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夜
當天邊泛起橙色的朝霞時,東方澤霖與子淵方才從黃果樹上躍下,東方澤霖直接回了皇宮,而子淵則是朝別院內行去。
入得別院之后,卻見萬花叢中,立著一抹素雅的身影,她盈盈卓立于花中,姹紫嫣紅中,她亦是一朵妍麗的鮮花。
昨夜困倦之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清晨醒來后,凌蕭若便起身四處尋找,一番尋找之后并沒有找到東方澤霖的身影,她正思索著要不要易容前往皇宮時,卻在抬眸的一瞬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凌蕭若似乎沒有想到大胡子會來到別院里,她驚詫道:“大胡子,你怎么在這里?”
大胡子邁開長步朝她行去,雙手打著手語,說道:“我找你好久了。”
凌蕭若面上有些微赧,畢竟自己是在中途時將大胡子撇開的。
她朝大胡子僵硬地扯開唇角,回道:“我是不想連累你,你看,我這不都成朝廷欽犯了么?”
大胡子眼眸眨了眨,靠近她身,接著問道:“我看你又想離開,你準備去哪里?”
“我要去皇宮。”她必須去找東方澤霖,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她鐵定睡不好覺的。
大胡子正準備打手勢,卻被凌蕭若開口阻止道:“你是我的奴,你沒有權力干涉我的行為,現在,我命令你侯在京城之內,沒有我的召喚,你不能擅自出現。”
此言一出,大胡子愣了一下,眼眸跟著垂了一下,似在思索一些事情,隨后,他便點了點頭。
其實,從他內心來講,他還是希望凌蕭若與云景軒能在一起的,雖然時間短暫,但是,總比彼此就這般錯過要好。以前的他,不懂得什么叫愛,以為占有便是愛,而今的他卻是知道了,愛的真諦便是為自己心愛之人無怨無悔地付出。
凌蕭若見大胡子不再阻攔,唇角一扯,閃身從大胡子身旁躍了過去。
東方澤霖回到東宮之后,上官柔仍舊處于昏睡之中,他坐在她的床榻邊,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其實,那日在臨南時,他是因為情蠱發作才導致地暫時休克,因為暫時沒了呼吸,所以大家都認為他已經死了,若兒還親手將他埋進了黃土之中。卻不知,他沉睡于地下時竟然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原來,他與若兒還有柔兒早已在第一世時就有了羈絆,那時,因為一些誤會,柔兒在若兒的身上落下了血咒,那血咒會糾纏三生三世,所以,夜傾城的轉世龍笑語死后才會魂魄分離,讓若兒一半的魂魄錯墜了時空。而今已是第三世,倘若血咒不能解除,那么若兒的結局便是魂飛魄散。而要解除那血咒,就必須找到聚魂器,將柔兒的血液滴落進去方能完全解除。
他本想在此事完成后找一個角落慢慢死去,卻不想,竟是在斐濟的海事府再次遇見了若兒,那夜的她美得似九天下凡的仙女,當真讓他都有些不能呼吸了。
更讓他驚奇的是,若兒居然也想找聚魂器,那個讓若兒去找聚魂器的人究竟是誰,為何會騙若兒說聚魂器有穿越時空的能量?倘若不是那個人的指引,后面的計劃又怎會出這么多的差錯呢?那個人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唉……”想到若兒已經懷了身孕,東方澤霖忍不住又低嘆了一聲。
當真是世事無常啊!
“霖,你為何這般嘆氣?”東方澤霖一聲微微的嘆息使得臥于床榻上的上官柔睜開了眼眸。
東方澤霖唇邊扯出一抹笑,說道:“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對于上官柔,他似乎越來越笑不出來了,那時,當他恢復前世記憶后,他便一路到了胤東,本想利用東方澤霖接近柔兒,卻不想情蠱發作,剛巧被東方澤霖所救,到后來,知道東方澤霖也中了蠱毒后,他與東方澤霖之間便又多了一番情誼以及惺惺相惜之感。
東方澤霖死去時拜托他好好照顧柔兒,最開始時,因為想著要得到柔兒的血以及對東方澤霖的承諾,他便一直扮演著好丈夫的模樣,可是在柔兒對若兒做出這樣一番事情后,他對柔兒的那些愧疚也就一揮而散了。
上官柔緩緩抬起手,敷上了東方澤霖俊美的容顏,一雙水眸蘊著淚,她說道:“霖,守了我一夜,你也累了吧?”
