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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 素手乾坤


  大風(fēng)卷地,火光沖天。

  剛剛被火焰灼燒過的天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夜幕之下掩飾的血色,如同鮮艷的曼陀羅一般嬌艷欲滴。

  笨重的衣衫鎧甲,發(fā)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像一首低沉冗長的挽歌。

  遠處影影綽綽的喧鬧哭嚎,編織成這世間最悲哀的樂曲。

  而那嬌俏身軀,在這一片蒼涼的背景里,卻成了這夜幕之中最亮最璀璨的寒星,迎風(fēng)站立,堅韌不屈!

  一直以來可以壓抑著的性子,隨著那遮住長發(fā)的氈帽一起被風(fēng)刮飛。三千墨發(fā)傾瀉,隨即張揚狂舞,星星點點染上皎月銀輝。

  一旦從隨意的境地之中脫離,認真起來的人,總會給人一種凌厲的味道。且那味道,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氣。

  一眼一動,取人性命。

  不過好在夏初一不是殺人如麻的人,中野瑞也不是昏庸無道的君主。

  在那一批被瀧越控制住的馴獸師們反過來將圍困住夏初一的侍衛(wèi)們?nèi)磕孟轮螅某跻挥媒跏┥岬恼Z氣對中野瑞道:“你和我打吧,接得住我三招,我便把這些人都放了。接不住的話,你們一起走也好有個伴。”

  說完,她唇線抿開一個很優(yōu)美的弧度,那笑容卻是怎么看怎么清冷。

  中野瑞無路可退。

  “瑞哥哥,你別跟她打,她是一個瘋子!”

  虛弱不堪的白錦鳶死命地抓住中野瑞,然他卻不費絲毫力氣地推開她,將她交到了封溪的手中:“幫我看好她。”

  “瑞哥哥!你不疼鳶兒了?你說過的,鳶兒說什么話你都會聽的,鳶兒讓你住手。瑞哥哥……”

  白錦鳶病了太久了,從前罵起人來連氣都不喘一下的人,這會兒卻才說了兩句就開始力不從心了。

  封溪低下頭看著大口喘著粗氣地白錦鳶,突地笑道:“好歹是人家救了你一命,罵人瘋子,不太厚道吧!

  白錦鳶腿腳發(fā)軟,想離開又不得不倚靠在封溪身上。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要是本郡主知道是她救了我,那本郡主寧愿去死,也不會要那瘋子碰本郡主!”

  封溪笑容滿面地聳了聳肩膀:“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去死了?”

  最后幾個字冷了聲音,白錦鳶卻沒聽出來,剛剛恢復(fù)了一點氣力,就立馬將槍口對準了封溪:“我說你很奇怪。∽尡究ぶ魅ニ,你怎么不去?還是說你是那個瘋女人的幫兇?呵,肯定是,否則她怎么會女扮男裝混到圣主的位置上去,你們就是同一伙的是不是!”

  還別說,這錦鳶郡主盛氣凌人時候的模樣,還真有幾分逼人氣勢。封溪挑了下眉,捂著胸口一副“好害怕”的模樣:“呀,居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那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俊

  “封溪你……”

  白錦鳶從沒有看到過面前這個男人露出這樣一副嗜血的模樣,那眼眸深處倒映著的血跡,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從未看懂過他。

  只可惜,她連完整說完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瞳孔就陡然增大,頭一歪,直接地歪在了他的懷里。

  封溪抬起頭看著一步步走向夏初一的中野瑞,臉上的笑意不減,身影卻逐漸地隱匿在了后面的一片黑暗之中。

  歪了歪頭,動了動手腳,夏初一活動著全身各處的關(guān)節(jié),像是在做體操運動似的。

  “中野瑞,你知道你這人吧,小肚雞腸,自大狂妄,疑神疑鬼,腦袋有病,還有被迫害妄想癥,實在讓人說不出什么好來。能讓我給出這樣評價、卻忍了那么久才爆發(fā)的人,你算是第一個了。大抵是因為,本姑娘最近脾氣變好了的緣故吧!

  說著,她笑了笑,抬起頭面對著他:“我記得我和你打了兩次賭,兩次你都賴掉了。這次,我可沒那么好的心情了!

