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三百二十一章二拜高堂有點難
“新郎,踢轎門!”
......
“跳火盆!”
......
“新郎,新娘入堂拜雙親...”
......
在軍備衙門主事,陳家三代老人劉喜老爺子的主持下,陳靖元和清平公主兩人進行了連串的繁瑣的婚禮儀式,較之李沅芷當初過門還要多了幾道程序。
陳靖元攙扶著鳳冠上遮著花蓋頭,看不見道兒的清平公主徐徐走進了大堂,準備最后一道程序,拜堂。
大堂之上,周圍都是陳府的親朋好友與賓客,陳吊眼夫婦居于正堂首座,劉喜老爺子就站在陳吊眼的身邊,瞇著眼睛臉含笑意地捋著幾縷銀須,高聲唱磬道:“一拜天地!”
陳靖元二人臉沖堂外聯袂盈盈一拜,敬告天地,一對新人祈望得到九天神靈的祝福。
緊接著,劉喜老爺子又高聲喊道:“二拜高堂!”
陳靖元和清平再次轉身面對堂上雙親,剛要彎腰拜見。
突兀,陳吊眼和張三妹兩人猛然起身,面面相覷,特別是陳吊眼對著清平公主一直擺手,連稱使不得,使不得。
張三妹也附和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天潢貴胄,豈能相拜我等。”
主持婚禮的劉老爺子這時犯難了,這事可是難辦了。
清平公主乃是大宋長公主殿下,身顯位尊,普天下如今能夠讓她拜見的只有楊太后和官家小皇帝,在宮外只有別人拜她的份兒,哪里有她拜別人的理兒?
盡管陳吊眼身居當朝一品樞密院使,又是公主殿下的未來公爹,但要按照禮制來,陳吊眼這個公爹見著她還得低頭行個禮呢。
這下好了,娶個美嬌娘是不錯,但也娶進了一尊每日都要燒香供奉的大佛了。
無奈之下,劉喜老爺子只得扯著胡子眼睛巴巴望向新郎官陳靖元,言下之意就是問他這事怎么辦?這堂還要不要拜?
難道跳過二拜高堂,直接夫妻對拜?
堂上起身的陳吊眼心中也是暗暗后悔,早知道跟王澤恩取取經了,這老小子好歹也是清平公主的前任公爹,肯定經驗多多。
但是轉念一想,現任公爹請教前任公爹,這他娘的感覺就是怪怪的。
眼瞅著這成親儀式就這么卡在這兒,騎虎難下了。
“父親,母親請坐!”
陳靖元立馬挺身化解危局道:“自古只有子敬父,晚輩拜長輩,哪里有長輩給晚輩見禮的道理?”
說完松開清平公主的柔荑,上前兩步,將陳吊眼和張三妹強行按坐了下來,緩緩說道:“再說了,進了陳家門就是陳家人,長公主的封號只是對外人而言,在咱們陳家只有父親和兒子兒媳,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上下尊卑。今天這一禮,您二老受得起。”
說完,沖朱福使了使眼色,朱福趁機拿過來兩個軟蒲團放到陳靖元和清平公主跟前。
陳吊眼夫婦和在場諸人見狀,紛紛抽著冷氣心中咋呼道,這不僅要拜,還要跪拜啊!
只聽陳靖元繼續說道:“公主殿下,你認為呢?”
清平公主眼睛朝下看了眼地下的蒲團,又聽著陳靖元的這番話,沒有片刻遲疑,噗通一聲跪在蒲團之上,說道:“兒媳趙妍給公公婆婆行禮了。”
說完,跪在蒲團之上納頭就拜。
這是清平公主第一次對外使用趙妍這個閨名,與之前的清平二字封號在意義上有著天淵之別。
緊接著,朱福端過托盤,遞到清平公主的跟前。
清平公主會意地端過一杯茶遞給陳吊眼,輕聲說道:“公爹請用茶!”
騰,
陳吊眼一把拽起張三妹的手,倉促地大呼:“使不得,使不得啊,公主殿下,這是要折煞老臣了。”
陳靖元對于陳吊眼的話置若罔聞,也是緩緩跪下,對著陳氏夫婦行了叩拜之禮。
跪拜完之后,對著清平公主贊道:“妍兒深得我心,不失為陳某今后的賢內助。”
反正跪拜也跪拜了,漂亮話誰不會講,而且妍兒二字一出,更是羞得清平公主垂下腦袋,繼續將手中茗茶往前一遞,再次說道:“駙馬說得沒錯,陳家里頭沒有公主不公主的,只有陳氏兒媳趙妍。公爹請用茶。”
陳吊眼算是被將了一軍,手足無措張嘴不知如何應對。
不遠處觀禮的王澤恩瞅著這一幕,再想起當年自己在清平公主面前那份卑躬勁兒,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陳靖元眼看著自己父親頑固如斯,也不管他樂不樂意,直接將清平手中的茶水接了過去放到茶幾上,又對清平公主耳語道:“去,給母親奉茶。”
同樣,當清平公主奉茶之時,張三妹也是騰然而起,不知如何應對的看著一旁冷汗涔涔的陳吊眼。
陳靖元照舊依樣畫葫蘆,將茶水接過放到茶幾之上。
這時,陳吊眼實在忍不住了,對著陳靖元喝罵道:“混球,你大婚之日本不想罵你,可你也太過肆無忌憚了。公主是什么身份,怎能讓她跪拜我們二老,還讓她奉茶?你就不怕此事一傳,清流系御史言官的彈劾,參你一個尊卑不分嗎?”
