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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冷一熱,一哭一笑


  “寶柒!”

  冷梟乍見到寶柒閉上了眼睛,心里立馬就慌了。

  第一次陪夫人生產的冷大首長那兒知道那么多啊?他聽說過各種因為生育出現事故的例子,一時便紅了眼睛沖過來,就連旁邊還被吳岑倒提著小腳兒拍小的小包子都不管了,一把摟著寶柒,聲音嘶啞低沉。

  “寶柒!”

  “寶柒!”

  被他這么炸呼,吳岑嚇得轉過頭來。

  一看之下,她愣了兩秒,隨即笑不可抑:“不要緊張,她啊,可能因為剛才那陣兒折騰得太過疲憊了。加之又有麻藥劑的作用,昏睡一會兒太正常不過了。放心吧啊,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醒過來了。”

  呼!

  原來如此!

  心頭一松開,冷梟眉心跳動一下,便查覺出來自己反常的失態來。大手撫一下她蒼白的小臉兒,再次板正了面孔,調轉過頭再向吳岑,擔心起那個不會哭的小包子來。

  “吳主任,我兒子怎么樣了?”

  沒錯兒了,繼第一個小子之后,他又添了另外一個兒子。

  一對雙,一對兒子,他樂呵得不行。

  抿著嘴專注的瞧著孩子,吳岑伸手又拍了一下小包子的屁屁。

  啪……

  不輕不重的拍擊聲,落在冷梟心頭就是狠狠地抽疼。

  打在兒身,痛在爹心。

  好在,又拍了兩下,他耳邊兒就傳來了小東西‘哇啦哇啦’的哭喊聲。于是乎,這個從媽媽肚子里被抱出來了好半天兒都不想哭的小家伙,還是被吳岑的‘大力魔爪’給拍哭了。

  不過,哭了幾聲,他抽泣幾下便停住了。

  吳岑松了一口氣了,趕緊將孩子遞給助手護士過秤和清潔他的身體,自己這才轉身繼續未完的手術。

  “吳主任”冷梟穿著隔離服站在那里,瞧著小包子被拍得紅通通的小屁股,心疼得不行,眉頭擰得生緊,“孩子沒啥事吧?”

  “剛才有點缺氧,現在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

  這樣?!哭出來就好了……?

  初為人父的冷大首長絕對關于兒子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知識,都是他急于想要吸引的知識。

  “喲”

  正在替小包子打理臍帶的小護士突地驚笑了起來,“吳主任,他笑了!哈,在產房這么久了,第一次見到出生就會笑的小嬰兒呢。”

  什么?

  笑了?

  天生和笑容有仇的冷大首長,聞言驚悚了,上前幾步就湊過腦袋去看。正是這個剛才因為缺氧不會哭的小家伙兒,正掛著淚濕的小臉兒微笑呢,一把粉嘟嘟的小嘴巴輕輕噘著,整張臉都皺皺巴巴像一個小老頭兒。

  可是,他真的在微笑。

  難不成,他兒子是天長?

  正這么尋思呢,吳主任的權威解釋就來了,“他現在是無意識的笑,又叫著夢笑,他啊,肯定正在做美夢呢就被抱出來了。”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包子,被放在旁邊兩個同樣的襁褓里,兩個助理護士也喜歡得不行,一邊兒替他倆包裹,一邊兒笑著逗。

  “左邊兒這個會笑的弟弟……”

  “那個一出生就哭得很大聲的是哥哥……”

  喜歡上這對雙胞胎了,護士小姐愉快地在孩子的胳膊上掛好了母親的姓名牌兒,便繼續手頭的工作了。吳岑已經在為寶柒做縫合術了,肚子補好了敷上藥,手術就算結束了。

  整個過程冷梟一直守在產房里,要說他見過血腥無數,而真正被血給震撼到還是第一次。產房里,此時除了器械聲,小護士和吳岑的說笑聲,便再沒有其它聲音了。

  他靜靜睨著寶柒睡過去的面孔,不過又看看兩張襁褓里張得一模一樣的雙兒,心臟里被填滿了,沉甸甸地被灌入了全部的幸福。產房里這一大兩小三個人,已經將他的感情世界占據了。

  正如吳岑所說,寶柒被人從手術室推出去便醒轉過來了。

  麻醉劑的效果未消,她想說話,咽喉卻有些干啞,聲音更像是剛從哪個混沌的空間里回魂兒的人一樣,輕輕‘嗯’了一聲兒,腦袋動了動。

  冷梟這會兒兩手一空,一手抱了一個襁褓,見她醒過來,立馬抱著孩子俯下頭去,心情輕松又愉快地問:“寶柒,好點了嗎?”

