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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男之爭


  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凌蕭若只覺自己忽然間就迷失了方向,眼前,二人仍舊在激烈擁吻著,而她的身邊卻是空無一人。

  那種虛空的感覺讓凌蕭若覺得有些害怕,然,忽然之間,她似乎覺得自己的手觸碰到了一個熱源,那里暖暖的,像是人的手掌。

  當黑夜遇見光明時,人們自然而然地就會去抓住,凌蕭若也不例外。

  她伸手朝那熱源處探了過去,當那溫熱的感覺傳至身上時,她便一把環抱住了那熱源,將頭埋在那熱源處,輕聲喚道:“景軒,是你么?我真的好想你啊。”

  東方澤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僵硬了肌肉,女人的身子他素來熟悉,軟軟的,柔柔的,而面前這名女子的身子似乎更加的柔軟,抱在懷中竟是出奇的舒服。

  不過,她為何抱住他?

  “子青,你是不是又被夢魘著了?”記得那次在泰山時,她就被夢魘著了,后來還是請了師父出關才將她從夢魘中拯救出來。

  凌蕭若的思緒繞在夢境之中,完全不可自拔,她的身子朝前傾去,而東方澤霄本是蹲在地上,被她這么一欺身,他的身子竟是朝后倒去,而凌蕭若也順勢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景軒……你回來呀,你怎么可以離開我?嗯?”凌蕭若將東方澤霄撲倒后,掄起繡拳,一拳拳地砸落在了東方澤霄的胸口之上,她紅唇微嘟,發出了一聲聲的不滿。

  對于她的投懷送抱,東方澤霄本是十分欣喜的,然而,在聽清楚她口中呼喚的名字時,他不禁皺起了俊眉:“景軒是誰?”

  凌蕭若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景軒就是云景軒啊,你傻了么?”

  “云景軒?”東方澤霄眼眸微瞇,在腦中搜索片刻后終是反應了過來:“他不是前臨南的靖王么?你認識他?”

  “景軒,我是你結發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拋棄我?”凌蕭若說著說著,淚水再次滾落了出來,那洶涌而來的泛濫潮水如雨般墜下,竟是浸濕了東方澤霄的寢衣。

  感受到胸口處傳來的滾滾熱流時,東方澤霄一把攫住凌蕭若纖細的皓腕,他怒道:“你說什么?你說你是云景軒的妻子?”

  他從未想過,子青已經嫁人了,嫁的人還是前臨南的靖王。

  一想到她已經嫁了人,東方澤霄的頭部竟是發起熱來,一旦發熱,行為就有些不受控制,他竟是一把推倒凌蕭若,俯身攫住了她嬌艷的紅唇。

  “唔……”凌蕭若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她的唇卻被另一雙唇瓣封住了。

  一旦封住,凌蕭若便覺那味道并未景軒的味道,那是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這般的感覺讓凌蕭若有些排斥。

  “唔……”東方澤霄的舌頭被她咬出了血,霎時疼得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將凌蕭若猛地推開后,便朝她的臉上揮去了一掌:“你這個死女人,竟敢咬本王?”

  “啪——”地一聲,十分地響亮。

  凌蕭若只覺臉頰之上火辣辣地疼痛起來,而這一巴掌也將她從夢魘中扯了出來。

  她本能地抬手捂住自己火辣的臉龐,睡顏朦朧中,只覺口中有些血腥的味道,頭暈目眩半晌后方才徹底清醒,一旦清醒便大吼道:“東方澤霄,你為什么打我?”

  “誰讓你咬我的舌頭?”東方澤霄著實有些郁悶,此生,這是第二個女人咬自己了,并且還都是蒼山派的女弟子,她們都是某種犬類動物么?他這輩子難道八字與蒼山派不合?

  凌蕭若盯著他,不可置信道:“我咬你?我怎會無緣無故咬到你的呢?你做了什么?”

  東方澤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寢衣,怒道:“誰知道你做了什么夢?一把圈住本王說很想本王。女人,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哼,念在你首犯本王便不與你計較,倘若有下次,本王就不會輕易饒恕你了!”

  撂下話語后,東方澤霄竟是一把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剛剛被這個女人點燃了的火,他需要找一個女人去發泄一下,不然他今夜又怎么可以安睡呢?

