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聯(lián)手欺負(fù)敵人
只見蘇源聽著楚飛揚的分析,雙唇竟是哆嗦的一下,目光瞬間射向楚飛揚,只覺他此時的到來大有深意!
只不過,曲長卿一案是玉乾帝親自下旨讓自己參與三司會審,饒是楚飛揚是百官之首,也是沒有過問的資格的!
如此一想,蘇源只覺自己的底氣又足了些,想來這楚飛揚是在嚇唬自己,他若真能把自己從刑部尚書的位置拉下來,此刻便是帶著玉乾帝的圣旨而來,定不會站在刑部的大堂與自己爭鋒相對!
蘇源定下心神,中氣十足道:“下官深知楚相心系朝廷,愛護(hù)百官!可此案是皇上親命下官會審,沒有得出結(jié)論前,楚相即便是百官之首,亦是沒有資格過問的!還請楚相移步刑部,莫要浪費了下官們審問犯人的時間!”
蘇源以為這樣便能擊退楚飛揚,使他卻步,可楚飛揚此人亦是不按理出牌之人,況且心思細(xì)膩,既然能夠來這大牢,定是想好了退路,只見他冷冷瞥了蘇源一眼,隨即開口:“曲長卿乃是本相昔日的部將,若他有不臣之心,那本相定也要擔(dān)上督導(dǎo)不利的罪名!此番前來,本相便是征得皇上同意,一來曲長卿身受重傷,此時審問怕是有失公道;二來,還請各位大人寬限幾日,讓本相好好的與曲長卿談一談,看是否能找出里面的破綻!”
說完,楚飛揚便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焦大,只見那焦大立即抽出佩劍,瞬間挑開曲長卿手腳脖頸間的鐵鏈!
“楚相,你這是干什么?曲長卿如今是朝廷欽犯,豈能任由你如此的胡來?難道曲長卿此次叛國通敵之事也與楚相有關(guān)?那下官即便是冒著丟掉這頂烏紗帽的危險,亦是要向圣上參楚相一本!”蘇源見楚飛揚似要帶走曲長卿,便立即大喝道,隨即命自己的手下團(tuán)團(tuán)的圍住楚飛揚三人,看他們怎么走出刑部!
只不過,此時蘇源腦中卻是飛快的轉(zhuǎn)動著,楚飛揚武功極佳,他身邊跟著的焦大又是楚王身邊的得力干將,自己這些手下看著人多勢眾,可真要是動真格的,怕是瞬間便會被對方給撂倒在地!
不過,這卻是蘇源想要的結(jié)果,自己的人阻止楚飛揚帶走人犯,可卻是不敵對方的攻勢,這樣楚飛揚可要冠上私闖刑牢、劫走欽犯的罪名,這事一旦讓百官知曉,楚飛揚的宰相也算是做到頭了,怕是連楚王也保不了他!
而自己雖有保護(hù)侵犯不當(dāng)之過,可畢竟也是帶人阻止過,想必玉乾帝也不會過分的怪罪,加上自己此次若是除掉了楚飛揚,怕是在辰王的眼中也是立了一件大功,相信辰王屆時也會為自己在玉乾帝面前說項的!
只是蘇源的威脅在楚飛揚眼中卻是不堪一擊,在他的看來,蘇源不過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他為此費神,只不過,這樣的小丑,是不是跳出來表演一番,卻也是讓人頭疼,楚飛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反問道:“蘇大人這是在懷疑本相懷疑楚王府嗎?有些話有些事,蘇大人可要想清楚再說出口,否則禍從口出,這個后果可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本王倒是不知蘇大人阻止楚相帶走朝廷欽犯有何過錯?難道他身為刑部尚書,連看管自己牢中犯人的資格也沒有嗎?還是說楚相喜歡越權(quán)管理其他衙門的事情?”一道滿是寒意的聲音自大門口傳來,眾人看去,只見辰王領(lǐng)著近身侍衛(wèi)快步走了進(jìn)來!
楚飛揚一見江沐辰進(jìn)來,面上立即揚起淡笑,只見他微挑眉梢,雙目微瞇看向江沐辰,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輕松愉悅:“王爺今日怎么有空過來?看樣子,王爺對曲長卿亦是十分的感興趣啊!”