  中野瑞目光直直地望著她,看著她滿頭墨發(fā)狂舞,一縷縷地飛到前頭,遮擋住了那張精巧的小臉。

  她好像并不在意,那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語氣訴說著對他的厭惡,一樁樁一件件,慢慢地沉積在他的心底。

  那雙幽黯深邃的眸子略略下沉,卻很快抬了起來,眸光在接觸到她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閃爍了一下。

  “你要拿我怎樣,悉聽尊便。只是別連累了無辜,放了其他人,我和你比。”

  夏初一聽著這話,忍不住想發(fā)笑:“中野瑞,我倒不知道,在你的眼里還有‘無辜’兩字。若是論無辜,我應(yīng)當(dāng)是最無辜的一個了吧!

  中野瑞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么,就見夏初一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拿那些聽命行事的人的性命做要挾,她夏初一可干不出那么沒品的事。

  揮手屏退了那些被瀧越控制的馴獸師們,他們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中野瑞帶過來的人馬,同時也將一直鬧騰著不肯離開的紅夜給強行帶離。

  此刻,在獸族大軍亂成一團的時間里,獸族族長卻和獸族的圣主,在這空曠的野地里,兩兩對峙上了。

  這一次,夏初一完全沒有了什么顧慮,只覺得滿腔意氣需要抒發(fā),手中的雷箭幾乎不受控制地朝著對面狂奔而去。

  六支雷箭,六條在半空之中騰飛的銀龍,翻卷飛騰,風(fēng)起云涌,以極致的速度朝著中野瑞飛奔而至。

  中野瑞也是靈君五級的高手,換掌為拳,力拔千鈞,一下捶落在地。

  那地上厚厚一堵土墻迅速崛起,一下子冒出了數(shù)十米,在他面前鑄成一道堅硬屏障。

  然那九天雷箭,勢如破竹,根本不管前面幾多阻礙,一頭穿刺過那厚厚的堅硬土墻,迎著中野瑞直擊而去。

  中野瑞連連在地拍上幾拳,同時口中暗哨一響,紅黑鳥兒驟現(xiàn),他一個翻身上位,一躍飛天。

  而與此同時,幾只張牙舞爪的銀龍穿透過層層疊疊的土墻,那力道終于被消弱,開始變成一只只閃著銀光的箭身。

  然,他趴在巫騅背上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那六支九天雷箭卻突然間合并在了一起,變?yōu)橐恢,方向一改,直沖天際而來。

  他緊緊抓住巫騅后背,幾個翻轉(zhuǎn),靈巧地避過那沖天雷箭,卻又在轉(zhuǎn)眼的時間里,那雷箭突然而來!

  夏初一此時站在一棵樹的頂尖上,手中斂著法訣,身上縈繞著層層醇厚的靈力之光。

  她幾乎不用太用力,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便能迫得中野瑞節(jié)節(jié)后退,措手不及。

  這便是,絕對的實力。

  一切的虛偽,一切的真假,一切的委屈,在實力面前,全部都被擊得粉碎,蕩然無存。

  此刻,沒有了瀧越的傾力相護,那種不經(jīng)意間形成的依賴感最終慢慢地顯出它的弊端來。虧得她不是那般脆弱的人兒,卻也在這一刻明白,想要保護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絕對的王道!

  雷箭成了精長了眼,幾乎不用再出二手,那一只便可以追中野瑞到天涯海角。

  中野瑞沉心靜氣,心里也知道靈君和靈宗之間的差距,這夏初一弄這一招,更像是在戲耍他,狠狠地出一口一般。

  他的骨鞭和箜球都被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給毀了,他可用的實在很少,唯一占優(yōu)勢的……

  便只有她眼睛不便了!

  幾乎沒有猶豫,他二指放在嘴中輕輕一吹,另一只巫騅飛快地盤旋而來。

  他一個滾身落在了那只巫騅背上,又幾乎在片刻間滑落在它的兩只腿部,讓它飛到原本的這只巫騅上面,順勢地回落下來。

  這一來一去的動作,更像是在故弄玄虛。

  然而與他所料不錯,因為兩只巫騅的干擾,那攻擊向他的雷箭猶豫了一下,在攻擊速度方面,陡然間就慢上了許多。

  夏初一忍不住冷笑:“你倒是挺聰明。”

  中野瑞一句話也未答,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同時卻掏出懷中骨哨,開始吹了起來。

  不過片刻,大批的飛禽走獸像是被什么力量給驚著了,一批一批地朝著這個方向直奔而來,如同千軍萬馬過境,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夏初一的耳朵頓時開始刺痛起來,兩手飛過的九天雷箭,開始頻頻失去準頭,縷縷從中野瑞身邊擦身而過。

