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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慕春,快給她倒杯熱茶!”回道夢馨小筑,云千夢見樂瑤換身微微發(fā)顫,便開口讓慕春給她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而樂瑤確實是被凍壞了,等了一晚上均沒有看到云千夢回府,自己出來時又沒有多帶件披風(fēng),著實是冷的不行,此時只覺自己牙關(guān)不停的打架,一股寒氣不住的從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

  慕春聽到云千夢的吩咐,立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快速的放進(jìn)樂瑤的手中,讓她捧著取暖!

  手上頓時被一股熱流給包裹住,樂瑤低頭狠狠的喝了幾口,這才驅(qū)散了心頭縈繞不散的那股寒意,用力的深呼口氣,緩緩的開口:“表小姐,小姐請您明日聽雨軒一聚!”

  注意到樂瑤眼中盛著濃重的擔(dān)憂,云千夢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立即開口問道:“表姐可有說明何事?”

  自己成親后的這段時日一直忙著熟悉楚相府的事情,加上近日想著楚培與楚飛揚的父子關(guān)系,還真是與表姐已有許久不曾見面了!

  只是想到楚飛揚告知自己的那件事情,云千夢心頭的擔(dān)憂不由得重新被勾了起來,不知明日曲妃卿是否也是為了那事而請自己前去!

  只是樂瑤在聽完云千夢的話后卻只是一個勁的搖了搖頭,隨即老實的回道:“回表小姐,小姐并未告知奴婢是何事!”

  說完后,樂瑤卻又是滿面躊躇了片刻,帶著一絲猶豫與掙扎,略顯蒼白的唇張了幾次,卻均是沒有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見她一副為難的模樣,云千夢便知樂瑤定是知道了什么,便沉靜道:“我與表姐情同親姐妹,你若是知道了什么,便說出來,我才知道如何去幫助表姐!”

  見云千夢神色認(rèn)真、目光真誠,樂瑤微咬下唇,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堅決的抬起頭來,微微上前兩步靠近云千夢,低聲道:“今日晚膳時分,公子去了聽雨軒與小姐一同用膳!用完膳,小姐便請公子在偏房談心,可公子卻把奴婢們?nèi)记渤隽似浚灰粫汶[隱從里面?zhèn)鱽硇〗闩c公子的爭執(zhí)聲!隨后奴婢便見公子冷著臉離開了聽雨軒,而小姐的面色一直便很難看,更是讓奴婢前來楚相府請表小姐明日過府一敘!”

  聽著樂瑤的稟告,云千夢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收緊,突然想起前段時日自己前去聽雨軒與曲妃卿聊到小聶大夫的事情,之后習(xí)凜便告知自己,當(dāng)時曲長卿便站在門外,只怕他那時便把自己與曲妃卿的對話聽進(jìn)了耳中,只是這段時日忙著云相府的事情,加上他自己又剛榮升刑部尚書事情繁瑣,便把此事耽擱了下來!

  如今洛城的事情告一段落,玉乾帝又已經(jīng)下旨召回派往洛城的御醫(yī),相信過不了多久小聶大夫便會回京,只怕曲長卿正是想趁著小聶大夫回京之前,把這件事情與曲妃卿談清楚!

  只是,云千夢卻是摸不準(zhǔn)曲長卿對于此事到底是持有怎樣的態(tài)度!他與曲妃卿的爭執(zhí)的重心到底是什么!

  一時間,云千夢腦中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只是面上依舊鎮(zhèn)定,聽著外面已是隱隱傳來二更的打更聲,便讓慕春取來一件厚實的披風(fēng)交給樂瑤,吩咐道:“天色已晚,你便先回去吧!明日午膳過后,我便去輔國公府看望表姐!”

  見云千夢答應(yīng)了下來,樂瑤面上一喜,立即朝著云千夢福了福身,在慕春的幫助下披好披風(fēng)便離開了楚相府!

  “小姐,夜已深,還是早些歇息吧!”看著云千夢面色微微泛著一絲疲倦,慕春擔(dān)心的開口!

  “相爺呢?”而云千夢卻是開口問著楚飛揚!

  想必方才楚飛揚為了給自己騰出地方,便沒有回夢馨小筑!

