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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婚!


  第二天,季小婉終于被他們放出來去見他。

  但是他們說,只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

  好吧,那就只有半個小時!

  兩兄弟站在病房外等著,季小婉一進去,艾森臉色難看的跑了出來,屋內,只剩下董曉、董卿和季小婉三個人。

  季小婉一進去,就蹲坐在董曉腳邊,噓寒問暖著,好似她要把之前沒辦法慰問他的關心的話,一次性統統說給他聽!又好似她想把將來沒辦法對他說的關心的話,也一并告訴給他聽!

  董曉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聽她聒噪,聽她說話間,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兩下。

  季小婉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堵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抬頭問,“哥哥你把我叫出來,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我的時間不多,我就只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已經夠了!

  董曉指指靜躺在董卿腳邊的小提琴箱子,說,“我聽我哥說,你曾經學過拉小提琴,學得還很快。”

  董曉這一說,季小婉眼睛閃亮亮的問,“你想聽我拉小提琴?可是我拉得很難聽。”

  “沒事的,我想聽。”

  季小婉聽見董曉這么一說,就樂顛顛的跑過去,打開琴盒。

  雖說她學琴學了也有一個月左右,可是畢竟她是生手。

  董卿幫她打擺樂譜的架子,讓她照著樂譜上的音符,拉琴。

  動手之前,季小婉害羞的說了句,“我拉的不好,你可別笑話我哦!”

  董曉只是笑笑,不說話。

  季小婉開始動手了,吱嘎吱嘎難聽的音符,在季小婉手指間,拉送出來。

  門外,等著的兩個家伙,聽見這音樂時,紛紛蹙起眉頭。

  這董曉搞什么鬼?把季小婉叫出來,就是讓她給他拉小提琴?

  記得當初,董卿教季小婉拉小提琴的時候,他們倆也是這樣子,默默的等在房門口,默默的等著。

  他們這樣子放縱她,為什么她就是看不見他們的好呢?

  他們其實已經給了她很多自由空間了啊,為什么那些人,都說是他們不好?為什么那些人都在指責他們殘忍?

  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他們只是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可是她一個勁的想要逃跑,他們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

  除了用禁錮的手段之外,誰能過來給他們支支招?教教他們!到底用什么樣的手段,才能讓季小婉,心甘情愿的留在他們身邊?

  誰能教教他們?

  兩兄弟聽見這并不華麗的音符,紛紛心痛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靠在墻邊,一個閉著眼睛,一個抱著手臂,默默的等著她回頭。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讓他們闖進去喊她出來,最好讓她自己走出來。

  董卿站在季小婉身后,教她彈琴的時候,他的表情是他這一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刻。

  突然間,他想起來了,當初季小婉和他的那段短暫時光,雖然那個時候,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可是在多少個午夜夢回之間,他一次又一次的夢到自己教她拉小提琴的畫面!

  為什么他到今天,才幡然醒悟自己原來是喜歡著這個小女孩的?

  為什么當初他不能好好的珍惜她?

  如果,當初他沒有給她下藥坑害她,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會不會留有一席之地?

  如果?

  如今已經沒有如果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問她!

  因為他明白,季小婉的心里,只有他的弟弟!

  只有他弟弟,才是她一生所最鐘愛的男人!

  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是他最后一次和季小婉見面?會不會是他最后一次,教她拉小提琴?

  如果是最后一次機會,那么他絕對不能浪費,他要好好的,站在她背后,看著她專注時迷人的臉。

  季小婉拉琴拉得專注,沒看見,原本正臉面對自己的董曉,慢慢的扭轉過輪椅,背對著她,靜靜的看向那窗外碧藍的天空。

  一曲拉完了,董曉輕聲說,“好聽,我還想聽一曲。”

  被董曉夸贊,季小婉臉又紅了,然后她害羞的低頭,翻了一頁紙,繼續拉給他聽。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著,董卿專注在季小婉身上,忽然間,他眼光瞥見董曉腳跟邊,有灘奇怪的血漬。

  他擰緊了眉頭,靜悄悄的離開季小婉身后,然后繞到董曉面前,那一秒,董卿整個人都僵住了。

  季小婉依然不知不覺的在拉琴。

  董卿伸手,摸了摸董曉臉蛋后,然后默默的,走出病房。

  當董卿路過季小婉身側的時候,季小婉才發現不對勁。她對著董卿的背影,吶吶的問了句,“怎么了?”

