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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繼續


  今天安然結婚,孟家老家來了不少人,安然的伯父、姑姑一家都來了,連胡丹蓉娘家的兄弟姐妹都帶著孩子來了。

  上門就是客,更何況人家還是來喝喜酒的,安然雖然不想認這些人,這個時候卻什么都不能說。用安睿的話來說,一切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安睿向來知道胡丹蓉是什么人,準備非常充分,一路紅包開路,一般的親戚孩子兩百的紅包,孟筱葉是直接封的兩千的紅包。

  孟筱雅是姐姐,按說是沒有的,但她擋在安然房門外面不讓進,王希澤沒辦法,也只好給了一個兩千的紅包給她。

  孟筱雅看到王希澤相貌英俊,氣質不凡,想著能給安睿當伴郎的,家世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便含羞帶怯地放行了,還不忘給王希澤拋了幾個媚眼。

  王希澤心中一陣惡寒,面上卻還得帶笑,暗自決定等過了今天,一定要找安睿要份大禮做補償。安睿總算順利將新娘子抱下樓,坐上了婚車。

  王希澤和伴娘王馨瑤是堂兄妹,帶著新娘的父親孟開全坐了一輛車,剩下劉禹帶著賈菲菲和孟筱葉坐了另一輛車,緊隨在安睿的婚車后面。

  劉禹剛剛看到跟安然長得有八分相似的孟筱葉不由怔了一下,但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跟她打招呼。

  他對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當她是個小妹妹,路上還問了幾句她的學習情況。知道孟筱葉讀的是軍醫大,劉禹不由帶著幾分稱贊地點了點頭,說:“軍醫大好!軍醫也是軍人,你要好好努力!”

  孟筱葉從未和陌生男子說過話,不由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劉禹從觀后鏡上看到孟筱葉臉紅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現在這個社會,如此單純羞澀的女孩子已經很少了。

  今天的婚車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伴郎伴娘乘坐的也是兩輛勞斯萊斯幻影。這三輛車都是從帝皇酒店借調過來的,平時都是用來接送尊貴客人的。

  除了勞斯萊斯,今天的迎親車整整有一百六十多輛,全都是名牌好車,什么寶馬奔馳蓮花蘭博基尼沃爾沃阿斯頓馬丁等等,看得孟家親戚和安然的同學甚至周圍鄰居都暗自咂舌。

  安睿和安然本來不想把婚禮弄得這樣盛大,發的請帖并不多,但很多人都主動問著上來恭賀,也不能將人往外趕不是?

  好在大家都有車,直接讓婚慶公司貼上一個喜字,拉上兩條彩帶,跟上前面對迎親車就行。到最后,竟然有近三百輛名車跟在婚車后面招搖過市。

  安然高中大學的同學,安睿的同學和朋友,以及他們在京城認識的朋友全都坐上了這些名牌的迎親車一起去城外的教堂。

  長長的車隊裝扮一新,系著綢帶,扎著鮮花,一路逶迤地從主干道上圍著主城繞了半圈兒,這才開到位于西城區的天主教堂。

  安然和安睿其實都不是基督教徒,但他們想著在大隋的時候舉行過極為隆重正式的中式婚禮,因此這一次才想試試這西式婚禮。

  這里是S市最大的教堂,高大宏偉,在圣像和壁畫浮雕的映襯下,顯得極為莊嚴肅穆。

  雖然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安然和安睿還是顯得非常認真凝重。他們在耶穌像前宣誓,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誠。很多觀禮的來賓都將耶穌像前的宣誓不過是做戲,甚至還有發笑的。但安睿和安然沒有笑,他們對著圣像說得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

  他們足夠自信,一定能幸福的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們神情凝重地為對方戴上了結婚戒指。

  他們的結婚戒指,是安然自己設計,在陸氏珠寶訂做的。戒指的主造型是兩個疊加在一起的桃心,上面一個桃心用的是寶石,下面一個桃心里鑲嵌著鉆石。安然的戒指用的是紅寶石,安睿的戒指用的是藍寶石。整個設計簡單大方,卻有一種低調的尊貴。

  當神父宣布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安睿看著安然,眼睛里都是深情。他們吻的時間不長,甚至可以說有些短,但幾乎每個人都能從他們的神情動作中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甜蜜和幸福。而且這甜蜜和幸福還有一種雋永的味道。

  這一刻,教堂四周放飛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紅色桃心的小氣球,上面寫著:安睿and安然永結同心!

