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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撩,一邊沉


  耳朵像被燙到了似的,冷梟心里一刺。

  先行潛入Mandala這艘游艇的他,花了近二十分鐘才找到她。剛才,如果不是她適時的一聲驚叫,也許還真就錯過了!而她現(xiàn)在這般的狀態(tài),要落到那兩個男人的手里,會怎么樣?

  一想到這兒,他脊背有些發(fā)涼。

  吁!

  深吸一口氣,他壓下叫囂的渴望和沸騰的血液,不輕不重地拍著她的小臉兒,試圖讓她頭腦清醒過來。

  “寶柒,知道我是誰?”

  “嗯……嗯……”

  “給老子安靜點!”手下使了勁兒。

  “不……不……我要……”

  迷藥下肚的寶柒,對疼痛都能免疫了,哪兒還能聽得進去他的話?

  朦朦朧朧地視線望著他,她忽地張開嘴,撲上去就在他脖子上小狗般咬了一口。

  狠狠咬住,就不松口。

  梟爺?shù)刮艘豢跊鰵狻?br />
  疼痛一絲不茍地傳達到了他的大腦中樞,但他只是悶悶低哼一聲,沒有推開她,反而用有力的雙臂扣緊了她的小腰兒。

  讓她咬,或許會好過一點。

  良久

  直到她的小嘴兒咬累了放開他,過了那股子勁兒,他才稍微拉開她的身體。

  該行動了!

  迅速脫下了身上的潛水服,梟爺冷峻得阿波羅般的俊臉上寒芒微微一閃。緊接著,他有條不紊地拉下戰(zhàn)術(shù)頭盔上的無線通話器,用極致冷沉的聲音,低低而嚴肅地命令道。

  “血狼血狼,我是老鳥,收到請回答!

  吡吡吡

  一陣無線電波的聲響后,話筒里傳來護衛(wèi)艦上的回音。

  “血狼收到,血狼收到!請求老鳥指示,請求指示,完畢!

  看著懷里緊咬著下唇,渾身痙攣著抽搐的小丫頭,他的臉色越發(fā)陰沉了,“人質(zhì)已找到,現(xiàn)在我命令,對敵船發(fā)起攻擊,對敵船發(fā)起攻擊!”

  “血狼收到,血狼收到!

  “通知范鐵,準(zhǔn)備直升機接應(yīng)!

  “血狼明白,血狼明白!

  推上無線通話器,他冷冽的靜默了。

  “喔喔……”

  “嗯嗯……”

  扭動著不盈一握的細腰兒,寶柒的神色就沒有他這么鎮(zhèn)定了。不不不,和鎮(zhèn)定壓根兒就不沾邊。整個人在他的懷里,她簡直是可著勁兒的在發(fā)著瘋。

  她不想,她不愿,卻又不得不可恥地發(fā)出一種媚得發(fā)浪的嚶嚀聲來。

  而這些,落到男人的耳朵里,悉數(shù)都是折磨。

  在她魔音的誘惑下,他的音色越發(fā)沙啞不堪:“寶柒,你給老子忍住了,很快二叔就帶你去醫(yī)院。”

  言語間,特地加重了二叔兩個字。

  不僅是要告訴她的,也是為了給自己提個醒兒,千萬不要忘記了彼此的身份。

  那天他喝醉了酒,差點兒出事兒,現(xiàn)在清醒狀態(tài),他還能由著自個兒?

  更何況,他倆躲在洗手間里,外面到處都是敵人,不僅危險還沒有解除,還帶著一個中了迷藥的‘拖油瓶’,他哪兒敢掉以輕心,還有閑情去想那些不靠譜的旖旎事兒?

  小腦袋劇烈地搖擺著,小手則是不依不撓地拼命捶打他的肩膀,嘴里嗚咽著含含糊糊的話。

  “不……你不是,不是二叔,你不是我二叔……”

  不是二叔?

  心里微怔,冷梟低下頭睨著她。

  “不是二叔是誰?”

  “你是冷梟,你只是冷梟……”

  氣息不穩(wěn)的低啜著,寶柒紅嘟嘟的小臉兒上,小模樣兒委屈得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似的,嘴里嗚嗚咽咽的將自個兒如同被高溫烘焙著的身體,蔓藤一般攀附在神色晦暗的男人身上。

  纏住他,不停地磨蹭他,似乎想將折磨自己的高溫引渡給他。

  “媽媽……二叔……不說……不說……媽媽不說……”

  “你說什么?”

  俯低了頭,冷梟凝神聽著她并不清晰的話。

  可是,微瞇著眼兒的寶柒,嘴里只剩下嗚嗚咽咽,到底后面說了什么,他壓根兒就聽不清楚。

  不行!她越來越不得勁兒了

  “唔……唔……熱……”

  拽不了他的衣服,小丫頭開始可勁兒拉扯自個兒的衣服了。而且,她的速度還非常的快,很快,就將她被撕開了一條的領(lǐng)口處,露出了粉色的胸衣來。

  粉粉的,粉粉的,在凝脂般白嫩的肌膚上,那胸衣的包裹,起伏的呼吸,真真兒誘惑男人的眼睛!

  對于一個從來都沒看過女人身體的男人來說,這樣兒的媚惑,到底有多致命?

  只能說,沒有當(dāng)場噴鼻血獸性大發(fā),冷梟絕對算悶騷男人中的尖端人物。

  外間,突地有腳步聲。

  “噓”

  眸色一暗,梗了梗有些發(fā)緊的喉嚨,他抿緊了涼唇,面色凜冽地鉗住她四處游走的小手。然后,按住她小豬一般拱動的小腦袋,就整個兒捂到他懷里。

  呼吸不暢,寶柒嗚咽著,身體難受的掙扎。

  “喔喔……喔喔……”

  冷梟黑沉著俊臉,面無表情地鉗制住她,直到外面的腳步聲消失,才放開了對她的禁錮。

  呼呼……

  大口喘著氣兒,寶柒恢復(fù)了自由,竟然又撲了上來。

  神色一凜,梟爺心里直喟嘆。不行,必須馬上帶她離開。

  微微拉開洗手間的門縫,他觀察著外面的地勢,心里涼了涼。外面是一條墻壁光滑的走廊,根本就沒有任何適合避彈掩蔽的物體。如果他就這么帶著小丫頭沖出去,非得活脫脫變成兩個人形靶子不可。

  如何才能躲得過敵人的射擊?

  單手托住她扭得像麻花似的身體,他屏聲息氣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四周,詭異地安靜著。

  他冷眸寒光乍現(xiàn),思索的全是生命安全。而他懷里的寶妞兒,又哪兒明白?

  使足了吃奶的力氣兒都沒有辦法得逞的她,手嘴并用,又央求又媚聲哼哼。

  “我……要……嗯嗯……要……”

  要。

  再冷硬的男人,在聽到女人說‘要’字兒的時候,估摸著都很難扛得住吧?

  何況還是一個這么漂亮的妞兒?

  然而,不用懷疑,冷家二爺?shù)淖钥啬芰σ呀?jīng)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握慣了槍杠的有力大手,穩(wěn)穩(wěn)地控制住她的身體,面色凜冽的不像個正常男人。

  估計除了他自個兒之外,沒有人能從他平靜冷冽的聲音里查覺出來半分的情欲。

  “寶柒,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再嚷嚷,老子丟你到海里喂魚!

  丟海里喂魚,多可怕。

  可是對這會兒快要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寶柒來說,什么都不頂用了。

  被藥物催化了的神經(jīng)在抽離,在澎湃,在翻騰,在混亂。她身體里十八年來都沒有調(diào)動過的情欲細胞,幾乎已經(jīng)主宰了她全部的思維和理智。

  “唔唔……要我……要……”

  語不成語,調(diào)不成調(diào)。

  她嬌小的身體在他寬闊的懷里,輕顫著,抖動著,粉色的雙片兒唇瓣一張一合地喃喃著。藥物下的力道反而大了起來,卯足勁兒抱緊他的脖頸,撩開領(lǐng)口就在上面親吻起來

  “寶柒!”

  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冷梟用了近五成的力度。

  皺了皺眉,痛覺神經(jīng)哪里有心里的撩原之火來得猛烈?

  不過頓了兩秒,寶丫頭微瞇著瀲滟的眼兒,著了火般滾燙的身體再次在他身上摩挲起來。

  一點一點,蹭他,蹭他。

  同時,那只柔若無骨的白嫩小手兒又開始了艱難的探索。從他的脖頸開始,撫過他的喉結(jié),一寸一寸往下,在他腰腹間尋找著,尋找能解除她痛苦的淵源。

  眸色愈黯,冷梟真的很想掐死她。

  喉結(jié)忍不住上下滑動著,在他凝成了冰塊兒的眸色里,兩簇火焰在燃燒

  下一秒

  再次熄滅。

  深吸一口氣,他狠狠拉開她的手,厲色地低吼:“清醒點兒!

  正在這時,一陣陣尖銳的哨聲的呼嘯著傳了過來。隱隱約約之間,似乎還挾雜人群的嘈雜聲。

  游艇上,警鈴大作。

  很顯然,剛才還在大肆擺‘慶功宴’的世界級兩大恐怖組織,已經(jīng)查覺到了危險,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tài)!

  說到底,前后不過短短幾分鐘,但作為血狼小組這種高機動的單兵作戰(zhàn)單位來說,幾分鐘,足夠趕到指定位置了。

  果然。

  不一會兒,游艇上傳來一陣陣連續(xù)不斷的槍聲,將整片兒海域黑幕般的天空,透上了血色的火花。

  呯呯呯

  “開門,寶小姐,快點出來!”