  喔……

  微微瞇著眼睛,寶柒心里的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等待了許多的時刻終于來了,兩個人共同創造的某件珍寶正等待著她去啟開,或者說享受勝利的成果,她的身體卻不給力。

  其實認真說,她覺得這會兒并沒有太多的痛苦,就是腦子發暈發脹,一時半會兒提不起醒來。

  眼皮撐了又撐,卻仿佛如有千金般的重量。

  “二叔……”好不容易,她終于睜開了眼兒,左右轉動著眼珠子,她聲音微弱,卻又滿是急切:“寶寶……寶寶……”

  冷梟知道她擔心,將其中一個孩子交給了笑不可支的蘭嬸兒,伸手撫摩著寶柒的臉蛋兒,滿臉都是驚喜。

  “咱們的寶寶很好!”

  末了,見她動了動嘴皮兒,像是想問什么,他又接著補充。

  “對,兩個都好!”

  “兒子還是女兒?”

  很明顯,她問得第二個。

  冷梟笑得黑眸生輝,“兒子。”

  丫丫的,一個女兒都沒有留給她?寶柒想沖他翻一個白眼兒,以示對他重男輕女的鄙視,卻沒有力氣去折騰了,只能感受黑線刷到頭頂。

  天!太厚待他了吧?

  想兒子,竟然就生倆生子。

  輪式的擔架一路推著她往之前就準備好的VIP病房去了,寶柒琢磨著自己那點事兒,沒發現剛才在經過一間病房時冷梟變冷的臉色。

  生育之后,她也曾翻過一些準孕婦使用的書籍,她知道孩子一生下來就得哭出來才好的。應該,她腦子迷糊間,這還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寶寶……哭了嗎?”

  “哭了!”冷梟答著安撫。

  “那……就好!”寶柒聲音弱得沒邊兒了。

  睨著她還是沒有解除擔憂的臉,冷梟蹙了一下眉頭,“不過”

  “不過?又怎么了?”

  “他又笑了!”

  什么?

  寶柒俏皮的嘴角突兀的掀了起來就沒辦法落下,而她的眸底,水波一蕩一蕩的蕩了開去,心里忖度自家孩子果然聰明,接著便追問:“笑了?醫生有沒有什么說法?”

  “沒有!”

  “不是更聰明嗎?”

  “吳主任說是無意識的笑。”

  無意識?

  寶柒扁了扁嘴,接著又自我安慰了起來。

  管她有意無意,反正她兒子笑得早,反正兩個孩子都沒事兒,這樣她就圓滿了。心情放松,心寬下來她蹭了蹭枕頭,便想繼續睡一個回籠覺。趁現在麻藥的作用還沒褪下去,身上有鎮痛泵,完全沒有半點痛苦,而她‘卸了貨’的身體不久便疲憊著虛虛晃晃了。

  仿佛能見到她的心一樣,冷梟輕拍著她。

  “想睡就想!”

  “喔……”

  垂著眼皮兒,寶柒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還是沒有回答,反正就是感覺迷迷糊糊的她又被從擔架上挪到了病床上,就做她自己的美夢去了。

  產房里,很安靜。

  不過,卻忙開了。

  蘭嬸兒并不是專職的月嫂,不過她帶孩子還是有一定經驗的。尤其最為關鍵的問題就是,冷梟十分信得過她,而他現在得抓緊時間找得力的月嫂了,必須兩個孩子,蘭嬸兒帶著也會比較吃力。

  做完了寶柒的手術之后,吳岑手術服都沒有來得及脫掉,便去了閔婧那邊兒。不過,在冷梟的要求下,她給安排過來了一個信得過的小特護,專門負責寶柒的這間病房。

  小妹子挺盡職盡責,一邊兒調整著寶柒的輸液瓶速度,一邊兒對冷梟和蘭嬸兒進行叮囑各種產后須知。蘭嬸兒人挺和意,一句句稱是,而冷梟則是一言不發,琢磨著在這兒該如何保證妻兒的安全。

  想了一下,冷梟擰著眉頭又回護士,“什么時候出院好?”

