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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妖女


  “皇上,說起來,前些日在江寧館驛,若非是清嫣郡主救下孝南王等人,禹王便要被世人誤解,背負(fù)大禍,臣妾和禹王都極感念清嫣郡主,禹王……”

  賢妃的聲音響起,眾人便皆將目光自金依朵身上移開,瞧向了賢妃,金依朵原本已經(jīng)絕望,如今見峰回路轉(zhuǎn),賢妃竟開口,她聽聞賢妃的話登時心中狂喜,差點沒落下熱淚來。

  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心中已在默念:姚錦瑟,你去死吧!

  可賢妃說到關(guān)鍵時刻,卻突然沒了聲音,那說話聲便似被利器割斷,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眾人皆詫,皇帝也盯緊了賢妃,卻見她瞪著眼睛“啊”了兩聲,接著竟雙眼迷蒙著,抬手撫了撫額,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了宮女身上,面龐紅暈浮現(xiàn),竟是一臉醉意,顯是酒吃的過猛,沉醉了過去。

  賢妃如此毫無征兆地醉倒,眾人皆詫,殿中驀然一靜,接著才響起皇后的笑聲,道:“皇上,賢妃妹妹今兒只怕太過高興,酒吃多了,還是先叫宮女送妹妹回去吧。”

  皇帝聞言雖覺奇怪,但見賢妃確實一臉醉意,便也未再多想,擺了擺手。皇后忙吩咐宮人將賢妃給扶下去,賢妃起身,完顏宗澤才抬頭瞥了眼,藍(lán)眸冷光隱現(xiàn),若清冽一潭冰湖。

  金依朵完全沒料想到會突生如此變故,登時便六神無主,滿面驚慌起來,她本能地又去瞧跪在一起的完顏宗澤和錦瑟,目光卻驟然對上了完顏宗澤鋒銳到似能逼出兩道清芒的厲目,她猝不及防,心一顫,只覺在這雙眼睛下,她所做的一切都已被他洞察,那兩道目光便如兩支利箭直射進她的心窩,心臟陡然停跳,令她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然而完顏宗澤卻已轉(zhuǎn)開了目光,金依朵恍恍惚惚的回過神時,才想起方才宴席剛開始時,曾有個宮女在完顏宗澤耳邊低語過什么,那宮女離開后,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便也出了大殿。賢妃突然醉倒,怎可能是意外,是不是她的舉動完顏宗澤真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皇后娘娘也已知曉了嗎?

  金依朵渾身冰冷,而錦瑟此刻心中卻也浮沉不定,方才賢妃一開口她便覺著來者不善,念著金依朵之前的種種舉動,她有些提起心來,誰曾想賢妃話都沒說完便一頭栽倒了,錦瑟更覺其中蹊蹺了,她不由扭頭瞧了眼完顏宗澤,卻得他安撫一笑。

  錦瑟低頭,卻在此時皇帝終于開口了,卻是沖皇后道:“皇后覺得此事如何?”

  皇后聞言便笑了起來,眸光落在錦瑟和完顏宗澤身上,道:“雖有祖宗規(guī)矩,然現(xiàn)在天下一統(tǒng),皇上坐擁江山,四海歸一,萬朝來賀,皇上非是鐵驪一族之皇帝,更是漢人和這天人億萬臣民的皇帝。武英王迎娶清嫣郡主,乃皇上一視同仁,愛民如子的表現(xiàn),皇上鼓勵兩族通婚,當(dāng)叫武英王和清嫣郡主做此表率,何況郡主知理明義,溫婉端方,臣妾也頗為喜歡,既是武英王心悅清嫣郡主,皇上又允了他恩賞,不若便滿足了他此愿吧。”

  皇后竟是滿口答允的,眾朝臣一時無聲,皇帝便笑了,道:“皇后所言有理,諸大臣以為如何?”

