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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造人大過天


  四月十八日這一天,正是春暖花開時。

  水墨凝起床之后便推開窗戶呼吸著雨后清新的空氣,昨天晚上被東方流景折騰到半夜才睡,早上起來時,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這個人,怎地像獸一樣不知饜足?

  她凝眸看著廊柱下的青青草地,思緒飄向了遠(yuǎn)方。

  二十三年前的這一天,誕下了一個人,這個人在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與自己相遇,成就了一段佳話美緣。

  這一刻,她無比地感謝上蒼,能夠賜給她這樣一個男人,一個可以與她攜手向前同甘共苦的男人。

  “呼”微微吐出一口氣,剛想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有一雙鐵臂自她身后將她圈在了懷中。

  “凝兒,在想什么呢?這么專注?連我走到你身后都沒有察覺到。”

  水墨凝頭部考后仰在他的懷里,回道:“我在看外面的草地,又是一年春來到,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年多了!

  她穿越來時應(yīng)該是去年三月份的事了。

  東方流景將唇靠在她的鬢發(fā)邊,問道:“你這是在思念故鄉(xiāng)么?”

  猶記得那一日在南臨皇宮之中,她一曲驚艷,彈的乃是一首思鄉(xiāng)。

  水墨凝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那里畢竟是生我養(yǎng)我的故土,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東方流景聞言圈住她身子的手臂緊了又緊,他說道:“凝兒,你該不會在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忽然消失不見吧?我昨天聽逸說,母后之前似乎就回去過一次,然后她與父皇整整相隔了四年方才見面,我完全不敢想象這件事情若是發(fā)生在你的身上,那我該怎么辦?”

  讓他跟她分開四年,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水墨凝轉(zhuǎn)過身看向他,許諾道:“流景,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這里有你,有父皇母后,有我那么多的親人,我怎會離開?”

  東方流景聽著她的承諾,紊亂的心漸漸舒緩。

  這一日,東方流景真的忘了自己生日了,其實在許多年前,他一直將自己的生日記得很清楚,因為在生日這一天,他的母親會給他很多好玩的東西,他一直很期待生辰的到來,可是出事之后,他便刻意去忘記自己的生辰,因為一旦想起生辰,便想到了他的母親,因為這一天是母親的受難日。

  用完午膳之后眾人便照常去休息,午睡過后,東方流景便被水墨凝給扯到皇家御花園去了。

  東方流景一路都在問訊去哪里,可是水墨凝卻是賣關(guān)子不告訴他。

  到了御花園拱門處,兩人剛一踏進(jìn)拱門,卻聽身旁發(fā)出嘭嘭兩聲。

  禮炮打響,從內(nèi)爆發(fā)出許許多多亮眼的珠片,洋洋灑灑地飄在空中。

  東方流景在見到五彩繽紛的珠片時有些詫異地轉(zhuǎn)頭看向了水墨凝,問道:“這是怎么了?”

  水墨凝拉著東方流景的手,對他說道:“你跟我來!

  東方流景跟隨她而去,水墨凝帶著東方流景去了御花園一處空地,空地的后方擺著一張椅子,而前方則是由一塊大紅的紗幔給擋住了。

  水墨凝讓東方流景坐在椅子上,隨后對他說道:“流景,你在這里乖乖坐著,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東方流景看著水墨凝,俊眉收斂,問道:“你要給我看什么啊,這么神神秘秘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彼齺G下一抹微笑隨后轉(zhuǎn)身而去了。

  東方流景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水墨凝,軒眉更加深斂,猜不到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凝眸看著那紅色的紗幔,隔了好大一會兒方才見到那紗幔竟是緩緩垂落而下。

  紗幔落下之后,東方流景便見到了后方的內(nèi)容,那里搭著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還放著一架屏風(fēng),看這樣子莫非是要唱折子戲?

  心中剛有想法,卻見屏風(fēng)后緩緩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影,那人身穿狀元袍頭戴宮花帽,可不就是他的娘子么?

  娘子這是要唱戲給他聽?

  水墨凝立在舞臺的中央,她的身后是道具椅子,她站定之后便問道東方流景:“流景,你有聽過戲么?”

  東方流景點頭道:“有聽過!

  其實,他不知道那算不算聽,有一次他去殺人,那人剛巧在戲樓,所以,他也跟著聽了一段兒。

  水墨凝聞言又笑問道:“那我今天給你唱一段兒你從來沒有聽過的折子戲,怎樣?”

