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耍什么陰謀詭計
又是一日伊始。
金庭峰上的眾人都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弟子讀書修煉,下人打掃做飯,一切如常。
軒轅雁秋剛剛吐納完最后一口氣,雙手一收勢,就聽著外面?zhèn)鱽砹艘贿B串火急火燎的腳步聲。
她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而后恢復(fù)一如既往的嫻靜神色,起身走到了外室。
剛一出門,就見外面一抹粉色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朝著殿中走了進來,看見她幾乎是小跑著到她的身前:“三皇姐!”
軒轅雁秋見著軒轅綠真那臉上大大的笑容,略挑眉梢:“遇見什么好事了,那么高興?”
軒轅綠真將軒轅雁秋拉著坐了下來,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地道:“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夏初一全身癱了。”
“你從哪里打聽到的消息?”軒轅雁秋倒不似軒轅綠真那般激動,伸手優(yōu)雅地拿過桌上的茗茶抿了一口,淡淡地開口問道。
“我不是怕平日里磕著碰著難得去請元晨峰的人過來看么,就叫小李子過去討點常用藥來放在身邊,有備無患么。誰知道小李子去的時候正碰上金元寶了,便多了個心眼去打聽了一下。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說是夏初一睡覺的時候踢被子從床上摔了下來,摔了個四肢殘廢,現(xiàn)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軒轅綠真越說越高興,心里還想著老天爺還真給那jian人留面子,怎么就沒給摔死呢?
軒轅雁秋聽完斜瞥了軒轅綠真一眼,目光有些寒:“你宮中什么常用藥沒有?別以為誰都不知道你的心思,讓小李子去討的怕不是常用藥而是增益藥,只是人家沒給你吧。”
這一句話直接戳到了軒轅綠真的心坎里,剛剛那得意忘形的模樣頓時萎靡下來,低垂著頭老老實實地坐在旁邊。
“我這不是……不是想增加點勝算么?”
軒轅雁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開口道:“這里不是皇宮,你做什么還是收斂一點。元晨峰的那些煉藥師,沒本事的你收買了也沒用,有本事的你也收買不了還會引起懷疑。這增益靈力的藥雖然能夠暫時提高靈力,可是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肝臟,你贏了卻成個殘廢,拿名次來有什么用?”
“啊?”軒轅綠真聽軒轅雁秋說完已經(jīng)有些傻了,一臉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道,“小李子那臭奴才害我,說是能夠增加勝算,可沒說要殘廢的!”
軒轅雁秋輕哼一聲,暗道就你這腦子,不騙你騙誰,可是面上卻一點情緒不顯,仿若天生就是那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
見軒轅綠真還在發(fā)毛,她一揮手道:“得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一個奴才說的你也信,只怕夏初一殘廢的事情也是假的。”
軒轅綠真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沒了,聽到夏初一有可能沒殘廢,頓時坐不住了:“不可能吧,元晨峰的那些人會和夏初一合著伙來騙我?”
軒轅雁秋秀麗的朱唇緊抿,微垂著眼睫似在沉思。
她坐得住軒轅綠真可坐不住,罵罵咧咧地就說著要去找那些騙她的人算賬去,被她一把重新拉著坐回了椅子上。
“你別沖動,什么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fēng),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前別亂來。”軒轅雁秋有些頭疼地看著軒轅綠真,直覺得以這丫頭的性子,遲早要出事。
不過軒轅綠真還是相當聽她話的,立馬乖乖地坐好,開口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軒轅雁秋道:“靈師試煉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時候你最好不要去給我惹是生非。如果真想知道云舒峰那位有沒有癱瘓,讓別人去試。”
說著,她湊近了一些,眼睛看著軒轅綠真,低著聲音道:“你知道怎么辦吧?”
軒轅綠真勾起唇角笑了笑,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恨意:“三皇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正好丫鬟來道早膳時間到了,軒轅雁秋便讓軒轅綠真和自己一起吃早飯。
軒轅綠真卻擺了擺手,起身往外走:“這事情一日不弄清楚,我心里就想有根刺似的,吃東西都不舒服。”
那jian人,不知道在耍什么陰謀詭計呢。
秋日里難得一個艷陽天,照得整座山峰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夏初一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懶懶地曬著太陽,金元寶在一旁給她剝瓜仁喂她吃東西,也讓她這個從小受欺凌的小家族庶女享受了一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好不愜意。
旁邊十五看了直哼哼,趴在大理石的圓桌上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金元寶,害得金元寶除了照顧夏初一以外,還得兼顧著這只小老鼠。
夏初一在一旁看著直翻白眼:“喲呵,天機神鼠也會撒嬌呢,來,喵兩聲給姐姐聽聽。”
十五一下子炸了毛,用那芝麻小眼露出一個犀利的眼神,齜著牙咧著嘴沖著夏初一張牙舞爪。
會喵的那是貓,它是神鼠,神鼠,神鼠!