  正在這時候,緊閉的洗手間門,被外面的人踢得震天響。

  梟爺心里一凜。

  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男尸,他動作迅捷地移動到門后,一只手將懷里可著勁兒扭動的小丫頭死死捂在懷里,另一只手飛快地握緊手里的無聲微沖。

  鷹隼般的眸,死死盯著門,沉吟得像只捕獵的豹

  外面的人不耐煩了,開始了大力砸門:“尋少說了,趕緊將她帶上去,不開就砸門吧?!”

  “他媽的,砸”

  呯

  又是一聲巨響,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剛落,洗手門這扇無比奢華的門兒就被人踹開了。

  一個黑衣男人打頭跨步進來,一步,就走了一步,眼前什么情況他都還沒有看明白,一縷白煙兒就從他的太陽穴上飄起。頃刻間,他的人就向前撲倒在地。

  “呀”

  一聲尖喚,另外兩個mandala組織的成員在驚駭之下,條件反射地拔槍準(zhǔn)備還擊。

  呯呯

  兩聲被消聲器處理過的槍聲,低低的,沉沉的,悶生生的掠過。

  兩個mandala成員,又倒在了冰冷的洗手間地面上。

  血腥味兒,彌漫在屋內(nèi),眸色如同地獄使者一般冰冷,梟爺如同鬼魅一般的殺人的速度,快,狠,準(zhǔn),毒,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報銷了仨人。

  試想想,這場面多瘆人!

  可惜,寶妞兒什么也看不到。

  “唔……唔……”

  被他捂在懷里的她完全沒有對外面世界的感受了,到還知道自己的鼻子呼吸不暢。呼吸一暢,立馬大口大口呼吸著,扭動著,扭動得像一條妖嬈的蛇。不聽話的小手,摸他的臉,摸他的下巴,摸他的脖子,摸他的胸膛,肆意將藥物散發(fā)出來的無窮能量揮灑著。

  “我……要……要……”

  遵循著內(nèi)心的本能,她如同一首單曲循環(huán),不斷重播著。

  要要要

  唇齒間溢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電流,從男人的心間竄過。

  欲念的火兒,在心中‘噌噌’地燃燒著。

  然而,鷹般冷眸危險地瞇起,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粉得像霞光的小臉兒上,分辯不出情緒。老實說,正常男人誰能受得了女人這么不要命的撩撥?

  一邊撩,一邊沉。心,越來越沉。

  禁忌兩個字如同一道魔障,橫在他的心里。

  “咀咀咀”

  “這邊兒,這邊兒,速度點”

  洗手間外面,尖銳的哨聲四處,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掠過,拉回了冷梟的思緒。

  凝神,靜心,他從聲音判斷著,來的至少有五個人。

  眸底,冷光如刺刀。

  手臂一收,他將懷里的小丫頭緊緊護住,手握無聲微沖,神態(tài)冷漠地再次拉下頭上的無線通知器。

  “血狼,血狼,情況怎么樣?”

  “報告老鳥,我隊已經(jīng)搶占甲板,與數(shù)名持槍歹陡發(fā)生激烈交火,擊斃十余人,十余人跌入深!戤叄 

  “迅速推進!迅速推進!完畢!”

  “收到!收到!”

  握緊手里的無聲微沖,聽著外面越來越急的腳步聲,他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平靜:“要狠,要快!我要看到的,只有尸體!”

  呯

  話音剛落,一聲尖銳的槍聲滑過耳側(cè),子彈落在已經(jīng)破損的門板上,將金屬的門板濺得火花四濺。

  舉槍,瞄準(zhǔn),標(biāo)準(zhǔn)的射擊動作,冷梟下意識地還擊速度又快又準(zhǔn),絕對不枉他特種軍王的稱呼。

  只聽見‘啊’的一聲短促叫喊,有人倒地,幾名Mandala組織成員以更快的速度朝他的位置撲了過來。

  呯呯呯

  火拼,絕對以命博命的火拼。

  拼的就是誰快,拼的就是誰準(zhǔn),拼的也是誰狠!

  當(dāng)然,又快,又準(zhǔn),又狠的只能是梟爺,幾個人通通倒地

  而此時,游艇上的槍戰(zhàn)聲和轟鳴聲同樣越演越烈,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沖擊,船體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嗖嗖嗖……

  像是火箭筒發(fā)出的聲音,又尖銳又刺耳,不由自主讓冷梟心里一凜。

  在特種部隊,他執(zhí)行過成千上萬次危險的任務(wù),但卻從來沒有任何一次,他像今天這么緊張過,握住槍把的手都溢出了細汗來,心情如在油鍋里煎熬。

  不為別的,只因此時不是他一個人。

  而他,必須對別人的生命負責(zé)。

  剛才這半分鐘的槍仗里,寶柒估計是被駭住了,乖順了好一會兒,現(xiàn)在槍聲停住了,她又開始并本加利地鬧騰了起來,理智皆無的狀態(tài)下,她拼命地抓撓自己的衣服,把那身深藍色的裙子扯得七零八落,手足并用的蹬踏著雙腿兒,掙扎得兩個人身上的汗水像是剛蒸過桑拿似的。

  抿緊唇,冷梟一言不發(fā),手下使大勁兒,狠狠掐了掐她小臉。

  疼痛,絕對是讓人清醒頭腦的良藥。

  “唔……唔……”

  “寶柒,我命令你,不許亂動!睙o奈之下,他連‘命令’兩個字兒都搬出來了。一句話說得又低沉,又沙啞,干澀的聲音像缺水了幾個月的魚。

  “喔……我……我……”

  眼皮兒像有千金重,寶柒半瞅著眼睛,費勁兒地想保持神智。但是,藥物的作用已經(jīng)全面接管了她的神經(jīng)中樞。視線模糊了,意識微弱了,殘存的理智在慢慢渙散……

  但是,偏偏身體掙扎的力道卻越來越大了,吃了嗨藥似的拼命在他身上磨蹭,磨蹭得他比跟敵人拼槍更難對付。

  “報告老鳥!報告老鳥!收到請回答!睙o線通話器嘀嘀兩聲后,傳來血狼的聲音。

  眸色一暗,梟爺壓住小丫頭胡亂摸索的小手,冷聲回復(fù):“老鳥收到!老鳥收到!”

  “報告老鳥,對方減員數(shù)量很大,船上發(fā)現(xiàn)重型武器,還有大量炸藥,需要時間,還需要時間”像是為了配合他的話,通話之間,船只顛簸得力量越來越大,入耳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強。

  而懷里的女人,也掙扎得越來越厲害。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茫然。

  心下一驚,他冷聲喚她:“寶柒,寶柒,看看我是誰?”

  “……”

  寶柒已經(jīng)認不出他來了。

  她的神智,在流逝。

  由于完全不知道這藥的成份,冷梟這會兒心里實在沒底兒,神情沉得都快沒邊兒了。

  冷眸微閃,他狠狠拍打著她的小臉兒,低啞著嗓子不停喚她的名字。

  “寶柒你堅持!”

  外面,MALDALA究竟有多少人,還不知道。如果他就這么帶著她出去……

  不過,她真的不能等了!

  想了又想,他對著無線通話器傳達了指令:“我是老鳥,我是老鳥。血狼,我需要一輛直升機支援!重復(fù)一遍,直升機支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很快,再次傳來通話:“報告老鳥,直升機到達指定位置,完畢!”

  “收到,收到!

  摟著不斷顫抖的寶柒,梟爺眸色沉了沉。接著,他狠狠一咬牙,從地上剝掉了幾件衣服撕碎打成死結(jié),將她的身體整個兒地捆在懷里,握住微型沖鋒槍就小心翼翼地出了洗手間,往甲板方向移動。

  一輛UH60黑鷹直升機拖著長長的轟嗚聲,懸停在游艇的甲板上空,螺旋漿在海風(fēng)里呼呼作響,將緊張的氣氛推動到了極點

  很快,冷梟已經(jīng)快要接近甲板了。

  嗜血般的眸色寒芒乍現(xiàn),對著無線通話器,他冷冷地發(fā)出指令。

  “C1,C2,C3,狙擊手,注意掩護我”

  “C1明白!

  “C2明白。”

  “C3明白。”

  冷梟帶著女人出現(xiàn)在空曠的甲板上,相當(dāng)于暴露在敵人的射擊目標(biāo)之下,說白了,就是一個活靶子。

  咚咚咚

  冷梟聽到了心臟狂跳的聲音,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懷里小丫頭的。

  槍聲如浪潮,子彈如瓢潑!

  沉著,冷靜,他壓低了身體護住她,身體沖刺,加速,勢不可擋地狂奔,子彈不停掃過他剛剛停留的地面,將甲板賤得火星四起。

  險險險!

  見到他出現(xiàn),武裝直升機配合地低空下降,沖擊的氣流,似乎帶動了游艇與海面。

  整個海面,好像都在劇烈的顫抖,顫抖……

  一邊兒開槍還擊,一邊快速地奔走,梟爺瞄準(zhǔn)時機,一只手飛快地抓住直升機垂下的繩梯,另一只手緊緊摟住被他拴在懷里的小丫頭

  上升,上升,他和她懸浮在空中,如同一個移動的靶標(biāo)。

  然而,在血狼小組的隱護之下,mandala組織的成員沒有一個敢躍上甲板射擊。

  終于,他們離開了敵人槍械的有效射程。

  進了直升機艙,他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直升機下方,槍聲仍然‘呯呯’作響,子彈跳躍著特有的節(jié)奏和音符。

  他顧不得一臉門兒的汗,安置好寶柒,冷冷地命令。

  “全速前進”

  倏地……

  游艇上突然冒出一團火光,并很快蔓延開來,幾乎照亮了整個天際,整個船體像被TNT給爆炸過一般,燃燒的速度很快,熱浪沖天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

  其實,整個火拼戰(zhàn)斗的過程,也不過前后十幾分鐘左右。在血狼小組如鷹,如豹的快速推進之下,整個小隊,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刀劍,刺入了恐怖份子的胸膛。

  使用武力從恐怖份子手中解救人質(zhì)這種行動,對于血狼小組的戰(zhàn)士們來說,就跟吃飯喝水的家常,屬于他們的日常訓(xùn)練科目,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地拼殺過無數(shù)次了,這次行動和以往相比,并沒有任何的不同。

  血腥,殺戮,生死,不過短短一瞬。

  熾熱的火光,照亮了黑夜的海面,無邊無際的大海上,被火舌荼毒過的豪華游艇被炙燒得滿目蒼痍,白色的船體被燒成了焦黑狀,黑乎乎的一片又一片。

  很快,游艇安靜了。

  或者說,陷入了死寂!

