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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120章


  “真的嗎?”朱氏大驚失色地看著自家兒媳婦,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臉色都嚇得慘白,自家這兒媳婦長得也挺漂亮的,若是,呸,不能再繼續(xù)想下去了,“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邊說還邊拍著她的胸脯,“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算什么。”肖長生接著說道,他因為現(xiàn)在賣西瓜,跑得地方也多,看得聽到自然比這些在杏花村最遠就到百福鎮(zhèn)的婦人要多得多,“你們還記得前幾年水災干旱的事情嗎?據(jù)說離我們永昌縣不愿的一個縣里,有一個村子里的人活活的給餓死了,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一聽這話,就是肖大貴的手都不由得一抖,隨即想了一下,就開口說道:“不應該啊,前幾年的災害怎么能夠跟十幾年前的相提并論,那時候,我們村子里也死了不少人,可比起活下來的也算是少數(shù),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吧?”

  “這爹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是因為山上來的土匪,將那個村子打劫了,”肖長生小聲地說道:“聽說那些土匪囂張得狠,估計那些村民要不是被餓死的就是被他們屠村了的,最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官府,非但不管,甚至有人看見縣太爺跟土匪頭子在一起吃飯喝酒,你們說說,這算什么?”

  “碰,”肖大貴一煙桿砸在桌子上,一臉的怒色,“太無法無天了,這些人都該被千刀萬剮,他們這些,讓咱們這些老百姓怎么活啊。”

  “是啊,我也聽過大丫說,就是縣令家的大公子每次出門經(jīng)商都要帶上好些人,就怕遇上土匪,搶了東西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喪盡天良,非得殺人滅口。”肖大貴一家四口圍著桌子,在這陽光明媚春末夏初的季節(jié)里,越說越斗得厲害,背后陰風陣陣,冷汗連連。

  “好了,我們也別在這里瞎猜,自己嚇唬自己了。”肖大貴制止了三人有越說越恐怖下去的勢頭,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永昌縣外的,你們要看看咱們杏花村,雖說還沒有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樣的地步,可也算得上是安居樂業(yè)了吧,土匪強盜我們這里沒有?貪官污吏我們這里也沒有?看看今年又是風調(diào)雨順,有什么好害怕的。”

  三人點頭,“可是,馬上就要打仗了啊。”朱氏開口說道:“若是我們永昌縣輸了,想著那些悲慘的日子,我,我,我可憐的大孫子啊,這好日子還沒幾年,那天天殺的皇帝沒事來打我們做什么?”

  得,朱氏這回開始哭嚎起來,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象,自己的大孫女帶著兩個大孫子餓得皮包骨頭,穿著破爛的衣服,滿臉臟污地在街上討飯,一想到這樣的場景,朱氏是心肝肺都跟著一起痛啊。

  “娘,這不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嗎?咱們可不能先慌了手腳,我聽大丫說,從京都到這里,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呢。”陳氏連忙安慰著朱氏,雖然,她的心也同樣慌張,可這事不還沒來么?

  “是啊,娘,你先別哭,”肖長生也跟著勸道:“爹,你倒是說說,縣太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吧?”

  一句話,讓朱氏的哭嚎聲止住,三雙眼睛巴巴地瞅著肖大貴,“咳咳,”肖大貴干咳兩聲,面容一整,笑著說道:“剛剛我一說要打仗,你們就七嘴八舌的,有我說話的機會嗎?放心好了,縣令大人他們在兩年之前就開始準備了,而且,縣令大人已經(jīng)說了,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打仗也不會在永昌縣境內(nèi)打,過兩天,永昌縣的軍隊就會開往臨近的幾個縣城,先將那些地方占領了,到時候即便是打仗,對我們永昌縣人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呼,三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隔壁縣的事情跟他們才沒有關系呢,只要不打到他們縣里來就好了,“那要是縣太爺他們輸了呢?我聽說大周比永昌縣大上好的,人也多少許多,我們能打贏嗎?”朱氏開口問道。

