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車了
他溫柔地望著她,浮起了溫暖的笑容,語氣很誠摯:“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護士臉熱:“哪里,凌先生,你朋友受傷太重,現在已經醒過來雖然沒有大礙,不過我們幫她打了止痛針,所以她會一直睡到天亮的,不如你明早再過來吧,這樣太辛苦了。”
他微笑:“謝謝你提醒,不過,我想陪著她,行么?”
他的眼神很專注,望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很深情的感覺,護士的心跳得有些窒息,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正如護士所說的,楠楠微睜開了眼睛,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她的頭很痛,很痛,一夜,夢很瑣碎,時而夢見蘇世澤溫柔俊雅的臉孔,時而又看見他暴怒如雷冰冷如雪的目光,又或者看見他對著自己殘忍冷酷的笑,無情冷血的話在夢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
直到夢見自己在車上,他殘忍地將車開快,在車快要撞倒的那刻,她凄厲地尖叫一聲,醒了過來。
在她身邊睡覺的凌南歌被驚醒,握著她張牙舞爪的手,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楠楠,你怎么了,怎么了?別怕!”聲音很溫柔很輕,不敢用力,怕她會痛。
她茫然地睜大眼眸,抬眼,吸取著他身上陽光一般讓人覺得安定的氣息,聲音如蚊吶:“南哥哥?”
無力地環視了一下白色的房間,單人房,落地窗簾是深藍色的錦鍛。
“這是在哪里?”
她的聲音很沙啞,也在顫抖,身子在他的懷中哆嗦得厲害,他憐惜地說:“醫院,這是醫院?”
再次茫然,眨了眨眼睛,然后記憶回來了,渾身哆嗦得更厲害,驚恐地望著他:“南哥哥,我們是不是?世澤,世澤,他怎樣了?”
她一激動,渾身的傷牽動,頓時痛得她差點窒息。
凌南歌擔心她,于是按了鈴,醫生很快就來,為她打了一支鎮定劑,份量很輕,不會馬上睡過去,但起碼沒那么激動了。
醫生責怪地告訴他:“不要讓病人太激動,會影響她的胎兒的。”
凌南歌抱歉,等醫生離開了之后。
這才告訴他:“澤少,他沒事,在別的病房里面。”
楠楠不由分說要去看他。
他輕輕地按住了她,用溫柔憐惜的目光望著她:“楠楠,不要再找他了好嗎?我會照顧你還有你的寶寶的,他是要結婚的人,你的出現,會讓他還有他的家他的未婚妻覺得難過的,明白嗎?”話說得很隱晦,說出來,他也很難過,很內疚。
他利用她的善良,來阻止她去見世澤,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不想她再受傷害。
果然的,楠楠聽了之后頹了似的,眼簾低了下來。
仿佛在想起了什么。
許久,才輕輕地抬眼,浮起一個很虛弱,并讓他心疼的淡淡的笑意,說:“南哥哥,你說得對,我就是沒有聽你的話,也沒有聽小喬的話,我不會再見他了,因為我,他未婚妻一定很難過了是嗎?”
他沉默,不想騙她,也不想她難過,更不想惹起她的不安。
世澤還在昏迷不醒,相比楠楠,他的傷重很多很多。
對于世澤,凌南歌現在的心情很復雜。
他憤怒世澤這樣欺負楠楠,害她受了極大的傷害,男人就是要保護女人的,可是世澤太自負也太驕傲,根本不適合楠楠,他有一種沖動,想替楠楠報仇,毀了世澤。
以南歌的身份和背景,足以毀掉整個星城,別說只是僅僅的蘇氏集團了。
偏偏,他是為了救楠楠才會受了重傷,并且還是他的好朋友。
對他們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
所以現在,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世澤還沒有醒來,他自己都覺得擔憂,如果楠楠知道的話,善良的她一定會內疚之至。
他臉上浮起一個很肯定的笑容:“是很難過,但是楠楠不關你的事,不是你令她難過的,你不要責怪自己?”
她苦笑:“世澤他……他的傷重嗎?”
他想也不想就回答:“沒有你的重。”
聽了這話,她默然,張了張嘴,還想問,他有沒有來看過她,和她的寶寶?
繼而一想,他怎么可能會看她們呢,他是這么的討厭她,嫌棄她。
寶寶呢?
她問:“我……”
猜到她要說的話,南歌輕輕地說:“你沒有事,你的寶寶也沒事,你要堅強一些,快點好起來,放心吧,醫生說了,這些藥水的份量還不會傷害到你的寶寶,不過太多藥水也不好,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靠自己忍住所有的痛……”
溫柔而憐惜地望著她說:“就當為了我,也為了寶寶,好么?”