  董卿不回話,只是安安靜靜的走出病房,然后關上房門。

  董卿關上房門的那剎那,季小婉下意識的朝董曉那邊望去,一眼就瞧見了,董曉輪椅下的那灘血漬。

  她趕緊走過去,繞到董曉身旁,一看,發現他左手手腕上,割了五道很深很深的傷口,右手的水果刀,他捏得死緊,水果刀上,沾滿了血漬。

  董曉割腕自殺了,血漬從他手腕上,沾濕了一整片褲子,地上那一大灘血水,不斷的在擴大。

  季小婉伸手,摸上董曉的臉蛋,發現他的臉,變得冰冰涼,嘴唇慘白,沒有了呼吸。

  那只染了血的水果刀,刀柄上,還纏著一張白紙。

  董卿走出病房的時候,兩兄弟奇怪的看著他。

  董卿怎么出來了?

  難道里面對話結束了?

  音樂也的確不響了,應該是對話結束了吧。

  兩人想著,是不是該闖進去把那女人挖出來。

  突然,他們聽見董卿喃喃自語,“是我害死他!是我害死了他!”

  董卿一邊呢喃著,一邊想走。

  艾森聽著不對勁,急忙拉著董卿的手臂問,“你害死誰了?”

  董卿沒有反應,依舊筆直的往前走,這一路上,他像個瘋子一樣呢喃著,“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艾森急了,她急忙沖進病房里,然后下一秒,傳來艾森尖叫聲,“啊”

  艾森這一尖叫,兩兄弟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他們趕緊沖進屋里,瞧見昏倒在董曉輪椅邊上的艾森,艾森身邊,是一灘腥味濃重的血漬,還沒有干涸的褐紅色血漬。

  董曉的輪椅,背對著那倆兄弟,他們不知道董曉出什么事了。

  但是他們再傻都能猜得到,這血,肯定是董曉的!

  站在董曉面前的季小婉,渾身打著哆嗦,她拿手捂著嘴巴,另只手里,捏著一張紙,她一邊哭,一邊看著那張紙。

  紙上寫得是什么?

  他們倆兄弟,誰也不知道。

  季小婉邊看,邊哭。

  葉海唯忍不住,他上前一步,想把季小婉拉過來,可是突然間,季小婉朝他大喊一句,“你別過來!”

  季小婉一喊,葉海唯腳步一頓,當真不敢過去了!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季小婉這副歇斯底里的表情!那種什么也不管的滅寂表情。

  季小婉臉上,掛著兩行淚水,但她沒有哭出聲音來,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好像,那些眼淚不是她哭出來的,是從她心里,直接溢出來的,是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的!

  易凌僵在原地,他都沒膽子往前踏出一步,甚至,他有種想后退的沖動,但是他站住了腳跟,他的心,跟著在糾結著。

  那股不好的預感,充斥著他們倆兄弟全身。

  季小婉面對著他們倆,正視著他們倆,她凄慘的笑著,說,“你們知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么生活的嗎?”

  兩人保持沉默著。

  他們知道,但知道的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季小婉從小受到父母的虐待。

  季小婉抿著唇,慢吞吞的說,“我小時候,就像孤兒一樣,不,我比那些孤兒還要可憐,因為那些孤兒,還有很多同伴,陪著一起長大,陪著一起玩耍,他們的童年,有人陪伴。而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一個人。我默默的蹲在角落里,看著那些歧視我的人,拿無情的背影,背對著我,他們在嘲笑我,譏諷我,遠離我,沒有一個人愿意伸出手來拯救我!他們都說,我是個壞孩子,他們都說,不要和我一起玩,不要和我說話,不然,我會把他們帶壞的。”

  季小婉低頭,她把視線看向了睡著的董曉身上,她靜靜的說,“在我九歲那年,我終于遇到了第一個愿意跑過來和我說話的人!那個人,就是董曉!”

  季小婉說出這話的時候,兩個男人站在那邊,死咬著牙。

  他們在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遭遇到這樣凄慘的童年,他們在惋惜著,當年為什么他們沒有遇到她?如果當年拯救季小婉的人,是他們,而不是董曉的話,那么今天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當我遇到他的時候,我都不敢把自己名字告訴他,我怕他聽見我叫季小婉,他會像那些人一樣,害怕我,然后離我而去。”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依然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我,和我說話,陪我聊天,摸摸我的頭,給我療傷。”

  季小婉越說越沒力氣了,她聲音好輕。

  “你們知道,我有多么珍惜他嗎?”季小婉搖著頭,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你們不知道的!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的珍惜他!因為是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因為是他,讓我有勇氣,在這孤獨的世界里,撐了下來!我如今站在這里說話,都是因為他,給了我生命的緣故!”