  小護士愣了愣,大概沒想到冷梟會主動和她說話,甜笑的笑容掛在唇邊兒,望著他便笑了,“這個得看產婦的具體情況。只要孩子沒有什么事兒,大約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女人天生對這種將自己老婆照顧得滴水不漏的男人容易心生好感,小特護說完必須的,又忍不住夸張了幾句。

  “你們家兩個寶寶都長得挺好。不過,兩比較呢,哥哥的體格就強壯點兒了,弟弟稍微弱了一點。”

  沒有看她,冷梟擰了擰眉頭,“謝謝。”

  小特護紅了臉,拘束地扯了扯衣擺,動作特別淑女的收拾起自己的醫用盤,“不用,有什么事兒,你們就按鈴,或者叫我。”

  這一回,冷梟沒有說話。

  小特護有些不好意思了,見狀,蘭嬸愣了一下,笑了。

  “好嘞,姑娘。”

  小護士走了,產房安靜了下來。

  靜謐里,蘭嬸兒笑容滿面的在外面張羅著,而冷梟則是靜靜地端詳著兩個躺在嬰兒床里的小寶寶,一動不動,斂著冷眉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十分的滑稽。

  時間,流逝著

  夜晚的醫院,帶著一種不同于任何地方的氣息。

  大約二十來分鐘,在午夜醫院的寂靜燈光下,一道嬰兒嘹亮的聲音突然劃破了耳際。接著便又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從手術室的方向傳了過來,猶如厲鬼在哭嚎,間或還夾雜著一陣陣的吼聲!

  啊

  怎么了?

  本來睡得很沉的寶柒,被這驚悚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噌’地一下睜開眼睛,目光習慣性尋找那個總能讓她安定的身影。

  “二叔……二叔……”

  “醒了?”在她喊第一聲的時候,冷梟便聽到了。握緊了她的手,他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低下頭來湊近她的臉頰,滿臉都寫著擔憂。

  “還痛嗎?”

  寶柒皺了一下眉頭。

  這會兒到不是痛的問題了,而是她感覺到肚子上沉沉的沙袋壓得她快喘不過氣兒來。一腦門兒都是冷汗。不僅沒有睡舒服,渾身都在酸痛,老實說,這會兒,可比懷孕的時候還要難受多了。

  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她奇怪了!

  “二叔,剛才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冷梟擰眉,搖頭,“好好休息,別瞎想。”

  咦?

  半夜三更的,難道見鬼了?

  寶柒蹙著眉頭,更想不明白了,“你真的沒有聽見?”

  “沒有!”

  望了望天花板兒,寶柒第一反應便是懷疑自己做惡夢了。吃力的抬起手來揉了揉額頭,點著頭認同他的說法,“嗯,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那麻藥好大的勁兒……二叔,剛才我是不是醒過來和你說過話啊?”

  真糊涂了?

  冷梟有些哭笑不得,低頭親一下她的唇,磨蹭幾下才抬起頭來,小小的動作憐惜得像在愛撫一塊稀世的珍寶,“是,你問寶寶好不好。”

  哦!那她不可能聽錯了啊?

  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兒,她的目光在病房里掃視了一圈兒。現在已經夜靜人靜了,在這間VIP病房里,除了冷梟再沒有別的人可以證實了。

  NND,難道產后瘋發了?

  鼻子小小的吸一下,她心里琢磨著這茬兒,突然一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一把揪住了冷梟的手,驚慌的問:“二叔,咱們寶寶呢?”

  這丫頭,一驚一乍的!

  勾了一下涼薄的唇,冷梟安慰地回捏住她頓時冰冷的手,努了努嘴望向離她不足兩米遠的嬰兒床,“兩個都睡著了。”

  小孩子本來就覺大,一睡著了便沒有聲兒。這會兒裹著襁褓蓋著褥子,寶柒躺在床上一時沒有瞧到,聞言終于徹底松了氣兒,嘴角微撅一下,有些好笑地解釋自己的行為。

  “二叔,寶寶你可看好了……千萬別讓人給抱錯了……”

  “怎么可能?”冷梟憐愛地輕捏她的臉蛋兒。

  “怎么不可能?”有氣無力地沖他笑了笑,寶柒眼睛半瞇著,小手覆蓋住他的大手,認真的說:“別管我多想,我這狗血劇看多了,在小說里,這種戲碼可是常演的。一不小心被人抱錯了孩子,二十年后再相見,天地都滄桑了……”

  見她說得繪聲繪色,冷梟的眉頭卻舒展開了,抬起握在掌心的小手吻了一下,他一本正經地告訴她說:“現在是母嬰同室,外面我讓人守著,出不了茬子。再說了……兩個寶寶長得一模一樣,怎么換?”

