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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得心跳啊跳


  記得在那年大年前兩天的那個晚上,他曾經(jīng)給過我那么多的溫暖,我們的心和身體,都曾經(jīng)那么的接近。而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他離我,是那么的遠。正如現(xiàn)在的現(xiàn)在,他離我,依舊還是那么的遠。

  在國外求學的第一年,寶柒在日記里這么寫著。

  雪,還一直在下。

  找到寶柒之后,為免寶媽一直擔心和念叨,冷梟上車就給冷宅撥了個電話回去。當然,他沒有解釋說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廖廖數(shù)語的交待里,只是告訴寶媽她現(xiàn)在很好,不用太過擔心,讓她先在他那邊兒住一陣兒,云云。

  人找到了就好,寶媽沒有反對,也沒有理由去反對。

  坐在冷梟的身上,凍得快僵掉的肢體暖和了不少,寶柒啜著氣地攬緊他的脖子,將自個兒的身體鴕鳥一樣全部縮入他的懷里。

  等他掛掉電話,她疑惑地問:“二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他不答。

  嘴角撅了撅,她不介意他的沉默,繼續(xù)仰著頭問:“喂,別告訴我你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猜到了!

  “……”他還是不答。

  她依舊不介意,乖巧地笑著繼續(xù)說:“二叔,我覺得你太萬能了,你說你這樣的人,讓別人怎么活啊?嘿嘿,不過,我很開心,擁有了你,我簡直就像擁有了全世界,哦耶!

  “哎喲,你說說唄,二叔,說真的,你要是能多跟我聊聊天兒,那就更完美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了。你要真是話太多了,不就跟那個方惟九一樣了么?整一個花花公子紈绔子弟,那就不可愛了。”

  自個兒一個人說著,她想到比她還要聒噪十倍的方惟九,鼓起腮幫子又搖了搖頭。

  冷梟擰眉,低下頭看著她,終于開口了,“你見他了?”。

  寶柒抿著嘴兒笑。

  小樣兒的,說話不會,吃味兒了吧?!

  一雙大眼睛里滿是純粹的信任,接下來她就一五一十的老實交待了,怎么吃了人家方惟九一頓飯,怎么差使他送自己到紅刺來的。

  好吧,在這種小事兒上,她不愿意欺騙。

  略略皺眉,梟爺沒有說話,神色并沒有什么不妥。

  眨了眨眼睛,寶柒拽住他的胳膊,偏著頭問:“喂,你生氣了?革命需要嘛,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兒,我總不能餓肚子等,是不?”

  “沒有。”

  吁……

  不承認,不承認的男人真可怕!

  壓抑下小小的失望,寶柒挑著眉的狡黠地笑問:“沒有就好,那,你有沒有覺得我很聰明啊?懂得審時度勢?”

  審時度勢?!

  看著她,梟爺緊抿著冷硬的唇,沒有說話。

  帝景山莊換了新管家了。

  當冷梟夾帶著屋外的風雪抱著她進主屋的時候,一個濃眉大眼的大嬸子就微笑著迎了上來。

  “二爺,你回來了?哦喲,這位小姐是……”

  挑了挑眉,寶柒沒有說話,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望著冷梟,拽著他胳膊的手指,揪得很緊。

  她希望他說什么呢?好吧,她也不知道。

  無視她的注視,冷梟冷冷地掃了那個大嬸兒一眼,將她安置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然后,側過身來,淡淡地說:“蘭嬸兒,她是寶柒!

  萬年不變的介紹方式,被他使用過很多次了。不是侄女,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其它的什么,她是寶柒,來來去去一句,她都只是寶柒。

  寶柒郁卒了。

  淡淡的,有點失望。

  好在,大嬸子人還是挺溫和的,對他模棱兩可的介紹并不算太介意,搓了搓雙手,有些拘謹?shù)匦χ鴨枺骸皩毿〗闶莾鰤牧税?哦,對,我去煮碗姜茶,還有……”

  說到這兒,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躊躇著說:“我有一瓶從家鄉(xiāng)帶過來的薔薇酒,是用野薔薇的果實釀造的,咱村里的老人以前常拿它來御寒,要是不嫌棄的話,給小姐拿點兒?”

  心里‘咯噔’一下。

  目光凝住了,寶柒偏過頭去,驚詫地望住她,“蘭嬸兒,你,你是哪兒人?”

  “呵呵,我是錦城人,錦城你知道嗎?去年大地震的地方……哎,我老家就在震中鎏年村的,出嫁到了另一個鎮(zhèn)子,地震時……哎不說了,寶小姐,你有聽過這地方嗎?”