東方澤霖收回繁雜的思緒,回道:“無妨,我再陪陪你吧。”
雖然有些不情愿這樣做,但是為了若兒,他也只能這樣了,不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出任何紕漏。
上官柔微微撐起了身子,將螓首放置在了東方澤霖的腿上,繼而閉上了眼眸,她在心里腹誹道:哼,凌蕭若,云景軒已經被你搶走了,東方澤霖你休想搶去!如果你硬要與我搶他,我便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日,上官柔又昏睡了許久,直到下午方才悠悠轉醒,而東方澤霖這一日也沒有處理朝政,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如此,上官柔將要失寵一說在胤東皇宮又成為了虛無之說了。
臨近晚膳時,上官柔的貼身丫鬟柳枝進了殿,入殿之時恰逢上官柔起身,由于上官柔昏睡了很久,是以,起身時,血液有些不暢通,剛一站立卻又腳軟地偎進了東方澤霖的懷中。
而柳枝跨步進入殿內時,看見的便是這副旖旎的畫面。她見到這番場景時,向前行進的腳步微微一滯。
而東方澤霖不知為何,卻回轉身看向了柳枝,他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開來,一旦相交,東方澤霖忍不住微閉了眼眸,隱于袍袖中的手微微地握緊成拳。
今日的柳枝看起來似乎與往日不同,尤其是那雙眼眸。
柳枝調整了一下心情,上前欠身說道:“小姐,皇后命人來傳,請小姐與太子殿下去鳳鳴殿用晚膳。”
上官柔依依不舍地從東方澤霖的懷中直起身子,眼眸轉了轉,沒有說話。
東方澤霖點頭道:“你去回皇后的話,說本殿與太子妃隨后便到。”
柳枝得令后便轉身離開了殿宇。
東方澤霖瞥了一眼柳枝離去的背影便又轉向上官柔,噓寒問暖起來。
晚膳時刻,東方澤霖攜上官柔到了皇后的寢殿,入得殿宇后,上官柔便見著皇后身旁坐著一名妍麗的女子,那女子看著不過二八年華,頭上梳著少女的發髻,一雙眼眸明亮照人。當東方澤霖一步入殿內時,那少女烏溜溜的黑眸便一直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上官柔進殿之后便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掃在身旁,她抬眸看著皇后身旁的少女,眸中暗藏著利刃之色。
東方澤霖進了殿后,瞥了一眼少女之后便撤開了視線,沒有一點興趣。
皇后見二人入了殿,忙笑著朝旁命令道:“布菜吧。”
“諾。”宮女們轉身張羅飯菜去了。
皇后從鳳椅上站立起身,纖手在不經意間朝左邊揮了一下,坐在她左邊的那名少女忙地起身攙扶住了皇后,說道:“讓民女扶著皇后娘娘吧。”
女子的聲音甜美而嬌柔,讓人聽著骨頭都會跟著酥掉了。上官柔聽聞,不禁又暗自蹙了柳眉。
皇后會心地笑著拍著她的手臂,說道:“還是嵐兒貼心啊。”
話語之中無不透露著贊賞之意,直聽得上官柔咬牙切齒,卻又發作不得,當真是打走一只狐貍精,又躥出來一只狐貍精。皇后果真是看不得她有一天的好。
東方澤霖在聽見皇后與嵐兒的對話后,墨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而走在上官柔身旁的柳枝卻在聽見對話時,眼眸一瞥看向了東方澤霖,眸中露出一抹深意。
四人圍坐于八仙桌旁,由于皇后的特別安排,東方澤霖的左邊坐著上官柔,右邊則坐著嵐兒,皇后也坐在兩名女子的中間。嵐兒的丫鬟立在她的身后,柳枝自然也就立在上官柔的身后,如此,她離東方澤霖也僅有一步之遙。
待四人坐好后,宮女便布了菜,菜剛一布好,卻聽皇后說道:“霖兒啊,這位是中書令的千金,莊嵐。”
東方澤霖聞言,轉眸看向了莊嵐,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十分地有禮。
莊嵐見狀,嬌羞地紅了臉,微微垂下了頭。上官柔見狀,放置于膝蓋上的手不禁握住了衣擺,東方澤霖余光一瞥便將上官柔的動作納入了眼中,他大掌伸過,覆蓋在了上官柔的纖手之上,示意她安心。
此動作莊嵐與皇后自然沒有看見,但是立在上官柔身后的柳枝卻將此動作看得是真真切切,她的心中忽而被什么東西擰了一下,刺痛般難受。
“霖兒,嵐兒聽說你喜歡飲孔府的陳釀,是以今日特地帶了一些入宮,你便嘗嘗吧。”微頓,皇后朝柳枝與嵐兒的丫鬟命令道:“你二人上酒吧。”
“諾。”
柳枝轉身去到后面端來了酒壺,隨后在皇后的示意下先給東方澤霖盛了酒,當柳枝的手指伸至東方澤霖跟前兒時,東方澤霖端坐的身子僵直了一番,因為柳枝的手雖然白皙,但是看著卻是有些浮腫的。
