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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被發(fā)現(xiàn)


  “快,你從門口,呃,不行,還是從窗戶那逃走吧!崩渚嵋呀(jīng)在推古煊。

  古煊戴著假臉,看不出表情,眼睛里卻已表明了他的不爽,明明他才是她的男人,如今卻表現(xiàn)得像個不見得人的奸夫。

  見他紋絲不動,慧如不由也加入提醒和催促,冷君柔更是氣急敗壞,而正好,外面?zhèn)鱽砹顺林氐哪_步聲。

  來不及了!

  冷君柔花容失色,急中生智,摟住古煊一起躺下,拉起被子蓋住古煊全身,她則露出頭部。慧如也迅速將古煊的靴子藏進(jìn)床底。

  一切剛好弄妥,古揚正式進(jìn)內(nèi),只看到慧如行禮,而不見心系的佳人,高大的身軀于是直奔至床前。

  冷君柔平躺床上,極力壓住心中慌亂,呈現(xiàn)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美目也顯得惺忪懵懂,氣若浮絲地請安,“皇……皇上!”

  古揚俊顏即時一變,側(cè)坐于床,關(guān)切詢問,“你怎么了?哪兒不適嗎?”

  “娘娘舊疾復(fù)發(fā),已經(jīng)痛了大半天!被廴绱鸀榛卮,這個謊言本是冷君柔和她商量好做急需之備,如今情況危急,她便自作主張地說出來,看到冷君柔附和地點頭,她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權(quán)宜之計沒做錯。

  古揚更是擔(dān)憂和急切,“什么舊疾?有沒有傳太醫(yī)?太醫(yī)怎么說?”

  “皇上請放心,娘娘對此病已習(xí)以為常,此病不會危急性命,只給娘娘帶來一定的苦痛,娘娘在北夏國找很多宮中太醫(yī)和民間大夫看過,他們都給不了根治的良藥,因而娘娘不想驚動這里的太醫(yī)。”慧如繼續(xù)照著先前編造好的謊言說下去。

  古揚不自覺地放下心,看著冷君柔蒼白的面容,還是無比心疼,提議道,“朕覺得還是要看看,我們東岳國畢竟比北夏國大,說不定這里的太醫(yī)會能幫你徹底根治。”

  說罷,古揚看向太監(jiān)。

  冷君柔連忙伸出手,阻止他,“皇上,不必了,真的不必,這是舊患,根本無法根治!

  “舊患?莫非……是他曾經(jīng)給你下的那種情毒?”古揚遲疑道,關(guān)切中隱隱透著一股憤慨,對古煊的憤怒。

  冷君柔稍愣,否定,“呃,不是那個,與那個無關(guān);噬,其實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痛過就好了!

  “娘娘的病,最痛的時間也就兩個時辰,然后的陣痛沒那么強(qiáng)烈!被廴缫苍俣燃尤虢忉。

  “可她的樣子……她現(xiàn)在面色還很差……”

  “此病發(fā)作,會消耗大量的能量,娘娘累了,休息一晚,明天起來就會恢復(fù)!

  古揚聽到此,作罷,握住冷君柔的手,“行,那先不叫太醫(yī),但再過幾天還是得讓他們看看,雖然這病不會危及性命,可朕不想看到你承受任何苦痛!

  對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還有那由衷的關(guān)懷與疼愛,冷君柔心頭涌過一絲不自在,縮手,潛意識里想躲避他的真情。

  古揚不許,還稍微加大力度緊握,另一只手,準(zhǔn)備撫向她的臉龐。

  要是平時,冷君柔必也極力忍耐,然而一想到躲在被窩底下像只八爪魚似的和自己貼得幾乎密不可分的男人,她不由自主地起抗拒,借用別的話題打消古揚的意向,“皇上今天去哪了?又和易寒在一起?”

  果然,一聽這個話題,古揚仿佛觸電一般,手僵在半空,而后,慢慢收回去。

  冷君柔暗暗松了一口氣,趁勢追問,“皇上,你真的信他們的話?其實,我還是堅持他們騙你,他們利用你而已!”