楚飛揚此人說話看似毫無孤寂,卻又能讓人心口瞬間燃?xì)馀穑灰姺讲胚冷靜自若的江沐辰,在聽到他那一句‘對曲長卿十分的感興趣’之后,瞬間黑下了臉來!
“楚相來此的目的不也是為了他嗎?”可江沐辰不是蘇源,他雖忌憚楚飛揚手中握著的兵權(quán)以及背后的楚王府,但在身份地位上,江沐辰曾經(jīng)是先帝的皇子,現(xiàn)今是尊貴的辰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讓他與楚飛揚站在一起亦是不會失了光彩!
因此,在面對楚飛揚時,江沐辰不像蘇源那般瞻前顧后,他自有他狂傲的資本,也不怕楚飛揚出口恐嚇的話語!
“王爺所言極是!曲長卿乃本相的舊部,也是忠君報國之人,今日卻被人連番陷害用刑,本相怎能坐視不理?只是不知王爺此番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場前來?”楚飛揚字字為曲長卿脫離叛國通敵的罪名,讓蘇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又礙于對方的身份地位,只能靜聽他與辰王之間的對話!
面對楚飛揚的反問,辰王卻是始終如一的保持著寡淡的表情,只是那雙如鷹一般的眸子卻是射向被焦大扶住的曲長卿,見他此時發(fā)絲早已是凌亂不堪,身上只剩一條裘褲,面色蒼白如雪,此時就連站立亦是沒有力氣,想必若不是受傷過重便是被用了刑!
蘇源見江沐辰的目光停留在曲長卿的身上,惟恐這楚飛揚再挑撥離間,便立即走上前解釋道:“王爺明鑒,下官與秦大人鄭大人方才只是詢問了曲長卿一些事項,萬萬是沒有用刑的!下官再愚鈍,也只曲長卿是此次事件的關(guān)鍵人物,在他承認(rèn)自己罪行之前,只會好生的養(yǎng)著他!”
聽他如此一說,江沐辰一揮手讓蘇源退下,隨即看向楚飛揚冷聲道:“蘇大人既然已經(jīng)說的這么清楚,楚相還有何不能放心的?這本就是三司會審,楚相久留此地多有不便,還請自行離開!”
“本相自也不愿呆在這滿是污穢的地方!不過,本相今日前來,是要帶走曲長卿的!”江沐辰的冷言冷面或許能夠嚇倒其他人,可對于楚飛揚而言卻是半點作用都無!
此時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淺笑,嘴角完美的弧度讓人看不錯任何的破綻,站在這血腥味甚濃的刑部大堂,即便是當(dāng)官之人亦是會心生寒顫,可楚飛揚卻是笑意連連,就連眼中綻放出的光芒亦是那么的光彩熠熠,如一顆生輝的星辰一般耀眼,與這怨氣甚重的刑部大堂形成鮮明的對比!
聞此一言,辰王冷面一笑,似是在嘲笑楚飛揚的癡心妄想!
“楚相這是在跟本王說笑嗎?曲長卿乃是西楚叛國賊,別說是楚相,即便是皇上也是不能從這刑部的大牢放走他!楚相與楚王府多年不理朝中的形勢,這次又何必多此一舉,難道是為了某人?”江沐辰這是在提醒楚飛揚,既然以前與各勢力劃清界限,那么現(xiàn)在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因為某些人而把自己逼入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步!
可楚飛揚卻不是個被人戳幾句心中所想便臉薄退縮之人,只見他微聳肩,雙目淡笑隱霜的射向辰王,平靜的反問:“王爺此番舉動,難道是在嫉妒本相與某人的關(guān)系嗎?”
楚飛揚話音未落,眾人便覺方才還滿是蒸汽之熱的大堂,瞬間冷卻了下來,只瞧見辰王眉目間竟是冷意,身上更是散發(fā)出陣陣寒氣,那雙冰冷似鐵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楚飛揚,恨不能把對方凍住!