  從教堂出去,他們便來到帝皇酒店。今天的酒宴在這里舉行。

  在這里,他們還要舉行一場中式婚禮。拜過雙方父母,主持人為了活躍氣氛,例行地問了兩人的戀愛史。

  第一個問題,主持人問新郎:“請問安睿先生,您第一次見到孟安然小姐是在什么時候?您是什么時候對孟安然小姐動心的?”

  安睿看了看安然,略遲疑了一下才輕輕笑道:“第一眼看到安然的時候,我九歲,安然只有五歲。當時,我就覺得她好像童話故事里的公主一樣,清純可愛又柔弱,需要騎士的保護。那個時候,我就很喜歡她,當然,那個時候還是對妹妹的喜歡。后來,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心里就只有她一個,為她的喜悅而高興,為她的憂愁而擔心,總想將最好的都給她,讓她臉上永遠都只有歡樂……”

  “哇!早戀!標準的早戀啊!”

  “這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啊!”

  “不對,這是兄妹戀!”

  賓客中,安睿安然的同學朋友就開始善意地起哄了。

  主持人又調侃地問安然:“想不到安少居然那么早就‘居心不良’了。那么我們的新娘子又是什么時候對新郎動心的呢?”

  安然抬頭看了看安睿,略帶幾分羞澀地回道:“小時候不懂,幫著同學傳了很多情書給哥哥,當時只覺得自己的哥哥被那么多同學喜歡,那么多的同學都羨慕我,是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直到后來有一天,哥哥認真地跟我說不要再幫別人傳情書了,說不然他就陪別的女孩子,不陪我了。好像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哥哥在我心里就有些不同了……”

  在大家的起哄下,主持人又問:“請問二位,你們的初吻是什么時候?兩人都要說,看有沒有人記錯。記錯了的要受罰哦!”

  安睿攬著安然的腰,笑著搖頭道:“這個是秘密,我們堅決不說!”

  他實在怕了這些八卦的人,問過初吻肯定要問他們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見安睿和安然怎么都不肯說,大家紛紛猜測著。

  “不說,那肯定是不好意思說了!肯定那個時候還很小!”

  “難道是初中的時候?”

  “不會是小學的時候吧?”

  “哇,摧殘民族幼苗……”

  不管這些人怎么歪解怎么胡說八道,安睿一概含笑不答。大家鬧了一陣看得不到安睿的答復,也就算了。不過,很多人都在暗自嘀咕,說安然運氣好,從小被抱到安家當成大小姐養大,現在又嫁給了安家少爺,成為安家的少奶奶,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尤其安然的高中同學,到現在才知道她竟然是安氏的公主,現在更是安氏的少奶奶,羨慕妒忌的也不少。尤其杜茜覺得很是羞愧,她還大言不慚地對安然說他們要買電器可以找自己男朋友打折。但轉念又想,自己和安然是同學,或許可以幫助男朋友升職呢?

  當然,嫉妒安然好運的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自我感覺比安然漂亮的女人。可惜,安然和安睿這樣青梅竹馬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安氏總裁結婚,來的賓客自然很多。但凡與安氏集團有一點關系的公司和企業不管有沒有請柬都來了,還有政府部門的一些官員也來了。

  敬酒的時候,安睿的五個弟子就派上用場了。再加上兩位伴郎,他基本上沒喝幾杯酒。政界商界圈子里的人見歐青琰崔守信錢宇辰等人居然是安睿的弟子,劉禹王希澤又是他的伴郎,以后對安氏便更加敬上一分了。

  客人實在太多,一輪酒敬下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安然穿著高跟鞋站了一天,覺得自己腳上肯定起了水泡了。

  回到休息間,安然的幾個同學本來還想著鬧一鬧的,但看安然這樣累的樣子,便決定暫時放過她。

  晚上,回到新房。安然覺得好累,本來以為哥哥跟自己一樣累,今晚就這樣好好睡一覺。不想安睿義正言辭道:“上一次新婚之夜錯過了,這一次我可是特意算過你的生理期才定的婚期,如何能錯過?咱們得把上次的補回來,再累也要做兩次!”

