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文軒的秘密
以前女人對季希斯而言,只是他的一個玩物,可是第一次這樣對一個女人牽腸掛肚還真是以前的季希斯做夢都想不到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夏繁星會第一個進入腦海,晚上睡覺的時候,閉著眼睛都是夏繁星笑起來的樣子。
記得前不久看到自己的一個朋友在為一個女人買醉時,季希斯還在一旁擺出了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觼恚芭酥皇俏覀兩畹囊徊糠郑愫伪剡@么認真呢,人生如戲,何必要去為那些女人傷心呢,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我絕對能找出一個讓你滿意的來。”
“你就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女人?季希斯你活了將近30年難道心里沒真心喜歡過一個人,你如果覺得女人是附屬于男人的話,那你就錯了,至少在我這里不是這樣的,我可以對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不動真感情,可是她就是我唯一深愛的,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季希斯無心去聽這些大道理,在女人的世界里待了這么久,對所謂的真愛早就不報任何希望,說著季希斯就拿著高腳杯去了人群中,在狩獵著下一個目標,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都是寂寞的男男女女,季希斯游離的眼神盯著酒吧里那些穿著暴露的女人們。
自己隨便說些客氣的話,就要很多女人愿意和季希斯搭訕,還沒邁出一步,就又傳來了一句話:“季希斯,你會碰到一個讓你欲罷不能的女人的。”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這個浮躁橫行的世界里,誰能收住我的心,季希斯壓根就不信這句話。
現(xiàn)在的夏繁星驗證了那句話,想到了這里,季希斯有些失落的松了松領(lǐng)帶,明明是很合身的領(lǐng)帶,可是現(xiàn)在卻對他而言,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自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不會受任何女人牽絆,可是夏繁星的出現(xiàn)還是打破了這種記錄。
看著緊閉的宮家大門,季希斯突然有些急躁,夏繁星是不是不出來了,為什么心里這么失望,還是此時她正在受宮文軒的折磨,想到這里,季希斯突然推開車門,決定親自去找夏繁星。
這時,緊閉的宮家大門突然被推開,夏繁星走了出來,神色有些著急。
終于看見了那個身影,這幾天天天掛念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平生不會相思,
才會相思,
便害相思。
“季先生,以后不要再這樣了,我可是偷偷告訴保安是宮文軒讓我出來的。”夏繁星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保衛(wèi)處。
“繁星,生辰快樂。”說著季希斯就從車里拿出那一大束玫瑰花。
“好漂亮的玫瑰花,季先生,謝謝你。”夏繁星忍不住去觸摸那些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繁星,我已經(jīng)包下了游樂園,你如果賞臉的話……”季希斯說話還是有些局促。
“季先生,很感謝你記得我的生日,你是今天第一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的人,可是咱們不適合見面,上次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夏繁星有些不知所措,說完后在季希斯眼里還是看到了滿滿的落寞。
她終究是有顧慮的,在宮文軒的游戲里,夏繁星只是他操縱的一只棋子,只是想接近她,僅僅只是多和她說幾句話,多看她笑幾次,別的任何想法都沒有,可是季希斯還是覺得有條巨大的溝壑橫亙在他和夏繁星之間。是不是注定永遠無法跨越?
“繁星,上次的事不是你的原因,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要過生日就過來了,畢竟咱們是朋友嘛。”風(fēng)淡云輕,現(xiàn)在的季希斯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剛剛的失落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繁星有些詫異,可還是笑了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那我們來個擁抱吧。”季希斯有些吊兒郎當?shù)臉幼釉诜毙强磥砗苁秋L(fēng)趣。
“好啊,為了咱們的友誼。”夏繁星特意加重了友誼那兩個字。
在江湖上混跡了這么多年的季希斯馬上就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夏繁星是在疏遠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夏繁星的心里藏著一個什么樣的人,季希斯常常想是什么樣的一個男人才能配的上她?是宮文軒嗎?還是她心里另有他人。
此時宮文軒正站在海邊,清涼的海風(fēng)吹來讓自己清醒了不少,可是滿腦子都是剛才夏繁星的那句“你到底有多恨我”,自己有多恨夏繁星呢,恐怕讓宮文軒自己來回答都不知道答案,這個女人闖入自己的生活以來,本以為只要折磨她就能為死去的母親自殺,可是后來呢,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自己都搞不清楚對夏繁星是怎樣的感覺。
一向在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做事干凈利落的宮文軒現(xiàn)在竟然有些踟躕,第一次為一個女人這么傷神,剛才竟在她面前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夏繁星成為了自己訴說的第一個對象,唯一的一個對象。往事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關(guān)于母親自殺的那場噩夢終還是被不堪的翻了出來……
那天跟平常一樣,溫暖的陽光照進房間時,宮文軒覺得又是一個艷陽天,少年不知愁滋味,父親母親這幾天雖有吵架,但是宮文軒沒放在心上。
朦朧中感覺門被輕輕推開,宮母慢慢走了進來。
宮母坐到宮文軒的床前,靜靜看著一臉熟睡的宮文軒,手輕輕撫摸上宮文軒的臉龐,要說宮母在世界還有留戀的話,那就是年少的宮文軒。
濕熱的淚水滴在宮文軒的臉上,宮文軒睜開惺忪的雙眼,“媽,你怎么哭了啊?”
