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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之爭小姐得利


  ‘砰’一聲,內(nèi)室的雕花房門被云玄之一腳踹開!

  一行人帶著怒氣沖了進來,只見此時蘇青面色蒼白、氣緒不穩(wěn)的躺在床上,云若雪立在床邊嚶嚶哭泣,王嬤嬤則是不停用冷帕子擦著蘇青的額頭手心,而其余的丫頭則是忙里忙外的打著冷水,吹著熱茶……

  一屋子的人見云玄之怒氣中沖的走了進來,頓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忙跪了下來:“奴婢見過相爺!”

  可云玄之哪里會理會這些,此時他心頭既痛又怒,原以為蘇青有孕之后會乖乖的呆在風(fēng)荷園,不再與其他院的姨娘起沖突,可蘇青安分了一段時間便又開始蠢蠢欲動,竟害死了他的另一個孩子,這怎能不讓云玄之動氣?

  況且,百順堂的老太太可是完全的偏心于老二,而老二的兩個兒子已是快到弱冠的年紀,這讓云玄之面上冷靜,可心頭卻早已是焦急萬分,只盼這兩人都給他生下兩個兒子!

  可現(xiàn)在倒好,蘇青直接就害死了花姨娘肚子里的一個,氣的云玄之恨不能立即把蘇青從床上揪起來痛責一頓,可看蘇青那上氣不接下氣面色泛青的模樣,云玄之竟是下不了手,硬生生的壓下了一肚子的怒氣,沖著王嬤嬤吼道:“讓你們服侍個人,你們就把人給我弄成這樣?蘇姨娘都這等模樣,為何還不快去請大夫?是不是年紀大了,連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嗎?需不需要本相一步步的教你?嗯?”

  最后一個鼻音氣息帶足了十分的怒意,嚇得王嬤嬤立即不停的朝云玄之磕頭,口中求饒道:“相爺息怒!老奴心中也是萬分的焦急,只是……”

  說著說著,王嬤嬤的聲音便越來越小,此時她偷偷抬頭看了眼被眾婆子抬進來的花姨娘,眼神中閃著害怕畏懼,立即又低下了頭,整個身子低低的趴在地上不敢再開口!

  “只是什么?給本相說清楚!”云玄之自是注意到了王嬤嬤的小動作與眼神,只見他冷掃身后花姨娘一眼,繼而又轉(zhuǎn)頭瞪向王嬤嬤,手指直直的指著王嬤嬤的頭頂大聲喝道!

  “爹爹,這還用問嗎?若不是方才花姨娘在風(fēng)荷園門口大吵大鬧,我們豈會不出去請大夫?娘今兒個早上去花園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可方才被人抬進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整個人差點就暈厥了過去!爹爹,您豈能聽信片面之詞就沖進來?您可知近段時日娘受了多少委屈?今日若不是花姨娘太過囂張跋扈,娘又豈能會被氣成這樣?”有些話,王嬤嬤自然是說不得的,畢竟花姨娘雖只是一個妾,卻也是半個主子,今日又頗得云玄之的寵愛!

  可王嬤嬤說不得,云若雪卻是說的!

  云若雪盡管只是庶女,但她身上流著的是云玄之的血,她才是這相府的正經(jīng)小姐,不管花姨娘多么的得寵,她見了云若雪依舊要福身行禮!

  因此,在王嬤嬤假裝猶豫不決畏首畏尾不敢吐露實情的時候,云若雪快步上前跪倒在云玄之的面前,神色凄涼的道出近來蘇青所受的苦楚,更是在適當?shù)臅r候把花姨娘的所行用‘囂張跋扈’四字概括了出來,氣的軟塌上的花姨娘渾身發(fā)抖,更是激動的坐直身子指著云若雪差點破口大罵!

  云千夢此時面色冷靜的打量著今日的云若雪,只見她一身色澤淺淡的半舊裙杉,身上頭上的首飾竟只有一根造型簡單的白玉簪,此時她面帶哀色,神情凄慘,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而聽方才云若雪所說的話,顯然是今年該國慎密思考的,一字一句均是撇清了蘇青推花姨娘的事實,反而是指出花姨娘平日的惡形惡狀,頓時壓下了云玄之勃發(fā)的怒火!