  NUA和Mandala兩大世界級組織的成員,除了頭目十來人潛逃掉了,其余人等,或死或傷或俘虜。

  另外,還繳獲了正準(zhǔn)備和NUA交易的軍火。

  此役,大獲全勝。

  黑沉沉的天幕,單調(diào)得沒有半絲兒其它的色彩。

  UH60黑鷹武裝直升機如同利劍快速升空,長長的轟鳴聲劃過海面時,巨大的引擎聲隱藏了寶柒嘴里痛苦的呻吟,她腦子越來越不清楚了。

  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啞啞的

  “嗯嗯……嗯……”

  或單或雙的嗯嚀聲,聽得梟爺?shù)哪樕扰D月的哈爾濱還要冷。

  深呼吸,冷眸深邃難明地射向駕駛艙,他吐出一口濁氣,冷冷的語氣明顯急促:“速度,加速”

  “冷二爺,已經(jīng)很快了!這是飛機不是火箭!”

  今兒親自駕機接應(yīng)他們的人,正是直升機大隊的大隊長范鐵。這會兒,身著飛行員裝備的他坐在駕駛艙里,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似的,為啥?背后冷得刺骨子的目光,盯得他汗毛直豎。

  太他媽的駭人了。

  絕對的,肝,膽,脾,胃,腎,都在發(fā)顫。

  對于這個吃了至少十斤火藥的爺們兒,他今兒只有示弱:“梟子,讓你女人堅持一下,大概二十分鐘……”

  “甭他媽費話!加速!”

  冷冷地催促著范鐵,心急如焚的冷梟并未意識到一個問題,對于剛才他話里的‘你女人’三個字,他壓根兒沒有想起來反駁,或者說,沒有意識去反駁。

  而范鐵,在黑夜里專心的駕駛著直升機,當(dāng)然不會知道冷梟懷里抱著的女人,竟然就是上次在川菜館吃飯的寶柒,冷家的大侄女。所以,他說話也就沒遮沒掩的。

  “得令!你和你媳婦兒坐穩(wěn)當(dāng)就是了!”

  作為飛機世家,三代都是飛行員的范鐵,操作直升機自然是不在話下。雖然不能將直升機開出火箭的速度,但在他的手下,UH60黑鷹的機身靈巧得像一只展翅的鴿子,急速地在黑夜的海面穿行。

  “我……難受……難受……我要……”

  躺在他寬厚的胸懷里,寶柒這會兒面色潮紅得像涂抹了十層紅藍花胭脂,被藥物刺撓得粉粉的腦門兒上,滲出了一層又一層薄薄的細汗。

  被她嚷嚷得心肝微顫,冷梟面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大手摟緊了她,冷著沙啞的嗓子不算友好的安慰。

  “堅持!一會就到醫(yī)院!

  “喔……喔……”大概是藥勁兒真上來了,她哆嗦著紅得滴血的兩片兒嘴唇,好半晌兒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小小的身體在他懷里抖得跟個篩子似的,痙攣,顫抖,不停地痙攣,不停地顫抖

  小嘴兒里,低低地,細細的嗚咽聲,刺心撓肺。

  “不,去,我不,醫(yī)院……”

  一遍一遍說著,嗓子沙啞得不行了。冷梟又給她喂了點水兒,斷斷續(xù)續(xù)間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不認同,但是為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或者說為了提起她殘留的精氣神兒,向來不多話的他,不厭其煩地一句句冷聲回應(yīng)。

  “你必須去醫(yī)院。”

  “不……我不……”

  “不行,必須!”

  “不,不,要我……你要我……”

  “不行!絕對不行!”

  說順溜了嘴的‘不行’兩個字,以不容商量的冷硬,昏昏沉沉地擊打在寶柒的大腦,讓她微微抖動的小身板兒至少僵了兩秒。然而,不知道是她意志力太過堅強,還是冷梟給她喂的幾次涼水起了作用,這會兒,她竟然能依稀分辯出他話里的意思。

  他不要她。

  即便她都這樣了,他還是不肯要她。

  這一信息,讓她很難受。

  難受,難受,難受的感覺與洶涌而來的欲望一起,結(jié)成了一張密不通風(fēng)的大網(wǎng),不斷往她四肢百骸彌漫,大網(wǎng)轉(zhuǎn)瞬又像化身成了一只能吞噬她的兇猛野獸,咬中了她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

  一點一點,穿透到了她的五臟六腑。

  嗚……

  她魚兒似的張開嘴,覺得自個兒不會呼吸了,整個思緒掙扎在了無邊無際的大網(wǎng)中央。

  神智,一片荒蕪。

  她想要他,要不到。

  她想大哭,哭不出來。

  她想狂喊,喉嚨卻沙啞得幾不成言。

  但是,即便如此,腦子里突然升騰出來的一種強烈意識和羞恥感,讓她更加激動起來。

  不能去醫(yī)院,去了醫(yī)院就會像只被人圍觀的猴子,很多人都會看到她又淫蕩又下賤的一面,說不定還會傳到媽媽的耳朵里。媽媽會更加討厭她,更加更加的討厭她!

  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腦子剎那清明了幾分,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袖,微微顫抖的睫毛下,眼睛泛著一片晶瑩,急吼吼地搖頭。

  “不,我不……媽媽……不告訴……”

  深邃的冷眸微微一睞,梟爺厚實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臉,面上雖然沒有表情,心里卻有些許觸動。

  喟嘆!她到底還是個孩子!

  一直以為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有時候她的叛逆能讓人恨得咬牙。

  但是誰能知道,原來在她心里,這么在意她媽媽對她的看法?

  “二……二……不,不……”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寶柒執(zhí)拗地抓住他,身體不停地顫抖,連帶聲音都在顫抖。

  冷眉微蹙,梟爺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緊幾分。

  沉吟著思索幾秒,他冷酷的目光直視范鐵的脊背,聲音冷沉:“鐵子,直飛京都!

  “啊?!”范鐵大吃一驚。

  很顯然,他不相信一向追求效率的冷梟會因為那小丫頭一句話而舍近求遠。

  不回應(yīng)他的驚詫,冷梟的臉在黑夜的機艙里看不分明,但沉靜冷冽的嗓聲卻很能說問題他很堅持,不是開玩笑的。

  “無線聯(lián)系周益,速度趕到帝景山莊!

  “行吧,你丫有點發(fā)瘋啊梟子!

  暗暗嘆氣兒,范鐵腦子里突然有一種特別不詳?shù)念A(yù)感。

  這鐵哥們兒,感覺是要栽了?

  慘了,一輩子沒見他干過這么不冷靜還傻逼的事兒,突然見到他變成傻逼了,他心里很幽怨?墒,還沒等他的幽怨勁兒過去,背后再次傳來讓他更加幽怨的話。

  “鐵子,注意保密!”

  “費話不是?難不成這種事兒,哦,我還拿一大喇叭到處宣傳去?”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梟不再答話。

  “嗯……吁……”

  一直在和藥性進行著抗?fàn)幍膶氀绢^,緊繃著的大腦神經(jīng),在聽到他倆的對話之后,似乎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

  神經(jīng)一松懈,就像身體密碼被解鎖,那難堪羞恥的欲望再次來勢洶洶,像被千萬次螞蟻在啃咬的騷癢感,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唇間低低呻吟。

  她哀了!

  從來沒有一刻,她的感覺會像現(xiàn)在這么強烈。強烈的想要一個男人,從身體到靈魂通通都在叫囂著渴望。

  從來也不知道,需要男人也會變成這么痛苦的折磨。甚至于,這種痛苦比她十八年來所經(jīng)歷的總和都要多得多。

  一時間,她語無倫次,思緒混亂。她,不再是寶柒。

  她飄了!

  視線里的天地,似乎在不停地旋轉(zhuǎn)。她像沉溺在了深不見底的海底,一次次想要爬上岸,卻又一次次被不知名的渴望給甩下欲望的海洋。

  抓扯著頭發(fā),抓撓著身上被他強制遮蓋的衣服,她雙臂緊緊抱著他,扭動,不停地扭動,同時也卯足了勁兒的在他的身上抓扯,沙啞的嘶吼著無法抒解的欲望。

  “給……給我……給我!”

  大手硬綁綁地鉗制住她的雙手,這會兒的冷梟,身上同樣被她給折騰得大汗淋漓。就連坐在駕駛艙的范鐵同志,都被她的聲音給刺激得不行。

  忍無可忍,他終于清了清嗓子,表示了自己的意愿。

  “梟子,要不然你就和她那啥吧?就當(dāng)我隱形人得了,我保證不回頭!”

  “閉嘴!”

  額頭上青筋都快暴出來了,沒有人知道,這會兒的梟爺,身上硬得都在發(fā)痛了。范大隊長還在那兒火上澆油,他能有好果子吃么?

  自然沒有的。

  冷梟惡狠狠地吼著他,正好將自個兒沒地兒可灑的怒氣,一股腦地丟給了他。

  不過么,作為他的鐵哥們兒,范鐵這個人兒是大炮的性子,直溜的腸子,一貫的灑脫風(fēng)格更是有話直說,悶聲悶氣的笑著,他不由得揶揄:“我說梟子,咱大老爺們兒,可不興犯慫?哥們兒面前上個女人你怕個……”

  “老子讓你閉嘴!”