  “相爺方才遣習(xí)凜來稟報,說先把折子放回書房,一會便回來!讓小姐先休息,別累著了!”元冬正打著一盆熱水進(jìn)來,聽到云千夢的問題,便回答了!

  隨后便走進(jìn)內(nèi)室,把那銅盆放在木架上,慕春則是扶著云千夢走進(jìn)內(nèi)室,服侍著她脫掉外面的冬衣,拆開發(fā)髻緩緩放下一頭的青絲,輕輕的梳理著!

  而元冬則是捧過那銅盆放在云千夢的手邊讓她凈手!

  云千夢待雙手均是溫暖柔軟后,這才從溫水中拿出來,隨后對著銅盆細(xì)細(xì)的洗著臉上的疲憊,最后才接過元冬擰干的帕子小心的拭干臉上的水珠!

  梳洗完畢,云千夢這才斜躺在床上,拿過一本平日里看剩下的散記慢慢的看著,慕春怕她傷了眼睛,便把燭光靠近了些,這才與元冬一同退出了內(nèi)室!

  不知不覺間,外面的打更聲已響了三下,云千夢本就是強(qiáng)撐著等楚飛揚,此時更是睡眼迷蒙,抵不住睡意的召喚,便斜靠在床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飛揚回到夢馨小筑,便看到自己的妻子只披著一件蜜合色的小襖斜靠在床頭,手中還拿著一本書卷便睡著了!

  心中有些氣惱云千夢的粗心,更多的卻是責(zé)怪自己回來的太晚,立即無聲的走上前,輕輕的抽走她手中的書卷,為她脫掉外面的小襖,小心的扶著她的后頸讓云千夢躺進(jìn)被子中!

  云千夢本就警惕性極高,手中少了東西,讓她悠悠的從夢中醒來,緩緩睜開仍舊帶著睡意的眸子,雙手更是反射性的想要抓住對方的手臂來個過肩摔,可待看清面前的人是楚飛揚時,卻只是帶著睡意低聲的嘟噥道:“你回來了!”

  看著云千夢的手方才快速的伸出被窩,楚飛揚好笑的搖了搖頭,耐心的重新把她的雙手放入錦被中,免得云千夢著涼,最后起身吹滅大部分的燭火,脫掉自己的外衣,也跟著躺在床上,把云千夢摟在懷中,輕輕的吻了吻她帶有馨香的發(fā)絲,帶著寵溺的開口:“睡吧!”

  可被他這么一折騰,云千夢卻是清醒了不少,一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松散的搭在上面,小臉則是緊貼著他的心窩,聽著那強(qiáng)勁有力的心跳,云千夢微瞇著雙目,低低的開口:“飛揚,我明天去一趟輔國公府!”

  “嗯!”頭頂傳來低淺的回答聲:“我明日會比較忙,就不陪你過去了,自己要小心!”

  聽著楚飛揚不放心的叮囑,半睡半醒的云千夢不由得笑了出來,笑花自唇邊溢出,帶著一股慵懶的嫵媚,讓正低頭看她的楚飛揚看得真真切切,心頭不禁惻動,想到方才在風(fēng)墨齋未做完的事情,楚飛揚的手不由得便摸上云千夢的腰間,只是見她眼底帶著一圈淡淡的青色,那躁動的手便漸漸停止了活動,只是安靜的摟著她,并未進(jìn)行下一步的動作!

  “你可知表哥心中到底是何想的?”沒有感受到自己夫君方才一念之間的想法,云千夢竟還在他胸口蹭了蹭小臉,隨后更是主動的靠近自己的身子,縮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的熱量,心頭不由得舒服的嘆出一口氣!

  而看著自己的妻子如此的投懷送抱,楚飛揚卻突然暗罵自己此刻裝什么君子,明明就是自己的妻子、明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明明是在自己的內(nèi)室自己的床上,他干嘛要坐懷不亂?

  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加重,讓云千夢的胸口緊貼著他堅硬的胸膛,隨后回了一句:“曲長卿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他雖其妹的疼愛與愛護(hù),卻是真情實意的!相信他是不會害自己妹妹的!”