  嘴角抽了抽,寶柒身體抖了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激動的。

  下一秒,她怪異地沖蘭嬸兒笑了笑,望著冷梟面無表情的臉,狠狠環(huán)抱住他,腦袋飛快地鉆進他懷里,悶悶地說。

  “謝謝你,你懂的!

  不肖說,蘭嫂兒來自錦城絕對不是偶然,而是梟爺有意為之。

  雖然寶柒是土生的京都人,但她到底還是在錦城生活了十二年。而且,還是與她的成長、性格乃至生活習慣養(yǎng)成至關重要的十二年。人這十二年,基本的生活習慣已經(jīng)定型了,有一個熟悉那邊兒風土人性的人來照顧她,自然是比北方這邊兒的人要好得多。

  這個男人,嘴上從來不說好聽的,可是行動卻總是這樣的細致入微。比起那些嘴上說得樂呵,一樣好事兒不做的男人,強了不止千倍萬倍。

  這一切,讓寶柒的心里,怎么會不感動?

  一時間,如鯁在喉,她傻乎乎地拽住他的手,使勁兒地扯,使勁兒地扯。

  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

  小臉兒紅撲撲的,那個矯情勁兒啊!

  “坐好!

  解開他的手,冷梟將她留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廚房的冰箱里拿了一個醫(yī)用冰袋過來。一伸手,抬起她的尖細的下巴。

  “咳……二叔……”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兩聲兒,寶柒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個兒的臉大概會特別的難看吧?一時間,眼神兒有些閃躲,“喂,是不是很丑。俊

  冷梟眸色微黯,抿著唇?jīng)]有回答,可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

  只見她原本白皙滑膩的左臉上,有一塊兒紅得特別不正常,仔細一看,五個紅紅的指印依稀可見。

  觸目驚心,越看,他的眸色微冷。

  大嫂怎么舍得對她下這么重的手?

  “二叔……”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寶柒一雙大眼睛往下彎了彎。

  天訥,他怎么這表情?

  不用猜想了,一定難看到了極點。不是臉頭,也變成豬臉兒了吧?!

  和所有熱戀中的女孩子一樣,寶柒也非常敏感自己狼狽和難看一面被喜歡的男人看見。于是乎,她拽住他的手,語氣越發(fā)凝噎,心情沉重。

  “喂,你……你就別看了,我不喜歡你看到我的丑樣子。”

  睨她一眼,冷冷哼了哼,冷梟聲音暗沉,“你啥時候好看過?”

  “喂,你開玩笑呢吧?”

  瞪大了眼睛,寶柒心里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可是,丫的,這家伙的冷幽默,也真真兒太冷了吧。

  要不是她了解他,干脆撞墻死了算了。

  哪料,梟爺又是一聲冷哼,“我不開玩笑!

  “你啊,你混蛋,就知道你總嫌我長得丑”

  怪吼怪叫著,寶柒一旦生氣,頹然下去的精神頭兒又上來了。

  那副呲牙咧嘴的小樣兒,像是恨不得叉起腰來來收拾他。

  冷梟微微勾唇。

  拍了拍她的腦袋,他去廚房吩咐了蘭嬸兒將煮好的姜茶和薔薇酒都拿到樓上去,又返回來將她抱起著上了樓,徑直放到主臥的大床之上,拉過被子來將她捂住。

  然后,掰開她一直緊緊捂住臉的小手,用手里的冰袋一點點敷上她紅腫的左臉兒。

  嘶

  一觸之下,寶柒疼得咧嘴,眉頭揪得死緊,“輕點兒,輕點兒。 

  俊朗的冷臉凝結成了冰,梟爺?shù)拿碱^皺得更厲害,二個字說得忒冷。

  “忍著!

  見到他嚴肅的樣子,寶柒又忍不住笑著撒起嬌來:“二叔,別冷敷了,不如你親我吧,你親上去,指定比冰袋兒管用,真的,試試!

  玩笑的言語,調(diào)侃的眼神兒,痞勁兒十足勾起唇的小丫頭,又可惡又可愛。

  她都混到這份兒上了,還沒有忘記借機使壞。

  放下冷袋,想了想,梟爺俯下頭,唇真的就落到了她紅腫的臉蛋上。

  可是,剛剛觸上,敲門聲兒就來了。

  沒得說,蘭嬸兒上來了。

  “二叔,姜茶好了!”

