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一切
鳳魅雪明明笑得燦爛,卻讓雪芍和清漪都不由打了個哆嗦。一般小姐笑得越美,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
不過反正倒霉的不是她們,而是得罪小姐的那些人,所以她們樂得看熱鬧。
這段日子小姐忙著各種事情,一時間沒有顧得上那些秀女,沒想到她們這么不安分,自己倒是蹦跶起來了!
想要跟小姐斗?也不怕斗得粉身碎骨!
“是,小姐!”
清漪立刻前去掬翠宮宣旨,傳達(dá)了鳳魅雪的旨意。
接到皇后懿旨的掬翠宮秀女,一個個紛紛喜出望外,自以為有了機會,立刻打扮起來。
其中還有一人,暗暗露出了得意之色,還以為自己的奸計已然得逞,卻不知道這赴得可是一場鴻門宴。
“今晚可以去帝凰宮赴宴,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天策帝君呢?”
一名秀女臉上寫滿了期待,連忙找出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將精美的首飾戴到頭上,以期盼可以吸引天策帝君的眼球。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會突然宴請我們這些秀女呢?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啊!”
也有人疑惑的問道,對于突如其來的邀請,有些不知所措。
“能夠去帝凰宮就好了,還管那么多為什么啊?”
其他的秀女樂不可支的說道,開始忙碌了起來。
掬翠宮內(nèi)位置最好的廂房里面,夜安平同樣有些不明白,皇后娘娘為什么會突然邀請眾人。她打開一封信箋,里面裝著夜定南夫婦的親筆信。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信箋,認(rèn)真地看起信來,當(dāng)她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小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色彩。嘴巴微微張了張,最后才緩緩閉上。
在她旁邊的廂房內(nèi),蕭淑恩和梅沁姿兩人也特別換上了好看的衣裳,兩人心中各有想法。
“今日若是可以見到陛下,以蕭妹妹的姿色,必定會俘虜龍心啊!”
梅沁姿渾身上下都是一身素白,她對鏡畫了一個淡妝,聲音中帶著恭維,看不到的神情卻是格外的不屑。
“那是自然!以后你跟著我,在后宮之中自然可以享福。”
蕭淑恩特地挑選了幾件衣裳,排在一塊兒,開口問道。
“姐姐你看哪件衣裳最好看呢?”
“妹妹天生麗質(zhì),穿什么顏色的衣裳都好看,不過,聽說陛下最喜歡的就是紫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梅沁姿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才說出口。
“那我就選這件好了!”
蕭淑恩立刻挑了中間一件紫色的艷麗衣裳,她早點花錢探聽過了,天策帝君的確是喜歡紫色,之前差點忘記了,還好有梅沁姿的提醒。她今日打扮可是費了很大的一番心思,務(wù)必要打動天策帝君。
掬翠宮的秀女們在準(zhǔn)備的時候,帝凰宮外的花園里也已經(jīng)有宮女在準(zhǔn)備,擺放上桌椅,披上精美的綢布,將這里弄得格外好看。
“雪芍,你……”
鳳魅雪招了招手,讓雪芍附耳過來,在她的耳邊開口說了幾句。
“是,小姐,我馬上去做!”
雪芍聞言眼前一亮,立刻依照她的吩咐去辦事。
鳳魅雪淡淡的眸光里也有著幾分戲謔,她可沒有什么時間陪這些女人玩,既然要斗,那就一鍋端了!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皇宮之中華燈初上,美麗的紗燈,高掛于長長的走廊,連綴成一條長龍,分外璀璨。
掬翠宮的秀女們在宮女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帝凰宮的花園,美麗的花園里點亮了燈光,看上去賞心悅目。
腳下的一條雪白蜿蜒的鵝軟石道路,道路兩側(cè)是厚實的草甸,點綴了一大片的星辰草和月光花,在夏日的夜里閃閃發(fā)光,就像是星河墜落人間一般,叫許多秀女都看呆了。
皇宮之內(nèi)的一草一木都是極其講究,就連這些花燈,每一盞都比她們自己府中的要精致許多。
她們心中不由對皇宮充滿了幻想,多想生活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
秀女們抵達(dá)之后,等候了許久,就在她們都急得不耐煩的時候,內(nèi)侍的聲音才姍姍來遲的傳來。
“天策帝君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小順子唱喝一聲,聲音足以叫眾人都聽得清楚。
眾秀女一聽到天策帝君到來,一顆顆芳心就陡然跳了起來,然后紛紛下跪行禮。
“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秀女們含羞帶怯的看向陌煙華,但是他的目光根本就從來沒有落向自己,反而是關(guān)切地扶著鳳魅雪,坐到一旁。
眾秀女沒有聽到免禮起身的話,只能夠半跪在鋪著石頭的地上,一個個面色難看。
“都起來吧!”