東方澤霖暗自咬了咬牙,更加肯定了此刻立在自己身前的柳枝究竟是何人所扮。
柳枝為東方澤霖倒好酒后便去到上官柔的前方倒酒,上官柔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莊嵐的身上,至于柳枝的手,她自然也就沒有太過在意了。
待斟滿酒時,皇后端起酒盞讓大家啜飲起來。東方澤霖雖然明白皇后的意思,但是,他卻好似有些不太配合,用膳的時候,只時不時地為上官柔滿菜,倒是將那莊嵐晾在了一邊。
上官柔開始時雖是味同嚼蠟,但是在東方澤霖的一番動作之后,心中卻也甚為甜蜜,只不過那莊嵐的面子上卻也有些過不去。
一頓飯吃下來,皇后到成了那食不知味的人了。
晚膳過后,皇后又留東方澤霖與上官柔說了一會兒話,便對東方澤霖說道:“霖兒啊,嵐兒是第一次入宮,你送她出宮一下吧。”
莊嵐立在皇后的身邊,垂著眼眸雙手絞著手帕,滿以為東方澤霖不會拂了皇后的意,卻聽那東方澤霖說道:“母后,柔兒身子有些虛弱,兒臣還要請太醫再為她看看呢,就不便送莊姑娘出皇宮了。”
撂下話語后,竟是攬著上官柔的腰身徑自出了皇后的寢殿。
皇后盯著東方澤霖漸漸離去的身影,咬著牙,卻又礙于莊嵐在跟前兒不好發作,只是鐵青著臉,緊握拳頭不說話。不管霖兒怎么想的,這個妃是一定要納的。
東方澤霖攬著上官柔出了殿宇徑自朝東宮行去。
快要行至東宮時,上官柔方才期期艾艾地說道:“霖,你看看母后,她這是天天都想張羅著給你納妃呢。”
東方澤霖溫潤的聲音隨之響起:“你放心,我不會再娶的。”
再過幾日,他便要帶著柔兒上天山,待到目的一達成,東方澤霖也可以進入皇陵之中了,如此,那些紅塵紛擾也將與他無關了。
柳枝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的身后,見他二人低眉耳語,心中似被什么帶刺的東西撓了一般,怎么都有些不舒坦。
一行人回到東宮之后,東方澤霖并不打算回自己的寢殿,而是隨著上官柔去了她的寢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東方澤霖今夜會宿在上官柔的寢殿之中。
上官柔自然知曉東方澤霖的意圖,她領會到意思后便轉回身看向柳枝,說道:“柳枝,你怎么還走在我們的后面呢?”
柳枝聞言,身子不動聲色地僵直了一下,嘴唇抿起,須臾方才想起應該進殿去為二人做休憩前的打點。
直到這個時候,柳枝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因為今日的柳枝乃是凌蕭若裝扮而成,此刻,要讓她去為即將尋歡的二人整理床鋪,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羞辱!可是,她又抱著一種一定要讓東方澤霖現原形的心態,是以,這事卻也不得不從。
凌蕭若壓下心中的苦悶與酸澀欠身道:“奴婢遵命。”
東方澤霖聞言,濃黑的墨瞳中閃現出一絲痛色,旋即便被斂在了瀲滟波光之中。
凌蕭若起步越過他二人,帶過一陣馨香,她進了殿,只覺殿中充斥著薄荷的香氣,本是虛無縹緲的香氣,此刻卻似梨花暴雨一般刺穿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難道云景軒愛的人當真是上官柔么?
凌蕭若默默無語地為二人整理好床鋪后便行出了殿宇,此時那相攜而來的二人正朝內行去。
“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上官柔此刻的眸中只看得見東方澤霖,一張嬌臉早已羞紅,凌蕭若越過上官柔身旁時瞥了一眼立在她身旁的東方澤霖。
云景軒,他當真要與上官柔翻紅浪了么?莫非他與自己之間的生死相隨,竟是如此之淡,淡到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徹底遺忘了么?
當凌蕭若走過東方澤霖身旁時,東方澤霖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如雷搗鼓,聲聲震震。
凌蕭若跨步行出了殿宇,就在她合上門扉的那一剎那,她似乎看見東方澤霖圈住了上官柔的身子,他漸漸俯下身子,薄薄的唇瓣似乎映上了上官柔的唇瓣。
“砰——”
凌蕭若只聽見自己心兒碎裂的聲音,他當真吻了上官柔么?
因為手掌紅腫的緣故,凌蕭若根本無法握緊,她只能在闔上房門后快步疾走而去,茶色的身影迅速掩映在了夜色之中。
良宵苦短,又是誰為了誰風露立中宵?