楠楠的眼眶一熱,哽咽:“南哥哥,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和小喬,對我最好的一個人。”
他微笑:“對你好也難過么?”
她茫然:“可是,為什么對我這樣好呢?我只是一個……很平凡很平凡的人。”
他俯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紗布包著的額頭,側頭,眼神像春水一般溫柔:“楠楠,你不平凡,你是很善良的女孩,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對你好,我也是,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楠楠苦笑,“南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訴,可是盡管如此,我覺得很開心了。”
既然蘇世澤沒事,她不想再提他。
她不會忘記,他說的那些話,也不會忘記,他對她所做的那些殘忍。
也許她就是一個不詳的人吧。
在孤兒院里的時候,大家都說她不詳,小朋友們不喜歡和她玩,老師也不喜歡她,說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小喬還安慰她說,那是她們胡說八道,是用來欺負她的借口。
她們兩個就是孤兒,一出生就沒有父母,是上天不公平,不關她們自己的事。
現在想來,真的是她。
起碼蘇世澤為了她,確實是很倒霉,他堂堂總裁,當然要娶和他一樣高貴出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名門高貴的女人的骨肉,這樣品種才會優良。
她出身卑微,生出來的寶寶血統也是卑微的吧。
起碼在那些豪門級的人的眼中,是這樣。
她本來就是沒有多少自信的人,現在,更沒自信了。
他心疼地望著她,說:“不是安慰你的,真的不是,我答應過會照顧你的,你以為我會隨便照一個女人嗎?都是因為喜歡你。”
她還是不相信:“我當然知道南哥哥當我像妹妹那樣喜歡。”一頓,澀澀地笑了:“南哥哥說過讓我當助理的吧?不會反悔的吧?”
他聽了,一怔,然后看見她期待的目光,無奈地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別想那么多,等好了再說。”
她溫順地點頭。
他溫柔地問:“餓嗎?醫生說你今天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她點頭,搖頭,有些淚眼汪汪:“很疼,吃不下。”
他失笑:“忍幾天,你的全是皮外傷,只要過幾天傷口好了就沒那么痛了。”
她又淚眼汪汪了:“腳都斷了,還算皮外傷嗎?”
他說:“你好好睡一會,天還沒有亮,我現在回家準備一些粥過來好么?”
她又是乖乖地點頭。
楠楠的傷雖重,但是皮外傷,一個月過去了之后,除了腳之外,身上的傷都幾乎好了,不用包紗布。
她的皮膚體質比任何人好,傷口恢復得很快,除了淡淡的紅印,幾乎沒什么大礙,可以撐著拐杖慢慢的走動。
除了凌南歌,她在病房里過得很寂寞。
幸好她是一個習慣寂寞的人。
她根本不知道,她之所以可以這樣清靜的養傷,都是因為凌南歌派了兩個女保鏢,在門外擋了一切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例如,蘇家的人,例如宋家的人。
蘇世澤這邊,蘇家和宋家都斷絕了關于安楠楠的消息。
溫潤初本來就是蘇家的人,只要蘇主席一聲令下,他絕對可以守口如瓶,甚至連楠楠懷孕的消息也守得很好。
因此,蘇世澤醒來了之后,根本不知道楠楠和他在同一家醫院。
他的傷很重,為了保護安楠楠,腦袋撞到了車窗上面,看起來沒有皮外傷,事實上,腦袋里面因為有積血壓著神經,若不是蘇家和宋家認識的人多,從各國請來了著名的腦科醫生,一起開會為他動手術,恐怕還在昏迷當中。
所以當楠楠在一天一天的恢復當中,肚子一天一天地長大當中。
他手術過了很久,才漸漸地醒過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安楠楠呢?”一激動,腦袋就無法抑止地痛了起來。
婉晴連忙按住他,勸說:“別這樣,別激動,世澤。”
蘇氏最高主腦人蘇世澤的臉上浮起不悅的神色,冷峻的目光望著他:“像什么樣子,撞了車,還念著那種女人,他真的忘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都快結婚的人,這樣對得起婉晴?”
蘇太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很愛兒子,聽見丈夫罵兒子,不悅地睨了他一眼:“兒子傷得這么重,你還罵他,去去,不要留在這里,給我走啦。”
然后用溫柔的嗓音說道:“兒子,你剛做完手術,不要激動,不要讓媽難過好么?”話音剛落,美眸就一紅,晶瑩的淚水快要掉下來。
世澤無奈,他可以和爸爸硬碰硬,兩父子為了話題不合,兩父子爭個面紅耳赤,可是只要媽咪一個眼神,他們父子就會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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