  “呃……”

  這到是……

  上哪兒去換兩個一樣一樣的小東西呢?

  寶柒心里又圓滿了,趕緊讓二叔拉了嬰兒床過來。

  哇哦!

  瞧著兩個小東西,她的心臟就被那種叫幸福的玩意兒給充盈了起來。顧不得肚子上的疼痛,她呲牙咧嘴地讓冷梟將她的病床給半搖了起來,伸出手去就要摸小寶寶。受不了她目光溢滿的母愛,冷梟將其中一個抱了過來。

  “抱一下!”

  “好……真可愛……想只小兔子……”

  自說自話著,寶柒抱著寶寶小小軟軟的襁褓,瞧著他皺巴巴又紅撲撲的小臉兒,還有貼在腦門兒上的頭發,心里說不出來的喜歡。自家孩子,是鼻子是眼的,哪里都是好看。

  “寶寶,嘖嘖,這小樣兒……”

  瞧著,哄著,樂著,她一個人說得有勁兒。

  須臾

  這位神經質妞兒又找到茬兒了,擰著眉頭便望向冷梟。

  “二叔,你還沒給他們取名字呢?咱寶寶叫什么?一個叫寶寶,不能兩個都叫寶寶吧?這個是大的還是小的?”

  勾唇湊過頭去,冷梟伸出指頭輕輕碰了碰兒子嫩乎乎的小手兒,那動作輕柔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拿槍殺人都不眨人的爺們兒。

  而他聲音,更是充滿了促狹。

  “冷漠,冷酷,冷冰冰,冷笑……”

  “二叔,你”知道他在開玩笑,寶柒瞪了他一眼,自個兒心里又琢磨了一下,一張俏麗的臉蛋兒便滿是愁緒了,同冷梟一樣,她也是躡手躡腳地觸碰著兒子的手指,悶到極點般小聲咕噥。

  “唉!我們取一個名字怎么就這么難啊……寶寶,你說你爸爸是不是一只豬啊?”

  “……”

  “不對啊,你爸爸是老鳥,鳥人!”

  望著對兒子說得眉飛色舞的女人,冷梟眸色微沉,眸底揶揄之光啟動,“老子是鳥人,那我兒子就是大鳥和小鳥。行!哥哥就叫大鳥,弟弟就叫小鳥,就這么定了!”

  心肝一顫,寶柒望著他,“二叔,你確實沒開玩笑?”

  冷冷哼了聲,男人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你看老子像在開玩笑嗎?老鳥,大鳥,小鳥……多好?”

  再次瞇起了美眸,寶柒無比憂郁地看著意氣風發的男人,再看看懷里微嘟著嘴睡覺的小家伙,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一個老鳥,大鳥,一個小鳥……一家都是鳥,還住在鳥巢,你還能有點兒創意么?”

  “這個就挺好!”

  寶柒的喉嚨被卡殼兒了,噎了幾秒,她狠狠咽了咽口水,“二叔,咱們進入了鳥類的時代,你讓我這個人類怎么生存?”

  男人微蹙著眉頭睨她,那冷峻凜然的模樣兒帶著十二萬分的嚴肅,點了一下頭,他張開雙臂連帶襁褓一起,將她們娘兒倆一起環住,整顆心便溫暖了起來,本來像調侃一下,而此時被像被某種說不出來的情緒給填滿了心臟,高智商急劇下滑了。

  “你是寶,我爺仨是鳥。絕配!”

  小腹抽痛一下,寶柒在風中凌亂了,“寶和鳥怎么絕配了啊?”

  “押韻!”

  “押韻也算?”

  “當然,壓得緣份!”溫暖又干燥的手掌撫在她的頭頂上,冷梟目光睨著小家伙兒卻始終沒有碰他,心里總覺得這么一個粉嫩嫩的小東西,太不敢下手了,“得,先這么叫著,小名么,隨意!”

