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被辱,四小姐壽宴放光彩
從身后的紫苑手中取過錦盒,裴元歌打開,微笑道:“聽說父親最喜歡梅花,女兒便以這副梅壽圖為父親賀壽。”和紫苑一同將將裝裱精致的卷軸展開,雪白的絹布上,墨色枝干遒勁蒼奇,朱色紅花傲然枝頭,將梅花傲骨嶙峋的特制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盡顯畫技之高超。黑墨如夜,紅砂如玉,顏色鮮亮,作為賀壽之用,再合適不過。
“好畫!”裴諸城愛梅成癡,一見便不由脫口贊道。
章蕓心頭不快,故意挑刺道:“四小姐說是梅壽圖,梅花我們倒都是見了,不知道這‘壽’字何解?”
誰也沒想到,裴元巧會在此時接話,凝視梅壽圖許久,才驚訝道:“乍一看只是梅花,若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梅枝梅花疏落有致,正好湊成一個篆體的壽字,難怪叫做梅壽圖!字中有畫,畫中有字,四妹妹這副梅壽圖,可謂字畫雙絕!”章蕓視她們母女為眼中釘,肉中刺,相比較而言,四小姐或許還能好些。
“不是雙絕,是三絕!”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愛,裴諸城起身近前觀看,失聲驚呼,“這不是畫出來的,這是繡出來的!居然繡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碰到繡線,我簡直都不敢相信!歌兒,這副梅壽圖是你自己畫的花樣,自己繡的?融字于畫,畫中藏字,這真是前所未有的靈巧心思,還有這樣超絕的刺繡……歌兒,這副梅壽圖極好,是我所收到的壽禮中最好的。”
轉(zhuǎn)頭吩咐石硯:“去把前廳上掛的那春梅圖摘下,換上四小姐的梅壽圖,我要所有人都看看我女兒的好!”
眾人都驚訝不已,又妒又羨。
裴府待客的前廳里掛的那幅春梅圖,乃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筆。皇上極少為畫,大臣中能得其賞賜的更是寥若晨星,因此裴諸城十分得意,一直掛在前廳炫耀。沒想到,老爺對四小姐的梅壽圖如此高看,居然拿它替換了皇上的御筆。可想而知,前廳的客人看到后必然會詢問,這一番,四小姐出的風(fēng)頭,可謂無人能及。
裴元華的佛經(jīng)雖然誠心,但父親并不信佛;裴元巧的壽禮平常;至于裴元容,那柄裝飾多過實用的寶劍,絕非父親這種廝殺武將所喜。只有她的梅壽圖,將父親的喜好、她的孝心,以及心思靈巧都展現(xiàn)出來,得到父親的喜歡是情理中事。
但裴元歌也沒料到會這樣,有些不安地道:“父親,這樣不太好吧?”
“小孩子家懂什么?皇上的御筆那是何等的矜貴,怎么能擺在前廳里經(jīng)手風(fēng)霜雪雨,歲月侵蝕呢?那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嗎?”裴諸城一本正經(jīng)地道,很快就變了臉,眉開眼笑,“但我閨女的就不一樣了,磨壞了,趕明你再給我繡一幅就成。”
話雖如此,但誰看不出他是在炫耀啊?
“……”裴元歌默默地低下了頭,她發(fā)現(xiàn),凡是做官長久的,必然有張能顛倒黑白的嘴,父親也不例外。
章蕓則懷疑地道:“婢妾還以為,教習(xí)先生處處刁難四小姐,沒想到,四小姐的書法、繪畫和刺繡已經(jīng)如此精絕?難不成冤枉了教習(xí)先生?”眸光精湛,從前的裴元歌絕沒有這樣的才華,果然有問題。
“章姨娘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先生雖然不好,可我自己也不能荒廢啊?私底下總還是要用功的。不然,不止我沒臉,連父親和裴府的顏面也要丟了!”裴元歌笑吟吟地道,心中卻在滴血。沒有人知道,這些她出嫁前粗劣不勘的才藝,出嫁后,她要經(jīng)過多辛苦的努力,才能學(xué)至精絕,還要學(xué)著管賬經(jīng)商,只因為萬關(guān)曉喜歡女子才藝出群,喜歡女子賢良淑德。
如此的耗盡心血,到最后換來的,卻只是孩子和她,兩條血淋淋的人命!
裴諸城贊賞地點點頭,裴元容卻氣得臉色發(fā)白,照裴元歌這樣說,她現(xiàn)在才藝不精,就是沒臉,還丟了父親和裴府的顏面?
就在這時,外面有小廝來報:“老爺,兵部的張尚書前來祝壽,張夫人的轎子也已經(jīng)快到內(nèi)院了。”
這是祝壽的人已經(jīng)開始登門了,裴諸城在前院招待男客,后院的女客,自然是由掌府的章蕓來接待。平日里,這都是裴元容大出風(fēng)頭的時候,但今天卻有裴元歌在,斗棋也好,皇宮赴宴也好,“安千貫”也好,總之,裴元歌在京城算是出名了,這些夫人太太難免好奇,這時見到真人,更不禁驚訝于她溫雅的美貌,以及沉靜秀麗的氣度,處處都是大家風(fēng)范,少不得一陣稱贊夸獎。
這些話,聽在章蕓耳朵里,如針刺一般的疼。
裴元容和裴元歌此時的處境,就好像許久之前,她和明錦一般,人人都稱贊明錦,而她只能在旁邊做個布景。但當(dāng)年,她這個布景能夠除掉明錦,讓裴諸城和舒雪玉反目成仇,只剩她獨大,今日也一樣能夠毀掉這個黃毛丫頭!對這裴元容使了個眼色,笑道:“容兒,你們也別在這里拘著,帶小姐們到后花園玩罷!”
“章姨娘,以前四小姐不在也就算了,如今四小姐也在,嫡庶有別,總該以四小姐為尊,怎么還是讓裴三小姐招待小姐們呢?”說話的是兵部尚書的夫人張氏,她丈夫與裴諸城關(guān)系極好,她卻始終看不上章蕓,因此便出言譏刺。
這話一出,便有不少貴婦人指指點點,面露贊同。
雖然說章蕓執(zhí)掌裴府,但畢竟是妾室,這些貴婦人,除了別有所圖的,又有誰會真的和她交好?難不成讓家里的小妾們都照著這榜樣學(xué),個個欺壓道正室頭上,喧賓奪主嗎?
“想必是姨娘疏忽了,這也沒什么,我素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的,姨娘也不必向我請罪致歉,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裴元歌說著,不但彰顯了她的氣度,又將不敬嫡女的罪名嚴(yán)嚴(yán)實實地扣在了章蕓頭上,她越說不必請罪致歉,章蕓反而越要請罪致歉,不然,眾目睽睽之下,顯得章蕓不懂規(guī)矩不說,還沒有氣度,被人指出了錯,卻還不向四小姐賠罪。
章蕓怎么也沒想到,壽宴才一開始,裴元歌便給了她這樣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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