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一路的沉默,兩人再次回到房間,天都快要亮了,至于被綁在山里的兩個人,誰也沒想起,即便身體很是疲憊,可躺在床上的小兩口都將眼睛睜得大大的,誰也沒有睡覺,肖瑤在等,等著這傻子告訴自己,那人是誰。
“小妖,”就在肖瑤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的時候,趙守孝總算是開口,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低沉的聲音依舊帶著顫抖還有少許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二癩子說的那人是誰嗎?”
肖瑤微微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我這不是在等你告訴我嗎?”難得的,肖瑤的聲音也是嚴肅認真的,“傻子,無論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們都要弄清楚,這可不是尋常的小事。”
“我知道,”趙守孝點頭,“估計你都想不到,我記得二舅舅的手背上就有那么一顆肉痣,可是,我這一路想來,都想不明白,二舅舅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知道,二舅舅是我們村里的村長,雖然說他同樣不喜歡我,可是,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個很厲害很好的村長,杏花村比起臨近的幾個村生活都要好,二舅舅也是有不小的功勞,他能夠不動神色地將我們煩惱的事情解決,也能夠幾句話就將吵鬧大家的村民擺平,甚至好幾次我都看見從縣城里來的官爺都住在二舅舅家。”
默默地聽著趙守孝說著他對肖二生的崇拜,肖瑤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此時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官爺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是不同的時代,小官差在這些村民眼里都是地位極高的存在。
“只是現(xiàn)在,我真的不明白了,我們并沒有得罪二舅舅,即便可能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或者讓他不滿意,可是,他身為一村之長,又怎么能夠做出這么卑鄙無恥的事情來。”說著這話時,趙守孝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失望,曾經(jīng)尊敬的人,驚嘆會是如此不堪齷齪的人,他怎么樣也做不到無動于衷,“就算他是我的二舅舅,就算他是村長,若這事真的與他有關(guān),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后面的話說得很有力,表示著自己的決心,肖瑤甚至可以感覺到趙守孝緊繃的身子,緊握的拳頭,怎么想都覺得可愛,沒想到她家相公私底下還用尊敬的人,恩,雖然對象弄錯了,不過,現(xiàn)在該也還來得及,“那么,相公,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趙守孝有些不明白小妖問這話的意思,疑惑地看著肖瑤,自然是天一亮就去問大舅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將事情弄清楚明白。
一看趙守孝臉上的表情,肖瑤有些明白為什么他會被欺負這么多年也不吭聲,這傻子的想法未免也太簡單了,恩,還好自己過來了,否則的話,她都已經(jīng)可以想象,趙守孝會有一個多么凄慘悲涼的人生,“你打算天一亮就去問村長?”
“恩,”趙守孝點頭。
“問今天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恩。”
“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恩。”
肖瑤有些無力,“那傻子,你用什么身份去問?外甥?還是村民?”
趙守孝撓了撓頭,“小妖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什么?”肖瑤嘴角一抽,“你覺得身為村長的肖二生,面對官爺都能淡定自如的肖村長,你問他他就會回答嗎?”斜眼,“這么些年,你跟他說過幾句話。”
再撓頭,隨后兩肩無力的下垂。
“若是他不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你準備怎么辦?”
“他為什么不承認,男子漢不應該敢作敢當?shù)膯幔俊壁w守孝不明白,反問肖瑤。
“你覺得能做出那樣卑鄙無恥的事情,那肖二生還算是男子漢嗎?”肖瑤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很快覺得自己情緒有些激動,輕咳一聲,挑眉,“好吧,先說你去問了肖二生的第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不承認這事與他有關(guān),你要怎么辦?”
趙守孝傻眼,怎么辦?揍他,倒是可以,可是后果會很嚴重,揍一般的村民,大不了被打回來,可若是揍了村長,肯定會被扔進那恐怖的監(jiān)牢,再也見不到小妖,趙守孝搖頭,這絕對不行,跟他說理,算了吧,自己要是能夠說得過村長,早就不是傻子了,想到這些,趙守孝的眉頭都打結(jié)在一起,“那小妖,你說該怎么辦?”