  連帶握住她的那只手,也開始松開,古揚站起,轉(zhuǎn)身走開幾步,停在一盆蘭花前,星眸沉著,滿眼復(fù)雜地盯著妖艷欲滴的鮮花。

  冷君柔失望之余,并不強(qiáng)求,畢竟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古煊不能被發(fā)覺。于是,她佯裝微微嘆了一口氣,訥訥地道,“時候不早了,皇上奔波了一天必定很累,請先回去休息吧!

  古揚神色微怔,不做聲,繼續(xù)撥弄著那一片片美麗的花瓣。

  冷君柔便也靜默下來,閉上眼。

  慧如則無比戒備和警惕,眼角余光掃視四方。

  過了一會,古揚回到床前,凝望著冷君柔,目光忽的掠過被子,一絲精芒在眼中飛速閃過。今天的她,怎么感覺變大了許多?

  冷君柔盡管閉著眼,但還是感應(yīng)到他的存在,內(nèi)心不由起了緊張,身體更是動也不敢動。

  慧如發(fā)揮其作用,怯怯地提醒道,“娘娘今晚恐怕無法服侍皇上,不如皇上早點回去休息,娘娘也好好睡一晚,補(bǔ)充能量!

  古揚繼續(xù)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冷君柔片刻,然后收起視線,滿腹心思地離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室內(nèi)安靜清冷下來,冷君柔輕輕扭動身子,示意那個依然將自己緊緊抱住的“八爪魚”。

  孰料,古煊非但不松手,還不安分地沿著她妙曼的嬌軀游走。

  使得冷君柔索性拉開了被子。

  “鷹大人,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你趕緊走吧,萬一他折回頭就慘了!被廴缙炔患按卮叽俪雎。

  古煊一點都不著緊,盯著冷君柔,驀然問道,“他剛才有沒有占你便宜?”

  冷君柔怔然,回他一記白眼,不過,考慮到情況危急,為了令他肯離開,唯有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句,“沒有。”

  古煊性感的薄唇即刻揚起,猛地又道,“你去換套衣服,我?guī)阕。?br />
  冷君柔微訝,轉(zhuǎn)而拒絕,“不,我不走,我都說過了,我想從他這邊入手!

  “他已鬼迷心竅,根本不會聽你的勸解,你沒必要繼續(xù)呆留。”古煊也再次闡明,握緊冷君柔的手,準(zhǔn)備帶她下床。

  冷君柔下意識地掙扎,使勁賴在床上,還不惜低頭咬他的手腕,正好發(fā)泄心中對他的各種怨恨。

  一聲悶哼,自古煊口里發(fā)出,他黑眸一暗,竄上一簇火苗。

  慧如見狀,連忙勸阻,“郡主,鷹大人,你們別斗氣了,這兒是皇宮,大家的處境都很危險,不宜引起驚動!

  冷君柔于是抬頭,貝齒改為咬在自己的唇瓣上,杏眼圓瞪,恨恨地瞪著古煊。

  “鷹大人,郡主自有她的想法,不如你再給她一些時間試試,到時倘若還是不行,那再采納你的提議!被廴缋^續(xù)說,為讓古煊先離開,不惜做出了保證,“我也會勸郡主,務(wù)必讓她接受你的安排。”

  古煊瞧著慧如,又看看還是滿面怒容的冷君柔,箍住她手腕的手,漸漸放開,改為霸道地要求,“那你答應(yīng)我,不能讓那畜生占你便宜,就算碰碰手也不行!”

  冷君柔仍在賭氣,不答。

  所以,又是慧如代為回應(yīng),“大人請放心吧,我會看著郡主,保護(hù)郡主不受侵犯的。”

  古煊終慢吞吞地下床,慢吞吞地穿好靴子,再對冷君柔注視了片刻,這才離去。

  房內(nèi)重歸寧靜,慧如側(cè)坐于床,伸手輕拉一下冷君柔的胳膊,勸解出來,“郡主,你也別氣了,其實大人也是為你好,無論他做什么,都是愛你的表現(xiàn)。”

  冷君柔定睛,望著慧如,心頭無限苦澀和沉悶。愛?是的,他在贖愛,可惜他再怎么懺悔,那霸道的個性完全不變!

