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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標(biāo)題才不曖昧


  繳槍不殺?

  真特么專業(yè)的術(shù)語!

  心里微微一凜之后,被人壓住反剪了手趴在地上,還被槍給抵住了腰的寶柒,腦子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褲頭還沒有拉上。

  糗大了,撒個尿竟然遇到恐怖襲擊?!

  靠!這個算不算是史上最扯淡的襲擊方式!?

  憑直覺,她認(rèn)定抵在腰上的是一支手槍。

  那槍直挺挺抵著她,搞得她連喊戰(zhàn)友救命都有些心肝脆弱。

  喊人?不行!就怕他會受到刺激突然開槍,她自個兒小命不保……

  怎么辦?

  淺吸一口氣,她沒有表現(xiàn)出心底的慌亂,慢騰騰的扭過頭,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壓在她身后的襲擊者男人膚色有些暗沉,典型長期訓(xùn)練時日曬過的健康膚色,一張親和力十足的臉上,每一個零部件兒長得都非常的周正好看。

  一種鄰家大哥哥般的親切感,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和‘繳槍不殺’四個字,真沒法兒遙相呼應(yīng)。

  一個看上去沒有什么殺傷力的人,竟然會是恐怖份子?!

  目光微瞇,她衡量著彼此目前的情況

  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時間不過才過去了一二分鐘。

  思考著,見他沒有什么惡意的舉動,寶柒試著動了動身體。然而,壓在她背上的男人身體太過沉重,她想動簡直就是枉想,壓根兒就動彈不得。

  好吧!

  硬得不行,只能來軟的!

  深呼吸一口氣,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有些變調(diào)兒的聲音難得清脆了幾分,用同樣的美式英語商量著說:“這位先生,咱們有話兒好好說,行不?能不能先把你的槍支收起來!?放心,我不會叫人的?”

  槍?!

  聞言,男人沒有說話。

  一張暗沉的臉上稍稍有些變色,不過,卻緩緩挪開了自己的身體。

  丫的,機(jī)會來了!沒想到這么容易!

  待身上稍微一松開,寶柒剛才還笑盈盈的小臉兒立馬就變了顏色。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上自個兒的褲頭,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順手抓過挪在旁邊的95步槍直接躍了起來

  迅速調(diào)轉(zhuǎn)槍頭,槍口抵著男人的胸口,她惡狠狠地睨著他,用了和剛才相同的對白。

  “不許動!繳槍不殺!”

  話音還沒有落下,她目光所及之處,自個兒先驚了一跳!

  哪兒有什么槍啊?

  男人襠部頂?shù)酶吒叩模瓉硭齽偛乓詾榈哪莻東西,竟然不是一把槍,而是他的……

  跌坐在地上,男人被他指著身上竟然也沒有慌,慢條斯理地挪動著自己頭上的寬檐帽,將帽沿拉到了腦后去,看上去五官更加柔和又有親和力了,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壞人。

  “槍啊,繳去吧,藏到女士你的身體里,自然最好。”

  落到手里了,還敢調(diào)戲她?!

  咬著牙根兒,寶柒嘴里輕嗤一聲,手里的95步狠狠抬起,槍桿子再次使勁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那好,一會兒回去就割了!”

  抬起頭睨她,男人倏地笑開了。

  一笑,深邃的眼角上浮上一抹可愛的細(xì)紋,那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更濃烈了幾分。他的眼波注視著寶柒靈動的雙眼,低沉的嗓音頓了頓,悠揚(yáng)地蕩了開去。

  “如果是經(jīng)漂亮女士的手,我感到非常榮幸。”

  閹了也不怕?

  寶柒心下微怔,有一種遇到老油條子的感覺。自動將他的樣子和目的在腦子里羅列著分析了一遍,手里的95步槍更是加了一把勁兒。黑洞洞的槍口慢騰騰的抬起,抵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甭特么扯廢話,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男人笑著,不慌不忙地舉起雙手,目光渾然不怕的看著她,美式英語張力十足。

  “別開槍,我說……”

  咦!?怪了!

  寶柒心里腹誹,怎么這情況,有點兒抗戰(zhàn)片里打小鬼子的感覺?

  槍口稍稍松了半寸,她冷斥:“不要磨蹭,速度點兒!”

