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傲嬌的十五,憤怒的神鼠
瀧越睡沒有睡地板夏初一不知道,因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妖孽已經(jīng)不在馬車里了。
她看不見東西不敢亂跑,就試探性地在馬車里喊了兩聲:“瀧越?死妖孽?臭孔雀?”
這一喊之下沒人應,夏初一可就收不住了,什么都拿來亂叫一通。一會兒下來,瀧越的外號已經(jīng)滿滿一大堆了。
十五在軟榻上翻了個身,終究還是被夏初一那扯著嗓子的干吼給吵醒了,揉著爪子有些不爽地道:“大清早的,你叫魂呢!”
夏初一耳朵一動,利落地抬手給了十五一下:“又沒叫你,你嚷嚷個屁。”
十五伸出爪子捂著被敲的小腦袋,若是平日它早就和夏初一抬杠了,可是今日,它芝麻小眼一眨,那眼角竟然閃動起了晶瑩的淚花!
齜了牙咧了嘴,它將頭一甩,直接不理人了。
反正它失寵了,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不少,它何必在這兒礙著她的眼呢?
對了,最好盤算一下它離家出走的可行性有多大。反正憑借著它天機神鼠的名頭,找個達官貴人供養(yǎng)著,應該沒問題。
若是真找不到飯票了,大不了回去找金元寶嘛。元寶最好了,肯定不會拋棄它的!
將后路找好以后,十五又開始考慮著怎么離家出走才夠瀟灑萬分,可是這個問題還沒考慮好,另一個問題又來了——萬一它在半途之中被野獸或者是人捉來吃了,那怎么辦?
想著外面存在的未知危險,它身子往旁邊縮了縮,正好碰到枕頭邊上放著的白龍蛋。
就是這個小家伙,還沒出生呢,就要剝奪它的地位了。昨天臭女人說要做小蔥蛋花的時候,它怎么就阻止了呢?
越想越氣,氣得它想抓狂。
可是抓狂也拿這破蛋沒辦法呀,十五只能在一旁撓墻,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來。
夏初一聽見十五沉默了,頓時也驚了一下——這小家伙平日里不反擊她幾句那才不正常吧?
每次看著它不情不愿地在她的暴力恐嚇之下妥協(xié),那別扭傲嬌的模樣,著實讓她心里爽翻了天。
怎么今日,連氛圍都變了啊?
她聽見小家伙撓墻的聲音,立馬伸手去戳了戳那肥嘟嘟的身體,試探著道:“十五,你餓了?”
十五回頭,怒瞪著她:“你餓了,你全家都餓了!小爺是那種成天想著吃的神鼠蠻?”
夏初一垂眸摸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您老還真是。
不過當一個吃貨不再談?wù)摮缘臇|西的時候,那就說明——問題大發(fā)了!
夏初一強行地將十五抱了過來,一只手揪著它的尾巴防止它逃跑,一只手溫柔地給它順著毛:“十五,你最近吃的東西干不干凈,有沒有接觸什么臟東西啊?會不會得鼠疫了?”
說著她準備用神識給十五檢查一下身體,被它一“嗞溜”往前一脫,居然給逃開了。
她立馬循聲去追,可是她一個瞎子,對周圍環(huán)境又不舒服,還沒出馬車呢,就不知道被什么東西一套,整個就要撲過馬車簾子,朝著外面飛了出去。
摔倒是必然的了,如今她所要考慮的問題,是側(cè)著身體落地還是轉(zhuǎn)過身體背部著地。
不過落地的前一刻,一只手臂將她的腰順勢一攬,讓她整個人直接撲進那寬厚的懷里。
她聞著那熟悉地氣息,抿唇狗腿的一笑:“瀧越大人,你回來啦?”
當著本人的面,什么臭孔雀、死妖孽她當然不會亂叫,審時度勢這個道理,她還是勉強懂一些的。
瀧越揚唇,低聲一笑:“是啊,小東西都那么迫不及待地撲出來迎接我了,我敢不回來嗎?”
