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1
紫綢走后,金釧看著素顏被污了一大片茶漬的新衣服,有點(diǎn)欲哭無淚的感覺,素顏便趁機(jī)道:“姐姐且去席上,免得老太太擔(dān)心,我換了衣服就來。”
金釧聽了沒再說什么,行了個禮便走了。
等待的時間很難熬,好在紫綢知道她的心思,來得也快,果然臉色凝重,素顏心一沉,忙自己動手換衣,紫綢抖開手里的衣服道:“方才奴婢給姑娘拿衣服,發(fā)覺早上給您洗的一件肚兜不見了。”
素顏聽得一大驚,扯住紫綢的手問道:“這是貼身之物,一直是你親自幫我打理的,應(yīng)該晾在背避處才是,怎么可能會不見了呢?”
紫綢急得眼都紅了,幫素顏扣風(fēng)扣的手都在顫抖,聲音帶了哭腔:“奴婢看今兒出了些花花太陽,就拿出了晾了,從壽王府回來,又急著您廚房里的事,也沒怎么在意,想著紫晴那丫頭應(yīng)該會收了的,方才奴婢回去后,看紫睛正在疊衣,就過去隨便翻看了下,誰知……”
不過一件肚兜,若只是丟在自個兒屋里,倒也沒什么,值不得幾個錢,但怕的就是有人拿了去做文章……
“走,跟我回席上去。”素顏極力使自己平靜了些,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扯著紫綢往外走,不管那起子人想拿肚兜做什么,她離席也有不少時侯了,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人在小事上抓把柄,一屋子的客在呢。
紫綢忙跟上了,邊走邊小聲說道:“陳媽媽正在查著呢,但愿能快些找出來,不然,真讓那起子小人拿著做了文章,奴婢就是罪該萬死了。”
素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了席上時,老太太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冷聲問道:“只是換件衣服,怎地去了這般久?”又看素顏穿的并非是新衣,臉色便更沉了:“不是說讓你換新衣服嘛?”
素顏忙低了頭,聲音里有絲絲的乞求:“知道老太太心疼孫女兒,想讓孫女兒穿得鮮亮些見客呢,只是那衣服著實(shí)太好,孫女兒沒舍得穿呢。”
老太太聽她回得還算乖巧,臉色便緩了一些,點(diǎn)了頭讓她回坐位。
中山侯夫人卻是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素顏,素顏靈機(jī)一動,便向侯夫人走去,剛走到夫人坐椅邊時,她穿身子一蹲,像是被什么絆住了,捂住傷腳,長吸了一口氣,侯夫人忙附身去扶她,“是摔著了嗎?還是……”
“沒大礙的,可能是傷口崩開了,扯著痛呢。”素顏痛苦地皺著眉,眼里卻是一派倔強(qiáng)之色,侯夫人看著就心疼,素顏被蛇咬了可是才兩天呢,就在府里忙下忙下起來,藍(lán)家平時爭掌家權(quán)的人多了去了,卻偏生要在她受傷后讓她主持家宴,分明就是故意折騰她嘛。
“你這孩子,既是傷還沒好利索,那就快回去歇著才是,你二娘和幾個姨娘都是心疼晚輩的,這里的事情,她們都會幫你照看著呢,你就別再要強(qiáng)了啊,回去上些藥吧。”侯夫人一臉的憐惜,看了一旁的老太太和小王氏一眼。
王大太太聽了便冷哼一聲道:“如今的年輕也真是的,事事都好強(qiáng),這掌家之事,跟著長輩學(xué)學(xué)也就罷了,事事都霸著,可就不好了,畢竟是要出嫁的,這腳傷了,好生養(yǎng)著就是,偏生還要出頭。”
王大太太的話說得直白,明著在指責(zé)素顏搶了小王氏的理家權(quán),中山侯夫人聽得眉頭緊皺,卻是礙于做客的身份,和王側(cè)妃的面子,而素顏卻是聽得心中一喜,這話正合了她的意,膽面上還是露出幾分委屈來,免強(qiáng)站了起來,向老太太和在坐的客人行了一禮道:“那就煩勞二娘多多照看一二了,素顏回屋去上藥了。”
老太太嘴巴張了張,遲疑著沒開口,中山侯夫人道:“去吧,去吧,反正咱們也吃得差不多了,再小坐片刻,就該回去了,府里也還有事呢。”
侯夫人如此一說,老太太倒是有些急,心思又轉(zhuǎn)到了侯夫人身上,對素顏揮了揮手,對侯夫人道:“別,夫人可是難得來府上一次,老婆子請了宏家班的玉堂春來了,一會點(diǎn)出戲,咱們和側(cè)妃娘娘一起樂合樂合。”
素顏趁機(jī)轉(zhuǎn)身走了,一出老太太的院子,她便提了裙就跑,紫綢跟在后面跑得更急,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院子里燈火通明,素顏的心便提了起來,進(jìn)門便看到紫晴正在翻箱倒柜地找,陳媽媽也是臉色鐵青,看來,肚兜并沒有找到。
素顏便叫過紫晴來問:“今兒是誰收的衣服?”
