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二百七十章不是瘋子就是猛將
“打中啦,打中啦。”
登瀛州郡靠近鴨綠江沿岸一帶的防線上,麾下營指揮使羅威對著鐘虎興奮地嚷嚷道。
鐘虎全身甲胄,頭戴鏖盔,威風凜凜。右手緊緊握著腰刀刀把兒眺望著鴨綠江上四五艘元軍船只,見著敵船一艘接著一艘冒起滾滾黑煙,繼而沉到江中,心中也是欣喜異常,這就是號稱馬戰(zhàn)無敵的蒙古軍嗎?
到了海戰(zhàn),不過爾爾!
見著敵船相繼沉入江中,鐘虎高高抬起右手,對著身邊傳令兵示意道:“停止炮擊,節(jié)省一些炮彈。”
三名傳令兵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陸續(xù)奔向各處傳令。
鐘虎看不清楚鴨綠江對岸的元軍大營此時的情景,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元軍大營的主將,那個狗屁遼陽都護府副都護蘇古特得知幾艘戰(zhàn)船,近二千多人不到眨眼的功夫便被宋軍擊沉江底喂了魚肯定是暴跳如雷,急地直罵娘。
戰(zhàn)事已消,估計又能安穩(wěn)踏實幾天了,鐘虎意興闌珊地搖搖頭轉(zhuǎn)身抬步朝著自己的歇息住所走去。
這時麾下營指揮使羅威追了上來,問道:“都統(tǒng)大人,前幾天還能聽著西京城方向炮擊的聲音,怎么這幾天沒了動靜?您說西京城是不是已經(jīng)被高麗棒子奪回,楊三水將軍和一萬五的北洋弟兄都已經(jīng)....”
“不會!”
鐘虎斷然搖頭,年輕倔強的臉龐閃過一絲黯然神傷,對著西京城方向篤信道:“依我對楊都統(tǒng)的了解,他哪怕戰(zhàn)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會死守西京城一個月。如果還沒半個月就被高麗棒子攻破城門,就不是他楊三水了。論守城之能,北洋軍中沒有一個人能與他相提并論。”
羅威啊了一聲,不由得又是側(cè)頭對著西京城方向凝望而去。
第二日,西京城方向又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地炮擊之聲,徹底證實了鐘虎的猜測無疑是正確的,西京城還在,楊三水和一萬多袍澤繼續(xù)在鎮(zhèn)守著西京城。有如一道鋼鐵屏障,替西海道五州郡死死地將平壤王所率領(lǐng)的十萬高麗棒子軍擋在城外。
只見西京城一里之外,崔明堂和金大日,還有安淳載三人各率所部一萬人合兵一處,又開始準備攻奪西京城。
這一次,是崔明堂牽頭,三人自發(fā)組織的攻城,沒有接到平壤王的指令,更沒得到平壤王的首肯。
金大日見著崔明堂所部僅剩的七千人剛沖上去就又被宋軍的炮火給轟了回來,當當一個沖鋒,又折損了近兩千人,心中唏噓不無心疼道:“崔將軍,我看還是撤吧。沒有經(jīng)過平壤王的同意就私自出營攻城是要被砍頭的,軍法如爐啊!”
崔明堂已經(jīng)殺紅了眼,前一陣子被平壤王忽悠得第一波攻城就折損了三千兒郎,這一次一個小沖鋒又有兩千兒郎折戟西京城外,被宋軍火炮轟得渣滓都不剩。
一萬人帶出開京城,現(xiàn)在僅剩五千人,不心疼那是假的。
一聽見還未開始沖鋒的金大日開始打起退堂鼓,不由紅著臉膛嘶啞著嗓子喊道:“金將軍,你的膽子何時變得這么小了?我們是出自拱衛(wèi)皇城的棒子軍,是國主的嫡系部隊,不是平壤王那種烏合之眾,他們懼怕宋軍,我們不能怕,我們是大高麗的氣節(jié)。”
一旁的安淳載輕聲道:“平壤王不是說他心中已有妙計,讓我們坐等嗎?”
等等等,等他娘的蛋!
崔明堂歇斯蒂地咆哮著,吼道:“等到何時?你還指望他這個半文盲能想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妙計不成?他這是怯弱,這是畏戰(zhàn),我要上奏朝廷,讓國主大人斬了他。”
瘋了,崔明堂瘋了。
金大日和安淳載低頭彼此對視一眼,心中齊齊想道。
這時遠在軍營的平壤王也被炮聲給驚著了,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崔明堂,金大日三人未經(jīng)允許,擅自出戰(zhàn)。
這還了得?
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十萬大軍的統(tǒng)帥,還有沒有我這個平壤王殿下?
于是急匆匆地派了親兵前去召回三人。
親兵飛馬疾馳跑到三人跟前傳來平壤王撤退的指令。
被宋軍火炮早已轟得喪失了自信的金大日和安淳載轉(zhuǎn)身就要回去,崔明堂突然上前雙手一左一右地拉住兩人,求道:“別走,兩位將軍,看在我們同出一脈的份兒上,我們再攻一次。這一次,還是由我部剩下的五千人打頭陣,你們兩萬人緊隨其后,就算要死也先死我手下的高麗棒子軍,不會讓你們的人有所損傷,如何?”
