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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發飆,怎么飚


  真是首長的姑奶奶?

  放下電話,那個戰士偽裝迷彩下的臉色看不明白。但是,他轉頭時遲疑的動作,卻比任何電影里的藝術表現力還要慢上了半拍。

  接著,沖另外一個還拽著她的戰友擺了擺手,又對寶柒表示了歉意。

  “同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首長的……的……”

  姑奶奶三個字,他說不出口。

  要說吧,寶柒對此也詫異。

  不過,得到了允許,她沖天的火焰也就落下了不少。眉兒彎彎地看著面前戰友認真的表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跺腳狂笑的欲望。

  吸氣,吐氣,斜著眼睛,她老氣橫秋地拍了拍戰友的肩膀。端著小臉兒,無比板正地說。

  “戰友,這件事兒不賴你。姑奶奶先上去了啊。好好執勤!”

  “會的。姑奶奶,您慢走”雖然她看上去年齡小,但是咱中國人就講究個輩份。既然她是首長的親姑奶奶,態度又這么和藹可親。即便小小膈應,他們也得尊稱一聲的。

  撐著腰,憋著勁,寶柒慢騰騰地走進了不遠處的樓道。

  回頭一瞅,躲開了他們的視線,瞧著左右沒有人,她終于受不住了。

  兩只手拽住樓梯的扶手,她笑得差點兒沒岔過氣兒去。

  頂樓。

  她還沒走到,就看到江大志站在那兒等待了。

  一瞅到臉上掛滿了笑容的他,寶柒笑容就斂住了。一整天的火氣,頃刻間就化成了腳下著地時的力量。將剩下的幾個階梯,踩得‘咯噔咯噔’直響,酸味十足地說。

  “哦呀,原來是江參謀。嘖嘖,見個駕可真難啊!”

  嘿嘿一樂,江大志挑了挑眉頭,搞笑地拱起手,做了個大揖。

  “姑奶奶萬福,要是您老早報了名號,我哪兒拒絕呀,指定得在樓下邊候著你啦!”

  “少貧了!”嗤著橫他一眼,想到自己吃的苦,寶柒眉頭直打結。

  忍住真要把這辦公樓給拆掉的火兒,她哼了哼。

  “首長大人呢?聽說有美女來找她匯報工作,還沒有匯報完呢?嘶,我說,不會是在辦公室里和美女辦事兒吧?”

  噗哧一聲。

  江大志心下明白了。

  怪不得姑奶奶脾氣這么大,敢情是吃味兒了呢?

  回視著她不爽又疑惑的目光,他偏著頭做足了深思的樣子,片刻后才促狹地說:“作為首長的參謀,我必須得嚴肅告訴您,你說得沒錯,的確是在”

  故意拖長了聲音,在她面色漸變之中,大江子又樂了。

  “嘿嘿,開玩笑的。首長剛剛從軍委開會回來不過才五分鐘時間。那位大美女在這兒可是足足等了他兩個小時了。現在人吧的確是在辦公室里。不過姑奶奶,您該不會認為咱們家首長辦事的能力,就是五分鐘選手吧?”

  “江大志!”

  咬了咬牙,寶柒攥拳。

  丫的,油頭子大江越來越會捉弄人了。

  四下又看了看,她壓低了聲音,以牙還牙,“江大志同志,洗涮我之前摸過腦子沒有?哈呵哦,我也嚴肅地告訴你你慘了!我告訴結巴妹,你利用職務之便和文工團女兵亂搞!”

  “我哪有啊?”

  見他急了,寶柒邪惡的揚起唇:“你當然沒有啦。不過么,我說有,結巴妹就會信。”

  “別,別,別姑奶奶我也叫您姑奶奶”趕緊拱手討饒,江大志不敢肯定這姑娘能不能這么干。可這聲兒姑奶奶真誠到了極點,順便還拍上了馬屁。

  “您就放心吧啊,就您這氣場。什么狐貍精瞧到也得膽兒顫,誰敢來迷惑咱首長啊!”

  看著他大太監一樣的矯情勁兒,寶柒哭笑不得,差點沒有一口鮮血噴出來。

  為了結巴妹,這廝也算給足了面兒了。

  不再捉弄他,她正色問:“得了,甭扯了。我現在要見首長,是不是得恭候啊?”

  “你說呢?就你一句話。”

  “我說?”

  這可算是難住寶柒了。

  按道理來講吧,首長在接客。咳,是見客!她是應該乖乖等待的。可是作為首長的親姑奶奶,自然又另當別論了。為了不被江大志搞笑的逗樂方式弄得剩下的火氣兒沒有了,失去了強勢的壓迫氣場不能等!