  “呃……二叔,你這個做爹的……真夠可以啊,鳥就把兒子打發了!”其實寶柒心里也挺喜歡這名字的,不過習慣了過嘴癮,半毛錢都要和他計較。

  微微瞇著眼睛,冷梟看著孩子,又望向她,沉聲教育她說。

  “鳥絕對適合老子的兒子。等他們長大了,人人都拍著肩膀說一句嗯,不錯,是一個好鳥。難道不好?好鳥那是對男人的最高褒獎!”

  冷大首長言之鑿鑿,磁性之聲可擲地。

  得!她服了!

  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一笑就怕傷口會扯動,寶柒小臉兒扭曲了,“為自己的俗氣找借口。不過好吧,我同情你了,并且表示理解……一個鳥類又怎么能明白太多人類的語言呢?”

  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外面突然想起一陣兒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好大一群人再次從VIP病房外面的通道走了過去。

  這一回,絕對有聲音了。

  寶柒睨著冷梟,“誰,三更半夜的?”

  淡淡睨著她,冷梟正想說話。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大半夜來的人,除了那個負責監控產婦身體體征的小特護,再沒有別人了。見到他倆不僅沒睡覺還精神得行,她愣了一下,笑著拿出了溫度針來讓寶柒夾在了腋窩兒里,一邊兒給她量血壓,一邊兒笑著問。

  “我以為你們已經休息了呢……”

  “呃,剛才睡多了!”

  “有沒有感覺到哪兒不舒服?”

  寶柒沖她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指向自己的肚子。

  “這里……”

  “剖腹產,這個是正常的。現在麻藥過了,肯定得痛好些天。”

  皺了一下眉頭,寶柒睨著小特護臉上的甜美笑容,聯想到驚醒了自己的那陣尖叫,還有想到了出去的腳步聲,心里尋思著便八卦地笑問:“妹子,外面剛才好大的動靜兒啊,又有人要生了?”

  手下的動作略頓,小特護瞥了寒著臉的冷梟一眼,小聲笑了:“就是晚上和你們爭吳主任的那個產婦……她剛才轉院了。”

  “什么?轉院了……”寶柒知道她指的是閔婧了,從時間上來推測,剛才那聲嬰兒的哭訴就是她的孩子了。不過,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是滿頭的霧水,“吳主任替她做手術了么?”

  小特護回答得挺快:“做了!”

  默了一默,寶柒也望了一下板著冰川臉的梟爺,沖他擠了一下眼睛,她才按了一下自己的被角,不辭辛勞地繼續著八卦事業。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

  咦,既然生了一個男孩兒,那剛才他們一陣鬼叫什么?

  閔婧和那個董純清的妹妹,哪一個懷的是她當初拿過去的‘種子’呢?

  左思左右,她心有戚戚焉。

  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她故作隨意地打聽,“真是奇怪了,既然剛生了孩子,為啥又要半夜轉院呢?”

  再次瞥向冷梟,小護士樂了一下,“大概怕你們了!”

  “呵呵!”

  附合著她笑了起來,寶柒當然不相信這個理由。她不算太聰明,卻也不太笨,閔家這么急著半夜轉院,肯定和那個孩子有關系。

  不心虛,就有鬼。

  生了‘龍種’還鬼哭狼嚎……為啥!

  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嚇一跳!

  寶柒腦子打著蚊香圈兒,想到了二叔說‘狗咬狗,一嘴毛’,而這會兒,她真的不知道閔和董,到底誰在咬誰,誰又咬中了誰了?不過她得承認,這些搞陰謀詭計的家伙,一個個全都是此中翹楚,要不是二叔屢次護著她,估計她和兩個大小鳥早就見閻王去了。

  不幸也,又是幸也。

  替她做完檢查,小護士走了。

  冷梟盡到二十四孝好爸爸的責任,又給孩子換了尿布,擦洗了小屁屁弄得清清爽爽才又坐回到了寶柒的床邊兒來守著她睡。見到這樣無微不致的男人,寶柒心里十分過意不去。可是不管她怎么催促,怎么理由讓他先在對面的床上睡一覺他都不肯,非得就這么守著她,說是她生孩子辛苦了。

  執著啊!