瘋了,這個王八蛋真瘋了,已經(jīng)不是他們認識的崔明堂了。
你的兵和我的兵不都是高麗棒子軍嗎?什么叫先死你的,僅僅為了和平壤王賭一口氣,爭一個長短,竟然如此罔顧自己的士兵,真是瘋了。
金大日沒有理他,對著自己的傳令兵喊道:“收兵,回營。”
安淳載也是同樣吩咐鳴金收兵。
崔明堂見兩人沒有再理會他,心中產(chǎn)生一絲悲涼,大高麗完了,大高麗的勇士已經(jīng)變成軟骨頭了。
咬咬牙對著自己的傳令兵喊道:“傳令,繼續(xù)攻城,五千人就是死,也要死在西京城外,絕不撤退。”
傳令兵一怔,崔將軍這是要鬧哪樣?難道真要弟兄們?nèi)グ装姿退绬幔?br />
“你敢?”
平壤王派來的親兵對著崔明堂怒目一喊,他可不管崔明堂是什么將軍,是兵部大臣崔明權(quán)的弟弟,這個混蛋竟然叫著高麗棒子同胞們?nèi)グ装姿退溃媸菃市牟】瘛?br />
說著,親兵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吼道:“這是國主賜給平壤王殿下的令牌,準許我家王爺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崔明堂,你如果敢不遵從我家王爺之命,必在陣前砍了你的腦袋。”
嘶...
連御賜令牌都動了出來,金大日和安淳載還敢耽誤嗎?
看在同出一脈,同是軍中袍澤的份兒上,兩人對望一眼上前一左一右將崔明堂架了起來,大聲喊道:“撤軍,撤軍!”
崔明堂被兩人架起拖著離去,嘴中大罵金大日混蛋,安淳載生兒子沒屁眼。
而得到撤令的崔明堂所部如蒙大赦,丟盔棄甲落荒跑離了西京城戰(zhàn)場。
站在城樓上的楊三水遠遠觀望著一里外的情景,知道這次鬧劇般的攻城又告一段落了。
雖然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崔明堂等人叫喊些什么,但是從他所見中可以猜測出崔明堂屬于主站一派,而且是瘋子型的主戰(zhàn)派,不由樂道:“此人如果不是個瘋子,就是個猛將。如果是前者的話,活該白白死了這么多手下弟兄;如果是后者的話,就生錯了國家,如果生在大宋跟隨咱們家都督,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功業(yè)。”
看著崔明堂,楊三水忽然想到了沐春和雷五六這兩個渾漢,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了,心中微微惆悵,此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與他們見上一面。
惆悵歸惆悵,沒有動搖楊三水半分守城之心。
只見他甩甩頭,對著曹大彪吩咐道:“看這架勢,高麗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急于攻城了。本將軍先回去休息,有何狀況,第一時間匯報。”
曹大彪挺身抱拳稱了一聲喏,然后目送著楊三水緩緩離去。
而被架回高麗軍營平壤王帥帳中的崔明堂突然不吵不鬧地冷靜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坐在座上,對他怒目而視的平壤王王霸,奚笑道:“平壤王,你無需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本將軍這次攻城是抱著必死之心而去,如果不是金大日和安淳載這兩個膽小鼠輩將我硬架了回來,哼,我想即便我攻不下西京城,也已經(jīng)為高麗國主盡忠了。”
草,拉你回來救你一命還是我們的不對了?
金大日和安淳載真是被氣得啞口無言。
“砰!”
平壤王王霸一拳砸在跟前案桌上,對著崔明堂指著鼻子罵道:“你要死誰也不攔你,但是你他娘的別把手下一干弟兄白白搭上性命。你是為國捐軀也好,為國盡忠也好,那是你的事。作為一個將軍,善待士卒,愛惜士卒這個最起碼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嚷嚷個屁啊?還他娘的讀過書,你就跟你那兄長一樣,光會紙上談兵,有何屁用?”
說著,不顧崔明堂變得極為難看的臉色,對著帳外喊道:“來人,將這個不守本王軍規(guī)的混蛋拉出去砍了。”
砍了?
金大日和安淳載臉色瞬間一變,平壤王竟然要在軍中斬了崔明堂,這,這也太...
“哼,”崔明堂倒是硬氣,哼道,“你要殺便殺,廢什么話。你公報私仇之事朝中自有定論,容不得你胡作非為。”
金、安二人念著崔明堂與二人交情不淺,又想到他的哥哥兵部大臣崔明權(quán)萬一知道自己二人不為崔明堂求情,以后還真是難在軍中立足了,于是對著平壤王求道:“平壤王殿下,就饒過崔將軍這一回吧。”
平壤王一見二人求情,既然已經(jīng)達到立威的目的,心中想著是否網(wǎng)開一面,更能彰顯自己這個半文盲的胸襟氣量。就在猶豫之間,突然門外又跑進來一個親兵,對著平壤王喊道:“稟報王爺,我們的人回來了,都回來了,好多牛,好多,到處都是牛,足足近七八萬頭牛。”
牛?七八萬頭牛呢?
金大日和安淳載一怔,平壤王這是要干什么?
而被親兵羈押著的崔明堂心中更是對平壤王鄙夷,大戰(zhàn)關(guān)頭,竟然派出幾千人去到各地找牛,還耗費足足一個禮拜去找七八萬頭牛。這樣的統(tǒng)兵大將真是大高麗的恥辱。
誰知平壤王聞聽這個消息,不由哈哈狂笑了起來,對著崔明堂喝道:“先饒你一條狗命。”
說完,大步跨出帥帳,喊道:“走,讓你們看看本王的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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