  聽楚飛揚如此說來,云千夢半瞇的眸子微微打開,不由得抬頭看向楚飛揚,正要開口提問,迎來的卻是一陣?yán)p綿悱惻的吻……

  次日醒來,楚飛揚早已不在身邊,云千夢只覺身子似是散架了一般,頭疼、腰疼、骨頭疼,只是想到今天還有要事需做,便扶著額頭坐起身,淺聲喚著門外的人:“慕春!”

  “小姐,您醒啦!”不一會,便見慕春小心的掀起帷幔,見云千夢已經(jīng)是披上了小襖坐在床頭,慕春立即把帷幔掛在銀鉤上,隨即扶著云千夢走下床,只是見云千夢面色中依舊帶著淡淡的倦意,便開口勸著:“小姐還是再躺會吧!現(xiàn)在天色還早呢!相爺走時也吩咐奴婢們小聲的干活,莫要驚醒了您!”

  云千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已是放晴,一縷縷的陽光透過木棉的窗布灑進(jìn)內(nèi)室,讓原本便溫暖的內(nèi)室顯得更加的舒適,而云千夢心頭有事,便再也睡不下去,便搖了搖頭,讓慕春伺候著梳洗更衣,待一切整理完畢后,迎夏等人也早已把膳食擺上了餐桌!

  隨意的用了些,云千夢便讓人撤了,而這時米嬤嬤卻是捧著昨日謝氏送給自己的那只裝有玉鐲的錦盒走了過來,詢問道:“小姐,這玉鐲是放入內(nèi)室備用還是收入庫房中?”

  聽米嬤嬤這樣問,云千夢則是伸手接過那錦盒,打開蓋子便看到那只和田羊脂玉鐲放在其中,云千夢取出來讓米嬤嬤拿好,自己則是把那錦盒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直到察覺不出有何不妥,這才又重新把玉鐲放進(jìn)去,把錦盒交給米嬤嬤,淡淡的開口:“收入庫房吧!”

  這樣的手鐲,帶出去只會招人側(cè)目、引人猜忌,京都之中的這些夫人小姐,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只要稍有風(fēng)吹草動,自家這點小事便會傳揚的人盡皆知!

  此時玉乾帝已對楚飛揚起了防備之心,若自己再大搖大擺的戴著這只價值連城的玉鐲出門,保不準(zhǔn)正有人等著抓自己的小辮子呢!

  自己既然已與楚飛揚結(jié)為夫妻,那自然是夫妻一心,豈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夫君?

  而米嬤嬤見云千夢這般的小心,眼中不由得浮現(xiàn)一抹笑意,接過那錦盒,點了點頭便往庫房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上官嬤嬤則緩緩走了進(jìn)來,見云千夢坐在首座上,便福了福身:“奴婢見過夫人!”

  見是上官嬤嬤,云千夢放下手中剛剛端起的茶盞笑著開口:“嬤嬤不必多禮,快請坐吧!”

  說完,又讓慕春奉茶,自己這才重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即問道:“嬤嬤過來可是有事?”

  見云千夢問起,上官嬤嬤便恭敬的開口:“奴婢見眼下已到年關(guān),今年老爺也從幽州回京過年,便過來想請教夫人過年該準(zhǔn)備些什么?是不是要把王爺與老爺一同請進(jìn)相府之中?”

  聽著上官嬤嬤的話,云千夢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對這位嬤嬤亦是越發(fā)的尊重,只是楚飛揚與楚培的父子關(guān)系卻并不融洽,且楚飛揚亦沒有開口說起這事,想必心中還是不愿這相府之中多出其他的人來,云千夢便笑著說道:“過年該準(zhǔn)備的,就有勞嬤嬤多操心準(zhǔn)備的齊全一點!至于守歲是在王府還是相府,還是等夫君與爺爺商量后再做決定吧!只是,既然是過年,不管我與夫君在哪里守歲,這相府之中還是要熱熱鬧鬧的方顯人氣,嬤嬤便按照往年的習(xí)俗準(zhǔn)備,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多準(zhǔn)備些還是有必要的!”

  見云千夢如此說來,上官嬤嬤心中便有數(shù)了,心里頭對這位年紀(jì)尚小卻面面俱到的夫人亦是越發(fā)的喜愛與尊重,便又開口說出第二件事情:“往年均是奴婢與洪管家代替相爺向丫頭小廝們發(fā)紅包,今年有了夫人,不知是否還按照舊歷?”