“還有第二種可能,就是肖二生承認了,雖然這種可能很小,”肖瑤沒有回答趙守孝的話,“你會怎么辦?”
承認了,趙守孝沉默,他同樣也不知道,在他的意識里,在杏花村這個地盤上,村長就是說一不二,一手遮天的人物,自己就算能打獵,能掙錢,也斗不過村長的,他真是沒用,想給肖瑤討回公道都不可以。
“你也別泄氣。”看著自家男人神色灰敗的樣子,肖瑤索性坐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也不一定跟村長有關(guān),我們也不能全信了那二癩子的話,他那樣的人,說謊不是經(jīng)常性的嗎?”見男人的眼睛開始發(fā)亮,肖瑤都覺得自己很殘忍。
“真的嗎?”
“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說有可能,你別抱太大希望。”肖瑤神秘一笑,“你現(xiàn)在仔細聽我說,明天找我的話做,定會真相大白的,若真跟肖二生有關(guān)系,按我的方法,我們也絕對不會白吃虧的。”
趙守孝重重地點頭,“恩,小妖,你說,我一定會聽你的。”
“呵呵,乖啊。”看著那張平凡的男人臉,一雙眼睛閃閃發(fā)光,用力地點頭,崇拜地盯著自己,真是很可愛,肖瑤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后,在他耳邊慢慢地說著自己的主意,結(jié)果那閃亮的眼神變得古怪。
“小妖,這樣真的行嗎?”不是他不相信肖瑤,而是,二舅舅他有那么笨嗎。
“相信我,沒錯的。”肖瑤再次躺下,用力一拍趙守孝的肩膀,“天色不早了,我們先瞇會吧,傻子,白天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用傷心,那些人不值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等到趙守孝回神過來,看著睡著的肖瑤,再次用力點頭,算是回答了肖瑤的話。
趙家院子里,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太陽離著地平線也有著好一段距離,趙肖氏看著那扇依舊緊閉的房門,心情更加愉快,趙家其他人則在納悶,即便是那兩人起得最晚的時間,也沒有這么晚的。
“哥哥,二叔二嬸真懶,現(xiàn)在都還沒有起床。”趙喜文拉著趙喜文,兩個小家伙站在門前,等著。
“就是,我都餓了,”趙喜武點頭,撅嘴,揚聲,“二叔,二嬸,太陽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他記得娘是這么叫自己起床的,說完,上前兩步,敲門,屋內(nèi)依舊毫無動靜。
難得的趙肖氏沒有發(fā)火,奇跡般地決定結(jié)束這長達一個半月的冷戰(zhàn),“老大,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起床。”
眾人一臉驚奇,娘這是不生氣了,可不合常理了,老二他們還沒道歉,他們可不認為自家娘是大度的人,是那種會做出讓步這樣事情的人來。
不過,趙守忠這次倒是沒有反駁趙肖氏,剛走兩步,肖二生腳步匆忙地走了進來,陰沉著一張臉,唯有那一雙三角眼在對上趙肖氏時閃著默契的光芒,“你們怎么還在這里?出大事了。”一句話說得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二舅舅,出什么事情了?”趙思賢立刻上前詢問,一雙眼里閃著的全是好奇。
“思賢啊,跟你沒關(guān)系,你和思慧帶著兩個小的回自己房間,老大,你將院門關(guān)好,老三,去叫醒老二,小妹,我們?nèi)ヌ梦荨!币环钕聛恚粟w德心里微微不滿之外,其他人倒是按照肖二生的話開始行動,能讓二舅舅都著急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二哥,二哥,起床了。”趙知節(jié)將房門敲得砰砰作響,就在他準備拿東西撬門的時候,一扇小小的房門打開,趙守孝睡眠不足地打了個哈欠,“老三,著做什么,大清早鬧什么。”
“二哥,二舅舅讓你去堂屋。”至于二嫂,二舅舅似乎沒說,那就算了,嘿嘿,二哥的體力可真不錯,想到什么黃段子的趙知節(jié)嘿嘿一笑,“快走吧,爹,娘他們都在等著呢,還有啊,恭喜二哥,娘終于不生氣了,剛才還讓大哥去叫你起床呢。”
幾步的路程,趙知節(jié)說得很是開心,完全沒有看見趙守孝鐵青的一張臉,走進堂屋,沉默地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其實,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夠確定了,“二哥,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說,我們?nèi)硕家呀?jīng)全在了。”兩扇大門也僅僅地被關(guān)上,清晨橙黃的陽光一縷縷的透過縫隙斜射接來,投下斑斕的影子。