  心里被他的話刺撓得厲害,身上被小丫頭磨蹭得像著了火兒,冷梟吼他的這一嗓子,聲音都是啞的。

  男人么,對這種事兒天生敏感,范鐵又怎么會感覺不到他的隱忍?

  就差吹口哨慶祝了,他的話沒留半點兒情面兒:“兄弟受不住了吧?干嘛那么矯情……人家小姑娘喊出來的那聲兒啊,真銷魂,聽得我都那啥……”

  面目陡然森寒,冷梟的樣子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操,你欠削了?敢有這齷齪念頭,信不信老子閹了你!”

  “我不姓肖,我姓范。瞧你給急得,別給哥們兒說你沒硬!”

  “范鐵!”

  真急眼了,直呼其名了!

  心肝狠狠顫歪一下,范鐵知道差不多得了,再說一句,真怕他把直升機給拆了。好吧,他這會兒還真不敢去觸到這位爺?shù)摹異馈毎?br />
  “得,當(dāng)我沒說!

  京都市西郊,帝景山莊別墅群。

  這是冷梟名下的一處私產(chǎn),平日里他基本不來住,只有一個負責(zé)管理別墅的虹姐住在這兒。

  前思后想,他最終還是沒有把寶柒送去醫(yī)院,當(dāng)然更不會帶回冷宅,而是選擇了這樣一處相對僻靜的環(huán)境。雖然,看慣生死的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一個女孩子因為害羞和怕人說閑話而諱疾忌醫(yī)的心思,但是,他還是給予了她最大的尊重。

  周益是在他之前趕到的,足足在門口喝了半小時的冷風(fēng)。

  現(xiàn)在,這位紅刺最有名氣的軍醫(yī)正蹙著眉給躺在床上直嚷嚷的小姑娘做檢查。

  床邊兒上,俊眉冷蹙在了一塊兒,冷梟的聲音卻依舊四平八穩(wěn)。

  “她的情況怎么樣?”

  抬起頭,瞄了瞄他凌厲的面色,周益略微沉默了兩秒,還是實話實說:“像是攝入了一種類似于GHB的女用春藥,這種藥無色,無味,無臭,但是催情效果很明顯,而且持續(xù)時間較長,對人體的波及很大。服用藥物后,大概十五分鐘就會出現(xiàn)強烈的性興奮……”

  瞧著寶柒受不住折磨的勁兒,冷梟黑眸微瞇,不耐煩聽他說這些學(xué)術(shù)性的解答,直奔主題地命令。

  “快開藥!”

  被他吼得手抖了一下,周益糾結(jié)了,“這種藥物,并沒有什么特效藥。”

  “你的意思是沒有辦法?”

  冷睨著他,冷梟的俊臉立馬就黑了。可憐的周益抹了抹腦門兒的汗,心里尋思著要是他說沒有辦法,這位爺會不會把他給吃了?

  “首長,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危險的冷眸X射線般掃了過去,梟爺明顯有點兒怒了:“什么真話假話?說實話!”

  “咳,咳!”周益差點兒被自個兒的口水嗆著:“方案有兩個,要么你就和她那啥那啥……要么你就那啥那啥……”

  “我操!你到底要說什么?”

  冷眸一凝,梟爺?shù)拿碱^都凍結(jié)了。

  這一個晚上,他連續(xù)爆粗口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心肝兒顫了顫,周益趕緊取下口罩,耷著眼皮兒瞥著滿臉盛怒的冷二爺,又嘆著氣瞅了瞅床上難過得直抽搐的女人,認真且小聲匯報。

  “沒有什么特效藥,藥效時間過了就好了。而現(xiàn)在你要減輕她的藥效,要么就抱她去沖冷水澡?龋@是我的獨家方了,不管什么春藥都可以解。另外,還有一種更簡單更有效的辦法……”

  眉頭顫了顫,膽上的周軍醫(yī)語言吞吞吐吐,說話支支吾吾……

  受不了他娘們兒兮兮的表情動作,冷梟冰冷的眼神兒刺刀一般橫掃了過去,“有屁就放!”

  “找個男人跟她!

  找個男人?

  冷梟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

  二話不說,穿著軍靴的腳凌空虛踢,直指周益的肥屁股,眉目之間剛毅的棱角像是淬上了一簇烈火。

  “趕緊滾蛋,麻溜兒的!”

  臉上做了個怪異的表情,周益心里感嘆著做老實人的不容易,但還是盡責(zé)盡職地給她開了點營養(yǎng)藥,又耐心又婆媽地進行了一番醫(yī)囑。

  正準(zhǔn)備出門,背后又傳來低冷的一喝:“站住”

  額!

  今兒晚上他受的驚嚇可真不少。提著醫(yī)療包的手緊了緊,周益趕緊立正。

  “請首長指示!”

  “注意保密!”梟爺冰冷的聲音,加重了保密兩個字的語氣。

  “是,知道!”

  不敢擦拭腦門兒上的冷汗,周益急匆匆就離開了。

  稍怔了兩分鐘。

  冷梟眉頭微蹙,欣長挺拔的身姿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冽和凌厲,多得快要嘣噠出來了。

  糾結(jié),思索,沉吟,拿定主意,然后,只見他大步靠近床邊兒,鐵鉗似的大手一把就將床上的小丫頭提了起來,二話不說,徑直往浴室去了。

  這股子隱忍勁兒,要是柳下惠在世,必定在他面前甘拜下風(fēng)。

  感受到他不太友善的激烈動作,理智已經(jīng)快陷入昏迷的寶丫頭唇兒輕輕顫動著,低低呻吟了兩聲兒:“喔……嗯……嗯……”

  望天!

  心尖上像被人打了個結(jié),梟爺在她如同一股滴著甘甜露水兒般的妖媚呻吟聲里,身體僵硬得都快要斷掉了。正如武俠小說描寫的那樣兒,血液經(jīng)過七周天逆流后在身上亂竄回旋,然后,直奔下腹的某個地方。

  咬牙,切齒,他和自己斗爭著。深邃銳利的目光像是淬上了火兒。

  而他懷里的小丫頭,壓根兒不知道他的難過,只顧著磨蹭他,只顧著呻吟叫喚,一張粉嘴兒紅潤水澤,一張小臉兒妖艷得能勾人犯罪,一簇灼熱得快要燃燒起來的目光能勾著魂兒。

  妖!

  這會兒她,妖得驚心動魄。

  “喔……我想要……”

  除了這句話,她似乎已經(jīng)不會再說其它了,像一只遁入了魔道的千年妖精,她此時此刻的聲音在浴室這一方狹小的空間里,沒有了一貫的清靈和婉轉(zhuǎn),有的是帶著粘稠般的沙啞和對性的暗示。

  “老子真想抽死你!”梟爺?shù)难矍纾滟,銳利,隱隱的一片赤紅。

  沙啞著嗓子吼完她,他還得認命的扣緊她的腰肢,打開浴室的淋浴,黑著冷臉拿著花灑就對著她

  從頭到腳,將她淋了個底兒朝天。

  !唔!

  身體冷得一陣激靈,12月的天氣,即便屋里開了暖氣,寶柒照樣兒冷得聲音都在顫抖,上下牙齒敲打得咯咯直響,明明很簡單的幾個字,哆嗦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冷……冷……我冷……我冷……我要……”

  她冷,冷梟更冷。

  她冷得顫栗著發(fā)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實實在在地敲打在他冰冷的心上。

  “冷也給老子忍著!

  颼颼的抖動著,寶柒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fā)全部都濕透了,一摞一摞地緊緊貼在她的脖子上和臉上,水珠兒沾染在了她的眉頭,她的鼻尖兒,她的唇瓣,然后沿著她白皙修長的脖子,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略略停留,滴入了她緊貼在身上的衣服里……

  “冷冷……我冷……”

  “忍著。”

  “冷……真的好冷,你謀殺……”

  “給老子忍著!”見到有效果,梟爺更堅定了信心。

  “冷啊……冷啊!”受不了冷水的刺激,寶柒開始用更加用力的掙扎起來。

  “……”

  不再回答她重復(fù)的話題,作為男人的梟爺,也真心受不了她的聒噪,大手箍緊了她的腰,抓住她的后腦勺就可狠沖冷水,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濕得透透的。

  兩個渾身濕透的男女,糾纏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里。

  然后,不知道究竟是誰拌到了誰,誰拉扯了誰,總而言之,腳下打滑就直直倒在地面上。當(dāng)然,眼明手快的男人沒有讓她摔著,而是自己做了她的肉墊,讓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他的身上。

  面貼著面,鼻尖兒對著鼻尖兒,眼睛貼著眼睛,寶柒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帶著難解的渴望,幾乎未加思索的就俯下了腦袋,渴望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咬住,輕輕吸吮,舌尖滑動,舔舐……

  這樣俯低的動作,很刁鉆,很搞怪。梟爺?shù)慕嵌葎偤每梢钥吹礁┰谒砩系男⊙绢^微敞的領(lǐng)口里迷人的溝壑,噴血的一幕,非常強勢霸道地占據(jù)了他的視線范圍。

  小白鴿不大而挺,沾了水珠的樣子水嫩潤滑。

  喉嚨上下一陣滑動,他冷眸里的暗火開始升騰,直往腦門兒上沖

  “寶柒!”

