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若初見
這一夜,凌蕭若將整個別院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東方澤霖的身影。
到最后,凌蕭若只能頹然地坐在殿門前的石階上,她將頭埋在膝蓋里,那模樣像是在垂淚一般。
隔了一會兒,凌蕭若只覺自己的衣擺似乎被什么東西拉扯了一下。
她緩緩側(cè)過臉,她的眸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但是,她卻沒有哭。
當(dāng)她看到自己的身邊坐著的白毛小東西時,凌蕭若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直接上手卡住了小白的那粗短的脖子直接將它擰到自己的面前,上下晃動起來。
“小白,你那該死的主子跑去哪里了?嗯?”
凌蕭若卡住小白的脖子前后亂晃,直晃得小白腦袋發(fā)暈,眼冒金星。
晃動間,小白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看著凌蕭若,心里只道,如果它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神獸是被自家主子晃死的,說出去,它還如何位列仙班?
“小白,我問你話,你沒有聽見么?你說話,說話啊!”凌蕭若將小白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兩只手不再卡住它的脖子,轉(zhuǎn)而捏起它的毛毛臉來。
只見凌蕭若上下其手,將小白的臉搓成了各種形狀,直逼著它說話。
終于,小白有些怒了,縱然凌蕭若是它的主子,她也不能逼迫一直貂說出話來呀?
它,何其哀哉,會跟了這么一個主子。
當(dāng)小白終于忍不住想要發(fā)飆時,卻見凌蕭若一把將它摟在懷中,喃喃低語道:“小白,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帶我去找東方澤霖,好不好?”
其實,說實話,現(xiàn)在的小白是受不了這種誘惑的,因為此刻,它的毛毛臉正緊緊地靠著凌蕭若的胸部。
如果說小白大人有什么愛好的話,那么襲胸絕對算是一件。現(xiàn)在的它只覺如墜云端,想著以前,只要自己一靠近主子,主子就會一腳將它踢飛,現(xiàn)在的它無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寶寶。
話說,沖動是魔鬼啊,有那么一瞬間,小白差點就帶著凌蕭若去找東方澤霖了,然,最后的理智將它從邊緣拉扯了回來。
小白抵抗住了強(qiáng)有力的魅惑,從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一張宣紙遞給了凌蕭若。
凌蕭若劈手從小白手上拿過那張宣紙,將那宣紙打了開來,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凌蕭若認(rèn)得那個字跡,那是景軒的字跡。上書:若兒,對不起,忘了我吧。
“東方澤霖,你這個渾蛋!”凌蕭若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tuán),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她雙眸中充滿了厲色,再度朝小白刺了過去。小白嘴巴一張,覺得自己似乎大難臨頭了,旋即一個團(tuán)身空翻,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凌蕭若氣不過,用腳踩著那張被自己蹂得很慘的紙團(tuán),一邊踩一邊罵著:“東方澤霖,你這個惡心的臭男人,什么叫讓我忘了你,既然不能給我永恒,當(dāng)初你又為何來招惹我?啊?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她真是想做一個布偶小人兒,在那上面寫滿東方澤霖的生辰八字,然后拿著帶毒的銀針在那個布偶上狠狠地戳。
由于有些氣急攻心,由于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凌蕭若罵著罵著,忽而血氣上涌,竟是朝外悶出一口血來,當(dāng)血漬溢出唇邊后,凌蕭若頭一暈,竟是生生地朝旁倒了過去。
當(dāng)腳下的步伐虛浮踉蹌時,凌蕭若猛然間護(hù)住了腹部,驚道:“我的孩子……”
她不能就這般摔下去,如果摔下去了,孩子可怎么辦?
