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無奈
越過華麗奢侈的殿宇,古煊最后進(jìn)入一間香氣繚繞的寢房,見到容光煥發(fā)、絲毫沒有病態(tài)的上官素若,濃眉下意識地蹙了起來。
“皇上,您終于來了!”上官素若嬌顏大喜,迎上挽住古煊的手臂。
古煊沒有推開,俊顏還是繃得緊緊的,直至坐下,才問,“不是說身體不適嗎?朕怎么見你好得很!”
上官素若先是一怔,隨即伸手撫著依然平坦的腹部,毫不隱瞞地道,“不知是否因為皇兒的緣故,臣妾似乎更想念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多陪在臣妾身邊,而且,皇上知道臣妾有喜,還沒正式慶祝過。”
仍舊沒有預(yù)期中的喜悅,古煊低沉的嗓音變得更加冷冽,“慶祝?你罔顧朕的指令,擅自懷孕,還想朕為你慶祝!”
笑容徹底在臉龐上凝固,上官素若迅速低垂下頭。一直以來,古煊盡管輪流寵幸后宮嬪妃,卻從不讓她們懷孕,每次事后,大家都得服下專門準(zhǔn)備的避孕湯,就連自己也不例外。自己即便很不解,很不甘心,卻也暫且忍了,畢竟目前來說,自己在后宮地位最高,但如今到了又一輪選秀,難保他會喜歡上哪個新來的人,特別是……那個謝心怡也進(jìn)宮了,因此,自己不能再淡定下去,幾次都偷蒙著,沒有奉命服下避孕湯,終于如愿懷上了他的第一個子嗣。
發(fā)覺古煊忽然起身,上官素若趕忙抬頭,同時拉住他,撒嬌道,“皇上,臣妾自知有錯,是臣妾深愛皇上,渴望為皇上生兒育女,以致一時忍不住……違抗了皇命。如今不錯都錯過了,請皇上息怒,原諒臣妾一次。”
奈何,古煊根本不買帳。感受著他愈加膨脹的怒火,她唯有使出殺手锏,“對了,臣妾聽娘親說,皇上打算和冷家堡聯(lián)盟,臣妾和皇上的皇兒,即是姑姑的侄孫,臣妾想,姑姑肯定更樂意和朝廷聯(lián)盟了!”
果然,古煊停止腳步,側(cè)目,俯視著她,眸光復(fù)雜閃動。
“冷家堡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勢力非常強(qiáng)大,姑丈冷堡主又是武林盟主,有他們的加入,皇上必定如虎添翼,將來再也沒人敢對付皇上,沒人敢欺負(fù)我們東岳國!”上官素若故意不看他,繼續(xù)自顧闡述,“聽娘親說,姑姑上次來信中提到臣妾,說是很記掛臣妾,臣妾打算待皇兒出世時,順便邀請姑姑、姑丈進(jìn)宮共聚。皇上認(rèn)為呢?”
古煊沒有給予任何回應(yīng),黑眸閃爍不停,無人能夠猜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上官素若則暗暗松松了一口氣,笑靨重現(xiàn),再度挽住他的臂彎,“皇上,臣妾剛泡了您最喜愛的桂花茶,來,臣妾倒給您品嘗。”
高大的身軀再無抗拒,任由她挽著回到了剛才的軟榻前。待他坐下之后,上官素若開始倒茶,青蔥十指認(rèn)真仔細(xì)地忙碌著,到了遞給古煊的時候,語氣和態(tài)度更是無比恭敬和低微。
古煊機(jī)械性地接過,沒有往日的細(xì)心品茗,而是仰頭,一口氣喝了進(jìn)去。
上官素若將空杯放在桌上,就那樣站在古煊身邊,拉起古煊的手,一起來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姣美的容顏洋溢著母愛的喜悅,語氣也難掩興奮,“皇上,您猜臣妾肚里的是皇子或公主?臣妾認(rèn)為,這是老天爺賜給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必定是個皇子!”
古煊大手明顯一僵,但也不縮回去,靜靜任上官素若握著它,繼續(xù)在她小腹上隔著薄薄的睡衫摩挲。
稍后,上官素若忽然坐在他的腿上,桃花滿面地發(fā)出曖昧的請求,“皇上,時間不早了,不如陪臣妾就寢吧。”
“你有身孕,不能行房,這個,太醫(yī)應(yīng)該跟你說過吧?”古煊總算出聲,語氣冷漠,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上官素若怔了怔,嬌羞一笑,“嗯,太醫(yī)有跟臣妾提過,臣妾只是想摟著皇上睡而已!”
古煊卻推開了她,同時站起身,“既然你沒什么事,那朕先回去,朕還有奏折沒批改完。”
“皇上……”
“你們給朕好好照顧淑妃。”古煊人已踏出房外,還對守在外面的幾個宮奴發(fā)出命令,修長健碩的身影就那樣在上官素若的懊惱無奈目光中消失。
出到大院,他沒立即離開,而是繞著整個大院漫步,最后,停在一排矮房子前,星眸盯著那一扇扇漆黑的窗戶,若有所思。
“皇上既然在乎冷姑娘,因何要把她賜給淑妃娘娘?皇上現(xiàn)在收回成命也不遲。”一直靜默跟隨的林公公,猛然說了一句。
古煊俊顏一瑟,抿起了薄唇。
“皇上倘若真的想看看冷姑娘,奴才這就去找王統(tǒng)領(lǐng),問他冷姑娘住在哪間房。”林公公又接著說。
古煊還是不語,已經(jīng)邁動腳步,往大院門口走去。
望著他大步離去的高大身影,又瞧瞧那一排昏暗漆黑的下人房,林公公搖頭,微嘆,隨即也揮動雙腿,朝古煊緊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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