陳靖元猛地抓過清平公主的小手示威地舉了舉,對著陳吊眼說道:“她是誰?陳靖元之妻,您二老的兒媳婦?讓父輩跪拜子輩,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什么狗屁御史言官,就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干的家伙,他們要彈劾讓他們彈劾好了,咱們陳家身正不怕影子斜。禮制,禮制是什么?還不是認定出來的,依兒所言,這該死的禮制就應該廢除,都是禍害人的玩意。”
喲呵,你悖逆還悖出名堂來了。
陳吊眼勃然大怒,喝道:“住口,難道還想老子在你大婚之日請家法嗎?”
家法二字一出,陳靖元立馬噤聲了,心中一橫,反正跪拜也跪拜了,你愛咋咋地吧。
就在父子兩人準備將好好的喜慶婚事準備演變成嚴父尋逆子的場景之時,清平公主再次開腔說道:“公爹莫要生氣,駙馬剛才之話確實有些,有些,嗯,莽撞,但是全然赤子之心,拳拳孝義,兒媳能懂,即便太后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還望公爹和婆婆兩位長輩能喝了這口兒媳婦茶,消消氣,讓兒媳好好過門,誤了時辰反倒不美了。”
清平公主這話如一出,陳吊眼醍醐灌頂猛然警醒,這才第二拜,還差一個夫妻對拜才能成禮呢。
隨即索然一嘆,對著清平道:“還是公主識大體,養不教父之過,逆子無禮臣之過。嫁進陳家,真是委屈了公主殿下,唉。”
感嘆完,對著劉喜一陣催促道:“老爺子,快,快,第三拜,第三拜,不要誤了吉時。”
劉喜見著鬧劇緩緩落寞,再次高聲唱磬:“夫妻對拜。”
陳靖元、清平公主二人起身之后盈盈對拜而開,婚事禮儀終告完成。
自此,陳靖元繼燕國公,大都督兩個稱呼之后,又多了一個稱謂,那便是:大駙馬。
最后,不知道是沐春,還是雷五六冒了一句:“送新人入洞房咯。”
直接取代了婚禮大司儀劉喜老爺子,將整個現場氣氛推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嘩啦啦,數百人一擁而上。
數百人有軍中將領都統,有親兵校尉,有陳系官員,還有國公府的丫鬟仆役,愣是團團將陳靖元兩人簇擁而起,朝著早已布置好的洞房推搡而去。
作為長輩的陳吊眼夫婦自然沒有去湊這份熱鬧,在國公府中與朱福,劉喜老爺等人張羅起酒宴來,與來府的賓朋一一打起招呼,招呼著他們入座,準備開宴。
不一會兒,客人們紛紛到了國公府的各個院落一一落座,菜肴佳釀魚貫而上,宴席拉開了帷幕...
在洞房被眾人戲耍一番之后,陳靖元虎威一震,驅趕了那些個沖進洞房搗亂的刺兒頭,掀開了清平公主的紅蓋頭。
而后,又從桌上斟滿兩杯水酒,遞給清平公主一杯,然后說道:“剛才還要多謝公主的解圍。來,我敬公主一杯。”
清平公主當然知道陳靖元所說的解圍只得是自己屈尊跪拜陳氏夫婦之事。
隨即接過杯子捧在手中,對著陳靖元說道:“如今你我已結成夫婦,你父即我父,駙馬又何須拘泥客套?”
陳靖元不禁莞爾,他不會天真的認為清平公主已經徹底臣服在他的褲襠之下,兩人本就是因為利益而結合,只不過清平公主今日賣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好處,今后不知如何去償還了。
不管了,想那么多干嘛?
于是笑道:“對,夫妻之間無需客套,來公主,我們喝上一杯交杯酒,愿我們美美滿滿攜手到白頭,五十年之后,陳某還能做你的拐杖,陪伴你左右。”
攜手到白頭?五十年后還做本宮的拐杖?
清平公主當然知道陳靖元的話中之意,言語雖然直白通俗,但是聽著倒也暖心。
隨即和陳靖元手臂相交,互喝了杯中之酒。
喝完交杯酒之后,陳靖元剛想再說幾句有情調的話渲染一下洞房的氣氛,爭取今晚就將清平公主拿下。
突兀,一曲哀怨的吳儂小調傳進了房中,深幽而癡怨...
“自從分別后,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可憐桃花面,日日見消瘦;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
...
...
“粉腮貼黃舊,蛾眉苦常皺;芳心哭欲碎,肝腸斷如朽。”
曲調幽怨,唱詞癡纏,聽得陳某人心中泛起酸楚,而清平公主則是怔怔失神,脫口嘆道:“竟然是千年怨曲,長門賦。”
長門賦?
陳靖元還真沒聽過這首詞,不過這個聲音他卻是非常非常的熟悉,就是離此不遠,被禁足思過的柔娘所唱。
頓時,剛才對清平公主的那點小心思一掃而空,柔娘的身影瞬間占據了陳靖元的整個心扉,憶昔著與她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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