  然而即便如此,那雷箭夾帶的雷霆之威,卻足夠?qū)⑽昨K劃得遍體鱗傷。若是直接中了一箭,只怕神仙在此也回天乏術(shù)。

  巫騅的飛行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中野瑞一個響亮的口哨,喚來了一群鳥兒,然后在夏初一聽聲辨位出手的同時,一個翻滾落入了鳥群之中。

  讓巫騅離開,瀧越的身影幾乎隱匿在了鳥群之中,而后漸漸地落在了一群猛獸中間,消失不見。

  但凡夏初一能夠看見一絲,這本是一個一邊倒的局面,然而此刻夏初一兩手盈滿靈力,卻不知道朝著何處發(fā)。

  旁邊觀戰(zhàn)的十五都忍不住了,氣呼呼地道:“那個小肚男太可惡了,這不是欺負人嗎?還欺負一個女人,真人讓看不起!”

  倒是平日里夏初一一遇到點事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瀧越,這會兒卻出奇地淡定,漫不經(jīng)意地一瞥,淡淡地道:“兵不厭詐,能贏就行。”

  十五有些奇怪地盯著瀧越看了好半晌,確定他沒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身,這才不解地道:“你到底是幫誰的?”

  瀧越慵懶地一挑眉,那神色間卻抑制不住地冷意迸發(fā),緩緩地落在萬獸之中,中野瑞的身上。

  “你沒聽懂話嗎?兵不厭詐,能贏就行。那個男人能夠耍這些小手段,可是論小聰明,誰會是小東西的對手。”

  十五愣了下,隨即放下心來。

  旁邊這個男人可是見不得有任何人傷臭女人分毫的,若是沒有完全把握,是絕對不會在這里袖手旁觀的吧?

  它目光頓時落在了夏初一的身上,還有些沒想通——她到底,會怎么對付中野瑞呢?

  夏初一倒是從不會讓人失望,雙手飛快地凝力成兵,而后一高一低橫在面前。

  而在她指縫之中,雷箭一根一根地增加,電光爍爍,就好像是逐漸打開的折扇,那雷箭,便是晶瑩剔透的扇骨。

  她嘴角微勾,雙手一揚,雷箭長長地飛馳而出,卻在半空之中變成了軟軟的靈力繩套,朝著獸群之中最大的幾只猛獸飛去。

  那箭頭狠狠地扎進猛獸的身體,強烈地疼痛頓時讓那些猛獸開始狂暴不堪劇烈嘶吼起來,發(fā)了瘋似的朝著夏初一這方狂奔而來。

  這種大型的猛獸,一般品階較高,控制起來本就不太容易,受了刺激之后更是會發(fā)生許多的意外。

  夏初一雷箭扎入的時候扎的并不是要害,卻足夠它們這會兒疼得狂暴而起了。

  聽著那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面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越來越絢麗。

  那扎入野獸們身體的雷箭尾部還在夏初一的手里握著,這會兒更像是她牽著十二頭猛獸在這廣袤大抵上遛彎似的。

  只是可惜,那些猛獸沖向的方向,正是她這里。

  她從來對中野瑞沒什么好感,所以這一場的預(yù)估賭注,她賭的是她身后獸族的幾十萬大軍。

  她想要閃避開這些猛獸,完全不是問題?墒沁@些猛獸憑借著慣性朝下沖過去,那就直接到人堆兒中去了。

  中野瑞是一族族長,不可能不現(xiàn)身阻止。

  夏初一等著的是這些猛獸們沖下山的那一刻,可是卻沒想到這個預(yù)料遠遠地提前了。

  中野瑞比她預(yù)料的出現(xiàn)得更早,在她還沒來得及躲開的時候,卻見一個人影踩著后面群獸的身體跳到了她的前面,近乎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快走!”

  夏初一這會兒卻有些發(fā)蒙了:“你……說什么?”

  然而中野瑞卻并沒有回答她,而是一個法術(shù)捻訣,一道道厚實的土墻拔地而起,阻擋住了那些橫沖直撞而來的猛獸們。

  然而后面的猛獸們前仆后繼,那些最不缺乏力氣的大塊頭們,用身軀將那些防御一道道地全部撞垮。

  而在夏初一面前,那個和她比試的男人正在她的面前,她這會兒只需要一層的功力,只需要一只雷箭,便能輕易地將他戳倒在地。

  他似乎快要頂不住了,退后了一步,然后又退后了一步,拼盡全力地阻擋著那些發(fā)了狂的獸群。

  退到夏初一跟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急紅了眼,看到旁邊這個小女子連都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頓時怒吼出聲:“讓你離開你聽不見!你聾了!”