  不得不說,今日的云若雪似乎是便聰明了,不再如以往那般橫沖直撞,只會一味的大喊大叫!

  只怕,自己呆在輔國公府的這段時間,蘇青的心思盡是花在調(diào)教這個女兒的身上了,這不,今日便看出了成果,云若雪一段可泣可訴的話出口,氣的那花姨娘眼冒怒火,可又懼怕云玄之的威信而只能隱忍不發(fā)!

  云玄之看著許久不見的小女兒,見她雙眼通紅、面色蒼白,一身裙衫半舊不新,頭上珠釵身上首飾竟僅有一支玉釵,頓時心生憐憫,眼神如冷箭般射向身側(cè)的柳姨娘,冷聲道:“你這個家是怎么當?shù)模肯娜昭籽祝瑸楹螞]有為二小姐添加新意首飾?”

  說著,云玄之又狀似無意的掃了云千夢一眼,見她雖也是一聲淡雅的裝扮,可衣衫款式、發(fā)間首飾卻是時下最為受京中小姐貴婦追捧的,便又沒好氣的沖到:“庶出的小姐也是相府的主子,你豈能厚此薄彼?傳出去,你這個家還怎么當?你要如何的服眾?”

  柳姨娘今日本是來看熱鬧的,可不想云若雪竟來了這么一手,不但穿著樸素,話中更是隱含指責自己苛待蘇青母女,一時間氣的渾身發(fā)抖,只覺自己這頓挨罵實在是冤枉,臉色為難的立即跪了下來,解釋道:“相爺請容奴婢解釋!奴婢當家豈能厚此薄彼?各院各姨娘各小姐的月例、膳食、衣衫布料的分配,奴婢均是嚴格按照府里的規(guī)定來辦的!這夏季的衣衫,奴婢早在入夏便命人來到風(fēng)荷園為蘇姨娘二小姐裁制了,早已是親自送了過來!若相爺不信,大可拿出賬本好好的查閱一番!相爺相信奴婢,把家中的事情交給奴婢打理,奴婢又豈是那種小心眼耍性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若奴婢真如此做了,怕相府中早已是怨聲載道,眾人豈會忍到今日才抱怨?還請相爺明察,還奴婢一個清白!”

  柳含玉一席話說的合情合理,云玄之也不是徹底糊涂之人,在聽她辯解時自是觀察著眾人的表情,見方才還要死要活的花姨娘也沒有對柳姨娘的話提出異議,便知這柳含玉定是沒有說謊!

  “父親,妹妹如此守在蘇姨娘的身邊,也是有孝心的!況且,服侍人可是個辛苦的活,妹妹想必是為了圖的方便,才穿上舊衣的!此心真是蒼天可見!只是,妹妹畢竟是相府的小姐,即便只是呆在自己的院落中,你的一舉一動也是代表著相府的顏面,咱們府中尚沒有白事,妹妹豈能穿得如此的素凈,其不讓有心人嚼舌根?”此時云千夢微微上前一步,先是感動的把云若雪表揚了一番,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那看似關(guān)心的話語中卻是點出了云若雪此時衣著上的破綻與弱點!

  云若雪不由得抬頭看向云千夢,滾動著淚光的眸子中隱隱的泛出一抹恨意,只是又快速的隱進了眼底,立即低下了頭,滿是委屈的回道:“多謝姐姐提點!是妹妹的失誤,還請爹爹不要怪罪!”

  云玄之見往日嬌縱的女兒,今日竟如此的聽話,心下不免有些欣慰,方才的怒意也稍減了些,彎腰單手把云若雪扶了起來,隨即才又對柳含玉開口:“起來吧!”

  柳含玉心中對云玄之對待兩人迥然不同的態(tài)度心生不滿,可又知蘇青今日怕是有備而來,否則憑著二小姐這繡花枕頭的腦子,又豈會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給扯進這場紛爭之中?

