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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


  崔守信五歲開始練武,十多年來從未間斷,幾乎每個暑假都被父親弄到部隊里訓練,就是在讀書的時候,每天早晨都要早早起床鍛煉。對自己這身功夫,他向來極其自信。

  但不知道為何,看到安睿那沉著冷靜的氣質,看著他行走站立間隱隱散發出的氣勢,崔守信總有一種自己不如人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對于向來驕傲的崔守信實在糟糕透了!

  所以,崔守信搶先動手了。

  那一腳,崔守信速度極快,幾乎將全身力氣積于腳尖,他確信安睿決計躲不過去。當然,他也是有分寸的,腳尖所指并不是安睿的要害之處,若安睿真的不堪一擊,他會適當收回力度的。畢竟這個人是孟安然的哥哥,他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然而,讓崔守信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安睿不過輕輕側身一讓,就將他那一腳躲了過去,而后他膝蓋一抬,便正中他的小腿。

  崔守信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讓他站立不穩,他趕緊后退幾步,好生狼狽才站穩身體沒有摔倒。當然,這還是因為安睿沒有趁勢攻擊的結果。崔守信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安睿趁此機會出手,自己絕對抵擋不住,當即就要落敗。

  等崔守信重新站好,看著安睿的目光已經變了。原本他心里就沒底,現在更加沒有信心了,他甚至有一種面對巍巍高山,不可抵擋的感覺。

  安睿淡淡一笑道:“看得出來,你還算有兩下子,不過要跟我動手,顯然還不夠!如果你現在認輸,答應以后不再找我家安然麻煩,今晚我們可以就此結束,也省得你面上不好看。”

  崔守信一聽,只覺得無限羞辱。即便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安睿,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認輸。

  “動手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惱怒中,崔守信再次搶先出手。

  這一次,安睿沒有再讓。他腳尖輕點,身體如風般靈動,輕易躲開崔守信的拳腳。同時,他以掌為刀,以腿為棍,重重地擊打在崔守信的小腿和前臂上。就在崔守信吃痛收回手腳的時候,他迅速跟上去,點了崔守信的穴道。

  這還是安睿看出崔守信出身不凡,眼看又要參加高考了,這才沒有下重手。但他必須震懾住這個狂妄的小子,免得他繼續糾纏安然。而在現代早已經失傳的點穴手,無疑是最好的招數!足夠讓人震驚,又不會對崔守信的身體造成太大傷害。

  崔守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對自己的下肢沒有了感知。這讓他驚駭莫名,看著安睿仿佛看魔鬼一般。他想開口問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卻發現自己除了眼珠子還能動,根本就無法開口。

  崔守信心里真的震驚甚至恐懼了。這是什么手段?

  這時,安睿已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取回自己的大衣慢慢穿好。而后,他緩緩走到崔守信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點了你的穴道,如果你沒有練過內功,大概一個時辰以后會自動解開。別忘了我們先前說好的,以后別找安然麻煩。”

  安睿沒有離去,就在第二教學樓前面的樹林里緩緩練起了內功。

  所謂內功,并不像電視里演的那養盤腿坐下一動不動地修煉。安睿修煉的內功,可站可臥,可緩緩動作,最主要的還在于呼吸。這片樹林里空氣不錯,倒是挺合適練內功的。

  九點,鈴聲響起,晚自習結束,教學樓里很快傳來學生們歡快的叫聲。

  安睿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靜靜等待著安然出來。

  三中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是住校的,不住校的學生都是在學校附近居住的,下課鈴一響就沖出了教室。天氣尚寒,急著回家的學生們抱著書和文具縮著脖子迅速從小樹林里跑過,并沒有人注意到黑暗的樹林里站著一個人。

  安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背著書包不慌不忙地從教學樓出來,前后已經沒什么人了。到了小樹林的時候,她心中一動,側頭一看,就看到了隱身在黑暗中的安睿。

  “哥哥,你躲在那兒干嘛?”

  安然語氣有些嗔怪,心里其實很歡喜。哥哥竟然在這里等了她兩個小時!