  旋即,她斜著眼兒橫了大江子一眼,十分怪異的眨了眨眼睛,一拋,一挑,眼兒一勾,豎起指頭,腰板兒一挺,下巴一揚,拽勁十足。

  “大江子,起駕!”

  “得令!”又一拱手,江大志嘿嘿笑著,配合得天衣無縫。

  哈哈……

  心里悶笑,老實說,寶柒真的很想扁他。

  不過,為了好不容易凝起的女王氣場,還有壓倒狐貍精的姿態,她得忍住,憋住,保持現在這副陰霾的表情,一邊跟著他往辦公室走,一邊兒皮笑肉不笑地問:“葉領隊,漂亮么?”

  “這個問題……嘛!?”有點兒棘手。

  撓了撓腦袋,江大志太難回答了。

  就姑奶奶現在這明顯吃醋的樣子,他如果說其實人家真的蠻漂亮,豈不是找死么?可是如果違心地說人家長得不漂亮,或者比母豬還要難看,那撒謊的事他也干不出來啊?

  “嗤!江參謀,小心把自個兒腦袋撓破了!漂亮就漂亮,不漂亮就不漂亮,一句話的事兒,有啥不好說的?”

  憋住了氣兒,江大志嘿嘿笑著,口齒靈活地避重就輕。

  “嘿嘿嘿,在我看來嘛,世界上最漂亮就是我家的小雪陽了!”

  “嘔”作勢欲吐,寶柒望天。

  她知道,這廝在裝大蒜呢。

  不回答的答案不就明顯了么?葉領隊,絕對又是一個美人胚子。

  要說二叔吧,還真是一個有福份的家伙。不管什么樣的美人兒,燕肥環瘦個個都上趕著往他身邊兒湊,如閔婧更是搭上了十年牢獄。都說女人是禍水,男人太出挑了,照樣兒也是禍水呀。

  站定了步了,瞅著面前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寶柒有些膈應。

  大白天關門兒,準沒干好事兒。

  “咚咚咚……”上前一步,江大志敲門兒了,“報告”

  “進來!”

  男人冷沉的聲音,帶著如山般的氣勢壓迫卷了過來。

  冷戰一下,寶柒同志找茬的氣,散了幾分。

  大門沒有落鎖,大江子一推,‘吱呀’就打開了。

  寶柒一看,格調不錯嘛。

  首長辦公室里,陳設布置簡潔干練,沒有任何奢華的裝修,卻有著濃濃的男人風格。不像其它的官場領導,一旦走馬上任,在眾所周知的‘三把火’之前,一般首先就是大肆裝修自己的辦公室,以顯示威嚴。

  冷梟不同,他接任后,幾乎原封不動地保持了原樣。

  微微瞇眼,他銳利的視線落在了江大志身后。嬌小甜美的身形兒在迷彩作訓服的襯托下,沒有遮去半點風姿,一張氣鼓鼓的小臉兒像個討債的。

  高大的身子動了動,他想要站起來。目光掠過面前的葉麗麗時,又斂住了面上的神色,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進來吧!”

  坐在他辦公桌對面,進來了幾分鐘還沒得到他半點兒表情的葉麗麗,從他一閃而逝的情緒上,查覺出來幾分不同。下意識地就轉過了頭去,微笑地看向門口。

  乍然見到她,寶柒心下微愣,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會是她?!

  女人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兒上蕩著一個小小的梨窩,唇角勾出來一種十分舒服和溫暖的笑容。不算特別亮麗的一眼美女,但正是無害的笑容,給她加足了分兒。

  好一個討人喜歡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氰化鉀中毒死亡那個葉美美的親姐姐。

  葉美美死的當晚,在冷梟的生日宴會上,寶柒曾經見過她一面。當然,這個并不足以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她和葉美美長得像極了,至少有六七分近似。而葉美美那張的臉,笑的,怒的,還有警方讓她查看時已經變成了尸體的面部表情,都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用一種詭異而又獨特的方式得到了記憶的永遠留存。

  寶柒還記得,當年葉美美之所以上去招惹閔婧,正是為了她的親姐姐抱不平。

  事發之后,葉美美的母親買通了生物老師企圖陷害寶柒,同樣也正是為了替女兒報仇。

  那么現在呢?葉美美的姐姐又纏上了冷梟。

  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在男女感情的方面,寶柒同樣有著十分敏銳的第六感。幾乎和她一打照面兒,就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姑娘對冷梟有興趣。

  似笑非笑的瞥了冷梟一眼,她杵在門口看著屋里的兩個人,抿抿嘴,小臉兒上的淺淡笑容里,意味深長。

  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進來!”加重了語氣,冷梟擰緊了眉頭,心下有些恨恨。

  這個小女人,拿上勁兒了。難道非得要他親自去拉?