然而,老天似乎沒有給凌蕭若太多的思索空間,就這一秒鐘,她的身子便硬挺挺地朝地面上砸了過去。
凌蕭若一驚,徹底暈死過去。
她的身影倒下之后,預(yù)期的摔傷并未到來,她摔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大胡子在見到凌蕭若吐血時就已經(jīng)飛身而出了,還好他來得及時,不然就這般倒下后,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呢。
“若兒……”大胡子開口,輕聲喚了一句。
凌蕭若自然沒有聽見,只任由大胡子將她抱入了殿內(nèi)。
東方澤霖出發(fā)去天山時給大胡子留了各種各樣的藥,并且每一種上都附了十分詳細(xì)的醫(yī)囑。
大胡子按照東方澤霖給的藥,喂服了一些給凌蕭若,見凌蕭若緊蹙的眉頭漸漸松弛時,大胡子方才松了一口氣。
凌蕭若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翌日晌午了,當(dāng)她醒來之后,第一眼便望見了坐在床邊的大胡子。
此刻的他,正環(huán)胸坐于凳子之上,頭微微低垂,露在外面的那只眼是閉上的,他滿臉的胡須擋住了他的下半邊臉,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實容顏。
凌蕭若凝眸看著他,輕輕地移動著身子,隨后慢慢靠近大胡子子身邊,抬手想要揭開他的眼罩。
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男子,為何會將一只眼睛罩住,他那只眼究竟又出了什么問題。
第一次,她忽然有了想要了解這個男子的沖動。雖然他的樣貌看著有些兇神惡煞,但是他對自己,可謂是真正的愚忠。
凌蕭若的手漸漸靠近大胡子的眼罩,然而,當(dāng)她剛想伸手將他的眼罩掀開時,她的纖手卻被大胡子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勁一點也不重,力度也恰到好處,剛好可以阻止她的動作。
因著當(dāng)場被抓住的緣故,凌蕭若的臉頰瞬時有些燥熱,她嘴角抽了抽,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而已。”
大胡子握住她的手腕,大掌沒有推開,也沒有讓她的手靠近,他就這般地凝望著她,沒有說一句話語。
凌蕭若的喉嚨瞬時有些干渴,她吞了吞口水,正了正聲色說道:“我是你的主人,我想,我有權(quán)力知道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大胡子輕輕松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隨后打著手語說道:“我那只眼睛被人戳瞎了。”
去歲,自從他離開臨南之后,就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因為云景軒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讓他根本無法接受,那個時候的他過得很頹廢,每天都不知道是怎樣過來的。那時的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被人刺了多少刀,因為,無論怎樣打他,刺他,他都不覺得疼。
那一只眼睛也是在那時被人戳傷的。
戳傷他眼睛的那個人本意也不是想刺傷他的眼眸,只因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著實惹惱了別人,故而,那人終是刺傷了他的眼眸。
那時的他,什么都不在乎,這張臉,這副軀體,不過是茍延殘喘的工具,對他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自暴自棄,將自己搞成一副江洋大盜的模樣,讓所有的人都敬而遠(yuǎn)之。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能夠在斐濟(jì)城遇見凌蕭若。
再次見到她時,他忽而覺得自己又有了生命一般。他決定,從那時開始便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邊,一生一世。
凌蕭若看著他的眼罩,當(dāng)她聽見他說自己的眼睛被戳傷時,心中忽而就覺得疼痛起來。她凝了神,不再追問他的容貌問題,只問道:“你看見那只該死的小白貂了么?”
大胡子眉毛挑了挑,眼眸一瞥,手上比劃道:“你說的是這個家伙么?”
凌蕭若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方才發(fā)現(xiàn),小白大人竟然一直坐立在地板之上,只不過現(xiàn)在的它,臉上竟然也帶了一個黑色的眼罩,那模樣那神情竟是與大胡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忽然之間,凌蕭若就破口大笑起來:“哈哈……小白……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神貂,你是那馬戲團(tuán)的小丑才對,你不去演馬戲,當(dāng)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小白嘴角抽了抽,不過,在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時,它的心也隨之寬慰起來,不管怎樣,能博她一笑,就算自毀形象,也值了。
笑了一會兒后,大胡子比劃著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凌蕭若收了笑,睨了一眼大胡子,問道:“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一定會去哪里?”
大胡子點頭比劃道:“當(dāng)然。”
凌蕭若撇了撇嘴,也沒有再拒絕,只對他說道:“我想回忘憂谷。”
昨夜做的那個夢,讓她有了一些推測,倘若血咒是真的,那么她這一世的結(jié)局便是魂飛魄散,而東方澤霖之所以去找玉玲瓏,興許也是為了找到寶藏中的聚魂器,莫非那聚魂器的能量并不是穿越時空,而僅僅只是聚魂?
莫非師父他又騙了自己,為什么?
如果東方澤霖當(dāng)真是去找聚魂器了,那么他又是何時得到寶藏圖的呢?
那份龍脈寶藏圖,需要三分合一才能找到寶藏所在,東方澤霖手中只有一份,另外一份是在子淵的手中,子淵現(xiàn)在下落不明,東方澤霖又是如何拿到的呢?
東方澤霖既然給她留了這么一個字條,那就說明,他肯定沒有回皇宮,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現(xiàn)在的她,腦子里一團(tuán)糨糊。仿佛有很多線索,但是,又不能用一根線將這些所有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
大胡子聞言,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深思中的凌蕭若。
凌蕭若想了好一陣子,終是抓狂地?fù)狭四X袋:“不想了,管他做什么,我也是不會原諒他的了。”
如果說,東方澤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現(xiàn)在沒有寶藏圖,又如何能知道東方澤霖去哪里了呢?