  清了清嗓子,梟爺直起身來,冷聲說:“進來。”

  蘭嬸兒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人,雖然冷梟沒有說,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他倆的關系。所以,她瞧著他倆的親密,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放下手里的姜茶和薔薇酒,半句多余的話也沒有說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了下去,臨走還關上門兒,省下了兩人的尷尬。

  看著熱氣熏蒸的姜茶,寶妞兒直皺眉頭:“二叔,我沒凍著,真沒啥事兒,我可不可以不喝這玩意兒?薔薇酒還行喝了,香香的……”

  “不行!

  冷冷的聲音,正如冷冷的梟爺。

  寶柒默了。

  一只手乖乖地端著姜茶,一手摸著自個兒火辣辣的臉蛋兒,她扁著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一雙眼眶濕漉漉的盈滿了水霧,想想怎么找回來。

  心口微微一窒,冷梟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命令道。

  “喝!

  “不好喝,你喂我!币姷剿浕聛淼纳裆,寶柒舒服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借題發(fā)揮,她真是半點兒都不放過的享受他的好和溫情。

  冷冽的視線鎖定了她,梟爺眉頭微皺。

  接著,他冷著臉奪過她手里的碗,猛地揚起脖子就往自個兒的嘴里灌了一口。

  寶柒愕然。

  艾瑪,他這是要干嘛?自己喝了?

  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怔愣里,只見男人放下碗,伸手就鉗住了她的腰。

  而他涼薄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溫熱的液體被他從嘴里一點點渡了過來,姜茶難聞的氣味兒竟神奇的被蓋了過去。寶柒瞪大了眼睛,沒有辦法抗拒,一口一口咽了下去。當然,接吻似的喂藥方式她并不討厭。只不過覺得怪怪的,仔細一想,又好氣又好笑。

  她撒嬌說讓他喂她,意思是讓他端著碗喂她,而不是讓他用嘴喂啊。

  瞧這事兒偏得……

  好吧,此故事純屬誤會,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總而言之,一碗姜茶不算太多,但是等她由著他喂完卻足足花費了半個小時,每一次姜茶喝下去了,她的嘴唇兒還會被他給狠狠肆虐一遍。他的行為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丫的,這家伙喂給她了之后,該不會有些舍不得吧,總想要吸回去?

  咳!

  當姜茶,冰袋,薔薇酒等都起到了它們應有的作用后,也就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冷梟像照顧初生嬰兒一般,對她可謂是耐心十足,抱到浴室里,從里到外給她寫干凈了,還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等她再回到床上時,簡直是渾身舒暢,體香滑膩,爽得不行。

  “睡。”

  冷冷一個字說完,男人穩(wěn)穩(wěn)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便將她攬在了懷里,如同過去的許多個夜晚一樣,他沒有勸慰的言語,只是用自己肢體溫度來安撫她受傷的心,還有滿肚子的委屈。

  窩在他的懷里,寶柒吸了吸鼻子,由衷的說:“二叔,我愛你!

  男人身體微僵,按滅了臥室里的燈光。

  一片,黑暗。

  閉上眼睛,寶柒倚靠著他,深深呼吸著他身上濃烈的陽剛男性氣味兒,雙手輕輕搭在他精壯的腰上,滿足地嘆息著,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按常理來說,她今兒被攆出家門了,又受了這么多的委屈,應該在床丶上輾轉(zhuǎn)反側,難以入眠才對。

  可是,實際情況卻是,這小妞兒窩在男人的懷里睡過去便是呼兒嘿喲,等她一覺醒來,天早就已經(jīng)大亮了,而一向總是習慣早起,每次都會在她醒來之前就離開的男人,竟然沒有走。

  睜開眼就對上他的幽沉的眼睛,寶柒心里跳了跳,滿心歡喜。

  她小貓兒一樣軟軟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晨起的聲音啞啞的:“二叔,你今兒沒去部隊?”

  “嗯。你醒了?”

  視線落在她臉上,冷梟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輕輕‘嗯’了一聲,寶柒剛睡醒的時候,臉蛋兒是紅得像蘋果,嫩、粉、白,三色配在一起煞是好看。下意識地,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就怕一不小心流個口水什么的,太影響她的光輝形象了。

  唇上干的。

  還好還好,沒有節(jié)操不保。

  咧了咧嘴,她笑容剛剛綻放,一不小心手指觸到了左臉,擰著眉頭‘嘶’了一聲,那件差點兒被她忘記的煩惱事兒,又浮上了心來。

  嬌俏的目光微微一黯,她放下了手,重新搭上他的腰,腦袋垂得低低的。什么話也沒有說,輕微地嘆了一口氣,就往他懷里鉆了進去。

  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冷梟查覺到她反常的沉默。

  眸色一沉,他又把她垂下的頭發(fā)別到耳后,然后,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自己。

  她臉上那五道指印兒沒有昨晚上那么清晰了,明顯消下去了不少。可是,和她另外一邊臉上嫩白柔滑的肌膚比較起來,仍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協(xié)調(diào)。

  輕觸一下,他沉聲問。

  “怎么了?很痛?”