  “郡主你快睡吧,倘若明天精神還不好,古揚可能會宣太醫(yī)的!被廴绶隼渚崽上隆

  冷君柔頜首,順勢躺回柔軟舒適的被褥中,折騰了一天,自己確實需要休息,混亂的腦子也需要解脫。

  闔上眼眸,她試著放松緊繃的腦筋,不做任何思慮,漸漸便也成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慧如替她蓋好被子,對著她那不是很安穩(wěn)的睡顏深望一會,正式離開。

  接下來的情況,并沒多大變化,古揚對冷君柔很好、很好,只不過,終究不肯聽取冷君柔的勸告。

  古煊則不斷潛來“騷擾”,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叫冷君柔其安排,盡快收拾包袱隨他出宮。

  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卻一點進(jìn)展也沒有,加上那個冷若甄不時地前來“監(jiān)視”,結(jié)果,冷君柔不得不接受古煊的提議,還先修書給夏宇杰著手安排,另外,她想到趙玉和小虎。

  進(jìn)宮后便沒再彼此見過面,冷君柔只從李浩和子軒口中得知她們的大體狀況,想到一旦打戰(zhàn),自己不知還無機(jī)會,于是決定去見見,況且,她還想叫先回北夏國。

  這天,冷君柔跟古揚請示,謊稱自己想念故友,想出宮探望一下。

  古揚仍對暫時幫不了她而內(nèi)疚著,不疑有它,又是全然相信她的話,還體貼地說陪她一起去。

  冷君柔當(dāng)然不會讓他跟著,再一次撒謊,用避免別人發(fā)現(xiàn)的借口說服他,還拒絕了他安排的護(hù)衛(wèi),只帶上他賜給的令牌,留慧如在宮中看守,由喬裝的藍(lán)子軒和李浩陪同,悄然出宮,直達(dá)趙玉暫住的地方。

  見到冷君柔,趙玉激動萬分狀,小虎更是欣喜若狂,拉住冷君柔猛叫干娘,冷君柔當(dāng)然也是感慨連連和滿懷欣慰。

  “姐姐,一切安好?在宮中過得還習(xí)慣嗎,皇帝對你如何?那些嬪妃呢,有沒有刁難或欺負(fù)你?”趙玉一氣呵成地詢問,顯示對冷君柔的關(guān)心。

  冷君柔握住她的手,點頭,“嗯。你們呢?也都好吧?”

  “還行,就是太久沒見姐姐,有點不習(xí)慣和孤寂,特別是小虎,整天嚷著要見干娘。姐姐今天能夠出來,說明皇上很器重你,那姐姐以后可否多點來看我們?而我們能不能直接進(jìn)宮找你?”趙玉面容殷切,眸眶盈滿期待。

  冷君柔身體微微一僵,在她和小虎之間來回瞧了一陣,鄭重其事地交代,“趙玉,你和小虎回北夏國去吧!

  “為什么?”趙玉下意識地問,表情轉(zhuǎn)為疑惑不解,“姐姐不是早就決定讓我和小虎留在東岳國才帶我們一起來的嗎?如今我們已安頓好,因何又要離開?”

  冷君柔沉吟不語。

  趙玉則愈加焦急,“姐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無端端叫我們走?”

  冷君柔還是不做聲,繼續(xù)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我們?nèi)找蛊谂危偹愕鹊浇憬愕牡絹,正高興著以后能多點見面,然而姐姐卻告訴我們這樣的話!壁w玉整個臉龐已經(jīng)黯淡下來,無限悲悵,“姐姐,為什么不說話?請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你不也希望見到我們嗎?又或者,你不再喜歡我們了?”

