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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了


  馮氏言罷見錦瑟但笑不語,便忙又道:“你叔公和堂奶奶還有叔叔們都盼著你回來呢,如今都在家中侯著呢,說什么都要先回家去。”

  馮氏的公爹姚謙和姚鴻也是一母同胞,三年前錦瑟扶靈回來,東府西府便曾爭著要撫養(yǎng)她和文青,后因姚禮赫的東府是長房嫡脈,姚禮赫又系官身,故而族中便將兩人判在了東府住下。如今馮氏她和東府已勢不兩立,又有廖家兩位舅舅一共回京,而姚禮赫眼見官位不保,馮氏會來接她也不算稀罕事。

  錦瑟心思動了下,下了馬車便笑著沖馮氏和吳氏福了福身,道:“這回來主要是陪伴四舅母,嬸娘們待微微好,叔公和叔叔們記掛微微原不該辭,可四舅母有孕在身,又初到江州,微微還是陪在她身邊方能對得住外祖母的囑托啊。”

  馮氏和吳氏見錦瑟不愿回去姚家,心思各異,又和廖四夫人寒暄了幾句,便說好親戚間常常走動,各自散了。廖家早有管事到江州打理了府邸,錦瑟一行住下來的當夜便聚在了小書房中,聽春暉和廖家早派來辦差的胡管事回報這些日查探的結(jié)果。

  “三老爺自京城回來后便極消沉,倒似真迷上了那花魁采荷,沒尋到人便失了魂兒般,深居簡出的便連鋪子中的生意都不顧了。而前幾日,終于叫屬下守到三老爺私見鄧三雙!只是兩人私見乃白日,屬下不好靠近故而沒能聽清兩人都說了什么。”春暉道。

  胡管事便也道:“老奴暗中也盯著那鄧三雙,著實沒見他和姚家誰走的近過,他沉默寡言,每日除了跑船便吃悶酒很少于人來往,老奴前些日按吩咐放出廖家暗查當年九云山匪賊一事來,卻也未見有姚家人做出動作來……”

  廖書意聞言冷哼一聲,道:“倒能沉得住氣。”

  廖四老爺便道:“難道當真是這姚三老爺做下的?”

  廖二老爺卻搖頭,道:“這樁樁件件的事兒都指向姚三老爺,我倒反覺著不對勁了,如然當真是他,他又怎可能在此時還親自去尋那鄧三雙,難道真是被驚慌了頭腦?若然這般,倒和當年他處心積慮的深沉縝密心思不大相符了,我看不像。”

  廖二老爺正說出了錦瑟的疑慮來,她目光閃了下,就聞二老爺又道:“讓你細查當年大老爺?shù)揭Ω且沟木唧w情況,可曾查到?”胡管事這才點頭,道:“當年大老爺是住在姚家的客院,當夜伺候在客院的丫鬟,事后不是因為犯錯,便是因年紀到了,發(fā)賣的發(fā)賣,打殺的打殺,老奴費了不少氣力方才順著人牙子的線兒在宿州尋到了一個當夜在姚家客院值夜的叫秋霜的丫鬟,這丫鬟說當夜大老爺已睡下,姚家的大夫人卻帶著一個丫鬟和婆子深夜悄悄來訪,進屋也不知和大老爺說了些什么,大老爺當時便使起火來,姚大夫人走后,大老爺便沒再熄燈安歇,過了一陣便穿戴齊整出了屋,出去竟就喚了廖家下人套車,當夜離開了姚府。這叫秋霜的丫鬟,老奴已買下來帶回了江州。”

  果然是吳氏干的好事!錦瑟聞言銀牙緊咬,瞇起了眼睛,而廖書意已是恨得拍案道:“好個毒婦!這回不叫她為父親償命,我便枉為人子!”

  廖四老爺安撫地拍了拍廖書意的肩頭,他才勉強壓下心火來,胡管事便又想起一事來,道:“還有一件事老奴覺著蹊蹺。”

  見廖二老爺抬手示意,胡管事方道:“那鄧三雙原名馬大栓,老奴到官府疏通后得到了馬大栓家的住處,可老奴尋去時卻早已人去樓空,那些鄰里們竟然皆不知馬大栓的母親和弟弟去了哪里,只說是搬走了已有三年之久,可這便是要搬,哪里有憑空消失的道理啊……而且老奴暗中守著鄧三雙這么久也從未見其去看望他那老母和兄弟。”