  見上官嬤嬤一件件的提醒著自己,云千夢豈能不用心的學(xué)習(xí),這發(fā)紅包看似只是一件繁瑣的小事,可紅包從誰的手中發(fā)出去,這意義就不同了!

  幸而上官嬤嬤與洪管家均是十分忠心的人,否則這相府之中只怕早已是易主了!

  “今年自然是由我來發(fā)!慕春,一會把各等丫頭小廝的名冊極其應(yīng)領(lǐng)紅包的賬冊拿過來,待我核實過后再準(zhǔn)備銀兩!”放下茶盞,云千夢執(zhí)起娟帕拭了拭嘴角,輕聲吩咐著慕春!

  隨后,上官嬤嬤又與云千夢商討了幾件相府中比較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這才起身告辭!

  “小姐,快晌午了,奴婢伺候您用午膳吧!”慕春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又見云千夢與上官嬤嬤為了相府的事情商量了一整個上午,便輕聲開口!

  聞言,云千夢則是抬眼順著窗子看眼外頭,想著一會還要去輔國公府,便依著慕春的話點了點頭:“馬車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是!”慕春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扶著云千夢坐到餐桌前用膳!

  沒有旁人在場,云千夢用餐的速度快了不少,簡單的用了些蔬菜魚肉與一小碗米飯,喝了半碗鴨湯,便讓人撤了下去,見她起身,元冬則是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狐貍毛大氅披在云千夢的身上,留下映秋與迎夏看守院子,云千夢領(lǐng)著慕春與元冬坐進(jìn)馬車內(nèi),朝著輔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走、走、走,大家快去看殺貪官啊……”馬車經(jīng)過長街時,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嚤寂艿哪_步聲,不時的傳來百姓興奮的呼喊聲!

  云千夢微微抬手掀起車簾,雙目淡然的往外看去,只見此時不少的老百姓紛紛往菜市口的方向跑去……

  “哼,活該,誰叫蘇源一家總是千方百計的想陷害小姐!現(xiàn)在也不過是他們的報應(yīng)!”對于曾經(jīng)陷害自家小姐的人,慕春心中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反倒是覺得十分的解氣!

  而云千夢卻只是面色如常的放下車簾,沉靜的坐在馬車之中,蘇家的事情基本已是告一段落,對于已經(jīng)過去的人或事,云千夢向來是不會多費心思的,畢竟,自己與楚飛揚將來要面對的人事,可是比蘇源要棘手的多,與其費心一些跳梁小丑,不如把心思多集中在大人物身上!

  “夫人,輔國公府到了!”馬車漸漸的被挺穩(wěn),車外響起習(xí)凜的聲音,慕春與元冬則是率先走出去跳下馬車,拿過一張?zhí)つ_的凳子,這才扶著云千夢緩緩走下來!

  而樂瑤一早便命人在輔國公府的門口準(zhǔn)備好了軟轎,見云千夢按時前來,面上頓時一喜,快步上前朝云千夢行禮:“見過表小姐!”

  隨即親自扶著云千夢坐進(jìn)軟轎之中,幾人一同前往聽雨軒!

  云千夢踏進(jìn)聽雨軒的內(nèi)室時,曲妃卿正滿腹心事的坐在棋盤前擺弄著盤面上散落的黑白棋子,聽到腳步聲便立即轉(zhuǎn)過頭來,見云千夢一身寒意的走了進(jìn)來,曲妃卿頃刻間便站起身迎上前,親自為云千夢解去身上披著的大氅,拉著她的手在原地認(rèn)真仔細(xì)的看了幾圈,這才展顏一笑,點頭道:“夢兒如今真是越發(fā)的惹人憐愛了!這樣的風(fēng)情,想來也知是被楚相捧在手心之中的人兒!”

  云千夢見曲妃卿一開口便是取笑自己,佯怒的甩開她的手抱怨道:“人家親自來看表姐,表姐倒是先開起夢兒的玩笑了!”

