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今夜星月皎潔,五月的暖風(fēng)拂過靜謐的宅院,帶來絲絲涼意!
清亮的月光灑在被黑暗籠罩的土地上,透著讓人心靜的安寧,各院中的奴仆均已入睡,沒了白日的吵雜,卸下十幾日來的疲倦,云千夢推開內(nèi)室的木窗,靜靜欣賞天上的月色,只覺時光飛逝,離開京城時還是下雪的冬日,如今已是臨近夏日!
“雖說著暖風(fēng)極其舒適,但夜晚霜露重,小心著了風(fēng)寒!”一件輕柔的絲質(zhì)外衣披在她的肩頭,隨即她的身子便被攬進(jìn)一具溫暖的懷抱中,不用回頭便知定是楚飛揚!
“沐浴結(jié)束了?”淡淡的香草味從身后的胸膛中飄來,云千夢勾唇一笑,隨后放松身體輕輕地靠在楚飛揚的懷抱中,雙目卻依舊淡然的看著夜空中如玉石般散發(fā)著瑩潤光澤是彎月!
“想什么?這般出神?”楚飛揚自是看出云千夢心中有事,便輕聲問著,雙臂卻是環(huán)過她的身子,精準(zhǔn)的握住她搭在窗棱上的小手,輕柔的包裹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受涼!
“明日,我將去輔國公府看望老太君等人!”云千夢把頭枕在楚飛揚的胸膛,淡淡地開口!
“只是去看望老太君?”楚飛揚卻是不被她輕柔的嗓音所欺騙,雙手扶住她的肩頭,緩緩轉(zhuǎn)過她的身子,那雙不管何時均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則是緊盯著云千夢,輕柔的問著!
云千夢則是抿唇一笑,情不自禁的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抬起清雅的臉龐,那雙含著狡黠的美眸則是看進(jìn)楚飛揚的黑眸中,調(diào)皮的開口“哎呀,又被你看穿了!”
語畢,兩人均是一陣沉默,深沉的凝視后,云千夢抬起一手,細(xì)嫩的指腹輕撫楚飛揚隱隱皺起的眉間,輕聲道“幽州一事證據(jù)確鑿,父親即便是想抵賴也只是徒勞!只是,我不希望看到爺爺難過的樣子!”
尤其今晚在書房談?wù)撨@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時,楚南山看似正常,但神色間卻還是夾雜著些微失落,讓云千夢心頭有些不忍!
握住云千夢輕撫他眉頭的小手,楚飛揚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這才嘆出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又何嘗愿意看到自己最珍視的爺爺露出難過的表情呢?
“早點歇息吧!想必明日早朝定會熱鬧非凡!”闔上窗子,云千夢輕笑著開口,心中卻是絲毫也不擔(dān)心自己夫君即將面臨的局面!
見云千夢嘴角噙著一抹狡猾的笑意,楚飛揚竟是有些羨慕,眼底劃過一絲壞笑,只見楚飛揚驟然半蹲下身子,在云千夢還未逃開前便打橫抱起她朝著久違的大床走去……
朦朧的夜色中,一匹黑馬馳騁在崎嶇的山路上,四處幽暗無光,不時地傳來野獸的低鳴嘶吼之聲,但穩(wěn)坐在馬背上的人卻是面色冷峻,比之四周令人畏懼的環(huán)境,他那嗜血戾氣的臉色更加讓人害怕!
馬匹進(jìn)入半山腰,野獸之聲漸小,但四面卻是傳來壓迫之感,寂靜的夜空中縈繞的是揮之不去的緊張與心驚膽戰(zhàn)的氛圍!
‘嗖!’一聲,就在馬兒前行了十丈后,從暗處傳來一聲破空的聲響,聲音雖細(xì)微,但在這沉靜的夜中卻十分的清晰!
馬背上的男子卻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只見他左手緊勒著韁繩,右手則是已經(jīng)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
‘當(dāng)!’箭尖與長劍相碰撞的聲音頓時響徹暗夜,男子眼底不禁浮現(xiàn)一絲輕藐,雙腿突然夾緊馬腹,讓馬兒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往前沖去!
‘嗖……嗖……嗖……’四周的箭矢聲以越來越頻繁的速度傳來,男子除了手中的長劍揮舞的越發(fā)快速外,臉上始終掛著陰冷的嘲諷,直到一切歸于寧靜,男子也隨之勒住韁繩,止步于腳下,冷目盯著方才箭矢射過來的方向,靜候藏在里面的人出來!
一陣悉索之聲傳來,半晌,便見一身墨綠長袍的海沉溪緩緩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帶著邪笑的眸子直盯著那坐在馬背上,滿臉傲然之氣的齊靖元,海沉溪拱手道“想不到是太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yuǎn)迎!”
“這就是你們海王府的待客之道?”把手中的長劍收回劍鞘之中,齊靖元冷笑著開口,傲慢的脾性并未因為海沉溪親自出門相迎而有所改變!
