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消息
荊國和大夏雖然地界相鄰,互通有無數(shù)百年,但風俗習慣仍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尤其是如今的荊國皇室,與大夏的一帝一后不同,荊國皇室卻是有兩名皇后,稱之為東后西后,名義上東后是元配,地位稍微高些,但實際上兩宮皇后卻是平分秋色,不分尊卑。
而這個習慣是從上一代荊國皇帝那里流傳下來的。
上代荊國皇帝,也就是如今皇室的初代皇帝煌烈帝,是政變奪位。當時他已經(jīng)有了元配,但是政變時得到大統(tǒng)領的大力協(xié)助,為了安撫拉攏大統(tǒng)領,就立了元配為東后,立大統(tǒng)領的嫡女為西后。兩宮皇后斗得你死我活,最后還是西后勝出,扶持她所出的七皇子繼位,就是如今的荊國皇帝商立棠。
商立棠十七歲繼位,到如今已經(jīng)將近四十歲。
商立棠的東后是其母為他擇定的自家侄女,也是大統(tǒng)領之女,身世背景雄厚,又生育了三皇子和五皇子,原本在后宮穩(wěn)若泰山。無奈商立棠本人喜好美色,迷上了后來入宮的雪嬪,立為西后。西后雖然身世單薄,但占據(jù)著商立棠的寵愛,手段又高明,拉攏了荊國丞相,又扶持了妃嬪所出的二皇子,和東后斗得十分激烈。
原本東后所出的三皇子精通謀略,牢牢地掌控著荊國的兵權(quán),五皇子則精明強干,在朝堂聲望頗高,一武一文配合得天衣無縫,形勢優(yōu)劣十分明顯,西后等人處境一直偏弱。
然而,三年前荊國不懷好意地前來大夏議和,想要勾結(jié)葉氏攪亂大夏朝政,卻被皇帝反算,反而折了三皇子和大統(tǒng)領趙華軒。少了這兩大助力,雖然五皇子百般謀算,力挽狂瀾,使得東后一方不至于傾塌,但也被西后的勢力乘虛而入,二皇子更是趁勢奪權(quán),形成雙方對峙的局面,相持不下。
正因為內(nèi)有爭斗,對外又節(jié)節(jié)敗退,荊國已經(jīng)無力支撐,所以這次才會主動求和。
“也就是說,以荊國如今的情形,議和勢在必行。”裴元歌聽著,開口道。
宇泓墨點點頭,道:“不過荊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議和歸議和,仍然想要為荊國爭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寧愿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就是為了增加籌碼。說到這里,朝臣都該多謝元歌你,若不是你的龍騰盛世將他們的氣焰徹底打下去,盡顯我大夏的聲威,議和只怕會更加麻煩,畢竟大夏也不想再繼續(xù)戰(zhàn)爭了。”
他以為元歌問荊國皇室的事情,跟這次議和有關(guān),因此說的都是荊國朝政。
經(jīng)他這樣分說,對于這次議和的情形,裴元歌倒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對于她娘親和七彩琉璃珠的事情去仍然找不出絲毫頭緒。
想了想,裴元歌忽然暗罵自己愚鈍。
七彩琉璃珠倒也罷了,如果她娘親或者,到如今也已經(jīng)三十多歲,而景芫的年齡應該更大,也就是說,如果想要追究景芫和她娘親的身世,至少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舊事。而荊國如今的皇帝才年過四十,明顯應該不會跟他有關(guān)系,而應該是商立棠的父皇那代才對。
東后,西后……最后繼位的是西后所出的七皇子,那東后呢?
算算年齡,她娘親和商立棠的年歲似乎相差沒多少,而景芫應該要比商立棠年齡大些……
“泓墨,商立棠是西后所出,那東后呢?難道她就沒有皇子,或者公主傍身嗎?他們的結(jié)局如何?”裴元歌問道,心中砰砰亂跳,或許她娘親的身世與此有關(guān)?
“有,聽說初代皇帝的東后子嗣也并不少,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她所生的,除此之外還有三位公主,榮寵也算頗為隆盛。可惜,西后有大統(tǒng)領做靠山,本身又比東后年輕貌美,最終趁著煌烈帝病臥在床時掌握了時機,扶持商立棠上位。”宇泓墨在腦海中思索了下,道,“至于東后所出的皇子和公主……皇室爭斗的結(jié)果大同小異,商立棠繼位沒多久,東后所出的皇子和公主就相繼病逝了。”
他咬重了“病逝”兩個字的音,言外之意很明顯。
“病逝了……”裴元歌喃喃地道,說是病逝,多半是被商立棠或者西后的人斬草除根,免生后患了。“泓墨,東后所出的三位公主,到現(xiàn)在的話大概多大了?”
景芫的年紀她不很清楚,但是三十二年前身死,當時和皇帝成親沒幾年,永和公主也還不到一歲,大概當時也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吧?算起來景芫到現(xiàn)在應該是有四十八九歲的樣子。而明錦的年齡她就更清楚了,到今年整整三十四歲。如果年齡吻合的話,或許算是一條線索?
