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chǎn)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狀,只是那幽邃的鷹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冷君柔低頭,行禮,“奴婢叩見皇上,叩見淑妃娘娘!”
他不回應(yīng)。
淑妃卻惡人先告狀起來,“皇上,您知道嗎,這外面的奴才與宮內(nèi)的奴才就是不一樣,德妃帶來的這個侍女,比豬頭還蠢,且目無法紀(jì),幸虧昨天李嬤嬤把她教訓(xùn)一番,否則她今天還不曉得行禮請安。”
見古煊還是不語,淑妃變本加厲,對冷君柔做出了羞辱,“聽說這奴才之前見到皇上大膽擺出一副清冷孤傲的獨(dú)特樣,莫不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嗎。皇上,你覺得臣妾說得對不對?”
古煊薄唇繼續(xù)緊抿著,人已走到殿中央,坐在大椅上。
“不過就算她再下賤,也只是個奴才,皇上九五之尊,身份尊貴,豈是她這種賤奴能指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以為對皇上投懷送抱就能得到榮華富貴?”上官素若也輕移蓮步地跟了過去,在古煊旁邊坐下,“皇上把鳳印交給臣妾,臣妾有責(zé)任替皇上管理好后宮,為皇上掃除障礙,特別是一些不懷好意、不知廉恥的麻雀。”
“去給朕倒杯茶來。”古煊終于開口,說話對象是冷君柔,低沉醇厚的嗓音毫無波瀾。
冷君柔這才站直身子,到茶幾那,倒了一杯茶,直至為他呈上,整個動作都很小心、很謹(jǐn)慎。
“又是忘了本宮的教誨?給皇上獻(xiàn)茶,記得下跪!”猛然,上官素若一聲吆喝。
冷君柔身體微顫,便也緩緩跪下,兩手高高舉起,再一次呈獻(xiàn)給古煊,這樣的姿勢,正好使她仰起的臉龐對著他。
沒有立即接過茶,古煊星眸閃爍,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眼中的炙熱似要把人點(diǎn)燃。
冷君柔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很想別開臉,可又擔(dān)心因此而遭到上官素若的趁機(jī)刁難,故她只能硬著頭皮迎視他,不過,她暗中叫喚自己將他當(dāng)成藍(lán)子軒。漸漸地,她如愿以償,緊繃的神色舒緩下來,美麗的唇角還稍微上彎。
古煊黑眸霎時更沉,疑惑探究的火苗在眸間晃動,劍眉不自覺地蹙起。
而上官素若,內(nèi)心一凜然,迅速開口,撒嬌著,“皇上,臣妾想吃酸梅湯,可現(xiàn)下京城還沒有,臣妾聽說距離京城200里遠(yuǎn)的楊梅鎮(zhèn)早開楊梅,已有得吃。”
古煊的視線,收了回去,同時從冷君柔手上接過茶,輕償了一口,并不回答上官素若的話。
上官素若見狀,于是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輕輕搖晃著他的手臂,聲音更加嬌嗲,“皇上……”
古煊又是喝了一口茶,終緩緩道出,“朕等下命人去運(yùn)些回來。”
“謝皇上恩典!皇上對臣妾真好,臣妾代皇兒多謝皇上!”上官素若頓時眉開眼笑,還順勢坐在古煊的腿上,芊芊玉手摟住古煊的脖子,主動為他獻(xiàn)上紅唇。
古煊潛意識里想推開的,然而,看著跪在跟前的人,他于是改變主意,把茶塞回她的手中,大手改為扣住上官素若的蠻腰,肆無忌憚地吻了起來。
突然塞來的熱茶,令冷君柔猝不及防,幸虧還能及時穩(wěn)住,奈何,眼前這幕若無旁人的激吻表演,讓她無法保持平靜。
心里,像是被某樣?xùn)|西輕輕扎了一下,帶來淺淺的揪疼;又像是吃了一只青橄欖,酸酸的,澀澀的,帶著咸苦的余味。
“柔兒,你要記住,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可靠,只有無情無愛,你才不會受傷。”娘親的話,驀然在耳邊響起。
是的,娘親說的不錯,只有無情無愛,自己才不會受傷,才不會像娘親那樣痛苦一生。
她不由得抬起頭,讓那尚未涌上眸眶的不知名的淚水退了回去,繼而,她再低頭,呆呆望著手中的茶杯。視線,一直沒在自己不該看的某個畫面停過。
整個殿里,相當(dāng)寧靜,只有那種獨(dú)特的兩舌交纏之音在輕輕作響,空氣里,彌漫起了旖旎和曖昧的氛圍。
內(nèi)心那股不知名的揪疼仍在持續(xù)著,冷君柔把頭垂得更低,極力去回憶曾經(jīng)和娘親共度的快樂時光,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道叱喝聲中,她清醒過來。
只見,他們已經(jīng)停止了接吻,上官素若杏目圓瞪,正命令她離開。
像是被困多時的靈魂得到釋放,冷君柔刻不容緩地起身,由于跪得太久,導(dǎo)致兩腳麻痹,她尚未站穩(wěn),就那樣再度撲倒于地,懷中的香囊,意外地滑了出來,恰好落在古煊的腳邊。
一只大手,比她快一步撿起香囊。
聞到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古煊濃眉蹙起,沉聲問出,“這是什么?”