  “怦——”東方澤霄走出去之后,大力的關門聲將凌蕭若扯回了現實之中,她抬手捂著唇,方才的夢境隨之而來,今夜的夢讓她著實有些驚詫,因為,夢中那個蕭然竟是懂英文的,這一點,當真出乎她的意料。

  又兀自思索了一會兒,凌蕭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隨后望了一眼房門,估摸著東方澤霄可能不會回房了,她卷了自己的被子旋即爬上了東方澤霄的床榻,將他的被子一腳踢開之后便鳩占鵲巢地睡起覺來。

  當她躺在東方澤霄那張舒適的大床之上時,她感嘆道,還是床睡著舒服啊,因為身下的道具舒適了很多,這一次入睡凌蕭若也沒有再做夢,而是一覺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凌蕭若似乎是被幾道灼熱的目光給刺醒的。

  本來,她睡得十分地愜意,可是朦朦朧朧中,她總覺得有人拿眼神在刺她,于是乎,她終是在這種煎熬中醒轉了過來。

  醒來之后便見到自己身前立著三座大山,為首的人自然就是東方澤霄,而他的身后站著藍風與藍雨。

  東方澤霄盯著自己床榻上睡得一臉安穩的女子,心中有氣卻有些發不出來,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半夜三更挑起他的欲望又不滅火,爾后居然大刺刺地跑到自己的床榻上睡覺,她倒是安逸得很哦?

  “睡好了?”東方澤霄開口,冷冷地問道。

  凌蕭若眨了眨眼睛,回道:“睡好了。”

  “睡舒服了?”東方澤霄挑了挑眉。

  凌蕭若繼續賣萌:“睡舒服了!”

  看著那張十分怡然的容顏,咆哮哥終于不淡定了:“睡舒服了就趕緊給本王滾起來做事!”

  “是!”

  凌蕭若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從床上翻身坐起。

  她知道,自己昨夜可能惹怒了東方澤霄,她丫鬟的苦命日子就快到來了。

  果不其然,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絕對正確的。這一日的她活得跟個狗熊似的,每時每刻都有做不完的雜活,她本想著忙里偷閑去找一下琴韻喚起一下她那沉睡的記憶,可是卻愣是沒有找到休息的時間,一整天,東方澤霄不斷地給她找活兒,還都是一些重體力活兒,忙到下午時,她已經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好不容易挨到伺候完東方澤霄就寢,當凌蕭若的屁股剛沾上矮榻的邊時,卻又聽東方澤霄說道:“本王要出恭。”

  “靠!”凌蕭若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旋即從角落中拿過夜壺給床榻上的人送了過去,她轉過身后便聽到滴答地水聲響起,凌蕭若忍不住地雞皮疙瘩四起,待他解決完后,又命令道:“去將這東西清洗干凈。”

  凌蕭若拎著夜壺出了房門,急沖沖地跑到凈水處將它洗凈,又拿著夜壺趕回了房中,放好之后便翻身上榻睡覺。

  本以為可以一覺天亮的凌蕭若卻在一夜之中被東方澤霄叫醒了五六次,她也光榮地倒了五六次夜壺,終于,凌蕭若忍不住地在心中咒罵一句:虧小子!

  在第六次倒掉夜壺時,凌蕭若已經悃得快要趴下了,她一回到房間后便趴在矮榻上昏睡不起了。

  東方澤霄看著累癱了的凌蕭若,心中那報復后的快感油然而生,唇角竟是露出一抹笑容,而他這個笑容竟是伴隨到第二日的天亮。

  如此這般的狗熊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當第四天的早上來臨時,凌蕭若已經似一只戰斗的公雞一般一大早便拿著掃帚開始打掃,然,當她還未來得及真正進入備戰狀態時,藍風卻告訴她,說她今日不用再做雜役了。凌蕭若問為何,藍風答曰,主子進宮有急事處理,暫時不用做這些粗活了。

  凌蕭若一聽東方澤霄出了府,喜得她直接扔了笤帚,帶著自己這幾天用塞牙縫的時間畫好的子墨畫像朝著子萍的院落奔走而去。

  到得子萍的院落后,凌蕭若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名小丫鬟,她在見到凌蕭若時有些怔愣:“姑娘您是?”

  “哦,我找你家主子有事。”放下話語也沒管人家小姑娘同意不同意就直接閃身入了院子。

  到得房間時卻見琴韻正坐在古琴前試音,準備撫琴。

  凌蕭若上前抬手摁住了那撥動的琴弦,如此,琴韻撥出來的音調便徹底走了音。

  她凝眸看向凌蕭若,臉上露出喜色:“姑娘,原來是你?”

  凌蕭若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離古琴,說道:“你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自懷中拿出了子墨的畫像平展在書桌之上,琴韻在見到那畫像上的人時,身軀微微一僵,問道:“姑娘,此人是誰?”

  “他是你的心上人,你知道么?你追逐他的腳步整整七年之久,這么久這么至深的情,你怎么就忘了呢?”

  猶記得在蒼山后山之中,那一池溫泉水里,子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那一番話,她為了救子墨,寧愿那個身中寒毒的人是她自己,如此情深似海卻又為何轉頭就忘?有些東西不是應該刻在心底永世都不會忘記的么?