  男人的臉上自始自終帶著淡然的笑容。

  他說他是M籍華人,名字叫著brandon,一周之前,他和幾個驢友結(jié)伴自助來到春城這邊兒的熱帶雨林地區(qū),一邊兒旅游一邊兒探險。昨天下午他和同伴兒走失了,手機(jī)也沒有電了,GPs用不了啦。更為慘烈的是,他不知道是在雨林里吃壞了東西,還是被什么雨林的變異蟲子給咬了,下陰的部位持續(xù)勃起不消停下去,開始只是脹痛,現(xiàn)在走路都有些不便了。他想要走著回城又迷了路,身上還沒有食物了,求救無門,一個人都找不到,終到看到她一個當(dāng)兵的,為了讓她帶自己回城去,才出此下策……

  好圓潤的一個故事!

  眉飛向上微挑著,寶柒顯然不會相信,“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隨便你,我真的只是一個倒霉的驢友。”布蘭登笑了,英俊的臉上笑容燦爛得讓寶柒有些討厭!

  狠狠撇了撇嘴,寶柒想到剛才自己的糗態(tài)被他猜到心里就膈應(yīng),余光不經(jīng)意瞄過那害她以為是手槍抵腰的部位,眼神微微一瞇。

  “放屁!我看你就是一個國外間諜。先生,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離這兒不足二公里就是我軍的軍事基地,你一個小驢子,怎么可能旅游到這里來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布蘭登眼角抽搐一下,糾正她:“不是驢子,是驢友!”

  寶柒‘啐’了一口:“我管你是什么驢?!反正就是一個間諜,現(xiàn)在就抓你回去!”

  布蘭登眼神微閃,無奈地攤了攤手,索性往地上一躺,聲音輕松帶著笑意:“隨便,你說是間諜,就是嘍!我正希望誰把我抓回去呢,最好抬著回去。”

  寶柒冷哼,咬牙:“神經(jīng)病!”

  布蘭登雙手枕在腦袋后面,抬著眼皮兒,戲謔地瞅她:“我也懷疑現(xiàn)在這個癥狀,有神經(jīng)方面的問題。拜托了,漂亮的女士。幫幫忙,把我當(dāng)間諜抓回去。然后遣送回M國!”

  呵,想得真美啊!

  作為一個合格畢業(yè)的男科醫(yī)生,寶柒看他說了這么久不著邊際的話題,那家伙還在那兒雄糾糾氣昂昂的高高直著,心里知道這家伙所言不假,他絕對有勃起方面的問題。

  嘴唇邪邪一勾,她狡黠的挑眉。

  醫(yī)生嘛,醫(yī)德為上,她自然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思忖了幾秒,她突然拔高了聲音,大喊,“165,164……169,趕緊過來,我抓到一個M國間諜!”

  M國間諜?!乖乖,那還了得么?

  只聽見‘嗖’的兩聲兒,腳力奇快,武力值極高又離她最近的格桑心若和曼小舞就急切地串了過來。咔嚓兩下,子彈上膛,兩個姑娘的槍口就齊刷刷對準(zhǔn)了躺在地上的布蘭登。

  “不許動!”

  緊接著,不過幾秒工夫,姚望和另外幾個戰(zhàn)友也都迅速過來了。一群人把布蘭登給圍成一圈兒,虎視眈眈的看著。可是那個‘間諜’不僅是不動了,而且他還是不慌不慢,紋絲不動。英俊的臉上,擺明了就只有一個目的你們,最好把我給抓回去,抬回去。

  嘶!

  寶柒摸下巴,丫想跟她玩呢?

  一揮手,她嚴(yán)肅的看著格桑心若,“165,解了他皮帶,拴著手牽回去”

  “好!”高聲應(yīng)道,格桑心若雖然覺得一個姑娘去扯一個男人的皮帶,還是一個明顯性特征豎著的男人,行為實在有點兒猥瑣。但是,由于不久前她才說過要唯寶柒的馬首是瞻,絕對不能剛開始就出爾反爾的。

  于是乎,她板著臉迅速跨步上前,無視男人前方的聳立,敏捷地扒掉他腰上的皮帶,兩三下就捆了手腕,然后,接過曼小舞遞過來的背包繩,一板一眼給捆了手腕。

  “走!”