  說著,云千夢微微側(cè)過身不再理會曲妃卿,可曲妃卿卻從云千夢的側(cè)面看出她臉上浮現(xiàn)著從未有過的嫵媚,當(dāng)真是讓人移不開眼,便笑著重新拉過云千夢,帶著她一同落座,隨即親自倒了杯熱蜂蜜茶給她,這才開口:“你過的好,我自然是為你開心的!豈會笑話你!你這丫頭,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會害羞了?”

  如此促狹的語氣與眼神,更讓云千夢認(rèn)為曲妃卿是故意的,就連內(nèi)室站著的幾個丫頭也因為曲妃卿的話而掩嘴偷笑著!

  “好了好了,不跟表姐貧嘴了!這可是表姐的地盤,夢兒怎么也是說不過表姐的!”喝了一口微甜的蜂蜜茶,云千夢這才正色道:“不知表姐讓夢兒過來,是因為何事!”

  聽著云千夢的問話,曲妃卿面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只見她抬頭看了樂瑤一眼,樂瑤心領(lǐng)神會的把慕春與元冬一同帶了出去,把內(nèi)室讓給曲妃卿與云千夢!

  而曲妃卿此時卻是蛾眉輕蹙,紅潤纖細(xì)的手指捻著一顆瑪瑙做成的黑子把玩著,半餉才從那紅唇中溢出一抹嘆息,緩緩開口:“昨日大哥過來與我談心!卻不料他竟已知我心系聶懷遠(yuǎn)的事情!”

  說道這里,曲妃卿眼中的神色變得有些悲戚,神色間不由得染上了一層哀愁,手中的黑子早已是被她握在手心之中,那般的用力,仿若似要把它捏碎一般!

  “表哥難道是來斥責(zé)表姐的?只是,表哥向來疼愛表姐,就算是斥責(zé),只怕也是出于對表姐的關(guān)心!”看著曲妃卿眼中的表情,云千夢臉上的笑容隨之消散,留下滿面的嚴(yán)肅與認(rèn)真!

  而她的話卻引來曲妃卿的搖頭,只見曲妃卿的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苦笑,帶著幾分心疼道:“大哥說只要我嫁得好,他便沒有意見!只是,太后那邊卻是不好交代的,大哥打算在宮宴前向太后說明,讓太后做主為他賜婚,但卻請?zhí)蟛灰鲋魑业挠H事!”

  聞言,饒是云千夢向來鎮(zhèn)定,眼中也不由得浮現(xiàn)震驚!

  她素來知曉曲長卿兄妹感情深厚,可為了讓曲妃卿得到幸福,曲長卿竟然要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這實在是太過愚蠢的做法!

  且不說他若真這么做了,曲妃卿只會心存內(nèi)疚的過一輩子,只怕以太后的心機(jī)也斷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曲妃卿!

  只怕太后會在解決了他的婚事之后,下一個便會對聶懷遠(yuǎn)動手,從而把曲妃卿的婚事操控在她的手中!

  這表哥,看似冷酷無情,卻是真正有情有義之人,只是,他的情義若是用在太后的身上,只怕是找錯了對象、浪費了感情!

  微微收起眼中的驚訝,云千夢緩緩問道:“表姐有何看法?”

  若是以曲長卿的想法去辦此事,只怕曲長卿曲妃卿均不會得到幸福,到頭來受傷的可就不知他們兩人!

  被云千夢這么一問,曲妃卿眼底不禁浮上一層薄霧,只是卻沒有凝聚成水滴,只是淺淺的在眼底浮動著,隨即有些癡笑的搖了搖頭,極其緩慢卻十分堅定的開口:“若是要以大哥的終身幸福換得我的終身幸福,那我寧愿不嫁!”

  注意到她那雙緊緊握起的手,云千夢隔著棋盤拉過曲妃卿的手,從她的手心中拿出那一顆黑子放在天元上,隨即淺淺一笑輕聲道:“既然選擇了下棋,表姐就要落子,否則棋盤上沒有黑白子,這場廝殺又如何能夠拼斗的起來?況且,在沒有落下最后一子之前,是絕對不能輕易認(rèn)輸?shù)模≈劣诒砀纾铱创蟾攀撬^擔(dān)心表姐,亦或者太后最近的對表姐的舉動太過異常,這才引起了他的擔(dān)憂!相信有外祖母與舅舅在,太后亦是不會太早的下結(jié)論,還請表姐放寬心,靜心才能贏棋呀!”