夏初一眼角一抽,不想告訴面前這個將她摟著死活不肯放手的男人,她純粹只是為了追十五才出來的。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生怕她一開口人就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伸手推了推他:“還不將我放下來。”
瀧越的大掌熱辣滾燙,溫度驚人,只不過在她的腰上一碰,似乎就要將她整個背部的皮膚都給燒起來似的。
腦海里不自控地就想起了昨晚,那突如其來激烈纏綿的一個深吻,幾乎要將她的靈魂在那瞬間抽去。
她幾乎下意識地去推開那個溫暖安定的懷抱,生怕自己那張厚臉皮又忍不住紅個徹底。
瀧越將小東西的一切細微表情看在眼里,扯扯嘴角,將她放在了地上。
兩只腳接觸到實地的瞬間,夏初一陡然送了口氣,這時候才突地想到她為什么會跑出鑾車來:“對了,十五呢?”
“在這里。”瀧越剛剛一只手攬住夏初一,另一只手,直接地揪住了十五的尾巴。
十五掙扎了一下,無果,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被夏初一接了過去。
夏初一抱住十五,神識窺探了一下,確定它身體沒問題,這才抬頭問瀧越:“你說這世上有瘋牛病有狂犬病,會不會也有瘋鼠病之類的?又或者,年紀大了,找不到對象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十五原本打算用冷漠來代替這世間的一切攻擊與詆毀,然而夏初一不過才說了幾句話,它就忍不住還嘴了:“小爺正值壯年,知識淵博,身材雍容,喜歡小爺?shù)亩嗟氖牵皇切斂床簧隙眩 ?br />
夏初一這會兒點了下頭:“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正常了。”
瀧越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順手將它從夏初一的懷里揪出來丟進了車里:“它就那樣,時不時腦袋就會抽一下風的。”
十五一聽,頓時兩行眼淚蕭蕭下,心中那叫一個拔涼萬分啊。
不行,它得離家出走,離開這兩個禽獸!
瀧越將夏初一重新扶上馬車,將她要換的衣服按照穿的秩序給她放好。而放在最上面的,自然就是……
肚!兜!
“咦,紅色的啊,繡的花紋真好看。”
“……”夏初一在一旁歪著頭,表示沒聽懂瀧越在說什么。
“你說我要不要找個繡娘把我的樣子繡在上面,那樣的話,小東西和我就每天都在一起了。而且還是最貼身的位置……”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夏初一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那熟悉的東西,頓時整個人就怒了:“瀧越你流氓你禽獸你魂淡你不要臉!立刻,馬上,立即,給老娘滾出去!再讓老娘看見你,我戳瞎你的眼,扒光你的皮,閹掉你的家伙,把你送給秦曜軒當太監(jiān)!”
瀧越貼著馬車壁站在一旁,頗為無辜地道:“可是,小東西你現(xiàn)在本來就看不見啊……”
“瀧!!!越!!!”
那日,被瀧越趕到馬車頂上曬太陽的十五,清楚地感覺到整個馬車都在顫,而那一聲尖叫更是直沖云霄,驚起了方圓十里的飛鳥。
它瞇著眼睛想,其實離家出走不實際,給這兩位制造一些麻煩,那也是可以達到報仇目的滴!
而且當初吃了金元寶那么多嘴軟,不做點什么,實在是對不起人家對它那么好。
于是,一個愉快的計劃在心里初步形成,并替代了原本風險極高的離家出走。
瀧越大人,臭女人,叫你們兩個無視小爺,小爺叫你們知道一下什么叫神鼠的憤怒!
嘿嘿嘿嘿……
被瀧越這一打岔,夏初一換個衣服也換了半天。
而后洗漱,吃了些干糧當早餐,這才算是準備妥當,正式出發(fā)前往南疆。
夏初一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并且上下鑾車拒絕了瀧越的任何接觸,甚至連他說了些欠扁的話,她也不會出手揍他了。
于是瀧越知道,他家的小東西,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啊,當時看見那紅色的小肚兜,他滿腦子都是眼前女子穿上去的誘惑模樣,沒直接扒光她衣服親手給她換上,他就覺得已經(jīng)算是對得起他的自制力了!