  “喂,你們不能這么對待國際友人!”布蘭登終于有些急了,手被一個姑娘拴了牽著走,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這要的侮辱。

  雙手叉著腰,寶柒邪惡的笑,“你可不是國際友人,你是國外間諜!”

  “女士,就算我是間諜,你們也不能虐俘。按照國際公約……”

  寶柒笑得更厲害了:“喲嗬,還懂得國際公約呢?那你更不是什么驢子了,百分百的間諜!”

  布蘭登胸膛起伏,身下又不便,氣得風(fēng)度省略了不少,“可惡的女人!你不就為了剛才沒穿褲子被我壓倒記仇了么?”

  寶柒臉上有些發(fā)燒,牙根直咬!

  臭不要臉的,竟然還敢說出來?!

  “165,你走得太慢了,不要讓間諜太輕松!”

  一聽這話,格桑心若卻急了。牽著背包繩的手,加大了力度,狠狠拉拽著斥罵:“你給我老實點兒,怎么跟我們大姐說話的?”本來力氣就忒大的她,竟把一個大男人活生生拉得踉蹌了好幾步,氣得不顧形象。

  “shit……”

  “不想死就閉嘴!”曼小舞附合!

  愉快的睨著他,寶柒滿意了!

  真沒有收錯人,看來有了格桑心若和曼小舞這兩個小妹子,她的部隊生活勢必會過得風(fēng)聲水起了。有那么突然的一瞬間,她都快要不想當(dāng)醫(yī)生了,做個野蠻女兵,和這兩妹子混在一塊兒,說不定會更加有趣。

  暗爽了一把,她不咸不淡的瞧著極度窩火的男人,眉頭挑得高高的走在了前面。

  B點基地,遙遙在望了……

  寶柒嘴里說它是一個基地,其實只是一個臨時的集合點。這個地方依山平整,離最近的縣城還有至少幾十公里的路程。整個B點督導(dǎo)指揮部是用軍用帳篷臨時搭建而成的。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去,錯落有致,真有點兒類似于大草原上蒙古包的感覺。

  野外駐訓(xùn)任務(wù)完成了的寶柒,瞧著覺得挺有意思。

  豈料,六五班一行人還沒有到達(dá)B點的營地,就看到冷梟和謝銘誠迎了出來

  ‘迎’字,當(dāng)然是寶柒自己的理解。

  實際上,冷大首長的臉黑冷冷一片陰云密布,謝教官的臉黑沉沉一片不知所謂。

  寶柒的目光掠過冷梟又黑又冷的冰山臉,微微愕然了半秒。瞧著領(lǐng)導(dǎo)們這歡迎的陣仗,該不會他們的六五班是最先返回交任務(wù)的一組吧?要不然,領(lǐng)導(dǎo)為啥這么重視?

  可是,臉色為啥這么難看呢?

  盯著冷梟的眼睛,他正巧也盯著她。互相對視了幾秒……

  無奈,電流線路沒有接通。

  心跳聲,卟通。

  心里說,不懂!

  冷梟的目光掃過寶柒,落在了還被格桑心若手里的繩子牽著的布蘭登身上。

  眉頭稍稍一蹙,他抿著的冷唇啟開,冷冷的就說了仨字兒:“帶過來!”

  說完,萬眾矚目的冷大首長冷著臉旋踵離開,視線都沒有多停留一秒。

  啊?哦!拽啊!

  一句不問,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給帶走!

  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誰讓人家是首長呢?

  寶柒同樣不懂了!不過,接收到格桑心若詢問的眼神兒,她還是比劃了一個松綁的手勢。

  格桑心若心領(lǐng)神會,放松了手里的繩子,惡狠狠的瞪了布蘭登一眼。

  布蘭登臉上滿是笑容,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任由旁邊的士兵走過來給他解開拴手的皮帶。然后將皮帶系在腰上,深深的看了寶柒一眼,由士兵領(lǐng)著往冷梟的帳篷去了。

  六五班的野外小考任務(wù)是由姚望向謝銘誠交待的,不過事實的結(jié)果沒有寶柒想象的那么完美。

  在他們回來交任務(wù)之前,已經(jīng)有五個班任務(wù)完成了。

  “不錯,不錯”還是謝銘誠態(tài)度好,瞧著他們幾個風(fēng)塵仆仆的狼狽樣兒,臉上馬上就來了春風(fēng)般的笑容,“真沒想到你們的任務(wù)完成的這么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撇了撇嘴,寶柒猜測,謝教官其實是想說,沒有想到寶柒同志沒有拖大家的后腿吧?