  “這么冷,怎么不回去歇著?”想到這里,安然很是心疼他。

  “沒事,這天氣算什么冷?哥哥想離你近一些。”

  安睿含笑走出來,牽著她的手,兄妹兩個一起走出去。

  出了小樹林,安然就放開了安睿的手。這要是被同學們看到了,又要將一頂早戀的帽子蓋在她頭上了。雖然高中里談戀愛的人不少,但真正被人抓到有親密動作的卻極少。

  孟筱葉站在學校大門口等著安然,看到她和安睿一起走出來,不由抿嘴一笑,轉身就往家里跑去。

  安然在第一教學樓外面找筱葉,安睿笑道:“別找了,筱葉已經回去了。”

  “我們說好一起走的。”安然不信,又在原地轉了幾圈,四處張望著。

  “筱葉真的走了,我看到的。”安睿拉著安然走出校園。好在這個時候學校里人已經不多了,沒幾個人看到。

  安然將一天下來自己沒有聽懂的東西翻出來問安睿。安睿大部分都能幫她講解,有些不記得了,安然便拿出筆記本記下來,明天去學校問老師去。

  等兩人梳洗躺下下,都快十二點了。

  安然學習這樣辛苦,安睿很是心疼,也不鬧她,不過親吻了一下,兩人便擁抱著很快睡去。

  第二天早上,安然剛到教室坐下,不想崔守信就黑著臉闖進教室來,直直地走到她座位旁邊,將雙手撐在她課桌上,瞪著她的眼睛道:“你哥哥是什么人?現在哪里?”

  安然疑惑而防備地看著他道:“你問我哥哥做什么?”

  昨晚哥哥應該教訓過崔守信,安然因為相信哥哥,并沒有問。但現在想起崔守信的背景,她又忽然有些擔心他會讓家里人為難哥哥的公司。要知道,政府的人若有心針對一家公司,招數多得很,還讓你什么話都說不上來。

  崔守信臉上紅一陣黑一陣地,惱怒道:“昨晚他對我做了什么,沒告訴你?”

  安然眨了眨眼睛,很無辜道:“我哥哥會對你做什么?”

  崔守信看到安然的防備,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他忽而嘲諷一笑道:“放心,我崔守信男子漢大丈夫,從來不用陰招!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原來是對哥哥的功夫感興趣?安然心下稍安,拿出筆記本來,在空白頁上刷刷刷寫下一個地址和名字,撕下來遞給他道:“我哥哥的公司和地址。”

  崔守信接過來看過,立即去教師辦公室找老師請假。他要找到安睿!他一定要學會安睿那一套點穴手法,不惜一切代價!

  崔守信前腳離開,安然就偷偷去廁所給哥哥打電話。學校不讓學生將手機帶到教室來,安然當然不會那樣聽話,她將鈴聲改成震動放在衣服口袋里,誰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打電話發短信的時候再去廁所,搞得像地下黨活動似的,但是也沒辦法。

  安睿昨晚動手主要目的在震懾,原本想著只要崔守信不再找安然麻煩就行,卻想不到那小子居然看上了他的功夫。如果是這樣,或許他還能有別的收獲……

  “安然,那小子是什么背景,你知道嗎?”安睿問道。

  “聽說他爸爸是軍區首長,現在的省長是他姑父。”安然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好的,哥哥知道了。你不要擔心,好好學習。”安睿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半小時之后,崔守信就打車來到安氏樓下。

  安睿接到前臺電話,便吩咐請崔公子到董事長助理辦公室。

  離安氏越近,崔守信心中越發激動。他不住地想著,安睿昨晚用的那一套點穴手法是如何傳承而來的,又要怎樣才肯教他。他之前一直以為武俠小說中的點穴是假的,卻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會這個。

  從昨晚到現在,他的心一直跳得很厲害。

  楊秘書敲了敲門,將崔守信帶進安睿的辦公室。

  安睿抬頭看了崔守信一眼,略點點頭道:“煩請崔公子暫時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楊秘書,給崔公子送一杯茶來。”

  楊秘書出去,安睿抓緊時間看手中的策劃案,時不時地皺下眉頭,用筆在紙上勾畫了幾下,做了批注;又或者緩緩看完,直接簽字。終于,他將桌子上的幾個文件夾都看完了,這才按下內線電話讓楊秘書進來。

  安睿將看過的文件夾給她,讓她拿去處理。交代清楚了,他這才走到崔守信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問他:“有什么事,崔公子請說吧!”