  之后,安然休息了兩天才緩過神來,接著便和安睿一起去綠色農莊休閑度假住了兩天,算是婚假,而后便回W市準備上學了。

  卻說安然和安睿婚禮之后,報紙雜志和網絡上都有不少報道,他們的部分婚紗照也被刊登出來。看過照片,誰不說這是一對金童玉女?看過他們青梅竹馬的報道,讀者和網友們都對他們報以祝福。

  而安然和安睿那幾張古裝照片曝光以后,又掀起了一股拍古裝結婚照的熱潮。同時,一位資深導演也聯系到安睿他們拍婚紗照那家攝影公司,詢問誰給他們做的造型,他想要邀請這位造型師加盟他的下一部古裝戲。

  最后,幾經波折,這位導演才打聽到這些造型乃至服裝首飾,全都是安睿他們自己提供的,便找到了安睿這里來。

  安睿考慮了一下,才告訴這位導演,這些造型、服裝乃至首飾,全都是他太太自己設計的。

  導演很震驚,后來才知道安太太雖然還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卻已經在國際珠寶設計大賽上得過大獎,而且還會一手極好的書法,并且在國畫上造詣不凡。

  導演覺得自己多半要失望了,但想著來都來了,還是提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安睿考慮一下,將決定權交給了安然。

  安然看過劇本便答應下來。這是一部穿越戲,寫一位穿越女子穿越到架空的時空顛覆了一個朝代的故事,名為《貴妃傾城》,小說原名《暖香》,讓作為穿越女的安然頗有共鳴。不但如此,她還找了安睿和陸少華,要贊助這部戲的服裝道具和首飾。

  她想,只要這部戲紅了,她這個設計師也紅了。所有的戲服道具首飾都能賣一個好價錢,同時還能打響安氏和陸氏珠寶的名聲。這決對是最好的廣告,而且還不用廣告費。

  服裝是在安氏旗下的服裝公司里訂做的,首飾自然要勞煩陸氏珠寶了。安睿和陸少華也看到其中的商機,自然也沒有反對。

  安然根據劇本里不同的人物身份,各自設計了幾套服裝,還給他們設計了配套的首飾。當然,因為首飾過多,大部分都需要名貴寶石才能彰顯出古代皇家的華貴,陸氏珠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得不采用人工寶石。

  雖然用人工寶石價值上差一些,但看起來卻跟天然寶石差不多,樣式極為精美。另外,安然覺得采用人工合成寶石甚至還有利于以后這些首飾的拍賣。畢竟這些古代首飾雖然漂亮,但大多是不適合佩戴的,只能用來作為藝術品收藏。如果是真的天然寶石,加上其設計和電視道具的附加價值,那可就是天價了,只怕不大好賣。

  這些年來,很多古裝戲的造型師都往搞怪上發展,結果被觀眾罵了個狗血淋頭。當《貴妃傾城》上映以后,其極為接近歷史,又帶著少許現代氣息的人物造型和服裝道具為這部戲加分不少。很多觀眾甚至坦言,就是沖著里面精美的人物造型和漂亮的服裝去的。

  這部戲獲得了極高的收視率,各家電視臺都在黃金時段熱播,而且一再重播,電視雜志網絡上自然也就多了很多關于這部戲的報道。于是,對這部戲的成功有著重要貢獻的造型師就被“挖”了出來,她的身份當然也就曝光了。

  安氏集團的少奶奶,在校大學生,珠寶設計師,哪一個都是能引發觀眾強烈好奇心的噱頭。安然越是想神秘,越是拒絕采訪,記者們越是好奇,不惜圍追堵截。最后,安然“不得不”站出來,將自己設計這些造型服裝和首飾的“背后故事”講給觀眾聽。

  如此,安氏和陸氏的字眼一次次閃入觀眾和網友眼中。

  原本有些不了解安氏和陸氏珠寶的人,現在也因為對安然的好奇而在網上搜索這兩個集團。以后買東西的時候,看到安氏和陸氏旗下的產品也覺得親切。

  總之,廣告效果非常好!