  扯著一貫的淺笑,她一張不太干凈的小臉兒上,笑容有些炫目。

  “謝教官,咱們圓滿完成考核任務(wù),有沒有獎勵的呀?”

  看了看她,謝銘誠咧著嘴憨憨的笑:“有啊,首長說了,今天晚上烤全羊!全體都有獎勵!”

  “呀!”

  “啊!”

  十個人歡呼起來,有人相互擁抱,有人將帽子丟得高高的,不亦樂乎。

  雖然他們考核沒有拿第一,但是,對于首次小考的成績,六五班是得按勝利來看待的。

  因為這是第一次,他們班沒有落后于其它小組。

  令寶柒感到疑惑的是,疑似外國間諜布蘭登自從被冷梟帶走,就再沒有出現(xiàn)過。她聽曼小舞出去打聽情況回來說,那個討厭的男人和首長在帳篷里至少呆了有半個小時才出來。然后,好像是他身上那玩意兒受不了啦,被隨隊過來的軍醫(yī)弄走了。

  到底他是什么人?

  難道真是普通驢友……

  撐著腦袋,寶柒猜測不出來。

  心里好奇心膨脹著,她想問去冷梟,可是B點基地的人員又多又雜,她完全沒有機(jī)會和他單獨(dú)接觸。

  到了下午,二百多人的集訓(xùn)隊伍,已經(jīng)接近大半回B點營區(qū)交任務(wù)了。

  按照計劃,明天就可以返回京都了!

  離開了七天,別說,寶柒還真有點兒想念。

  南方的天和北方同,黑夜來得較晚。已經(jīng)是下午五六點鐘了,天氣還晴朗得像是北方的午后,暖熙熙的陽光不冷不熱,更沒有北方那種凜冽刺入的寒風(fēng)。老實說來,要單論氣候,不談那種惡心得讓人掉雞皮疙瘩的食人蟻,寶柒覺得這塊地方,真是旅游圣地。

  她在班里,現(xiàn)在過上了神仙的日子。內(nèi)務(wù)整理完全用不著她了,要動一根手指頭,格桑心若就得和她急。現(xiàn)在,她和曼小舞連明兒出發(fā)的包都已經(jīng)替她打好了。

  而她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躺在行軍床上休整。

  另外還有一個事兒值得交待,因為集訓(xùn)大隊是臨時性在B點基地休整,集訓(xùn)的戰(zhàn)士回營后,依舊是使用的班用帳篷。不過,部隊首長考慮到她們?nèi)齻女兵的特殊性,特地給分配了一個班用帳篷給她們?nèi)齻人晚上休息使用。

  要知道,這是多大的好處啊!

  格桑心若和曼小舞歡天喜地,心里自然明白沾了寶柒的光。

  如此一來,對她的崇拜和景仰之情,更是有如那個滔滔江水……

  不過,寶柒心里卻有件事兒不太痛快。今天撒尿出糗的大笑話,讓她落不下那顆受傷的小心肝,總覺著就那樣放過那個奇怪的家伙太吃虧了!而且,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那么回事兒。

  不曾想,念曹操,關(guān)于曹操的事兒就來了。

  女兵帳篷的帆布門被人掀開了,出去打水的曼小舞回來了,說有個軍醫(yī)在外面找她。

  軍醫(yī),會是誰?

  懶洋洋地爬起床來,她抖擻了一下精神出了帳篷。

  沒有想到,外面等著的人竟然是她的直屬領(lǐng)導(dǎo),隨著醫(yī)療隊過來的周益周大隊長。

  縣官不如現(xiàn)管的道理她自然懂得,趕緊并直了雙腿,敬了個軍禮。

  “周隊好!”

  周益微笑著,頗有些不自在,“寶醫(yī)生,你這會兒有空嗎?”