  如此一分析,柳含玉有些擔憂的看向云千夢,卻見她目光冷靜,面色穩(wěn)妥,似乎對方才發(fā)生的事情絲毫不在意,讓柳含玉不禁心生欽佩,這大小姐真是好耐性,如此都能穩(wěn)住心神,怕蘇青再怎么蹦達,亦是傷不到大小姐!

  “嗯……”這時,床上的蘇青掙扎著想起身,奈何她身子沉重渾身無力,剛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又猛地躺回了床上!

  要是云玄之之前有在打的火氣,此時見到她這副模樣也是發(fā)不出來了!

  更何況,花姨娘的孩子沒了,此刻就只剩蘇青肚子里的,云玄之即使心中有氣,也只能等蘇青生完孩子之后再發(fā)!

  就在王嬤嬤云若雪打算起身去攙扶蘇青時,云玄之已是一個箭步上前坐在了床邊,小心的抱起蘇青,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略帶關(guān)心道:“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處走動,此刻還不好好的躺在床上,真是讓人擔心!”

  蘇青聞言,雙眼頓時紅了,淚珠如坡地的洪水般滾滾滑下臉龐,顫抖著聲音道:“奴婢許久不見相爺,今兒個見陽光甚好,便想著出去散散步,沒準還能在花園中見上相爺一面!不料遇到了花姨娘,也不知奴婢說錯了什么話惹得花姨娘不快,竟堵在路中央不肯讓步!相爺也是知道的,奴婢已有將近五個月的身孕,身子自然是比花姨娘要笨重些,可花妹妹近來得寵,便……”

  說著,蘇青便噤口不再說話,只一味的窩在云玄之的懷中獨自垂淚,一番梨花帶淚的嬌美虛弱模樣,引得云玄之心疼不已,冷劍般的目光頓時掃向軟榻上的花姨娘!

  那花姨娘近幾個月均是被云玄之捧在手心中寵著,自然心氣要比旁人高些,此時見蘇青這個過氣的老女人不但睜眼說瞎話,還在云玄之面前裝可憐,便立即也跟著低低哭訴:“相爺,奴婢在相府豈會不知蘇姐姐的威名的?只是今日蘇姐姐見面便不給奴婢好臉色,奴婢與她確實起了些口舌之爭,可奴婢對蘇姐姐絕無不敬之意!倒是蘇姐姐二話不說便沖上來給了奴婢一巴掌!相爺,您看,奴婢的臉上可還是留著掌印呢!當時奴婢確實氣惱,可也只蘇姐姐月份大了不能與她計較,可姐姐卻是百般刁難,更是故意推了奴婢一把,害的奴婢失了腹中的孩子!”

  語畢,花姨娘亦是掩面而哭,哭聲壓抑痛楚,引人垂憐!

  云玄之看著花姨娘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白色襦裙上還帶著點點紅色,也不忍心苛責她,而懷中的蘇青亦是一副委屈難受的模樣,而且兩人各執(zhí)一詞,已是讓云玄之難分真假,只能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云千夢此時已是看出云玄之的心思來了,既然花姨娘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云玄之自然要保住蘇青肚子中的這個!

  因此,即便今日是蘇青故意推的花姨娘,此刻也不是真正辦蘇青的時候!

  此刻正是一日之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內(nèi)室一下子涌進如此多的人,自然是顯得悶熱無比,而由于花姨娘又剛剛小產(chǎn),這股悶熱之中又夾雜了重重的血腥味,讓屋內(nèi)的人紛紛難受的皺起了眉!

  而此時門口則傳來小丫頭的通報:“相爺,魏大夫來了!”

  “快讓他進來!”云玄之放開蘇青,讓她平躺在床上,自己則是坐到了一旁的首座上,見魏大夫進來便立即罷罷手,讓他趕緊替蘇青診斷!

  那魏大夫隔著帷幔替蘇青把了脈,有問了她一些問題,仔細的聽了她此時的聲音,這才起身回云玄之:“相爺,姨娘今日是否受了氣又受了撞擊,雖然過了三個月胎盤穩(wěn)固,可若是受到大的刺激,也會胎像不穩(wěn)引起小產(chǎn)的!夫人這樣的身子,可經(jīng)不起如此的重創(chuàng)!”