  咳了咳,寶柒再次垂下頭,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心里的郁結。

  家庭、命運、父母……貌似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東西是不能改變的,老天也從來就沒有給過人自己選擇出身的權力,這種事兒,哪怕天神般無所不能的二叔也沒有辦法解決吧?

  他能讓寶媽愛她如可心,如普通家庭的母親那樣么?他不能,他不能左右寶媽的思想。

  他能改變她的出身,讓她不用面對那么多糾結的問題么?他不能,如果能的話,他肯定也不愿意她是自己的侄女。

  一提起來,這個話題,一不小心就會生出彼此許多的不愉來。

  還是不要說了。

  所以,她迷霧般瀲滟的眸子微瞇了起來,盯住他,然后認真地說:“心情不好,因為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惡夢!

  “什么夢?”

  難得和她聊天的梟爺,擺明了今兒聊興挺濃。

  歪了歪嘴巴,寶柒眨了眨眼睛,隨即便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來,裝神弄鬼地笑了笑。

  下一秒……

  她猛地揪住他的手臂,尖嚇似的大叫了一聲,恐怖地搖頭晃腦。

  “我夢見,我夢見……我拿著一把尖銳的刀子,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然后,一塊一塊給吃進肚子里了。哎喲媽呀,你的肉可真硬,太是太難吃了,害得我做惡夢。”

  邊描述邊聯(lián)想,她自個兒被說得毛骨悚然了

  然而,冷梟神色自若,完全沒有她料想的反應。

  眸光里一抹郁色掠過后,他捏著她下巴的大手緊了緊,往上微微一抬,盯住她的眼睛,他低低的聲音,仿佛沉重了不少。

  “寶柒,哭出來。”

  腦門兒‘嗡’了一下,寶柒錯愕了。

  她知道,她應該哭的。

  可是,她真的哭不出來。或許,她的淚水早在六歲那年就已經(jīng)哭干了。那時候,年僅六月的她被冷家棄如敝屣地放逐在偏遠的鎏年村時,她是會哭的,多少個夜晚,她都在黑夜里哭泣。從一開始的失聲痛哭,到后來的默默流淚,她哭得夠多了。

  結果就是,她幾乎將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才發(fā)現(xiàn),眼淚這玩意兒,除了能排放身體里多余的鹽分之外,其實并不能帶走她半點兒悲傷,更加不可能改變她的命運。

  慢慢的,她就失去了這個功能。

  不是不想哭,而是不習慣哭。

  裝瘋賣傻的假哭可以,但她要真心的傷心了,真的哭不出來。

  說起來,她和二叔還真是絕配,一個不會笑,一個不會哭。

  真是挺好。

  神思恍忽一圈,她隨即收起臉上的不自然,皮笑肉不笑的調(diào)侃說:“我哭什么啊我哭?鬧的你!明明就是你被我削來吃了,該哭的人是你才對,我才不哭!

  話音剛落,腰上倏地一緊

  原本側身躺著的男人突地翻轉(zhuǎn)過身來,狠狠地壓住了她,額頭抵在她的額上。

  目光,微沉,聲音,暗沉又低啞。

  “真想吃了我?”

  聞言,寶柒的面色,微微僵滯一下。轉(zhuǎn)瞬后,意會到他的話,她身上又發(fā)燒般的火燙了起來。入目的男人,俊朗的臉,深邃的眸,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心跳加快。

  唇兒微彎,她沒有拒絕。小手更是順勢就探進了他的睡衣。

  然后,指尖壓在他的心臟位置,慢慢往下游弋……

  “是啊,真想吃掉你,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全部吃掉,吃到肚子里,讓誰也沒有辦法來給我分享,這樣你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了二叔!

  冷眸凝神望他,男人喉結上下滑動著。在她低軟煽情的聲音里,他無法壓抑的沖動和渾身的熱血在一起沸騰。

  這個小丫頭,總是能如此輕易就撩動了他。

  對她的渴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僅僅范鐵理解不了,其實連他自己也理解不了。從來就將原則和生活規(guī)則看得非常重要的自己,究竟是如何跨越禁忌的防線,擊垮心里那座道德堡壘的?!