  季小婉語氣變得急促了,她的聲音也漸漸響了起來,她抬頭,那雙帶著血淚的眼睛,狠狠的瞪視著那兩兄弟,“如果沒有他,你們倆個以為你們能夠得到我的身體嗎?你們倆不感激他也就算了,你們憑什么這樣子傷害他?你們憑什么?”

  “季小婉!”易凌一聲大吼,忍不住了,他要沖過去把那個死女人拽過來。

  季小婉看見易凌要沖過來抓自己,她小手一撈,拿走董曉腿上的水果刀,刀尖一下子抵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許過來!”

  季小婉的舉止,可把他們給嚇著了。

  兩人同時后退兩步,焦急的說,“好!好!我們不過來!”

  季小婉看見他們后退,人又放松了下來,她忽然帶著眼淚,笑了起來,“我昨天說過的,你們傷害他,我心里會記住的!你們做的這些事!我這輩子都會記在心里的!”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了?我們提供給他這么好的環境治療身體!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季小婉把手里的白紙,捏成一團,然后狠狠的往他們倆身上砸去。

  紙張砸在了葉海唯身上,正好被他一掌拖住,他展開白紙看了看。

  是董曉的遺言。

  上面是董曉對著季小婉說的話。

  董曉說,“小婉兒,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請不要為我傷心,因為我早就是個該死的人。”

  “易凌說過,我是個沒用的廢物,我不能行走,無法保護你。如果哪天,我和你在一起,你在我眼前跌倒受傷,我連伸手扶你一把的能力也沒有,像我這種廢物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浪費你們的金錢,只是拖累你們的時間。他說得沒錯,我的的確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還有那天,葉海唯親口告訴我說,我的父母,是被我的病給拖累致死的!都是因為我太過固執,不肯動手術的緣故!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才猛然醒悟到,我的存在到底有多么的多余!我身上的罪孽,到底有多么的沉重!沉重到我無法再有這個顏面在這個世界里茍延殘喘!”

  “他們告訴我,我不能再用同樣的手段來拖累你!我不能讓你步上我母親的后塵!所以我必須得死!他們說得沒錯!他們的話,徹底點醒了我!所以我愿意為了你,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婉兒,請你不要因為我的死而傷心,更不要為了我而輕生,如果讓我知道,你因為我內疚自殺,而責罰自己,我會在天堂或是地獄,更加對自己有所愧疚!我希望你能夠活得幸福!只有你活得幸福,我的心,才有贖罪的可能!”

  “小婉兒,請你幫幫我!幫我贖罪吧!為我這一身的罪孽贖罪!用你快樂的微笑,來填補我一生所受的煎熬與痛苦!”

  董曉的遺書,沒寫多少,但是字跡十分工整!很明顯,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他早不自殺,晚不自殺,為什么偏偏要把季小婉叫到自己身邊才自殺?

  如果董曉真的喜歡季小婉,真的愛她,就應該默默無聞的死去,不要在她心口里,劃下這道深沉的傷口。

  還有,如果董曉真心愛著季小婉,那么他同樣是死,為什么董曉不選擇死在手術臺上,卻偏偏選擇自縊來了解生命?難道他不知道,如果在手術臺上,他還有重生的希望?可是自縊,就等于是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了啊!

  董曉是存心,想把自己死亡的理由,歸結在他們兩兄弟頭上!然后逼著季小婉來痛恨他們?

  陰謀!

  這絕對是個陰謀!

  兩兄弟急了!

  他們看見季小婉,因為董曉自殺,而傷心欲絕的如此決然站在他們面前,她眼底,看著他們時,帶著濃濃的恨意。

  他們這下終于明白了!

  董曉這是想利用自己的生命,來搶走季小婉的身心!

  那混蛋,已經奪走季小婉的心不算,如今他竟然利用自己的死,想把她的身子也統統搶走?

  陰謀!這完全就是個陰謀!

  他們不能讓董曉得逞!

  “小婉!”葉海唯跨前一步說話,想要把董曉的壞心思,告訴給她聽。

  只是突然,季小婉打斷了他們的話,“不要喊我名字!我不要從你們嘴巴里聽見你們叫我名字!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

  “小婉,你聽我們說一句!”

  “不要說!我不要聽你們說話!我不想再看見你們這兩張讓我痛恨的嘴臉!”季小婉直接捂住耳朵,拒絕了外界一切聯絡,然后力氣用盡了似地,說了句,“我……我想死。”

  “季小婉!你敢!”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說。

  季小婉淡淡的笑著,反問他們,“我現在,還有什么不敢的?我就當我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他,從來沒有被他拯救過,我就當自己早在我九歲那年,丟了自己的小命,我就當我白活了這十幾年的歲月。”

  葉海唯一咬牙,問,“你也當你從來沒有遇見過我們,是嗎?”