這個男人,總是那么地惡心,背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卻根本就不告訴她。
既然她不知道東方澤霖在哪里,而他又讓她忘了他,那么她為了什么還要去倒貼他呢?她凌蕭若怎么也是有頭有臉的醫(yī)學(xué)博士,為了他,她已經(jīng)丟盡臉面了,事不過三,即便他是為了她,她也不會再原諒他的了。
大胡子看著抓耳撓腮的凌蕭若,將沉默是金的大家風(fēng)范一直保持了下去。
在胤東去往燕北的官道上,行駛著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
馬車外的車夫乃是清宏,而車內(nèi)自然坐的便是東方澤霖了。只是這個馬車之中不僅坐著東方澤霖,還坐著一名女子,那便是上官柔。
上官柔輕輕地依偎在東方澤霖的懷中,她將手搭在東方澤霖的胸前,嬌嗔道:“霖,為何將祈福的地點改到天山?天山離銀曜何止千里啊……”
東方澤霖握住她的手,不答反問道:“柔兒是不想隨我一同前去么?”
用來解除血咒的血,一定要柔兒心甘情愿給出的才行,不然一點用都沒有。
倘若不是這樣,他又為何這般辛苦地做戲,又何苦帶上柔兒一路顛簸呢?
要知,去往天山的路,可是極其險峻的。
上官柔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你去哪里,我都會一直跟隨的。”
在胤東,太子每年都會選一個時間去那些有靈氣的地方祈福,她自嫁到胤東后,太子已經(jīng)祈福兩次了,只不過每次祈福的地點都在胤東境內(nèi),只是不知這一次卻又為何選在天山。
可能天山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吧!
不管怎樣,只要他去哪里,不管有多艱辛,她都會一路相隨的。
東方澤霖垂了眸,說道:“柔兒,謝謝你。”
其實,這些事本與柔兒無關(guān),只是她的前世作孽太多,這一聲謝謝,是他應(yīng)該說的話語,只因他利用了她對東方澤霖的感情。
如此行路一個月后,東方澤霖終是帶著上官柔到得了天山腳下。
立在天山的山腳處,東方澤霖仰望著那莽莽蒼蒼的山脈,從下往上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雪山的山峰,因為它的高度實在太高了,只有到達(dá)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夠看見。
東方澤霖攬過上官柔,在她耳邊問道:“柔兒,你害怕這樣的山脈么?”
此刻的天已近黃昏了,入夜后的山體,著實黝黑,讓人看著都有些不寒而栗,上官柔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有霖在身旁,她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的。
“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一點也不害怕。”
東方澤霖笑了笑,隨后朝身后的清宏說道:“清宏,將太子妃的裘皮大麾拿過來。”
清宏聞言將大麾取了過來。
東方澤霖將大麾放在手上后便對清宏說道:“清宏,你率人侯在此處吧。”
清宏深深地看了東方澤霖一眼后,垂首道:“是。”
隨后,東方澤霖牽起上官柔的手朝天山之巔漫步而去。
既是打著祈福的口號來的天山,他自然不能急切地抱著上官柔直沖云霄,因為他害怕出一點點的錯處。
萬一一個不小心,她喚起了上官柔前世的記憶,那么,柔兒或許就不肯獻(xiàn)出自己的鮮血了,如此,他所做的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東方澤霖牽著她的手,按照腦中的地圖的邁步而去,途中經(jīng)過了許多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勝地,他時不時地會指著那美好的河山問道身旁的女子:“柔兒,你這是第一次到這塞北之地來吧?”
上官柔點了點頭,她轉(zhuǎn)眸而望,隨處可見青青的草地,草地之上有牛羊成群,還有那看管羊群的牧羊犬。
塞外,天高云闊,草長鶯飛,果真與自己熟悉的江南之地不一樣,在這一番別樣的風(fēng)情之下,上官柔也是有些感慨的。
“柔兒,你很喜歡這里,是吧?”
上官柔點頭道:“是的。”
東方澤霖側(cè)眸看向她,隨口說道:“那我們以后來這里隱居,怎樣?”
上官柔聞言,臉上神色一變,他側(cè)頭問道:“霖,你不要你的父皇和母后了么?”