鳳魅雪將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蕭淑恩發(fā)髻上那一朵紫色牡丹花上面。
今夜眾多秀女,有好幾個頭上都戴著一朵花,不過每一朵顏色和品種都不同,為她們增添了不少色彩。
“嘩啦啦!”
秀女們跪得腿都酸了,聽到吩咐,她們連忙站起身來,露出了可憐楚楚的模樣,目光幽幽地望著陌煙華,企圖喚起他的憐愛之心。
天策帝君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英俊帥氣,簡直就如同天神一般,叫她們震驚到了極點。
但是,她們那可憐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落進(jìn)陌煙華的眼中,他只是有些好奇鳳魅雪今晚想做什么。
他看了暗處隨風(fēng)一眼,使了一個眼色,隨風(fēng)便暗暗退開來。
鳳魅雪今日只是非常隨意的打扮,穿著紫色的綢裳,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卻從骨子里透著一股華貴之氣。那是其他女子比不上的氣質(zhì),哪怕素面朝天,比起其他盛裝打扮的秀女要好看上無數(shù)倍。
“皇后娘娘請我們來用膳,就是這樣叫我們站著不成?”
蕭淑恩見到陌煙華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鳳魅雪的身上,氣得差點咬碎銀牙,為了引起天策帝君的注意,她立刻開口說話。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和皇后穿同樣顏色的衣裳!”
陌煙華冷漠的目光掃過去,就見到蕭淑恩也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裳,俊顏之上滑過一抹冷色。
不論是宮里宮外,皇后的地位都是極高的,這個女子竟然敢公然挑釁皇后的威嚴(yán),穿著和皇后一樣顏色的衣裳出現(xiàn),明顯是沒有把皇后放在眼底。
“陛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淑恩臉上浮起了驚懼之色,看到方才天策帝君那道冷漠無情的目光,整顆心涼了個通透。
原本她還以為皇后獨寵也不過是流言,但今晚只是因為一件衣裳,天策帝君就大發(fā)雷霆,這讓所有人對鳳魅雪的地位高看了幾分。
“拖出去,重責(zé)二十廷杖!”
陌煙華淡金色的眼瞳斂起危險的光芒,凝鎖著蕭淑恩淚花滾滾的眼眸,天籟般的聲音,風(fēng)輕云淡的說著叫人心驚肉跳的話。
聽到天策帝君對蕭淑恩的懲罰,其他的秀女們嚇得面無血色。
特別是蕭淑恩,更是雙腿一軟,立刻跪地。
“陛下,我爹爹可是蕭尚書”
她如今已然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連忙將她的身份抬出來。
“蕭尚書?他算什么東西?若是他不想要這官帽,那朕隨時可以替他摘下來。”
陌煙華瞇了瞇眼睛,淡淡的燈光,照耀在他俊美絕倫的面容上,原本是美好如畫的景致,卻叫秀女們?nèi)既绱嗽诳磹耗б话闵眢w冰涼。
“拉下去,重責(zé)!”
伴隨著他霸氣的聲音落下,立刻有御前侍衛(wèi)將蕭淑恩拉下去。
隨后就傳來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每一聲都像是一根針,深深的刺入秀女們的心底。
她們原本臉上的期待和喜悅,全都化作了濃濃的畏懼。
她們都在擔(dān)心,自己身上有沒有什么是和皇后娘娘一樣,若是被抓出來,重責(zé)幾十廷杖,那豈不是要去了半條命了。
梅沁姿的眼底滑過一絲冷笑,有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但很快就被她隱藏起來。
不過她變臉的速度雖然快,卻逃不過鳳魅雪的眼睛。
整個花園安靜得壓抑,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進(jìn)入皇宮這么久,她們第一次感覺這里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地方,這里的可怕,遠(yuǎn)非這些深閨中的女子可以應(yīng)付的。
尤其是當(dāng)她們見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蕭淑恩,被兩個侍衛(wèi)扛了進(jìn)來,全都在倒吸冷氣。
今日她們赴的鴻門宴,第一道菜就是這么可怕,讓她們?nèi)祭浜怪绷鳌?br />
別說是這些秀女了,哪怕是一旁隨行的小宮女們也都各個噤聲,不敢言語。
“今日有人意圖毒害本宮,而其中的主謀,正是出自你們掬翠宮!本宮請各位前來,是想要問一問,你們可知道是何人送了青雪幽曇想要置本宮于死地?”