  夏初一這會兒已經(jīng)抬起了手,不需要再找他的位置了,對著眉心戳一下,他絕對會死得凄慘無比。

  然而她的手一頓,緩緩地收了回來,慢悠悠地問道:“你救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誰稀罕你的感激!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我還巴不得你恨我一輩子!給我滾!”

  夏初一被他伸手一推,倒退了幾步,卻偏偏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還存了心地往前湊:“怎么了?頂不住了?頂不住就不頂了唄,反正我也不會領(lǐng)情!

  “……”中野瑞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靈力不是無窮無盡的,就跟力氣一樣會被消耗,會變空虛。

  中野瑞接二連三地喚了土墻術(shù)來阻止那些嘶吼著沖過來的猛獸們,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力不從心起來。

  然而即便如此,他都還能忍受。偏偏邊上這位,不幫忙就算了,還胡亂地搗亂!

  兩方的對峙如今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局面,而她就是那根輕飄飄的羽毛,落在哪里,哪里就會傾斜下去。

  中野瑞皺緊了眉頭,咬著牙關(guān)開口道:“我不要你領(lǐng)情,也不是為了彌補你。我救你,只是想讓我自己好過一點而已,跟你無關(guān)。你若是不想走,那好,我們兩個同歸于盡,來生再繼續(xù)!”

  夏初一連忙地打斷道:“喂喂喂,什么來生再繼續(xù)!”

  “這場未打完的架,來生再繼續(xù),我有說錯什么嗎?”

  中野瑞這時候還有心事回過頭沖著夏初一笑了下,只是那笑容的含義,卻晦澀難明。

  夏初一沒想到這混蛋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直接伸腳踢了他一下:“你一個人慢慢地來生吧,我這輩子路還那么長,沒興趣跟你同歸于盡!

  說著,腳尖一點,虛空地踩了幾下,直接地高高躍起。

  與此同時,控制在她手中的十二支九天雷箭陡然一變,柔軟的箭身變得剛硬無比,直接地控制住了十二頭巨大猛獸的命脈。

  獸族馴獸怎么訓(xùn)的她不知道,她這會兒完全地用武力威壓,將那十二頭巨型猛獸的活動軌道,生生地轉(zhuǎn)了道,朝著來時的方向又反了回去。

  來的剎車不及,回的撞了個正著,那些獸群瞬間就自己亂了陣腳。

  厚厚的土墻一層一層地垮塌,中野瑞的目光落在遠處,就見單腳獨立在一棵枯樹頂端的夏初一,以一己之力,將他無力回天的局面,輕易改變。

  纖纖素手,素手乾坤。

  他呆愣在原地的同時,身上驀地一緊。

  一只雷箭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底冒了出來,如同靈蛇一般緩緩地纏繞而上,將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綁。

  靈宗的禁制,他想掙脫基本無望。

  這場比試,打得暢快淋漓,打得心驚膽戰(zhàn),打得他心服口服!

  即便對方是靈宗,可是肯以瞎眼和他相對,這種勇氣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得了的。

  獸族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除了像白錦鳶那種因為身份在那里去了,才允許學(xué)些本事防身的女子,尋常百姓的女眷,是沒有機會馴獸或者修靈的。

  所以在獸族的歷史上,并沒有多少出彩的女性,以至于太大男子主義的中野瑞,從沒有想過,一個女子,也可以活得如此的精彩。

  看著夏初一一個掠身而下,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隨即慢條斯理朝著他走過來的模樣,他目光驀地?zé)崃,有如火燒?br />
  然而那火焰幾乎只燃燒了一瞬,在夏初一走進他的那一刻,所有的都被那眼中深邃吞噬,什么也沒留下。

  他語氣冷冷地道:“沒想到我還是輸了,這次我不會賴你一分,你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夏初一笑瞇瞇地湊到他的面前,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挑起了中野瑞的下巴:“你冤我辱我,殺你刮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中野瑞眼睛微微瞇起,實在不知道還有什么能夠比這個更嚴重的。

  夏初一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夠猜到他的反應(yīng),笑容不減地道:“這世上,比死更恐怖的事情,是生不如死。你說你要是被扒光衣服扔進窯子里,就你這副高大威猛的身軀,俊朗霸氣的面孔,有多少小娘子愿意不要錢地倒貼你?”