  “你們?”季小婉反問著,然后突然冷笑了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么痛恨你們?我真的真的好后悔,當初我為什么會認識你們?如果一開始,我沒有認識你們的話,或許我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最渴望得到的平靜日子!說不定我會等來董曉回國,然后我默默的,給他支付醫療費,默默的養著他。可惜啊,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有的只是結果!”

  季小婉輪流看著他們倆個,凄涼的慘笑著,“他對我來說,就是我的親人!是我的父親,是我的兄長,是我曾經發誓要嫁給他的丈夫,你們為什么要對他說這種話?為什么要逼著他自殺?你們倆個,逼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連一個無法行動的可憐人,都要把他往死里逼?”

  季小婉的話,絕對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子,在他們倆兄弟心口上,刮了道很深的傷口,血淋淋的,滴落著鮮血。

  季小婉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上的傷疤問他們,“是不是,你們想讓歷史重演?”

  “季小婉!”易凌大聲吼她一句,“不許你自殺!我不許你自殺!你敢割脈試試看!我會把董曉的尸體挖出來,讓他暴露在太陽底下,叫人每天鞭打他的尸體!”

  季小婉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很輕很淡,她吸了口氣,哽咽著說,“你們連他留在這世上僅存的一點東西,都要拿來威脅我。”

  季小婉推著董曉,把他扭轉到兩人面前。

  他們終于看見董曉睡死在輪椅上的模樣,他們終于看見董曉手臂上,那五條深沉的傷口!

  真狠!

  是五條傷口!而不是一條!

  是因為董曉他想死的決心,已經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了!

  “我要離開你們!我要帶著他永遠離開你們!”

  “不!”易凌大聲叫了句,“不要離開我!”他的身子在顫抖,呼吸困難的在顫抖著。

  季小婉無視易凌的恐懼和葉海唯黯然神傷的模樣,她搖頭說,“我一定要離開你們!”

  季小婉的堅決,是他們無法阻止的,因為她手心里,還捏著那把染血水果刀。

  季小婉推著董曉,朝他們走去,走得很慢。

  他們在后退,被逼著后退。

  直到退到房門口,他們倆竟然幫季小婉打開了那扇門,自己先退出門口,然后等著她推著董曉出來。

  季小婉臉色平靜自然,好像她身前推著的男人,并沒有去世,而是好好的坐在椅子里,被她推著走。

  季小婉推著董曉,越過了易凌和葉海唯正中間。

  兩個男人,眼色沉沉的看著她,路過他們身側,他們有本事一把把她手里的刀子搶過來的,可是他們的身心都被傷得那么麻木,麻木得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動手壓制住她,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推著董曉離開。

  甚至都不知道要跟上她的腳步。

  他們倆的時間,已經被固定在這家醫院的走廊里。

  而季小婉,凄涼的微笑著,推著她心愛的男人,一路走下醫院大樓,路過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身前輪椅里死去的男子。

  她不管路過的人有多么的驚訝害怕,她只顧帶著他離開這里。

  然后走上大街上,一路走著,走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跟在她身后看好戲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們都以為季小婉是個瘋子!是她親手殺了坐在輪椅里的男人!因為她手上還捏著那把水果刀。

  他們覺得她是個瘋子,所以都害怕和她靠近,凡是她走到哪里,他們都會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季小婉推著董曉走了很久很久!有多久?她忘記了。她只知道,她從上午,一路走到下午。

  她的目的,很明顯,她要去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和他是如何開始的,那就應該如何結束才對!

  只是不知道,那座公園還在不在?那顆大樹還在不在?

  當季小婉帶著董曉一路走到她父親公寓大樓旁的那棟公園時,公園已經被移位平地,改成普普通通的草坪,好在,那顆大樹沒有被人挖走。

  它成了這條風景區,唯一的一顆遮陰樹木。

  季小婉把董曉推靠在樹干上,自己則蹲在他腳邊,把頭枕在他膝蓋上。

  四周圍擠過來的人群,有很多,他們都在議論著,要不要報警?

  畢竟,那輪椅上的男人,死了呢!那姑娘手里拿著刀子!一定是這小姑娘殺了他的!

  瞧瞧這男人手腕上,五條傷疤,這丫頭到底有多么的毒辣?竟然割了那么多傷口?

  太沒人性了!

  估計,應該是情殺吧?