  和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極限。

  此時。

  他精壯的手臂撐在她左右兩側,他的目光與她的目光,在空氣里不斷交織。

  “寶柒!

  “二叔!

  眸色微暗,含情帶欲,他將她作怪的小手拉上來,放到自個兒的肩上,俯下頭就覆蓋住她的唇。一個幾近狂亂的吻在他心里莫名情緒的催動下,熱情而急切。

  “寶柒。”穩(wěn)穩(wěn)地扣緊她的后腦勺,他的手指插入她滿頭柔軟的長發(fā)。

  糾纏,夾裹,決絕,放肆地侵入她,侵入她……

  “喔……二叔……”擰著眉,寶柒閉上眼睛。

  “睜開眼!迸踔哪,冷梟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動作急切地再次與她唇和舌糾纏了好一會兒,唇滑過臉頰就來到了她的耳畔,望著她陡然睜大的眼睛,聲音低沉里夾著粗喘,問。

  “好吃嗎?”

  呼吸窒了窒,寶柒難耐地嚶嚀著,腦子有點兒不會轉(zhuǎn)彎。過了好幾秒,在他狠狠地研磨里,才想起自個兒剛才說的話來,臉蛋兒通紅,她輕輕扭動身體,舌頭有點兒打結。

  “好,好吃,還要吃,全部……”

  悶悶地低哼一聲,梟爺被她的話弄得渾身神經(jīng)收緊。

  下一秒,再被她突然而來令人窒息的箍弄,搞得一腦門兒的汗。盯著她,死死盯著她,他的眸色里飽含亙古流傳下來的欲念之色,緊緊抓牢她青蔥的十指,一點點收緊。

  “那,多吃點!

  皺眉,啊的尖叫,寶柒腦袋微微擺動,小身板兒哆嗦一下。

  “二叔……”

  一個輕呼,一個掙扎,那柔勁兒,那嬌勁兒,那要命的小樣兒,幾乎就在一瞬間,過電般將男人從來沒有被人給逮住的命門兒給扣住了。

  要命的女人!

  潛藏在心底深和睥魔獸如同浴火重生。

  每一次顛簸的羈狂,都帶起她妖媚的嚶嚀無數(shù)。在他兇狠的進犯里,寶柒微瞇著眼睛,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看見,心就不會跳動了。

  因為,他眼睛的迷亂里,有一種讓心驚的認真。

  對,認真。

  如果這樣的男人認了真,哪怕僅僅只是在做這事兒的時候,也絕對沒有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引誘。如此霸道,如此張狂,如此恣肆,如此陽剛。

  這樣的他,比世界上任何的毒藥都容易讓人沉迷上癮。

  那是一種純爺們的質(zhì)感!

  她怕她會傻掉。

  牙齒咬著下唇,她就這樣兒微瞇著眼睛,看著他緊蹙的眉,看著他額頭的汗,聽著他粗重的呼吸,沒有看眼睛,慢慢地還是迷失了自己。

  口干舌燥間的微張著唇,她與他交纏著,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承受著他兇猛的襲擊,覺得自己像那只奮不顧身的飛蛾,撲入了他的火焰里,整個人都在燃燒。又如同被卷入了一種激昂的狀態(tài),在彼此的身體配合發(fā)出來的哧哧聲里,骨頭酥了,精神飄了。

  這一刻,她寧愿被他撕碎……

  天,地,一切都不在存在,如歌似泣……

  “二爺,冷家大嫂子過來了!

  蘭嬸突如其來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了進來,立馬讓臥室里正在顛鸞倒鳳的兩個人變了臉色。

  冷家大嫂子,寶媽來了?!