嘆了口氣,心說按照這小妮子的別扭性子,昨晚的進展算是白來了,要想攻克,還得循序漸進。
心中拿定總體方針和大體策略,他這才踏步車上,準備進去,迎面卻直接地丟了個枕頭出來。
夏初一沒好氣地道:“你趕車!”
瀧越很想說,白尾知道路,不用他趕。
不過看著馬車里面尷尬的氣氛,他還是識趣地坐在外面,伸手抓過三顆白色透明的珠子,往上一拋,三只白尾立現(xiàn)。
鑾車緩緩飛上天空,朝南飛去。
瀧越從原本高高在上的上君大人淪為一個車夫,這個結(jié)果,比他昨日睡地板更讓人郁悶萬分。
果然,女人是一種極其不好惹的生物!
尤其是,自己喜歡的。
輕易地把他氣得吐血,卻偏偏讓他無計可施。
小東西啊……
唉。
這個世界,是一個能量守恒的世界。
一個人的地位下降,自然就意味著另一個的地位上升。
十五因為要擔當起夏初一眼睛的角色,于是成功地擠掉瀧越上位。
它為了自己的新計劃,自然是要好好呆在夏初一身邊的,畢竟以它和瀧越對陣百分之百會輸?shù)母怕蕘碚f,它還是來攛掇臭女人比較實際一點。
而它一改之前的別扭脾氣,誠意前來投靠,自然也讓夏初一驚了一下的——
“呀,十五,你的瘋鼠病好了呀?”
“……”
十五這會兒真想一爪子給她撓過去。
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它忍。
夏初一現(xiàn)在整顆心都惦記著那只小白龍的,隔了一會兒她就要拿過來摸一下,然后自言自語地道:“這蛋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孵出來啊?會不會已經(jīng)被煮熟了啊?”
她想著昨晚被她雷屬性靈力給燒得焦黑的那些翼鬼,心里面突地不確定起來。
十五伸出爪子一撫額頭,作勢要暈:“這才一天,哪有那么快就孵出來的。而且這蛋若是熟的,瀧越大人也不會讓你拿著了。”
“哼,說不定他什么都不知道,搞得他好像很厲害似的。”夏初一冷哼一聲,聽得外面的某人哭笑不得。
十五在心里默默地道,他不是好像很厲害,而是真的很厲害啊!
但是這些抬高敵人的話語它是不會說的,輕輕咳嗽了兩聲,它道:“你修煉的時候可以把這個白龍蛋置于你的靈力圈里,它吸收一些靈力,身體也會強健一些的。”
“呃,這蛋殼會不會被震碎啊?”夏初一無不擔心地道。
十五揮了揮爪子:“放心好了,神獸可是有天生靈力護體的,這外殼不會那么輕易碎掉的。想當初,瀧越大人練寵的時候,也沒碎掉呢。”
怎么又扯到那個男人去了?
夏初一臉色頗有些不耐煩,可是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她還是問道:“他的寵不是你嗎?”
十五可憐巴巴地道:“哪能啊,小爺是打賭輸了倒貼的,人家那寵是精心呵護的。一個是路旁邊的雜草野花,一個是悉心培養(yǎng)的奇花異草,那能一樣么?”
本來還在生著悶氣的夏初一立馬被十五勾起了好奇心,趕緊地將小鼠抱在了懷中,八卦地問道:“那個寵是什么,我怎么沒看到啊?”