  “你住嘴,這仗還沒有打,怎么能說輸呢,我今天看了那一個個的士兵,可厲害了,我估計以一敵十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永昌縣是絕對不會輸?shù)摹!毙ご筚F開口說道:“你也放心,即便是打到永昌縣來,早在兩年前,縣令大人就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我們家里的余糧全都放在地窖里藏好,留下幾個月的吃食在外面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朱氏放心了不少。

  在永昌縣,像肖大貴這樣的家庭不少,如今永昌縣的人一提到永昌縣外的人事一個個是面無血色,害怕得不行,那大周的軍隊,在他們眼里就成了餓虎,這一仗,他們是絕對不能輸?shù)模羰禽斄耍院笏麄兙蜁钤诘鬲z里。

  也正是因為如此,各村村長按照上頭制定的任務,工作倒是好做許多,談周色變讓無數(shù)的村民嚴格按照村長的指示去做,如今,在他們的眼里,只要能夠保住安穩(wěn)的生活,要他們怎么樣都愿意,甚至,各地的大廟小廟都是香火鼎盛,女人們是拖著自己的孩子,跪在菩薩面前,虔誠地祈求永昌縣打贏這一場仗,以往舍不得捐獻的香火錢,此時是半點也不吝嗇,很是大方起來。

  因為李青軒等人放出的流言是從永昌縣出去的,所以,由南向北,是越傳越厲害,等到與大周軍隊相遇之時,也不過是短短的三日功夫,那一天,大周的三軍將士只不過才走出京都幾十里地而已。

  “大哥,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有流言傳出來?”軍帳內(nèi),周建宇看著坐在中間,穿著明黃色太子裝的周建龍,皺著眉頭問道。

  周建龍眉頭也微微皺起,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永昌縣的賦稅問題,每年沒有勞役,沒有兵役,無論是商人還是農(nóng)民或者工人都只用叫五成的稅收,這不是打他們大周的臉面嗎?要知道雖然干旱兩年免了稅收,可是,之后,他們大周可是收了七成的稅收,還不算勞役,兵役的,這不是挑撥著那些無知的平民造反嗎?

  “太子殿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安撫軍心,”趙擎天拱手,開口說道:“那流言里,什么永昌縣的士兵平日里每個月五兩銀子的餉銀,戰(zhàn)時十兩銀子,每天三頓飯,頓頓都有肉,在想想我們軍隊,一個月還不到一兩銀子,別說頓頓吃肉,就是吃饅頭能管飽就不錯了,這樣一對比,對大軍的士氣影響很大。”

  聽趙擎天這話,三位姓周的皇子都郁悶的不行,他們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想到這些都是永昌縣的陰謀,三皇子微笑著,仿佛對流言一點也不在意,“二哥,上次你去永昌縣,你覺得那里人的生活怎么樣?你覺得這些流言可能是真的嗎?”

  三人倒是不笨,現(xiàn)在還沒有到戰(zhàn)場就遇到問題,也不牽扯禮儀,自然應該有力氣就朝著一處使,周建宇仔細地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流言,就我在那里的半年,他們僅僅是小麥有油菜的收入恐怕就抵得上大周百姓三年的收入,只可惜,我們這邊農(nóng)科院的冬小麥種植失敗了。”

  周建天倒不是很意外,“再加上他們兩季的水稻種植,永昌縣會這么富裕也很正常,不過,既然他們那么有錢,我們?yōu)槭裁床荒芾眠@一點,安排心腹在軍中散播,只要大軍踏平永昌縣,我們便用那里財富的一般全部用作犒賞三軍。”

  “什么,一半?三弟,你可真舍得。”周建宇嘲諷地說道:“你可真是會算計,三軍里你就占了一般。”

  “二哥,只要打贏這場仗,錢財都是小事情,二哥若是覺得弟弟占了便宜,那么,我將另外一半屬于我的那一份讓給大哥和二哥也就是了。”周建天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在想著,這是愚蠢的兄長,目光太淺,仗打贏之后,誰知道永昌縣財富的一般是多少?

