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二百九十四章最長的一次早朝
一轉眼,大軍又在高麗盤亙了近半個月,而陳靖元以征北大都督府的名義發回的捷報也傳到了大宋京都城。
“號外,號外,我大宋遠征軍百戰百勝,又奏凱歌。”
“大喜,大喜,陳大都督率我大宋將士盡收金帳汗國,高麗國。”
“捷報,捷報,大宋又添兩大行省,哥薩克行省,高麗行省,皆備陳大都督納入大宋版圖。”
“......”
整整一個早上,不論是皇宮內院還是豪門世家,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茶肆酒莊,都討論著大宋遠征軍連克兩大番國,競相納入大宋版圖之事。
勤政殿,早朝。
與其說是早朝,不如是午朝。
因為從清晨一大早開始的早朝已經拖拖拉拉到了午飯的時間,而且還一直持續著,有轉向晚朝的跡象。
討論的主題只有一個,就是燕國公,征北大都督陳靖元連克兩國,創開天之功。
此時的朝堂之上,別說文武百官,楊太后,就連成婚不久的小皇帝都津津有味地聽著李敬忠抑揚頓挫念著捷報。
最后李敬忠念道:“自此,哥薩克行省,高麗行省盡歸我大宋之土,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能建此逆天之功,全賴我皇德政惠及天下,大宋仁義遠播四海....”
聽著陳靖元的捷報在前面給自己和屬下不斷邀功,后面又是對屁事不懂的小皇帝歌功頌德,將小皇帝直接上升到哦三皇五帝的那個層次。
早已笑得老臉皺如菊花的李倫悄悄轉頭看向也是神情異常激動的陳靖元,用嘴型比劃了一句話。
陳吊眼細細分辨,意思是說,瞧見沒?我這女婿現在越來越了不得了,不僅戰打得好,連馬屁功夫都見漲了啊。
陳吊眼不置可否地笑笑,繼續細細聆聽著李敬忠所念的捷報,臉上老懷安慰之色盡顯無余。
“啪啪!”
待得李敬忠念完,平日里端莊自重,喜怒不形于色的楊婉儀楊太后都情不自禁地擊掌而笑,大贊:“燕國公當真了不得,當真了不得啊。”
說完又用纖纖手指一挑朝堂之上的陳吊眼,贊道:“陳樞密使,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哀家很高興,真的很高興。燕國公當賞,遠征異域的眾將士也當賞,陣亡的大宋忠義之士更要賞。”
陳吊眼見著太后又點了他的名字,自然走出朝班,對著楊太后盈盈一拜,謙遜道:“多謝太后贊賞,此次能夠奏響大宋遠征凱歌。也是托了太后和官家的鴻福,托了大宋列祖列宗的庇佑啊。”
“是極,是極。”
一旁聽著陳家小賊又立奇功,心中酸的堪比山西老陳醋的右丞相陳宜中趁機站了出來,附和道:“要說這行軍打戰,不外乎就是令行禁止之事。陳樞密使說得沒錯,此次大捷,真是太后和官家的鴻福,列祖列宗的保佑啊。燕國公陳靖元真是福緣深厚。”
最后一句話里的酸味就連皇宮大門麗陽門之外的十里長街都能聞到。
但是這老東西也是斷章取義,從陳吊眼的話中直接摘取了一個片段,然后大贊太后和官家還有大宋列祖列宗,妄圖否定陳靖元的功績。
這話別說整日混跡在朝堂之上的大臣,就連浸淫在朝堂十幾二十年的狗也能聽懂陳宜中話里帶話。
聽著陳宜中妄圖抹殺自己女婿的功績,李倫這老狐貍不干了,捏著鼻音對陳宜中冷哼道:“如果行軍打戰真這么容易,那右丞相去給我老臣打一個看看?幾番起落還能榮居右丞相之位,陳丞相未嘗不是一個福緣深厚之人哩。”
嗤...