“恩,”肖二生掃了眾人一眼,隨后長嘆一口氣,“我最初就不同意將那個肖大丫迎娶進門,現(xiàn)在好了,鬧出大笑話了,小妹,我看你們這次要怎么收場。”
“肖大丫,你是說二嫂,她怎么了?”趙知義也不知道為何,如今一聽到肖大丫,腦子里就會清晰地閃現(xiàn)那個盈盈想著的女子,所以,在趙守孝還沒開口之前,就急忙問道,讓坐在他身邊的趙何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肚子的她緊緊地抓著衣衫。
也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激動,趙知義輕咳一聲,“我只是擔心二舅舅口中的笑話會影響到我今年的秋試。”
“何止是影響,不止是老四,恐怕老五和老六的親事都會被耽擱的。”肖二生語氣沉重地說道,看著低著頭的趙守孝,以為他是發(fā)現(xiàn)肖大丫不見了,心里難過,話說得就更加冠冕堂皇起來,“簡直就是家門不幸,這才兩個月,就出這么大的事情,我看你們這次怎么收場。”
“二舅舅,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說清楚啊,”除去趙肖氏,趙守孝,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聽得云里霧里,一腦子的糊涂,于是,趙守孝開口問道。
“今天早晨,有從鎮(zhèn)里回來的人說,昨夜在醉紅樓看見了肖大丫,”聽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肖二生很是滿意這樣的效果,“醉紅樓,那是什么地方,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哪里會有良家女子出現(xiàn)在那里。”
“這怎么可能?”趙周氏開口說道:“二舅舅,你開玩笑的吧。”她是不太相信的,畢竟都是女人,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么要去那樣的地方?那肖大丫若真是那樣的女人,早就去了,又何必等到嫁給二弟這個傻子之后才去,趙家可沒有什么讓她可圖謀的。
“有好些人親眼所見,這還有假。”肖二生不滿地瞪了一眼趙周氏,用力地說道:“難道我這么一大早吃飽了沒事干,跑來跟你們磨嘴皮子。”
“若這是是真的話,”趙知義也傻了,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可看二舅舅說得那么篤定,就肯定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了,“那二哥,你得趁這件事情還沒有傳開,先寫了休書,免得到時候整個趙家都被連累得抬不起頭來。”最重要的是,他今年的秋試是最后一搏,他可不想有任何閃失。
“是啊,二哥,這樣的女人休了也不可惜。”趙知節(jié)笑著說道,“放心,這跟二哥沒關(guān)系,二哥一定能夠再找一個的。”
“老二,寫休書吧,就是為了四弟,五妹,六妹,這休書你都一定得寫。”趙守忠的話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若是等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們趙家可就真的成為杏花村的笑柄,到時候他的兩個字還怎么抬得起頭,怎么進學堂讀書。
“老二,寫休書吧。”沉默的趙德開口說道,在他看來,那個肖大丫本就不是個好的,一進他們家門就沒有消停過,鬧得他頭都疼了,如今又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他聽著這二舅子的話都覺得臉紅。
“放心,娘一定會給你再找一個好的。”趙肖氏難得溫柔地說道。
趙守孝依舊低著頭,他只是弄不明白二舅舅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可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卻真的很可笑,難道僅僅就是為了想要自己把小妖休了?就用上那樣的手段,他可不相信二舅舅不明白,名聲,貞潔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
倒是趙家人的作為,趙守孝自己都覺得奇怪,他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他們會這么做才是理所當然的,這樣自私的他們才是他們。
眼見休掉肖大丫已經(jīng)成為定局,趙周氏自然是為自己打算,“爹,娘,那肖大丫做出如此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事情,休了她也算是便宜她了,只是,她的那些嫁妝要怎么安排?”