  不過,到那個時候,垂下眼簾,大哥,二哥,可別怪做弟弟的心狠了。

  聽周建天這么一說,周建龍和周建宇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就這么定了,不知道三弟還有什么好的建議。”

  “呵呵,聽說趙將軍是五胞胎的爺爺,那永昌縣執(zhí)意不肯交出五胞胎,這件事情我們怎么可以放過,”周建天端著白玉酒杯,看著里面晶瑩剔透的美酒,笑著說道:“直接將戰(zhàn)爭的緣由推到五胞胎身上,我倒是要看看,永昌縣的李大人會不會真的寧愿打仗,也不交出趙守孝他們一家子。”

  周建龍看著趙擎天的面色微微有些不好,笑著說道:“三弟,父皇只要五胞胎而已,也不要太為難左將軍的兒子。”

  “大哥,二哥,難道到現(xiàn)在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周建天微微收起笑容,有些嘲諷的語氣讓在場的兩人都變了臉色,這個三弟,自從他有意皇位這件事情被永昌縣的人捅出來之后,是越老越囂張了,越加不講他們兩個放在眼里了。

  “三弟這話是什么意思?”被周建天那重你是笨蛋的眼神看著,周建龍和周建宇的心情能好才有鬼呢,說話的語氣不免也有些火氣。

  “呵呵,二哥,趙將軍,我真是不會知道你們在永昌縣待了半年,甚至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趙守孝家,連那里誰最厲害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周建天實話實說道雖然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也是萬分的震驚,可不妨礙他用這個消息來氣一氣一向眼高于頂,自以為是的兩位兄長。

  趙擎天和周建宇的臉色青紅交加,甚是好看,周建天卻是慢吞吞地抿了一口酒,才開口說道:“那肖大丫,才是最厲害的,甚至比五胞胎更加重要,永昌縣的李大人之所以要那么死命的保住五胞胎,實際上最終的目的卻是要留下肖大丫。”

  “胡說,那個蠢女人也就是長得好看一點,有三弟說的那么厲害嗎?”周建宇不贊同地說道。

  趙擎天被周建龍看了一眼,立刻開口說道:“末將也覺得二皇子說得對,那女人,除了長得好看一點,真是一點優(yōu)點都沒有,最基本的女戒女則恐怕都不知道。”想到自己那傻兒子被她指使著團團轉(zhuǎn),趙守孝就覺得格外的氣悶。

  “是嗎?”周建龍倒是對肖大丫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那么,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五胞胎可以讓大哥和二哥拿去給父皇請功,兩位兄長,能不能把那肖大丫讓給小弟。”

  周建宇正要點頭答應,畢竟這是一個非常便宜的買賣,可周建宇身后的謀士拉住了他,周建龍也察覺到不對勁,“三弟,如今我們?nèi)值芤煌鰬?zhàn),有什么事情還是明說得好,不然的話,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要是我們手下的士兵沒有注意,一刀將那肖大丫解決了,三弟不就白跑這一趟了嗎?”

  周建天看著兩個兄長,好吧,還沒有笨到極點,“難道你們就沒覺得這幾年,永昌縣發(fā)展得有些詭異嗎?特別是在農(nóng)業(yè)方面,要知道農(nóng)業(yè)是根本,究其原因,就處在這肖大丫身上,想必你們也打探過了,最先出現(xiàn)早產(chǎn)高產(chǎn)水稻的就是趙守孝家里,最先種植冬小麥的也是趙守孝家里,最先吃月牙的是他們家,最先成功種植玉豆的還是他們家,難道你們就不覺得這很是不正常嗎?”