  “好啊……”他雖沒有聽過太多的戲,但是在他的記憶深處,有名的戲段他還是記得的。

  水墨凝話音落下之后,悠揚的音樂便響起了,這個音樂是黃梅戲中最有名的曲目《女駙馬》中的一段,名為《狀元府》。

  黃梅戲源于清代,這個世界之中是沒有黃梅戲的,而女駙馬這一出戲講的是馮素珍為了救她的夫君李兆廷女扮男裝進(jìn)京趕考,高中狀元入府時歡快的那一刻。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的同事很多喜歡什么意大利歌劇,交響樂啊這些西方文化的東西,但是她卻獨愛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她喜歡二胡,揚琴,琵琶,古箏,也喜歡各種劇類,尤其喜歡黃梅戲與越劇。

  而這一段《狀元府》,她在現(xiàn)代看了不下數(shù)百遍,所有的臺詞她都是記得的。

  音樂響起之后,水墨凝便唱了起來,當(dāng)她的唱腔響起時,東方流景眸中露出些許疑惑,這樣的戲段,他似乎真沒說過。

  唱完序曲之后,音樂變得歡快起來,水墨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唱了起來:“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冒插宮花好呀好新鮮啦,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啊,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只為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啦……”

  唱完這一段之后,水墨凝笑逐顏開,這是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入了場,入了場之后開口便喚了一聲:“小姐,小姐……”

  水墨凝見狀讓她小聲一點莫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兒身。

  東方流景此時定睛一看,再仔細(xì)一看,卻見那丫鬟居然是水憶瀾所扮。

  丫鬟與裝扮成馮素珍的水墨凝說了一些戲里的對話,然后就見劉大人拿著圣旨進(jìn)了場。

  那劉大人頭戴官帽,臉上掛著白色的常胡須,他的手上拿著明黃色的圣旨,一入場就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東方流景在聽見有些蒼老的笑聲時,眼眸微微瞇了瞇,這聲音好象是逸的聲音啊。

  他居然登臺唱起戲來?

  這幾個人是在干什么?

  這出狀元府講的是劉大人到府里來宣讀皇帝的旨意,要納馮素珍為駙馬,馮素珍是個女子,自然不會答應(yīng)當(dāng)駙馬的。

  但是由于皇恩難辭,馮素珍只得跪地接旨。

  戲曲唱到馮素珍接旨時這一出折子戲就算是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之后,登臺演出的眾人站在了一起,而他們的身后卻是展現(xiàn)而出一條橫幅,橫幅之上寫著生辰快樂四個字,是由子昀懸空托起的。

  展開橫幅之后,眾人便朝東方流景微微頷首道:“祝流景生辰快樂,萬事如意!

  東方流景在聽見生辰快樂時,睫毛顫了顫,喉頭有些哽咽。

  有多少年了,他不再記起自己的生日,原來今日竟是自己的生日么?

  他這可是二十三歲的生日?

  那一日,凝兒問他,他便隨便答了一句,他沒有想到,凝兒會將此事記在心上。

  還花了這么多心思來排這一出戲,這戲曲他沒有聽過,但是曲調(diào)里的意思他自是明白的,這是一段愛情故事,是一個女子為了救心愛的男子女扮男裝去考狀元。

  凝兒她之所以選這出曲目來唱,是為了表達(dá)自己的心聲么?

  她為了自己什么事都愿意去做么?

  他凝眸看著場內(nèi)的眾人,眸中盈滿感動,他已經(jīng)有十六年沒有過生辰了。

  今夜,真是讓他感動而難忘。

  這一出《狀元府》是今日生辰宴會的首場演出,待四人向東方流景獻(xiàn)上了祝福語之后,便撤離而去,隨后而來的便是云思辰的舞劍表演。

  舞劍表演完了之后,水無痕與吳芷靜登臺為東方流景深情對唱了一首:“知心愛人!