  小虎忽然也加入,難過地嚷了出來,“干娘,請不要討厭小虎,不要討厭娘親……”

  “呃,不,不是這樣,你們別胡思亂想!崩渚峥偹汩_口,安撫小虎,目光回到趙玉身上時,這樣解釋,“皇帝對我還好,但我之前也說過,住在深宮,受各種規(guī)條束縛,我無法隨意出來見你們!

  “那沒關(guān)系呀,我剛才那樣說,只是我們的一個希望,假如姐姐做不到也無所謂,只要姐姐別趕我們走,規(guī)條就算再嚴(yán)格,應(yīng)該總有通融之處,我想姐姐將來還是有機(jī)會出宮的。再說,我們留在這,即便無法見面,卻尚能很快知道對方的消息,就像這些日子,因而我們根本不必離開。”

  “干娘,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我要跟你進(jìn)宮!”小虎繼續(xù)嘟嚷,小手兒已經(jīng)主動握在冷君柔的皓腕上,不斷搖晃。

  冷君柔不覺更左右為難,猶豫著要不要如實相告,忽然,一直靜立于旁的李浩發(fā)出一聲輕咳,對她打眼色。

  于是,她毅然收起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輕聲道,“好吧,關(guān)于這件事,我們再談!

  小虎一聽,小臉立時由陰轉(zhuǎn)晴,趙玉也重展歡顏,伴隨著一絲沒人覺察的異樣精芒在眼底飛逝而過。

  為了岔開話題,冷君柔拿出帶來送給小虎的幾顆彈珠,小虎更是手舞足蹈,興致勃勃地在地上彈玩起來。

  冷君柔目光追隨著他,心頭陣陣感動,而后,與趙玉到一邊坐下,用詢問彼此近況來聊開話題,對剛才那件事,緘口不提。

  偶爾,小虎玩累了,還會跑來插幾句,所以,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這次出宮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趙玉和小虎,二是勸她們先回北夏國。

  不料情況會如此,加上還擔(dān)心著大家的行蹤被發(fā)現(xiàn),冷君柔逗留將近一個時辰后,決定回宮。

  趙玉便也不做挽留,呈現(xiàn)依依不舍,從而再次挑起冷君柔的傷感,不知因何緣故,她突然覺得,這是自己最后一次見他們,或者,這是自己和他們最后一次真情相處。

  當(dāng)然,冷君柔只把這個古怪的念頭當(dāng)成自己的多愁善感。

  趙玉堅持送冷君柔到門口,冷君柔也想多陪他們,便不推遲,磨磨蹭蹭間又過了一刻鐘,冷君柔終于坐上轎子,在趙玉和小虎的目送中踏上回宮的道路。

  她們渾然不知,有個人影,正在暗處留意著她們。

  這人是……上官燕。

  原來,派去北夏國調(diào)查冷君柔的人今天回歸,她本打算進(jìn)宮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分享于冷若甄,不料去到宮門口,忽見冷君柔悄然出宮,想也不想便偷偷跟來,由于不敢靠得太近,在冷君柔進(jìn)入這座屋子后,她只能遠(yuǎn)遠(yuǎn)等候,還一等便是整整一個時辰,幸好最后有點發(fā)現(xiàn),才不至于白費工夫。

  看著站立門口的人影,上官燕還以為見到鬼,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個陌生的女人,因何長得和那短命紫晴一個樣?還有,旁邊的小娃又是誰?她們怎么會認(rèn)識冷君柔那賤種,看情況,彼此關(guān)系很好很親密。

  眼見冷君柔等人已經(jīng)遠(yuǎn)走,依然納悶驚詫的上官燕,思忖著要不要沖過去揪住那一大一小問個明白,但轉(zhuǎn)念想想,還是決定作罷,在那兩個人影回屋后,她也離開榕樹底,疾步走了幾十丈路,坐上停在另一條巷口的轎子,重新出發(fā)去皇宮。

  冷若甄正無所事事地沉悶著,見到上官燕出現(xiàn),這才提起一點生機(jī),循例問好。

  上官燕開門見山,先是說出探子回報的情況。

  冷若甄徹底由死氣沉沉轉(zhuǎn)向氣焰高漲,狐媚的眼露出不信,難以接受地嚷,“娘親,你說真的嗎?夏艷芝是北夏國的公主?那么冷君柔就是皇室中人了?”