“太子說笑了!海王府居于陽明山上,地處險峻,四面均是野獸,我們多加防范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皇遣幌胩泳箷胍沟那皝恚瑢嵲谑亲屓速M解!”海沉溪反應(yīng)極快,三兩句話便把待客不周的罪名化去,更是指責(zé)齊靖元半夜前來叨擾!
“哼,若非海王府心中有鬼,又何必故弄玄虛?這還只是半山腰便這般嚴(yán)防緊守,那山上的海王府豈不是固若金湯?”冷冷的嘲諷著海沉溪,齊靖元雙目則已是把暗處藏著的人掃了一遍,隨后冷笑道“怎么,海郡王就是這般招待客人的?”
海沉溪并未因為此話題再與齊靖元爭執(zhí)不休,只見他接過侍衛(wèi)牽過來的白馬,快速的飛身上了馬背,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前方暗晦不明的山路,淡笑道“太子說的什么話,您可不是客人!太子,請吧!”
說罷,便見海沉溪揮起手中的長鞭狠抽馬身,一道白影瞬間沖了出去……
齊靖元見狀,眼底笑意瞬間隱去,再次浮現(xiàn)戾氣,隨著海沉溪朝海王府奔去!
待兩人奔至海王府時,王府的門口已是立著恭候多時的管家,只見他忙命人牽走兩人的馬匹,恭敬的對齊靖元開口“奴才見過太子!郡王,太子,王爺已在書房等候二位,讓老奴領(lǐng)二位前去!”
說著,那管家躬身對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走在兩人的身側(cè),引著他們前去書房!
“父王,齊靖元此時前來海王府有何用意?”書房內(nèi),海越則是皺眉問著海全,心中依舊有些氣惱方才海全派出海沉溪前去接應(yīng)齊靖元,卻把他這個世子丟在一旁!
“越兒,稍安勿躁!等齊靖元來了,不就知道他有何目的了?”海全則是翻閱著最近折子,腦中卻是思考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楚飛揚今日已經(jīng)回京,明日早朝,玉乾帝定會詳細(xì)盤問幽州與南尋的事情,到時候勢必會發(fā)生一番爭論!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只怕均是聚焦在如何處罰楚培的事情上!若是處罰的重了,楚飛揚會不會因此而心中暗藏恨意?若是輕了,只怕是無法服眾!而對于這樣的事情,想必玉乾帝定不會放過試探各派態(tài)度的機會!
“王爺!”此時,書房外響起管家的聲音!
與此同時,書房的大門已是被海沉溪推開,只見他領(lǐng)著一身寒氣的走了進(jìn)來,且那狂傲的目光只是淡掃海全一眼,冷然道“海王好雅興,正享受天倫之樂呢!”
“太子說笑了!太子請坐!”海全對管家一揮手,便見管家悄聲退出了書房,更是小聲的為主子關(guān)好房門!
“不知太子前來有何要事?難道是小妹在北齊發(fā)生了什么?”海越見齊靖元的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心頭暗惱,卻依舊是溫文爾雅的開口,臉上的淺笑偽裝的讓人看不出半絲勉強!
“本宮之所以冒險前來,想必海王的心中十分清楚吧!”齊靖元一揮身后的衣袍,大氣的落座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參雜著嗜血的光芒,似是海全說了假話他便會立即翻臉!
海全豈能聽不出齊靖元話中的意思,合上手中正看著的折子,溫和的雙目隱去心底膨脹的野心,爽朗一笑后,爽快的開口“不愧是北齊的太子,竟連這一點也被太子給識破了!”
隨著海全的大笑,齊靖元卻只是冷笑一聲,陰冷地開口“海王這是在試探本宮嗎?手段是不是太過拙劣了些?以為那天馬行空的計劃能夠讓本宮動心?還是認(rèn)為海恬美若天仙便能夠把本宮迷得暈頭轉(zhuǎn)向,而失去了判斷力?”
“呵呵,太子莫惱!本王也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既然已經(jīng)被太子識破,那本王便以茶代酒敬太子一杯,全當(dāng)是賠罪了!”海全卻是不在乎齊靖元話語中的沖撞,端起手邊的茶盞舉向齊靖元,徑自飲了一口!
齊靖元卻是紋絲不動的坐在原處,冷眼旁觀著海全在他面前的做戲,心中翻轉(zhuǎn)出的思量比之海全只多不少!
齊靖元并未舉杯的動作,讓海越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下,只覺齊靖元端著北齊太子的身份便囂張跋扈,以為他們海王府就必定需要借助他的勢力嗎?
而海沉溪卻是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喝茶靜默,仿若這書房內(nèi)所有的暗潮涌動均與他無關(guān)一般!
海全卻絲毫不在意齊靖元的無力,擱下手中的茶盞,這才老謀深算的開口“既然太子肯冒險前來,想必心中定是有了答案!”
只見齊靖元竟是勾唇一笑,陰冷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一絲深沉的算計“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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