  “這有什么不正常的,李青寧不是說了嗎?是他們李家研究出來的,讓自己干妹妹先實驗的。”趙建宇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早產(chǎn)水稻時,李青寧根本就不知道肖大丫這個鄉(xiāng)旮旯里的村婦,之所以會認識那兩口子,也是因為早產(chǎn)水稻,“李青寧說話,這一切其實都是趙守孝他們兩口子搞出來的。”

  僅僅這一句話,就讓趙擎天心里更加復雜,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兩口子確實要比五胞胎重要,要是整個大周都像永昌縣那么富裕,那時,大周的軍隊統(tǒng)一整個大陸都是沒有問題的。

  “二哥,就你了解,趙守孝和肖大丫誰更聰明些?”周建天開口說道:“若這樣種植莊稼的能手是趙守孝,那你是李青寧的話,會認肖大丫當干妹妹嗎?若是我的話,我會認趙守孝當干弟弟,這樣更直接不是嗎?”

  “三弟,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是肖大丫那個女人搞出來的?”周建宇吃驚過后,倒是豁然開朗,“難怪,李青寧要將他們保護得那么好,難怪那肖大丫竟然都為曾經(jīng)本皇子放在眼里,難怪那趙守孝連當將軍的爹也不要,駙馬也不做,這肖大丫就是個寶啊,上一次,倒是我看走了眼,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那女人的那一手比御膳房還要好的廚藝,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三弟,這事你能肯定?”周建龍開口問道。

  周建天點頭,“我已經(jīng)收到準確的情報,這事是絕對錯不了的,所以,這個肖大丫我們必須要活捉,她比五胞胎都還要重要。”

  “哈哈,”周建龍笑得十分暢快,“很好,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無論是五胞胎還是那什么肖大丫,我們都要,趙將軍,你是見過那肖大丫的,一會讓畫師畫出她的畫像,免得到時候誤殺了,我們就損失慘重了。”

  十天之后,大周這邊的流言傳到永昌縣,卻因為李青瑜的思想工作做得到位,將影響縮小到最小范圍,而在大周出兵的那一天,永昌縣的軍隊幾乎沒有收到什么抵抗地迅速占領了臨近的幾個周邊現(xiàn)場,找出最利于放手的地方,開始大力地建造壕溝,城墻,士兵都是永昌縣出生的人,只要一想到他們?nèi)羰禽斄耍约罕澈蟮募胰说南聢觯粋個都拼了命地干活,因為他們清楚,壕溝越深,城墻越牢固,他們獲勝,保命的機會就越大。

  不過,影響終究還是有的,杏花村因為戰(zhàn)爭五天一次的開祠堂,肖大貴將自己知道的,能說的給大家說了一邊,隨后笑呵呵地說道:“大家可以放心,我們永昌縣的軍隊已經(jīng)順利地占領了周邊的縣城,就算大周的大軍打來,我們永昌縣也不會有事情的。”

  一聽這話,所有的男人都松了一口氣,只是,有人卻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村長,我怎么聽說,這次的戰(zhàn)爭完全是因為趙守孝家里的五胞胎惹的禍,五胞胎這樣的天降祥瑞,自然應該交給皇帝陛下的,是因為縣太爺不愿意,才會有這一場戰(zhàn)爭的。”

  剛剛還開心的眾人一聽這話,順眼望去,只見說話的人便是趙知義,趙家的恩恩怨怨,杏花村的人如何不清楚,只是聽著這話,有些意志不堅定的人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我聽說,這次大周的軍隊之中,帶兵的就有趙守孝的父親,”趙守忠接著說道:“到時候若是我們敗了,趙守孝他們一家子自然是跟著他的將軍父親去享福了,可是我們呢?”