  曲妃卿聽著那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擲地有聲的清脆響聲,又聽云千夢這番鼓舞的話,眼中的焦慮頓時散去,仿若雨過天晴一般,臉上頓時揚起滿是希望的笑容:“是我太心急了!昨日因為哥哥的話,竟還與他起了爭執(zhí)!稍后我會找大哥說明此事!”

  見曲妃卿終于是看開了,云千夢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她還是有些害怕這對手足情深的兄妹為了對方的幸福,紛紛跑去鳳翔宮請?zhí)笙轮假n婚,屆時,別說他們二人不會幸福,只怕還會連累娶嫁的另外兩家!

  “今日前來,還有一事要告知表姐,不知表姐想不想聽?”想起方才曲妃卿對自己的捉弄,云千夢壞心頓起,也不由得想著逗一逗她,便故意賣著關(guān)子的說道!

  “何事?”見云千夢滿面的神秘,曲妃卿的好奇心果真盡數(shù)的被勾了起來,兩只純善的眸子頓時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疑惑,直直的盯著云千夢,等著她的回答!

  “表姐猜猜看!”見曲妃卿一副小孩兒的天真模樣,云千夢心中暗笑,卻依舊不肯說出來!

  見云千夢執(zhí)意要讓自己猜測,又見她面色紅潤有光澤,曲妃卿那帶著了然的目光頓時在云千夢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云千夢那平坦的腹部上,帶著一絲促狹的湊近云千夢,低低的開口:“難不成,你有喜了?”

  云千夢哪里料到曲妃卿竟把謎底猜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時間忍禁不俊,卻是搖了搖頭:“我要說的事情,自然是與表姐有關(guān)!表姐難道忘記之前拜托我的事情了?”

  聽云千夢這么一解釋,曲妃卿雙眼頓時放出喜悅的光芒,神色激動的抓住云千夢擺弄棋盤的手臂,驚喜道:“他要回來了?”

  看著曲妃卿這樣的神情,又察覺出她的聲音中更是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云千夢含笑的點了點頭,如實的告知她:“就在這一兩日!只怕這次的宮宴上,他也會出席領(lǐng)賞!”

  “他可有受傷?可有累著?沒有染上瘟疫吧!”曲妃卿連連的問出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眼中是說不盡的開心!

  感染到她的開心,云千夢也跟著笑道:“一切安好!表姐別忘了,他自己可也是位名醫(yī),豈會有病不治?”

  聽著云千夢的解釋,曲妃卿的心便放了下來,只是想著元旦宮宴便是后日,不知后日之前自己能否見上聶懷遠(yuǎn)一面,亦或者,這場見面會往后順延!

  “表姐這兩日就待在府中,我若是安排好了,自會讓人請表姐過府一聚!”看出曲妃卿此時的想法,云千夢開口說道:“只是,表姐的閨譽始終是最重要的,還請表姐書信一封,夢兒著人送給他,探了他的口風(fēng)再告知表姐,不知這樣的安排,表姐可有意義?”

  曲妃卿見云千夢如此的心細(xì)如發(fā),事事均是為自己考慮到了,甚至為了她的閨譽而如此的勞師動眾,讓曲妃卿心頭一暖,眼中含著感謝的點了點頭!

  瞧著曲妃卿應(yīng)下了自己的要求,云千夢則是笑著起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出門!”隨著云千夢站起身,曲妃卿拿過衣架上的大氅,仔細(xì)的為云千夢披上,正要與她一同出門,卻被云千夢給攔住:“外頭冷,你只穿了夾襖,還是不要出來了!讓樂瑤送我便可!”

  說著,云千夢把曲妃卿往內(nèi)室推了推,自己則轉(zhuǎn)身出了正屋!

  只是沒有想到,在登上馬上的那一刻,竟巧遇騎馬回府的曲長卿!

  云千夢收回剛剛抬起的腳,立于原地看著曲長卿跳下馬背,大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立即行禮:“見過表哥!”

  “夢兒怎么不多留會?祖母和母親最近可是十分的想念你啊!”與曲妃卿一樣,曲長卿見著云千夢,也是先觀察了她如今的氣色,見比在云相府時還要好上一些,這才笑著開口!