  寶柒怔了怔,領(lǐng)導(dǎo)對自己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友好,搞得她還是不太習(xí)慣。

  咧了咧嘴,她微笑著問:“我有空啊,周隊,你找我什么有事兒么?”

  周益搓了搓手,笑容有些靦腆,“寶醫(yī)生,本來這個事兒吧,我是不想過來打擾你的。可是現(xiàn)在這條件……咳!那個,今天你們抓到的那位布蘭登先生,首長交待說好好治。可是他患上的是男性泌尿方面的問題,我不是太專業(yè)。所以,想請你過去看一看。”

  讓她去看?冷梟?!

  寶柒腦子懵圈半秒,劃過冷大首長黑沉的冰川臉,歪了歪頭,眉頭微蹙著還是點了點頭。

  “好的。周隊,你帶路!”

  她是醫(yī)生,看病嘛理所當(dāng)然的。

  更何況,對于布蘭登那個家伙,她心里的氣兒還沒有落下去呢。

  既然現(xiàn)在老天給她一個機(jī)會讓她拾掇他,她又怎么肯放過?

  “寶醫(yī)生”并肩走向醫(yī)療隊的臨時帳篷,周益躊躇良久,小聲說:“這件事兒,我還沒有匯報首長知道!如果不用匯報,咱就不說了吧?!”

  “匯報首長?”寶柒恍然大悟,原來冷梟不知道啊。不過,她卻明知故問。

  周益吞吞吐吐,“我估計吧,首長不會愿意寶醫(yī)生過去借人瞧男科病!可是,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按他自己說已經(jīng)二十多個小時了,萬一……咳!”

  含含糊糊,不過周益的意思卻很明白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寶柒過去冷梟會不高興。但是,作為一名職業(yè)軍醫(yī),他在對待病人這方面也是一個比較堅持的男人,覺得病人的病情比其它什么都重要。因此,還是自己過來找寶柒了。

  “噗!周隊,你想多了。首長讓我進(jìn)紅細(xì)胞醫(yī)療隊,自然是不會阻止我替病人看病的。我只是一個醫(yī)生,盡醫(yī)生該盡的職責(zé)罷了,至于其它么,放心吧!”沖他眨了眨眼睛,寶柒說得無比輕松。可是,猛地想到冷梟的臉色時,還是突然晴朗的天空一陣陰風(fēng)掃過。

  途中,寶柒詳略詢問了周益他們檢查后的基本情況,又結(jié)合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況,心里基本上已經(jīng)有了想法。

  醫(yī)療隊的臨時帳篷里,躺在那張簡易的行軍床上,布蘭登眉頭緊緊蹙著,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腦門兒上的冷汗撲漱漱往下滴落。

  很明顯,這廝正在被身下的痛苦折磨著。

  寶柒穿上了周益遞給的白大褂,撩開帳篷的帆布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jìn)去。

  一見到她,布蘭登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你是醫(yī)生!?”

  “有問題嗎?”微瞇著眼睛,寶柒打量著他驚恐萬分的臉,一束目光清澈可見底,卻又像是什么情緒都猜測不出來。末了,她邪氣十足的似笑非笑,“本人正是泌尿外科的醫(yī)生。哦對了,還在是你們國家那個UCSF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的,這個醫(yī)院的權(quán)威性,想必你也知道吧?!所以,你放心!”

  放心?!

  對視上她的眼睛,布蘭登閉上了張大的嘴,深呼吸一口氣。

  接著,他又笑了,眼角可愛的皺紋隨著笑容迸了出來。

  “那就有勞醫(yī)生了!”

  “不用感謝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寶柒狐貍眼里的光芒若隱若現(xiàn),面部的笑容有些詭異的扭曲,瞧得布蘭登心里直突突。

  接過周益遞過來的病歷本,她神色如常的翻開著,唇角莫名其妙的勾起。

  良久……

  啪的一聲,她合上了手里病歷本,落坐在床邊兒的矮凳上,目光直視著布蘭登身下遮住那個金槍不倒的白布,小臉兒又嚴(yán)肅又認(rèn)真的詢問病情,英語流暢又好聽。

  “布蘭登先生,你的勃起癥狀大概持續(xù)多久了?”

