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夜少的心
夜樊離黑漆漆的眸色轉(zhuǎn)身,臉部繃緊,全身上下籠罩著低氣壓,掃了一眼劍行天下,而后盯著她避而不視也絲毫不打算作任何解釋的臉,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抿緊了唇的他將眸光轉(zhuǎn)開,兩人一動不動,闊大空間內(nèi)死寂無聲。
凌汜,也就是劍行天下,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自己的表哥,伸出手來,慵懶的打了個招呼:“我剛剛回國你就知道了,要不要這樣,反正我是不會答應老爺子去相親的。”原來,凌汜以為夜樊離是來找他的。
沒想到夜樊離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烏黑的瞳眸放在江離雯的頭頂:“這就是你說的不方便?這就是你說的……有人在等?呵。”
冷冷的笑意在江離雯的耳后響起來,帶著明顯的嘲弄,讓她感覺到如芒刺背。
凌汜這才察覺出什么來,皺著眉頭想要上前一步。
夜樊離卻猛地握緊了江離雯的手腕,將她從屋子里硬生生的拽了出來,步伐邁的很大。
還沒等凌汜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將酒店的門重重的摔上,按下了電梯按鈕。
等到進了電梯,夜樊離直接就把江離雯按在了電梯壁上,單手握緊了江離雯的手腕,力氣之大,讓她的骨頭幾乎要出聲。
一路上,夜樊離只是拽著她的手腕,下頜繃得很緊,一言不發(fā)。
江離雯看著電梯上跳躍的數(shù)字,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
夜樊離把領(lǐng)她帶到了地下停車場,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
他換了車,沒有開那輛很招風的蘭博基尼,而是選了一輛純黑色的路虎,棱角分明的外觀,給人一種強硬冷漠的金屬質(zhì)感,就像是他的人一樣,既霸道又蠻橫。
車里開的冷風很足,吹在身上,帶著絲絲的涼意。
男人坐在那,沒有發(fā)動車子,像是在平息著什么,胸腔處有些微微的震動,剛硬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他顯得成熟穩(wěn)重,有引而不發(fā)的強勢,然后,他伸手從車子的處物槽里拿出火機來,偏頭將一根細長的黑色香煙點燃,細細的抽了兩口,才冷冷的說:“這幾個月,你都在哪?”
煙霧繚繞中,江離雯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問什么,她就答什么:“美國的一個小鎮(zhèn)。”
“你和阿汜是怎么回事?”夜樊離笑了起來,吹出一圈圈的煙霧,卻讓人感覺到從骨子里泛著冷:“該不會是他是電影的投資商,你把自己又賣了?”
聽到他這句話,江離雯雙手攥了攥,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怕她會忍不住,撲過去,把這男人掐死。
夜樊離還在說,聲音低低:“這次多少錢?我可以買回來。”
如果是換成別人說這句話,江離雯或許不會感覺到這么的疼。
但對方是夜樊離,那樣子的字眼,就像是帶了火的劍,辣辣的燒著胸口,撕開了她的一切保護色。
“夜樊離,你夠了!”江離雯抬起眸來,直勾勾的看著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的關(guān)系!難道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上他才和他在一起嗎?難道我,唔……”
墨黑色的眸黯了下去,夜樊離黑寶石一樣的眼睛里,能淌出黑色的水來,他猛地把江離雯朝自己的方向拽過來,像是受傷的野獸,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啃咬著她的唇瓣,長舌直入,不給她半點的遲疑。
濃烈辛辣的煙味回蕩在了兩個人的唇舌之間,隨著他的動作,繾綣在她的鼻息之間,任憑她如何抵擋,都推不開他。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這個吻異常的兇狠,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根本不會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揉著她的長發(fā),像是帶著報復一樣,把她口腔里的空氣全部都吻走了。
渾身都沒有了力氣,雙腿也是軟的,他的調(diào)情技術(shù)一向都很高超,生澀的她,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
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唇順著她的頸一點點的滑了下來,帶出點點的酥麻。
她用著全部力氣去推他,卻無法撼動他絲毫,帶著薄繭的大掌,探進她的上衣,擺明了是不想放開她。
江離雯絕對不會允許在這種情況下,還和這個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
她咬著薄唇,真想問問他,在他的心里,她是不是就是一個任由人買賣的物件。
她是一個人。
總這樣羞辱她,她也是會疼的!
“走開!”江離雯低低的吼著,雙眸通紅著,
看到她這摸樣,夜樊離的身體有些僵硬,眸中的怒火也像是被澆熄了一樣,逐漸的沉成了夜色:“笨女人,你哭什么?”