  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眨,葉麗麗注意到他突然變得生動異樣的臉,雖然還是冷冷的,可是明顯不一樣了。又轉過頭去再次看了看穿著一身嶄新軍裝的小姑娘。

  凝眉幾秒,她倏地笑了一聲兒,站起了身來。

  “首長,您有客人來了,那我就先走了。節目安排和人員名單給您留下,您要是沒有什么意見的話,我就按照上面這個執行了。”

  葉麗麗在文工團里,是專業唱歌的。

  不論是笑聲,說話聲,字字清脆婉轉,特別的好聽。

  寶柒再次為她加分,笑得甜,聲音好聽,長相不賴,家世更是不錯……

  二叔,真是桃花運不斷啊!

  “去吧!”

  目光冷冷的,冷梟點了點頭,公式化的將名單放在了旁邊的一堆文件上面。視線挪過來,依然落在寶柒淺笑的臉上,并沒有認真去她。

  正如江大志說的那樣兒,寶柒姑娘氣勢十足,其它的妹子再漂亮也沒用。

  首長同志就像被貼上了她的標簽,誰也撕不下來了。

  葉麗麗與她擦肩而過時,不期然又扭過頭來望她。

  互視一眼,寶柒被折騰得依舊紅撲撲的臉上,笑意十足,分外好看。

  不過,她卻并不吱聲。

  動了動嘴皮,葉麗麗忍不住,先問了:“你好,咱倆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有點面熟?”

  勾了勾唇,寶柒不禁笑了起來。

  看來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很顯然,她已經忘記了自己。

  抿抿唇,她眼皮兒抬起,目光清澈地望過去,“寶柒。”

  聞言,葉麗麗倒退一步,溫和的目光突變。

  微笑的臉蛋白了白,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在宴會上她雖然沒有見過寶柒,事后是見過她照片兒的。

  微微側身,看著她嬌俏的背影兒,寶柒無奈地攤了攤手。心下不免感嘆:難道她身上的殺氣,已經足夠震懾到別人了么?瞧她逃得那勁兒,還真把她當殺人犯了?

  目光微挑,江大志接收到信號,笑了笑就懂事兒地出去了,還順便帶上了房門。

  沒有外人在場了,男人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就走了過來,拉她入懷,聲音略沉。

  “你怎么來了?”

  呵!這話說得……

  小手撐在面前,寶柒挑著眉頭去推他,目光不冷不熱地睨著他,酸酸地說:“瞧你這表情,敢情我是不該來對吧?嗤!該不會怪我打斷了你的好事吧?話說,嗬嗬嗬!冷大首長你可真行啊,打著工作的幌子,在辦公室里堂而皇之地搞女人……”

  搞女人?!

  冷梟眉頭皺得更深了。

  要說人家來匯報工作,屬于正常的工作范疇,難道他避而不見么?

  就在她進來之前,他連半句話都沒有吭過,難道這也犯個人作風問題了?

  女人啊,講理了還叫女人么?

  蹙著眉頭拉她過去,兩個人一起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男人拉過她的手來握住,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語氣淡淡地反問:“新兵同志,這就是你對首長的態度么?”

  “我呸”

  不提還好,一提到新兵兩個字。小姑奶奶眉頭上都是火氣。兩只手抬起來,死死撐著他的肩膀,她目光爍爍地瞪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壓根兒就忘了自己上來捉奸這檔子事兒了,話題又被梟爺牽著走。

  “冷梟啊冷梟,你丫可真狠啦啊!不明不白讓我來當兵,你問我同意了么?”

  “問了啊?你說挺好。”冷冷挑眉,梟爺面無表情回擊。

  有么?!

  寶柒仔細一回想,好像她真這么說過?!

  吁!她再次咬牙,“行吧,那時候我對部隊不了解。現在,我慎重地說一句兵,我不當了,成不成?”

  “理由。”目光淬冷,男人盯著她。

  摸摸肩膀,拍拍腿兒,看著他森冷的面色,寶柒不用偽裝,說得都差點兒聲淚俱下:“真是活受罪!當兵才第一天,莫名其妙就被教官罰做了150個俯臥撐,我真是屈得慌。而且,而且三個月集訓期間都不能回家,我,我……”

  火大,頭大,氣大,她漂亮的眸子里露出了兇光,憋屈得快要說不下去了。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小姑奶奶的力度不是蓋的。

  哪怕在外人面前冷血得像魔鬼,橫拽得像江東霸王一樣的冷大首長。此時,瞧著她火氣是真心上來了,雖說臉上還是又冷又硬,沒有什么溫度,但語氣明顯沒有剛才那么強勢了。

  “怎么,害怕不能回家?”

  “廢話!”寶柒臉色相當難看。

  “怕見不到我?”

  轉過頭,寶柒怪異地看著面前霸道冷酷的男人,數秒后,挑唇輕嗤。

  “美得你……我是怕見不著小雨點兒!”