  “你……你放開我!”

  中野瑞瞬間漲紅了臉,掙扎著想要抽身。

  若說旁人也就罷了,中野瑞向來都是潔身自好過了頭,平日里醉心于馴獸和修靈,除了他當(dāng)妹妹的白錦鳶,連個正經(jīng)女人手都沒摸過。

  你說到了二十多歲還沒開竅,這可不急壞了諸位長老,火急火燎地給他物色族長夫人。可是選了沒有一千也也有八百了,他愣是一個也看不上!

  最后授業(yè)恩師九長老發(fā)了話:“你若是看不上別人,我將鳶兒許配給你可好。難不成你覺得,連鳶兒也配不上你?”

  那時候鳶兒才十一二歲,懂個什么,一聽以后要跟著瑞哥哥,歡天喜地地就跑去跟在他后面了。

  他那時候想,鳶兒還小,等長大了再給她物色好的夫君,這會兒先答應(yīng)了,免得被人催得煩。

  可是這一擱置,白錦鳶從十一歲長到了十七歲,他也開始邁入三十歲了行列,卻一點也不念著結(jié)婚生子,反而對女人這種生物避如毒蝎,有多遠閃多遠。

  這一會兒夏初一說要把他扔到窯子里去,那對他而言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你最好一刀宰了我,一了百了!否則我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若換做平日里,夏初一非得指著他的痛腳踩,將他逗弄得渾身炸了毛才過癮。

  然而這會兒想到他剛才擋在她面前的模樣,竟突地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男人,他當(dāng)他是什么,他又當(dāng)她是什么。

  沒了調(diào)戲的興趣,她扔開了木棍,淡淡地開口道:“我不會要你的命,也只有一個要求。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主動避讓百丈之外,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著,手指微動,中野瑞身上的雷箭“嗖”地一聲被她收了回去。

  中野瑞身子能動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她用那根木棍給抵住了:“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一個回答,我能聽見,不用站那么近說。”

  “我……”中野瑞垂著頭,半晌才抬起來,那心中縈繞著的答案,卻在開口之后,變成了另一個,“我答應(yīng)你!

  夏初一收回了棍子,咧開嘴角沖他一笑:“后會無期。”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那小木棍在地上戳戳戳地探著路。動起手來威力無窮的女人,這會兒卻是個連走路都困難的瞎子。

  中野瑞想上前去給他帶路,可是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連動一下都困難。

  他曾經(jīng)自詡自己是個果斷堅決的男人,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卻還沒這個女人瀟灑。

  因為從未入過她的眼,進過她的心,所以拋棄起來才那么毫不猶豫。

  我不想再看見你。

  瞧,連說話都那么狠。

  ……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臭女人這么帥啊!哇哇哇,小爺眼睛都要冒桃心了!”

  十五張牙舞爪的浮夸表現(xiàn)只引來某人冷冷地一瞥,旋即只剩下那一片紅得妖冶的衣袂。

  它轉(zhuǎn)身見人已走,連忙地追趕了上去:“喂喂喂,這么精彩的好戲,你看完就沒有什么感想嗎?”

  感想?

  感想就是,他從沒有現(xiàn)在這種情緒,感覺心在下一秒,就要窒息!

  在中野瑞擋在小東西面前的那一刻,他多么想沖過去將那男人一腳踢飛,然后正大光明地擋在自己女人的面前!

  這種明明在她身邊卻不能出現(xiàn),被逼著硬生生地看著她自己跌爬滾打逐漸走向成熟的場面,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折磨得發(fā)瘋了。

  “十方容鼎還沒消息嗎?”

  “瀧越大人,那玩意兒就算有消息,肯定也被人藏得死死的!

  “本君等不了了……”

  “等不了也得等,就算有那東西,臭女人現(xiàn)在的身體也承受不了。你就先忍忍吧!

  “十五。”

  “嗯?”

  “本君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么清晰地認識到,實力有多么重要。就算當(dāng)初被那些老頭子魂魄分離的時候,也沒那么覺得!

  因為他是沒辦法毀滅的不死之身,只要那個源頭還在,他就根本無法從這世界上消亡。

  二十萬年前,那幫老頭子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將他的靈力、身體、魂魄剝離成三部分的時候,他都還是笑著的,笑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

  正好,他累了,于是這一覺睡了二十萬年。

  可是,他現(xiàn)在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這種東西像是指間流沙,越是想要緊緊握緊,越是流失得越快。

  所以他必須得有足夠的力量,將自己的東西牢牢護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覬覦!