  錦瑟聞言眉骨一跳,早先廖書意可說過這馬大栓是個侍母至孝的人呢……見廖老爺幾人也若有所思,錦瑟便不多言語,眾人又商議片刻方散去。

  翌日,錦瑟尊了姚家西府老夫人安氏的邀請到西府做客,姚謙雖尚健在可身體極不好,早便臥床多年,錦瑟也不好去打攪,便和女眷們在花廳閑坐片刻,安氏和馮氏對錦瑟頗為熱情,再次勸她回到姚家來住,言語間不乏對西府的貶低和控訴,仿似尋到了戰(zhàn)友一般。

  姚家東西府間官司已久,如今西府落井下石,錦瑟瞧在眼中,心思也微動,眾人坐了一會子,錦瑟便隨著西府的兩位姑娘一起到園子中游玩,如今已是早春,江州又靠南,花園中早已是萬紫千紅,煞是好看。

  三年前錦瑟因剛剛失去祖父,心中傷痛,深居簡出,住在姚家祖宅便只來過西府一回,說起來錦瑟這倒還是頭一回到西府的花園中來,許是還惦念著住了三年的依弦院,錦瑟不自覺地便往東府的方向逛,這般走著就瞧見了院墻,西府的五姑娘姚錦秋見錦瑟目光落在了院墻那邊便笑著道:“那邊就是東府了,兩府說來就隔著一道墻,那邊原是留著個垂花門直通東邊院子的,大老太爺在世時喜靜,又和我祖父兄弟感情好,當時為了方便往來,大老太爺撇開正院不住,便搬到了這院墻那頭的套院中住在,兩府每日都是一處用膳的,后來大老太爺過世,兩府才分了家,那邊的老夫人也將住所遷出了套院,回了正院。到現(xiàn)在那邊套院因是老太爺住過的,還空著未住人,里頭還供著大老太爺牌位呢。”

  錦瑟聞言又瞧了眼那被荒草掩蓋的院墻,這才笑著點頭收回了目光。早先她住在姚府,因依弦院和文青的書宣院皆在府邸的東邊,倒不曾往這西府邊兒上,以前她便知道東西府只一墻之隔,可因東府和西府已全然沒了來往,每每兩府間偶爾互動也要繞大半條街市方能自各府正門進府,故而倒覺像是兩個全然沒有聯(lián)系的府邸一般,如今瞧見兩府僅連的院落,錦瑟只感從不曾這么真切的發(fā)現(xiàn)過原來東府和西府竟當真是一墻之隔呢……

  七日后,天尚蒙蒙亮,姚氏的宗祠從正門到儀門灑掃一新,盡數(shù)打開,族中長老和各家各房的主要人物盡數(shù)被請到了宗祠中,族長姚柄汪沉著臉坐在首位上,其他族老們也都面色沉肅,氣氛寧寂,顯是姚氏一族有重大之事發(fā)生才有的擺場。

  在座不少族人并不知今日叫大家來是為何故,見如今氣氛,各自交換著眼色心有猜測,可卻無一人敢多言一句。時至辰正,方有族人自外匆匆進來,稟道:“知府老爺和廖府的兩位老爺?shù)搅恕!?br />
  姚柄汪聽聞姜知府竟一起到了,不覺心一沉,整了整袍子才扶著身旁兒子的手站起身來。眾人原便各有猜測,因聽聞前些日江州便有傳言,說京城的尚書廖府懷疑當年廖家大爺在江州遇難一事有蹊蹺,正在暗查當年之事,今日又大開宗祠,眾人又見姚禮赫等幾個姚家老爺面色都不大好,便猜八成今日之事是和姚禮赫一房脫不開關(guān)系的,如今一聽廖家人和江州知府一同到了,眾人心中便活絡(luò)了起來,只等著看場大熱鬧了。

  被眾人的視線追隨著,姚禮赫面色又難看了兩分,心里也一陣陣發(fā)虛,族長帶著族人們迎了廖家人和姜知府進來,眾人又見過禮,這才重新落座,廖二老爺率先道:“今日之事原是顧念著姻親關(guān)系,還有我那兩個侄兒,想在姚氏宗祠中私下解決的,可族長也知道,大哥是我廖家的嫡長子,更是朝廷的命官,他被人所害,按律例是要朝廷查辦案情,謀害朝廷命官那也是當受律法嚴辦的,所以……族長當不介意我廖家請來姜知府旁聽吧?”

