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二百四十九章迷局重重
尷尬,雙方都尷尬。
饒是李沅芷在府中說一不二,被金和尚如此大大咧咧撞破如此曖昧的場景,仍是燙著臉掩面而去。
陳靖元狠狠地瞪了眼金和尚,真想過去抽他兩嘴巴子,真他娘的沒個眼力勁兒。
隨后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看著一臉茫然不時傻笑的金和尚訓(xùn)斥道:“和尚啊,你說你這么大的一個人了,咋就還虎逼加二逼似的呢?穩(wěn)重些,成熟點,懂了沒?”
金和尚盡管不是很清楚虎逼加二逼到底是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境界,但也能明白過來這肯定不是什么好詞兒,因為他瞅著大都督那臉色就能猜出一二。
隨即訕笑地致歉道:“屬下魯莽了,嘿嘿,大都督莫惱。咱不也是心急嘛,那伙歌姬整日放在府中,就好比在您屌蛋上掛把刀不是?哪天一不留神,這把刀隨時這么喀嚓一下...”
說著,金和尚揮舞著右手順勢一劈,嚇得陳靖元一趔趄。
你娘的,會不會打比方?什么叫屌蛋掛刀,喀嚓一下?巴不得老子跟陳啟泰那狗才一樣,閹成太監(jiān)不成?
看著金和尚一臉邀功請賞樣兒,陳靖元不由莞爾,不過這憨貨的辦事能力還真不是蓋得,短短幾天時間就查出了孫尚香那伙歌姬的來歷。
這也是搬遷東瀛之前必須要處理的事情,誰也不喜歡留個隱患在身邊,既然孫尚香他們偃旗息鼓沒有再次對自己圖謀不軌,那么只能靠天機(jī)府密諜和金和尚等人的嚴(yán)密監(jiān)視下來順藤摸瓜,找出幕后的主使了。
而且前段時間大喬夫人和小喬夫人曾經(jīng)找過自己,說是孫尚香的眼神特別像一個舊人,但是始終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見過她,這更加讓他上了心。喬氏姐妹的舊人不就是昔日宜蘭城孫氏及其附屬黨羽嗎?
這就像一個迷局一樣,始終困擾著他。
不把孫尚香的身世扒開,不把她們幕后的黑手揪出,就這么帶她們?nèi)|瀛真是寢食難安啊!
看著大都督坐著發(fā)愣,金和尚低聲提醒道:“都督,俺可說了啊!”
“啊,”陳靖元驚醒,點點嗯了一聲,招招手示意他找個地兒自己坐下。
金和尚賊兮兮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將腦袋探了過來,說道:“俺和卑南城的天機(jī)府主事魯四商量好,由他們監(jiān)視府外,俺們親衛(wèi)營監(jiān)視府內(nèi)。俺們雙方本著精誠團(tuán)結(jié),親密無間地合作精神,這段時間以來嚴(yán)密監(jiān)視著孫尚香那伙小娘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經(jīng)過抽絲剝繭,順藤摸瓜,還有...”
噔...
陳靖元抄起石桌上的一塊西瓜皮直接扔到大和尚腦袋上,喝道:“你能不能有點正行,廢話那么多做什么?邀功請賞啊?趕緊切入正題。”
金和尚抬手擦拭著腦袋上的西瓜瓤,嘿嘿干笑兩聲,道:“這不是俺第一次組織這么大規(guī)模的行動嘛?激動的,激動的,俺說正題,正題,大都督莫惱。俺們發(fā)現(xiàn)孫尚香那小娘皮隔三差五就出府,而且都是清晨出去,一個時辰左右就回來,如果不注意壓根兒就發(fā)現(xiàn)不了。”
“去哪兒?”
“就是卑南城最大的那家窯子,桂花樓。”金和尚低著眉順著眼,一副淫賤樣兒地說道。
難怪這孫子這幅賤樣,因為這小子是桂花樓的常客,有他相好的粉頭窯姐兒。
陳靖元沒有理會那么多,繼續(xù)問道:“去桂花樓作甚?”
金和尚沾沾自喜地說道:“這事兒魯四那小子還真打聽不到,聽我那相好的粉頭說呀,這孫尚香一來桂花樓就找樓里的老鴇子,也就是桂花樓的老板,賽金鳳。我那相好的說,孫尚香稱那老鴇子為姑姑,不僅是孫尚香,就是和她一起跳舞的歌姬都稱老鴇子為姑姑。”
姑姑?親姑姑呢,還是一個代號?
陳靖元繼續(xù)問道:“這些資料太模糊,你們還查到些什么?”
金和尚拿出一張房契的拓本,遞給陳靖元道:“這是魯四他們搞到的,這桂花樓的老板雖是老鴇子賽鳳凰,就是那個姑姑。但是房契上寫明桂花樓的擁有者卻是寧王趙睿。”
寧王趙睿?
陳靖元腦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上次小皇帝大婚時皇室中一位年約五十的和藹男子,言辭和煦頗有一股子長輩之風(fēng)。
寧王是趙氏皇室中僅存輩分最高的一位親王,小皇帝趙昺,魯王趙吉,清平長公主趙妍都要稱他一聲皇叔。
突然陳靖元想起李沅芷曾經(jīng)說過,這些歌姬是清平長公主趙妍送與她的,難道寧王想借著趙妍與李沅芷的手帕之交將孫尚香等人滲進(jìn)自己的府中,然后對自己圖謀不軌不成?
但是自己與他從未接觸過,且從未與他結(jié)過仇怨,他又為什么要置自己與死地呢?