紫睛見素顏回來,臉都白了,眼圈兒紅紅的,“是奴婢收的,今兒姑娘和紫綢姐姐都去了壽王府,奴婢就早早兒把姑娘的里衣全收了,還疊好了就放在小榻幾上,紫綢姐姐不翻衣服,奴婢還不知道肚兜不見了。”
“你今兒一天都在院子里,可有出去過?”素顏極力讓自己冷靜,聲音還是有些發(fā)抖。
“沒有,奴婢一直呆在院里,沒有出去,也沒有外人進(jìn)屋來。”紫睛肯定的說道。
紫顏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的那件肚兜的樣子,她記得好像繡了一朵白玉蘭在上頭,半新不舊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前身做的……既然紫晴收了,那便不可能是外人進(jìn)屋來偷取,能進(jìn)自己屋里的人也就那么幾個,紫睛自己收的衣服,丟了的話,她的嫌疑最明顯,責(zé)任最大,她應(yīng)該沒那么蠢才是,而且,她又是個爭強(qiáng)好勝的,平素看到小丫頭往自己跟前湊便會不高興,膽敢進(jìn)來的,也就是紫玉和紫紗兩個了,會是她們兩個么?
陳媽媽也是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素顏卻是徹底冷靜了下來,這會子急也沒有用,一時半會的也查不出這個人,反而會打草驚蛇,好在這屋里也就紫睛紫綢還有陳媽媽幾個知道這事,不如先按下再說。
素顏叫來紫綢,在她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紫綢聽得一怔,但立即點(diǎn)了頭去辦了,沒過多久,王忠家的又來了,還帶了兩個氣勢洶洶的婆子,素顏暗道:來得好快啊。
果然,王忠家的一改下午的諂媚樣,態(tài)度囂張得很,下巴揚(yáng)得高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大姑娘,前面出了點(diǎn)事,老太太讓奴婢來請你過去。”
素顏神情淡然:“大嫂子可知道是何事?”
“哼,姑娘去了便知,姑娘可是府里的嫡長女,自個兒做了什么,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吧,那種事,奴婢這做下人的都覺得羞恥呢。”說著,對兩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婆子竟似要上來押著素顏前去。
素顏立即冷了臉,眼睛如冰錐一般刺向那兩個婆子,淡淡的說道:“如今老太太身邊的人數(shù)可真是越發(fā)的少了,貓啊狗兒的都出來辦差,請個人也跟狗一樣的亂吠,看來,玉環(huán)的傷了后,老太太身邊就沒人可用了。”
兩個婆子聽得一怔,玉環(huán)可是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大丫環(huán),她正是被大姑娘施了手段打了的,自己哪有玉環(huán)身份和地位,不過是個打手罷了,沒有主子撐腰,大姑娘畢竟是嫡長女,若是……
王忠家的聽素顏把她罵成貓狗,又看出兩個婆子的膽怯,不由氣得橫了她兩個一眼,眼珠子一轉(zhuǎn),卻是轉(zhuǎn)了眼珠子,立即變了個臉,笑道:“可不是,如今咱們做奴才的也難呢,姑娘,您還是快些前去了吧,老太太可是等得急了,誤了事,奴才也要挨板子呢。”
素顏也知道躲不過,便帶了紫綢又回到了老太太屋里。
席面早就側(cè)了,王忠家的把素顏帶到了正屋,屋里,老太爺面色鐵青,大老爺也是臉如鍋底,小王氏一派誠惶誠恐的樣子,中山侯夫人和王側(cè)妃也都沒走,素顏面沉如水的走了進(jìn)去。
“孽障,跪下!”大老爺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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