  云千夢則是含著淺笑的回道:“今日是特意來看表姐的!只是見表姐心情郁悶,夢兒心中有些擔(dān)憂!”

  見云千夢突然說到自己的妹妹,曲長卿面色微微一愣,又聽到妃卿心情郁悶,便讓曲長卿知道,云千夢定是從妃卿那得知自己的決定,一時間竟沉默了下來!

  云千夢見他如此,便知在曲長卿的心中,亦是把太后當(dāng)作親姑姑來看待,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樣的抉擇,的確是非常的為難!

  心頭微嘆口氣,云千夢只是淡然的開口:“表姐好福氣,有表哥這樣為她著想的哥哥!可表哥亦是好福氣,表姐可是為了您的決定,而終日傷神!也許,在表哥心中,這么做的確是了表姐,可是,表哥可曾想過你這么做了,表姐又何嘗能夠安心?只怕到頭來,表哥的一番心血與犧牲都是白費了!與其如此,又何必搭上自己的終身幸福呢?”

  聽著云千夢這番話,曲長卿猛然轉(zhuǎn)頭看向她,他一直都知道這個表妹自被辰王退婚后便變得異常的機(jī)靈聰慧,可沒有想到今日的她會推心置腹的與自己說出這番話來,這讓總認(rèn)為自己是為了妃卿好的觀念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絲松動!

  見曲長卿似是有些被自己說動,云千夢繼續(xù)開口:“況且,表哥拿什么保證,那人不會在對你賜婚后不會表姐下手?外祖母與舅舅舅母這么就不提表哥與表姐的婚事,難道表哥還不明白嗎?只要你們的婚事一旦被提上日程,只怕再也由不得你們自己所想了!”

  聞言,曲長卿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只是出口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底氣:“她畢竟是我們的親……”

  “那我之前的遭遇算什么?”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云千夢厲聲發(fā)問!

  一時間,曲長卿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心底大概是已經(jīng)從云千夢的分析中回過神來!

  而此時云千夢面上的肅穆則是消褪了些,帶著一絲感嘆道:“況且,表姐的事情還沒有定論,表哥何必因為關(guān)心而自亂陣腳!”

  不由得想起昨晚問楚飛揚的問題,而楚飛揚卻只是說明聶懷遠(yuǎn)此人醫(yī)術(shù)高明,但卻半點也不熱衷仕途,平日里只是埋首于研究藥方藥丸,對于與人的交際卻是一點也不主動,顯得格外的孤僻!

  而云千夢此時便是要提醒曲長卿,莫要太早下定論,若曲妃卿不能嫁給聶懷遠(yuǎn),那他豈不是白白的犧牲了自己的幸福?

  見自己該說的都已說明,云千夢便再次朝曲長卿福了福身,淺聲道:“夢兒先行告辭了!”

  語畢,便轉(zhuǎn)身登上馬車,一路奔回楚相府!

  而這日下午,云千夢正核算著府中丫頭小廝各月的月銀及過節(jié)時應(yīng)發(fā)的紅包,卻見迎夏走進(jìn)來開口說道:“小姐,方才府門口傳來好大的炮竹聲,奴婢跑去一看,您猜,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時其他三個丫頭都跟著幫忙清點著現(xiàn)銀,倒是迎夏活蹦亂跳的四處閑逛,頓時引起其他三人的不滿!

  “小姐,您看迎夏,獨獨她最輕松了!竟跑出去看熱鬧了!小姐,咱們得罰她的月銀,正好添加在咱們?nèi)齻的月銀里頭!”說著,慕春便從桌上撿起寫有迎夏名字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一錠銀子,笑瞇瞇的舉高了,在迎夏的面前使勁的晃了晃!

  “小姐,慕春欺負(fù)人!那是我的銀子,還給我!”見自己的荷包瞬間癟了下去,迎夏張開雙臂便朝著慕春撲了過來,可半途中卻被元冬給擋住,硬是不讓她欺進(jìn)慕春!