宮母看著宮文軒突然醒了過來,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阿軒,媽媽沒有哭,是眼睛進了沙子,時間還早,阿軒再睡會吧。”
扶著宮文軒躺下,宮母輕輕幫他掖了掖被子,“阿軒以后要聽爸爸的話,咱們阿軒以后可是掌管宮氏企業(yè)的人所以你爸對你嚴厲也是為了你好,阿軒一定要多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
“媽,你怎么今天說話怪怪的,我只要媽陪著我就行了。”
“阿軒,媽媽怎么能陪你一輩子呢。”說著宮母就摸了摸宮文軒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
“媽媽,你最近為什么要和爸吵架?”宮文軒還是問了出來。
宮母聽完臉色一下子變了,但是馬上就恢復(fù)了剛剛的平和,“等到阿軒以后就慢慢知道了,大人間的事你不懂。”
“媽,我已經(jīng)十幾了,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
“阿軒,不要再問了,再睡一會吧。”
宮文軒只好閉上眼睛,這時宮母突然湊過來緊緊抱住了他,“阿軒,媽媽只想告訴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媽媽永遠愛阿軒,你長大了一定要理解媽媽。”又是一行濕熱的淚水淌在宮文軒的臉上,這時宮母突然起身走向了門口。
在門口宮母踟躕了一會,回過頭來看著宮文軒,自己的孩子,這輩子最最疼愛的孩子,還是要分別,阿軒,一定不要恨我,一定也不要恨你父親,然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宮文軒只是在心里納悶了一會,就再沒有多想,又睡了過去。
等到宮文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巨大的槍聲給驚醒的,決定起身去母親的房間看看,可是看見的那個場景估計宮文軒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一向溫柔賢淑的母親正躺在血泊里,地毯上流淌的都是母親的鮮血,一旁的槍被扔在一邊,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槍,但是母親卻用它親手結(jié)束了她的生命。
母親曾經(jīng)無比珍視那把槍,宮文軒記得有一次自己拿出來玩耍,母親看到后竟然破天荒的訓(xùn)斥了自己,一向?qū)櫮鐚m文軒的母親露出不滿的表情,宮文軒還有些生氣,以往母親是不會訓(xùn)斥自己的,足見那把槍對她的重要性。
母親自殺了,竟選擇了這種決絕的生活方式來宣告和世界的結(jié)束,來宣布和自己的分離。
母親,你是不愛自己的孩子了嗎?
為什么要這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也帶走了我少年時的所有快樂,統(tǒng)統(tǒng)被湮沒,再也沒有親情的關(guān)懷,再也沒有完整的家庭,再也看不見慈祥的面容,再也體會不到你溫柔的話語。
宮文軒覺得年少時,父親對自己的要求特別苛刻,是母親一直在疼愛著自己,如果沒有母親的關(guān)懷,自己又要怎樣去面對前路上無數(shù)個黑暗來襲的夜晚?
“媽……媽……”宮文軒因為驚慌失措只是在大聲喊著母親,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不要離開我,媽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
宮母忍著身上的劇痛,“抓住宮文軒的手說:“阿軒……你答應(yīng)媽媽一定不要恨你爸爸,是媽媽自己的選擇,跟你爸沒有關(guān)系,以后要聽爸爸的話……”
“媽,我不要爸爸,我只要你……”手上沾滿了母親的鮮血,后來宮文軒才漸漸明白,母親愛父親超過了她自己的生命,在母親的愛情破滅之后,她只是選擇了一種對愛情忠貞的態(tài)度,絲毫不妥協(xié),選擇了對愛情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
所以宮文軒那時一直恨父親,母親用她自己的生命來證明了對父親的愛,雖然極端,但是絲毫不容人褻瀆。
宮文軒只是在歇斯底里的喊著母親,可是母親抓住自己的手卻在慢慢抽回,身體也漸漸變得冰涼,等到父親、傭人趕來把母親送去醫(yī)院的時候,母親卻早就停止了心跳。
忘不了那幾天是怎么熬了過來,天塌地陷的日子只有自己去面對,宮文軒覺得母親的去世讓自己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了,悔恨的淚水常常在深夜止不住的落下,如果那個早上自己阻攔母親,如果自己緊跟著母親不放,明明察覺到了那天母親說話很奇怪,如果及時勸說母親,是不是母親就可以不那樣離開自己……
宮文軒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不想與任何人交流,特別是父親,宮文軒更是從骨子里感到抵觸,事后父親曾經(jīng)一次一次找過自己,可是只要看見父親就想起母親那天倒在血泊里的樣子,無論自己怎么去控制,可那個畫面卻是愈來愈清晰。
“文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可是你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又能解決什么問題。把門開了吧,以后我會補償你的。”印象里這還是宮父第一次這么哀求宮文軒,可是母親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自己,父親說的補償只是一種臆想了。
“補償?你能讓母親回到我身邊嗎?”