  崔守信看了看時間,他已經等了半小時了。但人已經見到了,他反倒不急了,而是近距離的觀察安睿。然而,越看,他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安睿這個人。

  在路上,他就打電話找姑父身邊的秘書打聽過安氏的情況,但正是因為了解了安睿的底細,他反而越發疑惑了。安睿這身功夫到底是從何而來?安睿那隱隱透出的睥睨天下的凌厲氣勢,又是如何養成的?

  “你昨晚點了我的穴道!”崔守信不是詢問,而是以肯定的語氣說的。

  安睿點頭:“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清楚了。”

  “我想知道,你這點穴手法是從哪兒學來的。”崔守信直愣愣地盯著安睿問道。

  安睿一笑:“這是我的秘密,請恕我無可奉告!”

  崔守信就知道安睿會這樣回答他,但是不先問問,他又不甘心。他深深吸了口氣,認真嚴肅地說:“我想學!”

  安睿搖頭,遺憾道:“實在抱歉,這是本派絕學,向來不外傳。”

  “我可以加入你們的門派!”崔守信急切地站起身來,“你們是什么門派?掌門是誰?我要去拜師!”現在還有什么隱世門派?崔守信本不相信,但事實讓他不得不信。

  安睿直接搖頭拒絕:“本門門規森嚴,傳承古老,不適合你。崔公子現在學的功夫也很不錯的,請回吧!”

  說著安睿已經起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椅坐下,打算繼續工作了。

  崔守信跟過去,倔強道:“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憑什么說我不適合?”

  安睿緩緩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憑我是本門的第三十四代傳人,也是本門門主。”

  “你……”崔守信瞪大眼睛看著安睿,心中震驚不已。他就是門主?自己要學功夫,豈不是要拜他為師?

  想到這個,崔守信心里就不舒服。安睿也不過比他大幾歲而已,憑什么當他的師傅?可要是不拜師,安睿又如何肯教自己?要不讓老頭子找人將他抓回去嚴刑拷打?

  崔守信心里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否定了。不,不行,安睿本身身份不凡,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惹惱了他,只怕弄出大事來,還絕了自己的念想。

  難道只能拜師?

  崔守信遲疑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

  好!那就拜師吧!

  “我,我愿意拜你為師,請你教我點穴吧!”崔守信的氣勢不得不弱下去。

  安睿聽他氣勢已經弱了,一副很誠心的樣子,不得不抬起頭來,卻又微微嘆息,滿臉真誠道:“不是我不肯教你,是你的真的不合適。本門傳承于古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命不可為。你就比我小幾歲,如何能當我的弟子?”

  崔守信一聽,也是一怔。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安睿看他既不說話也不肯離開,只好繼續勸道:“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出身,但從你的功夫和氣質來看,應該也是出身不凡的。所以我說你不適合。倒不是我看不起你,相反,你的資質是很好的。好了,你回去吧!就要高考了,你應該將精力放在學習上。這個時代,中國的古武學已經沒落了,學來也沒有太大用處。就你現在學的,已經足夠你用了。”

  崔守信聽了安睿的話,不但沒有打消學武的念頭,反而因為安睿那句“這個時代,中國的古武學已經沒落了”而更加堅定了要學得這手功夫的決心。

  “你也知道中國的古武學已經沒落了,還不就是因為傳承太過苛刻自私導致的?既然你是門主,就不能改一改門規,將我們中國的古武學發揚光大?”崔守信義正言辭道。

  安睿苦笑道:“當初我拜師的時候可是跟我師父發了毒誓的,門規一個字都不能改。而且,我也沒有那么偉大,愿意犧牲自己而去更改門規。”

  “你把那門規說給我聽聽。”實在不行,他還是拜師吧!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現在不也有不孝子不聽老子的話嗎?比如他,其實就經常不肯聽老子的話。

  安睿嘆息道:“不用問了,你真的不適合,我不會收你為徒的,還是回去吧!”