一句問話間,讓東方澤霖的心中有了太多的感慨。
曾經(jīng),他對著若兒說這句話時,若兒的眸中是滿眼的激動,他知道,若兒向往的便是這無拘無束的生活,皇權(quán)再好,也不是她心之所向。
而柔兒卻與她不同,她似乎很喜歡權(quán)力給她帶來的快感。她這樣的一句問話,很好的表現(xiàn)了她此刻的心里。
一旦有了這樣的認(rèn)知,他竟是為那逝去的東方澤霖感到不值,真不知,若兒喜歡的究竟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身份。
聽若兒說,東方澤霖在她的那個世界重生了,只希望他能夠忘記柔兒,獲取一段新的戀情,因為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去愛。
東方澤霖看著上官柔,記憶飄至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那個時候,他還在太學(xué)讀書,那時的上官柔,與現(xiàn)在完全不同,她那干凈透明的眸中沒有添加一丁點的雜質(zhì),否則,她也不會站出來為自己平反了。
究竟是什么促使了她的改變?
看著東方澤霖總也不回話,上官柔偏頭問道:“霖,你在想什么?”
東方澤霖笑了笑,回道:“我在想,如果我放棄了一切,你還會不會愛我。”
上官柔的身子明顯因著這句話而微微一僵,須臾,她說道:“當(dāng)然會的,無論你是什么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
什么都放棄?她怎會允許他這樣做呢?她現(xiàn)在是胤東的太子妃,他日便是胤東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這般的權(quán)勢,她又怎能輕易放棄呢?
“柔兒,為了你這一句話,我也不會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東方澤霖眸中噙著笑,他握緊了上官柔的小手,帶著她朝目的地行去。
上官柔偏著頭,看向東方澤霖,不知他為了什么會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不過,她心中雖有疑問,卻也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女人有些時候還是少說一些話的好。畢竟,她還要依靠著這個男人而活。
東方澤霖與上官柔花了很長時間才行至一處山里人家的住房處。
由于夜色太黑,只能歇息一宿第二日上路,如此,他們便在這戶人家中借宿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東方澤霖又帶著上官柔上了路。
這一日的行程與昨日不同,昨日行的山路可以見到牛羊氈房,或者是山間竹房,而今日走的路卻是荒無人煙。
行了一陣子后,上官柔終是忍不住問道:“霖,今日走的路為何沒有見到一個人呢?”
東方澤霖唇角扯出一抹笑,他說道:“寶藏怎會放在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呢?”
“霖,你說什么?”上官柔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是以,停住腳步轉(zhuǎn)眸問道。
東方澤霖也停下步伐,他笑道:“我說,寶藏怎會放在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你沒有聽錯。”
上官柔雙目圓瞪:“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寶藏,是二百年前的龍脈寶藏么?”
東方澤霖點頭道:“是的。”
“你找到了寶藏?天啦!聽說得到寶藏的人就可以得到整個天下。”
“我將整個天下奪下來,送給你,可好?”
上官柔聽聞這一句后,眸色一亮,顯然吃驚得緊,她雖然吃驚,但是喜悅之色卻是溢于言表,東方澤霖這樣精明的人自然看進(jìn)了眼里。
他在心中低嘆了一聲,柔兒,倘若人生只如初見般,那該有多好?
上官柔驚喜之余卻也將東方澤霖的神色收進(jìn)了眼底,她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后,說道:“霖,只要你好好地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是整個天下了。”
東方澤霖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柔兒,這些都會是你的。”
既然她是一個熱衷于權(quán)勢的女子,那么,把這些寶藏留給她,也算是他對她的補償了。
二人隨后又沒了話,東方澤霖一直帶著她朝偏遠(yuǎn)之處行去,因著越來越往上的緣故,溫度也慢慢降低,東方澤霖將裘皮大麾裹在了上官柔的身上。
又朝上行了兩天的路后,他們終是到達(dá)了一座叫做神女峰的雪峰之上。
神女峰上下著鵝毛大雪,大雪堆積在路面上,使得行路變得有些困難,東方澤霖用內(nèi)力將雪層壓緊實了一些,隨后帶著上官柔朝一冰封的山洞行去。
進(jìn)了山洞后,撲面而來的寒氣讓上官柔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將身子偎進(jìn)了東方澤霖的懷中,以此來吸取一些溫度。
東方澤霖調(diào)整了一下內(nèi)息,使得自己的身體不再那么冰寒。
他二人朝前行去。
沒過多久,卻聽上官柔驚愕出聲:“霖,這里有人!”
東方澤霖心中一驚,隨著上官柔所指方向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在山洞深處的一座千年寒冰床上,竟然躺著兩個緊緊相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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