  朗朗上口如行云流水般的曲調(diào)讓東方流景如醉其中,從來沒有想到,父皇與母后竟然會唱歌給他聽,而且還是那么好聽的歌曲。

  深情對唱之后,東方流景卻見眾人緩緩?fù)浦粋箱子朝他慢慢行來,那個箱子上面有紅色的彩帶,隨風(fēng)飄揚。

  他們一面走一面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待箱子推至東方流景跟前兒時,御花園內(nèi)所有的宮燈全部都熄滅了,東方流景只覺眼前黑暗一片。

  黑暗之中,他聽見箱子被打開的聲音,然后他就見到了一抹星星點點的光芒。

  那一抹光束在夜空中緩緩的移動。

  他瞧見箱子中走出了一個人,那是他的妻子,他此生唯一愛的女子,她的手中端著一個圓圓的東西,那個東西上面有許許多多細(xì)小的蠟燭。

  水墨凝端著生日蛋糕走了出來,眾人的聲音停了下來,水墨凝清麗婉轉(zhuǎn)的聲音唱響于夜空:“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歌曲唱畢時,水墨凝也去到了流景的身旁,她看著東方流景,燭火在她細(xì)膩的臉頰之上跳躍著,帶著溫馨的光束。

  “流景,這是生日蛋糕,上面有二十三根蠟燭,在吃生日蛋糕之前,你可以對著蛋糕許下三個愿望,然后將所有的蠟燭全部吹滅,這樣,你的愿望就可以全部實現(xiàn)了!

  東方流景俊眉舒展,聞言,他閉上了眼眸,在心底許下了三個愿望。

  一愿娘子身體康健。

  二愿娘子與他長長久久。

  三愿身邊所有的人笑口常開,長命百歲。

  許下愿望之后,東方流景睜開了眼睛,一口氣吹熄了所有的蠟燭。

  當(dāng)蠟燭全部熄滅之后,眾人便鼓起掌來。

  還未拍完掌時,云思辰便迫不及待地嚷嚷道:“好了好了,終于可以吃生日蛋糕了,聽流景說小魚兒很會做吃食的,爺還沒有機(jī)會嘗試呢!

  水憶瀾站在云思辰的旁邊,聞言,她抬手在云思辰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真是一個吃貨!

  云思辰咧嘴大笑道:“我以自己是一名吃貨而感到無比的光榮!”

  吳芷靜聞言,微笑道:“好了好了,把蛋糕放下,將刀給流景吧,若再不吃的話,辰兒估計要瘋掉了!

  水墨凝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隨后遞給了東方流景一把木制長刀,東方流景接過木制刀具,疑惑地看向水墨凝:“凝兒,你這是因為我內(nèi)力好,所以才給了我一把木制刀具么?”

  東方流景不知道蛋糕是什么東西,他還以為蛋糕是一種很硬的糕點呢。

  水墨凝聞言也不解釋,只笑著道:“我們流景是誰啊,給你一把紙刀你也能把這個蛋糕切開。”

  東方流景笑了笑,隨后便將木刀朝蛋糕上面切了一下,切下去的觸感十分松軟,讓他不禁愣了一下。

  這個東西居然這么柔軟?

  東方流景抬眸看向水墨凝,水墨凝朝他甜甜一笑,東方流景跟著便將生日蛋糕給平分切成了十二塊。

  切好之后,東方流景將蛋糕一一分給了眾人。

  云思辰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半的生日蛋糕,水墨凝做的是水果蛋糕,口感十分之好,云思辰吃下去以后就哇哇直叫:“嗯嗯,這個蛋糕真好吃呀,里面居然還有水果,真是好吃呢……小魚兒,你果然很會做吃食啊,流景娶了你有口福啊……嘿嘿,不過呢,流景也很會做吃食的,你們倆還真般配……”

  “哈哈哈……”

  云思辰因為吃得急,臉頰之上沾了一些奶油沫,他說話又張牙舞爪,眾人在聽得這一段話又見到他的樣子時,皆笑了起來。

  這一晚,幸福的歡笑聲一直延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

  只要有愛,世間的幸福就會綿延不斷。

  因為今夜月色太美,水墨凝與東方流景回到殿宇時已近子時。

  東方流景握住了水墨凝的手,凝睇著她,道了一聲:“凝兒,謝謝你,今天晚上我太開心了!

  水墨凝抿唇道:“我是你的妻子嘛,怎地還說謝謝呢?”

  東方流景說道:“凝兒,我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過生辰了,我都已經(jīng)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了,真的很感謝你,也感謝你的家人。”

  水墨凝笑得眉眼彎彎,說道:“他們也是你的家人啊。”

  “嗯!睎|方流景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后在水墨凝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幾許狂野幾許急切。

  “流景,你要干什么?”水墨凝在見到他將自己橫抱起來時,摟住他的脖頸不免驚了一下。

  東方流景聞言,回道:“漫漫長夜,無心睡眠,自然是干該干的事……”

  “你看了大話西游?”

