”只丟下兩個字,便越過小朱子走了過去,后者趕忙追著。

  今天的主子情緒不對!小朱子敏銳的發現,主子高興過、生氣過,但無論發生何事,主子永遠是精神抖擻,但今日卻不然,今日的主子竟然如此失魂落魄,小朱子甚至覺得面前的只是一位和五公主長得相像的女子。

  他不敢吭聲,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主子身后。

  小朱子本以為五公主能越過舒云宮直奔靜寧宮,但今日卻沒有,只見她站在舒云宮門前愣著神,不知在想什么,今日的公主讓他覺得揪心,卻不知為何。

  李清瑟長長嘆了口氣,看著門上的鎖。“開門。”

  小朱子一愣,開門?主子不去靜寧宮了?但也僅僅是一愣神,趕忙掏出了鑰匙,將緊鎖的宮門打開。

  門開了,李清瑟頓了一下,而后又是一個嘆氣,慢慢走了進去。

  今天她很亂,暫時不去靜寧宮了,今天……她只想靜一靜。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另一地點,卻發生了大事。

  趙太傅去了哪?

  自然是御書房!

  正如趙太傅的性格,他耿直學究,平日里脾氣性格還算隨和老實,但若是讓他忍無可忍,他絕對能鬧到御書房。今日那崔茗甄大鬧,他如何看不出來?

  趙太傅直接沖進御書房,把那入宮令牌甩在皇上的御書案上,將正在批閱奏折的皇上弄了一愣,如若是他人,別說是腦袋搬家,對皇上大不敬滿門操斬都是可能。但對于這個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的趙太傅,皇上卻也沒轍。

  “老臣參見皇上,老臣無能,愿告老還鄉,將這尚書房太傅及學士院首座讓給賢能之人。”干瘦的身子發抖,下巴上的銀色胡須亂顫,就連那長長的白眉也一動一動。

  平日里嚴肅不茍言笑的皇帝都被逗樂了,“這是誰得罪太傅了?”整個大鵬國敢喝他摔桌子的也許只有這位耿直學究的老臣了。

  而后,趙太傅將今日在尚書房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知,皇上勃然大怒!

  御書房。

  皇上面色鐵青地坐在御書案后,一拍桌子。“瑟兒,你如何解釋?”

  李清瑟渾身一僵,很是尷尬。

  今天在尚書房發生的一切確實不合身份,今日確實是她錯了,她不該動手揍那崔茗甄,莫名其妙的一天,就發生了這么莫名其妙的事,連她自己也解釋不了。

  其實并非是無法解釋,而是不想正視罷了!

  “說話!”皇上怒,一拍桌子。

  李清瑟深深低著頭,“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對不起,讓您失望了。”她很誠懇的道歉,絕無摻假。她是個明理的,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比誰都清楚,就如同此時。雖然皇上震怒,但現在為止都不讓她跪,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吧。

  她不是皇上的女兒,而是他救命恩人,皇上對她一向是好的,加之之前對皇上的種種幫助,如今……她定然是讓皇上失望了。

  “你錯在哪?”皇上的聲音更厲,渾身散發出威嚴的氣質,仿佛能將人活活壓死。

  李清瑟苦笑,錯在哪?錯在認識李清睿吧,錯在因為聽見崔茗甄一次次強調要嫁給李清睿所以煩躁。及時崔茗甄不說,她也知道李清睿總有一天要娶妻,只不過自欺欺人地不去想拔了,但那廝卻一次次地強調,最終……她方寸大亂!

  “兒臣錯在,失了皇家公主的威儀,沒有隱忍的肚量。”她就事論事。

  聞此,本來震怒的皇上卻不是那般生氣了,還覺得這五公主確實奇特。如若是三公主或者四公主被他如此教訓,想必早跪倒在地哭成一片,但這五公主卻直挺挺站著,除了一絲沮喪全無懼意,很認真的回答還略帶賭氣。

  “那你知錯嗎?”皇上的心軟了幾分。

  李清瑟點了點頭,而后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皇上忍不住失笑,“你這是知錯還是不知錯?”

  李清瑟抬起頭,無喜無嗔,十分平靜認真。“兒臣知錯,知道沒了公主的肚量竟不顧周圍大鬧尚書房,又動手揍了重臣之女。但,兒臣又不知,難道公主這身份就是個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手?那重臣之女指著兒臣鼻子大罵賤人,整個尚書房人都可作證,難道兒臣下回遇到此事便忍了?兒臣覺得她罵的不是瑟兒,而是皇家!下回遇到這種事,兒臣該如何做,請父皇明示。”

  說完,便低下頭。

  皇上愣住了,這之間發生所有事,趙太傅已經一五一十地向他描述,他也判斷了個大概,那崔家女子是什么品性,他也有一些直覺,不過出乎他意料的竟然是這五公主,難道她一點不怕他?

  “你還真是個不吃虧的,行了,這事情如何,朕自我決斷,你退下吧。”

  清瑟行了個大禮,退了出去。

  “主子,我們回舒云宮?”李清瑟走得很慢,猶如慢慢踱步一般,小朱子跟在一旁,忍不住小聲問。

  清瑟還是走著,仿佛沒聽見一般,若有所思,其實心中也十分渺茫,她第一次質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她到底喜歡的是誰,是東傾月還是李清睿?除了李清睿,其他人呢?李清澤也對她很好,那天晚上兩人在霓裳宮外湖畔涼亭,她也說過給李清澤機會,那李清玄呢?

  煩躁!

  她竟對他們都沒反感!甚至,也少了最開始認識之時的抵觸,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一般,甚至竟隱隱希望這樣的生活能繼續下去,她竟對出宮少了一些期盼。她肯定是病了,神經病!花癡病!

  “靜寧宮。”在小朱子以為主子懶得理他的時候,竟聽到了回答。之后就不敢再做聲,靜靜跟著清瑟前去。

  靜寧宮,東傾月對窗沉思,而李清瑟進來后,便轉身躺在床上,兩人不發一語好一陣。

  東傾月一愣,回過頭驚訝地看著李清瑟,因為平日里只要她一回來,靜寧宮便充滿歡聲笑語,今日的氣氛不正常,今日的她怎么如此沉默?

  “瑟兒,你怎么了?”他走了過去,在床前蹴足。

  李清瑟本望著床頂帳子的雙眼閉上,本不想說話,但怕他擔心,便勉強開了口,那聲音疲憊無力。“月,你愛我嗎?”

  東傾月微微皺眉,“瑟兒,是發生了什么嗎?為何如此問。”

  清瑟坐起身來,身子前傾,抱住他的腰身,雖此時的東傾月因縮骨功有著女子一般纖細的線條,但她還是靠在他胸膛,尋求一絲安全。“月,我一定會幫你找鳳珠,但你也一定要誠實回答我,你愛我嗎?”

  東傾月渾身一僵,聲音帶著憤怒。“瑟兒,你以為我東傾月為了鳳珠,對你使美男計?”

  李清瑟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之前壓抑的心情突然有了一絲好轉,被這東傾月逗笑的。這個東傾月平日里很少開玩笑,如今卻發現很適合說冷幽默。“你還真是自信,美男計,虧你想的出來,平日里美人計用的多了,如今這美男計是第一次用吧?”說著,便在他胸膛上蹭了一蹭。

  “別鬧了,瑟兒,我的心意你知道,我相信你,就如同你相信我,說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將她從懷中拉來,坐在床沿,與她四目相對。

  李清瑟語噎,眉頭皺了一皺,她要怎么回答,難道說她喜歡上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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