  姜知府落難時,姚禮赫以為能夠上位四處活動打點,沒少落井下石,誰知天意弄人,姜知府押解進京竟又官復(fù)原職的回來了,姚禮赫這下得罪了上峰很快就得了報應(yīng),如今廖家人尋上門來,又請了姜知府做主查辦當年之事,姚家能得什么好果子吃,姚家人平日仗勢欺人,對族人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早已有不少族人對其不滿,如今少不得擦亮了眼睛,等著瞧熱鬧。

  “應(yīng)當?shù)模@都是應(yīng)當?shù)模未笕艘舱埛判模羧划斈炅钚钟鲭y真是被人謀害所致,只要此人是我姚氏族人,我姚氏一定給廖家一個交代,萬不會包庇惡人!”

  廖二老爺點頭,又客套了兩句姚柄汪便直入主題,道:“不知廖家是因何故要重提當年廖家大爺遇難之事?”

  廖二老爺望了眼坐立不安的姚禮赫,瞇著眼睛呷了一口茶,方道:“今日不光要提當年我大哥遇難一事,我廖家還有別的事要問問姚氏,問問姻親姚家老爺……”

  族長聞言面色又沉了兩分,也瞧了眼姚禮赫方才笑著道:“廖大人有何話不防直言。”

  廖二老爺這才放下茶盞,揚聲直言道:“那我便不兜彎子了,我廖家懷疑姚禮赫一房當年收留我那兩個侄兒,皆是為了他們姐弟守著的偌大家產(chǎn),更是因這個精心布局,從三年前謀害我長兄,令廖家因怨不再照看兩個孩子為始,三年來其一房費盡心機謀算兩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若非兩個孩子得老天眷顧,此刻只怕被啃的渣兒都不掉了!”

  族中人聞言哄然議論起來,姚禮赫和姚家?guī)讉老爺更是一起神情激動地跳起腳來,半響族長安撫好眾人情緒,方才沉著臉道:“廖二老爺如此說可有什么證據(jù)?我姚氏不包庇惡人,可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辱污蔑我姓族人,若然廖二老爺拿不出鐵證來,我姚氏卻也要討個公道!”

  廖二老爺看向姜知府,姜知府便點頭道:“相關(guān)人證已被本官鎖拿,便先將那沈記藥鋪的掌柜押上來吧。”

  說話間沈掌柜被帶上來,姜知府拿出一份供狀來,交給官差,令其拿給沈掌柜看,道:“你可看清楚了,這份可是你的口供?”

  沈掌柜聞言瞄了眼一臉憤怒和驚詫地瞪著他的姚二老爺,這才縮著身子道:“回大人的話,這口供是小人的,可小人都是奉主子的命行事,可真沒有想過要害那姚家的五少爺啊。”

  眾人皆知文青在姚家排行第五,一時間又皆變色,姜知府令沈掌柜將口供再復(fù)述一遍,沈掌柜被官府突然鎖拿,問責當日文青到沈記買人參一事,沈掌柜不過是小平頭百姓,一輩子也沒見過官衙的排場,不過被嚇了兩嚇便皆老實交代了,如今見知府在坐,又有許多老爺虎視眈眈地瞪著,加之他的主子二夫人并不在場,故而也沒顧慮,當場便道:“小人是姚二夫人蔣氏的遠房表親,是姚二夫人吩咐小的設(shè)局,只說到時候她自會引了姚五少爺?shù)缴蛴泚恚行〉南敕ㄗ犹羲舻叫〉牡曛腥∷幍氖窀叽髣俸鸵ξ迳贍斊饹_突,只要高大勝能將姚五少爺給打了,二夫人便會重重的賞賜小的。小的是個眼皮子淺的,又想著不過是打五少爺一場,又不會出人命,就鬼迷了心竅,當日那姚家五少爺并沒上當,小的辦砸了差事,一分錢的好處都沒得到,如今小的什么都招認了,還請青天大老爺饒命啊。”