鳳魅雪輕輕偎依在陌煙華的身邊,見到他今夜的表現(xiàn),心中有幾分了悟,看來他是得知了這件事情。
果然,聽到鳳魅雪的話,陌煙華并沒有感到太過驚訝。
不過掬翠宮的秀女們卻是一個個面如死灰,宛如受驚的兔子,瑟瑟發(fā)抖。
她們原本以為是一場宮宴,卻不曾料到是三堂會審,這叫她們毫無心理準(zhǔn)備,就猛地入局。心理素質(zhì)低的秀女,腦海中已經(jīng)在轟隆隆作響了。
梅沁姿聽到這話,反而是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放松之色。
反觀宮女紅豆和被打得血淋淋的蕭淑恩,兩人都露出了驚慌之態(tài)。
“本宮給各位半刻鐘的考慮時間,既然本宮說了請各位來用膳,淺草,可以上菜了!”
鳳魅雪見到眾人的表情,拍了拍手,清甜的嗓音,淡淡的落下。
很快,淺草就命人將今夜的第一道菜搬了上來,那是一個巨大的桶,足以裝得下兩個人。
桶上蓋著蓋子,但眾人還是聽到了“咔咔”的聲音,叫她們一陣頭皮發(fā)麻。
“清漪,讓各位小主看看今夜的開胃菜吧!”
鳳魅雪眸光清淺,唇角勾勒出的弧度,充滿了寒意。她目光掃過的人,全都感覺毛骨悚然。
“嘩”
清漪打開大木桶,眾秀女借著燈光,就見到了無數(shù)的毒蝎在木桶里面糾纏,數(shù)量之多,叫人望而膽寒。
“還有主菜沒有上呢!各位不必如此激動!”
鳳魅雪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不同的木桶被送上來。
當(dāng)這些木桶一一被打開,每一桶都是毒物,毒蛇,毒蟲,各種至毒的活物,每開起一個桶,秀女們的臉色就白一分。汗水幾乎將衣裳全部濕透,心里更是如擂鼓一般大聲作響。
“你們其中有人送了本宮這么大的禮,想毒死本宮和諸位皇子,那本宮豈能不感謝你們呢?若是沒有人說出來,那今日你們就輪流到這些桶里呆上幾個時辰。”
鳳魅雪語氣淡淡的說道,神情更是認(rèn)真至極。
“皇后娘娘,不關(guān)奴婢的事情啊!是安平小主讓奴婢送的花,真得與奴婢無關(guān)!”
掬翠宮的宮女紅豆,見到那些猙獰的毒物,顫抖著跪地磕頭求饒。
夜安平雖然自小大大咧咧,跟著父親時常在軍營之中混跡,但是見到這些毒物也嚇得不輕。
驟聽宮女指出是她送出毒花要害皇后娘娘,一下子就傻了幾下,然后大聲的說道。
“什么?你說是我送的?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青雪幽曇!”
“安平,你莫要抵賴,連累了我們所有人!”
蕭淑恩剛剛被打得全身虛弱,此刻她身上的衣裳完全被鮮血染紅,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看到那些仿佛隨時可能從木桶里面沖出來的毒物,眼底滑過了深深的懼怕。她知道今日若是被查出來,一定會被丟進(jìn)那木桶之中受盡折磨。
她沒有想到鳳魅雪竟然會如此狠辣,而且天策帝君竟然沒有把這么狠毒的女人休了!
“就是啊,你就招了吧!不然連累我們怎么辦啊?”
“你這人怎么那么惡毒啊!想害死我們不成!”
“安平,你怎么還不承認(rèn)啊?”
“……”
一旁的秀女們?nèi)奸_口說道,臉上充滿了埋怨之色。認(rèn)為都是夜安平,害得她們受到連累。
秀女們自私的一面,在此刻顯露無遺。
哪怕她們知道夜安平的性格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為了保住她們自己的命,就算犧牲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那又何妨!
“安平妹妹,你怎么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呢?難道你是仗著自己家里父母的勢力,所以不將宮里的規(guī)矩放在眼中?你若是不承認(rèn),到時候可是會株連你們九族的”
梅沁姿臉上露出了痛心疾首之色,仿佛是在奉勸夜安平不要負(fù)隅頑抗了。
她一身素白,在黑暗的夜里顯得格外醒目,讓鳳魅雪和陌煙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
“你家里有喪事嗎?穿著一身白做什么?想來找皇后娘娘的晦氣是不是?”