  季小婉離開醫院的時候,兩兄弟站在醫院走廊里發呆,他們并沒有追著她離開,甚至沒有吩咐任何人跟著她。

  不過關天還是很自覺的,跟上了季小婉的腳步,這一路,還派人叫他們不要圍觀,不要拍照。可是畢竟路人太多,他們一批人,還是沒辦法壓制住那些三八們的好奇心。

  眼下,關天聽見圍觀在季小婉身邊的人,說是要打電話報警,關天覺得自己沒這個能力壓得住他們那么多人,于是只好打電話給那兩兄弟,把他們給喊回了神!

  他們倆聽見季小婉帶著董曉,竟然回到了他們倆最初認識的地方,他們心頭一痛!

  到頭來,他們倆,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

  季小婉父親公寓樓盤已經全部被推翻重建,而且連那個公園也被拆了,但是公園里這顆大樹,沒有移平。

  因為易凌不舍得,這里是他和季小婉第一次接吻的地方,他實在不舍得,所以他把這顆大樹給留下來了。

  但是他忘記了,這顆樹也是季小婉和董曉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易凌走前,葉海唯就跟在他身側,走到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樹下,看見周圍圍著一大群的人,他們把那棵樹圍得水泄不通。

  “給我死開!”兩個男人強勢的一句話,把人群的視線挪到包圍圈最外圍。

  他們看見來人氣勢兇猛,不自覺的就給他們倆讓開了一條道,給他們同行,因為那些八卦群眾都在猜,這兩個兇神惡煞的男子,肯定是這個瘋女人的誰。

  易凌和葉海唯走到人群正中心,看見董曉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輪椅里,閉眼睡覺,而季小婉則坐在董曉腿前,把腦袋擱在董曉腿上,她把董曉那只帶血的手,放在自己腦袋上。

  她閉著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

  聽周圍的人說,她和董曉其實也是剛剛走到這里!

  因為這里離那家醫院很遠,徒步走過來花費不少的時間。

  季小婉手里還有水果刀,那刀子被她捏得那么死緊,害得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去和她搭話,原本想報警的,可是他們發現,人群中有一批兇狠的大漢,好像在保護著她似地,誰敢打電話報警,他們就會擠過來威脅他們!

  互相推卸責任原則,搞到最后,連保安也不敢動手報警。

  幸好的是,躺在地上的丫頭,好像已經睡著了,沒有要坑害別人的意思。

  易凌靜悄悄的走到季小婉身后,然后蹲下身子,一只手緊緊握上她捏著水果刀的手,然后用了點巧勁,把她手里的刀子抓回來,狠狠扔掉。

  他一把抱起季小婉,這才發現她真的已經睡著了。

  睡容下的她,是如此安詳與美麗。

  易凌回頭,膩了那冰冷的尸體一眼,對著葉海唯說了句,“我安頓小婉,你安頓他!別讓我知道你把他埋在哪里!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聽見他的消息!”

  葉海唯任由易凌抱著季小婉離去,他一個人站在董曉面前,冷眼看著那具尸體!

  葉海唯痛恨著,扯出嘴角一道鉤度。

  “我葉海唯這輩子,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人!就連自家兄弟,也只是和他打成平手!我唯一輸掉的,竟然是輸給一具尸體!”葉海唯殘忍的笑著,說,“你贏了。姓董的!”

  葉海唯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出去,對著電話那段說了句,“限你們十分鐘,全體出動。”

  當小五接到葉海唯這通電話的時候,徹底懵住了!

  是什么大事,需要動到全體出動的地步?

  想當初,葉海唯第一次說全體出動的時候,他們手里的精兵畢竟很少,但是今日,他們這里的規模,已經不是一百兩百,也不是一千兩千。

  派往各個分部的精英,就有數千個,而余下機動的精英,還有上千個!

  到底是什么任務,需要一次性調動這么多人?

  小五很想問為什么,但是他沒問,而是掛斷電話,啟動的緊急通報器,凡是在部隊里的兵力,統統出動,趕到葉海唯身邊。

  四周的人,因為葉海唯和那具尸體沒有離去,所以不舍得離開,他們還想看好戲。

  哪知道沒過多久,數百輛面包車,爭先搶后的沖過來,每一輛面包車里,擠著十多個人。

  面包車里下來的,都是一群穿著統一制服的彪悍男子。

  他們訓練有素的把葉海唯和看好戲的人群,統統包圍起來。

  小五和小六站在葉海唯身邊兩側問,“唯哥,要屠殺掉他們么?”

  小五之前聽說葉海唯屠殺過七名護士,心里激動的不行,想著今天應該也是屠殺吧。

  如果是的話,那就最好了!他最喜歡了!