  因為《貴妃傾城》的熱播,讓安氏和陸氏這一年少了幾千萬的廣告費。

  安杰知道了,在家里外面好幾次表揚安然能干,輕輕松松就給公司省下幾千萬的廣告費。

  袁麗聽了也高興。原本她以為兒子只有娶個身世背景相當的大家千金才能對安氏有幫助,如今卻越來越覺得,只有安然才是最好的。一個豪門千金的身份在真正涉及到金錢利益的時候未必有多少用,但安然的能力卻能為安氏提供實實在在的利益。

  這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事實上,自從婚禮以后,安然就不再避孕,但直到寒假放假,也沒有什么消息。

  不過兩人都不在意,日子想怎么過就怎么過。而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心就是滿足的,日子就是甜蜜的,充滿了幸福和期待的。

  好消息是在來年四月發現的,那個時候,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算日子,正好是春節期間懷上的,預產期就在今年年底。

  袁麗聽了非常高興,親自趕過去看望安然,關切地問她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等等,還打算留下來照顧她,被安睿拒絕了。

  安睿勸道:“媽媽,您要是也來了這邊,爸爸一個人在S市該多孤單?您就不怕有年輕小姑娘打我爸爸的主意?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安然和您孫子的,我保證!”

  袁麗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她想著公司的事情自己不在還沒什么,但留下安杰一個人在家確實不行,便叮囑了無數遍各種注意事項,尤其是懷孕以后忌同房。

  安睿全都答應下來,總算將媽媽送回去了。

  他曾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而且每一個孩子都是他親自參與胎教,親自撫育長大的,經驗豐富得很,哪里需要人教?說來說去,唯一苦惱的,不過是懷孕期間不能暢快吃肉的問題。

  這次懷孕很輕松,安然幾乎沒有孕吐,胃口也好,倒是安睿有些擔心孩子大了不好生產,有意控制她的飲食。

  知道有了寶寶,小夫妻兩個就開始準備胎教了。以前在大隋的時候他們對于胎教其實一知半解,全是自己摸索出來的,現在有機會了,倒是可以多看看書,多了解胎教和早教的事情。

  安睿重新安排了自己的工作時間,將晚上的應酬全部推了,中午的時間也盡量留出來,并且對秘書聲明,自己絕對不加班、不出差!他將五名弟子中兩個本來就從商的歐青琰和錢宇辰都拉到自己公司里來,反正公司也有他們的股份,便名正言順地奴役他們。

  至于這兩人自己的小公司,因為才剛剛起步,便直接交給下屬打理,兩人只等分紅就行。

  安然的學習對她來說是非常輕松的。她有超強的記憶力,美術功底好,又有設計天賦,現在就已經是陸氏珠寶的獨立設計師了,無論平時作業還是期末考試,都能輕松過關。

  因此,她將更多的時間留給了孩子。

  從胎兒四個月起,她就和安睿開始胎教。從聽音樂到與孩子說話,給孩子讀詩歌講故事等等,從未有一日間斷過。孩子七個月的時候,就知道與爸爸媽媽做游戲了。

  現在安睿和安然還是住在帝皇酒店里,安然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秘密,自然也沒有人敢怠慢。

  那是十月國慶放假回來不久,這天下午的課臨時取消了,安然提前回酒店,不想卻看到一個女子正追在哥哥身后,一副哀戚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然叫了一聲:“哥哥!”

  安睿回頭,看到安然,忙迎了過來,小心地扶著她,對一旁的張銘道:“謝謝你了,張哥,你先去吃飯吧!”

  張銘點點頭,去餐廳用午飯去了。

  安然看著剛才與哥哥拉拉扯扯,現在還站在原地,想要過來又害怕過來的那名女子,這才發現那竟然是名難得的美女,而且還是自己學校的同學。

  這不是她們學校里新一屆的校花嗎?叫什么來著?她一時想不起來了。只是怎么會跟哥哥有牽扯呢?

  “哥哥,那是誰啊?”

  “一個不知好歹,得寸進尺的人。”

  “哦。”

  安然于是不再問。她心里對安睿還是很放心的。哥哥在大隋的時候,身為帝王,整個天下的美人都可以任他取用,他都能管住自己,更何況是現在這些居心不良的庸脂俗粉?

  可是,第二天在學校,她再一次見到了這位面容微微有些憔悴的新校花。

  “孟學姐,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安然微笑點頭:“你說。”

  “我,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安然還是笑,說:“事無不可對人言。”

  “那,那我不打擾學姐了……”見教室里這么多人,她轉身就走了。

  賈菲菲好奇地問她:“安然,林大校花找你做什么?”