  皇子婚事實是帝王家事,原便是皇后和皇帝遂意便好,如今皇帝問起眾人,也不過是因祖宗禮法之故。

  可皇后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武英王又以早先皇帝允恩為由請婚,這若皇帝不答允,只怕天下漢人子民要有異念,此刻燕國剛剛攻下大錦,大局雖定,然南邊還有鎮(zhèn)國公,疆畢王和汝南王三支勢力未曾安定,皇帝正是籠絡(luò)人心,安定政局之時,便是為大局念,只怕也會答允這親事。

  皇后,皇帝和武英王都同意此事,眾朝臣們念著這些,一時那些心中不忿的鐵驪大臣們也不好反對,而肅國公已率先行禮,道:“此乃陛下家事,實不用于眾卿議。”

  眾人聽他這般說便知他對此事竟也是贊成的,一時間紛紛復(fù)議。金依朵沒料想到,到了此刻竟然連最疼她的祖父,連她的至親之人都拋棄了她,立時崔頭咬唇,心中好是不甘。

  皇帝見重臣紛紛表態(tài),目光閃動地盯著完顏宗澤和錦瑟瞧了半響,才道:“既如此……”

  他的話尚未說完,卻聽一聲轟鳴之音破空而響,于此同時殿外黑沉沉的廣場也跟著驀然一亮,眾人皆驚,一時間愣住。錦瑟原本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聽出皇帝欲拍板之音,她淚盈于睫,卻不想皇帝的話被這一聲震響驚動,她也被驚的嬌軀微顫了下。

  完顏宗澤握緊她的手,兩人一同扭頭瞧向殿外,卻見外頭黑沉沉的,顯是要有風(fēng)雪。

  那是雷鳴聲!竟是雷鳴聲!

  金依朵此刻卻驟然反應(yīng)過來,只覺喜從天降,這是上蒼都在幫她,她原本就覺被姚錦瑟奪取了所有的一切,悲恨交加,心萬般不甘,這會子見事有轉(zhuǎn)機,她當(dāng)先便尖叫了一聲,道:“冬雷,聽聞世出妖女才會雷公震怒啊,莫不是清嫣郡主……”她言罷便失措地捂住了嘴。

  她的話雖帶目的,然而這冬日震雷,確實是有反常理的怪事奇事,一時間殿中在諸人的神情便都古怪緊張了起來,轟然議論起來。“果真是閃雷,怎會如此!”

  “竟是冬雷乍響,這……這是兇兆啊,皇上!”

  “陰陽失調(diào),天公震怒,必是有事惹怒了天神……”

  “難道……難道祖宗禮法不該打破?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議論紛紛,錦瑟也沒料到會有此變,聽著四下的議論聲,一時渾身冰冷,指尖也輕輕顫抖了起來。為何,為何蒼天會如此對待她,難道她和完顏宗澤在一起當(dāng)真是個錯誤?!

  手指驀然一疼,錦瑟回過神來,便見完顏宗澤正眸光沉亮的凝著她,他握著她五指的手堅定有力,亦如他面上冷峻之色,眸中沉定之情,錦瑟淺勾唇角,揚起笑來。

  錯誤又如何,只要是他,即便是逆天而行,她也無懼!

  瞧見錦瑟的柔雅笑意,完顏宗澤卻驀然松開了她的手,接著他竟是突然站起身來,錦瑟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覺兩臂一緊,接著滑過一物,望去卻是完顏宗澤抽走了一直搭在她雙臂上的那條一人長的素錦水袖。

  接著她尚未瞧清楚他手上動作,就見那素錦帶子驀然飛出,如同一條水蛇竟然直逼坐在東面席面上的金依朵而去,在金依朵的呆愣中,那素錦纏住她的肩頭,如靈蛇繞了個圈,完顏宗澤手臂一沉,金依朵便被那力道帶得跌滾而出,直帶地席面一翻,咣當(dāng)兩聲響伴著的是金依朵滾至殿中的身影。

  錦瑟驚地瞪大了眼睛,眾人亦大驚失色,然而完顏宗澤卻已扯著素錦往殿外而去,金依朵被他踉蹌帶起,不自主地跟了幾步,接著完顏宗澤手臂一甩,金依朵便被帶著跌跌撞撞幾下奔出大殿一屁股跌坐在了殿外的白玉臺階上。

  金依朵顯然被完顏宗澤這一突來的舉動給震傻了,她就那么呆坐在地,發(fā)髻被帶的微亂,散下一些落在發(fā)白的面上,那衣衫上更是沾染了素錦上的墨跡,渾身狼狽。映著她那緊咬的唇,瞪大的眼,微顯猙獰的神情,叫人心一跳。

  也就在此時,天際竟又是一道震雷,亮光滑過,映的殿外黑沉沉的天地一亮,也打地金依朵一張臉慘白如鬼,下唇被咬破的血線猩紅刺眼。那雷震響倒是打在了金依朵身上,照亮她那張臉,怎么瞧怎么詭異滲人。

  錦瑟蹙眉,垂了眸子,已然明白了完顏宗澤的用意,此刻只怕金依朵比她更似那妖女呢。

  完顏宗澤卻冷笑出聲,沉喝一聲道:“妖女出世?荒謬無比!朗朗乾坤,敢說此話,當(dāng)撥了舌頭!”