  寶柒一陣激靈,一瞬間就從混沌的世界里拉回了現(xiàn)實的神智,心如擂鼓一般,狂烈的跳動了起來。來不及給她考慮,就在這失神的幾秒,寶媽的聲音就在也跟著傳遞了進來。

  “老二啊,小七起來了沒有,我來看看她。”

  “呵呵,他倆都在樓上呢”

  蘭家的大嬸子顯然是不清楚情況的,鬧不清楚冷家關系的她,心里認為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對兒。昨兒寶媽來這兒找寶柒的時候,她是見過的。所以,恭敬的招呼著她就任由她上來了。

  頭皮發(fā)麻,寶柒急得臉蹙成了一團,神色慌亂,小手緊緊揪住身上的男人,無語凝噎。

  幾乎下意識的,她撐起手就想爬起來開逃。

  可是,四周一望,她該往哪里逃?!冷梟這個人簡單,就連他的房間擺設都簡單得不行,簡單得一目了然。連衣櫥間都有另外的單獨房間。在這個房間里,壓根兒就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包括窗戶都是密封的,完全不像冷宅那種,還能供她逃匿。

  尚且不說他倆正在辦事兒,就算他倆什么也沒有做,讓寶媽看到她睡在二叔的房間,睡在二叔的床丶上,將客房全當了擺設,也會要命的難以解釋。

  如果她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不敢想,腦子里一團糟亂。

  而這個時候,一墻之隔的寶媽,正規(guī)律地敲著門。

  “老二,起來了沒有?小七住哪一間,我看看她去!

  咚咚的敲門聲和寶媽的喊聲,每一下都像落在了寶柒的心里,她幾乎失聲尖叫。咽了咽口水,她壓著嗓子,緊張地小聲喊:“二叔……”

  怎么辦?他倆怎么辦?

  瞄著她的神色,冷梟一臉凝重。

  接著,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臉,緩緩抽身出來,一邊套睡衣一邊冷冷地向外面吼了一句。

  “稍等一下!

  “咦,這都十點了,老二你還沒起床呢?要不然你繼續(xù)睡,我去找小七……”

  房門是上了鎖的,即便沒有上鎖,寶媽到小叔子家也不可能直接闖進來,更不可能一間間客房去找,這樣不符合規(guī)矩。

  至少,得征得主人的同意。

  緊張的揪住床單,寶媽的聲音清晰得讓寶妞兒想去撞墻。

  “來了!”冷梟嘴里低沉的應著,飛快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摸了摸小丫頭慌得腫紅的左臉兒,小聲安慰說,“不要怕,我來應付!

  慌不迭的點著頭,寶柒心里有點兒抓狂。

  但是在他鎮(zhèn)定的眼神注視下,她還是乖乖地將自己縮進了被窩里,光著身子連人帶腦袋鉆了進去。

  心,跳得怦怦的。

  掖好她的被窩,梟爺神色自若地打開了房門,不給寶媽往里看的時間,‘砰’地一聲,走出去,再次將房門關上,聲音平靜而冷漠。

  “大嫂,客廳里坐!

  “老二,小七呢?”

  寶鑲玉望著他,語氣有些遲疑。

  她是過來人,一個剛剛在情欲里轉(zhuǎn)了一圈的男人,再怎么鎮(zhèn)定都和平時不一樣的,看著他濕濕的寸發(fā),還有門開的瞬間里面太過旖旎明顯的氣息,一切,都太過明顯。

  何況,在剛才那陣兒的瘋狂里,小野貓還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吻痕。

  望了寶媽一眼,冷梟拂了拂頭發(fā),手指微攥,鎮(zhèn)定地冷聲說。

  “她昨晚受了凍,身體不舒服,一大早上醫(yī)院去了!

  目光凝重,寶媽又問:“你沒帶她去!

  “我忙!崩淅涞穆曇衾铮錀n的樣子,是對她的事兒不太關心的態(tài)度。

  忙,忙什么呢?

  寶鑲玉望著他,沒有動彈。

  而一直立在她旁邊的蘭嬸兒眸光滿是詫異。她張了張嘴,但是在接觸到冷梟冰冷刺骨的目光時,她的質(zhì)樸和善良不敢流露出來半分了。

  當然,想不明白的話,更不敢出口。

  她知道,那姑娘壓根兒就沒有出去過。

  而眼前這個原本被她理解為是岳母的女人,卻被他叫著大嫂,蘭嬸兒再笨也能明白一點兒了。誰發(fā)給她工資她懂,再傻再笨也不會去砸掉自己的飯碗。

  此時氣氛的不對勁兒,依寶鑲玉的聰明,自然也感覺到了。

  所以,她默默站在那兒,并沒有聽冷梟的話離開下樓。而是往他身后緊閉的房門望了一眼,微笑著篤定地問。

  “老二,里面藏著姑娘呢吧?”