  上官燕稍頓,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知夏艷芝是北夏國公主,還得知夏艷芝被逐出皇族的秘密,這也是她為何那么大膽地追殺夏艷芝。后來夏艷芝消失了,她一直都有暗中留意北夏國的情況,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夏艷芝并沒有回國,便徹底放心,不再關(guān)注。

  夏艷芝各方面的條件都比自己好,上官燕于是不愿提起,關(guān)于夏艷芝的高貴身份,她也沒對冷若甄說,如今情況有異,她不得不說,盡管這會再一次挑起心中的不舒服。

  “照娘親這么說,夏艷芝當(dāng)年被逐出家門,那因何現(xiàn)在又被承認(rèn)?冷君柔還認(rèn)宗歸祖?”冷若甄的身世,本就是她心中一條刺,如今看到冷君柔連身世都比自己卓越,不覺更加發(fā)狂。

  “本來,我還抱有一絲僥幸,認(rèn)為這個夏雪是夏宇杰表姑或者堂姑的女兒,再或者,是夏艷芝未碰上淵哥哥之前所生的私生女,誰知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除了夏艷芝那賤人,夏家那代再無其他女兒,另外……”上官燕稍頓,把方才碰上的情況也一并述說出來。

  冷若甄徹底認(rèn)命,暗自忿忿不平了一陣,思緒回到正事上,“那就是,紫晴沒死?那個雜種也沒死?”

  上官燕搖頭,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自個分析,“那人是不是紫晴,我不敢肯定,雖然她的樣貌很像紫晴,但整體來看又不像是。再說,當(dāng)年我們親眼看著紫晴化成血水,又怎么可能重生?至于那個小毛孩,他叫冷君柔為干娘,叫那酷似紫晴的女子為娘親!

  冷若甄眉頭皺得更緊,倏忽,腦海靈光乍現(xiàn),“該不會……是綺羅?當(dāng)年綺羅帶著小雜種潛逃,后來說葬身火海,其實情況并非如此,大火只是掩人耳目,這樣就可以打消大家對她的繼續(xù)追殺!

  上官燕不以為然,“就算如此,那她怎么可能和冷君柔在一起!曾經(jīng),她們可是死對頭呢,冷君柔當(dāng)年所受的苦和痛也都是綺羅間接直接造成,必定對綺羅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待她親如姐妹?”

  冷若甄俏臉也頓時一暗,不久,又道,“會不會是綺羅又對冷君柔下蠱毒?又或者,綺羅易容成紫晴的樣子,欺騙冷君柔?”

  這次,上官燕不再吭聲,是的,經(jīng)此分析,最后一個可能性極大。

  “娘,你當(dāng)時何不直接找那女子探問審查一下?這樣我們就不用猜的這么辛苦!崩淙粽玳_始抱怨。

  “情況太突然,我擔(dān)心弄不好會打草驚蛇,便打算先來告訴你,跟你商量商量,反正我已知道那個地方,想追問調(diào)查她們還不容易?”

  “那你現(xiàn)在就去找她,必要時,把她囚禁起來,利用她們威脅冷君柔!崩淙粽缯f著,目露兇光。

  上官燕思索了下,暫且離開,趕回剛才那個地方,孰料闖進(jìn)屋后,那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任她尋遍整個屋子也不見半只人影。她只好又折回宮,冷若甄知曉后,氣得直咬牙,母女兩又是商量了一番,決定將此事告知易寒和容太妃,讓他們來對付冷君柔。

  事不宜遲,上官燕繼續(xù)奔波,來到后宮最北面的一座宮殿……容太妃這幾年來的居所。

  不同于其他宮殿的華麗奢華,這兒冷冷清清,一切以簡單擺設(shè),連宮女太監(jiān)也不見一個。這快地方平時幾乎沒人踏足,上官燕這個宮外人,算是光臨最多次的。

  她進(jìn)入大殿后,很熟練地朝左走,通過一條室內(nèi)回廊,再進(jìn)入一間大臥室,在軟榻上尋到那抹人影……容太妃。

  容太妃不再是斗篷黑帽子神秘打扮,此刻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身著一襲灰色長袍,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感覺。

  上官燕直走過去,恭敬地喚出一聲,“師父!”