  小六心腸軟,他對著葉海唯說,“別啊,唯哥,他們都挺無辜的呢,別亂殺好人。”

  葉海唯拿手指指著那具尸體,說,“把他給我找個墓地,埋了。”

  葉海唯一說完,小五和小六統統呆住了,倆人愣愣的問,“就為這事?”

  葉海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恐怕是葉海唯這一生,做的最無厘頭的一件事了!

  出動了他上千個兵力,只是為了押送一具死了很久的尸體!

  這到底有什么意義在里面?

  小五小六不敢問,因為他們看得出來,今天他們的老大,和平時不一樣!

  他們感覺,葉海唯好像整個人的魂,都已經飛走了似地。

  小五和小六,吩咐幾千個手下,忙著搬運那具尸體,這幾千個人,到底是怎么搬運的,這個問題十分深究,深究到小五和小六無法管理的地步了。

  鬧到最后,小五和小六都不知道這具尸體被搬運到哪輛面包車里,和哪些兄弟們待在一起。

  尸體被搬進車里之后,小五和小六指著四周看的呆若木雞的人群,問葉海唯,“唯哥,這些人要滅口么?”小五問得開心。

  “別!別殺啊!”小六焦急的說著。

  葉海唯在發呆,他都沒聽見小五和小六的話,他這樣子發呆不發話,那么他四周幾千名手下統統得陪著他發呆,而周圍看戲的人,也得陪著他發呆。

  這里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敢大聲說話的人,就只有小五和小六了。

  好半晌,葉海唯終于像是活過來一樣,他沉沉的喘了口氣,眼眶紅紅的,他對著四周看戲的人群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不喜歡有人議論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喜歡從你們嘴巴里,聽見你們議論這個女孩和這具尸體的故事,我不管你們的身份是什么,不管你們家人是誰,不管你們背后的后臺有強勢,我只告訴你們一點,凡是讓我聽見有人議論這個女孩和這具尸體的故事!我就讓我身邊這幾千多名手下,踩破你們全家,踩死你們祖宗十八代!”

  原來葉海唯把人叫過來,是為了做鎮壓工作的!

  葉海唯冷冷的,膩了周圍看好戲的人群一眼,柔和的問了句,“都清楚聽見我說得話了么?”

  周圍的人,沒有人回答葉海唯的話,因為他們覺得回答這種話,好像挺傻的。

  葉海唯等不到回音,他大手一抬。

  小五心里一開心,他趕緊跟著大手一抬,周圍數千個人,拔槍,子彈上膛,對準四周三四百個看好戲的人。

  這些看好戲的人,已經被壓制在了大樹前,他們無路可逃。

  他們看見槍都拔出來了,嚇得紛紛相互抱著,瑟瑟發抖著。

  假的吧?應該是假的吧!

  會不會在演戲啊?

  可惜,他們的疑問,沒有人能回應他們!

  回應他們的,只是那些數千個彪悍男子冷血無情的表情。

  他們開始害怕,開始后悔,干嘛為了一時娛樂興起,跑過來看八卦?

  他們都不知道,如今看八卦,竟然也會看到小命休矣的地步了么?

  葉海唯給了他們三分鐘考慮的時間,然后依然柔和的問了句,“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到底聽見了沒有?”

  有些怕死的,忍不住拔高聲音回了句,“聽見了!我們聽見了!我們保證不說!”

  有人打了個開頭,周圍的人,紛紛點頭跟著說話,“對!對!我們保證不說!”

  “我們絕對保證不說!”

  葉海唯陰冷的笑著,低聲說,“我耳背了!沒聽見你們說什么!”

  對面的人群,趕緊拔高一個嗓音,吼著,“我們保證不說!”

  聲音大了點,但卻參差不齊!

  葉海唯毫無預警的抓狂了,他轉身掏出小五懷里的搶,隨便對準哪個八婆,發飆的吼了句,“聲音那么輕,你們沒吃飯是吧?給我大聲點!蠢貨!”

  那些人,都是些市井小民,哪受得了這樣子瘋狂而沒有理智的男人?尤其那男人,光天黑日之下,拿著槍把子對準他們吼話。他手里的槍,是真的還是假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瘋狂的男人,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惹了,就算不被槍打死,也會被他拳頭活活打死!

  “我們保證不說!”人群趕緊迎著葉海唯的怒吼,拔高嗓門大聲回話,那聲音洪亮又整齊,表示他們齊心協力。

  葉海唯終于滿意的笑了,但是他笑得格外凄涼。

  好像他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地。

  他回頭,把手重重搭在小五肩膀上,微微低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小五卻一清二楚的看見葉海唯紅紅的眼睛里,掉落了兩滴眼淚。

  那個時候小五震驚了!