  “不!”崔守信的倔強性子起來了,哪里能聽得安睿的拒絕?“我愿意拜你為師,以后尊師重道,聽你的話,師父,你收下我吧!”

  說著,崔守信就后退幾步,跪了下去。

  安睿直接按下內線電話道:“楊秘書,進來送崔公子出去。”

  崔守信跪在地上不起來道:“不,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收下我,否則我就一直跪在這里不起來!”

  楊秘書進來,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是一怔,這到底怎么回事?

  “安助理……這個……”

  “崔公子,請吧!”安睿道。

  崔守信不動,一雙倔強的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安睿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安睿皺眉,冷聲道:“要是跪下來求就有用,那我也不用辛苦工作了,直接去銀行跪求他們把錢給我就行。”

  “這不一樣!”崔守信道,“只要你說,我都答應!為什么你不能收我?”

  安睿再次重申:“你不要苦苦糾纏了,回去吧!我不可能收你這樣大的弟子!更何況你家里應該也不會答應的。”

  崔守信倔脾氣上來,不依不饒道:“別說我比你小,就算我比你大又有什么?不是達者為師嗎?古時候也有弟子比師父大的……你是擔心我不尊重你是不是?我也可以發誓的!我崔守信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的!你說,要我怎么發誓?”

  安睿頭疼地揉著額頭道:“你先回去,好好跟家里說說,要是家里沒意見,你再來找我。還有,我丑話說在前頭,本門以古禮傳承,一旦入門,永不得背叛。你心若不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好!我可是當你答應我了!我這就回去找我爸爸去!”崔守信高興極了,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楊秘書有些怔怔地看了看安睿,又看了看歡喜地跑出去的崔守信,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好了,楊秘書,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等楊秘書出去,關上門,安睿卻放下手中的文件夾,愜意地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唇角輕揚,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

  你小子前世那般奸詐狡猾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一世還是個冒冒失失的孩子,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去?

  崔守信這一回去就是一周沒到學校來,可以想象,他肯定是遭遇到家里的強大阻力。

  一周之后,安然也適應了三中的教學,過去的記憶也在逐步復蘇,成績逐步上升。從最初的幾乎什么都不懂,到現在一張卷子基本上能做出一半了。

  雖然現在她的成績依然不好看,但老師對她卻有了信心。他們從未見過進步如此快速的學生,只要講過一遍,她就不會忘記。

  而失蹤多日的崔守信也終于回來了,但他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直接去找了安睿。崔守信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一位老人家和一個年輕人一起來的。

  “安先生,這是我爺爺,我爺爺想見見你。”崔守信將祖父介紹給安睿,但沒有提他爺爺的名諱。

  到現在,安睿哪里還不清楚崔守信的底細?崔保國,老一代著名的革命家,十年前軍委班子中的一員。崔守信正是他的孫子。而崔守信的父親,是崔保國的次子崔建業,是現任X省的軍區副司令。崔保國的長子在京城政治部任職,唯一的女兒在總后勤部,女婿正是X省省長,崔家可謂一門顯貴。

  而崔守信當初沒有選擇一中,而是進了三中,卻是因為想避開姑姑家的表妹。據調查,省長的千金只比崔守信小半歲,就在一中就讀,現在也已經高三了。

  安睿起身,溫文有禮的請崔老爺子入座:“老爺子請坐!”接著又吩咐楊秘書道,“將我今天的活動挪一下,或者請董事長代我參加。”

  而后,安睿又問崔保國道:“老先生喝茶嗎?”