  魏大夫皺眉語重心長的說道,卻讓云玄之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剛要詢問該如何是好,卻見魏大夫深吸一口氣厲聲問道:“這房中為何有血腥味?姨娘此時已是有胎像不穩(wěn)之狀,若是血腥味太重,怕是真會引發(fā)姨娘的小產(chǎn)!”

  魏大夫的話一落地,眾人的目光頓時射向一無所知的花姨娘,其中以云玄之的目光最為冰冷,嚇得花姨娘雙唇微顫,半響說不出話來!

  云千夢看著魏大夫裝模作樣的表情,冷笑道:“魏大夫好大的架子,在父親面前也敢大聲呵斥!你既說蘇姨娘不能再受刺激,你這毫無顧忌的突然出聲,難道就不怕驚嚇了蘇姨娘?你當我相府的子嗣是如此兒戲的事情嗎?”

  花姨娘聽完云千夢的話,眼中頓時露出感激之色,心中對蘇青的恨越發(fā)的深重!

  而云玄之原本停留在花姨娘身上的注意力便立即放到那魏大夫的身上,見這大夫長的倒也憨厚老師的模樣,只是說的話與做的事卻是自相矛盾,頓時讓云玄之對蘇青的身體狀況產(chǎn)生了疑惑!

  柳姨娘見狀立即上前建議道:“相爺,此時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的保住蘇姨娘腹中的孩子!這大夫咱們可得仔細的挑著,萬不能讓蘇姨娘出半點事!依奴婢看,這大夫說話做事完全是不靠譜,著實讓人不放心!”

  柳含玉這次亦是學(xué)的聰明了,說話直說一般,拿主意的話讓云玄之自己做決定!

  即便將來蘇青出了什么問題,也是怪不到她柳含玉的頭上!

  云千夢聽著柳含玉的話,眼中浮上一抹冷笑,蘇青以為用孩子做擋箭牌就能躲過殘害花姨娘孩子一事,可自己又豈會讓她如意!

  只怕不止自己,這里站著的其他人,均是恨不能蘇青如花姨娘一般吧!

  蘇青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認為找了信任的大夫,把自己的情況說的糟糕一些就能得到云玄之的憐憫!

  可她千算萬算卻是漏算了,這魏大夫的戲演過了頭,反倒是露出了破綻,只怕此時那帷幔后的蘇青已是恨得抓緊了身上發(fā)薄被吧!

  “爹爹,怎能聽柳姨娘的話換掉魏大夫?魏大夫自姨娘有孕以來便是專門伺候姨娘診斷的,這時若找其他的大夫接收,怕是不能盡心盡力吧!”云若雪見云玄之神色見已被云千夢與流汗說的有些動容,便立即開口反駁!

  豈料她的話音剛落,云千夢便滿臉淡笑的走上前,心疼的拉住云若雪的手,無奈道:“妹妹此言差矣!若是魏大夫伺候的好,蘇姨娘豈會這么容易便出事?妹妹定是也知父親此時全部的希望便盡數(shù)的放在蘇姨娘的身上,豈能讓醫(yī)術(shù)不精之人伺候蘇姨娘?妹妹身為蘇姨娘的女兒,可更要為姨娘著想,且不可為了一時的方便而留下隱患,若蘇姨娘出了事,屆時可就沒有后悔藥吃了!”

  云若雪睜大眼看著云千夢假惺惺的關(guān)心與笑容,心中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云千夢這張?zhí)搨蔚哪槪忠娮约旱氖直辉魄粑罩銗盒牡南氤榛兀稍魄羲剖强赐噶怂南敕ㄅc動作,下一秒便雙手用力,緊緊的抓住了云若雪的雙手,讓她掙脫不開!

  云若雪猛地抬頭看向云千夢,卻見那含笑的眸底一片冰冷,讓云若雪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中一般,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

  而云千夢卻是在定定看了云若雪一眼后側(cè)臉看向云玄之,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父親,不知女兒的話是否正確?”