  “慕春,快把銀子分好!”而向來嚴(yán)肅的元冬,如今亦是開起迎夏的玩笑,雙手只是輕輕的擋在迎夏的面前,仍有這丫頭如何的上竄下跳,就是沖不過去,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放心吧!”得到同伴的支持,慕春立即把那整錠的銀子放入盒中,從中挑出等值的幾個小碎銀,作勢要放進(jìn)自己、映秋與元冬的荷包中!

  “小姐……您看……她們都欺負(fù)我……”迎夏一時著急,跺著腳便委屈的向云千夢撒嬌道!

  云千夢任由她們胡鬧著,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些,放下看了許久的賬本看向迎夏那滿是委屈的小臉,笑著問道:“那你說說看,剛才看到了什么?若是讓我滿意,我便賞你一錠銀子!”

  聞言,迎夏立即沖到云千夢的身邊,討好的替云千夢垂著肩膀,低聲道:“奴婢看到那去洛城的御醫(yī)侍衛(wèi)全部回京了!為了迎接他們,每家每戶都放鞭炮迎接!”

  聽她這么一說,云千夢手中的賬本緩緩的合上,沒想到聶懷遠(yuǎn)這么快就回來了!

  “你們四個都過來!”腦中的計劃再次過濾了一遍,云千夢招手讓四個丫頭靠近,在她們耳邊吩咐著事情!

  半夜亥時,曲妃卿則踏著著急的步伐來到楚相府,直接便沖進(jìn)夢馨小筑看望病中的云千夢,只是當(dāng)她看到云千夢正悠閑的靠在床頭看書時,臉上不由得顯出訝異!

  “夢兒,你沒事吧!”瞧她面色紅潤的樣子,當(dāng)真是看不出有何事!

  “當(dāng)然沒事,表姐的信都寫好了嗎?”放下手中的書卷,云千夢露出一抹極其無辜的笑容!

  見她真是沒事,曲妃卿這才捂著胸口松了一口氣,隨即便溫柔的斥責(zé)道:“你若是想見我,讓慕春直說便是,何必勞師動眾的說自己病了,真是的,害得祖母也跟著著急,立即便差我過來看看!”

  見曲妃卿眼底盡是擔(dān)憂,云千夢有些抱歉道:“表姐息怒,是夢兒不好!只是,若我把實情告知表姐,只怕表姐不會表現(xiàn)的如此真切,反倒是引人懷疑!況且,我若不病,又如何能把小聶大夫請進(jìn)相府呢?”

  若是自己的事情,大可以讓楚飛揚去辦,可畢竟曲妃卿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即便楚飛揚知道她心中的事情,始終還是要避開的!

  聽著云千夢裝病是為了自己,曲妃卿滿腹斥責(zé)的話頓時化為烏有,面色微微泛紅道:“你呀,真是嚇?biāo)牢伊耍≈皇牵裁磿r候到呀!”

  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則不由自主的往門口望去!

  云千夢暗自搖頭,只覺表姐見色忘義,便拉著她坐在床邊,開口道:“表姐把信交給我吧!一會你便躲到里面的換衣間,免得見面尷尬!”

  見云千夢早已是安排好了一切,曲妃卿自然是沒有不放心的,立即掏出貼著心口放著的信封,慎重的放到云千夢的手上!

  “小姐,相爺帶著小聶大夫來了!”這時,站在門口望風(fēng)的迎夏立即開口提醒著里面的人!

  而慕春則是立即拉著曲妃卿躲進(jìn)里間,元冬與映秋則是眼明手快的放下帷幔,免得被人瞧見云千夢太好的氣色!

  一切正準(zhǔn)備妥當(dāng),小聶大夫便在楚飛揚的帶領(lǐng)下踏進(jìn)內(nèi)室!

  “夫人怎么會突染風(fēng)寒呢?這樣的天氣染上風(fēng)寒,可是不容易好啊!”在洛城與楚飛揚相處了一段時間,聶懷遠(yuǎn)對楚飛揚的為人處事均是十分的佩服,而楚飛揚亦對他的情操十分的欣賞,兩人倒是成了好友,說話間也就隨意了些,而小聶大夫更是一改在人前的沉默寡言,與楚飛揚相處時總是能夠侃侃而談!

  “是我的疏忽!”而楚飛揚卻是淡淡的來了這么一句,可落在云千夢的耳中,總覺得這話中似乎藏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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