  一聽趙守忠這么說,便有人響應,“還不如早些將趙守孝一家人交出去,那樣戰(zhàn)爭什么的都沒有了,他們以后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肖大貴冷眼看著說得起勁的那幾個人,也沒有阻止,等到半個時辰之后,發(fā)現(xiàn)村子里響應的人并不多,有些欣慰又有些自得,呵呵,這可是這兩年多來自己思想工作的成果,雖說沒有李三公子那么厲害,效果也是蠻好的嘛。

  “說夠了嗎?”肖大貴此時已經(jīng)很有村長的氣勢,一句話小去,說得最起勁的趙守忠和趙知義兩人也悶不吭聲,不過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本來就是如此不服氣的表情,“對于這件事情,縣太爺早就告訴過我們,那只是大周皇帝陰險卑鄙的計劃,他只是想要我們自亂陣腳,自相殘殺,人家早就想將永昌縣據(jù)為己有了,縣令大人派出去的人親耳聽到大周的三位皇子所說的話。”

  “就算是交出五胞胎,他們依舊會將永昌縣踏平,瓜分永昌縣所有的財富,這財富自然包括了人,我們這里漂亮的女人不少,哪一個跑得了,就算不是漂亮女人,也會像其他的男人一樣,被發(fā)賣,當一輩子的下人。”

  “你們應該知道下人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吧,”肖大貴看著眾人都大變了臉色,開始遙想,“你們還記得我們村之前的那個地主家里嗎?那可是每個月至少會有一個人死了,用麻袋一樁,扔到亂葬崗或者山里,兩個墓碑都沒有,可憐啊。”

  說到這里,眾人都是一臉的凄慘,仿佛他們已經(jīng)是那個下場了,“哎,能夠干脆死了還是幸運的,聽說大周人都很變態(tài)啊,不但是漂亮的女人不放過,就是稍微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或者小男孩也會被賣的,在場也有出過永昌縣的吧,據(jù)說,其他的地方有好多的男娼館,哎,要是被賣到那里面,真是生不如死。”

  “村長,三位皇子說得是真的?”有人開口問道,心里還存著那么一丁點的僥幸。

  “自然是真的,”肖大貴開口說道:“大周人實在是太陰險了,記得前幾年二皇子和左將軍來這里的事情嗎?他們當時就是來探查情況的,看著我們永昌縣這么富裕,怎么可能不心生貪念,你們想一想,若是真的沖著五胞胎來的,那個時候,有趙擎天這個左建軍在,他是趙守孝的父親,為什么他不將他們接到京都去?”

  看著趙守忠和趙知義想要插嘴,肖大貴接著說道:“他們就是為了吞并我們永昌縣的財富,找的這么一個借口,你們想想,若是沒有這個借口,人家的二十萬大軍都出來了,你覺得他們會愿意抱著五胞胎,什么都不要就回去嗎?”

  眾人搖頭,二十萬大軍,他們想不到是什么概念,可是出門在外,那都是要花銀子的,越想就越是覺得肖大貴說得不錯,“那大周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于是,五位老人中的意味憤憤地說道:“趙守孝和五胞胎都是我們杏花村的,這是老天爺?shù)亩髻n,我們?nèi)羰菍⑺麄兯统鋈ィ瑫馓熳l的,到時候,那可不僅僅是人禍,還會有天災的,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忘記了嗎?”

  一說到天災,許多人臉色都變了,剛剛有些矛頭的人一下子就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二侄子,這事你不用擔心,”肖大貴象征性地安慰一下趙守孝,實際上這樣的情況趙守孝早就料到了,他們得到消息甚至比肖大貴都還要早,當初聽見大周的人竟然真的將他的兒女推上這場戰(zhàn)爭罪魁禍首的境地,他心里第一次覺得恨得慌,要不是要小妖勸著,有孩子要照顧,他肯定會拿著家伙,到前線去拼命的。

  “在這個時候,我們更是要團結(jié)一致,若是自亂陣腳,那么,這場仗我們就輸定了。”肖大貴開口說道,眾人紛紛點頭,“不過,縣太爺曾經(jīng)告訴過我,若是一聽到流言,就出來嚷嚷,說是要將五胞胎交出的人,一定是奸細。”