“焦大,把皇上剛下的圣旨交給辰王與三位大人,讓他們看清楚!本相可不適胡攪蠻纏之人,若非有皇上的圣旨,本相還真沒有這個膽量從刑部劫走人犯,更不敢與蘇大人的義正言辭相抗衡!”本是來帶走曲長卿的,在沒有離開刑部之前,楚飛揚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雖此時辰王擋在面前使他們不能順利離開,只不過玉乾帝終究還是給先帝留了一分的情面,下了這道圣旨!
焦大聞言,立即掏出放在袖中的明黃圣旨交給辰王,隨即便一手用力托住曲長卿快要跌倒是身子!
江沐辰接過圣旨冷冷的掃了幾眼,面色更為嚴(yán)峻,隨即便把這圣旨遞給秦大人等人,讓他們也看清楚!
“既然王爺無話可說,那本相就先帶著曲長卿回輔國公府,待他傷勢穩(wěn)定再三司會審也不遲!否則留在在刑部,怕是還未審問,蘇大人的刑具便是在他身上用了一遍!”楚飛揚冷笑著掃了蘇源一眼,便帶著焦大曲長卿揚長而去!
“王爺,這楚相何時求得皇上改變了心意?這叛國通敵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皇上可不能顧念以往的情分而放虎歸山啊!您怎能放走他們呢?”蘇源見辰王就這么放走了楚飛揚,心中萬分惋惜今日如此好的機會,竟沒有一舉拿下曲長卿,倒是讓楚飛揚搶先一步把人給帶走了!
江沐辰聽他如此說來,含怒的雙目冷瞥蘇源一眼,口氣危險的反問:“蘇大人這是想讓本王抗旨嗎?”
“下官不敢!”聽出江沐辰口氣中的怒意,蘇源立即矢口否認(rèn),隨后不再亂言,免得被辰王給遷怒!
“皇上雖派烏大人領(lǐng)禁衛(wèi)軍包圍了輔國公府,但你們?nèi)疽睬胁豢神R虎!只稍那曲長卿的傷有所好轉(zhuǎn),便把此案提上日程,免得夜長夢多,讓北齊鉆了空子!”江沐辰冷言吩咐完,便踩著極重的步子出了刑部!
“相爺,是卑職連累了您!”馬車內(nèi),曲長卿見從不參與政斗的楚飛揚,這次為了自己竟與辰王想抗衡,心中一時感動不已,不顧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艱難的開口!
“既然怕連累本相,那就好生的把傷養(yǎng)好!”楚飛揚端坐在車內(nèi)一旁,見曲長卿這次也算是受盡了苦頭,便遞給焦大一個眼色!
只見焦大立即替曲長卿把脈,隨即仔細(xì)的檢查著他背后的傷口,向來面無表情的他竟不自覺的輕皺了下眉頭,這才開口:“相爺,刑部的手段可算是高明!說是沒有用刑,可把水蛭放在曲公子背上的傷口處,簡直就是殺人于無形!卑職現(xiàn)在也不能肯定是否有水蛭已經(jīng)進(jìn)入曲公子的體內(nèi),只能等到了輔國公府再仔細(xì)的檢查!”
說完,焦大為小心的替曲長卿披上一件軟絲錦緞里衣,免得他狼狽的樣子被外人看去!
而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楚飛揚留下焦大照顧曲長卿,竟親自步出馬車,不消片刻便聽他的聲音在透過馬車傳入焦大的耳中:“送他回去,仔細(xì)檢查!”
語畢,焦大與曲長卿便聽到一陣馬蹄響起的聲音,想必楚飛揚又有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輔國公府眾人接到圣旨,早已是迫不及待的等在正門口,雖然此事輔國公府已被禁衛(wèi)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可皇上法外開恩,讓曲長卿養(yǎng)好傷再審判,這對于輔國公府而言,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因此,此刻不說季舒雨與曲妃卿,就連老太君亦是拄著拐杖帶著眾人,站在正門口翹首以待!
一陣馬車碾過青石路的聲響緩緩傳來,眾人的神色中無不激動興奮,若不是有禁衛(wèi)軍攔著他們不準(zhǔn)出府,怕是一群人早已是奔向馬車!