  “是嗎?”男人深邃的目光沉了下來,鎖定了她,話剛落下,隨意地攬過她的肩膀,大掌動作流暢強勢,手勢自然迅捷,直接襲擊她身前的戰略高地。

  “流氓,我在說正事兒!”寶柒窘迫不已。

  丫的,這兒可是辦公室,變態男人,他有沒有點兒常識。

  被罵流氓的男人動作加重,沉著眸子打量她精致小臉兒來,聲音冷冽:“承認了,就讓你回去。”

  “承認什么了?”聽著他文不對題的話,身子在他的牢牢掌握中,寶柒的腦子走了點神。

  冷冷一哼,男人不向她解釋,精壯健碩的高大身體大山般的力量向她壓了過去。哼唧著,寶柒嚇了一跳。然而,男人只是大半個身體覆著她,手臂撐在她兩邊兒,并不真的壓下來。一雙冷漠深幽的黑眸里,跳動著兩簇火花。

  乖乖!靠之呀!

  對于他的霸王作風,寶柒心里也略知幾分。既然他不愛解釋,她就只能自行分析了。不消說,意思明顯了:他讓她承認是舍不得他,就能放她回去,不當兵了?

  行!小女子能曲能伸

  眉頭微微抽搐,她重重的應承一聲兒,小手圈上他的脖子,笑容甜得無比膩歪:“二叔呀,其實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的。讓我在家里伺候你吧?我真的不想當兵了,放我回去吧!”

  哪料,男人聽完,眉頭微蹙:“我說的是不住宿舍,至于兵么,沒得商量!”

  敢情她表錯情了?

  要她不住宿舍,為了誰呀?不還是為了他自己么!

  丫想一箭雙雕來得?

  動了動還在酸痛的骨頭架子,寶柒氣得眉頭快要打結了。她真的無法想法,未來三個月還會發生多少像今天這樣痛苦的事兒。下一刻,她卯足了吃奶的勁兒推開他來,直起身,目光恨恨:“二叔,當兵可以,不集訓成不成?!”

  “不成。”

  “為什么非得讓我吃苦,敢情你是施虐狂啊?!”

  “你身體太差勁了!”淡淡地睨著她,冷梟手臂收緊,攏了她的小身板兒又抱過來。一只大手無意識地替她揉著酸痛的肩膀,面上嚴肅地說:“每次辦事,我正得勁兒,你就暈過去了,掃不掃興?得練練!”

  什么?!

  一雙美眸圓瞪著,看著一本正經說著流氓話的男人,寶柒心下抽抽。

  “二叔,你把我丟到部隊,就為了這個?”

  唇角動了動,男人不答,眸色里透出一抹笑意來。

  話是這么說的,事實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之前,他曾經就寶柒的身體咨詢過周益了。女人一邊的輸卵管被切除了是可以生育的,只不過生育的機率更低。她現在身體的問題是,另一邊輸卵管損傷,按周益的說法是可以治療調理,經過通水手術,其實也有受孕的機率。雖然這個機率極低,但并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這些的前提,就是她的身體必須要健康,這才是一切之本。

  既然有機率,何不試一試?

  冷梟此人,從來不放過萬分之一的機率。

  哪怕生育的孩子還會面臨另外一個機率不正常,他也愿意嘗試,絕不放棄。

  “禽獸呀,嘖嘖,私欲泛濫的大禽獸!”

  寶柒眼角抽搐著,對于他的話,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轉而試想想,這種事兒吧,還真是他能干得出來的。

  “禽獸是怎樣的?嗯?”冷冷輕哼著,在她討債鬼般的目光注視下,男人冷冽的臉上擺滿了正經的神色,粗糙的拇指和食指卻靈活地落在了她軍裝的扣子上。

  挑開一顆……

  再挑開……

  “喂,干嘛?”寶柒急了,雙手死死拽緊了他的手,不讓他動彈,心肝火都旺盛了起來:“二叔,我剛剛做過150個俯臥撐?你知道我現在啥情況么?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你竟然還有心思耍流氓?太慘無人道了!”

  說完,咬著下唇,目光楚楚。

  “我檢查下。”

  梟爺的眉梢,涼氣森森,似乎對她的說法不太相信。手下的動作更是沒有停留,冷冽得泛著寒芒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眸底飽含著難以言說卻足以致命的魅惑。

  幽怨了!

  喘著氣兒,寶柒的身體不敢胡亂動彈。

  沒有辦法,一用力扭動就像要散架了一般。除了痛,還是痛。

  好在,她的腦袋還能靈活運轉:“冷梟,冷梟,放手!丫的,你發騷也太不挑了吧?不挑時間也就罷了,難道也不挑挑地方?”