  那個向來被他們七兄弟奉為神一樣的男子,竟然也會哭?

  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逼得那個像神一樣的男子,逼出兩滴珍貴的眼淚?

  葉海唯有氣無力的,拍著小五的肩膀說,“這里交給你們了!記住把他們的手機統統收走,這里還有好幾個記者,把他們的照相機收走,掛牌記者統統押走單獨談話。我要確保,他們的新聞稿子,不會出現在明天的娛樂八卦雜志上。”

  小五明白,葉海唯心神很亂,可是他心神這么亂,都能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他想不佩服葉海唯都不行。

  葉海唯想獨自離去,走了幾步又頓住了腳步,回頭對著小五說,“記得找塊好點的墓地,今晚直接下葬。”

  小五懵了兩下,然后腮子鼓鼓的說了句,“好吧。”

  葉海唯走了,他疲憊的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的時候,他聽見易凌的聲音。

  “寶貝兒寶貝兒,你看,我把我媽,還有童兒她們都叫上來了呢!她們說想陪你說說話!”

  葉海唯去了季小婉臥室,房門沒關,臥室里擠著一堆的女人。

  魏薇和沈蓮站在季小婉床邊,都拿著手帕在抹眼淚,魏薇邊抹,邊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寶貝兒子。

  易凌沒有看她們哭,他就只顧著在勸季小婉。

  而季小婉閉著眼睛,側頭半躺在床頭。

  她沒有睡著,因為睡著的人是不會咬唇的。

  “寶貝兒,說句話唄!你看,小莉說,明天陪你逛街呢!明天開始,我給冰冰她們放假,讓她們也過來陪你逛街好不好?”

  葉海唯就靠在門口,然后掏出煙袋,點了根煙,抽著。

  錢童兒和程香香,冷眼膩著易凌和葉海唯,嘲弄的說了句,“報應。”

  “活該!”

  易凌還是不理錢童兒她們說話,他拽著季小婉的手,咬著她的手指說話,“寶貝兒,你說句話吧,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哦!真的!只要你不說那句你想死的話,我什么都答應你!”

  季小婉聽見這句話后,她慢慢睜開眼睛,紅紅的眼眶,看著易凌說,“好!我不死!但是我要離開你們。”

  “好呀,我幫你整理行李!”

  出乎人們意料的是,易凌竟然答應了季小婉的要求,而且回答得這么輕快,好似季小婉只是跟他要求一塊蛋糕,只是跟他要求一件衣服。他答應得那么輕快!

  在季小婉被他們逼到想死的地步之后,他們才肯答應她的話?

  會不會太可笑了點?

  不!一點也不可笑!

  打從易凌抱著季小婉回來后,她躺在床上醒來,看見自己依然睡在獨屬她的牢房內,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死’。

  易凌聽了心口一抽,然后急急忙忙下樓,把他老媽和葉海唯老媽,葉莉,還有季小婉四個朋友一起叫了過來,他想叫她們幫忙一直勸她,就當他們倆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任何可惡的事那樣子勸著她。

  他們又想把她受傷的事,選擇性的讓她遺忘。

  可是她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句,‘我想死’。

  這句話,她說了三次!

  每說一次,都引來四周關心她的人的抽泣聲。

  她每說一次,易凌心口里,就被她劃上一刀。

  他已經傷得再也無法能夠承受她第四句她想死的話來。

  他不想再受傷,就只能依著她,除了聽見那句傷透人心的話,其余的要求,他統統愿意答應她。

  哪怕她說她想離開他!他都答應!

  他只求她好好的活下去!

  只求她不要追隨董曉的腳步走,不要在繼她的心被董曉拐走之后,連她的身體,連她的性命都要被他拐走。

  如果她跟著董曉走了,那么他還剩什么?他拼了那么多年的事業,到底是為了什么?

  葉海唯走去陽臺,把煙頭扔掉后,回了自己臥室,把自己關了起來。

  他竟然,學著易凌那樣,鴕鳥的把自己關起來,不聞不問。他把送走季小婉的任務,就交給易凌。

  易凌答應季小婉,他會幫她打理行禮,還當真幫她拎了個行李包出來,當下就給她打理行禮。

  易凌打開衣櫥,拿出衣服,給她疊整齊,然后塞進行李箱,說,“你在這里的衣服原本就不多,都是我們給你現買現穿,每個季節都給你更替衣服,現在衣櫥里,就只有夏天的短款,秋季冬季的衣服,以后你得重新買起來。”

  易凌邊說,魏薇原本怒罵自己兒子的心,慢慢軟了,軟向自己兒子了!