  咬著她的名字低吼,梟爺冷冽的聲音有些變了形。分不清到底是怒火還是欲火,總之這股火兒將他沉壓在心里的禁忌大山給推了開去,釋放出了野獸一般最原始的狼性。

  大手狠狠鉗住她的腰兒,他將她的身體往上一提就顛倒了姿勢,將她嬌軟的身體壓在身下,用最男人的征服方式狠狠蹂躪她呻吟不停的小嘴兒。

  心跳,怦怦怦,異常地猛烈。

  失控的狀態(tài)和情緒,暫時讓他忘記隱忍了一晚上的不容易。

  常年握槍的指腹,粗糙,帶著一層薄薄的繭,一路摩挲著她,瘋狂之間爆發(fā)出來激烈的親吻,似乎帶著席卷一切的力度,將男人最陽剛的身體死死抵住她。

  彼此的血液,一塊兒沸騰。

  彼此氣促的呼吸,幾乎都噴灑在了對方的臉上。

  他的臉,冰冷,無愛,但她的唇兒,卻溫潤而甜美。迎合著他的進攻,她火熱的小舌尖完全不需要他挑動,就自動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兒,滑膩膩,強勁勁的將兩個人纏繞在一起,吸吮著,糾纏著。

  呼吸急了!

  理智亂了!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亂了!

  心里隱隱的罪惡感,讓他的吻帶著掠奪式的,既強硬,又霸道,狂妄得像是恨不得吃掉她……

  一邊和她接吻,一邊衡量著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距離,他并不輕松。

  一念是天堂,一念是地獄。

  頭頂上,花灑上澆下來的冷水濕了兩個的身,卻沒有辦法澆滅這份兒熱情。

  曲起一條腿兒,她妖精似的纏住他的腰。

  急不可耐地褪去他的衣服,冰冷的水流濺在他硬實的肌肉線條上,一點一點蜿蜒,氤氳開來,脖子,胸膛,腰腹,無邊的曖昧……

  這個瘋狂迷亂又曖昧靡麗的擁吻,一直在持續(xù)……

  同一時間,軍區(qū)總醫(yī)院。

  VIP高干的特殊病房里,小護士們一個個憋著勁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為啥?

  里面住著的老頭子是總參謀部的NO1,這么大的首長在里面住著,本來就不輕松,再加上這老頭兒的情緒還非常的糟糕,可不是作人么?

  真真兒是連帶受罪。

  江大志趕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恰好就老頭兒一臉的陰霾。

  杵在病房門口,他端端正正的立正敬禮,聲如洪鐘地匯報:“報告首長同志,紅刺特戰(zhàn)大隊,天蝎戰(zhàn)隊,冷大隊長麾下參謀江大志報道!”

  還麾下呢?

  想到那個麾上的不孝子,冷老頭子哼了哼,不慍地低吼:“進來!”

  心里哀哀地泛著苦逼的味兒,江大志就知道自個兒此行的任務(wù)相當(dāng)?shù)钠D巨。自從他親愛的頭兒在幾個小時之前在病房的門口接到他的電話走掉之后,這老頭子的氣兒就已經(jīng)找不到人撒了。

  這事兒也能理解,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竟然過病房而不入,臨到門口掉頭走掉了。

  讓冷老頭兒,如何消得下這口氣兒?

  他現(xiàn)在來,不是活活找死,又是什么?

  可是,即便是找死,他也得來不是?誰讓他是一個兵呢?

  嘿嘿笑著,他將自己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發(fā)揮到了極致,“首長同志,我這是代替隊長他來看您來了。呃,另外嘛,還順便告訴你一個喜訊。”

  傻傻的大江哥,‘代替’兩個字兒,剛好又刺到了冷老頭子的心肝兒。板著一張冷臉坐在床頭上,他就差把手里的軍事畫報給揉皺了。

  不過,他好歹也是大領(lǐng)導(dǎo),再生兒子的氣,也不會拿他手下的兵撒氣。

  “別跟我提他,說說吧,什么喜事。”

  垂著手站在床邊兒上,大江子想到剛才在海上那漂亮的一戰(zhàn),面上立馬露出了喜色,眉飛色舞地匯報著:“我們又打了大勝仗,還有啊,把你的孫女也給救回來了……”

  “孫女?”對于冷梟此行的任務(wù),正在住院的老頭子半點兒不知情,“哪個孫女?”

  “就是寶柒啊!

  愣了愣,江大志也沒有多想,端正著自個兒的姿式,目不斜視地望著他。

  聞言,冷老頭子怔住了。

  原來臨門而不入,就是為了去救那個野丫頭?這兒子白養(yǎng)活了,太不像話!

  老僧入定一般盯著面前的江大志,老頭兒陰冷的目光一眨不眨。

  一秒,又一秒,時間像是慢鏡頭兒似的。

  自到大江子身上的汗毛,都被他得一根根豎了起來,老頭子才沖他揮了揮手。

  “你去吧!”

  “是!”

  敬禮,向后轉(zhuǎn),正步離開。

  出了病房,直到走出了軍總醫(yī)院的大門兒,江大志受傷的小心肝兒才終于穩(wěn)住了。

  有其子,必有其父。

  冷家父子,一樣一樣的讓人打冷戰(zhàn)。

  開著那輛迷彩獵豹,他不急不徐地在城市的商區(qū)繞著往冷梟家的方向走。

  今兒晚上,他留在隊里,并沒有直接參加這場與MANDALA的攻防戰(zhàn),因此他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聽說寶丫頭還叫了周益過去,于是乎,作為冷梟的貼身參謀,他覺得得去瞅瞅。

  思忖之間,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車窗。

  喲嗬!使勁兒眨巴眨眼睛,他看見了剛穿過斑馬線的那個嬌俏的小人影兒。

  結(jié)巴妹?!

  心到,手到,他不由自主地將手按在了喇叭上,“喂結(jié)巴妹”

  鬧市區(qū)鳴笛,動作還蠻急切,一鳴鳴了三聲,立即引起了無數(shù)圍觀群眾的強烈不滿。

  好在,也引起了小結(jié)巴的注意。

  他嘿嘿笑著迅速將車停在路邊兒,沖那個擰著眉頭思考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喂,結(jié)巴妹,過來,你干嘛呢?”

  結(jié)巴妹遲疑著……

  她是個老實的女孩子,尤其是對待自個兒曾經(jīng)虧欠過的江大志,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就這么直接走掉的。

  靦腆的小步走近,她的臉蛋兒紅透到了耳根,不過,卻被黑色給遮掩得很嚴實。

  “江,江……你,你叫我?”

  江大志撓了撓頭皮,抓住了她的語病,嘿嘿一笑,“叫得這么親熱干嘛?”

  得多親熱,才能只叫一個‘江’字兒?

  啊!

  短促的輕呼一聲兒,小結(jié)巴纖細的手指揪著自個兒的衣角,垂下了眸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我,我不,不記得,你,你的名,名字……”

  “停,打!”

  自作多情的男人。

  江大志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同時,也為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來,掩飾了她不記得他名字的窘迫。

  “嘿嘿,小結(jié)巴,你準(zhǔn)備上哪兒去?”

  微微怔了怔,小結(jié)巴有點不情愿,但這老實的孩子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她這是要去找那個準(zhǔn)備介紹給寶柒學(xué)紋身的師傅,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她得負責(zé)。

  好不容易才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把話給說明白了,江大志痛苦得想撞墻。

  漂亮是漂亮,真不敢想象,要是每天對著這樣兒的妹子,交流起來還不得把人給急死?

  心里是這么想,想法是這么個想法,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鬼使神差地邀請了她一起去看受傷的寶柒。

  受傷,對,這是他自己理解的定位。

  嘴巴‘哦’成了圓形,小結(jié)巴聽聞了小七遇險的事兒,幾乎沒有考慮,就上了江大志的賊船。

  哦,不對,是賊車

  從此,上去了,就沒法兒再下來。

  叮咚!叮咚!

  將帝景山莊冷梟家的門鈴兒按到第二遍,虹姐才來開門兒。

  一見是江大志,虹姐臉上就笑開了花,“喲,大志來了?”

  好吧,作為冷梟請的傭人,雖然也只見過江大志兩次,但這卻是見過最熟的臉了。所以,她非常熱情的就將他和小結(jié)巴給請進了門兒。

  “虹姐,頭兒在家么?”江大志也是個禮貌的小伙子,脫下軍帽放在柜上,笑著問。

  “樓上呢,抱了個姑娘回來,好像是生病了,醫(yī)生剛走一會兒!

  “哦,好,我瞧瞧去。”

  帶著小結(jié)巴,江大志率先走在前頭。

  冷梟購下這間別墅,他總共就來了兩次,兩次都是為了拿資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作為特種軍人,對自己留下了腳步的地方,肯定會非常準(zhǔn)備找到的。

  然而,他倆在房門口敲了好幾下,里面也沒有動靜兒。

  他有些納悶兒了,虹姐不是說在家的么?為啥半天兒都沒有動靜?

  窘迫地站在旁邊,小結(jié)巴默了默:“要,要不然,打,打個電話?”

  點了點頭,江大志從兜里掏出手機來,撥號。

  “沒有人接”

  咚咚咚!

  他直接將敲門兒變成了錘門。大概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喜歡在女人的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孔武有力的一面。江大志也不例外,半點兒都不吝嗇表現(xiàn)。

  哪料到,他的捶門兒聲,惹出一聲冷冽的驚雷

  “滾!”

  緊接著,屋里就傳來梟爺瘆人得刺著骨頭的聲音。而且,伴著他盛怒下的咆哮,還有一種特別曖昧的喘息聲和沙啞又詭異的呻吟聲!

  呀,太勁兒了啊。

  江大志心里駭了駭,真心覺得冷家二爺是重口型的男人。

  他跟寶丫頭那關(guān)系……嘖嘖,不良畫面入腦,他俊氣的黑臉兒邪惡了。再然后,想到旁邊還跟著一個結(jié)巴妹兒,他華麗麗地愣住了,臉有點兒發(fā)燒。

  “咳咳!”