殿宇之中,紅燭已滅,紅鸞疊影,青袖浮動,一場夢,醉的是誰人的容顏,碎的又是誰人的柔腸?
月影橫斜,上官柔的殿內忽而步出了一抹挺拔的身影,他仍舊穿著一襲玄色的衣袍,他打開殿門,負手立在房門處,墨色的眼眸轉了一下后便提步離開了殿宇。
當那玄色的身影漸漸湮沒在花園深處時,卻見另一清麗的身影只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景軒,你如此做戲,不覺得累么?”
來人沒有給東方澤霖任何喘息的機會,人一出現便直接如此說道。
東方澤霖顯然沒有料到裝扮成柳枝的凌蕭若還未入睡。
他眼眸一眨,慍怒道:“你將柳枝弄到何處去了?”
凌蕭若的臉上仍舊帶著柳枝樣貌的面具,她上前一步質問道:“景軒,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達到目的便誓不罷休,你這樣演戲,你以為我會信么?”
倘若在以前,云景軒這樣的做法,她一定會相信,但是在經歷過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又怎會再懷疑呢?方才的她也想了很久,如若他喜歡的人是上官柔,他又何須繞那么大的一個彎呢?
現在他對上官柔這般好,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受東方澤霖死前所托,二來嘛,說不定他在上官柔身上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東西。
劫后余生的他究竟在完成什么樣的任務,竟是連她都不愿告知么?
“倘若你認為本殿在演戲,那么便是在演戲。”東方澤霖說著冷淡的話語,身子一側,準備從她身旁行過。
凌蕭若快步上前,抬手握住他的手臂低聲喝道:“你不要走,把話說清楚,倘若你今夜不將話說清楚,就休想從我面前走過。”
東方澤霖聞言頓住了腳步,他俊眉一揚,冷聲問道:“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凌蕭若迅速從懷里抽出那把手術刀,以迅雷之勢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并且退至有效距離,她秀眉一挑,說道:“以我的武功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想殺自己總該是綽綽有余的吧?”
月色下,那把打磨得很光的手術刀顯得異常的明亮,從刀柄上折射出來的高強度光束直刺東方澤霖的眸底,他從來沒有想過,若兒會拿著這把他親自做成的手術刀來威脅自己。
他眼眸微瞇,心中已經有些慌亂了。他知道,若兒是一個說得出便做得出的女子,他要親眼見著她受傷么?
還是說,繼續堅持自己的初衷?
當他二人正處于僵持階段時,忽然之間,夜風中另一片刀光劍影閃了過來。
“東方澤霖,償命來!”
只聽得一陣呼喝之聲驟然響起,下一刻鐘,已經有寶劍朝東方澤霖的胸膛刺了過去。
東方澤霖見狀,眉頭一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如何保護若兒,他的身形微微一動便閃身去到了凌蕭若的前面。
那刺客身穿一襲黑色衣衫,臉上戴著蒙面布巾,讓人看不真切究竟長什么模樣。
刺客見東方澤霖閃離了寶劍所指的方向,遂手腕一轉,腳風一側,又朝東方澤霖刺了過去。
東方澤霖一手攬住凌蕭若的腰身,本來可以輕易閃開刺客的寶劍,然,凌蕭若卻一點兒也不合作,直接一掌推開了東方澤霖的庇佑,竟是只身攔在了東方澤霖的身前。
那刺客本不想刺殺這名宮女,可是由于寶劍收勢不及,竟是生生地刺進了凌蕭若的胸膛之中。
“若兒!”東方澤霖見狀低聲驚喚起來。
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責備之意,這個女人,怎么可以為了試探他而將自己陷入如此險象環生的境地之中呢?
為了讓他承認自己便是云景軒,她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凌蕭若胸口吃了一劍,疼痛間卻也沒有哼出一聲來,只緊皺了眉頭。
東方澤霖眸中帶著難掩的痛色,他飛身而起,一把穩住寶劍,隨后一掌拍在了刺客的胸膛之上,他厲喝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刺客身上受了東方澤霖一掌,那一掌,遒勁綿厚,中掌之后竟是墜落在了地上生生悶出一大口血漬來。
東方澤霖大掌一收環住凌蕭若的身子,本來他想抓活的問清楚是誰派來襲擊他的,但是現在若兒身上有傷,容不得他多逗留一會兒,遂再度一掌打了下去,直接滅了那個刺客。
因為刺入凌蕭若身體的寶劍仍舊插在她的胸口,東方澤霖只能將她橫抱起來,帶著她飛掠而去時,東方澤霖忍不住嘆了一句:“若兒,你何苦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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