  沈掌柜一言,眾人盡皆嘩然,姚二老爺已經(jīng)傻了,半響才忙站起身來欲辯解,廖二老爺便笑著道:“二老爺一定要說此事都是蔣氏所為,你全然不知曉吧?還是要說這沈掌柜的血口噴人?不急,還有一事也要勞煩二老爺解惑呢,當日我那兩個侄兒自靈音寺回城,路上竟遇冷箭刺傷馬兒,險些喪命,此事查到最后乃有人尋仇之故,然而經(jīng)我廖家追查,絕非如此,當日那支射傷馬兒的箭乃是蔣氏的內(nèi)侄在江州衙門當押司蔣鋮從督造司帶出來的,此事蔣鋮已然招供,并招認是姚二夫人命他這般做的,這只箭后輾轉(zhuǎn)到了放冷箭的白狗兒手中,而白狗子卻是因其妻兒被挾持才不得不做此事的,至于是誰挾持了白狗兒的妻兒,白狗兒前幾日恰也已將那人給識了出來……”

  姚家?guī)孜焕蠣斅勓酝瑫r一愕,接著姚三老爺已驚怒道:“胡說!那白狗兒早已死在了牢獄中,怎么可能前幾日還認出脅迫之人來!”

  廖二老爺卻笑了,道:“不急,左右一會子是要叫他出來和大家見見面的,如今已有人證證明姚二夫人曾多次欲加害我那兩個侄兒,是否已經(jīng)可以請姚蔣氏出來問審了?”

  宗祠向來是不允女子靠近的,女子一生也只有嫁人時能進宗祠一回,若然平日得進了宗祠,那多半是災(zāi)難,進入宗祠受審的女人所犯之罪已是極嚴重,一旦進了宗祠受審,多半是再也出不去了的,也就是說女子只有受大刑時方能進入宗祠。

  如今聽廖二老爺提出傳喚蔣氏,眾人已替她捏了一把汗,皆瞧向族長,等著族長裁決,然而就目前的情況,蔣氏是誰都保不住了。果然,族長只沉思一下,便道:“傳姚蔣氏前來問話。”

  族長言罷,姚二老爺已面露死灰,姚禮赫和姚三老爺?shù)热嗣嫔膊淮蠛每雌饋怼F毯螅Y氏面色發(fā)白哆哆嗦嗦地進來跪在了祠堂外的臺階上,姚族長令沈掌柜和蔣鋮于她對質(zhì),蔣氏眼見抵賴不了,又實在經(jīng)受不住眼前的氣氛,嚇得當即便將吳氏給交代了出來,道。

  “族長,族老們?yōu)殒碜鲋鳎磉@都是聽大嫂吩咐行事的啊,大嫂是姚家的當家主母,妾身不過是庶子媳婦,大嫂吩咐下來,妾身萬不敢推辭啊!妾身……妾身便是謀害了姚文青姐弟也分不到多大好處的,妾身也實沒膽量做那樣的事情啊,都是大嫂,是她覬覦二老太爺一家留下的家產(chǎn)這才慫恿指使妾身做這昧良心之事的啊!”

  族人們聞言并不覺著驚奇,卻又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而姚禮赫已跳了起來,指著蔣氏道:“血口噴人,滿嘴謊話!你這么污蔑你大嫂是要遭報應(yīng)的!”

  蔣氏卻哭喊著磕頭道:“當真都是大嫂叫妾身去做的,請族老們明鑒!”

  前些時日吳氏便因捧殺姚錦瑟姐弟被族老們處以刑罰,如今事情再度扯出她來,眾人自然沒什么接受不了的,反倒都覺著理所當然,族老見廖家兩位老爺并少爺皆目光灼灼盯過來,便只得道:“你可敢和姚吳氏當眾對質(zhì)?”

  蔣氏聞言哭聲一停,眼珠子在祠堂中轉(zhuǎn)了一下子,似有猶豫,可她接著便咬起牙來,道:“妾身敢!”

  族長心下已知多半?yún)鞘蠜]被冤枉,想著這姚禮赫一脈竟一房接連一房的被扯進來,眼見已沒個干凈人不覺心中暗嘆,卻沉聲道:“好,去,帶姚吳氏來受審!”

  自有執(zhí)行的族人應(yīng)命而去,片刻后,宗祠外,錦瑟坐在馬車上眼瞧著吳氏被丫鬟扶著一步步過來,見她渾身虛軟,幾乎整個都靠在丫鬟的身上,不知為何她眼前便晃過了前世時文青離世,吳氏慟哭暈厥在丫鬟懷中的模樣,更仿若看到了武安侯府一頂粉轎子將她抬出姚家時,她回望姚家吳氏撲在丫鬟懷中失魂落魄的模樣,彼時的吳氏和現(xiàn)在多么像啊,都是這樣的姿態(tài)這樣的神情,然而皮囊下她的心卻該是如何的天差地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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