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除夕盛宴
盛宴設在了景軒閣內,常是宮中舉辦眾大宴會的場所。
文武百官與王孫貴族齊聚一堂,皆是笑意一片,杯酒言歡得不亦樂乎。
軒轅離辰雖也是一臉笑意的,可始終有些心不在焉。這樣的歡聲笑語場面,曾經是他最能應變的了。如今,總覺得每個人的笑容背后,缺少了一些真誠。
募地,腦海里出現了那一抹總是活潑得要命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樸實無華,卻是最能牽動他的情感。
數不清有幾次了,他深夜里忙完,也要到她的冷宮外走一遭。甚至有一次,他越墻而入,已經走到了門口,卻還是沒有去敲門。
軒轅離辰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拄著龍椅的扶手,腦海里的那個女子容貌越來越清晰。他忍不住在想,她現在在做什么?她是不是又抽風了……
“……皇上……皇上?”
珍貴妃坐在他的旁邊,已經悄悄觀察他很久了。見他好像有些不舒服,她輕輕地喊了幾聲,可是皇上都像沒有聽到一番,心中越來越擔憂。
“嗯?”軒轅離辰恍然回過神來,看向珍貴妃,蹙眉問道。
“臣妾見皇上有些不適,所以問您,需不需要回龍逸殿休息?臣妾陪您過去,像以前一樣給您舒活舒活筋骨可好?”珍貴妃適時的邀寵,她已經很久沒有跟皇上行魚水之歡了。
聽說皇上最近都在御書房里忙碌,哪個宮里都沒有去,心里才覺得安穩些。皇上忙碌完第一天,她這貴妃自然是要先占下的,要不然明天初一,皇上又該到皇后那里去了。
“朕無礙。”軒轅離辰淡淡地說道,坐直身子接著欣賞大殿下方的歌舞。
淑妃坐在皇后娘娘的下首,見到她落寞的樣子,心中嘲笑一聲,就算是貴妃又怎么樣?都不能下出個蛋來。現在寵愛都邀不過去了,還不如自己已經生育了大皇子,落得一個永久傍身的淑妃名分。平日里少惹珍貴妃那個騷狐貍,只靠著兒子一定可以有一個好出路的。
后宮里母憑子貴,她就是比自己位份高那么半個臺階又能怎樣?想到這里,淑妃得意地端正姿勢,不再看向她。
德妃就淡然許多,她也是已經育有一女的妃子了,自己心知肚明是因何登上德妃的位置的,便也不奢求什么。她身為“貴淑德賢”四位正一品妃里第三位,已經心滿意足了。
對于后宮里的爭寵,她看得很淡。但求無愧于心便好,什么都不爭不寵的。所以珍貴妃也還算是能容納她的,平日里倒可以說上一些話。
不同于坐在上首的皇上與諸位高品級的妃嬪閑話低語,坐在下首左右兩側的朝臣與王孫貴族們相互寒暄著,對其他兩國的國主也是堆笑著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南貞國的國主凌毅南一直是冷冷的表情,額頭上就像是寫著“生人勿進”似的。他獨自喝著悶酒,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上首的妃子們,他的人不在其中。心中一沉,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而一直對望的軒轅離東和上官醉墨,早就已經展開了腹語切磋。也不是說他們真的會腹語,只是眼神和表情便能看出他們在說些什么。
二人每次遇見都會大大鄙視對方一番,因為他們是天下公認的最漂亮的兩個男人,彼此又都自戀的要命,自然要爭個眉眼高低了。這不,又杠上了。
見到二人犀利又噴火的眼神,周圍一眾官員迅速遠離,果斷地躲開他們怒火的波及。上官醉墨唇角微微上彎,桃花眼調笑般的看向軒轅離東,與一腔怒火的他展開了最讓人無語的比美陣勢。
上官醉墨:喲呵,四王爺這副黑炭模樣還挺新穎,寡人真是大開眼界了。幸會幸會。
軒轅離東:哼哼,陛下倒是不改初衷的騷賤打扮,本王看你越來越娘了。佩服佩服。
上官醉墨:你才娘,寡人是真爺兒們!你數不清的花心風流,多少良家少女都毀于你之手。
軒轅離東:比你強,一個女人都上不了。據說那方面還有些問題,估計是爛泥扶不上墻吧。
上官醉墨:寡人孤芳自賞,孑然一身不染塵埃。
軒轅離東:本王英姿颯爽,美女在懷享盡喧囂。
上官醉墨:寡人……
軒轅離東:本王……
……
彼此間眉來眼去的,絲毫沒有個停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眉目傳情。知道的,二人是在作踐別人,也氣惱了自己。真真是慘不忍睹,看不見的硝煙忒可怕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熬完了這場看似歡欣的盛宴,軒轅離辰頭疼地獨自回到了龍翔宮,哪個妃子也沒有召幸。
進到龍逸殿內,軒轅離辰沉聲問道:“蒲川,你怎么一路暗自保護朕了?”
隱在暗處的蒲川聞言,走出來拱手單膝下跪。恭聲說道:“啟稟皇上,屬下跟蒲山私自交換了一下,屬下有事稟報。”
“什么事?”軒轅離辰走至龍榻前,和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淡淡地問道。
“回稟皇上,冷宮里今兒個去了幾個人,屬下特來稟報。”
軒轅離辰聞言,沒有立刻說些什么。蒲川既然這樣說,那就意味著除了日常去的那幾個太監以外的人。想了想,蹙眉問道:“是不是離東又滾去那里了?”
“額,是的。四王爺是中間去的那一個,前面還有一個人,他是……”蒲川微微猶豫了一下,皇上都猜到四王爺會去了,八成就是讓他留意這個的吧?不過,“上官國主也有去,但好像是無意間碰到的。圓妃弄得國主衣擺都臟了,還跳腳被氣走了。”
“哦?”軒轅離辰聽蒲川這樣一說,來了興致。睜開眼坐起身來凝向他,“你且起來說說,那女人如何讓醉墨暴走的?”
“……是。”蒲川暗自嘴角一抽,皇上這是要幸災樂禍了嗎?
他站起身來,看了軒轅離辰一眼,從自己聽到他們談話開始,一直到最后上官醉墨氣憤而走。聽到最后,軒轅離辰捶拳忍不住悶笑。真真想不到,上官醉墨竟然也有吃癟的這一天。那個女人嘴皮子一向狠毒,他都吃過很多次虧。
不過,笑話過后,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了。那個家伙至今沒有娶王后,又偏愛女風打扮。世人傳言他有龍陽短袖之癖,只有他知道,上官醉墨只是沒有碰到合意的女子而已。簡圓比他的嘴還狠毒,一定能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最重要的是,那個上官醉墨看所有女人都幾乎一個樣,不在美丑。萬一他對簡圓有了什么想法……
還有離東那個家伙,也這么不識抬舉,難道還等著過年后把他轟到更遠的地方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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