  她這句話不是疑問,其中肯定的意味兒,讓冷梟的眸色沉了沉。

  直視著她,要說心理戰(zhàn),梟爺覺得是拿手的。

  他沒有否認,聲音冷冷地從唇角迸出一個字。

  “是。”

  望了望天,寶媽呵呵笑了。老實說,她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干脆的承認。

  下一秒,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瞧你,有什么藏著掖著的?!老頭子要是知道你屋里有人了,還不得高興死?得了,閃邊兒上去,讓嫂子先給你瞅瞅,究竟是什么樣的姑娘,入了我們家二爺?shù)姆ㄑ!?br />
  說完,手迅速伸到了門把上。

  其實,在這一刻,寶媽的心,跳得不比任何人慢。

  她有懷疑,她也怕。

  “大嫂!”

  一句斥責的稱呼,帶著梟爺濃重的警告,即冰冷又無情,更有著冷梟獨有的霸道和倨傲,“我女人不喜歡見人!

  寶媽的手頓在那兒,手就扶在門把上。

  一擰開,就會是真相。

  但是,她頓住了。

  一秒……

  二秒……

  三秒……時間流動得極慢……

  房間里,寶柒捂在被窩里,緊張到了極點,緊緊攥住被子的手都在抖。她真恨不得自個兒能變成土行孫,鉆進地縫里就逃走了。

  門外,寂靜無聲。

  她默默祈禱,寶媽千萬不要進來。

  終于,在冷梟凍得人骨頭縫兒都泛寒的目光逼視下,微怔了十來秒鐘之后,寶媽還是放開了門把。慢慢地退后,然后轉(zhuǎn)身下了樓。

  當然,疑惑還在,她不會就這么走了。

  一邊走在樓道上,一邊對著隨后跟來的冷梟叨叨著。

  “哎,嫂子老了,不知道有啥可害羞的?你們現(xiàn)在的年青人啊,我真是看不懂了。丑媳婦兒不早晚都得見公婆么?咱家老頭子雖然有點兒門弟觀念,但他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兒。說白了,他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你不找媳婦兒。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人兒了,還瞞個什么勁兒?”

  眉頭微蹙,冷梟默默下樓,一言不發(fā)。

  客廳里。

  蘭嬸兒殷勤地泡了上等的好茶過來,心里也在打著鼓。

  在茶水的霧氣里,寶媽靜靜地坐在那兒,臉上神思復雜。

  人就怕生疑,一旦有了疑問,好多東西就會產(chǎn)生聯(lián)想。

  越想,她心里越驚。

  小七和二叔……

  她頭皮發(fā)麻。

  可是這種事兒,她不敢胡亂猜測,更不敢隨便拿出來問冷梟。她只有靜靜等待,偶爾捧著茶水喝上一口,臉上依舊是常期身處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式的優(yōu)雅和閑適。

  沙發(fā)的另一邊兒,冷梟點著了一根煙,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

  微瞇著眼,他偶爾在煙灰缸里磕一下煙灰,淡淡地聽著寶媽嘮家常。聽得煩了,他便微側著頭,用牙齒咬著煙蒂玩,任煙霧絲絲縷縷的往上飄動。

  不急,不怕。一雙特別攝人的眼睛籠罩在冷漠里,看著禮貌周到,其實又無比疏離。

  他不怕,就怕她怕。

  有的時候,謊言憋得久了,他甚至寧愿它一朝兒迸發(fā)出來,該怎么解決怎么解決。

  但是,她會如何?!

  他不敢想,想到她剛才的緊張勁兒,他心里就抽抽。

  “老二啊,你讓誰送小七去醫(yī)院的?有沒有說她什么時候回來?”

  “沒有!

  冷梟寡淡的臉色,始終平靜地迎上寶媽審視的目光。

  他的淡然,讓寶鑲玉心里的懷疑,在一點一點的開始瓦解。

  不應該吧?

  如果他真的和小七有什么事兒,不可能做到這么淡定地坐在這兒聽她嘮嗑。一個人再怎么能裝,神色和眼神總會有些躲閃和別扭。她自恃這輩子閱人無數(shù),不會看錯。

  可是,如果真有女人,為啥又怕被她瞧見,小七又上哪兒去了?

  一會陰,一會陽,一會懷疑,一會推翻,心里,被她自己弄得越來越混亂。

  捧起茶盞,喝一口茶,她接著又笑開了,試探的問:“呵呵,我說老二啊,姑娘不給大嫂見,總能說說是哪家的閨女吧?不瞞你說,我還真是好奇得緊。哎,老頭子那邊兒都快要急死了,你卻把人給捂在家里,這叫個什么事兒啊?”

  說到這兒,她又猛地轉(zhuǎn)過身望向蘭嬸兒:“你說是吧,蘭嬸兒?”