  甜蜜得要了命……

  這種你濃我濃的情感,多像戀愛到蜜里調甜的階段啊。

  寶柒不太大的心,又被甜蜜給占有了。

  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冷梟黑眸爍爍看著她,突然喚了一聲,“寶柒”

  “嗯?”

  “高興嗎?”

  冷梟說得十分認真嚴肅,一雙冷峻的黑眸滿是柔情的光芒,射入寶柒的眼睛里,剎那就染上了同樣的霧色,“不是高興,而是心情倍兒好,嘿嘿!”

  “我命令你,繼續好下去!”

  男人目光里有著如同雷電一般的火花在閃爍,雙手握緊了她的手,玩笑的話一說完,又重重地逮了她的手來輕輕啃了一口,“七,感謝你替我生了一對好兒子。”

  替他?呃……

  翻了一個大白眼兒,寶柒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摸著男人的臉,萬丈柔情之下,是兩邊兒氣鼓鼓嘟起的腮幫子。

  “冷梟同志,你啥意思啊你?什么叫我替你生的……二叔,孩子是我的哦!不要忘記了!哼……”

  心里微窒,冷梟定定望著他。

  她的意思他都懂,她為什么加重了‘是我的’三個字濃濃的語氣,無非就是忌諱老爺子會來搶她的孩子。

  喟嘆了一聲,冷梟低下頭,專注地視線落在她臉上片刻,一個輕吻,一句承諾,說得十分的認真,“委屈不了你們!”

  噘著嘴哼了哼,寶柒不再搭話。

  不過她心里知道,二叔認同了她的意思。

  晚上睡得不太安穩,臨到天亮的時候,她才熟睡了一會兒。

  再次清醒過來,天兒已經大亮了。

  而她的病房更是熱鬧了起來。

  寶柒生了一對雙生子,這個消息自然傳出去得很快。

  一個上午,邢烈火,衛燎,謝銘誠等等各路諸候紛紛先后帶著禮品前來恭賀冷梟喜得鱗兒。雖然這只是局限在他們這個小圈子里的活動,不過就在這VIP病室外面的接待室里,整個上午都充斥著歡聲笑語,男人女人都恨不得把他們家可憐的大鳥和小鳥給親得滿臉口水不可。

  寶柒是愉悅的,心底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一個在六年前就被人宣布基本無生育希望的女人,生了一對健康的雙胞胎兒子,怎么能不欣喜呢?

  知道她醒過來了,本來在外面接待室等待的小結巴幾個女人緊跟著便進屋里來陪她聊天了,外面只留下男人們的談笑風聲。

  病房里,頓時好不熱鬧。

  寶柒臉上揣著笑容和姐妹們聊著天,心里卻有些犯堵。

  她生孩子了,該來的人都來了,可是她的親媽寶鑲玉女士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過來看她呢?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她覺得自己大概犯了產后憂郁癥,心里琢磨著這事兒,越發不得勁兒。

  “七,七七呀,快,快看……”

  小結巴的聲音,永遠有將人拉回現實的功能。

  寶柒側過腦袋去瞅她,蹙著眉頭,“怎么了呀?”

  “他,他對,對,我笑了……竟,竟然笑,笑了……”憋了好大一股勁兒,小結巴才把急于表達的話給說明白了。為了配合語言,她還興奮地把將懷里的小鳥遞到寶柒面前讓她看。

  然而……

  等她結巴著說完,躺在襁褓里的小鳥,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小嘴巴咂巴著,早就老實了下來,哪兒還有半分笑容的影子?

  呵呵!

  小結巴喜歡得不行了,又逗他笑,“小,小鳥,笑,笑……”

  得,只要她一說話,小鳥就微笑了。

  “哈,哈哈,笑,又笑了……”

  小結巴見狀激動得要命了,湊到小鳥的額頭上就親吻了一下,然后喜沖沖地抱到外面去給大江子和衛燎他們看。接著,外面又響起了一陣爆笑聲。

  相比于酷酷的大鳥,小鳥少爺永遠是那么的惹人開心。

  不過,等小結巴再次抱著小鳥回來時,就看到了寶柒反常的眼神兒正在瞄著她出神。

  “七,七七,怎么了?咦……他,他又笑……”

  狠狠抽搐著唇角,寶柒每次和小結巴在一起就好難憋住笑意。現在的情況更慘,因為她只要一笑,小腹上的傷口就會抽痛不已。

  呼……

  長喘兩口氣,努一下嘴巴,寶柒的抗打擊力度十級。

  “結巴妹,你知道為啥小鳥見到你就笑么?”

