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二百六十三章行進
北洋衛幾百艘戰船進入廣闊無垠的大洋,迎風破浪一路向北,緩緩進駐到了黃海海域。
三日后的一個清晨。
北洋艦隊離高麗國僅有四百海里之遙。
蕭廣成召集了李順等人各協都統前來他的指揮船,布置一番此次登陸作戰的策略。
船艙墻壁上掛著一張大羊皮卷繪制而成的高麗全境及鄰土的地貌堪輿圖。
看著兩側坐著的下屬,蕭廣成緩緩說道:“此次我們孤軍深入高麗國的北地,大都督要求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搶占下北地鴨綠江一帶的防線,所以不同于上一次進攻全羅道那么輕松,這次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羅一刀大大咧咧地揮揮手喊道:“大將軍,您就下令吧,甭管是孤軍深入還是縱橫千里,腦袋掉了才碗口大的疤,就是不能砸了咱們北洋軍的招牌。”
蕭廣成看著在軍中一直以勇猛著稱的羅一刀,打趣道:“放心,有你羅一刀發狠的時候。”
說著,指著地圖上的鴨綠江一帶說道:“高麗國有兩京五道五十六郡,而臨近鴨綠江一帶防線的就是西海道,一共有五個州郡。每個州郡都緊挨著鴨綠江。只要攻占下西海道,并在五個州郡的沿江一帶布置密集型重火炮防御陣線,就不怕對岸蒙古人的馳援,只要他們敢渡鴨綠江,咱們的火炮就能將他們狠狠擊沉在鴨綠江之中葬身魚腹!
蕭廣成所說的道理在場諸人都懂,因為之前陳大都督在軍事議會上說過這個戰略部署。
只見何宇盯著地圖半晌之后,突然說道:“看這地圖,咱們的船只好像不能直接靠近西海道五郡,必須先通過沿海的朔方道,才能搶占西海道。如果咱們一進攻朔方道,肯定會引起高麗方面的注意,到時候高麗各地棒子軍全部馳援朔方道,妄圖將我們阻擋在朔方道之外,那不是...”
“大開大闔之道肯定不行。”
旁邊的李順搖搖頭,深思熟慮一番之后說道:“如果咱們能躍過朔方道,直接殺到高麗兩京之一的西京城,攻破西京城之后,直接分兵五路將西海道五州郡控制住...”
西海道外的西京城是高麗兩京之一,一直作為高麗國主的陪都。
西京橫亙在朔方道和西海道之間,只要攻破西京城并守住西京城就能將高麗其他四道人馬全部抵擋在外,讓西海道五州郡高枕無憂地防御著鴨綠江對面的蒙元大軍。
都知道要搶占西海道五州郡必先攻破西京城,但是李順這話說得也太沒邊沒際了。什么叫十萬人能夠躍過朔方道?都是些有血有肉,靠兩條腿走路的活人,怎么躍?又不是肋生雙翅的飛天虎。
羅一刀被說迷糊了,撓著腦袋哈哈笑道:“李都統啥時候喜歡說笑哩?咱們又不是癩蛤蟆,一蹬腿就能躍過朔方道,這別說癩蛤蟆,就是飛天蛤蟆也不行。磕撬贩降肋@么大...”
“一刀,”蕭廣成瞪了一眼插科打諢的羅一刀,制止道,“李都統之話本將軍倒是聽明白了。可是在登陸高麗后不經朔方道,直接穿過高麗山脈,突襲西京城?”
李順瞪了眼羅一刀,然后對蕭廣成拱手贊道:“蕭將軍英明。”
蕭廣成笑意盈盈地頷首,表示認可了李順的想法,但是卻沒有領受李順的贊頌,而是擺擺手說道:“又給蕭某戴高帽,咱們頂多算一個英雄所見略同,哈哈!
英雄所見略同,到底是陳靖元麾下戰將,打仗越來越喜歡動腦子了,這是陳靖元最希望看到的。
因為他的軍中有一個沐春,一個雷五六,已經夠他頭痛了。
這時一名士卒跑下船艙報道:“報,離高麗還有一百海里即可登岸。是否繼續保持前行?”
蕭廣成嗯了一聲揮揮手說道:“繼續保持,待得十海里再行回報。”
士卒喏了一聲,領命而返。
蕭廣成看著眾將,說道:“來,趁現在還未登陸,咱們再好好合計一下如何穿過高麗山脈,直接奔襲西京城。”
眾將齊聲稱喏,爭先搶后地各抒己見了起來。
大宋都城,京都城,燕國公府。
陳靖元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不時轉頭看著院外,像是再焦急等待著什么。
在書房內替他擦拭著書桌和書架的六月小丫頭看著心緒不寧的陳靖元,放下手中的抹布上前將他拉到椅子上,糯聲道:“大郎你就不能老實地坐著嗎?晃來晃去,看得人家眼都暈了!
陳靖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六月說道:“這北洋軍都出征快有五天了,怎么就一個口信都沒有傳回呢?我不擔心才怪!