  掩飾地輕咳兩聲,他閃爍著眼神,側(cè)過臉去對瞠目結(jié)舌的小結(jié)巴說:“小結(jié)巴,此地不宜久留。”

  “為,為什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可憐的結(jié)巴妹兒本來聽力就沒有他好。更何況純凈了二十年的心,從來都沒有被塵埃給污染過,哪兒有他那么快速的反應(yīng)?

  于是乎,一雙烏溜兒的眼神里,滿是好奇寶寶的狐疑。

  她的天真和半點說不出來的結(jié)巴,讓江大志無比的揪心,這個問題……

  “你沒聽明白?”

  “沒,沒啊……聽,聽什么?”

  皺眉,疑惑,點頭,又搖頭,小結(jié)巴雖然言語有點兒結(jié)巴,動作到還挺迅速的,幾秒鐘之內(nèi),連續(xù)進行了好幾個靈敏的動作,惹得江大志一陣唏噓。

  “傻的啊你?沒聽出來他倆在做……”

  做字兒出口,愛出還沒出來,他差點兒被口水給嗆著。

  給這個傻瓜妹說這個干嘛?

  目光閃躲游離開,他趕緊岔開話兒:“走吧,改明兒再來看她,要不然頭兒得收拾我了。”

  可惜,晚了。

  再純潔的姑娘也經(jīng)不住狼哥哥的點拔!

  隨著里面?zhèn)鱽淼臅崦谅暽胃蟾懥,小結(jié)巴徹底囧了,羞愧的樣兒像個即將出嫁的大姑娘,腦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臉蛋兒紅得像兩只大蘋果。

  看得人,恨不得咬一口!

  咬一口?江大志被突然嘣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上次被她針頭扎到老二的事兒,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真要咬她一口還了得?

  抖了抖,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兒,“原來你裝的啊,懂得還不少?”

  怔忡幾秒,小結(jié)巴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你,你,胡說,我,我才不,不懂!

  “不懂,不懂你羞什么羞?”

  得寸進尺地逗人家小姑娘,是個男人都會這么干,咱大志哥自然也是個中翹楚!

  他哪兒知道,看似清純無害的結(jié)巴妹兒不僅臉皮薄,性格也挺軸性。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轉(zhuǎn)過身,悲憤地蹬蹬就下樓了!

  “喂結(jié)巴妹!等我送你”

  江大志無語了。

  太過純情的小姑娘,真難對付!

  疑似邪惡的再瞥了一眼那道緊鎖的房門,江大志也跟著下樓去追小結(jié)巴去了。

  他再可惡,也不能大晚上在這種地方讓一個小姑娘走出去?

  內(nèi)屋的浴室里。

  在江大志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后,時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寶柒被藥物給麻痹了的神經(jīng),原本已經(jīng)在冷水作用下復(fù)蘇了不少,再這么一打岔,腦子就慢慢清醒了。

  被冷水澆到了透著心的她,這會兒又冷又熱又顫抖,忍不住又在喉嚨間滾出一串串模糊的呻吟。

  嗯……

  嗯……啊……嗯……冷……

  “寶柒!”

  冷冷喚他,梟爺冷硬的臉部線條上,沒有明顯的情緒。

  半瞇的眼兒陡然瞪大,寶柒沙沙的喉嚨里溢出,“二叔,我好冷!”

  一聲兒二叔喲,真真嬌媚得入了骨頭。

  但是,黑色的瞳仁微頓,梟爺給愣住了。她回復(fù)的意識換醒了他失去的意識,她一聲飽含情感的二叔毫無意外再次瓦解了他已經(jīng)快要兵臨城下的攻勢。

  那感覺,像被尖刀或者某種鋒利的利器給刺入了心臟,理智戰(zhàn)勝了他純粹男人的欲望。

  差一點,又是差一點……

  深呼吸一口濁氣,他將她拉起身來,后退兩步,試著將自己的緊繃放松。

  “你醒了?感覺好點沒。”

  “二叔……我們?這是在哪兒?”

  舔了舔干躁的粉唇,寶柒嬌俏小臉兒在暖黃的燈光襯托下,格外紅艷和好看。水霧般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層格外柔和的輕紗,輕紗之間,流動著一層曖昧的顏色。

  對他再次繃住的冷臉兒,她有些無解。

  拖著虛軟的腳步,慢慢地,慢慢地將自個兒的身體靠過去。像一只期待受他寵愛的小貓兒那樣纏住了他,花瓣一樣柔美的唇,再次貼了上去,小爪子不停在他身上撩動著火兒,一點點往下,毫不客氣地握住他。

  悶悶呻吟一聲,冷梟臉色微變,按住了她的手。

  “寶柒,醒了還作呢?”

  “恭喜你,回答正確!”

  清醒過來的寶柒,哪兒還有半點兒柔弱小姑娘的模樣兒?

  整一個刺頭小妖精!

  雖然她虛軟的身體軟錦錦的沒有什么力度,但她邪邪的笑容又恢復(fù)了平日的刁鉆,犀利的言語也同樣的毒舌女重現(xiàn)。那小眼神兒忒邪,刺撓得梟爺身上像長了刺兒。

  “你洗吧!

  話音未落,他渾身濕得的身影兒,飛快地閃離了曖昧的浴室。

  翌日。

  像是經(jīng)過了一場地獄十八層的輪換,寶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

  揉額,咝,腦袋好疼,像被人給揍過一樣!

  她這是睡在哪兒?

  一個簡單的‘睡’字兒入腦,很快就讓她的思維拉回了昨晚掙扎與糾纏那段回憶里。

  然而,臥室里除了她自己,沒有別的人影兒。

  難道又是一場春夢?

  OMG!瞪著大眼珠子,他迅速環(huán)顧眼前單調(diào)的臥室,然后,長舒了一口氣兒!

  純男性的風(fēng)格的屋子,沒有多余的復(fù)雜裝飾,簡單得不用腦子的線條設(shè)計,太切合冷梟這個爺們兒了。這一切,讓她非常確定過去那些迷迷糊糊的經(jīng)歷都不是夢,更不是幻覺。

  縮了縮蜷曲的腿兒,她晃了晃沉重的頭,又清了清嗓子,隨即苦逼得直捶頭。

  她現(xiàn)在干澀的聲音,沙啞得讓人懷疑是誰家的鴨子跑出來造孽。

  昨兒晚上,她到底是叫喚了多久?

  私底下,寶妞兒偶爾也是害羞的,急急地將自個兒發(fā)燒的臉埋入枕頭,深深地呼吸一口,鼻尖兒里,隱約還有屬于他的清冽味道。

  真好,這是他的床。

  紅撲撲的臉蛋上,粉潤的唇兒笑得裂開了。

  她越想,心里越美!

  急急地掀開被子,吸上拖鞋就要去找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過大的迷彩T恤沒能遮住的小半邊兒腿上,一團又一團的淤青,持著特別礙眼。

  靠,誰掐她?

  腿兒晃過去晃過來的擺弄著,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是自己藥效發(fā)作的產(chǎn)物了。

  “醒了?”

  “啊……”

  立馬將伸長的腿兒蜷縮起來,又拉下身上迷彩T恤,將白晃晃的大腿兒遮住。

  還知道害羞?!

  她矜持的小動作,讓冷梟很內(nèi)傷。

  “給你的衣服!

  銳利冷冽的視線鎖在她身上兩秒,冷梟將手里的一個服飾袋丟在她身上,然后轉(zhuǎn)身就出去了,順便還替她帶上了房門兒,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樣子!

  顯而易見的,寶柒氣兒不順了。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她好半晌兒才回過神兒來,悶聲悶氣地咕噥。

  “干嘛那么兇?陰陽怪氣!”

  究竟在和誰置氣呢?

  就不說他倆之間那點兒小曖昧的關(guān)系了,就算是對待自己的大侄女吧,在她被綁架,還差點兒被強奸,精神肉體飽受催殘的情況下,他是不是也該安慰一下什么的?

  可是,他該黑臉,還是黑臉。他該冷臉,還是冷臉。

  憋屈地暗暗數(shù)落著他的不是,她不太淡定地打開了手里的服飾袋

  啊呀喂,她驚嘆了!

  這些都是他給自個兒準(zhǔn)備的衣服?好吧,她非常非常喜歡。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看上去也不算特別的華麗,但絕是是十七八的小女生喜歡的范兒和款兒。

  當(dāng)然,還有讓她覺得更神奇的一點,除了買了外套,還買了她的內(nèi)衣內(nèi)褲。

  心里一暖,立馬又沒有節(jié)操的原諒了他剛才的不敬。

  想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準(zhǔn)備這些東西多沒面子啊,記得在R縣的時候,她好說歹說,三十六計都用盡了才逼得他給買了一套。那么現(xiàn)在呢?習(xí)慣成自然。

  小嘴樂得咧了又咧,她迫不及待地試了起來。

  天訥!不僅外套合身,就連胸衣的罩杯都剛剛合適,不大不小穿著特別的舒適。

  二叔,太神奇了!

  腦門兒上全是驚嘆號,她對著穿衣鏡擺弄著自個兒的新衣服,想到為什么罩杯兒會‘合適’的原因,比城墻還厚的臉皮竟然不小心被揭開了一層,還浮現(xiàn)出一絲絲淡淡的紅潤來。

  少女的心啊,又顫歪了!她的臉上就有點發(fā)燙。

  一陣,又一陣,燥熱。

  等她穿戴整齊走到餐廳,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以后了。

  餐桌上,擺著幾樣賣相不錯的家常菜。一眼望過去,開放式的廚房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翻炒著什么菜,腰上暖色調(diào)的圍裙,不僅并沒有損毀掉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半分,反而為他多添了幾分居家男人的閑適。

  嘖嘖嘖!

  咂巴著嘴,這背影,讓寶柒有些兒小感動。

  他的手,可是拿慣了槍支的啊,沒想到竟然還能揮散自如地拿鍋鏟。

  哈哈哈,她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二叔,你丫全才啊!