  梟爺本就只是想逗她,見狀,重重冷哼,“我只挑人。”面無表情地說著,大手更加惡劣了幾分,放在她的身上,或輕或重地探索著。

  咬了咬下唇,寶柒心里無比哀怨。

  挑人嘞?!

  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感激被他挑中了滿足大王的獸欲,然后跪地謝主隆恩?

  謝銘誠來得很及時。

  至少免除了寶柒當下就得被迫接受‘恩寵’的窘態。

  聽到他有力的報告聲,寶柒心下舒了一口長氣。急急地扣上了凌亂的衣服,她正準備去里間的休息室回避一下,沒有料到,還沒起身就被冷梟扣住了手腕。

  陰沉的目光,閃著勾人的光華,他淡淡地說。

  “見見吧,自家兄弟。”

  男人清冷平淡的聲音,帶著一抹獨特的韻味兒。語氣里含著堅持和執拗。

  寶柒愣了愣,腦子有點兒傻掉了。

  這么多年來,除了江大志,范鐵和陳黑狗這幾個他身邊兒不得不見著的人,她很少見到他的戰友或者其它人。因此,他們的關系始終處于背光狀態。

  如果謝銘誠來了,她一個新兵在首長辦公室,肯定是不合時宜的。

  他什么意思呢?

  她想走,不過她卻沒有走。不虛偽的表示,她的真實意思就是真的很想憑著自己跟首長大人這點兒裙帶關系,謝教官能在集訓時照顧照顧她。要不然三個月下來,她非得被褪掉一層皮。

  門開了。

  愣愣地站在門口,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時……

  更準確地說,是看到冷梟旁邊的新兵寶柒時,謝大隊長心下‘咯噔’,吃了好大一驚。

  “你……是……”

  “誠子,給你介紹一下。”沒有給寶柒機會說話,梟爺長臂帥氣一伸,就將她別扭的身體拉了過來,順勢寵溺般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秒后,抬起頭來,語氣輕松自然地望向眼睛瞪得像銅鈴兒的謝大隊長。

  “誠子,你嫂子!”

  脊背上颼颼一股冷風過來,謝銘誠同志風化了。

  其實上,他的年齡比冷梟還要大上兩歲。不過按照部隊的傳統,嫂子這稱呼主要和官階有關系。然而,此刻,此景,面前的一幕,像一部科幻片兒般扼緊了他的神經。

  可憐的,憨厚老實的謝大隊長,心里戰兢了。

  千年冰封都沒化過的冰山王,從來沒見過他有女人,突然之間就蹦噠出來一個嫂了。而且,還是一個他幾個小時之前狠狠處罰過的女兵。

  這事太不接地氣了,他不敢相信,目瞪口呆。

  尷尬地落在他懷里,寶柒同志,同樣處于石化狀態。

  這個男人,不僅變態,而且還有點兒發瘋。當然,這個吻并不是他們的初吻,但卻實實在在的震撼了她。他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親密。而現在,竟然就在她教官的面前吻她,那宣示著主權一般的吻,熱燙得她腦子都空白了。

  首長的心思,很難猜!

  她不懂。

  時間:一個小時之后。

  地點:紅刺總部外面,不遠處的中餐廳。

  匯報完新兵入伍和訓練大綱等必要工作后,三個人就坐在這間中餐廳里。穿著一身大頭兵的軍裝,寶柒真怕丟了首長的臉。

  但是,男人照樣霸道地抓著她的手不放,氣定神閑的身影散發著天生的冷冽寒芒。點完菜,等著菜品上桌的間隙,他看了看還在別扭的寶柒,沒有端首長架子,蠻認真的望著謝銘誠,說:“誠子,我替你嫂子請個假。她身體不好,集訓期間,就不住宿舍了吧。”

  “好說,其實……嫂子不一定非得……”紅刺幾個戰隊隊長里,謝銘誠和冷梟的接觸不算太多。因了他這個人冷漠又不愛與人接觸的性格,老實說,今兒罰了她的女人,謝大隊長底氣不足。

  “咳!”冷梟咳了咳,謝銘誠會意,不再繼續。

  可惜……

  咬著牙看他,寶柒已經明白了。

  果然是冷閻王搞得呀!丫真是太狠了!

  好吧,既然躲不過集訓了,那至少得和教官處好關系吧?

  一念至此,她抽回冷梟握著的手,乖瞇瞇地挪過去坐在謝銘誠的旁邊,笑得小臉兒上鮮花盛開,擺足了十二分的熱情來招待她的現管領導。

  “謝教官,吃菜,你甭客氣啊?!”