“嫁妝,”趙肖氏冷哼一聲,“我們沒有讓人將她抓回來浸豬籠,沉塘就已經(jīng)算是夠仁慈的了,她還想要嫁妝,也就五畝田,你們以為她的嫁妝有多少啊。”想到這里,趙肖氏的語氣就十分不好,即便現(xiàn)在自己討回來了,可那被算計的恥辱卻依舊存在。
這下趙家其他人驚訝了,趙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趙肖氏,“怎么會只有五畝,當初不是二十畝,還加上他們家房子嗎?怎么少了這么多。”趙周氏驚叫,那這樣的話,他們家不就最多分到一畝多點,真是白折騰了。
原來還有嫁妝啊,趙守孝在心里點頭,說也奇怪,本來應該萬分沉重,激動的心,在想到肖瑤昨夜說過的話時,心里竟然也沒有最初震動和傷心,自己沉默地坐在這里,就好像是一個外人,看著他們?yōu)樽约撼臭[,為他們爭取利益。
“老二,寫休書吧,老四,去拿筆墨來。”趙肖氏一錘定音,想到那肖大丫之后凄慘的模樣,她總算是將心里的悶氣全都釋放出來了。
果然小妖說得沒錯,自己就這么坐著,什么都不說,他們有什么目的就會自己說出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按照小妖的說法,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她就行了,“慢著,娘,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寫休書了。”
眾人驚訝地看著趙守孝,難道這老二真的那么喜歡肖大丫,連她做出那樣的事情都不在乎,這怎么可能,即便他真的不在乎,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
“肖大丫已經(jīng)犯了七出之條,老二,今天你是不休也得休。”趙肖氏的臉對著趙守孝只溫柔了一下,便黑了下來。
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很是奇怪,“二哥,你就別再固執(zhí)了,難道你想我們?nèi)叶几闶芾郯 !壁w知義有些頭疼,這二哥怎么老是沒事找事。
“老四,你不用給他多說,他不寫,你寫也成,到時候我在上面按手印,”趙德開口說道,犯七出之條,父母是有權(quán)利將媳婦休了的。
趙知義看著眾人,起身,往外走,剛打開堂屋的大門,就看見肖大丫笑得春風滿面地盯著自己,嚇了一跳,后退一步,“肖,肖,肖大丫,你怎么會在這里?”
“瞧四弟這話說得,這里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夠在這里。”說完,推開另外一扇門,欣賞著眾人驚愕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眼神停留在肖二生身上,“爹,娘,這可真熱鬧,我聽說你們要休了我,特地來聽聽,至少也得給我這個當事人一個理由吧。”
說完,肖瑤自己拎了一把椅子,在趙守孝身邊坐下。
“你還有臉說。”肖二生皺眉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可還沒等他想通,趙肖氏就已經(jīng)開口,此時看著肖瑤的笑容很是刺眼,“別以為你從醉紅樓出來,我們就當做事情沒發(fā)生,進了那里的女人,能干凈到哪里去?”
“娘,誰告訴你我去了醉紅樓?”肖瑤明知故問,在場的除了肖二生,還有誰,這么一大早出現(xiàn)在趙家沒事才奇怪呢。
趙肖氏看了一眼肖瑤,隨后又看向自己的二哥,在看明白他的眼神時,停了下來,肖瑤站起身,一步步地朝外走去,就在眾人以為她要走出的時候,兩手一伸,將剛剛打開的房門關(guān)上。
轉(zhuǎn)身過來,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娘,為什么你不告訴,是誰說的我在醉紅樓?”
“你要做什么?”趙肖氏也感覺不對勁。
“做什么?”肖瑤冷冷一笑,“天地良心,你們這么污蔑我,難道還不能讓我問清楚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確實是發(fā)生了不少事情,讓我和相公兩人到天快亮時才睡覺,二舅舅,你猜猜是什么事情?”