金元寶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還嫌不夠亂似的添油加醋:“十五啊,你被初一欺壓了那么久,是該反抗了,趁著她不能動,想怎么報復(fù)就怎么報復(fù)。”
十五眼神一亮——元寶你說的對!臭女人,你也有今天,吱吱吱吱!
夏初一冷眼一橫——金元寶,你丫活膩歪了,出的什么餿主意呢,小心姐姐把你塞給一個母夜叉!
金元寶不疾不徐地剝了個金桔,扳下一瓣喂到夏初一嘴里,慢悠悠地道:“不過忘了說,誰敢傷害初一一根汗毛,那就是我的敵人,以后什么福利都沒了。”
十五正磨著爪子心想著從哪里下手好呢,聽著元寶的話差一點沒將爪子給杵斷。
它回過頭瞪著那個說話大喘氣的男人,真想撲過去一口給他咬個大血印子:“金元寶,耍小爺很好玩嗎?”
金元寶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只拿起桌上的牛肉干塞到十五齜開的牙縫里,那渾身炸起的毛立馬捋順了,趴在桌上就開始吃起牛肉干來。
嗯,好吃,為了報復(fù)金元寶,它一定得使勁吃,把他吃垮!
夏初一見此搖頭直想笑,猛地打了一個阿嚏,不禁吸了吸鼻子道:“誰在念叨我呢。”
金元寶瞪了她一眼,塞了一顆糖在她嘴里:“誰會念叨你?明明是昨晚上受了涼,感冒了而已。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床薄毯來。”
夏初一縮了縮脖子,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理虧,總之不敢忤逆金元寶半句,立馬乖乖地應(yīng)了聲“好”。
西華殿的門口種了一排的桂花,此時花開正好,點點黃色的花蕊隱藏在厚實幽綠的葉子之中,看著不怎么樣,幽香卻著實好聞。
夏初一最近為了煉器和修煉忙得不可開交,倒是難得有時間在這里享受這悠閑時光。
瞇著眼睛哼著小曲,心情正好著呢,就見旁邊的十五又一次炸毛,身子躬了起來,露出四只鋒利的爪子,呈現(xiàn)出一幅戒備模樣。
夏初一回頭一瞥,她居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過隔了一個院子,元寶卻還沒有出來,她頓時多了一個心眼。
給十五無聲地打了個眼色,見它收起爪子跳下桌子往里面走去,她才緩緩地閉上眼睛,一副困倦不堪逐漸睡著的模樣。
果不其然,剛剛閉上眼睛不久,就聽見四周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大概有四五個人左右,而且是不算太厲害的那種。
她還沒來得及猜測是誰,就感覺眼前一黑,兩個人拿著麻袋將她一裝,直接扛著就跑了。
靠,別讓她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她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一路顛簸著總算到了目的地,扛著她的人直接將她往地上一扔,地上棱角尖利的石塊咯得她渾身疼。
“嘶——”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卻不能動彈,她現(xiàn)在憋屈死了。
那幫人替她將麻袋口子解開,她眨巴眨巴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外面的光線,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來人。
一共五個,個個長得都跟毀過容似的,看一下都覺得傷眼睛。
站在她身邊的男子貌似是他們幾個的頭,而且她好像在哪里見過,看著還有幾分眼熟。
正冥思苦想呢,就聽著那男子開口了:“夏初一呵,院長的得意門生呵,真是冤家路在啊,聽說你殘廢了,我們是特地來慰問慰問你的。”
他特意地將“慰問”咬了重音,聽起來極為刺耳,旁邊幾個尖嘴猴腮的聞言卻嘿嘿地笑了起來。
“世子,你還跟她啰嗦什么,快點讓我們‘慰問’一下她吧。一個廢人,還能拿我們怎么樣不成?”其中一個像是等不及了,開口催促道。
夏初一聽著這聲“世子”才頓時想起旁邊的男人是誰來,那不是飛飛球比賽前被她收拾了一頓的清郡王世子軒轅磊嗎?
好家伙,她都忘記這丫的是誰了,他還記恨著她呢。
知道綁她的人是誰就行,而且很顯然他們還沒出云舒峰的地界,十五帶著元寶應(yīng)該很快就能趕來。
夏初一輕笑一聲,開口道:“我可是院長的弟子,你們這么做,就不怕被逐出帝師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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