待馬車停穩(wěn)后,焦大扶著曲長卿走下馬車,曲長卿微抬首,便見自己的祖母、母親、小妹均是眼含淚花的看著他,離開那潮濕陰暗的刑部大佬,曲長卿這才真正的意識到人世間的美好,對于自己的家人,心中更是多了一層愛護(hù),此刻見她們?nèi)绱藶樽约簱?dān)憂,饒是背后的傷痕疼痛的讓他幾乎是直不起腰來,卻也是扯著蒼白的嘴唇,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等著焦大扶著曲長卿走上那十步石階踏進(jìn)輔國公府的大門,眾人立即一擁而上,把曲長卿輕輕的放在了軟榻上,一眾小廝瞬間抬著他小步的跑向出云閣!
谷老太君見今日送曲長卿過來的竟是從不離開楚王半步的焦大,立即以禮相待,親自迎著他走向后院!
而焦大則是看來眼楚飛揚方才策馬離開的方向,隨后便跟著老太君前往瑞麟院,打算把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細(xì)說一遍!
“小姐,奴婢方才去輔國公府后門,表小姐的貼身丫頭告知奴婢,表少爺竟被皇上送回了輔國公府!”慕春滿臉喜氣的跑進(jìn)綺羅園,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云千夢!
“如此,便最好了!輔國公府內(nèi)有太醫(yī),相信表哥很快便能康復(fù)!對了,米嬤嬤與迎夏回來了嗎?”聽到慕春如此說來,云千夢心中也是稍稍放心了些!
不管曲長卿現(xiàn)如今的冤屈有無洗刷,那刑部大牢確實不宜久留,免得蘇源暗中動手,讓人防不勝防!
“奴婢這就去外面看看!”見云千夢問起,慕春朝她福了福身,便轉(zhuǎn)身出了閣樓!
半餉,才見米嬤嬤帶著迎夏匆匆走進(jìn)內(nèi)室,云千夢見兩人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便知是急著趕回來的,立即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二人!
“奴婢見過小姐!”兩人行禮!
“嬤嬤,如何?映秋是否能解開那毒?”此事的云千夢稍帶緊張,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兩人!
米嬤嬤聞言笑了笑,立即回道:“映秋說此毒并不難解!只是,解藥中有一味藥材卻是極其的珍貴,西楚怕是找不到!”
云千夢聽米嬤嬤說到第一句話,心頭一喜,可聽完所有的話,秀眉卻是微微的輕蹙了起來!
想來那下毒的人也不會那么好心,用常人都能解開的毒來害人!
難怪自從曲凌傲受傷臥床不起之后,那幕后黑手便沒有再派人過來行刺,怕是早已料到這毒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解不了,曲凌傲如今不過是在等死罷了,因此才如此的放心!
只不過,事情沒有到最后的階段,自己豈能輕易的放棄?
“映秋可有提到那一味藥材的名字特征?咱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相信一定能夠找到解藥!”此時的云千夢不禁泛上一股倔強,當(dāng)刑警時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的信念頓時涌上腦中,讓她此刻看起來堅定無比!
“回小姐的話,那一味藥材名叫斛葛!具體形狀如何,因為西楚并沒有此藥材,奴婢也并不知曉!”這次回答云千夢的跟著米嬤嬤一同進(jìn)來的迎夏,只見她說此話時緊皺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云千夢見她如此,心頭不由得升起希望,輕聲問道:“迎夏,難道你知道何處有這藥材?”
若真如此,那自己便真是受了容云鶴好大的恩惠,送來這兩個如此特別又有用的丫頭!
迎夏則是微微點頭,眼中有些困惑道:“奴婢小的時候似乎聽誰提起過這個藥材的名字!”
說完,便又噤聲細(xì)想!
云千夢則也不催促她,只要她能想起哪里有這斛葛,那自己就算歷經(jīng)千難萬險也定會去求來!
迎夏低頭深索,整整半柱香的時間都不曾移動半步,云千夢讓米嬤嬤暫時出去休息,自己則是捧起方才看到一半的書,靜靜的閱讀著,并未打擾迎夏!
“小姐!奴婢想起來了!”迎夏忽而大叫了起來,只是卻沒有驚著一直注視著她的云千夢!