  云玄之見這姐妹兩在關(guān)鍵時刻表現(xiàn)出姐妹情深,心中立即對云千夢的印象大好,忙點頭稱贊道:“夢兒考慮的的確周到!魏大夫一會去帳房結(jié)賬,以后就不用來相府了!柳姨娘一會告訴趙管家,重新挑一名醫(yī)術(shù)精湛的大夫,專門給蘇姨娘看診!”

  云若雪見云玄之開口,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與王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擔著滿滿的憂心!

  “相爺,奴婢瞧這風(fēng)荷園的丫頭婆子伺候怕是不盡心,不如換掉一些,奴婢挑些精明能干的過來,免得蘇姨娘又出了事!”可兩人的擔心還未結(jié)束,柳含玉又開口建議道!

  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云玄之對風(fēng)荷園中的丫頭婆子亦是心生不滿,此刻見柳含玉提醒,正想點頭,卻見蘇青已是掀開了帷幔,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來,楚楚可憐的望向他,口氣凄涼道:“相爺,這些丫頭婆子伺候我皆是盡心盡力!這次也是事出有因,才使得她們維護不及時!她們與奴婢行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還請相爺不要發(fā)派了她們!”

  說完,蘇青眼角余光冷冷的掃過柳含玉與云千夢,心中憤恨的罵道,這兩個賤人見自己這般虛弱,便一唱一和的想把自己身邊可信任的人紛紛給弄走!

  可她即便是拼著一口氣,也不會讓云千夢與柳含玉得逞,她倒要看看她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而那原本立著一屋子的丫頭婆子聽到柳含玉的話后,亦是紛紛跪了下來,不停想云玄之磕頭求饒,口中保證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蘇青,請云玄之不要把她們攆到其他地方去!

  云玄之見這一幕主仆情深,便起身坐到床邊扶著蘇青靠在他的身上,略帶責備道:“你何必操這份心?你現(xiàn)在只管好好的養(yǎng)好身子,其他的事情,我自會讓柳姨娘看著辦的!”

  可蘇青卻是眼中含淚的使勁搖了搖頭,聲線微顫道:“相爺,這些人奴婢用慣了,她們也明白奴婢的心意,許多事情不必奴婢吩咐,她們便已是辦妥了!若是重新找些人來不合奴婢的心意,豈不讓奴婢心中添堵嗎?反倒是影響了肚中的孩子!”

  云玄之聽她言之有理,便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才開口:“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只是,若在出事,你可不能再替這群奴才說情了!”

  聞言,蘇青眼露感動的神色,頓時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云玄之的懷中,輕輕的回了聲:“嗯!”

  柳含玉看著面前這副郎情妾意的畫面只覺十分的此言,又聽到云玄之否定了自己的提議,一時心中憤怒難平,雙手緊緊的揉著手中的絲帕想著其他的法子!

  “父親,此刻府中自然是以姨娘最為重要,未免還有人不長眼的想沖進風(fēng)荷園,不如讓劉護衛(wèi)分派一隊侍衛(wèi)守住風(fēng)荷園,免得到時候又出了事情!”云千夢放開云若雪的雙手,笑著輕聲開口:“蘇姨娘也莫要再推辭!即便你已是很好的護住孩子,可相府下人時有新人進府,未免有人沖撞了你,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平日里,不得任意出入風(fēng)荷園,這才能很好的保護孩子!”

  云千夢說此話時一臉真摯的笑意,讓人只覺她是法子內(nèi)心的關(guān)心蘇青母子!

  可只有蘇青心中明白,云千夢這笑容的背后藏著極大的恨意!

  只見蘇青剛想開口拒絕,腦中猛然閃過一個片段,這明明就是當年自己對付曲若離的手段,這讓蘇青頓時睜大雙目看向云千夢,可對方的臉上除去微笑便再無其他的表情,只是這一抹淡笑卻如一顆惡魔的種子一般種進了蘇青的心中,讓她心中竟閃過懼怕,雙手不由得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就在蘇青失神的瞬間,云玄之已是應(yīng)下了云千夢的提議!

  “既如此,女兒便去拜見祖母!這段時日女兒在輔國公府,已是很久沒有給祖母請安了,女兒先行告退!”而云千夢卻沒有再對蘇青窮追猛打,反而是恭敬的朝云玄之行了一禮,便打算前去百順堂!