  “什么東西?”

  “我不要啦,今天好累!”

  “你可以不用動。”

  “不行,我眼皮打架,要睡覺了!

  “你其實是可以睡的。”

  “?這樣都行?”

  “這個世上沒什么是你夫君我不行的!

  “我不要啦,不要!”

  “不行,從現(xiàn)在開始,造人大過天!一定要的!”

  “……”

  唉,或許,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東方流景與水墨凝又在青瓷皇宮住了一些日子之后,便向水無痕與吳芷靜辭行去往那個離青瓷不遠(yuǎn)的山谷之中。

  那個山谷是以前水無痕住過的山谷,這么多年以來,水無痕與吳芷靜每年也會去那里小住幾日。

  蘭汐芝不太習(xí)慣住在皇宮里,所以也跟著水墨凝他們離開了青瓷皇宮。

  于是,水墨凝便帶著蘭汐芝,欣兒與小竹一起去往了山谷。

  上了馬車,行出一段路之后,東方流景便俯身將耳朵貼在水墨凝的肚子上,這個動作惹得水墨凝癢得咯咯直笑,問道:“流景,你干嘛呢?”

  東方流景仔細(xì)地聆聽著她的肚子,半晌之后方才抬眸看向水墨凝,他說道:“我在聽這里有沒有什么動靜!

  水墨凝秀眉微顰,嗔道:“那有那么快?”

  “沒有那么快么?最近我們很努力啊,應(yīng)該已經(jīng)播種了吧?”

  水墨凝撇了撇嘴,說道:“不要以為次數(shù)越多就越容易受孕!

  東方流景困惑道:“還有這樣的道理?”

  “那當(dāng)然了,而且呀,如若懷孕的話,次數(shù)多了反倒不好!

  “為什么?”對于水墨凝的話,東方流景顯然不太同意。

  水墨凝笑著道:“流景,這是現(xiàn)代遺傳學(xué)中的一個常識問題,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說的是對的,就行了!

  她要怎么跟他說?先從什么叫做精子,什么叫做卵子說起,這得說到猴年馬月才能說完呀,而且,就算她說完了,東方流景說不定也還是不懂,如此,她又何必再花這么些精力去做這些事呢?

  東方流景聽了這話,抱住了水墨凝的腰身宣布道:“凝兒,我不會上你的當(dāng)?shù)摹!?br />
  水墨凝聞言,額頭之上起了一排黑線,遂不再與他理論這事,只要他不太過分就是。

  一行五人早上從皇宮出發(fā),傍晚的時候便到得了那個無名的山谷。

  當(dāng)水墨凝立在山谷口時,谷口吹來的山風(fēng)拂起了她潔白的衣衫,她閉上了眼眸振臂而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吐出一句:“這里好美……”

  東方流景行至水墨凝的身旁與她并肩而立,看著山水美色,薄唇微彎,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入了山谷之后便在山間小道盡情徜徉,不多時便到了谷里的院落。

  到得院落前,水墨凝抬眸一看,發(fā)現(xiàn)院落前立著兩個身影,那是北堂默與北堂黔。

  他二人還是如以往一般,北堂默對她沒有什么好臉色,北堂黔則是淺淺微笑。

  水墨凝看著北堂默,眼眸微闔,沒有說什么便入了院落。

  入了院落之后,水墨凝便張羅著擺放東西,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忙碌之后,終于將一切打點好了。

  日子就這樣流逝而過,轉(zhuǎn)眼就到了四月三十日,傍晚用完膳時東方流景便看向水墨凝,說道:“凝兒,你……”

  水墨凝知道他要說什么,當(dāng)他還未開口說出來時便立即劫了她的話端:“流景,你不用說什么的,我一定要從頭到尾的守著你,我不害怕的,我只會心痛,你知道么?”

  東方流景聞言,嘆氣道:“凝兒,我就是不想讓你心痛啊。”

  水墨凝卻不理會他的話,霸道地說道:“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要守著你,你知道我的脾氣!

  東方流景瞧她鐵了心的要守在自己身旁便說道:“那好吧。”

  這個主屋之中也有密室,又過了一會兒,水墨凝與東方流景便入了密室。

  入了密室之后二人便說著話,剛到亥時,東方流景便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fā)冷,他對水墨凝說道:“凝兒,快拿鐵鏈綁著我!”