  奸細兩個字,讓趙守忠和趙知義兩人都臉色慘白,對上眾人刀子一樣的目光,渾身開始發(fā)抖,即便他們再無知,也知道被抓到的奸細是什么下場,“不是的,我們兄弟從小在杏花村長大,怎么可能是奸細。”

  還是趙知義反應快,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那么,兩位侄子,這些話,你們是從哪里聽說的,要知道,這些流言根本就還沒有傳開。”肖大貴笑著問道,“若你們是受了奸細的蠱惑,我們倒是可以輕饒,可若是你們非要包庇奸細的話,那么,別怪大叔我心狠手辣。”

  被肖大貴狠厲的模樣嚇了一跳,“我說,”趙守忠開口說道:“是四弟,上次去鎮(zhèn)上,不知道從哪里聽見一絲絲風,我們在坐下來一想,便得出這些結(jié)論了,可我們真的不是奸細。”

  “大哥,你怎么能夠出賣我,”趙知義憤怒地盯著趙守忠,“你覺得這事你能夠拖得了關系嗎?我只是一說可能,你就說肯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因為嫉妒二哥家里過得比你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二哥種田比你好,你嫉妒,二哥會打獵,你學了好久都沒有學來,你也嫉妒,誰不知道當初你讓大嫂給二哥介紹的媳婦是什么樣子的,只是想要讓二哥娶一個丑了吧唧又尖酸刻薄的女人,讓二哥一生不得安寧。”

  聽著趙知義的話,趙守忠滿臉同時,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就這么被揭露了出來,別說其他人一臉的不可思議,就是趙守孝自己都滿臉的震驚,他倒是不明白,沒個小妖成親之前的自己,那樣想畜生一般活著的自己,有什么好令趙守忠嫉妒的,明明那個時候他比自己過得好太多了好不好。

  被趙守孝這樣疑惑的目光盯著,趙守忠有些繃不住了,“趙知義,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家現(xiàn)在這樣,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花了大錢,送你讀了那么些年的書,到最后,還不是要靠著走歪門邪道,才弄了個秀才名聲,你不就是氣自己的秀才功名沒有了,跟我們一樣當農(nóng)夫,所以,心里受不了,沒事就想找對方麻煩嗎?”

  眾人再次恍然大悟,原來趙知義的秀才功名不是硬考上的,而是走后門來的,至于這后門,眾人心里有些明白,就算只是秀才,也是要經(jīng)過縣令大人的手,自然是通過趙守孝這里了。

  面對這眾人的目光,其實最難堪的不是在互相揭對方老底的趙守忠和趙知義,而是坐在兩人中間的趙知節(jié),“好了,大哥,四弟,你們不要吵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要吵回家吵去。”

  兩人這才注意到這里是祠堂,是神圣的地方,黑著臉閉了嘴。

  肖大貴看著趙家的三兄弟,順道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趙家姑爺,花海,難道他真的是奸細,若真的是那樣,趙守忠和趙知義這樣的行為倒是可以解釋,傻子,被人利用了唄,“好了,念在你們兩兄弟是土生土長的杏花村人,與趙守孝有有過節(jié)的份上,我們就不把你們當成奸細處置了,”著重強調(diào)了土生土長這幾個字,隨后,怕是這些老實的村民聽不懂自己的意思,便開門見上地叫道:“趙家姑爺。”

  一直坐在那里,像個美景的花海被肖大貴突然的點名愣住來,同樣不明白地還有杏花村的村民,肖大貴笑著說道:“因為你是最近幾年才來杏花村的,當然,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說你是奸細,只是,希望你在戰(zhàn)爭期間,盡量少出杏花村,也少打聽我們村子或者永昌縣的事情。”