  “是!蓖蝗缙鋪淼脑儐,嚇得蘭嫂兒眼皮兒趕緊耷拉下去,淺淺的就說了一個字。

  冷色的雙眸危險一瞇,梟爺?shù)孛榱颂m嬸兒一眼。回答不僅簡煉沒有漏洞,甚至直接將寶媽接下來有可能繼續(xù)問的話都給堵死了。

  “該知道的時候,會知道的!

  他完全不留余地的話,讓寶媽抿著唇,不好再說什么了。

  尷尬的笑了笑,她的眼睛環(huán)顧著帝景山莊的大客廳,滿臉是笑的找著話題:“你這個地方啊,裝修得還真心不錯,我看,冷宅也可以借鑒一下。”

  冷梟不回答,只是吸煙。

  于是,寶媽說話的目標就轉(zhuǎn)向了蘭嬸兒。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冷梟淡淡地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一直沒有插話,甚至整個高大的身軀都像冰雕似的,沒有動彈過半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等待的寶鑲玉有點兒不耐煩了,神情越發(fā)煩躁不安,越是拖延,她的懷疑就越厲害。抬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間,她疑惑的眸色又望向冷梟。

  “這丫頭到的哪個醫(yī)院?怎么還沒有回來啊。老二,你讓誰送她去的,趕緊給打個電話問問吧,別出什么事兒才好!”

  動了動嘴皮兒,冷梟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蘭嬸兒驚喜的聲音,帶著一股解脫的勁兒,大聲說。

  “寶小姐回來了!

  寶媽怔了怔,側過身,目光就望到了大客廳的門口。

  果然,進來的人正是寶柒。

  摁滅了煙蒂,冷梟眸光微轉(zhuǎn),臉上沒有表露出半點兒奇怪。

  雖然他沒有給她交待過,但是依這丫頭的聰明,一定會懂得在他們下樓離開后,爬起來從后門兒溜出去再繞回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她會用這么久的時間。

  客廳門口的寶柒,目光掃過冷梟,沒有停留,又落在了寶媽的臉上。

  老實說,本來她真心不想搭理她的。

  可是,這種情形,容不得她考慮其它,不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她雙手緊緊扣在一起,語氣淡然地問。

  “你怎么來了?”

  從昨兒吵架打了她之后,已經(jīng)被這事兒給鬧心得不行的寶媽,立即就站起了身來。

  “我來看看你。小七,醫(yī)生怎么說?”

  揉了揉自個兒的額頭,寶柒虛弱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個病人。她沒有給寶媽好臉色,痞痞地歪了歪嘴,沒好氣兒地小聲說:“死不了,放心吧!

  說完,她鎮(zhèn)定的換了鞋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而這個過程里,寶媽帶著審視的眼神兒,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在她的臉。然而,在看到她左臉上那幾道不太明顯的指印兒和有些紅腫的臉時,心里更加糟糕。

  甚至有點兒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下這么重的手?!

  “小七……”語氣凝結的喚了她一聲,她挪過去坐在她邊上,手就要去觸碰她的臉:“還痛不痛?小七,媽不是有意的,誰讓你……”

  “寶女士”倔強的寶妞兒,別扭地拂開了她伸過來的手,稍微坐得離她遠了一點兒。

  接著,她極冷淡地說:“我沒事,你回去吧,我準備就住在這二叔這兒了!

  “那怎么行?媽就是來接你回去的,再說……”目光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寶媽又瞥了滿臉陰沉的冷梟一眼,接著解釋說:“再說二叔家里有了二嬸,你一個小丫頭呆在這兒也不是那么回事兒,大燈泡做起來有勁兒么?”

  “我愿意,我喜歡!

  耷拉著眼皮兒,寶柒犟起來的樣子,讓寶媽心里無比糾結。

  究竟是?還是不是?

  她像鉆入了一個死胡同,解不開,又丟不下。

  喟嘆著,衡量著,她深呼吸一口氣,像是突然下定了狠心,目光沉沉地望著冷梟:“這都大中午了,老二你不準備請我吃頓飯啊?你家姑娘也該餓了吧?這樣,讓她下樓來,咱一起吃個午飯吧?大嫂今兒親自下廚,放心,我又不吃人,不會怎么著她。”

  冷梟眸色一沉。

  她這個說法和要求合情合理,如果他一再拒絕,還真就有說不過去的貓膩了。

  見他遲疑,寶媽又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女兒,一字一頓地說:“小七,你見過二嬸了吧?這樣,你去叫,媽在這兒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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