“我強你一次,你看看你哭不哭!”江離雯的性子本就剛烈冷情,如今被夜樊離逼的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夜樊離看著她,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薄唇湊過去,親了一下,然后張開雙臂,嘴角上帶了笑:“來,你強吧。”
“你,你,你!”這個男人簡直太無恥了,他就會欺負她,江離雯嘴笨,說不過他,玩文字游戲更是比不上談判桌上的總裁先生,干脆撐著他松手的空擋,一把將車門推開,頭也不回的就想走。
夜樊離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只像是平時一樣下著命令:“我不管我媽媽和你談過什么,你都可以不必當真。也不管當初你和她在談的時候,拿多少權(quán)多少錢,我都原諒你,回來我身邊!”
他的聲音很低沉,優(yōu)美的像是有人在拉大提琴的夜曲,那么優(yōu)雅唯美,卻讓江離雯的覺得呼吸有些難受,這樣高高在上的語調(diào),說一句我原諒你,好像是她欠了他一樣。
“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媽媽什么好處?”江離雯看著他,薄唇微抿:“總裁先生,夜大boss,你們姓夜的是不是就覺得拿錢就能打發(fā)一切?!還有,我不需要你的原諒,照顧好你自己的女人,過好你自己的日子,你的事,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嘭!
她把車門摔上,心頭除了憤怒就是蒼涼,眼淚打在手上,干脆粗魯?shù)牟恋簟?br />
夜樊離看著比她甩門而去的背影,雙眸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溫度,半晌之后,才發(fā)覺自己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都開始顫抖起來。
胃又開始疼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從來沒想到,還有他夜樊離得不到的人。
從小到大從來沒這么狼狽過。
她走了之后,他幾乎把所有的航空記錄都查了一邊,弄的動靜很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人踹了!
他也不在乎那些,讓他在意的事母親的話,她說:阿離,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一個眼里只有錢的女人,你就和我叫板?沒錯,是我讓她走的,她從我這里拿了一百萬,跑去國外逍遙了。她當初既然能拿你的錢,就能拿我的錢。
夜樊離伸手按住揪疼個不已的胃,看著跑進電梯里的江離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抽痛。
他就像個傻子一樣,想著哪一天再見到她,一定要狠狠的報復。
結(jié)果,他還是對她手軟了。
在電視臺的時候,她看見他一點都不驚訝,好像他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他心煩的把唐洄約出來喝酒,可無論怎么喝,他都醉不了,反而每喝一杯都要比之前更加的清醒。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來到了她入住的酒店。
可,她竟然讓他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夠了,夜樊離,你還要為這個女人難堪到什么地步!
他一開始就錯了,他本來就不應該裝什么斯文的善人!
沒什么關(guān)系?
呵呵……
夜樊離彎著腰,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他會讓她知道,她這個想法到底有多天真!
黑道家庭背景教育出來的孩子,往往都是獨立自主,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唯我獨尊。
夜樊離也不例外。
在那種“培養(yǎng)優(yōu)秀人才”的教育方式,他從小就習慣了想方設(shè)法為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會被家族爭利給害死,所以他也不會考慮任何人的感受。
哪怕是在愛情上,也是那種“我想做什么你必須陪我”,“我看上你,你就必須是我的。”卻不問對方想要什么的霸道。
這樣的人或許真的適合內(nèi)心孤獨一生。
按照父母的安排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jié)婚生子,一輩子,都不嘗試愛情的滋味。
可誰都不知道,或許連夜樊離都不清楚。
他希望有人能關(guān)心自己。
他希望生日的時候可以收到一份用心準備的禮物,而不是父母打入帳戶的那些數(shù)字……
疼痛感讓夜樊離微微的皺起了濃眉,可盡管如此,他還不忘記打電話給陳特助,聲音冷清,調(diào)理分明的下命令:“我在長安街大酒店的停車場,把邪醫(yī)生帶過來,另外告訴李彌導演,有關(guān)電影《暗戀》的上映事宜,讓他們的編劇來找我談,至于怎么說能達到效果,你自己想。”
“是,夜總。”boss吩咐的事,陳特助向來是唯命是從,執(zhí)行能力很高。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陳特助就來了,身后跟著長的像狐貍一樣的邪醫(yī)生。
他像是不會老一樣,英俊的臉上慵慵懶懶的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醫(yī)院里的白色大褂,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禁欲感。
再看到額頭上溢著薄汗的夜樊離之后,他笑了笑,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摸樣。
夜樊離也沒理他,只冷冷的道:“打點滴,明天我還有個會。”
“ok。”不用他說,邪醫(yī)生也知道無非就是胃疼的老毛病,打開車門上了車:“我工具箱沒帶著,先回別墅吧,小陳開車。”
這些唐門出來的家伙真是會使喚人!陳特助牙癢癢的應下,開著車子從停車場奔了出去。
夜樊離坐在后車座上,眼睛合著,竟有些鮮少的脆弱……
酒店的套房里,江離雯喘著氣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凌汜就站在她的身后,身上的浴袍已經(jīng)換成了文質(zhì)彬彬的西裝。
聰明如他,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其實只要用心一想,就能想起兩個小家伙的臉來,更何況凌汜還是個寫小說的,寫小說的最不缺乏的就是無窮的想象力。
“雯雯……”凌汜剛剛開口想要說什么。
江離雯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你今天住哪?家那邊?還是另外幫你訂個房間?”