  水墨凝看著密室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粗壯的鐵鏈,她問道:“我不想綁著你!

  上一次瞧見他被鐵鏈綁住時的樣子,她感覺好難受啊,覺得心都被撕裂了。

  “不行,一定要用鐵鏈綁著我,不然我會傷害到你的!”

  水墨凝手中拽著鐵鏈,她搖頭道:“我不怕被你傷害!”

  “我不會給自己機(jī)會傷害你的!睎|方流景一把扯過她手中的鐵鏈,自己綁起自己來。

  水墨凝看著他的動作,眸中又盈滿了淚水,只要眼眸一顫,那淚珠便能落下。

  “流景!”東方流景還未將自己綁好,水墨凝卻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東方流景的身體寒冷似冰,一旦觸碰似乎都要將身體全部凍掉,水墨凝卻一點也不怕被凍著,她就那樣抱著她。

  “你走開一點!”東方流景伸手推開了她,隨后將鐵鏈的末端掛在了密室的兩邊。

  動作剛剛結(jié)束,東方流景只覺自己的臉頰也開始淺淺發(fā)冷。

  水墨凝被他一推,朝后踉蹌了一步,旋即又上前立在了他的跟前兒,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肌膚由蜜色變?yōu)榱税咨,因為太過寒冷,皮膚之上起了一層冰霜,而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之上也覆蓋了一層白色的冰。

  “流景!”水墨凝抬手觸碰著他的臉頰,一旦觸碰,水墨凝只覺手心處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那是被他臉頰之上的冰層給刺痛的。

  “你走開!”東方流景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漸漸模糊,他見水墨凝居然還摸他,便朝她厲吼了一聲。

  “不!我不!”水墨凝的心痛到無以復(fù)加,這個時候她怎么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她要用她身體僅有的溫度來溫暖他。

  “走開!你若這樣,以后這一天我一定敲暈?zāi)!”東方流景用自己的內(nèi)力將水墨凝震開了些許。

  水墨凝被他震開了一些,聽著他的威脅,她停住了上前的腳步。

  東方流景在意識崩潰之前封住了自己的啞穴,隨后,水墨凝便見他的手開始胡亂狂抓起來,而他的臉頰也開始變得猙獰而可怖。

  “流景……流景……”水墨凝看著痛哭的東方流景,眼淚簌簌而落。

  剛開始時,他的眼眸顏色還是黑色的,到了后來便慢慢地變成了銀白色。

  東方流景全身上下全部被冰封,身體的疼痛致使他發(fā)出了狂烈的躁動。

  水墨凝剛開始時還能站著,到了后來她竟是癱倒在了地上,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似整個生命都快度過時,流景掙扎的動作方才慢慢停歇。

  一旦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有所停歇,水墨凝便即刻上前取下了捆住他的鐵鏈。

  “流景……”水墨凝抱著他冰冷的身軀,雙唇吻上了他仍舊覆滿冰霜的唇瓣。

  她抱著他睡在了密室的地板之上,用自己的體溫去慢慢地溫暖著他。

  兩人就這樣相擁抱著,似要天荒地老一般。

  又過了一陣子,東方流景的寒蠱終是發(fā)作完畢了。

  水墨凝抱著他,眼眸微微闔上,她睜著眼睛一直看著他,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累了,累到精疲力竭,竟是就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水墨凝已經(jīng)躺回了床上。

  她睜開眼眸,入眼的便是一張俊美至極的容顏。

  “凝兒,你醒了。”

  水墨凝眨了眨眼睛,她伸出手想要撫上東方流景的臉頰,東方流景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帶至自己的臉頰處。

  “流景……”

  東方流景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話。

  一切都盡在了不言之中。

  又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東方流景在用完膳后對水墨凝說道:“凝兒,我有事要出谷一趟,會在二十九日回到谷中的!

  他本想著一年之后再查一些事,但是最近遇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他必須親自走一趟。

  水墨凝抬眸看向東方流景,問道:“可是寒蠱的事有了眉目?”

  東方流景點頭道:“是的!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東方流景看著水墨凝,說道:“凝兒,你若在我身邊我會分神,你要知道,這個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你留在谷中最安全,我去去就回!

  水墨凝睇著東方流景,眼眸眨了眨,良久之后終是點頭道:“好的!