  可云玄之聽她如此一說,竟把蘇青交給王嬤嬤站起身開口:“為父與你一同前去!”

  云千夢自是知道原因,便也不多話,冷瞥蘇青一眼,便跟在云玄之的身后踏出風(fēng)荷園!

  兩人還未踏進百順堂,便從里面?zhèn)鱽硪淮畾g愉的笑聲,讓云玄之猛地皺起了眉頭,身上隱隱泛出一股冷意,隨即不等外間的婆子通稟便大步跨進內(nèi)室!

  一屋子的小姐見云相前來立即收住嘴邊的笑意,紛紛起身見禮,而云玄之則是一改方才的冷意,滿面儒雅笑意的走近老太太,溫和道:“兒子給母親請安!各位小姐不必拘束!”

  老太太見云玄之不讓下人通報便進來,心中頓時不悅,畢竟今日在此的都是名門閨秀,云玄之豈能不顧男女之別而擅自闖入?若這樣,以后還有誰敢受邀相府?

  可老太太的怒意還未發(fā)作,便聽見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孫女拜見祖母!”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云千夢優(yōu)雅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在米嬤嬤拿過軟墊放在面前時,款款下跪,恭敬的朝著老太太磕了三個頭,這才面帶微笑的站起身!

  老太太萬萬沒有想到云千夢今日會回到相府,已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倒是云易易笑著走向云千夢,親熱的挽起云千夢的手臂開心道:“好久不見大姐姐了!大姐姐的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千金小姐一個個用奇異的眼神看向云千夢!

  而云千夢卻是面不改色,依舊笑得無可挑剔,清亮的目光看向已然把自己當作相府大小姐的云易易,輕柔開口:“多謝妹妹關(guān)心!姐姐在輔國公府十分的想念祖母與妹妹,便央求老太君放行的!只是,這許久不見妹妹,倒是覺得妹妹越發(fā)的光彩奪目了!”

  云千夢的回話,讓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不快,而云易易臉上的笑容則是頓時凝固住!

  云千夢此話明顯就是告訴眾位千金,云易易只管自己玩樂,卻完全不關(guān)心家中的姐妹,這等薄涼之人,當真是不能結(jié)交!

  而那些小姐也明顯聽懂了云千夢話中的意思,每個人看云易易的眼神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的親熱,那雙雙含笑的眸子下漸漸浮上了疏離,氣的云易易暗自咬牙卻又不能當場發(fā)作!

  “既然回來了,就先回綺羅園休息吧!這么熱的暑天,怎就先過來了呢?仔細著別中了暑氣,屆時難受的還是你自個!”老太太見云易易敗下陣來,便神色略顯冷淡道!

  “母親還不知道夢兒的孝心嗎?這孩子一下馬車便嚷著要來拜見祖母,這不,午膳都還未用,便急急的來了!”云玄之自是不能讓老太太欺負了云千夢,便笑著接話!

  那些千金見云相一家團圓,便紛紛起身道別,惹得老太太心中又是一陣不滿,況且現(xiàn)在內(nèi)室之中也并無旁人,她也無須端著笑容辛苦自己,便干脆陰沉著臉閉上雙眼,不停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

  對于老太太如此明顯的冷淡,云千夢卻不以為意,反倒是輕輕的落座在云玄之的身側(cè),靜候老太太說話!

  不過,一旁的云易易早就是迫不及待的想打聽云千夢這兩個月的生活,尤其這段時日對于云千夢在海王府一事已是在各府之中傳的沸沸揚揚,云易易自是十分的好奇,畢竟,祖母可是一心想讓她嫁進楚王府,她可不允許云千夢跑出來與她爭搶楚王妃的位置!

  “妹妹若是對這類宴會十分的好奇,下次姐姐定會帶你前去的!”云千夢見云易易心中萬分的向往那種宴會,便笑著開口,惹得云易易立即包著她的脖子開心不已!