再者說了,這位寧王爺不同魯王這些小輩,在臨安之時就是一個低調(diào)的主兒,自從東渡琉球之后更是深居簡出,從不與外臣接觸。
陳靖元心道,難道只是一個巧合不成?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wèi)匆匆跑來趴在金和尚身邊低聲耳語著,又將一樣怪異的東西塞進(jìn)金和尚的手中。
聽完之后金和尚騰然起身,驚駭?shù)睾暗溃骸笆裁矗俊?br />
看著金和尚的這番失態(tài),陳靖元心中打鼓,這小子和自己南征北戰(zhàn),槍林箭雨,尸山血海,什么場面沒見過,能讓他驚慌失措的事情必定是蹊蹺之事。
隨即陳靖元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金和尚對著親衛(wèi)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突然對著陳靖元單膝跪地,難得一臉正經(jīng)肅然地說道:“屬下疏忽了,請都督降罪。”
陳靖元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追問道:“你與我還整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干什么?有什么事趕緊說。”
金和尚感激地看著陳靖元,懊悔地說道:“剛才那幫歌姬在洗澡換衣服,弟兄們?yōu)榱吮茈U就撤出了他們那所院子。半個時辰后再返回去一察,發(fā)現(xiàn)全部歌姬服毒自盡,清一色的鶴頂紅,見血封喉,救無可救,唉...”
“什么?”
全死了?
陳靖元也是心中莫名地恐懼起來,莫非真有大事要發(fā)生?
這還不止,金和尚繼續(xù)說道:“死了九名歌姬,唯獨少了孫尚香。而且還發(fā)現(xiàn)一張人皮面具,與之前咱們見過的孫尚香一模一樣。”
說著將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交給了陳靖元。
陳靖元接過來輕輕攤開,果然與那日跳舞的孫尚香一模一樣。伸手撫摸起人皮面具來,卻與真人臉皮一般無二,一樣的滑膩一樣的肉感,不禁感嘆真是做工精致,巧奪天工啊!
這么說來,那日見到的孫尚香不是她的本來面目。
她這么一逃,又沒見過她真正的本尊,人海茫茫,如何查找?
很顯然自己府上這邊的線索已經(jīng)斷了,唯有查尋桂花樓的老鴇子賽鳳凰那邊的線索了。
醒悟過來的陳靖元立馬起身對著金和尚吩咐道:“快,帶著你的人親自前往桂花樓,給我查樓封鋪,將那個老鴇子賽鳳凰帶回國公府,不能讓她這邊的線索也斷了。”
金和尚猶豫了一下,道:“都督,這查樓封鋪抓人的事兒可是卑南府衙門或者皇城兵馬司的職責(zé),咱貿(mào)貿(mào)然去干,會不會有麻煩?而且遷都在即,給您惹點什么騷事兒來,那全是臭味了。”
金和尚能顧忌到的,陳靖元又何嘗沒有考慮到?但是這事兒不查清楚了,如何能給睡得著覺?
于是果斷地說道:“沒事,去干吧!天塌下來由我頂著,如今的陳家早已是眾矢之的,也不差那一兩根暗箭了。”
金和尚領(lǐng)了命,迅速召集了國公府中的近百親衛(wèi),立即氣勢洶洶地朝著桂花樓策馬奔去。
這時,從桂花樓后門走出兩個女子,一個豆蔻年華清麗可人一個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
兩人手中各自拎著一個布包,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顯然布包里面全是黃金白銀之類的細(xì)軟。
少女無人相識,但是那徐娘半老的正是桂花樓的老鴇子賽鳳凰。
賽鳳凰拎緊了布包拉扯著少女催促道:“尚香,我們必須快點離開桂花樓,離開卑南城,主人剛才派人傳信,命我們?nèi)e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載再前往東瀛與他會和。”
與賽鳳凰在一起的正是逃離燕國公府,露出真正本尊面目的少女,孫尚香。
孫尚香隨著賽鳳凰一起饒了好幾條胡同,眼瞅著就要往卑南東門奔去,不由嘆息道:“姑姑,為什么要毒死那九位姐妹呢?她們與尚香一起練舞一起吃住,這姐妹之情...”
嗤...
賽鳳凰冷笑一聲,道:“尚香,收起你那份姐妹之情吧。上次刺殺未果,事情就已經(jīng)敗露。如果不是我哀求主人留你一命拖到現(xiàn)在,恐怕現(xiàn)在燕國公府就是十具女尸,而不是九具了。主人說過,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孫尚香聞言后身子不由得冷顫一下,在姑姑和那位素未謀面的主人眼中,人命真是如草芥啊。
看著孫尚香一副猶豫后怕的樣子,賽鳳凰哼了一聲,問道:“孫尚香,莫非你忘了自己當(dāng)初在與野狗搶食吃之時,誰給你吃的,誰收留了你,誰教你舞技和武藝?”
孫尚香低聲道:“是姑姑和主人。”
賽鳳凰很滿意,繼而聲音轉(zhuǎn)為和煦,輕拍著孫尚香的肩膀,蠱惑道:“弒兄之仇,難道你不想報了嗎?”
被提及此事,孫尚香咬著銀牙,秀氣地小臉上閃過一絲怨氣,看著燕國公府的方向冷聲道:“此仇刻骨銘心,怎能不報?”
賽鳳凰欣慰地看著孫尚香,催促道:“快點走吧,只需在別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載,等著此番風(fēng)波平息,我們就可以前往東瀛京都城了,到時候主人會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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