宮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沉默的低著頭。
“你以為我不知道母親是因為什么自殺的嗎?是因為你的出軌,你的出軌毀了母親的生命。”每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宮文軒還是第一次這么跟父親說話。
因為被說中,宮父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宮文軒就離開了。
因為要出席葬禮,宮父早就等在門口,可是宮文軒始終不出來,無奈宮父只好親自去叫宮文軒。
剛剛一推門,宮文軒正坐在地上,“文軒,該走了。”宮父只說了這一句話。
“你還有資格去參加母親的葬禮嗎?你配得上母親的靈魂嗎?”宮文軒說話此時完全像是一個成年人。
“文軒,不要再鬧了,我知道你傷心,可是……”
“可是什么,是你逼死了母親,是你用你的出軌逼死了母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宮文軒的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殺氣,正死死盯著宮父看。
“文軒,是我對不起你母親,這輩子恐怕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父子倆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
母親的葬禮上,宮文軒竟然沒有流一滴眼淚,眼神更是冷漠的看不清一點痕跡,那時的宮文軒寧愿被人說是冷漠,也不愿在眾人面前大哭,其實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只是想為母親保留一點自尊,一種對母親敬畏的態(tài)度讓宮文軒不想流一滴眼淚。
面對媒體對自己的采訪,年少的宮文軒更是保持了沉默。可是緊追不舍的記者們還是想從宮母自殺這里挖取更多的爆炸性新聞,宮文軒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心里的怒火越來越大,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可是為什么這些人還不放過她。
“我無可奉告。”這是宮文軒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年少的他開始有了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冷漠。頂著無比大的壓力,宮文軒還是把自己的心跡給藏匿了起來,沒有什么精神寄托,宮文軒學(xué)會了自己承受自己面對。
沒多久,就傳來了那個女人出車禍的消息,還沒等宮文軒去報復(fù),那個女人就死于非命,年少的宮文軒第一次嘗到了報復(fù)的快感,可是卻沒有緩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父親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很多歲,這個女人的死對父親的打擊很大,他竟然在房間里整整待了一周。明明是不可分離的父子卻像隔著一條鴻溝一樣,宮文軒常常想這輩子估計都改善不了了。
再然后父親宣布他要去奧地利的消息,連公司都舍棄了,交給宮文軒。
父親走的那天,宮文軒從窗戶里看著父親從大門走出的那一刻,曾經(jīng)有種沖動,要沖下樓去親自去挽留父親,可是這種想法僅僅在腦海里閃現(xiàn)了幾秒就隨著心里的仇恨而消失,終是抵不過那種撕心裂肺的心痛,宮文軒還是沒邁出那一步。
是不是抹不去對母親的割舍,就無法去正視父親的存在?宮文軒從來不愿意在別人透露自己的童年,對于父母的話題,宮家的人更是默契的一概不去提。
是不是不付出感情就不會再受傷,宮文軒只知道自己不會再去輕易相信任何人。對待女人更是如此,看透了父母的愛情,宮文軒對女人是玩膩了就換,從不會把女人放在心上。
突然一個巨大的海浪沖向?qū)m文軒,把他從回憶里沖刷了出來,夏繁星是不是也經(jīng)歷過一個不幸的童年,她是不是在母親去世后也像自己這么傷心欲絕過,宮文軒還是第一次這樣去考慮夏繁星的想法,還真是奇怪。
突然好想看見夏繁星,想到這里,宮文軒起身回到車里向?qū)m家開去……
季希斯用力去抱緊夏繁星,她的氣息一下子傳了過來,輕柔的發(fā)絲吹拂著季希斯,多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季希斯還是失神了,懷里的這個女人如果屬于自己,自己的生活又是怎么的一副光景,還會這樣紙醉金迷嗎?是不是為了她可以放棄任何一種身外之物?
一向沒有什么心事的季希斯這時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絞著自己的心臟一樣,從未有過的心痛任意肆虐著自己。
“好了。”季希斯抽回手臂。
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得不說,季希斯把自己偽裝的很好,連一向很心細的夏繁星也沒有看出一點端倪。
前一秒還是看不到底的惆悵,后一秒的季希斯依舊是放蕩不羈的公子爺,了無牽絆,無拘無束。只有將這份愛深埋在心里,才能在背后看著夏繁星,難怕是朋友,也應(yīng)該知足。
皎潔的月光,加上微風(fēng)習(xí)習(xí),一切都顯得祥和溫馨。
“繁星以前都是怎樣過生日的呢?”季希斯打破了沉默。
“我啊,又不是什么大小姐,自從母親去世后就再沒有過過生日,小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每次都過,現(xiàn)在想想那個時候好幸福啊。”夏繁星抬頭看了看夜空,滿天的星星,又是一個好的夜晚,心情在慢慢轉(zhuǎn)好。
以前母親告訴自己,人死后會成為天上的星星,那么母親會是哪一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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