“是白龍啦,而且應該是這只小龍蛋的父母,我們?nèi)绻\氣好的話,應該是能夠看到的。”
“嗯?不是說白龍認主嗎?那這小龍蛋的父母,怎么沒有跟著瀧越啊?”夏初一隱約記得瀧越說過,這白龍的主人,應該是他的故友來著。
十五突地感覺到外面?zhèn)鬟M來一陣陰風,立馬往夏初一的懷里縮了縮,壓低聲音道:“這龍蛋是他替別人練著的。前期他用靈力滋潤著,等到快要孵出來了,就送人了唄。”
“哦,送人啊……”
夏初一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diào),那冷颼颼的涼風瞬間將鑾車四周的簾子吹得獵獵作響。
人家兩個小龍蛋他都替人練著,她一個小龍蛋都讓她自己養(yǎng)著,瀧越啊瀧越,真真是極好的啊。
十五感覺自己身上冷得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可是作為一個為了事實真相而存在的天機神鼠,它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的原原本本告訴夏初一。
“這對白龍,原本是打算送給一個女人的,不過后來陰差陽錯,才送給了現(xiàn)在這位。”
“哦。”夏初一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么了,只默默地拿起那個蛋放在自己身邊,她則凝氣于胸,開始修煉。
這反應出乎意料地淡定,讓十五驚了一下,也讓瀧越驚了一下。
某妖孽喜滋滋地想——小東西果然是懂我的。
而后眼睛微瞇,落在旁邊那團白花花的肉團上面,他這才想到,好久沒給這小家伙松松筋骨了。
十五挨著夏初一,暗暗地道,它可千萬不能落單了。
本來就是南疆附近,以白尾的速度,幾乎不用片刻,便可到達兩洲交界的天塹。
這天塹早上的時候瀧越就過來查看過,的確有一個地方破了,才讓那些翼鬼逃過去害了人。
而且破口很大,如果是人為破壞的,那人的等級就該達到靈王級別。奈何這方土地根本不可能產(chǎn)生這種等級的高手來,所以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兩條不屬于這里白龍。
如果真是的話,那倒是少去很多麻煩,他只需要將這洞口重新封住就行了。
一邊的無極洲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到處都是城鎮(zhèn)。
一邊卻是南疆最兇險最神秘的暗黑森林,隨便跑出個妖獸都能夠攪得一個鎮(zhèn)子雞犬不寧。
這樣兩個極端的存在,自然是要劃一道界限,分隔開來的。
白尾拉著鑾車,直接從那個破洞中飛了過去,這就算是正式地到達南疆境內(nèi)了。
夏初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隨手擰過十五,問道:“到南疆了?”
十五驚了一下:“你能看到了?”
“剛剛這鑾車晃了一下,應該是過了天塹了。”夏初一擺手,表明她也是猜的。
那三只白尾拉鑾車的技術(shù),就算是上升下落也不會有絲毫搖晃,唯一的解釋,那不就是過靈力罩的時候被沖擊到了嘛。
至于看不看得見的問題,她現(xiàn)在想得極樂觀,能治好固然好,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你幫我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夏初一坐在窗戶邊,伸手撩開窗簾。
十五極目遠眺:“哦,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除開以外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林子。”
夏初一自行腦補其中情節(jié),也算是了解了一個大概。
她和十五自然不能夠像她和瀧越那樣直接通感,所以只能讓十五口述,雖然麻煩許多,理解上也會有出入,但是……
抬起頭像是看向車簾處,奈何眼睛根本顯現(xiàn)不出那個男人的樣子來。
她收了眼瞼,突地就沉默了。
“噢噢噢,臭女人,下面有好多妖獸在跑啊!你要是能看見就好了,場面好壯觀!”
十五突地就叫嚷起來了,一下子就讓正在發(fā)愣的夏初一回過神來,而后也靠在了窗邊。
不過別說窗邊了,就是直接在下面她也看不到,只是耳朵夠敏銳,已經(jīng)能夠聽見各種轟隆隆的響動了。
“那些妖獸怎么了??”夏初一微皺眉,問十五。
光是聽動靜就知道下面的場面有多壯觀了,就好像是大浪濤濤洶涌而來的那種感覺,各種妖獸嘶吼混雜,她毫不懷疑那聲音會把天給震破一個窟窿。
十五伸出爪子撓了撓頭:“像是在逃命?額,或者是在群獸狂歡?也許,它們只是想把這片林子踏平而已。”
夏初一倒是被十五給逗笑了,伸手蹂躪了一下它的小腦袋:“說不定是你的瘋鼠病傳染給它們了。”
十五默了:“……”
外面瀧越的聲音卻在這時候傳了進來:“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些妖獸應該是在找小龍蛋。”
聽見這話,夏初一下意識就將小龍蛋抱在了懷里:“元宵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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