至于她娘親和景芫的關(guān)系……
皇帝看到她的容貌,曾經(jīng)失神,說明她和景芫容貌相似,而她的容貌又是隨生母的,也就是說娘親和景芫容貌也很相似,而且兩人都有荊國皇室重寶七彩琉璃珠,多半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雖然年齡相差得大了些,但很有可能是親生的姐妹之類的。
“公主啊,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不過既然是商立棠的姐妹,年齡應該跟他上下有差,大概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吧!”宇泓墨不太確定地道。
他是因為曾經(jīng)和荊國作戰(zhàn),所以才會去了解荊國朝堂的事情,但多半都是這些年的,而煌烈帝的東后所出的兒女,實在有些太過久遠。何況商立棠是西后之子,肯定不會喜歡聽到東后子女的事情,又時隔多年,因此他是真的沒有太詳細的資料,只知道大概而已。
“怎么了?為什么會問到東后的公主?”宇泓墨茫然不解。
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元歌今年才十六,怎么會跟這些事情扯上關(guān)系?
從泓墨這里得不到確定的線索,一切都模模糊糊,如同隔靴搔癢一般,反而讓裴元歌越發(fā)想要知道真相,但連泓墨都只知道這些而已……忽然間,裴元歌又問道:“泓墨,那么七彩琉璃珠呢?關(guān)于七彩琉璃珠,你知道什么?聽說七彩琉璃珠是荊國皇室的重寶?”
“有這種事情?”宇泓墨也是一怔。
裴元歌揚眉:“你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因為娘親……”提到王美人,宇泓墨神色微黯,隨即又逝去,輕聲道,“娘親生下我之后中毒,不禁容貌盡毀,身體也一直很虛弱。我偶爾從古書上看到,說七彩琉璃珠有奇效,佩戴之后能夠溫養(yǎng)身體,尤其對于因為劇毒而身體虛弱的人有奇效,因此就一直想要為娘親找到。古書上只說七彩琉璃珠天生一對,珍罕難得,并沒有提過七彩琉璃珠和荊國有關(guān)。”
如果說連泓墨都不知道,說明這個消息應該很隱蔽才對。
可是皇帝卻能夠知道……景芫擁有七彩琉璃珠,這件事多半是景芫告訴皇帝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景芫有七彩琉璃珠,又能夠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和荊國皇室的關(guān)系定然匪淺,是荊國皇室公主的可能性很高。只可惜,事情過去了那么久,想要查證很困難……
“元歌,你到底怎么了?在查什么事情嗎?”宇泓墨忍不住再次問道。
裴元歌點點頭,猶豫了下,道:“今天斗繡結(jié)束后,父皇私下見我,我們的談話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不能夠告訴你。”這指的是她和皇帝的打賭,以及很多關(guān)于皇帝的私隱,雖然說泓墨知道這些后,對皇帝的心態(tài)能夠有更準確的把握,或許行事能夠更得皇帝心意。但是皇帝是那么精明的人,如果從泓墨的言行中察覺到她將一切都告訴泓墨的話,對泓墨并沒有好處。
如果說泓墨和皇帝之間毫無轉(zhuǎn)圜的余地,裴元歌定然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泓墨,好讓他能夠步步謹慎,不至于觸碰到皇帝的禁忌。
但是現(xiàn)在,皇帝相信泓墨沒有弒母,也相信泓墨對王美人的感情,泓墨的處境和皇帝當初是如此的相似,只怕在皇帝心中也會有所觸動。這是個很好的機緣,或許能夠讓皇帝對泓墨有著一份真的親情,但這一切,卻是需要泓墨和皇帝之間慢慢磨合,彼此浸潤的。
而皇帝對她格外厚待,也比旁人更加相信,如果知道她將他的往事盡告訴泓墨的話,說不定會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未必會因此對她和泓墨惱恨,但也會收斂心思,漸漸疏遠二人,那反而有些得不償失。
因此,有些事情,裴元歌一直都沒有告訴宇泓墨。
“這樣啊……”宇泓墨難免有些失望,但是元歌愿意明白地告訴他,這些事情現(xiàn)在不能跟他說,總比元歌欺騙他來得好,畢竟這也是一種坦誠。因此,宇泓墨很快就收斂起心思,道,“那么,我能幫你做些什么?你盡管告訴我好了。”
“我和父皇的話,有些不能告訴你,但是有些可以。”裴元歌微微一笑,道,“父皇說讓我不要跟荊國使者團的人多接觸,免得多生事端,還警告我說,不要讓荊國使者知道我娘親留給我一顆七彩琉璃珠,因為七彩琉璃珠是荊國皇室的重寶。原本父皇似乎想要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可惜閣老們在等父皇議事,父皇只開了個頭,便急著先走了。”
宇泓墨何等機敏,瞬間便猜到了緣由:“你懷疑你娘的身世和荊國皇室有關(guān)?”
“嗯。”裴元歌點點頭。
宇泓墨思索片刻,便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打聽下荊國的往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對于元歌娘親的身世,他沒有多大興趣,但是皇帝居然鄭重其事地警告,說明如果讓荊國使者知道,恐怕會對元歌不利,這卻是他不能容忍,因此還是弄清楚的好。
曾經(jīng)和荊國對戰(zhàn)兩年之久,對于打聽荊國的消息,宇泓墨還是有些門路的。
但那些事情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又事關(guān)煌烈帝東后,有些忌諱,一時半會兒倒也打聽不出太確切的消息。然而,在打聽的過程中,宇泓墨卻察覺到另一個讓他。
“你說什么?”宇泓墨眉頭緊蹙,沉聲道,“荊國五皇子如今不在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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