  “原來她姓林啊!”安然恍然想起來,“我一時忘記了。也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我不認識她,應該與她沒什么關系才是。”主要是她自從和安睿結婚以后,對這些校花校草什么的就從沒用心過。當然,這也因為安睿其實也是個愛吃醋的男人。

  經過賈菲菲的普及,安然才知道,原來林校花名林玥,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不想,這天下午放學后安然從教學樓出來,去往停車場的路上,就看到林玥迎著自己走過來,怯懦道:“孟學姐,對不起,求你放過我吧!”

  安然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奇怪地問:“林學妹,我好像不認識你。你確定沒有找錯人嗎?”

  林玥用余光掃了一下,近處沒人,便低著頭,一臉羞愧道:“孟學姐,我,我從來都不想與你爭什么的,我也知道自己爭不過你,我只是喜歡安大哥……求你讓我留下吧!安大哥說了,他不會拋棄你和孩子的。我,其實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算……我只是想完成學業,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跟安大哥見面了,行嗎?”

  不得不說,林玥這話很有歧義。不過安然顯然是不信的。首先她相信哥哥不會背叛她;其次,哥哥就算真的憋不住想找個女人,以他的本事,也絕對不會讓她知道。

  所以,這個林玥是故意這么說想讓她誤會,至于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安然看張銘在三十多米遠的停車場,靠在車門上,正等著她過去,而附近又沒有人。安然擔心林玥見自己不信,不能達到目的會不會喪心病狂對自己動手,便假裝怒道:“你說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你和我哥哥是什么關系?”

  林玥眼睛里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就變得躲閃羞愧,小聲道:“我,我和安大哥其實,其實沒什么,我們在一起就,就只有四次……”

  “居然有四次?你,你給我等著!”安然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她裝出憤怒的樣子來,轉身就往張銘那邊走去。

  張銘看安然神色不對,趕緊過來扶著她。

  安然小聲道:“我沒事。你注意看看那女人的神情。”

  張銘聞言往后看了一眼,小聲對安然道:“她一直看著你,似乎有些興奮,也有些痛恨和遲疑。”

  安然上了車,這才忍不住笑出來。有時候看別人自以為是的樣子,也挺有趣的。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嗎?”張銘不解地問。

  安然笑道:“沒什么,就是剛才看了個笑話。”

  回到帝皇,安睿還沒回來。

  安然畫了幾幅設計圖,又去窗臺前彈琴自娛自樂,跟肚子里的寶寶說了一會兒話。等安睿回來,她將今天的事情當笑話講給他聽,最后問他:“哥哥,你說她究竟想做什么?”

  安睿聞言卻沒有笑,反而沉思了一陣道:“只怕這件事情背后還有人。這是想要離間我們的關系,甚至在打我們寶兒的主意。只是他們都低估了我們的感情以及相互之間的信任。”

  聽到這里,安然也認真起來。可是,她想了又想,卻怎么都想不出來是誰會這么算計他們。她們感情破裂對誰有好處?有人覬覦哥哥還是有人覬覦她?

  安然雖然向來自信,但還是更偏向于有人覬覦哥哥。畢竟哥哥現在有幾十億的身家。

  而后,安睿給安然講了他與那個林玥四次見面的情形。

  第一次,是在w大給獲得安然助學金的學生頒獎時,林玥是其中之一。

  第二次,是他陪幾位國外來的合作伙伴去一家西餐廳吃飯時,碰巧林玥在那里打工。而她那天狀態很不好,將一疊醬汁打翻,弄臟了一位女士的衣服,人家找她賠償,她跪在地上向對方賠罪。

  安睿本來不記得她了,是林玥主動求他,安睿才想起來。他想著林玥家庭條件不好,所以才出來打工的,又是安然一個學校的,便幫著說了幾句話,還給了幾百塊的洗衣費將這事了了。

  第三次,是林玥主動找他,說想要報答他,并且暗示她愿意自薦枕席,并且不要任何名分,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困擾。當然,安睿拒絕了。