清漪冷冷的說道,打斷了梅沁姿半帶威脅的話語。
“你你”
梅沁姿被她的話噎得臉色青白交加,看上去格外的精彩。
“對了,我記起來了,我曾經(jīng)在你們兩人的屋里見過一盆特別的花!”
夜安平被眾人逼得險些要哭出來,但她卻努力保持鎮(zhèn)定,見到皇后娘娘沒有因為紅豆的話立刻就下令處置自己,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
然后她努力回想了一遍,就想起她曾經(jīng)見過梅沁姿和蕭淑恩的房間有一盆花,她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只覺得那花和這一次的事情有關(guān)系。
“你少污蔑我們!明明是你做賊心虛,還想拉我們下去!”
梅沁姿和蕭淑恩立刻有些慌亂,沒想到夜安平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子,竟然沒有被眾人嚇得直接承認(rèn),反而還倒打一耙。
“娘娘,我們是冤枉的”
場面一片混亂,鳳魅雪看著她們一個個臉上戴著一張無形的面具,企圖掩藏事實的真相,神情漠然。蒲扇般的睫羽之下,一雙眼眸里面藏著睿智與的篤定。
“你們四個都是嫌疑人!”
鳳魅雪伸手指了宮女紅豆、夜安平、梅沁姿和蕭淑恩,聲音中透著幾分冷意。
“淺草,把酒擺上來!”
她的話音落下,淺草就將一排酒杯擺出來,放置于桌上。
“既然本宮也猜不到你們誰才是真正的兇手,那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鳳魅雪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臉上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嚇得四人面色慘白。
“不過本宮自然也會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桌上有四杯酒,其中一杯有毒,其余的無毒。你們四個各自挑選一杯!若是不愿意挑的話,那就去品嘗一下今夜本宮為你們準(zhǔn)備的佳肴吧!”
被定為嫌疑犯的四人,額頭上滾落下汗珠,害怕的看著桌上的四杯酒,選擇酒還有可能活,但是若是不選,就必定要死得很慘。
“我夜安平行事無愧于天地,未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就不相信,上天會待我如此不公,這酒我喝了!”
夜安平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走上前,拿起一杯酒,就朝著喉嚨里灌去。
她今日接到爹娘的信,信上說皇后娘娘于他們有大恩,讓她莫要與皇后硬碰,否則,就算是最后死了,夜家和戰(zhàn)家也不能替她報仇。
從小全家人都最疼愛她,但沒想到這一次,家族卻來信告訴她,當(dāng)皇后與她兩人要做抉擇,家族會選擇皇后。
原本她在宮中還算有幾分倚仗,但如今真得是要靠她自己了,是死,是活,她自己選擇。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嚇到了,但見到她沒有一點事情,其他三人的心更是擂鼓一般作響。
“你們?nèi)羰遣贿x,那就讓清漪送你們一程!”
鳳魅雪拍了拍桌子,看向了宮女紅豆、梅沁姿和蕭淑恩,淡淡的說道。
“好!我們選!”
“我們選!”
三人連忙端起一杯酒,這三人之中必定要死一個,她們心底都在害怕。尤其是那個暗中下手的人,更是嚇得夠嗆,在心中不斷地默念,千萬不要讓她喝到毒酒。
沒想到今日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倘若不死,下一次有機會定然要奪那女人的位置,將她的孩兒全部丟進(jìn)去喂蛇。
她們自然不知道,她們心中的想法,此刻全都清晰的顯露于鳳魅雪的眼底。
輪回蝶瞳探測人心的力量,其他人不知曉,所以她們自以認(rèn)為騙得過鳳魅雪,卻不知道自己演技再高,也掩藏不了心里的真實想法。
鳳魅雪知曉是什么人做的,但要處置她們,叫眾大臣心服口服,就必需要攻心為上,讓她們自己開口。
否則,單憑鳳魅雪一面之詞,如何可以服眾。
終于,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三人哆嗦著要喝下酒的時候,紅豆猛地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饒紅豆一命,紅豆是受她指使的!”
宮女紅豆打碎了手中的酒杯,手中指著蕭淑恩,一口咬定的說道。
她收了蕭淑恩的錢,原本是要替她辦事,但如今生死關(guān)頭,她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你胡說!”
蕭淑恩一聽到紅豆把自己出賣了,原本就被打得傷痕累累的身體,幾乎要站不住,腦袋如同漿糊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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