“回皇上,這是德妃娘娘為奴婢求的平安符。”冷君柔如實(shí)應(yīng)答,仰望著他,等待他把香囊給回自己。
上官素若則嗤哼了一聲,嗓音中隱約透著一股酸味,“想不到德妃還蠻器重你嘛。”
忽然,古煊站起身,香囊被他隨手扔在地上,高大的身影朝殿外走。
上官素若先是跟到門口,目送古煊漸漸遠(yuǎn)去且完全消失,她這才回頭。估計是累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她暫且放過冷君柔,留下一個厭惡的瞪視后,在宮女的攙扶下回房去了。
冷君柔已經(jīng)撿起香囊,重新戴回身上,確定不會再有遺落的可能,然后起身。這次,她曉得小心謹(jǐn)慎,揉了揉發(fā)酸麻痹的兩腳,離開大殿。
接下來的日子,大同小異,每日少不了跪著給上官素若喂食的情景,還有其他的刁難和偶爾的出言相辱。面對那腰酸背痛,面對不時被茶飯淋頭,她都默默承受。
夜晚,是她最開心、最放松的時候,在那灰暗的燭光下,她心潮起伏,反復(fù)閱讀著藍(lán)子軒的來信,然后對著藍(lán)子軒贈與的藍(lán)色小人訴說衷腸。
因?yàn)樯洗蔚囊馔猓僖膊蝗ズ笊降暮淬逶。荒茉谌胍勾蠡锒妓耍低祻脑鹤永锒啻驇着杷胤浚吹羯砩系姆x濁物。至于古煊,她也沒再見過,她想,這是娘親在天之靈保佑自己,讓自己遠(yuǎn)離情愛,遠(yuǎn)離傷痛。
這天,她奉命伺候上官素若用膳,像往常那樣,先是一口茶給她“洗頭”,接著是一口稀粥當(dāng)“洗發(fā)液”。
碰巧,謝心怡出現(xiàn),一副氣憤難忍的樣子,還沒走近就破口大罵,“淑妃,你這算什么?本宮說過,借人給你是看在你懷有龍種的份上,而非讓你如此踐踏本宮的人!”
上官素若氣定神閑,唇角微扯,勾出一抹得意,先是接住冷君柔遞來的一羹匙粥,隨即噗的一聲,全部噴在了冷君柔的頭上。
極力壓住那惡心的感覺,冷君柔咬緊著嘴唇。
已經(jīng)靠近的謝心怡,即刻將冷君柔拉起。
上官素若見狀,倏然來氣,命令出聲,“跪下!”
“就是不跪!本宮要把君柔帶走,以后再也不受你欺凌和侮辱!”謝心怡不甘示弱,說罷,拉著冷君柔便走。
上官素若更加惱羞成怒,自然是起身去追,一把扯住冷君柔的手臂,用力往后拉。
謝心怡也開始使力,兩人分別扯住冷君柔一只手臂,誰也不讓對方一下。
本來,冷君柔會武功,想掙脫開并不難,可是,她怕自己一出手,會傷及她們兩個。對謝心怡,她是打自心里的不愿傷害,至于上官素若,固然可惡,可她也不想傷及其肚里的孩子。
所以,她只能靜靜地任兩人拉扯,默默忍受著由此而帶來的陣陣劇痛,就在她的意識完全被疼痛吞噬之際,忽聞一聲慘叫,她驚見,上官素若已然跌倒在地,而自己,來不及控制,整個身體就那樣朝上官素若身上壓去,緊接著,又是一道更加凄厲悲慘的痛叫。
心頭一陣恐慌,她趕忙起身,看到上官素若仍舊躺在地上,手捂住小腹,俏臉因?yàn)樘弁炊兊门で昂猛矗猛础蕛海緦m的皇兒……”
殷紅的血,驟然來襲,染紅了上官素若的裙罷,很是觸目驚心,冷君柔迅速蹲下,不由分說地抓住上官素若的手腕,把脈后,絕美的容顏刷的轉(zhuǎn)白。
胎兒,已自上官素若體內(nèi)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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