  而老太太見云千夢如此保證,閉著的雙目終于緩緩睜了開來,眼底的怒氣漸漸的少了些,看向云千夢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滿意,心道這個孫女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倒也不是那么的小氣吝嗇,便緩和了口氣提醒云易易:“你這孩子,盡只顧著高興,怎么就不記得好好謝謝你大姐姐!”

  老太太這邊高興了,可云玄之心頭卻是不快了,他也是看透了老太太的把戲了,若今日夢兒不松口,怕老太太是不會理會夢兒的!

  可老太太也不覺她太過貪心了嗎?云易易的身份出席那樣的宴會,只怕是會丟了相府的臉,讓人覺得相府沒有人了,竟連自己的侄女也給拉了出來充數(shù)!

  況且,如海王府的宴會,又豈是她們說參加便參加的?那些名門望族下帖子,均是根據(jù)各家小姐的身份給的名額,之前谷老太君的壽宴,是看在親戚異常的份上,才沒有對云易易的到來而多加阻攔,可老太太卻把人家的客氣當作了福氣,一味認為自己是赤手可熱的人物!

  看著老太太與云易易滿眼的興奮,云玄之淡笑道:“母親,這可不是夢兒能夠的決定的!這丫頭真是好心,見易易如此向往便作下承諾!可每個府中下帖子可是都有人數(shù)限制的,豈是咱們能夠自行決定!不過,母親離開京都這么多年,怕是對這些規(guī)矩生疏了!”

  云玄之此話說的毫無顧及母子情面,可自從老太太不管不問小產(chǎn)的姨娘后,恐怕云玄之對她亦是失望至極后死心了,不再奢望那絲母子之情,況且,他此時養(yǎng)著母親與弟弟的孩子,已是仁至義盡,總不能真讓他雙手奉上整座相府吧!

  聽到云玄之說著如此絕情冷心的話,老太太的心驀然一沉,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滿眼陰鷙的盯著云玄之久久不曾開口,而云玄之已是滿面陰霾的回望老太太,母子兩的較量均在著眼神交流之中!

  云千夢見場面氣氛緊張,便站起身朝兩位福了福身,淡然道:“祖母、父親,夢兒似是沾染了些暑氣,便先回綺羅園了!”

  兩人同時側(cè)目,神色稍稍好轉(zhuǎn),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得到緩解,云玄之點了點頭,語氣略帶關(guān)心道:“好生在綺羅園養(yǎng)著,缺什么便讓柳姨娘去添補!”

  云千夢溫順的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百順堂,外邊的米嬤嬤慕春見她出來,立即打上一把青色油紙傘遮在云千夢的頭頂,護著云千夢不被驕陽曬傷肌膚,主仆三人快步往綺羅園而去!

  云千夢離開后,老太太又打發(fā)了云易易回自己的秋碧居,只留下芮嬤嬤一個心腹在身邊,這才盯著云玄之冷聲開口:“看來,兒子你的是不歡迎我們祖孫四人在相府!”

  聽出老太太話中的威脅,云玄之卻是儒雅一笑,這才開口:“母親這話是何意?難道是因為方才兒子的話而動怒了?可兒子說的也不過是實情,母親還是盡早認清現(xiàn)實為好!”

  可云玄之的話卻只換來老太太的一聲冷哼,她此時已是氣的捏緊手中的佛珠,若不是礙于云玄之是宰相的身份,怕早已丟出手中的佛珠!

  只見老太太用力的穩(wěn)住情緒,狠狠的轉(zhuǎn)了幾顆佛珠,這才開口:“你弟弟尚無功名在身,我自然要為那三個孩子好好的謀算一番!她們比不得夢兒姐妹三人有你這個做宰相的爹爹,又有勢力雄厚的外祖父家!你若是因此事而遷怒于他們,豈不顯得你這宰相的肚中當真不能載船,連自己的親侄子親侄女都容不下!”

  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著,說道動情處時更是神情哀傷,若是以前的云玄之或許還會被老太太如此的懇談所打動!

  可今日的他卻是徹徹底底的對老太太絕望了!

  當老太太把柳含玉派過來的人趕出百順堂時,她是否想過,花姨娘肚子里懷著的也是她的親孫子!