  微垂了垂眼皮,周益是醫(yī)生,到不覺得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那位首次被男科女醫(yī)生給癥治的布蘭登先生就非常不適了。差點兒被口水嗆住,他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兒,在接收到寶柒的厲色警告后,還是摸著鼻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從昨天下午,快要24小時了吧?”

  “中途有沒有軟下去過?”

  “沒有。”

  滿意的點了點頭,寶柒面色表情的吊著一張青水臉,“先生,請問你有沒有大劑量的服用過壯陽類的藥物?尤其是市場上那些沒有‘藥’字號、‘準(zhǔn)’字號的假冒偽劣產(chǎn)品,吹得挺神的那種藥物?”

  服壯陽藥?意思是說他那方面不行?

  坐在床上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動了動,一臉都是別扭。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男人愿意服軟,他更沒有忘記趁機(jī)為自己的雄風(fēng)辯白,“……醫(yī)生,我想,我并還不需要這類藥物!”

  話剛剛說完,又忍不住身上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容更加扭曲了。

  鄙視地瞥了他一眼,寶柒清了清嗓子,面色平靜如常,一貫清脆的聲線又低沉了幾分。

  “癥狀發(fā)生之后,你有沒有自瀆過?”

  “……”男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有,還是沒有?布蘭登先生,請你配合醫(yī)生的詢問。”

  “沒有……”在她接近逼供的詢問聲里,男人的聲音因為身體的疼痛而略略嘶啞。

  再次淡定的點了點頭,寶柒板著臉,目光審視著他直滴汗水的臉,“布蘭登先生,我是一名男科醫(yī)生。為了你的病情著想,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要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你得知道,這個玩意兒要是持續(xù)充血上了48個小時,就會十分危險了,嚴(yán)重點說,要是造成了永久性功能損害,保命只有一個辦法切除它!”

  切除兩個字,寶柒故意加重了力度。

  男人的臉上,頓時一白。

  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只要是個帶把的男人,一聽到要切除這種話,沒有一個不害怕的。

  吁了一口氣,男人略略垂了頭,終于承認(rèn),“試了一下,本來以為完了就會軟下去。”

  “結(jié)果?”寶醫(yī)生真直白。

  “沒有……”急急出口,男人直抹腦門的冷汗,為什么總問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一看旁邊的小護(hù)士紅著臉,他越發(fā)覺得這個女人是在刁難他。可是,她問得偏偏每一個都是和病情相關(guān)的。即便他心里覺得這個惡劣的女人是在故意對他打擊報復(fù),卻又不得不回答她的話。

  眉梢挑得老高,寶柒的臉色比起他的來,簡直淡定了不知道有多少。瞧著他又痛苦又生氣的樣子,她直起身來,前傾過去在他的腰椎骨上摸了兩把,不動聲色的沉了沉臉。然后,對著周益旁邊的小護(hù)士耳語了幾句。

  很快,小護(hù)士回來了。

  手里捧著個醫(yī)用托盤,托盤里有一個大號的針管,還有等待推入的藥水……

  看著護(hù)士在往針管里推藥,布蘭登一雙眼睛直了直,死沉沉的盯著寶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醫(yī)生,吃藥不行么?為什么還要打針?”

  “你害怕打針?不是吧!”一雙殺傷力十足的眼神兒直射過去,寶柒回敬著,心里腹誹嚇不死你,面上卻沒有半毛錢的表情,“布蘭登先生,請你不要誤會,為了你的子孫根健康著想,現(xiàn)在必須盡快消腫,如果再持續(xù)充血,你該知道,只有一種結(jié)果……切除!”

  又來了,男人脊背竄過冷汗,“行行行,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呵,你還別不信,這種病例多了去了!應(yīng)該是你服用過大劑量助陽類藥物而導(dǎo)致的……”

  “我沒有服用過!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對此,男人咬著牙齒,十分堅持。

  斜眼倪他幾秒,寶柒聲音平淡的就事論事:“布蘭登先生,你不需要自卑。作為男人來說,不行的時候,少量服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你服用的劑量太大……”

  說什么都說不清楚,布蘭登面色越來越黑。

  揚(yáng)了揚(yáng)眉頭,寶柒沖小護(hù)士使了個眼神兒,“打吧!”