這么明顯的逐客令,凌汜也聽出來了,吊兒郎當?shù)男α诵Γ骸拔业故窍胍≡谀惴块g,不過第二天醒過來,那兩個小鬼肯定能殺了我。行了,我也該走了,你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了。”江離雯把他送到門口,道了一聲晚安之后,就走進了浴室。
她把自己從頭到腳泡在仿海洋之色的淺藍清澈水里,連同眉毛和每一根漂浮的發(fā)絲,下墜,沉沒,直至無法呼吸,才潛出水面大口喘息。
心神恍惚地看著室內(nèi),各道手工雕刻拋光閃著自然色澤的原木架上搭著超過大小小不同用途的純棉白巾,抽了一條把頭發(fā)纏上。
在浴室里幾乎耗去一小時,披著浴巾走出來,躺在床上,臨近凌晨的時候,才緩緩的合上了雙眸。
失眠,是最要讓命的,尤其是在失眠之后,還要趕稿。
第二天,江離雯渾身酸痛的坐在椅子上,按了按自己的左肩膀,霹靂巴拉的敲起了字。
沒有敲幾個,qq消息就響了,是驀然然的頭像,在那里一跳一跳的。
“雯雯,我看到報道了,真帥!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呢?帝都嗎?”驀然然興致勃勃的問著。
江離雯回了一個笑臉:“嗯,就在這邊呢。”
“回國也不告訴我!敲你!”驀然然兇巴巴的說著:“算了,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請我和美人吃飯吧!”
江離雯疑惑:“在帝都?”
“當然!”驀然然嘿嘿的直笑著:“煙袋斜街知道不,我們昨天約好了,今天去逛,逛完之后去后海那邊喝酒,這么長時間不見了,給你接風洗塵!”
江離雯只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疲勞都煙消云散了,飛快的打下幾個字:“我收拾一下,立刻出去。”
“哎?你不用太著急,我也正在收拾,注意安全啊。”驀然然剛剛囑咐完,江離雯這邊就下線了。
驀然然咬著鉛筆抬頭看了一下鐘表,發(fā)現(xiàn)時間還很早,頓時覺得無聊了起來。
雙眸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忽地一亮。
有了!去唐小洄上班的公司轉(zhuǎn)一轉(zhuǎn),反正他說過離著這里很近,她可以隨時去的。
而且他的手機也丟在家里了,萬一有什么重要的人找他呢?
嗯,再帶上份簡歷吧,順便看看能不能走下后門,應聘個崗位啥的。
驀然然是個行動派,想法形成一秒鐘之后,下一秒就開始行動了。
她拿著簡歷,坐了一站地鐵,直接找到公司的人事部。
面試官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禿頂。
驀然然有種怒問蒼天的想法,為什么坐在上位的領(lǐng)導級都是這副模樣!
太破滅了!
看來并不是每個公司里都有帥氣boss。
禿頂上下打量著驀然然:“你想面試什么職位?”
驀然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唐洄是哪個部門的,我就面試他的秘書。”
禿頂經(jīng)理把簡歷摔在桌面上,好笑的看著她:“這位小姐,你是在做夢嗎?就憑你,也能要到這份職務?”
驀然然眨了眨眼,一臉遺憾的把手機拿出來:“我也就是來試試,別這么打擊人……吶,你幫我還給唐小洄吧,他今天上班太早,不小心把手機落在家里了。”
他今天上班太早,不小心把手機落在家里了……
禿頂經(jīng)理的臉像是被這句話揍了一拳,頓時扭曲了,他迅速的拉住驀然然的衣角:“這位小姐,等等,等等。工作什么的,都好商量,好商量!”能拿到三少手機的女人,怠慢不得,怠慢不得啊!
十分鐘之后,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里,一聲黑色西裝的唐洄敲著金色紋邊的商務筆記本,平面眼鏡里映出電腦上的一張銀面九尾狐,他抬手拿起面前的杯子,空了,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接通內(nèi)線:“倒一杯熱咖啡端進來,別放糖。”
不出幾分鐘冒著熱氣的杯子就放在了他的手邊,唐洄頭也不抬的抿了一口:“怎么是牛奶?”
“你胃不好,別總是喝咖啡……”
唐洄手上的動作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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