肖二生心里一凸,面上卻是一點也不顯露,有些埋怨剛剛一直傻坐著趙守孝,明知道事情不是自己說的那樣也不吭聲,看著自己出丑,“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事情?”肖二生不耐煩地說道。
“呵呵,昨晚,我和我相公過得是相當?shù)捏@險刺激。”肖瑤坐回位置上,笑著說道:“相信大家都十分感興趣的,兩個來路不明的小賊,驚了我們趙家,誰的房里也不去,偏偏要去了我們的房間,若不是我剛好口渴,讓相公起來倒水,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又人往我們的房間里吹迷煙。”
“只可惜那兩個宵小實在是太愚蠢了,被我們逮住之后,一頓暴打,什么都招了,說是想要把我侮辱了,然后賣到醉紅樓。”肖瑤平靜地說著這話,只有在這個時候,趙守孝情緒的波動比較大。
“二舅舅,你不好奇嗎?誰和我有這么大的仇,竟然要如此對我。”肖瑤說著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趙肖氏,“我也挺好奇的,于是,我們從那兩個宵小的口中知道另外一個人,梨花村的二癩子,鎮(zhèn)里有名的地痞流氓。”
“呵呵,他告訴我,給他錢讓他這么做的是一個手背上有著很大肉痣的男人。”側(cè)頭,肖瑤盯著肖二生的手背,“呵呵,真是不巧,二舅舅手背上的肉痣跟二癩子說得是一模一樣,二舅舅,你說奇怪不?”
在場除了那幾個知情的,其他人都是滿臉的震驚,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肖二生,特別是趙周氏三個,心里都不由得打顫,今天肖大丫會這樣,恐怕是因為那嫁妝的問題,二舅舅對娘那是千依百順,要是哪天她們?nèi)橇四锊桓吲d,會不會是同樣的下場,到時候他們又能不能像肖大丫那樣慶幸,可以逃過一劫,越想她們就越是覺得恐懼。
“更讓人奇怪的是,小妖早晨明明就在房間里睡覺,二舅舅為什么要跑來說有人在醉紅樓看到小妖,”一直沉默的趙守孝接話,“難道還有一個跟小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二舅舅,你能不能告訴我,村子里是那幾個從鎮(zhèn)上回來的男人告訴你這件事情的。”
憋屈了這么久的趙守孝,在看清了肖二生的一副嘴臉之后,終于能夠順著小妖的話,打擊一下這個二舅舅,他覺得很是解氣。
“夠了,這事就當做沒發(fā)生過,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出去吧。”趙肖氏立刻開口說道,想要解救肖二生尷尬的處境。
“行啊,娘,”肖瑤很好說話的點頭,“相公,聽說去縣城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反正那兩個宵小也在我們手里,還有那二癩子,一起送到縣衙,這也算是大案子,縣令大人一定會用心處理的。”
“你以為縣衙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肖二生鄙視地看著肖瑤,心里卻很是詫異,村子里的人哪一個不是巴不得不與官差扯上關(guān)系,而這個肖大丫,竟然知道將人送官,不過,到底是當了這么多年的村長,他會留下證據(jù)嗎?這顆肉痣也是他大意了,“就憑這顆肉痣,你覺得就能將我定罪,還是說你,認為他們會幫你作證?”三角眼陰狠地掃過在場除了趙肖氏在內(nèi)的其他趙家人,“肖大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感覺到身邊男人的緊張,肖大丫抿了抿嘴,才接著說道:“二舅舅,能不能將你定罪這是縣令大人說了算,不過,只要鬧到縣衙,我相信要二舅舅身敗名裂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身為舅舅,竟然唆使人玷污外甥媳婦,并將之買到醉紅樓,做出這樣駭然聽聞,禽獸不如事情的你,這個村長肯定是做到頭了。”
“哼,即便是如此,”自己還是低估了肖大丫嗎?沒想到這婆娘竟然是如此有大主意的人,心里這么想著,在面上肖二生卻是半點也不動,“你們兩口子也討不到好。”
“那有什么,比起我們什么都沒有,能夠,拉上二舅舅這么一個村長,呵呵,還聽榮幸的。”肖大丫笑著說道:“我一直都在想二舅舅為什么會這么做?估計是因為娘覺得我的嫁妝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多,所以委屈了,你要為娘作主?”