見她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云千夢的嘴角也不由得染上一絲喜氣,隨即問道:“如何?”
“小姐,奴婢想起來了!這斛葛在西楚怕是只有一處能夠?qū)さ茫∧沁是幾年前,奴婢隨容賢太妃以及容公子去普國庵,伺候容公子喝茶時,無意間聽公子提到九玄師太似乎偶然間得到了一小盒珍貴的斛葛!”
云千夢合上手中的書籍,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眼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口氣中比之方才卻多了一絲凝重:“既如此,馬上備車,去普國庵!”
迎夏聞言有些吃驚,立即反問:“小姐難道相信奴婢?萬一奴婢說錯了話,那豈不是累的小姐白跑一趟?”
云千夢卻只是站起身,素手輕撫裙擺上微微的褶皺,隨即笑道:“那我且問你,你騙我有何好處?至于有沒有白跑一趟,去了普國庵,一切不都明了了嗎?”
聽聞此言,迎夏心中不禁欽羨云千夢竟不似旁家小姐那般疑心病重,立即轉(zhuǎn)身出了綺羅園,出去準(zhǔn)備車馬!
而云千夢此行卻只是坐上一輛絲毫也不起眼的馬車,隨身只帶了迎夏元冬二人,更是由元冬駕車,馬車飛快的上了官道,往普國庵而去!
馬蹄踏過黃澄澄的土地,掀起一股塵土飛揚,由于車速過快,云千夢與迎夏均是扶好車壁穩(wěn)坐車中!
“小姐,似乎有人跟蹤咱們!”馬車駛出城門后半盞茶的時間,元冬的聲音透過車簾傳進(jìn)車內(nèi)!
“加速!”而云千夢則是冷靜的吩咐道,自己與迎夏更是緊緊的抓住車壁,不讓自己跌倒!
只是,今日自己出們完全是一時的決定,卻已是如此的低調(diào),惟恐那幕后黑手會察覺自己的意圖而劫走救人性命的斛葛!
只是,對方如此的小心翼翼,怕是與輔國公府有關(guān)的人或事,均被他們監(jiān)視了起來吧!
云千夢眼中閃著冷忙,心中暗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自己出門后便跟蹤了過來?
‘嗖!’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
“小心!”云千夢憑著直覺伸手拉過迎夏,隨即快速的按下迎夏的頭,一只箭羽就在迎夏低頭的瞬間穿過她方才坐著的地方,隨之又從另一面的車壁穿透出去!
怕是那射箭之人定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道,否則身在馬車內(nèi)的云千夢不可能清楚的聽到如此清晰的破空之聲,那箭羽更不可能連穿兩道厚實的車壁!
“小姐!您沒事吧!”迎夏看到方才那千鈞一發(fā)的危險,一張小臉頓時失了血色,但總算沒有亂了方寸,心中也是記掛著云千夢的安慰,緊緊的擋在云千夢身前!
“元冬,前方若是有人埋伏,不管何人,直接沖過去!”云千夢則是異常冷靜的開口吩咐,一雙冷眸極其的鎮(zhèn)定,只是心中卻是泛起無邊怒意,向來那人是不打算讓曲凌傲活命了,只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會斬草除根!
只是,除去方才那一只箭羽外,隨后的路上卻是一片安靜,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危險,這讓三人心中更加警惕,路上不敢有絲毫的停頓,直奔著普國庵而去!
“一群沒用的東西,居然連個女人都抓不到!”看著飛快奔走的馬車,一聲暴怒從一旁的山坡上傳來,隨即又是兩聲響亮的耳光聲!
“主子息怒!此地乃西楚官道,若是出事,定會立即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們現(xiàn)在只是要找回主子丟失的東西,還是不要隨意動手較好!況且,方才卑職射出那一箭后,發(fā)現(xiàn)后方有人同樣射出了東西打在卑職的箭羽上,這才使得那只箭失了七分的力道!怕是咱們在跟蹤那馬車的同時,也被人給跟蹤了!”那挨了兩耳光的侍衛(wèi)立即單膝跪地分析著此時的狀況!
那人冷哼一聲,隨即又補上一腳,隨即跨上馬背,冷聲道:“都給我盯著那馬車,看看在什么地方下手最為合宜!”