  力量。

  他渴望力量。

  那種渴望就像是一顆種子,在那肥沃的土壤之中瞬間萌發(fā)抽芽生長,很快便成了一株巨大的綠蔭。

  大荒某處,鐫刻著無數(shù)銘文的山峰晃動了一下,那些銘文上的朱砂像是被風(fēng)雨侵蝕了,開始漸漸地脫落了一些。

  ……

  夏初一沒想到臨走還能見小屁孩一面。

  這個之前像跟屁蟲一樣的惹禍精這會兒見著面前一頭長發(fā)披散在肩上的夏初一,竟呆呆地愣了許久,好半天才道:“夏一,你你你……你是女人。俊

  夏初一可以對任何人虛偽地笑,卻唯獨對這個率真的小孩子,生不出任何的戒備之心來。

  大抵,這也算是這次獸族之旅之中,她唯一交上的朋友吧。

  她笑了笑,開口道:“怎么?我就不能是女人了?”

  中野英低下頭自顧自地嘀咕了一陣,轉(zhuǎn)著手指一臉為難模樣,好半天才抬起頭來道:“雖然你是女人,但是我還是勉為其難地將就好了。本事厲害就行了么,我還是認你這個師父的!

  這“勉為其難”的語氣,聽得出小屁孩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的?墒窍某跻粎s笑得嗓子都啞了:“你認我這個師父,我可不記得我收過你這個徒弟!”

  中野英摸著頭仔細地想了下,陡然間發(fā)現(xiàn),夏初一說的還真是!一直以來都是他追著要認師父,可是人從來就沒答應(yīng)過!

  他看著她,一根筋擰到底:“那你現(xiàn)在收我當(dāng)徒弟也不晚!”

  夏初一無語望蒼天:“我就算是收了你,以后也沒辦法教你。 

  關(guān)于夏初一的事情,中野英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一些。

  現(xiàn)在明擺著夏初一在這里呆不下去了,他細細地思索了片刻,最后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那我也跟著你走好了!”

  夏初一:“……”

  過了許久,她才有些囧囧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悔過書沒寫出來,怕你哥揍你,所以才想著跟我跑的吧?”

  中野英很是憨厚地笑了:“你怎么知道。”

  夏初一頓時翻了個白眼,忍住倒地不醒的沖動。

  中野英說了半天,夏初一死活地不肯松口半分,最后把他弄得無奈了,嘆了口氣道:“那我退一步好了!”

  夏初一側(cè)耳聽著。

  “我不讓你收我做徒弟了!

  夏初一點頭,說這才對嘛。

  “我們定親吧!”

  “噗——”

  夏初一沒忍住,噴了。

  躲在暗處的某人,拳頭緊握,關(guān)節(jié)“咯吱”作響。

  “來個大的就算了,這個小的來湊什么熱鬧?!”

  “息怒息怒息怒啊瀧越大人,說不定人家只是鬧著好玩哪!”

  “他要是敢說是真的,老子滅了他!敢搶老子女人,不想活了!”

  “瀧越大人啊,飆粗話是不優(yōu)雅的行為!

  “哦,是么!

  “是!

  “那本君剝了他皮、抽了他的筋、剔了他骨,這種說法是不是要優(yōu)雅一點?”

  “……”

  夏初一伸手按住中野英的額頭,有些奇怪地道:“沒發(fā)燒。俊

  “你才發(fā)燒了!本少爺好著呢!敝幸坝⒁徽茡]開她的手,哼了一聲。

  夏初一頓時不解了:“那你怎么想著要跟我定親?”

  中野英頗為得意地道:“跟你定親了,我們兩個就是一家了,不用拜你為師,你也可以教我了嘛。”

  夏初一嘴角微抽:“你確定知道定親是什么意思嗎?”

  中野英點了點頭:“當(dāng)然知道啦!訂了親以后會成親,我們兩個就是夫妻了。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長得丑年紀大的!

  夏初一:“……”

  給讀者的話:

  啦啦啦,九九解釋一下,因為書城的系統(tǒng)老是抽,所以九九為了方便,所有更新內(nèi)容都是放在一章的。一般8000-9000字,所以是有加更的喲~~~當(dāng)然,若是喜歡分章看,九九也是可以分開更的,留言給九九說一聲就行。對鳥,謝謝某位讀者的月票,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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