“哼,別說得你很無辜,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妹之所以會那么巧到肖家,聽到你的嫁妝,難道不是你的算計?”肖二生冷笑。
“是嗎?”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看得趙家人目瞪口呆,趙王氏即便早就知道肖瑤是個不省油的等,卻沒有想到,她在與二舅舅的爭奪中竟然還能夠面不改色,甚至處于上風,“我是說了我的嫁妝有二十畝良田,還有一座宅子,難道娘就認為,我真的會將我親生的爹該出家門,真的會一畝田都不留給我的親人,娘,你不應該以己度人的,即便我再怎么不喜歡他們,我也不會讓他們餓死的。”
趙守孝點頭,難怪肖瑤那么對他家人,也能夠理直氣壯,因為她做到了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見趙守孝點頭,肖瑤心里最是滿意,“不過,二舅舅,我不否認你是個好兄長,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兒女若是知道他的父親為了早已經(jīng)出嫁的妹妹搞得他自己名聲盡毀,有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你說他們會不會被連累,不僅僅是你的兒子,恐怕孫子以后過的日子絕對不會比我家相公要好的。”
“你,”肖二生沒想到這女人反應這么快,他的家人早已經(jīng)不滿自己幫助小妹,若是事情鬧開之后,恐怕不會再人認自己了吧。
“還有哦,二舅舅是為了幫娘出氣,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娘是被蒙在鼓里的,”肖瑤看著趙守孝對趙家的感情突進恐怕就只剩下血脈那么一點點了,便沒有想過在現(xiàn)在斬斷,“可是外人不清楚,俗話說,外甥像舅,四弟,你說,你有這么一個舅舅,你今年的秋試會怎么樣?”
“二嫂。”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牽連了,趙知義立刻開口叫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你閉嘴。”肖二生沒好氣地看著趙知義,可是他這句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就代表著他們認輸。
“可是,二舅舅,這事不能夠鬧開的。”此時的趙知義哪里能管得了那么許多,只要一想到會影響自己的前程,便再也忍不住了,“二舅舅,難道你不為表哥他們想想嗎?再說,這事你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趙德,趙守忠,趙周氏,趙知節(jié),趙王氏甚至是趙何氏此時都完全傻了,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實在是超乎他們的認知,先是肖大丫出現(xiàn)在醉紅樓,隨后是老二休妻,接著又是肖大丫的絕地反擊,二舅舅做出那等卑劣之事,最后形勢似乎完全倒向了肖大丫這邊,這一出出的變化,他們的腦子實在是趕不上趟,轉(zhuǎn)不過來。
“老四,你怎么說話的。”肖二生被趙知義這么一說,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倒是趙肖氏,黑著臉,訓斥趙知義。
“娘。”趙知義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在對上自家娘不滿的眼神時,停住了。
真是沒腦子,這是肖瑤和肖二生同時想到的,不過,肖瑤是高興,肖二生則在想自己請大哥幫忙,讓這個趙知義取得功名這事是不是錯了,這是讀書讀傻了吧,只是,經(jīng)過趙知義這么一鬧,本就處于劣勢的肖二生再也沒有剛才的硬氣,只是,他卻依舊堅持,像肖大丫這么聰明的人,絕對不會選擇魚死網(wǎng)破這樣蠢笨的法子。
“肖大丫,你拿著這事,不就是有什么要求嗎?”肖二生想了想開口說道:“痛快點說吧,不要太得寸進尺。”
見肖二生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樣,肖瑤冷笑,“二舅舅似乎搞錯了,我可有辦法既不波及到我,又能夠讓二舅舅臭名遠揚,二舅舅想不想知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趙肖氏看著肖大丫,她對自家二哥的表情比別人研究得更透徹,特別是此時他絞著兩個小拇指,顯示著他心里的不安,即便心里不甘,可二哥也是為了她,“直說就是了。”
“還是娘明白我的意思,”肖瑤笑著說道:“我要的很簡單,那就是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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