  可她竟為了如此可笑的理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后院爭執(zhí)不斷,害的他失去了一個孩子!

  可此時,老太太竟還只是一心只想著二弟的孩子,讓云玄之眼中漸漸浮上冷笑,隨即站起身冷聲道:“母親以后若是無事,便還是呆在百順堂中好好的誦經(jīng)念佛吧!相府若是要宴請各府小姐,我自會吩咐柳姨娘去送請?zhí)赣H可別再私下請人過來,顯得相府太沒有規(guī)矩可言!”

  說完,云玄之再也不看老太太氣的發(fā)青的面色,徑自踏出百順堂,便厲聲吩咐劉護衛(wèi)派人好好的保護百順堂,切不可再發(fā)生今日的事情!

  而老太太則是雙目暴突緊緊的盯著拿到被云玄之用力甩下的珠簾,一手用力的揪著發(fā)疼的胸口,一手拼命的拍著桌面,大聲的罵道:“逆子,他這是想氣死我啊!逆子……”

  芮嬤嬤也完全沒有想到今天云玄之會如此的反常,此時又見老太太氣的臉色發(fā)青,立即替她撫背順氣,口中安慰道:“老太太可千萬不能動氣!您和相爺可是母子,豈能因為幾句拌嘴而與親子置氣的?況且,今日花姨娘失了孩子,相爺心情想必不好,老太太就全當體諒他吧!”

  只是,芮嬤嬤不勸還好些,這一勸,倒是把老太太心頭的怒火全給勾了起來,只見她霍然站起身,指著大門的方向開口罵道:“他也不看看我的身份,要我去管一個姨娘的死活,他這時明擺著作賤自己的母親啊!想當年,我十月懷胎才生下他,又是千辛萬苦才給他攀上輔國公府的親事!可他倒好,功成名就就翻臉不認人了,難怪他這么多的姨娘,就是生不出個兒子!”

  詛咒完,老太太的情緒算是平順了些,這才重新坐下,靜心細細的想著云玄之今日所說的話,一雙眸子中泛著冷意,隨即叫近芮嬤嬤吩咐道:“一會去秋碧居告訴易易,讓她以后多去綺羅園,多與她大姐姐接觸,定是有益無害!”

  芮嬤嬤見老太太如此吩咐,心中想起方才那些小姐在提到大小姐時眼中頗有不屑之色,便憂心道:“老夫人,大小姐畢竟是被退過婚的,讓四小姐接近大小姐,怕是對四小姐的名譽不好!”

  可芮嬤嬤剛說完便被老太太給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懂什么?你沒看到,云千夢被退婚后竟幸運的得到楚王府與容府的青睞嗎?況且,我讓易易過去,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若不去,又怎能見到楚相或者楚王呢?況且,她們姊妹在自家小院中相聚,云玄之總不能再說什么了吧!”

  語畢,老太太高深莫測的笑了,既然他把她們當作賊來防著,那自己倒要看看他防不防的住!

  綺羅園中,米嬤嬤快步走進內(nèi)室,見云千夢剛剛沐浴完,便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小姐,相爺下令,讓劉護衛(wèi)派了侍衛(wèi),把百順堂給保護了起來!”

  聞言,云千夢梳發(fā)的手卻不見絲毫的停頓,倒是那銅鏡中的嬌顏顯出一抹出水芙蓉般的笑容:“是嗎?看樣子,今日的事情,對父親的刺激不小啊!”

  而自己只不過是在那對母子本就有心結(jié)的時候稍稍挑了一句話,便引起云玄之如此大的反應(yīng),看樣子老太太這次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而這時,慕春卻從外面走了進來,微微想云千夢福了福身便開口:“小姐,容公子派了兩名丫頭過來見您!”

  米嬤嬤立即看向銅鏡,與云千夢對視一眼,代替云千夢開口:“讓她們進來吧!”

  慕春領(lǐng)命而去,不消半刻便領(lǐng)進兩名十五六歲的丫頭,只見她們見著云千夢不施粉黛卻依舊清麗脫俗的模樣,眼中均是顯出驚艷之色,這才恭敬的行禮道:“奴婢迎夏、元冬,見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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