  耷拉著小臉兒,結巴妹甩了甩頭,心里猜測著她會說是因為自己結巴的語言逗笑了小鳥,“不,不知道……”

  多老實的結巴妹啊!

  寶柒深刻地反省了一下,抿著了嘴巴樂了樂,在她的手撫上襁褓時,邪眼瞄著她,正二八經地說:“因為小鳥在想啊,這個阿姨的肚子里是不是揣著我的小媳婦兒呢?”

  小媳婦兒?

  皺了一下眉頭,小結巴支支吾吾,“你,你還想,想這個?”

  又當真了!

  要說逗人玩兒吧,算得上是寶柒的樂趣之一了。而現在,除了逗二叔,就數逗結巴妹最開心。因為不管說什么,她都最容易當真了。

  一念至此,她再次揪出了內心的邪惡,卻控制不了它的發生。

  “結巴妹,咱們今天就說定了啊。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不管他是男是女,都得給我家小鳥定下了!”

  “啊……”清了清嗓子,小結巴嚇住了,靦腆的燒紅了臉蛋兒,“不,不是吧。男,男的,你也,你也要?”

  聞言,一拍自己的腦門兒,寶柒憂郁了!

  捧著肚子,扇了扇手,她蹙著俏臉兒,皮笑肉不笑的說:“結巴妹,你,你其實可以閃了!”

  閃了?

  結巴妹兒鬧不懂了,還沒來得及詢問,冷梟便進來了。他說江大志在外面等她。現在有孕在身的小結巴被家里管理更得,她母親幾乎成天監視著她的吃穿住行。

  結巴妹隨江大志離開了,冷梟看著寶柒憋得笑紅了的臉有些奇怪。

  “又怎么了?”

  “哈哈!”寶柒捂著嘴,吸著氣兒,好不容易才緩著勁兒將剛才逗小結巴的話又給說了一遍,順便還附送了結巴妹的表現,還有小鳥少爺的微笑表現若干。

  冷梟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寵溺意味兒十足。

  “再吼吼,一會兒傷口裂了!”

  立馬閉上嘴巴,寶柒不敢再吼吼了。

  點頭,微笑,裝乖。

  “不吼了!”

  坐在她床邊上,冷梟看著她,又看了看嬰兒床里的大鳥和小鳥,心里對幸福生活的憧憬和滿足感飆升到了極點。目光爍爍地盯著她,他執起她的手來握在掌心里面,來回磨來蹭去就是舍不得放開。

  “七!”

  “嗯?咋了?”

  “你真乖!”

  狡黠地挑一下眉,寶柒邪惡的眼兒瞇起來,“我乖還是兒子乖?”

  小女人,還吃兒子的醋?

  鋒眉輕輕揚起,冷梟失笑地低頭撞一下她的額門兒,“都乖!”

  “敷衍,必須分出高下呢?”

  冷梟側過頭去,望了望嬰兒床里無辜受牽連的大鳥和小鳥,心里的笑意感已經到了一個快要崩潰的邊沿:“你敢再幼稚點嗎?”

  “敢啊……二叔,來,我要抱抱!”伸出雙臂又賣萌又撒嬌,寶柒真覺得自己有時候太特么惡心了,哈哈……

  然而,在心情愉快的梟爺看來,一些都不是問題。

  兩個人額頭碰著額頭低低著什么,而旁邊嬰兒床里的兩個小家伙卻神色各異地靜靜傾聽大鳥板著小臉兒,小眉頭輕輕皺著,顯然有幾分乃父的風格。小鳥閉著眼睛睡覺,也會時不時露出點兒嬰兒反射微笑來,簡直活脫脫寶柒的風格。

  不同的性格,卻有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兒,眉宇間的英氣都像極了二叔,若是真要分辯出誰是大鳥,誰是小鳥,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來,最好的辦法便是面色,一個冷,一個熱,一個沒表情,一個微微笑。

  病房里,氣氛和暖,堪比春色。

  然而,物極必定

  “報告”

  外面,顯然是通訊員晏不二。

  “進來”

  推開門兒,晏不二先探入一個腦袋,小聲兒朝冷梟擠一下眉眼兒。

  “首長,老爺子來了……”

  他來了?

  果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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