  她之前看自己兒子很可惡,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兒子好可憐。

  易凌把季小婉常用的包包,也塞進行李箱里,說,“你的證件什么的,都在里面呢。我幫你都放進行李箱了!”

  說道這里,季小婉出聲打斷易凌的話說,“我們離婚吧。”

  季小婉一說,整理行李的易凌,頓了一秒,然后他說,“我給你準備點胃藥,是關老師上次給你配的那些,你還沒吃完,我給你放行李箱里,以防萬一!以后啊,你記得要定時吃東西,不要說胃口不好就不吃。”

  季小婉閉著眼睛,又說了句,“我們離婚吧。”

  易凌又頓了一秒,他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又重重吐了口氣,回頭接著說,“我這里還有一份菜單,你記得以后要照著菜單上寫的東西,煮點營養粥給自己喝,暖暖胃,補充補充體內營養。”

  “我想離婚,可以嗎?”季小婉打斷了易凌的話。

  易凌突然間沉默了,不再做任何動作,他就那樣呆呆的蹲在行李旁。

  魏薇實在忍不住,開口勸了季小婉一句,“小婉啊,你別這樣,我那混帳兒子對你做了很多錯事,我這個當媽的,給他道歉,你就原諒他吧。人家都說,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小夫妻,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大家相互遷就一下,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吧。”

  季小婉撇過頭,淡淡的說,“這事……我過不去!”

  “小婉!”沈蓮也開口勸她一句,“我們兒子雖然對你很蠻狠,可是我們也看得出來,他們這回真的已經反省了,你就原諒他們一回吧。”

  “只要我和他們離婚,離婚后,我們仨人回歸到陌生的起點,只有這樣,我才有原諒他們的可能!”季小婉依然淡淡的說著。

  這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和他們倆兄弟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只知道,今天他們帶著季小婉出去過一次,然后回來后,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她們沒有細問原因,因為她們怕刺激到季小婉。

  但是她們不問,可都隱約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估計是事關那個躺在醫院里的男人。

  易凌起身,走到季小婉床邊坐著,一手捏緊了她的手掌,摸索著她手指上從來沒有摘下來的戒指!

  這戒指,她曾經想摘下的,但是被他們用言語逼過,告訴她,她不能摘下來!易凌知道,因為他們威逼,季小婉就只能等著他們替她摘下來。

  “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易凌輕柔的開口問。

  季小婉問,“什么?”

  “再陪我過一次生日!再陪我過一次生日后,我們就離婚,好嗎?”

  “你何必拖我,我遲早是要離開的。”季小婉嘆著氣,說得有氣無力。

  “連我這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肯給我嗎?”易凌捏緊了她的小手,說得痛心。

  這下子,周圍的人,都反過來幫易凌勸季小婉了。

  因為他們都覺得易凌好可憐。

  季小婉狠心一點,就應該一口拒絕的,可是她最后,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心軟。

  她說,“那我回家住幾天,等你們生日那天,我再回來,到時候你們別再拖著我,我想和你們離婚。”

  季小婉已經退步了,易凌不好再要求什么,他點頭,一口答應,“好!”

  這件事,估計是已經定下了吧,看季小婉那堅決的態度,是沒有婉轉的余地的了。

  季小婉想睡覺了,易凌就把閑雜人等送走。

  魏薇和沈蓮她們,就去隔壁屋里睡下,天色也晚了,沒必要回家。

  錢童兒她們走之前,對著易凌說了句,“你不要怪我們對你落井下石,因為變成今天這種結局的,都是你們倆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你們能夠聽我們一句話,也沒必要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易凌黑著一張臉,回了句,“這一切,都不是我們的錯!是那混蛋的陰謀!是那混蛋從我們手里,奪走她的!”

  那混蛋,就是董曉!

  易凌不想承認自己輸給了這個殘廢男,但他的的確確是輸給了他。

  四個女人聽見易凌這句話的時候,紛紛搖頭,表示這倆只畜生,估計依然是沒有反省的。

  “算了,走吧。”程香香勸了錢童兒一句說,“反正他們離婚是離定了的,我也正希望他們能夠離婚。”

  她們幾個女人,就是站在季小婉這邊的,不管是說話,還是心思,所以她們說出來的話,就是能夠傷到他。

  易凌沉著氣,沒有罵她們,只是把她們挨個送走,然后重重的關上房門。

  易凌回到季小婉臥室前,想打開這扇門,卻又不敢,他就坐靠在她門板上,簡單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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