  在這關(guān)鍵性的一刻,第一次看到二叔下廚的她,幾乎可以用腦袋來擔(dān)保,像他這樣的男人,不管哪個女人嫁給他,那這輩子就真真兒只剩下幸福得冒泡了。

  未加思索,她腦子里還在做婚姻問題分析的時候,雙腿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他。

  灼熱的目光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巴巴地鎖定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小心肝兒突突地跳,如同擂鼓般走到他的身后,走入了他冷峻的氣場范圍。

  一聲吁氣兒,她倏地張開雙臂,想要從后面環(huán)住他的腰。

  咕嚕嚕

  她肚子里發(fā)出來的不爭氣響聲,非常徹底,非常嚴重地破壞了氣氛。

  男人轉(zhuǎn)過了頭,睨了她一眼。

  像是早就知道她從后面走過來一樣,他清冷的眉目上沒有絲毫意外?墒,冷硬的嘴里蹦出來的話,卻能膈應(yīng)死個人:“回去坐好,吃飯!

  他的話很少有多余的修飾詞,簡單直白得讓寶柒肝腸郁結(jié)。

  飯菜上了床,兩個人對坐,垂眸斂色,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默默用餐。

  氣氛,有點兒詭異。

  他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事兒,而本來肚子就餓得不行的寶柒,自然也不會去主動打開那個有點兒丟人的話匣子。

  于是乎,瞪著一雙漂亮的美眸,她像是和食物扛上了似的,可著勁兒地吃著東西。

  一筷子下去,驚奇!

  再一筷子下去,驚嘆,感嘆,崇拜!

  好吧!要不是親眼見到,打死她都猜不到也不可能相像,冷梟這種大男子主義超強的老爺們兒,居然會做得一手好菜。

  娘啊,太好吃了,舌頭都差點兒給吞了。

  一邊吃一邊咂摸著嘴巴,她興奮地沖他豎了豎大拇指,由衷的稱贊。

  “哇哦!二叔,你太牛了!”

  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冷梟從剛才到現(xiàn)在的表情,似乎都沒有過絲毫的改變。

  寶柒窘迫了。

  這男人總是有這么有本事,能讓她深刻地體會到,熱臉貼到冷屁股的感覺。忖了又忖,她猜想這廝還在為昨晚上的事兒糾結(jié),大概心里正愁著怎么打發(fā)她走呢。

  為了緩解一下彼此間的氣氛,順便不被他立馬打包出門,她決定找點兒話題來說。

  “二叔,你今兒給我選的衣服真好看!

  “嗯。”

  “二叔,謝謝你!”她準(zhǔn)備厚顏無恥的繼續(xù)扯。

  “嗯!崩錀n一愣,面容未變,繼續(xù)單音詞回復(fù)。

  “二叔,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俊

  “嗯!

  心里默了默,寶柒狡黠地笑了,小手越過桌面兒,覆蓋上他的大手,噗哧一笑,“二叔,你是不是挺喜歡我的啊?”

  “……”男人冷冷抬眸,睨了她一眼,自然的,她期待的那聲慣性‘嗯’并沒有接著從他嘴里冒出來。不過,他卻冷漠的輕哼了一聲,聲音里一絲兒多余的感情起伏都沒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嗚呼哀哉,這也太神了吧?

  這一招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對別人用過,就沒有不中招的,可是他連半點兒機會都不給她?

  “額!”

  重重呼一口氣,她靠在餐椅上。

  咬著筷子思索幾秒,她歪了歪唇角,又湊了過去,不輕不重地撅著嘴,低笑:“二叔,你有沒有覺得,你現(xiàn)在嚴肅的樣子,特像我爸?”

  冷梟身體微微僵住,臉上繃緊了,涼薄的唇緊緊抿住。

  她無心玩笑的一句話,讓他有一種枷鎖纏身的窒息感。

  接下來的兩天,和寶柒預(yù)料的完全大相徑庭。

  冷梟不僅沒有攆她離開,反而還讓周益幾次三番地過來給她檢查身體,將長輩和二叔的本份做得妥妥貼貼。

  讓寶柒有點兒小糾結(jié)的是,他跟她之間的距離感,又被他刻意地拉開了。

  他整個人就跟又恢復(fù)了出廠設(shè)置一般,不管她再怎么撒潑耍賴,再怎么討巧賣乖,即便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再越雷池半步。

  經(jīng)過周益的中藥調(diào)理,其實第二天她的身體就好了個七七八八,沒有大礙了。但是沒有料到,她出了一件有點兒難以啟齒的事兒。

  就是自從她中了那迷幻春藥后,以前常年無病無患的棒棒身體,好像變得特別嬌嫩了。

  在這之前,她洗澡的時候特別喜歡將水溫調(diào)高,而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每天晚上洗了熱水澡,渾身上下像是被涂上了一層胭脂似的,粉紅粉紅的。

  當(dāng)然,看著到還是挺好看的。

  白白嫩嫩,粉粉嘟嘟

  悲催的問題是,每當(dāng)洗完熱水澡的這種時候,她的身上就會麻酥酥的開始發(fā)癢,撓心撓肺不說,還有一點想那個啥的勁兒,但一個小時左右,又自動消散了。

  這事兒她沒好意思說出口,只說身體發(fā)癢,一直在尋找機會之中

  周益在檢查之后說,可能是因為她當(dāng)時攝入的迷幻藥的劑量有點兒大,身體上的殘毒沒有清除,未能完全恢復(fù)到之前的狀態(tài),再多休息幾天興許就好,在這之前,洗澡水溫盡量的低一點。

  大冬天的,洗冷水?要不要這么殘忍。

  好在,冷梟在認真聽他分析了病情之后,就尋了個借口替她向?qū)W校請了假,還特地打電話將她發(fā)生的事兒給寶媽認認真真地報備了一番。當(dāng)然,不用她說,他就自動將她被綁架時中了春藥的環(huán)節(jié)給省略了。

  大概是綁架這事兒讓寶媽受到了點兒驚嚇,當(dāng)天就過來看她了,還反常的沒有催促她回去。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通過這件事兒,似乎老媽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上述種種,有好有壞,但好的事兒比壞的事兒多。因此,對于樂觀的寶妞兒來說,心里還是挺美的。如果可以,她還真希望這樣的時間能停頓下來。

  一片靜好,歲月安寧。

  白天冷梟會照常去部隊,但是,晚上不論多晚他都會回來,這種居家的感覺,開心得她整天屁顛屁顛的,完全沒有因為冷梟的冷漠影響自己的心情。

  該笑笑,該吃吃,該樂樂,生活在幸福的時光里,小心情特別的精彩。

  她挺能自我安慰地想:至少,她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額!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得排除掉他自以為的那層親屬關(guān)系,她才能在他心底稱為女人。

  一晃,到了第三日。

  帝景山莊。

  晌午的時候,寶柒在QQ群里和年小井扯了會兒閑磕,就蜷縮到三樓的陽臺上去了。欣賞了一會兒這華麗的大房子,看著花園發(fā)了一會兒呆,就將兩條腿兒一起盤在椅子上寫作業(yè)。

  雖然沒有去上學(xué),但是她功課并沒有丟掉,腦子好使的孩子,怎么學(xué)都沒有問題。

  這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隱隱的聲響傳來。

  誰來了?

  偏鋒早上挺早的時候,冷梟就出門了。雖然沒有給她交待過,但是憑著這幾日對他的觀察和了解,在這個點兒他是絕對不可能回家的。稍一琢磨,她就光著腳丫下地了,踩在冰冷的地板兒上透過門縫兒張望。

  結(jié)果表明,世界上還壓根兒就沒有絕對的事兒。

  院子外的日光里,迎面走來的男人英俊冷冽,可不正是去而復(fù)返的冷梟?

  心下一喜。她開門就朝他奔了過去,一身兒純白衣的睡衣襯得她像極一只小白鴿,眉啊,眼啊,唇啊,悉數(shù)彎彎地笑:“二叔,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冷冷睨著他,梟爺?shù)捻琢鑵栍稚铄,略微沉吟兩秒,聲音冷冷地說。

  “從明兒起,你回家去住吧!

  回家?回冷家?

  脊背微微涼了涼,寶柒一貫狡猾的黑眼珠子變傻了。

  他要攆她走,他終于嫌她煩了

  想到這個‘?dāng)f’字兒,她身上就有點兒不自在起來。用指尖揪了揪自個兒身上的睡衣,她的聲音清脆爽利,奔著重點使勁兒:“怎么了,嫌我打擾到你了?”

  順勢在沙發(fā)上坐下,冷梟臉色冷冷的,眉目里是她看不懂的晦暗和陰沉。

  “收拾東西去吧!

  這聲兒,很冷,很霸道。不給她任何解釋,不給她任何爭辯的余地。

  這就是冷梟。

  嘟了嘟粉唇,寶柒心里不太舒服,但好歹自個兒的格調(diào)還是不能丟不了?喜歡歸喜歡,厚臉皮歸厚臉皮,但都得有個度。于是乎,一對兒水潤的大眼睛笑彎了,輕輕地,她就說了一個字。

  “好。”

  男人身體微微頓了一頓,接著點了點頭。

  那感覺,有點兒像是如釋重負?

  見狀,寶柒牙癢恨得癢癢起來了!

  原來他就是這么急著撇開她的呀?好吧,女孩兒的思緒很神奇,上一秒的想法,下一秒就被她自己給推翻了。胸口一陣抽搐,從來不肯吃虧才是她的個性,哪能就這么輕易投降,被他打包出門?

  靠,這絕對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吸氣,吐氣,拼盡了一口惡氣,她叉著小腰兒,討價還價地嚷嚷。

  “別高興太早,我還有不過……”

  “嗯?!什么?”男人似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寶柒瞥著他的冷臉兒,繼而淡淡地笑,“我今兒要吃肯德基”

  為什么她非得要吃肯德基呢?