  看著護(hù)士舉起的針管兒,布蘭登俊氣的面上略略有些僵硬。

  心里忍不住抖了抖,激烈的跳動起來,“小姐,請問一下,這個針,你準(zhǔn)備打在哪兒?”。

  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寶柒眼底的促狹意味兒明顯,“你說呢?當(dāng)然是打在患處!”

  “你故意的?”男人眉頭挑起。

  “不要侮辱我的醫(yī)德。”當(dāng)然,醫(yī)德這玩意兒對于寶柒來說因人而異,“布蘭登先生,作為有教養(yǎng)的紳士,我覺得你對我的態(tài)度太惡劣了,你應(yīng)該感激我……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你就等著一輩子不舉吧!”

  目光深邃睨他一眼,男人頹然的倒在床上,刺刀般的眼神兒剜了她一眼。

  然后,一輩用英文對話的他,突然用中文說了四個字。

  “虎落平陽……”

  寶柒嘴角抽了抽,笑容越來真愉快,也用中文說:“原來先生你的中文這么棒,竟然還會用成語?!不過么……”說到這里停頓住,她靠近行軍床,掀開他擋在身下遮羞的那層薄布,看了一眼那因充血變成紫黑色的患處,“虎么?按道理來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兩倍于平時的狀態(tài)。充其量,就是一根小臘腸吧?”

  一滴汗,二滴汗,布蘭登的臉上滿滿都是汗水。

  死死咬著下唇,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疼痛,還有這個女人的侮辱。

  “謝謝醫(yī)生!”

  皺了皺眉,寶柒放下布,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真的,你必須感激我!”

  男人沉著臉沒有說話,目光死盯著護(hù)士手里的大號針管,額頭上的冷汗滴得更厲害了。

  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兒里,寶柒笑了笑,又往后退開了兩步,看著一直蹙著眉著頭的周益,她臉上的笑容擴(kuò)大了,“周隊,打一針應(yīng)該就沒事兒了,我先走了!有事兒再叫我。”

  點了點頭,周益看過她的簡歷,對她的技術(shù)還是放心的,“好的,麻煩你了,寶醫(yī)生!”

  “沒事,我應(yīng)該做的!”謙遜的微笑著,寶柒臉上恬淡。

  當(dāng)然,布蘭登的確應(yīng)該感謝他遇到了寶柒。

  要不然,再多拖一點兒時間,或者是現(xiàn)在就將他送到縣城的醫(yī)院,說不定他那個玩意兒有可能真的會因為過長時間的充血,而導(dǎo)致細(xì)胞壞死,損害,不舉。再嚴(yán)重點兒說,真會像寶柒描述的那種結(jié)果,手術(shù)切除。

  只不過么,那個針筒真的不需要大號的。針么,其實打在其它部位也是可以的……

  其實,寶柒真的是一個記仇的女人!

  大概十幾秒鐘之后,寶柒剛剛走出醫(yī)療隊的帳篷

  “啊!”

  一聲壓抑的痛苦低吼,從背后傳了過來……

  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寶柒無辜的望天!

  憋!憋!她憋了好幾秒,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終于,爆發(fā)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捂著嘴巴,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整個人都彎了下去。

  活該,誰讓他那么討厭藏在背后看自己光屁屁撒尿了?

  不過么,她其實挺懷疑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沒有?按理來說,他不能看見啊,在她解褲頭之前是偵察過四周環(huán)境的。那個男人最有可能接近她的時間段,就是在她方便的過程之中,可是一個驢子能不聲不響的靠近她么?難不成她的尿聲有那么大,能遮掩住腳步聲?

  玄幻了!

  一邊笑,她一邊在思忖著……

  再然后,她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的笑容凍結(jié)了。

  因為,地上出現(xiàn)了一雙锃亮的軍靴。

  冷硬冷硬的軍靴,踏在地面上沙沙作響,一步步靠近了她……

  寶柒的小心肝兒,沒由來的顫了又顫。

  彎下的腰慢慢伸直了起來,視線一點一點的抬起。

  可是,直到她的腦袋呈45度向上的狀態(tài),才終于看清楚了那雙軍靴的主人男人高大的身形兒凜然又駭人,一張冷冽十足的俊臉上,帶著又冷又濃的殺戮感……

  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媽呀,丫冷漠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要咬死她,也忒嚇人了吧?

  他在生氣?!可是,他氣啥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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