  子萍看著那畫中的男子,只覺他的眼眸冷若冰霜,清俊的臉龐也如霜雪一般,她怎么喜歡這么冷情的男子呢?

  “姑娘,我真的不記得他是誰了,再說了,看這幅畫像,這名男子當是冷心冷情之人,我定然不會喜歡這樣的男子的。”雖然到現在,她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喜歡的男子,但是她心里知道,她喜歡的男子是那種溫暖如春風的男子,太過于冷漠的男子她是不會喜歡的。

  凌蕭若聽了這話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她斜眸看向子萍,她不喜歡冷心冷情的男子?那她為何一直追逐子墨的腳步,臨摹他的輪廓?難道說,她的潛意識里因為這場沒有緣分的愛戀而心累了么?所以,她才會選擇去遺忘?

  子萍的一席話讓凌蕭若陷入了深思之中,記得在漠西的時候,子墨對子萍仍舊冷語相向,他們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都沒有喜歡上子萍,而今自己這一番作為又是為了什么呢?既然子墨不愛子萍,那么她又何必再讓子萍陷入痛苦之中,有些時候,遺忘不是最好的治傷良藥么?

  想到這一層,凌蕭若忽而將子墨的畫像一把抓起,直接蹂成團,她對子萍說道:“子萍,你這話說得也對,你為什么要喜歡他啊?七年來,他一直對你冷漠如冰,你把他忘了也是對的。”微頓,凌蕭若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你不能忘記,那就是,你并不是青樓的女子,你有自己的人身權力,你可以放手去追逐屬于你自己的那一份愛,你明白么?”

  琴韻搖了搖頭,說道:“姑娘,你錯了,我沒有人身自由的權力,從我墜入青樓的那一天開始,我的身上便標有了這樣的記號,一輩子都不能清除了。”

  “哈,入了青樓又怎樣?青樓的女子就會比別人矮一等了么?再說了,你的身子清清白白,又怎會被標上記號呢?”

  琴韻看著高奏凱歌的凌蕭若,只是垂眸沉默不語。不過,她卻是從凌蕭若的手中拿過那張被蹂成團的畫像,說道:“我看姑娘你的作畫水平真的很好,畫這幅畫也廢了你很多心神,要不我便留在身邊吧。”

  凌蕭若見狀,眨了眨眼睛,看來,要將封建社會的女子進行徹底的改造會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不過,為了子萍的幸福著想,她決定將這個目標定為自己人生的第二個目標。

  接下來的時間,凌蕭若又與琴韻聊了一些關于蒼山的話題,下午時藍風便找來說東方澤霄回府了,凌蕭若臨走時對琴韻說道:“我有空再來跟你聊天。”

  琴韻微微點了點頭,凌蕭若便徑自離去了。

  金麟蒼山,東方澤霖按照久遠記憶中的道路尋到了第三份寶藏圖,待他拿到這副寶藏圖時,所有三份地圖便已集齊,回到胤東之后便將地圖合在一起,如此就能知道寶藏所在了。

  當年,龍笑語從龍承軒那里拿到地圖時并未多看,只是想著方法將地圖掩藏好,不讓賊人能夠得到,是以,龍笑語與蕭然都不清楚地圖之中龍脈寶藏所在位置,倘若當初清清楚楚地看了,也不至于如此辛勞。

  東方澤霖找到地圖后便準備撤離蒼山返回胤東,然而,卻在離開蒼山之時,見到了一個本不該見到的人——南華真人。

  那時,東方澤霖正穿梭于密林之中,他的身后緊跟著清宏。

  當南華真人著一襲藍袍手持拂塵騎著仙鶴緩緩落于密林中時,東方澤霖前進的步伐隨之僵住了些許,他看著那停落之后又起步飛離而去的仙鶴時著實有些怔愣,然,怔愣也僅是須臾,隨后便問道:“請問仙師何故攔住在下的去路?”

  南華真人手中拂塵一甩,搭在了左手臂之上,他蓮步輕移,轉瞬便到得了東方澤霖的跟前兒,他唇瓣一揚,說道:“莫非東方施主不認識貧道了么?”

  東方澤霖漆黑的墨瞳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聽他有禮般地回道:“恕在下淺薄,并不知仙師是誰,還請仙師恕在下不知之罪。”

  南華真人笑了笑,說道:“貧道只是這蒼山中一無名的道士而已,又豈敢治胤東太子的罪?”

  東方澤霖聞言,眼眸微垂,心中似有一些愧疚,但卻仍舊沒有表露出來:“仙師這是說的哪里的話,太子也僅僅是一個名分而已,不知仙師今日找在下有何事?”