  得到了水墨凝的允許之后,東方流景便帶著北堂默出門而去,北堂黔留在了山谷之中保護(hù)水墨凝。

  這一夜,用完膳后,欣兒扶著蘭汐芝去休息了,水墨凝留下了小竹。

  她先為小竹檢查了一下腹部的傷口,那傷口基本已經(jīng)長好,疤痕也基本看不見了。

  水墨凝看著小竹,說道:“小竹,你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說一下!

  小竹聽話地坐了下去,水墨凝的眸色有些發(fā)沉,活了這么多年,她第一次覺得說話是這般地困難,那樣一些話語就象魚刺一樣,出又出不來,吞又吞不下去,卡在那里,十分難受。小竹坐在桌子旁,看著水墨凝模樣乖巧得很。

  憋了良久之后,水墨凝終是說道:“小竹……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你的這個傷口……”

  水墨凝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竹便說道:“小姐,奴婢受這點傷沒有什么的,這不是已經(jīng)長好了么?”

  “長是長好了,但是……”水墨凝看著滿臉笑意的小竹,那些話真是說不出來,但是,再難,她也必須說。

  “小竹,你這一次的刀傷,傷到了子宮,你有可能此生都不能有孕了……”

  小竹聽了水墨凝的話,臉上帶著的笑容先是僵硬隨后慢慢撤離而去,到了最后竟是演變成了絕望。

  “小姐,您說什么?”她有沒有聽錯?有沒有?小姐說她此生都有可能不孕?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水墨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小竹,我已經(jīng)盡力在為你醫(yī)治的,但是我不能保證,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我必須對你坦誠。”

  小竹看著水墨凝,眸中瞬時就凝出了眼淚,半晌之后,她掙脫開了水墨凝的手轉(zhuǎn)身急沖沖地跑了出去。

  水墨凝見狀狠狠地捶打了一下桌子,心中有憤懣有心酸有難過,她愣了半晌之后便起身追著小竹而去。

  “小竹,你莫要太激動了!”

  小竹奔出房間之后一路朝前飛奔而去,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當(dāng)她停下來的時候便聽見了溪水潺潺。

  她垂眸凝望著腳下的溪水,眸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為什么?

  為什么別人的命運那般地好,到了她的身上卻是受盡了人間苦痛呢?

  本以為本著欣兒可以找到一個好人家,傍著好人家可以過一輩子的好日子,可是現(xiàn)在得來的是什么?

  居然告訴她,她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能有孕?

  她才十四歲啊,一個才十四歲的女子被人告知不能有孕,那么,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做什么呢?

  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心中一旦死念一起,小竹便尋著小溪的上游而去。

  山谷里的小溪都是從高山之上流下來的,她要去到那個高點然后從上躍下來,讓她的尸身被溪水沖刷而去,洗凈她身,如此,她下一輩子才會投個好胎,才不會受這么多的罪。

  “小竹,你在哪里?”

  水墨凝在山谷之中一路尋去,她知道這件事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講都是致命的打擊,但是出于道德的因素,她又不能不告訴小竹,畢竟她是因著自己而傷的。

  她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的話,她這一生該如何繼續(xù)?

  小竹沿著山路向上,她聽見了水墨凝的聲音,可是,心里苦悶的她卻是充耳不聞繼續(xù)向上攀爬而去。

  水墨凝有輕功,行起路來也比小竹快,沒等多久她便到得了溪水處,她舉目而望,當(dāng)她瞧見一抹綠色的身影在山間隱隱出現(xiàn)時便朝那個身影一躍而去。

  “小竹!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小竹沒有想到水墨凝這么快就追了過來,她想要躲開,卻被水墨凝一把握住了手臂:“小竹,你想要做什么?”

  “小姐,您放開我,您不要管我……”小竹一面掙扎一面哭泣。

  水墨凝上前抱住了她,說道:“小竹,你不要這樣,你還很年輕,這個世間的事又有誰說得清楚,你的身體只是現(xiàn)在看來還沒有恢復(fù)而已,說不定再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又恢復(fù)了呢?”

  小竹搖著頭,眸中布滿了絕望:“那又是多少年呢?萬一等我恢復(fù)的時候已經(jīng)三四十歲了呢?那我還能怎么辦呢?”

  水墨凝聽著她的話,勸說道:“小竹,你不要這樣,這是誰都預(yù)想不到的事,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騰仙鶴了,他的醫(yī)術(shù)十分厲害,可以起死回生,當(dāng)年他將死人都救活了,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

  小竹在聽見騰仙鶴三個字時忽然頓住了哭泣,她轉(zhuǎn)眸看向水墨凝,抓住了她的衣襟,問道:“小姐,您說的是真的么?那個人……真的可以么?”