  第四次,就是安然看到的那次。

  因為在第三次見面以后,林玥之后經常來找他,還總是一副和他有牽扯的樣子,故意說得含含糊糊讓人誤會她是他的情人,讓安睿很憤怒。于是他打電話警告她,說她若是繼續糾纏他并在外面胡說八道,他就讓她退學。于是,她再一次找過來,向他道歉,說自己再也不會這樣了。

  可是,她轉身又去找了安然。

  如此說來,這個女人確實有問題。

  安睿立即給阿慶打了電話,又將林玥約了出來。

  林玥剛到,就被阿慶控制住,并嚴刑逼供。其實阿慶對女人很溫柔,也不會真的用大刑來逼問一個女人,畢竟他現在不是在部隊執行任務。

  阿慶不過將一根最小號的針沿著林玥左手中指的指甲縫插了jin去,才剛剛入肉一點點,林玥就害怕的招供了。

  事情的真相出人意料。

  指使林玥這么做的,居然是如今在演藝圈兒里小有名氣的汪悅然!誘餌就是事成之后將林玥引入演藝圈兒。而汪悅然這么做的原因也無需多加追究,不過是她自己小心眼兒見不得安然過得比她好罷了。

  想當初汪悅然自己居心不良,卻因為安睿的拒絕失去了寢室里其他同學的友誼,便因此懷恨在心,和盧詩詩狼狽為奸,利用校園網污蔑安然。

  安然反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利用謠言污了汪悅然的名聲,讓汪悅然在學校里幾乎抬不起頭來。對此,安然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并沒有冤枉她。

  知道是汪悅然在搞鬼,安睿也就放下心來。對他來說,一個不過剛剛有了一點點名氣的女明星,要毀了她實在太容易了。

  不久之后,網上就有了女明星為了出境用身體做交易的視頻。隨后不久,汪悅然就從學校退學了,同時也從演藝圈里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媒體面前。

  安然肚子越來越大,距離產期也越來越近了。安睿早早地聯系了醫院,并要求水中生產。醫生護士月嫂都準備好了,就等孩子瓜熟蒂落。

  十一月底,安然就請假回到S市待產。她的預產期就在十二月初。回到家里沒多久,十二月七日晚上十點多,安然剛剛睡下沒一會兒,就被痛醒了。

  她在大隋生過四個孩子,算是很有經驗了,而且現在醫學這樣發達,她平時檢查也一向正常,因此一點都不擔心。等第一波的陣痛過去,她才冷靜地叫了安睿,又讓張媽熱了飯菜吃了些才去醫院。

  袁麗和安杰都擔心得不行,一直在產房外面轉圈兒。尤其是安杰,他的原配妻子和安然的媽媽都是生孩子死的,讓他對女人生產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其實,他是不贊成安然這么早生孩子的,盡管他明知道安然這個時候身體已經發育成熟了。

  反倒是安睿一臉沉穩地樣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袁麗自己心里擔心,卻去勸安睿道:“兒子,你別著急,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第一胎都比較慢。”

  安睿笑道:“我一點都不擔心。爸爸媽媽你們也別擔心,安然會沒事的。”

  安杰看著冷靜的兒子,不禁自嘆不如。難怪兒子能將公司發展壯大呢,看看這心理素質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都要當爸爸了,竟然比他這個當祖父的還冷靜。

  而在產房里,安然的冷靜隱忍也讓接生的醫生護士大為驚嘆。她們自然是知道安然身份的,還以為這位年輕的安太太會很嬌氣,會大哭大叫呢,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哭叫,而是咬著一個布團忍著,甚至還能趁著陣痛的間隙休息一會兒,為生產積蓄力氣,完全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

  醫生檢查過,孩子早就入盆了,胎位很正,安然相信自己能順產的。不過就是第一次比較疼么?為了孩子,再疼都是值得的!安然想著在大隋時寶兒小時候聰明可愛的模樣,再多的痛都能忍下去。

  陣痛斷斷續續,越來越密集,到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間隙就極短了。醫生檢查以后說宮口已經開了,可以用力生產了。于是,安然才開始隨著醫生的節奏開始努力。

  吸氣——用力往外推,再吸氣——在用力往外推……

  八點十二分,醫生說已經能看到孩子的頭了。安然雖然滿頭滿臉的汗,心里卻充滿了期待,并且有了幾分急切。

  她咬緊牙關繼續用力,到了八點二十五分,孩子終于生下來了。

  “恭喜安太太,是個兒子,孩子很健康……”過了一會兒清洗好了稱了重量又興奮地告訴她,“有七斤二兩呢!”