李倫這話一出,朝中不少非國舅黨的官員開始低聲竊笑了起來。
這李倫雖然是禮部尚書,掌管大宋天下禮制,本該是個謙謙君子一般的人物,可這張嘴也委實太過毒辣了。
什么叫幾番起落還能榮居右丞相之位?
這就是在扒陳宜中的丑事啊,只要稍有印象的人都知道陳宜中當年在右丞相之位卻因為被元軍追擊而撇棄了先皇,后來回歸朝廷偏居陸秀夫之下當了左丞相,待得陸秀夫死后,又榮升右丞相,這不是幾番起落是什么?
幾番起落其實也沒什么,關鍵是陳宜中這幾番起落里丑事太多,真是聽著都怕污了耳朵。
“你...”陳宜中怒目而視李倫,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倫,你這老匹夫,有膽再說一次。”
李倫、陳吊眼等人本就在朝中奪了三足鼎立之勢,如今陳靖元又立此天大的功勞,還能怕了國舅黨這些跳梁小丑不成?
于是李倫不屑地看著陳宜中,說道:“再說一次又能怎樣?怕你不成?”
陳吊眼也是附和道:“怎么著,陳宜中?你還想仗著右丞相之位逞威不成?來,試試看。”
吏部尚書王澤恩責無旁貸,出來幫腔道:“李倫李尚書之話并無歧義,丞相大人何故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焉?”
三大巨頭開炮。陳系中人自然不會落后,京城府尹郭敬儀,還有李淵風,孫延年等陳系干將們紛紛粉墨登場。
見著自己被陳系數十人連番炮轟,陳宜中氣得差點嘔過氣去,雙拳難敵四腿唯有尋找援手。
隨即看了眼刑部尚書林鎮南和一些國舅黨的干將們,可這些王八蛋都是聰明人,明知道現在陳系如日中天,怎么還敢去觸這個霉頭。
宋朝的朝堂就是這么一個奇葩的朝堂。
大臣們可以對著君王口沫四濺的勸諫,吐皇帝一臉吐沫星子。
大臣之間也可以彼此劍拔弩張地對罵,甚至擼起袖子抄家伙干上一把。
歷代皇帝對于這種現象不僅不會惱怒,而且還很喜聞樂見,歷代皇帝如是,作為精通左右互搏御下之術的楊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看著朝堂下陳宜中被噴的體無完膚,楊太后輕輕嗯了一聲鼻音將眼神轉向左丞相張世杰。
張世杰心中一怔,太后這是要他又要出來平事兒,充當一回御用打手啊。
沒招兒,太后相召那是有困難要上,即便沒有困難也要創造困難也要上啊。
隨即張世杰輕咳一聲,硬著頭皮出班朗聲道:“肅靜,肅靜,朝堂之上,君王在前,莫要亂了祖制和規矩。請諸位同僚都肅靜。”
說完,暗地里沖陳吊眼打了個眼色,意思很明顯,哥們你們別蹦達了,消停一會兒吧,賣個面子給我們清流系。
陳吊眼收到眼色之后又示意了一眼李倫,王澤恩等人,陳系眾人這才偃旗息鼓了起來。
陳系安靜了下來,陳宜中也就見好就收,退進了朝班,死死盯了一眼林鎮南,心中咒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關鍵時候都認慫,愣是把老子一個人晾在外面接受炮轟,真他娘的卑鄙啊。
張世杰見雙方都罷歇之后,才對楊太后朗聲說道:“太后娘娘,如今大宋又新添了兩大行省,此乃天大的喜事,燕國公陳靖元功不可沒。哥薩克行省雖然氣候寒冷,但是燕國公在捷報中言及,那兒地域遼闊且地勢平坦,水草極為豐富,是一個天然的牧馬之地。有了哥薩克行省作為裨益,我大宋以后不會再缺戰馬矣。元朝廷有蒙古大草原輸送蒙古戰馬,我大宋今后有哥薩克行省輸送哥薩克戰馬,就沖這一點,咱們大宋再也不用擔心戰馬的稀缺。”
楊太后聽聞,也是不滯點頭,以前蒙古人控制著蒙古草原,這才有了用之不竭的戰馬,蒙古騎兵才會源源不斷的武裝起來。以后有了哥薩克戰馬,大宋只需休養生息幾年,也會有取之不盡的戰馬了。
只聽張世杰繼續說道:“而且此次燕國公又收服了十萬哥薩克騎兵為我們所用,以后對陣元軍騎兵,咱們大宋不也不用再膽戰心驚了嗎?就沖以上兩點,燕國公就足以功高蓋世。更何況離我們鄰近的高麗行省.....”