說完,那人手中的馬鞭猛抽駿馬的皮肉,那馬兒吃痛,撒開四只蹄子便飛快的往前奔去……
“小姐,普國庵到了!”一路狂奔,就連進(jìn)入山中,元冬也不敢減慢車速,直至馬車停妥在普國庵的山門下,這才立即跳下馬車,扶著云千夢出來,三人還未踏上石階,身后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云千夢回頭,卻見楚飛揚策馬本來,身后竟沒有帶著半個近身侍衛(wèi),讓云千夢心中一時感嘆此人的膽大!
而楚飛揚見她完好無損,眼底方才凝聚的擔(dān)憂便漸漸的散去,勒緊韁繩停了下來,一個飛身已是下了馬背,立即快步走到云千夢的面前,近看她發(fā)絲雖微有凌亂卻也還算整齊,心口的焦急這才盡數(shù)散去,嘴角覆上淺笑:“云小姐是替侯爺祈福的嗎?”
云千夢見他如此問道,便知楚飛揚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以保萬一卻沒有說實話,只是順著楚飛揚的話開口:“舅舅昏迷不醒,輔國公府內(nèi)眾人均又不能出府,也只有臣女此時較為自由,便替老太君她們上山來拜一拜菩薩,希望能夠保佑輔國公府內(nèi)一切順暢!”
見她說的如此認(rèn)真嚴(yán)肅,楚飛揚也不拆穿,只是卻也沒有離去,徑自踏上石階緩緩開口:“既然如此,那云小姐的心思與本相的倒是相似,都是為至親之人祈福!”
云千夢見他如此說道,本來那已經(jīng)到口道別的話則是說不出來,想著九玄師太的斛葛,便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楚飛揚的身后踏上石階!
四人剛踏進(jìn)普國庵的大殿,便見九玄師太站在殿內(nèi)吩咐弟子們事宜,云千夢與楚飛揚便站定腳步侯在一旁!
而九玄師太也早已發(fā)現(xiàn)了楚飛揚與云千夢的到來,簡潔的吩咐了事情之后,便走向兩人,見他們二人一個淺笑晏晏、一個冷靜自若,便淡然道:“兩位施主,許久不見!”
云千夢見九玄師太主動與自己寒暄,便穩(wěn)下心神,淺笑道:“千夢見過師太!師太可安好?”
“庵內(nèi)一切都安好!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是拜佛還是求簽?”九玄一如既往的冷淡開口,隨即招手讓一名弟子前來,打算讓她領(lǐng)著云千夢與楚飛揚前去佛祖面前!
“多謝師太!只不過,千夢今日前來,既不拜佛、也不求簽,是有要事想與師太商妥!”看著那小尼姑邀請的手勢,云千夢輕搖了搖頭,眉宇間盡是真摯懇求的神色!
“既如此,那便請云施主與貧尼前往后院吧!”對于云千夢的話,九玄師太并未顯得有多么的訝異,只見她一臉平靜的把云千夢一人帶入后院的廂房之中!
而楚飛揚卻在她們離開后便踏出大殿,從另一邊的入口處走進(jìn)后院!
“施主有何事?”九玄生活起居向來不假他人之手,此刻把云千夢帶入她的禪房之中,竟親手煮了一壺去年積下的雪水,隨后拿出小盒中保存的茶葉,細(xì)長的手指輕捏了幾根放在那白釉茶盞之中,然后倒上那滾燙的雪水沖洗了一遍之后,復(fù)而又倒?jié)M一杯,這才遞給云千夢!
云千夢接過那精致名貴的茶盞,卻也看出九玄師太是一個對生活要求極高之人,心下便更為謹(jǐn)慎,免得說錯了話求不到那斛葛!
九玄則是細(xì)細(xì)的觀察著云千夢的動作,見她輕吹熱氣,隨后輕抿一口那茶水,細(xì)細(xì)回味過三才開口:“師太的茶果真是醇香滿齒,讓人回味無窮!今日前來有求于師太,但若是讓師太為難,千夢也不枉跑這一趟了!”