  那道閃雷照亮了金依朵的面龐,可也令跌坐在殿外的金依朵瞧清了完顏宗澤,他就那么站在殿中,身形挺直,傲若臨淵,峻拔的如孤峰獨立寒松,令人不敢多看,那周身的肅殺之氣寒霜般籠了一身,白光之下,他的臉色冰冷凌厲,眼中殺機若利刃破水裂冰。

  金依朵被他周身戾氣所懾,又被殿中各色目光盯視著,一層層冷汗冒出,接著再難承受這種種打擊和羞恥,身子一癱暈厥在地。

  殿中眾大臣,夫人小姐們,就連臺上的諸皇子,宮妃和帝后都沒料想到完顏宗澤竟會有此舉動,一時被震地殿中死寂,直至此刻皇后才怒喝一聲,“放肆!”

  完顏宗澤這個回身,幾步又在殿中鏘然跪下,揚聲道:“兒臣殿前失儀,沖撞龍駕,請父皇降罪!”

  皇帝面色自也不好看,厲眸盯著完顏宗澤,殿中眾人紛紛垂頭屏息,錦瑟眸光閃了下,正欲抬頭開口,卻有一道清越的男聲自一旁響起。

  “笑歌聲里驚雷動,云端閃煉掣金蛇,天光驟落滌塵埃,喜迎新朝祥和氣,人間遍吐萬花蕾。”

  這悠揚的吟詩聲響,聲音如雨后春風(fēng),又若玉珠落盤,清潤的滑過,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倏忽便被一掃而空,眾人聞聲望去,正見那吟詩的男子獨身站立,沖臺上皇帝躬身而禮,藏青色織錦廣袖舒雅垂落,隨著動作悠悠飄蕩,目似靜川明波,人若朗月緩升,正是蕭蘊。

  他一詩吟過,便笑著道:“皇上,《瀝經(jīng)》中曾記,天禧十三年,錦州之地驟現(xiàn)冬雷,翌年錦州大豐,瀝太祖圣君橫空出世,坐擁江山四十年。可見這冬雷并非兇兆,實是吉兆,皇上一統(tǒng)天下,其功在瀝之太祖之上,冬雷震響,預(yù)示皇上君權(quán)神授,天神來賀,實是新朝祥瑞之氣,臣等當(dāng)共沐天威,同迎圣君。吾皇萬歲,萬萬歲!”

  蕭蘊在江州和文青一路北上后,文青后留在了順昌城和廖書意在一起,蕭蘊卻東上和協(xié)助鎮(zhèn)國公抵抗肅國公的大軍,他獻(xiàn)計不少,立功數(shù)戰(zhàn),只可惜后來鳳京一破,形勢大變,鎮(zhèn)國公后率殘軍退往沽寧,蕭蘊卻因機緣巧合救治了肅國公,后被賞識一同到了圣城。

  蕭家江南望族,蕭蘊又少年成名,他更是汝南王的嫡親外孫,他到了圣城自然極受皇帝寵愛。此刻他朗聲言罷便撩袍而拜,他這一言殿中氣氛又驟然而變,眾人皆已從方才的驚惶中回過了神,紛紛跟著跪下,再次山呼萬歲。

  錦瑟長出了一口氣,忙也跟著跪拜,心知今日的險境算是過去了。這歷來兇兆和禍國妖女皆是和昏君相聯(lián)的,如今新朝剛建,她有立下大功,金依朵也是豬油蒙心,才會如此口不擇言。相信她的那些胡言亂語,皇帝比她更加不愿聽到。這下蕭蘊非說冬雷是吉兆,眾人自然不會再跟著亂言,非去觸皇帝這霉頭,影響朝局穩(wěn)定。

  “老臣沒能管教好孫女,使得她醉酒亂言,口出誑語,皇上恕罪!”肅國公也忙攜忠勇侯上前誠惶誠恐地請罪。

  皇帝的面色這才緩和起來,盯向肅國公父子,道:“老國公身上還有傷,快快輕起,既是小輩吃醉了酒,扶下去安歇便是,勿庸如此惶恐。忠勇侯,扶老國公平身。”