  崔保國看了看辦公室的裝修,卻在看到墻上一幅“將進酒”時頓了一下,笑問:“如此說來,小友這里應該是有好茶了。看來老頭子今天運氣不錯。”

  “在晚輩這里算好茶,不過在老先生這里就算不得什么了。”安睿輕輕頷首,從辦公桌后面的柜子下面取出一套紫砂茶具來,竟然還有一個小香爐。

  安睿先焚香,再洗手,而后分茶泡茶。安睿這是泡茶,而不是表演茶藝,程序并不復雜,但在他做來,卻如行云流水一般,在裊裊茶香中有著一種別樣的自然之美。

  “老先生,請!”

  安睿將紫砂茶盅遞了過去。

  崔保國端起那只小巧的紫砂茶盅,先聞了聞淡雅的茶香,而后才一口飲盡。其實崔老爺子雖然喜歡茶,卻并不喜歡花樣子的茶藝,安睿這蘊含了真正茶道的一手卻是他極喜歡的。既能看出安睿喜歡茶,懂茶,又不流俗做作。

  “果然是好茶!守信,小黃,你們也嘗嘗。”崔老爺子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紫砂茶盅,心中暗嘆,這一套紫砂茶具絕不是現代工藝品,至少也是清代的古董。

  那位小黃,是崔老爺子的警衛員,安睿一眼就看出來了。當兵的走路坐立的姿勢都不一樣。

  崔守信喝了茶,心卻不在這上面,而那小黃是半點不懂茶的,也吃不出來到底好在哪里。

  安睿笑笑,神態自若,沒有說話。

  崔老爺子指著安睿辦公室墻上掛著的那一幅字道:“現在習練書法的人越來越少了,老祖宗的東西都要給忘光了。難得小友還能寫一筆出眾的毛筆字!不如小友送老頭子一幅字如何?”

  安睿笑道:“那是晚輩的榮幸!”

  說著,安睿就起身取出文房四寶放在安然以前練字的書案上,鋪紙、研磨,同時問老爺子道:“老人家喜歡什么?”

  崔保國笑笑,說:“小友寫什么就是什么吧!”

  安睿點點頭,不再問,提筆舔墨,抬腕就寫。

  崔守信忍不住靠過去,只見安睿在紙中間用行書寫了一個大大的“壽”字。緊接著,他又一口氣寫了好多個大小不一,字體不同的壽字,有楷書、行書、草書、隸書、小篆、大篆、行草、行楷等等。

  雖然安睿還沒有寫完,崔守信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幅“百壽圖”。這一刻,崔守信心里同樣是震撼的。或許之前他想要拜安睿為師,心里多少還有些抵觸,還有些不甘,認為安睿之所以比自己功夫好只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師傅。但現在,他卻不這樣認為了。

  崔守信小時候也是被逼著練過一點時間的書法的,他知道要練好毛筆字有多么不容易。單單這一筆字,安睿就值得他敬佩了。

  崔老爺子也忍不住走過來看,越看,心中越是震驚。如果說他原本對安睿還有些懷疑,在看過安睿泡茶、寫字之后,他心里的懷疑便已經散去了。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安睿出身富貴,卻能靜下心來泡茶寫字,這份心境就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不要說這一筆堪比頂級書法大家的字。

  終于,安睿寫完了最后一個字,擱筆退后一步欣賞著自己這副作品。

  “好!果然好字!”崔老爺子撫掌稱贊,心中暗忖:就這幅字,比書畫協會的古會長也不遑多讓了。

  安睿輕輕含笑,卻搖頭道:“說起寫字,其實我妹妹更勝我一籌。我這個,也就勉強還能見人罷了。”

  “哦?”崔老爺子很震驚,在他看來,安睿這一手書法已經可以說是極有造詣了,他妹妹還能寫得更好?“希望有機會能見見那位小姑娘。”

  剛剛寫好的字,要等著它干了才能收起來。于是四人又到沙發上坐下來。

  崔老爺子這回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小友出自哪家隱士門派?都有哪些傳承?門規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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