  說來話長,因為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東西,是被他嚴謹拒絕過供應(yīng)的,說是對她的身體不好。但她這會兒為啥偏偏要讓他為難呢?

  說白了也就是點兒小女人心思。

  她就想知道,他是關(guān)心她的身體多一些,還是準(zhǔn)備攆她走的意識更強一點。

  多傻的姑娘啊,陷入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真是……嘖嘖……低得令人發(fā)指!

  而且,這回可憐的寶妞兒又失望了,梟爺冷酷無匹的俊臉上沒有半點兒猶豫,幾乎立馬就點了頭,飛快地就打電話叫肯德基的外賣。

  一切的一切,細心,妥貼。

  在和他的第一百零八次過招中,再次以寶妞兒的敗北告終。

  既便她再是一頭小犟驢兒,也沒有辦法自圓其說地拒絕了。恨恨地瞪著他,她飛揚了幾天的心情,被燃燒成了熊熊的大火……

  急不得,急不得!

  心里一陣憋屈,一陣急躁,她身上一陣發(fā)熱,就覺得身上又癢癢了起來。

  手腳并用地跳到他坐的沙發(fā)上,猴子似的蹦噠著,抱著他的胳膊,呲牙裂嘴的嚷嚷。

  “二叔,我身上好癢!”

  她慣常使用突襲,她的慶冷梟一時半會兒沒有消化。隨即想到什么似的,眸色一黯,頓時又黑了冷臉。膝蓋想都知道,她剛才還好好跟他又拽又犟,又不是剛洗了熱水澡,他怎么會相信她的話?

  “癢?哪兒癢?”

  “到處都癢癢……呀,快給撓撓唄!”

  老實說,她本來不算太癢,可關(guān)于這癢的問題吧,越是在心理不斷暗示,就會越是癢得厲害。這會兒工夫,見到他又沉又黑的冷臉,她忙不迭地撩自己的衣服,以證清白:“不信你自個兒看?”

  冷梟一個頭兩個大。

  眼見她白晃晃的肌膚露出來,眉心直突突。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身上哪個地兒他又沒有見過?

  將她的身體往旁邊帶了帶,不敢看前面,而是將她背轉(zhuǎn)身去趴在沙發(fā)上,他認真地撩開她的睡衣查看她的脊背。

  這一看,不得了,真紅撲撲的了

  她本來皮膚就白,稍微有點兒紅印兒就特別明顯。

  扭動著身體,她拿過他的大手就往手上撓撓,不服氣地問:“是不是,是不是,我說我沒騙你吧?”

  心下一軟,冷梟的聲音至少柔了幾個分貝:“很癢?”

  全身性的軟倒在沙發(fā)上,寶柒蹭過去一點靠著他,嬌軟無力地嗔怨:“費話,可不僅僅是癢那么簡單,還有……還有那個……我難受得要命。”

  “那個?什么那個?”

  “就是,有點想……想……”

  “想什么?”

  蹙著眉頭,冷梟在她背上摁了摁,正要收回手拉下她的衣服

  好巧不巧,門口傳來一聲低低的抽氣!

  “。∧銈儭

  等等等等,怎么會有閔婧的聲音?

  嚇了一大跳的寶柒趕緊回過頭來看,喲喂,一看還真是閔大小婧到了。

  當(dāng)然,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剛才那個替她開門兒的虹姐。

  最要命的是這會兒,她和他的姿勢相當(dāng)?shù)夭谎。她整個兒地爬在沙發(fā)上,后背裸露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剛才正在他的背上。

  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產(chǎn)生不健康的聯(lián)想吧,何況是閔婧?

  這一幕,讓她幽怨了!

  冷梟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冰冷的目光沒有望她,而是轉(zhuǎn)向了旁邊的虹姐。

  “虹姐,不要什么人都開門。”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陣仗,虹姐急得滿臉通紅,抓耳撓腮地急了半天也說不明白。

  畢竟是受過專門禮儀培訓(xùn)的千金小姐,不過剎那的驚詫之后,閔婧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該有的平靜和鎮(zhèn)定。勾唇一笑,她優(yōu)雅地打斷了虹姐的話,貴族氣息十足的緩緩走了過來,櫻唇微啟。

  “梟哥,今兒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看看你的!

  “有事?”

  關(guān)鍵時刻,梟爺絕對地世界上最能繃住的男人了。

  正二八地坐到沙發(fā)上,他陰沉冷冽的臉上沒有半點兒被人撞見什么的尷尬。

  “呵,是這樣兒的,這幾天冷叔生病,我一直都在醫(yī)院里照顧他,這不聽說你執(zhí)行任務(wù)受了傷……”

  “行了!”擺了擺手,冷梟睨向她的目光冷到了極點,倨傲的神色滿是不耐:“我沒有受傷,閔小姐可以走了。”

  再次被他毫不客氣地拒絕,閔婧唇角輕輕顫了顫。

  輕輕吸了一口氣,她壓抑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憤怒和恨意,聲音柔柔地說:“很抱歉,我打擾到你了!不過,梟哥,冷叔這都住院幾天了,他嘴上不說,心里挺惦記你,我覺得你該去看看!

  “說完了嗎?”

  “梟哥”饒是閔婧再端得住大小姐的優(yōu)雅,這時候也有點臉紅了,他的話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對她來說卻字字都像是羞辱,句句都打在她的心里。

  于是乎,熱血沖上了腦門兒,她未加思索就沖口而出:“咱倆都要訂婚了,我不該關(guān)心你么?!”

  “錯,那是你一廂情愿!睏n爺冷冽的眸子里,無比的平靜。

  呼吸一窒,閔婧急了:“你也沒有反對,不是么?”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一直都知道的,在冷梟的面前爭辯,不管什么樣的女人,都毫無地位和優(yōu)勢,這句話不是剛好惹惱了他么?

  默默默!氣氛有些凝固了,空氣持續(xù)低壓。

  冷冷望著她,冷梟冷哼一聲,目光掠過時帶著一抹陰狠,高大冷峻的身軀像是被注入了一層冰雕似的冷得能穿刺入她的骨頭。而他撒旦一般的聲音,又冷漠又性感。

  三個字,冷冷的三個字。

  “滾出去!”

  滾?!

  閔婧長了這么大,還沒有從別人的嘴里聽到過侮辱性質(zhì)這么強的字眼兒。即便是冷漠如他,以往每次見到也都會客氣有禮,根本就沒有這么厲色的吼過她。

  而現(xiàn)在,可不就是因為那個賤丫頭么?

  閔婧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個調(diào)色盤似的轉(zhuǎn)換了幾秒,到底,她還是沒有發(fā)作。高傲地抬了抬頭,她沒有再說任何話,維持著自己名門淑媛的尊嚴,轉(zhuǎn)過身奪門而出。

  “站住!”

  不料,身后竟傳來冷梟無比冷厲的低喝。

  心上揪了揪,她停下了腳步,雖然明明知道他不會對她說什么好聽的話,但還是沒脾氣地轉(zhuǎn)過了頭去,用心碎又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他。

  “梟哥,你還有事兒么?”

  她想,哪怕他稍微說一句軟點兒的話,她就可以原諒他剛才所有的侮辱。

  然而,她不僅錯了,還錯得離譜。

  梟爺陰沉的俊臉上冷冽如常,看著她的目光里不僅沒有半分歉疚,還多了許多的鄙夷。

  他本來就討厭別人踏入他的私人領(lǐng)域。

  更何況,還是這么自以為是的女人?

  接下來的話,他無情無理,更加的狂妄,霸道和囂張,比原始森林中的獅王還要有霸氣。

  “以后請叫我冷梟,我跟你不熟。”

  聞言,高傲如閔婧,臉色驟然通紅。

  每次在人前人后,其實當(dāng)她叫出梟哥這樣的稱呼來時,心里都是極為舒坦。那其中包含的曖昧和親昵,不過就是一個小女人私心里的念想罷了。她哪里會想到,他竟然會如此不給面子的直接不允許?

  不過一個稱呼罷了,他也這么計較?

  吐氣。再吸氣,她當(dāng)然必須得忍,優(yōu)雅地挑了挑眉,她不怒反而微笑。

  “還有其它事嗎?”

  目不斜視地斜過臉,冷梟默然,一言不發(fā),意思是,你該走了?

  冷血如他這樣的男人,又怎么會將她的難堪和委屈放在眼里?

  閔婧臉上的羞紅,很快變成了蒼白,被他的冷漠刺得脊背都在發(fā)麻。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說話。

  心,卻被恨意和嫉妒滲透著。

  這世界上,還沒有她閔婧要不到的男人!即便驕傲自大如同冷梟,總有一天,也會,也必須成為她閔婧的裙下之臣。

  等著看吧!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

  出了門兒,她的惱意好久都無法褪去。倏地,一個念頭卻不期望竄入了她的大腦,讓她鑲滿了鉆石的高跟鞋在原地停頓了好幾秒。

  使勁兒勾起唇,她笑著

  上了自己的愛車,她纖細的左手像是舞蹈一般拿過皮包里的手機。

  嘟嘟嘟撥號

  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兒陰,聲音卻無比甜膩,脆生生地問,“喂,爸爸嗎?你們組織四大班子領(lǐng)導(dǎo)去醫(yī)院慰問冷叔,是哪一天啊?”

  “……”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她又嬌滴滴的笑了,“哦?我啊,沒事沒事,我就問問嘛。”

  很快,通話結(jié)束,想到她老爹剛才反饋給她的消息,一個計劃在她腦子里成型。

  漂亮的眸子越來越冷,她緊緊地攥住手機,就想要捏死誰似的。

  用力,狠狠地用力……

  一個小丫頭,也想跟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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