  水墨凝點頭道:“可以的,真的可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竹在見到水墨凝一臉真誠時,終是抬臂抱住了水墨凝大聲哭泣起來:“小姐……嗚嗚……”

  水墨凝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哄道:“小竹,你聽話啊,沒事的,相信我……”

  小竹緊緊地抱著水墨凝,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痛苦地哭泣著,良久之后方才停歇。

  水墨凝好不容易才將小竹勸慰,將她弄回房間之后,水墨凝便將北堂黔找來問道:“黔,思辰的師父何時能夠找到?”

  北堂黔回道:“云少莊主已經(jīng)啟程去找他的師父了,他還沒有給屬下回話!

  水墨凝點了點頭,道:“嗯,他若是給你回了話,你即刻就告訴我!

  北堂黔應(yīng)道:“好!

  小竹的事情平息之后又過了十幾日,水墨凝算著日子,已經(jīng)五月二十八日了,流景說一定會在二十九日回來,因為他三十日寒蠱發(fā)作,他承諾她,要讓她一直陪著他的。

  二十八日這晚,水墨凝早早地就睡下了,本以為早上晨起不久就能見到東方流景的身影。

  然而,她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入夜時分,當(dāng)小竹伺候完水墨凝洗漱之后,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

  “快,扶主上進(jìn)去躺著!”

  水墨凝聞言,心跳漏了一拍,這是北堂默的聲音,聽他聲音如此焦急,莫不是流景出了事?

  她起身奪門而出,便見北堂默攙扶著東方流景快步朝主屋而來。

  東方流景的臉色蒼白若紙,此時全身力氣也無,整個人癱倒在北堂默的手臂之上,水墨凝見狀驚聲問道:“出了什么事?”

  北堂默轉(zhuǎn)眸看了一眼水墨凝身旁的小竹,水墨凝心領(lǐng)神會,忙將小竹揮退了,待小竹快步退下,北堂默與北堂黔一人一邊架著東方流景進(jìn)了房間。

  將東方流景安置到床榻上后,北堂默也沒有讓出床榻旁的位置,他一面為東方流景整理衣衫,一面轉(zhuǎn)頭冷著臉對水墨凝說道:“我們在查辦事情的時候,主上他寒蠱提前發(fā)作了,然后就受了敵人的襲擊,他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

  水墨凝迅速掃了一眼北堂默,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四處都有刀傷,可見來人的武功當(dāng)是十分厲害的。

  她見北堂默跟她說話如此不客氣,又冷著一張臉,登時也拉下臉來厲聲道:“你先讓開一些,我給他把一下脈!

  本以為北堂默會就此讓開,豈料,北堂默在聽聞這句話時居然還霸著床榻邊的位置不讓出來,口中還振振有詞:“我讓開有什么用?你可以治好主上的內(nèi)傷么?”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云少莊主才沒有跟在主上身邊,而今主上受了這么重的傷,又該怎么辦?

  而她,她一個女子又能厲害成哪般模樣?

  北堂黔在聽見北堂默如此跟夫人說話時,開口勸了一句:“哥……”

  水墨凝手掌一轉(zhuǎn),手中瞬時鋒芒已出,她以迅雷之勢將那根銀針抵在了北堂默的喉間,她冷眸看著北堂默,逼問道:“你讓是不讓?”

  北堂黔在見到如此狀態(tài)時,嚇得驚了一下,夫人是什么時候出手的,他居然沒有看清楚,還有,她的銀針又是從哪里出來的?

  而她此刻,渾身上下發(fā)出來的氣勢十分地讓人震撼!

  夫人她,果真與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樣。

  北堂默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脖頸上的肌膚有些刺痛,水墨凝刺向他的銀針是往里送了一寸的。

  他的雙手握緊成拳頭,一雙眼眸怒瞪水墨凝,額頭之上的青筋也跟著冒了出來。

  水墨凝眼眸微瞇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見,但是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等我為流景治好傷,你若有任何不滿朝我發(fā)便是!”

  北堂默聽著這話,身子微微僵了僵,隨后身體朝后動了一下,側(cè)身讓開了位置。

  水墨凝收了銀針,隨后坐在床榻邊拿出東方流景的手,搭了三根手指在他的脈搏之上細(xì)細(xì)地探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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