  “謝謝,嫂子,你吃。”不好拒絕,又不好熱情,謝大隊長的黑臉脹紅了。他本來就不太會和女人相處,何況還是首長的女人?加之,今兒處罰她那件事兒,心里稍稍過意不去。

  于是乎,束手束腳,有點兒拘束。

  目光冷了冷,梟爺睨著小女人的臉,恨不得掐死她。不過,沒有表情是他一貫的作風,撐了撐額頭,他狀似無意地問:“誠子,結婚證兒領了吧?”

  “哦?領了!”憨憨的扯了扯嘴,謝大隊長表情怪異。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嫂子的殷勤,他無福消受是一個方面。而冷梟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更讓他有點欲哭無淚。要換他說,這一對兒,也太搞了吧?

  “謝教官為人真是不錯,又平易近人,又親兵和諧,能在您的手底下學習,我真是覺得好大的福份呢。”一臉的笑容,寶柒好像壓根兒沒聽到冷梟的話,半真半假地說笑著,拍領導馬屁的成份居多,暗損和報復么……咳,也有那么一點點啦!

  黑臉兒‘唰’地紅了,謝大隊長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嫂子,今天那個事兒吧……那個……”

  “誠子!”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被無視了好久的梟爺,一把拽信寶柒的手臂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兒,面上無波,語氣冷冽:“你做得很對。今后訓練,規矩不能丟。”

  “是!”謝銘誠直想擦汗。

  寶柒心靈扭曲了!

  不幫她也就罷了,還要斬斷她向教官示好的路

  狠狠擰緊了眉頭,她耷拉下腦袋,樣子像極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聲都不再吭了。自顧自地扒著碗里的白飯,筷子碰都不碰他夾過來的菜,擺明了和他置氣。

  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了。

  原本以為這個男人當著謝教官的面兒承認她,是會讓他給自己點兒關照的,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狠吧!冷梟真夠狠啊!

  她難受了!

  吃著飯,兩個男人繼續談論著工作的事情,冷梟面色淡淡的,不管她吃不吃,照常給她夾菜過來。寶柒不拒絕,但是也不碰,什么熱情都拋掉了。偶爾瞄他一眼,看到他冷酷無情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今兒大笑話了。

  飯后,謝銘誠回去安排工作,率先告辭離去了。而冷梟直接忽視掉寶柒的掙扎,執意摟著她的腰大大方方地走出了中餐館。冷著臉,橫著眉,他的樣子,像是壓根兒就不在意別人會不會注意到。

  直到上車離去,寶柒始終心亂如麻。

  作風冷硬,不避世俗,本來就是冷梟的性格。

  她現在心里震撼的是,他今天的行為,雖然沒有明說,卻像是故意向世人昭告他們的關系?

  一路沉默,想到林林總總的煩躁事兒,她的心情越發不太好了。

  陳黑狗開著車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按冷梟的吩咐先去了一趟解放軍總醫院。冷梟去看范鐵的爸爸,寶柒去看小井的媽媽。兩個人各干各的事兒,兩個小時后下樓徑直離開。

  回到帝景山莊,冷梟脫掉身上的外套遞給她,舉手投足間的表情,無不像一個普通家庭的丈夫對待妻子時那么自然。

  睨著他,寶柒越發難受。

  男人撐著手坐在沙發上,從育兒師手里接過來小雨點兒,拍拍她的頭,他的面上帶著慈父的光芒,而悠然冷冽的目光,卻還是一直望著發愣的寶柒。

  “元旦節,咱們一家人想去哪玩?”

  一家人?寶柒心沉了。

  挑了挑眉,她淺笑:“我準備回家去。”

  “這不是家么?”冷梟狀若無意地理了理小雨點兒的衣服,又抽手拍拍自己身邊兒的位置,目光爍爍地望她,“坐過來。”

  寶柒走近,坐下,并不看他。

  男人撩起她垂下的頭發,順到耳后,“大嫂那兒我說過了,你三個月都住部隊。”

  嘴角一陣抽搐,寶柒心里忖度:原來又是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呀?

  “二叔,你還真狡猾。”

  冷冷睨她,男人沒有避諱孩子,攬過她的小腰來,語氣略沉:“寶柒,你以為我愿意?”

  目光微斂,寶柒抬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見她沉默,梟爺的面色更沉,“我更希望光明正大。”

  要怎么光明正大?!

  聯想到他今天的行為,寶柒心里突突亂跳,害怕他又舊事兒重提,假假的干笑了兩聲,“二叔,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啊!”轉而又岔了話:“對了,你覺得今兒那個葉隊長,人怎么樣啊?”

  “很好!”

  “很好?!”她不想,但是心臟還是跳了跳。

  湊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冷梟清冽的氣息沉重地噴灑在她的面頰上。良久之后,突然語氣森冷地說:“寶柒,其實最壞就是你。”

  寶柒一怔。

  她壞么?

  勾起唇色,她痞氣地吃笑:“二叔,你要不要說得這么明顯啊?給我留點臉唄!”