六月轉身將一杯香茗端了過來遞給了他,然后輕聲說道:“蕭將軍和虎子他們都南征北戰多年,又不是剛出茅廬的大兵頭,興許在路上有什么耽擱了吧?六月可不懂行軍打仗哩,不過咱們福建老家有句話說得好,孩子長大了總有出去闖蕩的時候,大郎你現在就像望著孩子遠行的父母呢,咯咯!
是啊,六月小丫頭一言中的。
這北洋軍是陳靖元自己一手締造,就像自己剛撫養長大的兒郎,如今貿貿然將他們放進千里之外的狼巢虎穴,而且明明是九死一生,還是義無反顧地放逐,心中不擔憂那是假的。
看著小六月那雙月牙兒般的笑眼,陳靖元心頭一寬,苦笑道:“好你個臭丫頭,你在取笑我是喋喋不休的老婦人不成?”
“咯咯,”六月甩著小腦袋嬉笑道,“人家可沒有,本來就是嘛,與其在這兒空擔憂,不如多多考慮一下眼前的事情!
哦?小丫頭也會話里藏話了?
隨即問道:“你是指...”
六月見著陳靖元碗中的茶水已涸,忙接了過去放在一邊,然后扭扭捏捏地說道:“大郎,其實柔娘姐姐也是個可憐人,她從福建一路跟著你東渡琉球,又北渡東瀛,一直也沒個名分。”
說道這兒,六月也感同身受,有股子同病相憐的感覺,悲嗆地說道:“你這次就放過她吧,給她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可好?”
原來是為了柔娘來說情,陳靖元看著一臉天真的六月,心中也不忍心斥責。
不過說來也怪,這府中上下受過柔娘恩惠的人著實不少,但是敢于替她說情的,也就是六月一個。
想及此處,陳靖元也不知是該感嘆人性的涼薄還是替柔娘叫屈。
在他心里,要說柔娘罪無可恕,倒也說不過去,不然也不會單單只是禁了她的足。
但是誰喜歡自己的女人整日拋頭露面,天天為了貪圖一些黑心錢財而整日與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打交道,而且燕國公府從來也沒短過她的吃喝用度。
這么一個極盡功利的女人,只能說是生錯了年代。
陳靖元有時候還在想,如果柔娘在他那個時代,會不會又是一個女強人,一個掛著胸牌出入政府大樓的政協代表呢?
看著六月祈盼的眼神,陳靖元輕輕將她摟在懷里,唏噓道:“六月,如今是多事之秋。柔娘太自作主張了,該讓她吃點苦頭。等著大郎出征回來,自會處理一切的。還有,我不在的期間,你也多照應照應她,這女人腦子活泛,別讓她做了啥事,懂了嗎?”
六月將頭枕在陳靖元的胸膛,柔荑輕輕展開抱住陳靖元的后腰,鼻音一聲嗯。
“篤篤篤!”
一記倉促的敲門聲。
招牌锃亮大腦門進入眼簾,正是金和尚那廝。
陳靖元輕輕拍了下六月的后背,說道:“去忙吧,我這邊談點事。”
六月嗯了一聲,碎步歡快地離開了書房,走到門口之時狠狠瞪了一眼不解風情擾亂她和大郎溫存的金和尚一眼。
金和尚是躺著也中槍,不敲門是罪,這他娘的敲門也有錯?
陳靖元看著金和尚無辜的眼神,樂道:“何事?是不是北洋衛有消息傳過來了?”
金和尚搖搖頭否認,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大都督,然后說道:“之前您不是交待在臨走前要知道京都城中各方異動嗎?魯四那小子來信兒了。
京都各方勢力,說白了就是國舅黨和清流系的異動。
陳靖元心中暗贊了聲魯四的辦事能力,而后將信箋接過來一看。
國舅爺種白菜腌黃瓜,又開了二畝地。
國丈爺翟國秀大門不出半步,只知道從四處搜羅美女往家里送。
右相陳宜中和刑部尚書林鎮南也消停不少,早朝之后都是相邀下棋品茶,沒有什么異動。
被自己嚇了個半死的魯王,收拾心情率著炒地皮集團舍棄京都城的市場,將目光轉向二三線的城市。
清流系大佬張世杰,蘇郭義,蘇劉義等人繼續操心國事,該干什么干什么,從未越雷池半步。
倒是最后兩個消息讓他上了心。
一個是新科榜眼董謙被欽點為從六品翰林院編修,頻頻進出清平長公主府。難道二者有情?
一個是端王趙睿最近一改往日低調的作風,進出皇宮的頻率增多。這位老王爺難不成閑散王爺做久了,也想參與朝政不成?
不過既然國舅系和清流系都沒什么大的異動,這兩個跳梁小丑也就不足為懼,一個酸秀才和一個破落王爺能翻起什么大浪?自己走后朝廷應該也能清靜一段時日了。
隨即將信箋揉成一團丟棄掉,對著金和尚說道:“傳令下去,三日后鷹揚衛,炮兵團和山地營一起開拔,走海路遠征金帳汗國!
金和尚猛然一抬頭,興奮地應了一聲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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