  容太妃緩緩睜眼,眸色渾濁中帶著淡淡的血絲,不做聲,只滿眼復(fù)雜地盯著上官燕。

  上官燕稍頓,毅然道,“師父,大事不妙了,那個冷君柔……她又回來了!”

  容太妃沉寂的眼眸,蕩起一股波瀾。

  “原來,北夏國不久前送來的和親郡主夏雪,正是冷君柔本人。”上官燕接著稟告。

  “唰唰唰……”

  容太妃手中的黑珠子忽然斷裂,一粒粒地滑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她隱瞞身份嫁進(jìn)宮,估計是要回來報仇,如此一來,師父的計劃必定遭到阻撓甚至破壞!鄙瞎傺嗌裆幽兀桓睉n心忡忡的樣子。

  三年前的宮變,讓她得知師父的真實身份,還得知師父的天大計劃,可她還是繼續(xù)追隨,且不得不追隨,因為,當(dāng)年近乎殘廢的冷若甄需要容太妃的治療,而自己,也不想與這個一直以來都能幫到自己的師父斷裂關(guān)系,反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管東岳國以后變成怎樣,管他誰當(dāng)皇帝,管它會死多少人,只要自己能榮華富貴,能安然無恙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容太妃總算開口,嗓音暗啞沉著。

  上官燕不做隱瞞,把自己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包括今天的所見所聞,全都述說出來。

  容太妃果然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聽完后,并不如上官燕的分寸大亂,更沒冷若甄的氣急敗壞,沉吟一會后,忽然遣退上官燕。

  上官燕愕然,但轉(zhuǎn)念一想,便也不多說,朝榮太妃鞠一鞠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房內(nèi)恢復(fù)安靜,容太妃先是不知所思地呆了一陣子,起身,下床,步出房門,來到隔壁的那間。

  里面,住的是易寒!

  他正埋首案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頭。

  容太妃緩緩走近,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語氣平靜地問,“古揚有沒有特別跟你提過關(guān)于那個北夏國送來的和親郡主?”

  易寒劍眉一蹙,搖頭,“怎么了?”

  “當(dāng)初見到她,你應(yīng)該也好奇吧?”容太妃又道,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假如我告訴你,她就是冷君柔,你……信不信?”

  易寒面色陡然一變,兩眼下意識地睜大,是的,對這個和親郡主長得像極了冷君柔,自己當(dāng)然好奇過,還幾次暗中留意與查探,不過都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情況。自己也還問過古揚,古揚都堅持說那不是同一個人。

  “會不會你被那小子騙了?”容太妃似乎能看透人心。

  “應(yīng)該不會,我看得出他的心還是向著我們。”易寒否決,嗓音中的飄忽高低,表明了他內(nèi)心的震顫尚未平復(fù)。

  “對了,你該不會還對她有所遐想吧?娘叮囑過你,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肩上的責(zé)任!”容太妃語氣倏然冷起,眸光也凌厲了不少。

  易寒再一次沉默下來。

  容太妃竟也不多說,只給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瞥視,離開。

  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于轉(zhuǎn)彎處,易寒的視線卻仍保持在那樣的方向,滿面沉思,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突然也起身,走出去,并非去追容太妃,而是……去找古揚。

  見易寒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古揚很是驚詫,用疑問的眼神看他。

  易寒同樣也靜靜注視了一會,緩緩而道,“上次我跟你提過那個北夏國郡主,你誓言旦旦地對我說她與冷君柔不是同一個人,那現(xiàn)在呢,你仍否這樣堅持?”