  大掌慢慢撫上了她的臉,冷梟有些自嘲。

  她的確很壞,明明知道他心底的意思卻故意歪曲。好說歹說,打死也不愿意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承諾,害得他天天像做賊。

  可是,誰讓他偏要上趕著找虐?

  晚上。

  在衛浴間里洗完澡,寶柒對著那面鏡子,瞧著自己被熱水泡過之后依舊酸痛得快要死掉的身體,再次在心里把冷大首長用各種各類熟知的語言給狠狠痛罵了一遍。

  痛,不摻假的,真心痛!

  剛才她從浴缸里爬出來的時候,覺得兩只腳都不聽話的在打顫。按照以往運動后遺癥的邏輯來推理,今兒晚上睡上一覺,等她明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肯定能給痛死。

  而這苦楚,還得受三個月。

  嗷嗚

  她真心想仰天長嘆,霧氣氤氳間,看著自己泡得粉色的玲瓏身線兒,包上浴巾的時候,她眼皮兒狠狠跳動著,就做出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三個月,絕對不能讓那個禽獸碰了。

  必須的!要不然她慘被摧殘的細胞們都不會原諒她。

  在臥室里等了好半天沒有見到她出來的男人,覺得如果再不把她給拽出來,饑餓難耐的細胞們也不會原諒他。受不了等待,他索性大步走了過來,‘刺啦’一聲拉開門。

  巧了!

  他還沒有出聲兒,就看到了裹著浴巾的女人正準備出來。

  打個照面兒,正在尋思整他計策的寶柒嚇了嚇,怔住了。

  而看著面前帶著晶亮水珠的身體,男人也愣了愣。

  浴巾面積不大,上面齊胸半遮山巒,下面裹住挺翹的臀,上面是精巧漂亮的蝴蝶骨,下面是修長白嫩又勻稱的腿。露在外面的肌膚潤澤勾人,露出來的腳趾頭,圓圓白白,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刁鉆的角度,繚亂神經的視覺。

  不受思緒控制一樣,男人氣血瞬間上涌。他很難想象,沒有她的時候,怎么禁欲都行。有她的時候,就看一眼就快要不行了。目光淬火,難耐的呼吸粗重了起來。一秒后他長臂一伸,大掌包住她翹著的臀兒就壓向自己的身體,作勢要扯去她的浴巾。

  “二叔!不要啦,你先洗澡。”

  想好了要收拾她的寶妞兒,強壓住不斷狂跳的心臟,拽著身上的浴巾死不撒手。

  洗澡?哦,對!

  男人眸色一黯,火苗差點兒竄了出來。不由得咬牙,這小東西越發會勾人了,差點兒讓他忘記了這檔子事兒。微微瞇眼,他摸了摸她的臉蛋,語氣霸道,聲音帶著欲色的暗啞。

  “床上等我。乖點兒,嗯?”

  咽了咽口水,寶柒差點兒就投降了。

  真的,就差一秒。

  要知道像冷梟這樣的男人,用這樣的語氣和聲音對一個女人說乖乖在床上等的效果。她估計,十個有九個都得中招吧?!好在,她睚眥必報!而她能治他的事兒,估計就剩下這一茬了。不管怎么說,至少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想好了,就這么辦。

  為了先勾出他的火兒來,然后再狠狠讓他難受。她妖媚地勾起唇角,瀲滟無雙的美眸里水光浮動,小手戳他一下,邪氣地嬌笑著,掂起腳尖在他耳邊兒呵了一口氣。

  “我等著你,快點來哦?……好想……要你!”

  “嗯。”啞啞的聲音里,男人喉結一滑,想象著既將到來的盛宴,目光里的火花跳動得越發狠了,視線灼熱得差點兒把她燒起來。

  OK!萬事俱備

  拋了個媚眼兒,她迅速退出浴室拉上門,聽著身后嘩嘩的水聲,按耐著對男人那身兒性感肌肉的念想,撒丫頭飛快地跑出了臥室。

  一,二,三,找了一間離臥室較遠的客房,她進屋之后,仔細關好門窗并且落了鎖。放聲笑了開來,然后就將自己縮進了被窩里。

  伸長了疼痛的四肢,躺下去,呀,真是舒服!

  舒服的主要是報復的快感,心里愉快啊,喜悅啊,歡欣啊,種種情緒升騰而起。閉著眼睛,她笑瞇瞇地想象著男人洗完澡出來之后,會是怎樣怒氣沖天卻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

  哼!

  任他狂風怒炸,她自怡然不動。

  活該!

  誰說過,女人是惹不得呢?