九玄師太見云千夢竟如此豁達(dá),心中不禁對這個小女孩有些刮目相看,便稍有溫和道:“施主過獎了!”
云千夢放下茶盞,抬起明亮的雙目,隨即認(rèn)真的開口:“師太連喝茶都如此的講究,所用之物皆是上乘,想必其他物件亦是人間珍寶,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聞所未聞吧!”
九玄師太見她話中有話,卻也不急著反問,倒是較為悠閑的抿了一口茶,這才開口:“聽施主此言,難道是來普國庵求物件的?可普國庵是佛門清凈之地,一切用度均與凡塵截然不同,想必貧尼是幫不了小姐!”
云千夢見她還未聽自己所說何物便已是拒絕,心頭不由得染上一絲緊張,可面上卻依舊淺笑淡定,繼續(xù)游說著九玄師太:“師太遁入空門,素來有普渡眾生之名!小女此次所求的,不過是救人之物,還請師太成全!”
九玄聽著云千夢的解釋,又知最近輔國公府發(fā)生的一切變數(shù),心下便隱隱有些知曉云千夢所求的怕是藥草一類的物件!
而普天之下,最為珍奇的藥草均在皇宮之中,皇宮中唯一沒有的,怕只有自己手上那盒斛葛吧!
思緒轉(zhuǎn)到這里,九玄已是全然明白,只是……
“施主乃是名門閨秀,又是當(dāng)今太后的親外甥女,若是施主缺少救命的物價,何不去請求太后?”九玄擱下手中的茶盞,聲音極其冷淡道!
云千夢見她的神色,便知這九玄師太定是猜出自己所要何物!
自己這樣冒然開口討要如此珍貴的藥材卻有不妥,只是,若宮中有這一味藥材,怕是太后早已讓人送進(jìn)輔國公府,自己又何必冒險跑這一趟!
“師太,藥材本就是救命之用!再珍貴,若是不能用的其所,怕也只是一個普通之物!千夢心知今日前來十分冒昧,只是請師太體諒千夢救人心切的心情,望師太能夠成全!”云千夢眉頭緊鎖,眼中盈盈有波光閃動,神情真切,讓人不得不軟下心來!
就連向來不聞世事、不沾紅塵,不會為任何事而動搖心緒,可如今見向來冷靜的云千夢如此表情,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嘆,隨即說出實情:“施主有所不知,你求的那一味藥材,早在一個半月前便失竊了!貧尼命人找遍了整座普國庵,均是無果!所以今日不是貧尼不幫忙,只是有心無力!還請施主回去另想他法吧!”
說著,九玄師太便站起身打開廂房的木門!
云千夢見九玄師太如此說來,心頭大震,又知九玄沒有欺瞞自己的必要,便款款站起身,朝九玄師太福了福身踏出廂房!
“云施主!”可這時,九玄師太卻是出聲叫住云千夢!
“師太有何指示!”云千夢心知九玄師太絕不是多話之人,此刻叫住自己,怕是事情有所轉(zhuǎn)機,便立即轉(zhuǎn)身看向她!
“海王府內(nèi)珍貴藥材遍地都是!”而九玄師太卻只是提點了這么一句,便關(guān)上了廂房的門!
海王府?
云千夢心頭一緊,上次自己落水一事,已與海恬結(jié)怨!
況且,海王府本想與輔國公府結(jié)為姻親,此次輔國公府出事之后,海王府便再也不曾提起此事,怕是對方也在避嫌!
此時若是讓海王府拿出珍貴的藥材救曲凌傲的性命,怕是老謀深算的海王未必會答應(yīng),又或者他會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這樣一來,輔國公府豈不要受制于人?
云千夢款步走在廂房間錯落的院落之中,心思全然的放在這整件事情上,卻忽略了自己周身的安全!
直到一陣凌厲的掌風(fēng)朝著她背后劈過來,云千夢這才警惕了起來,一個快速的閃身,略顯狼狽的避開了偷襲,隨即出其不意的一個側(cè)踢,竟讓那偷襲之人來不及躲閃,被她用力的踹中了胸口,一個踉蹌往后直直的退去,雙手捂著胸口,疼的說不出話來!
