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小東西,不解風(fēng)情
九嶷山上,金翠峰頂。
如同玉盤一般的圓月比之前看到過的仿若要大了幾百上千倍,掛在怪石嶙峋遍布的崖頂,看起來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
峰頂?shù)囊癸L(fēng)也比尋常的要冷,明明是入夏的季節(jié),可是風(fēng)灌入衣衫,仿若已經(jīng)到了寒冬。
夏初一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此刻坐在懸崖邊上的一塊還算平滑的石塊上,抱著十五仰望天空。
“十五,如此良辰美景,你說我是不是該賦詩一首?”她低頭看著直打哆嗦的十五,不由得將這小東西抱緊了一些,也給自己一點(diǎn)溫暖。
心里面卻早已經(jīng)把那個妖孽罵了個千萬遍,什么時候見面不好,偏偏選半夜!
剛剛腹誹一句,立馬“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她心里的怨念頓時更深重了——要是生病了,她就把瀧越揪過來XX一百遍!
“不是要賦詩嗎?快點(diǎn)!笔逵行┎荒蜔┑厝氯拢m然不對夏初一的文學(xué)功底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就當(dāng)是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這地方,還真冷!
夏初一聽到十五那么急切渴望的聲音,頓時有些感動了,立馬咳嗽兩聲清了清嗓音,以抑揚(yáng)頓挫跌宕起伏的聲音開口道:“啊,月亮之上,我在遙望,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昨天遺忘,風(fēng)干了憂傷,我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
“小東西說錯了,是重逢在這飄渺的峰上!
身后語帶含笑的聲音輕悠悠地響起,就好像鬼一般,神出鬼沒地嚇了夏初一一跳。
她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他一眼:“瀧越你不會真讓我來這里和你賞月的吧?”
“怎么?不行?”皎白月色下,來人那雙碧綠的眸子看起來泛起一層柔和溫白的光芒,越發(fā)地好看起來。
夏初一被那目光弄得一愣,旋即漲紅了臉惱道:“有!”
這么冷的天,穿那么薄來賞月,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是有自虐傾向!
偏偏,她還硬是在這里頂著獵獵寒風(fēng)等了那么久……
瀧越緩緩走到了夏初一的旁邊來,一身松松垮垮的紅衣被寒風(fēng)吹起,衣裾翻飛。
他一頭墨發(fā)在月光之下好像踱上了一層銀白,妖孽得不像是人一般。
夏初一和十五同時噤聲,無形之中便被他的氣勢給震了一下。
他抿唇輕笑,那淡淡的笑紋都似乎漾著那皎月溫白的光。
“小東西不是剛剛才說嗎,如此良辰美景。這么漂亮的月色,不賞賞月是在是太可惜了!闭f話間他已經(jīng)撩開衣袍坐在了夏初一的旁邊,左手一伸,極為自然地將她擁在了懷里。
夏初一長那么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甚至與之前的互相調(diào)戲,她也從來沒放在心里過。
可是今日,看著搭在自己肩上那只蔥白如玉的手,她的身子卻真僵硬成了一塊木頭,有些悲催地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她完全無力反抗。
“瀧越大人,孤男寡女的,你這樣不好吧?”兩眼一彎,咧開一個笑容,先說好話。
邊說還邊拿眼睛去瞅?yàn){越搭過來的那只手,眼神之中,表達(dá)意味十分明顯。
瀧越卻好像沒看到一般,手上的力道一重,竟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腦袋咯在她的肩頭,額頭恰好抵在他的下巴上。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清晰可聞的心跳,夏初一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要被瀧越身上不知名的淡淡清香給迷暈過去了。
她還在云里霧里地繞,就聽著瀧越的聲音幽幽地,仿若從遠(yuǎn)方一般傳來:“小東西,就這樣抱著你,真好。”
心里,咯噔了一下。
仿若,有某根一直繃緊的弦斷掉。
月色之下,紅衣與墨衫融合,寬大的男子身軀將那嬌小摟在懷中,仿若在無盡的夜色里,融成了一體。
夏初一突地覺得,身上好像也沒那么冷了。
瀧越垂眸望著懷中沒有反抗的嬌俏人兒,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幾不可見。
可是,夏初一畢竟是夏初一。
如果真的能夠消停下來,她就該改名叫其他人了。
就在瀧越十分滿意現(xiàn)在的情景的時候,就見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十五,以剛才他說話的那種語氣,極為輕柔地道:“小十五,就這樣抱著你,真好!
本來極盡全力隱藏自己存在感的十五頓時氣得只炸毛,尤其是看著瀧越那一下子盈滿殺氣的雙眼,它真氣得恨不得撓上她兩爪子。
明明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拉上它這只小老鼠當(dāng)什么電燈泡?
這回不用誰開口,一滑溜跳出夏初一的懷抱,趕緊地有多遠(yuǎn)溜多遠(yuǎn),堅(jiān)決地不做那被殃及的池魚。
小電燈泡倒是走了,不過瀧越看著夏初一一臉笑瞇瞇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今晚機(jī)會已失。
嘆了口氣,他幾乎有些憤憤地道:“不解風(fēng)情!”
夏初一嘿嘿一笑,裹著衣服也離開了他的懷抱:“風(fēng)情什么的不重要,你要說什么趕緊說才是要緊!
今天瀧越出馬車的時候便知道她會被安排在金翠峰了,便和她約定了地點(diǎn),說是會有很重要的事情相告。
當(dāng)時要不是瀧越已經(jīng)出了馬車,她絕對直接跑出去照著他的屁股上踢上兩腳。
在路上的時候葉真真基本上都是被催眠的,他要說什么不能在那時候說偏偏還要那么麻煩地另外找地方說?
當(dāng)時瀧越一臉無辜笑意地道:“忘了。”
氣得夏初一直吐血。
瀧越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身上的大紅袍子,披在了夏初一的身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這才緩緩開口道:“明天的飛飛球大賽過后會有拜師禮,你選軒轅徽好了!
“院長?他不是不收徒弟么?”夏初一本來還在扭捏著要不要瀧越的衣袍,結(jié)果聽到明天的拜師禮,頓時整副心思都被吸引了去。
她搓著掌心,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瀧越瞧著她那模樣,直覺好笑:“他會收的!
夏初一聽著瀧越的話,倒是沒怎么質(zhì)疑。
以以往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這男人簡直就像是萬能的天神一般。
不過,她倒是想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飛飛球大賽我就一定會贏?”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瀧越也是笑了笑:“因?yàn)槟闶窍某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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