  怕她等得急,男人的速度果然夠快,不過幾分鐘時間就出來了。找不到小女人的影子了,他順著就跟到了客房來。

  很快,重重的敲門聲就炸入了耳膜,男人冷冽的聲音里夾雜著無邊的怒氣。

  “寶柒,開門。”

  裹著軟軟的被子,寶柒一個人笑得嘰嘰作響。腦子里想象著他現在的黑臉兒,不由得心花怒放,覺得說得不過癮,索性就高聲唱了起來:“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再說一遍,趕緊開門!”怕吵到小雨點兒,男人不得不壓著嗓子,冷悶的聲音里,有怒,有怨,有火。當然,還有一股子濃濃的威脅。

  媽呀!好嚇人!

  幾乎是條件反射,被他壓迫慣了的寶妞兒,心臟突地漏跳了好幾拍。

  想了想,她不敢疏忽大意了。拉亮了燈,三兩下就吸著拖鞋爬下床來。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做賊一般去檢查窗戶。還嘟著嘴,憋著勁,狠狠拉了拉。

  拉不動,確定很穩妥之后,她放下了心。

  吁……

  笑著挑了挑眉頭,她松了一口氣兒,腳步又重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

  “就不開,我就不開,你能奈我何呀!趕緊回去睡吧,冷大首長。訓練不過才三個月罷了,三個月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啊。忘了告訴你了,這三個月我要專心訓練,把體能搞上來,以便更好地為首長服務。因此,三個月之內,我妹妹停業整頓,不再接客。”

  拽了,牛了!

  男人在門口咬牙切齒,拔高了聲音:“寶柒,你再不開我砸門了?”

  “哈哈哈哈”

  一連串愉快又清脆的笑聲之后,寶柒開心地滾到在了床上。

  終于整到他了,她憋出一整天的陰霾,悉數散了去。

  嘶……

  吃痛一下,身上150個俯臥撐的疼痛還在。她想,要不是他太禽獸了,能進來乖乖給自己按摩一下,其實也是挺好的。

  算了!不可能!她哪能指望欲火中燒,精蟲上腦的男人能那么好心,只按摩不做壞事?!

  思忖之間,外面竟然沒有了動靜。

  難道就這樣勝利了?他認輸了?

  哈哈哈!再次發笑。

  雖然這樣有點兒不符合冷梟的強硬作風,但是,她猜他拿自己也沒有辦法。畢竟還有外人在,還有小雨點兒在,他總不至于真把門兒給砸了吧。雖然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不過她判斷他不會那么做。

  解放了

  再次閉上眼睛,她準備美美地睡一覺。心里卻又有點兒小小不踏實。

  房門外面,寂靜無聲,半點兒響動都沒有。

  真是放棄了?!

  不知道為啥,她可恥的又有點兒小小失望。失望感主要來自她的眼球,因為沒有看到他沐浴之后的大好美景。

  須臾,她抓了抓腦袋,又罵上了自己不爭氣。

  傻瓜,難道真想他上你?

  緩了呼吸,倏地

  門口像是輕輕響了一下。很輕,很輕的動靜,輕得她幾乎以為耳朵出了問題。豎著耳朵來,她剛剛放松的神經再次緊張了起來。緊了緊被子,抬高了腦袋,目光死死盯著客房的門。

  一點,一點響

  咔嚓

  媽呀,明明反鎖上了的房間門,竟然猛地被打開了,而且房門完好無損,就像用鑰匙打開的一樣。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那張陰沉的黑臉,她嚇得心臟驟停,低呼了一聲。

  “呀,你怎么進來的?”

  沐浴后的男人穿著浴袍,胸口微微敞開著,露出一身結實又精壯的胸肌來,頭發還濕著,脖頸間的水珠在燈光下忽閃,將他本就英挺的輪廓拉得更加強勢。整個人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性感,還有一種隨時準備把她撲倒的凌厲,死死盯著她不說話。

  心里的小鹿子,撞啊撞啊!

  死死壓著被子,寶柒咧著嘴,尷尬地笑著,望著面前冷酷得沒有死角的大怪物。

  “二叔……二叔……咳!那啥,我今兒真是不舒服……”

  揚了揚手里開門的小鐵絲,冷梟面無表情地甩掉它。三兩步就沖了過來,一把扯開她裹在身上的大被子,露出一身兒光潔溜溜的身體來。

  目光一凝,男人的眸底火焰升高,狠狠擰起她想反過來抓被子的小手,向上扭住。左右一看,扯過旁邊的浴巾,咬在嘴上,‘嘶啦’一下就撕成了條兒。

  寶柒目光頓住,心里害怕了,“停停停,二叔,你要干嘛?!”

  凜冽的身姿高高在上的睨著她,男人不理會她的掙扎和示好,速度極快的就把她給綁得個結結實實。直到她動彈不得,才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冷冽出口:“寶柒,你死定了”

  寶柒想暈過去。

  玩捆綁,還是玩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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