  肅國公這才忙謝了恩,待忠勇侯扶他起來,這才有宮人忙著將暈厥在殿門外玉石臺階上的金依朵給弄了下去。皇帝此刻方凝視著錦瑟二人,道:“擬旨,朕之六子武英王天惠聰穎,屢立奇功,敦厚行義,今有姚氏清嫣郡主,德容兼?zhèn)洌▏_(dá)體,溫婉賢良,深明大義,特指為武英王妃。”

  錦瑟聞言心一跳,猝然屏息,竟有些恍惚起來。而身旁完顏宗澤已揚聲謝恩,念道:“兒臣叩謝父皇。”

  錦瑟聞聲渾渾噩噩地也跟著謝了恩,只覺四下都是盯來的各色目光,一時雙頰緋紅,心跳如鼓。待皇帝喊了平身,她起身卻因跪的時間太長,身影一晃,完顏宗澤抬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兩人目光相觸,完顏宗澤見盛裝明燈之下,錦瑟一張俏臉飛紅,那側(cè)顏所貼鳳凰花鈿流光溢彩,翩躚嫵媚,和發(fā)間那微顫的鳳頭步搖相映生輝,只襯的她雙眸如水,明明滟滟,動人心弦,不由神情一癡。

  錦瑟原便恍惚,此刻被他直勾勾地盯著便更是雙腿發(fā)軟,整個人幾乎靠他撐著方能站穩(wěn),瞧在眾人眼中,兩人相依而立,當(dāng)真是佳偶天成。

  “清嫣郡主生的美,瞧把武英王歡喜的都癡了。”

  “是啊,真是一對璧人,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喜得賢媳。”

  眾人的打趣聲響起,錦瑟方如夢初醒,忙低著頭羞紅著臉推開完顏宗澤。待她在眾人的打趣聲中退出大殿,前往偏殿換下舞衣,兩邊面頰還火辣辣的發(fā)燙。

  對鏡而望,那鏡中人兒,似她又仿不似她,那嬌顏如花,一雙含情目盈盈似能滴出水來,盛滿了待嫁少女的嬌羞和歡喜,哪里還有半點平日的沉靜模樣。

  想著方才在殿中,當(dāng)著那么些人她便這般模樣和完顏宗澤站在一起被人打趣,錦瑟羞意難禁抬手捂住了一張俏臉。

  此時賢妃已在她的寢宮青華宮中悠悠轉(zhuǎn)醒,她只覺喉嚨一陣陣發(fā)緊,大宮女見她醒來忙奉上了一杯溫茶,她兩口灌下,喉間滋味才好受了些,想起暈厥前所發(fā)生的事,她哪里能不明白是被皇后給設(shè)計下藥了,一時恨的將茶盞摔了出去,卻只怪自己太過大意。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米海宴間曾出去過一次,回來時便在皇后耳邊低語了幾句,其后她總覺皇后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幽幽的滲人,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皇后賜給她那碗只有帝后席面上方有的九朝云蓮湯時,她只想著宮宴之上,皇后即便知道她的算計也無可奈何,便品了兩口,全然沒想到皇后竟敢在其中動了手腳。

  后來她開口說話時,分明聞到了一股異香,接著她便被迷倒了,那香氣眾人聞到皆沒事,偏她暈倒,賢妃想只怕那香是和下在湯中的藥相輔相成才能起到作用的。

  可恨她居然著了道!如今只怕皇上已賜婚了。

  見賢妃神情陰厲,宮女映夢不由道:“娘娘,必是皇后給娘娘下了毒,奴婢方才留了個心眼,扶娘娘退殿時用帕子沾了些皇后賜給娘娘的湯,娘娘快看,只消叫太醫(yī)一查,便能尋皇上為娘娘做主!”

  映夢說著呈上一條帕子來,賢妃目光亮了下,隨即便又嘆了一聲,靠回了大引枕上,道:“沒用的,我如今已完好無塤,身子已感受不到一絲不妥,即便有此物在,誰又會相信皇后給我投毒卻只叫我醉上一場這樣荒謬的事?再說,我暈厥前還聞到了異香,那湯藥中只怕查了也是查不出什么的……倒是我欲謀之事皇后如何得知,此事需細(xì)細(xì)地給本宮查明,倘使有人敢吃里扒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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