  胎檢的時候,原本醫生是可以告訴他們是男是女的,但是安然和安睿都沒有問。他們更期待這一刻的驚喜。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們的心肝寶貝!

  安然聽著兒子洪亮的哭聲就知道孩子身體很好。她也終于放心地昏睡過去。

  護士立即出去報喜。

  安杰聽說母子平安就放心了。而袁麗聽說安然生了個兒子,更是高興得連連拜謝菩薩保佑。

  安睿只著急地問:“我太太怎么樣?”

  護士笑瞇瞇道:“安太太很好。安太太一直很冷靜很堅強,我們幾個護士和醫生都說,這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生第一胎就這樣冷靜的呢!安太太是位勇敢的媽媽!”

  很快,孩子就包好了,抱出來送到了安睿手中。

  安杰和袁麗看著他熟練的抱著孩子哄著,都有些意外。

  安睿笑道:“我和安然可是參加過培訓的。你們放心吧,我們能照顧好孩子的。”

  又過了一陣,安然才被送回病房。安睿握著安然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

  而安杰和袁麗卻守著孩子邁不開腳步。

  “這孩子可真丑!”民間歷來有這個傳統,對剛剛出生的孩子不能夸,你說他越丑,其實是表示這個孩子越漂亮。

  “長得想他爸爸!你看這鼻子,跟安睿一樣那么挺。”

  “嗯嗯,這頭發也好,安睿生下來的時候頭發就是這樣的。”

  袁麗看了一會兒孫子,不舍地回去給安然熬了雞湯帶來醫院,但安然一直沒有醒。

  傍晚,安杰和袁麗見安睿照顧孩子很熟練,還有專業的月嫂在,便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安睿留下來和月嫂一起照顧安然和孩子。

  安然昨晚一夜沒睡,又是自己生的,孩子個頭不小,似乎用盡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身體很虛弱,還在自我修復中,一直睡著沒有醒。

  照顧孩子的事情安睿一手包辦了,月嫂成了給他打下手的。不管是給孩子洗屁股換尿布穿衣服還是喂孩子喝水哄孩子睡覺,他都做得極為熟練,讓帶過很多個孩子的月嫂查房的護士連連夸贊他是個好爸爸。

  安睿給孩子取名安越,意為超越自己,小名還是叫寶兒。小孩子,或許看起來差別并不太大,反正安睿覺得,他懷中的寶兒和大隋時的長子寶兒長得很像。

  晚上十點多,安然終于醒了。

  “安然,你醒了?媽媽給你煲了雞湯,還熱著呢,你喝一碗吧!”安然沒醒的時候,安睿總是不放心的,因此一直沒有睡,就守在她病床前。

  “不,先讓我看看寶兒!”安然急切地找著孩子。

  安睿扶著安然坐起身來,而后才將睡在籃子里的寶兒提過來給安然看。

  安然看著籃子里的孩子,細細地撫過他濃密的頭發,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小小的薄薄的唇片,欣喜道:“哥哥,寶兒跟他哥哥長得好像!”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安睿點頭,唇邊是抑制不住地笑意。

  “寶兒,爸爸媽媽的乖寶兒……”安然輕柔地將孩子抱在懷中,心中歡喜,眼中卻有了淚光盈盈。

  后記:

  寶兒是個天才寶寶,半歲就開始牙牙學語,跟大隋的寶兒一樣聰明伶俐。

  安然大學畢業那年,再次接了一部古裝戲的造型師,并在同年舉辦了個人書畫展暨仿古服裝設計及珠寶首飾設計展,盛況空前。

  寶兒三歲時,安然生下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兒,小名貝貝,是安氏真正的公主。

  寶兒五歲時,安然參加國際珠寶設計大賽,再次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績。

  寶兒十歲時,安氏集團成為一家大型的跨國集團,資產比十年前翻了兩倍。同年,安睿因特殊貢獻榮升少將。

  我們的天才寶寶寶兒同學五歲入學,一路跳級,十六歲完成大學學業,二十歲正式接掌安氏集團。此時的安氏集團已經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安睿卻辭去總裁職位,帶著妻子遨游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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