  古揚挺直的身板,陡然一僵,眼中的困惑更深,他……他怎么忽然間又問起這事?莫非,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們肩負(fù)的責(zé)任,你應(yīng)該清楚,再說,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回不了頭,我認(rèn)為,大家應(yīng)該彼此坦白。”易寒還是毫無波瀾的語氣,只不過,那幽深的眸色里面,涌動著暗潮駭浪,“有人告訴我,那個夏雪,其實就是冷……君……柔!”

  “誰告訴你的?”古揚總算開口。

  易寒猛地冷笑,他果然瞞著自己!

  “不錯,我是知道,我不對你說,是覺得沒必要,興許我們共坐同一條船,但并不代表我們可以無話不談,特別是……我的感情!惫艙P也索性承認(rèn)出來。

  “對,你喜歡哪個女人,與我無關(guān),我也沒興趣聽,但是,這個女人不同,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她要報仇,而我也勸住了她,叫她先忍耐,等我完成使命,我會讓她狠狠報復(fù)個夠!

  “你意思是說,你把我們之間的計劃和情況都說給了她?”易寒眸光驟然一冷。

  古揚微怔,不吭聲。

  易寒于是更暴跳如雷,淡然的嗓音也終于起了高亢,“你可知道,這樣做會使得我們前功盡廢,使得我們功虧一簣!你簡直是被情愛沖昏了腦子,為了一個女人,變得不知輕重,真是窩囊種!”

  “你不也喜歡她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古揚反擊,睨視易寒。

  易寒漲紅的臉猛地一僵,不錯,自己確實迷戀她,很迷戀,為她破了很多例,但,那是以前,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從中清醒,那份本就不該萌生的情愫,也被自己狠心毀掉。

  “關(guān)于她的身份,既然你知道,那我也無需隱瞞,總之,我有言在先,答應(yīng)你的事,我會繼續(xù),對她,我會誓死保護(hù),任何想傷害她的人,我都不放過,即便是你也不會例外!惫艙P繼續(xù)道,事先做出警告。

  易寒咬牙,切齒,隨即,又是一個冷笑和嗤哼。他眼冒紅光,怒瞪著古揚,稍后,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古揚緊抿雙唇,靜靜感受著寂靜寒涼空氣中的怒火余光,一會,也離開書房,出發(fā)去冷君柔的寢宮。

  冷君柔剛好睡醒,惺忪睡眼一片惘然,更惹人憐惜和著迷,特別是……她來不及拉好的寬松睡袍,胸前露出的一大片春光,使得古揚眸瞳一縮,目光愈加炙熱。

  冷君柔覺察,趕忙地收攏好領(lǐng)口。

  古揚心頭涌過一絲惋惜,漸漸調(diào)整一下神色,詢問出聲,“今天出宮,見到故友了吧,你們應(yīng)該相處甚歡?”

  “嗯!崩渚犷M首,輕輕應(yīng)了一句。

  “你喜歡的話,以后就多點出去,再或者,也可以召她進(jìn)宮探訪。”古揚做出特許。

  這本是冷君柔和趙玉最先的奢望,但現(xiàn)如今,冷君柔沒有絲毫欣喜,因為,事情已不如預(yù)期中的計劃。

  古揚繼續(xù)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憶起易寒剛才來找自己的情景,暗忖要不要告訴她這件事,不過最后,他還是忍住了,他想,憑自己的堅持和能力,易寒定會妥協(xié),她不會再受到傷害。

  于是,他收起顧慮和擔(dān)憂,話題朝著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而展開,還留下與她共享晚膳。

  二更將至,他卻無離開之意,龐大的身軀慵懶悠然地斜靠在大椅上,目光若有似無地掃視著冷君柔。

  盡管心中早有把握,然而此刻,冷君柔難免感到焦急和慌亂,擔(dān)心他會反悔,會出爾反爾,強(qiáng)迫自己……做那趟事,她甚至已經(jīng)暗中做好逃避和反抗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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