“放箭!”一聲冷酷的聲音傳來,云千夢想也不想便如閃電般的出手,趁著那偷襲之人捂胸不語之時閃到那人身后,拔下頭上的金簪抵在那人的脖頸處,冷聲道:“誰敢放箭,我讓他現(xiàn)在就斷氣!”
“停!”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方才隱秘在四周的弓箭手紛紛顯出身形來,而那出聲的人見自家主子竟被一個小女子所挾制,面色中不僅僅有擔(dān)憂,更懷著對云千夢的驚訝!
“云千夢,你居然敢挾持我!”那被金簪尖段抵住喉嚨的男子這時怒吼道!
云千夢這才從這人的聲音中認(rèn)出此人,不是那日冒闖皇宮的刺客又是誰呢?
只見云千夢面上露出一抹冷血無情的笑容,隨即冷聲道:“憑什么不敢?就憑你,也敢在背后偷襲我!”
難怪那日會被烏大人所傷,這等子三腳貓的功夫,連她一個小女子都對付不了,竟還敢出來混!
當(dāng)然,這人還得自己當(dāng)日差點被辰王壞了名聲,云千夢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只見她手中的金簪越發(fā)的刺進(jìn)刺客的肌膚中,那白皙的脖頸上已是緩緩流下一條血跡來,嚇得刺客的同伴均是不敢輕舉妄動!
“都是廢物嗎?居然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給我放箭,射死她!”想起那日在青樓所受的屈辱,此刻又被這個小女人給挾持,刺客一時間惱羞成怒,朝著面前的下屬便吼道!
只是一瞬間的時間,那原本舉箭對準(zhǔn)云千夢的弓箭手居然在瞬間倒下,只留二十幾名拿劍的侍衛(wèi)緊張的望向四周!
“把人給我!”而這時,楚飛揚卻是突然出現(xiàn)在云千夢的身側(cè),見她把刺客落在身前挾持著,心中雖佩服云千夢的勇氣,可這等男女近距離的接觸卻讓楚飛揚突然出手搶過刺客,右手兩指輕松的掐著刺客的脖頸,讓他動彈不得!
“楚飛揚,你別以為你今日能夠逃掉!我身邊這么多人,而你一個人還要帶著幾個小女子,怕是插翅也難飛!”那刺客被楚飛揚挾制住,可口氣卻依舊的狂妄!
“那又如何?只要抓住你一個,就算面對千軍萬馬,本相也是穩(wěn)操勝券!都給本相退后十丈!”楚飛揚則依舊是一副閑散的模樣,只是那挾住刺客脖頸間動脈的兩指卻是微微用力,嚇得那刺客的手下們立即聽從楚飛揚的命令往后退了十丈!
而此時云千夢手上沒有了負(fù)擔(dān),則是把金簪那沾血的一端在刺客的身上擦了擦,這才重新簪回發(fā)間,滿臉冷漠的立于一旁!
“這樣才算聽話!放心,本相既然能放了你一次,便能夠放你第二次!不過,前一次是本相欠你的人情,這一次,則是輪到你欠本相的人情了,這份人情,你可想好怎么去還?”楚飛揚滿意的看著敵人的反應(yīng),隨即在此刻耳邊輕聲問道,卻是氣的那刺客渾身發(fā)抖,雙目狠狠的瞪向云千夢!
云千夢則是無辜的聳聳肩,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你技不如人,又何必遷怒旁人?”
只不過,說這話時,云千夢卻明顯感受到楚飛揚那含笑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一閃而過,似乎在嘲笑方才他從自己手上輕而易舉的搶過人質(zhì),而自己竟連半分的抵抗之力都沒有!
這讓云千夢心頭懊惱,只怪自己不會這古代的武功,否則定與楚飛揚一較高下!
“還?能為我做事是你的榮幸,竟還敢貪圖回報!你們西楚的人都是如此的貪得無厭嗎?”即便此事如此狼狽,那刺客卻依舊狂傲!
而云千夢則是在聽到他的話后猛地看向刺客,方才別在發(fā)間的金簪再一次被取下抵向他的咽喉,冷聲道:“說,輔國公府此番發(fā)生的事情,與你們有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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