  很明顯,肖大貴的話讓村民對花海的防備很是強烈,對方一看就不是跟他們一路的泥腿子,竟然會老老實實地待在杏花村,娶一個名聲盡毀的姑娘,怎么看都覺得有些離奇,更重要的是,這趙姑爺能寫一手漂亮的字,畫很好看的畫,這樣的人,怎么看都是公子少爺般的人物,除非他是別有目的。

  “我會的。”花海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很是溫和地答應了肖大貴的話。

  “恩,這樣就很好。”肖大貴點頭,“趙守忠,趙知義,雖說你們不是奸細,可是這樣散播流言蜚語,便是擾亂民心,即便我不將你們交給縣太爺,也要有所處置,免得以后其他人也跟著學,如今將你們二人各杖責二十,你們可有意見?”

  那些老頭紛紛點頭,便是這樣的懲罰不算重,趙守忠和趙知義心里是有苦說不出,雖然說這里的杖責比起縣太爺?shù)陌遄樱鞘禽p得不是一點點,可這白白地挨了二十杖責,他們還不能夠說什么,真是冤死了。

  兩人苦著臉丫頭。

  “大丫,我今天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啊。”晚上的時候,肖大貴來到趙守孝家里,開口問道。

  想著肖大貴剛剛的模樣,怎么都像是地下黨接頭一般,心里有些好笑,“不會的,因為開始打仗,我們防備奸細也很正常,”肖瑤開口說道:“而且,李大哥他們已經(jīng)確認了,這個花海就是奸細,與其讓他在永昌縣來去自如的套消息,還不如讓村民們對他有些防備,這樣,他要跟別人通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真的是奸細?”肖大貴一驚,“那奸細可真是厲害,我今天那樣的試探,他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呵呵,大貴叔,那不叫厲害,他什么都沒有便就是他的破綻,”肖瑤抿嘴一笑,開口說道:“你想想,若是一般人,被指認成奸細的話,怎么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奸細,就是在永昌縣寬松的律法下也是要千刀萬剮的,真正不怕死的有幾個,除了他是真的奸細之外。”

  肖大貴仔細地想著肖瑤的話,慢慢地體會出味道來,“大丫,你說得沒錯。”

  晚上,兩口子躺在床上,就著月光,盯著屋頂,“相公,你在想什么?”

  “想李大哥他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趙守孝老實地說道:“其實,我有些害怕,五萬人對二十萬,一個人都要打五個,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若真的只有這二十萬的話,李大哥他們是贏定了,”肖瑤笑著說道:“相公,你想想,大周比永昌縣大了多少,這二十萬人恐怕只是試探,從京都來的而已,若是能快速拿下永昌縣是最好,可若是不能,大周各地的軍隊都會朝著永昌縣而來,那時,戰(zhàn)爭才真正開始,如今這還沒打,你就擔心起來了,以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辦?”

  聽到肖瑤這么說的,本來趙守孝覺得自己應該更加擔心的,可誰也沒想到,竟然鎮(zhèn)定下來,“希望李大哥他們沒事。”

  “呵呵,他們不會有事的,至少短時間都不會的。”肖瑤想著,夏漢邊境現(xiàn)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就是之前吃了永昌縣的虧,料定了那二十萬人將永昌縣沒有辦法,才會一動不動,看著后續(xù)的發(fā)展。

  “二弟,你說什么?”李青寧三兄弟同樣都在最前線,跟士兵一起,住在軍營里,李青軒和李青瑜吃驚地看著李青寧手上展開的白字,上面一個大大的“拖”字,“這是什么意思?”

  “大哥,三弟,我們這場仗不但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李青寧自信地笑著,最主要的是大丫妹妹給他出的主意實在是太過陰險,歹毒了,“大周這二十萬的軍隊,我們要活活地把他們拖沒了,若是大周皇帝就此罷手還好,若是他們繼續(xù)增兵,我們就繼續(xù)拖,將大周的國力都拖下去,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來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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