張世杰以自己的見識綜合陳靖元所發的捷報,分析著此次連添兩大行省對于大宋朝具有的劃時代意義。
這番話不偏不倚,甚是公道,聽得陳系眾人和楊太后等人連連點頭。
最后張世杰說道:“此次連克兩大行省,哥薩克行省的各個衙門既然燕國公已做出安排,而且安排的非常合理,臣就不多說什么了。目前最需要做的便是如何在高麗行省設置各地衙門,以安撫戰亂之后的百姓。設置完各地衙門之后讓高麗行省走上,到時候收取賦稅充足國庫,為挺進中原做好準備。”
話中之意很明顯了,哥薩克行省他們清流系不碰了,讓給陳系自己搗騰。同樣,高麗行省就由他們清流系來統籌規劃了。而可憐的國舅黨再次被張世杰給摘除在外。
陳吊眼、李倫何等人精,一點就明,隨即附和道:“左丞相之言大善,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附議...”
清流系和陳系再次聯手,朝堂之中贊同附議之聲此起彼伏,聲聲不斷。
低頭沉默不語,觀望著人家兩系強強聯合,孤掌難鳴的右丞相陳宜中心中哀嘆著,唉,國舅黨如今真是大勢已去了。沒有楊廷玉,翟國秀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
楊太后看著朝堂三系此消彼長,清流系中正平和似中藥,陳系蒸蒸日上如正午驕陽,而國舅黨則日暮西山如垂垂老朽,心中不免輕嘆一聲可惜,也暗中提醒了自己,此事不容小覷,三系穩固長存才是正道。
隨即楊太后說道:“哥薩克行省既定,那么就按燕國公的主意先維持著。至于高麗行省之事,嗯,就依左相之見吧。”
張世杰復道:“太后娘娘圣明,那么燕國公與幾十萬遠征將士封賞一事...”
嗡...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斂了神色,交頭接耳或者抬頭凝目觀望楊太后,這才是大多數人關心之事。
封賞,封賞幾十萬將士倒是容易,無非加官進爵,打賞一些金銀布帛罷了。
可還未二十歲的陳靖元如今已貴為大宋燕國公,從一品的樞密院副使,難道還要再封?
嘖嘖,真是頭疼啊!
楊太后想著想著心口也是一陣絞著痛,不封賞,又是打自己的臉面,鳳顏何存?誰讓自己老是張口閉口有功必賞呢?
無奈之下,楊太后青蔥玉手輕撫著胸口,如西子捧心蹙眉道:“哀家心口疼得厲害,先召燕國公和麾下將士們班師回朝,再做封賞吧。”
“退朝!”
一聲令下,便在身邊的宮女攙扶下,與小皇帝再次返回了后宮。
太后這次的獨斷獨行還是讓朝中三系大臣們傻眼了,這關鍵問題還沒討論開整明白,咋就這么火急火燎地退朝呢?
金鑾殿上負責唱磬的內侍李敬忠沖著陳吊眼和李倫苦笑著抬抬手,然后對著朝堂之上吊起了嗓子喊道:“諸位大人,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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