  南華真人唇邊斂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將它遞至東方澤霖的跟前兒,說道:“貧道也沒有說刻意攔住東方施主的去路,只是今日見到施主乃上天賜予的福分,這里是貧道送給東方施主的見面禮,還請施主笑納。”

  東方澤霖看著那個白瓷小瓶,問道:“請問這是何物?”

  “一粒大還丹。”南華真人清清淡淡地說完此話后,將小瓷瓶放到東方澤霖的手中,方才送他來此的仙鶴便又出現在了密林之中,南華真人飛身直上仙鶴的背部,拂塵一掀便離開了密林之中。

  東方澤霖垂眸看著手中的白瓷瓶,眸中凝著一抹讓人難以讀懂的情愫,他那看似冷靜的面容之下其實已經波濤駭浪了。

  大還丹?他為何給自己這個東西?莫非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這個大還丹真的有用么?

  “主子,方才那人是誰啊?”清宏見自家主子一直低垂眼眸看著手中的白瓷小藥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他終究還是問詢出聲。

  東方澤霖收好白瓷瓶,慢慢回道:“他是蒼山派的師父南華真人。”

  “主子您認識他啊,那方才您又為何說不認識他呢?”

  東方澤霖唇邊扯了一抹笑:“我說認識與不認識又有什么區別呢?反正他是認識我的。”

  清宏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屬下看他一身的仙風道骨,他給的那個什么大還丹有用么?”

  東方澤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有沒有用,只有試過才能知道。”

  那大還丹只有一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試的。

  “走吧,加緊時間返回胤東,端午夜宴時還有重要事情要做呢。”

  “是。”

  清宏的回音四散于密林之中,二人匆忙的腳步聲在林間響起,隔了一會兒,幽密的林間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東方澤霖與清宏一路奔馳,七天之后便返回了胤東,此時正逢端午佳節,胤東與前臨南不一樣,沒有龍舟賽,不過,端午佳節卻也會在宮中擺宴,宴請朝中要員與皇室成員共度佳節。

  端午這日,日頭正盛,想必晚間定是月明星稀,十分適合擺宴于山湖之中。

  東方澤霖回宮之日正巧便是端午節這日晨間,洗去一身風塵仆仆,小憩一會兒后便到了下午十分。

  晚宴定于戌時正開始。凌蕭若作為東方澤霄的首席貼身丫鬟,自然要跟著東方澤霄入宮。其實,就算東方澤霄不讓她入宮,她也會偷著摸進皇宮,因為她知道要想見東方澤霖就必須入宮才行,因為那丫的待遇極好,住在了禁宮里的東宮之中。

  由于是丫鬟,是以,穿的衣衫與所梳發髻也要與自己的身份相對等,今夜的凌蕭若穿了一襲簡單的藕色丫鬟服飾,頭上梳著單髻,上戴一根碧玉簪,她上了一些淡妝,使得那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妍麗起來。以至于,當她站在東方澤霄跟前兒時,東方澤霄竟是看走了神。

  他只見過素面朝天的凌蕭若,卻是從未見過上過淡妝的她,她的容顏本就傾城,而今妝點一番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了。

  “子青,皇宮中比不得宮外,行差踏錯一步即便是本王也不能救你,是以,今夜進宮,你自己多留心點。”這丫頭野慣了,不過,在他王府里瘋一瘋也就算了,倘若瘋到皇宮之中,觸怒了父皇,任誰也救不了她的。

  凌蕭若轉眸看著東方澤霄,其實吧,這個男人看著很冷酷,很殘忍,其實他的心腸倒也不能說是壞人,只是他對女人的態度讓她多少有些嗤之以鼻,住在秦王府的這段日子里,讓她徹底見識到了他那個龐大后院兒里的鶯鶯燕燕,當真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啊。她真的很有沖動上前問他一句:大哥,請問你是不是有收藏女人的癖好?

  而她之所以對東方澤霄印象不好是因為他對女人的薄情。倘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她真的很想看看哪一天當東方澤霄陷入愛情的泥沼之后會是一副怎生的模樣。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東方澤霄愛不愛又關她鳥事呢?

  凌蕭若白了一眼東方澤霄后訕訕地說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進入皇宮,這些基本的東西還是懂的,你放心,我不會扯你后腿的。”

  東方澤霄眼眸一瞇,掀袍上了馬車,而凌蕭若也極其自然地跟著他上了馬車,豈料,她還未坐穩就被東方澤霄一腳給踢了出去:“你有見過奴才與主子同坐一輛馬車的么?滾出去!”

  凌蕭若揉搓著被東方澤霄踢疼的屁屁,惱怒道:“靠,你沒聽說過什么叫做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么?”

  小人,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表以為她很喜歡跟他坐在一起,讓她與他同坐,那是他的榮幸,好吧?

  凌蕭若心中腹誹著,憤怒地與車夫并肩坐在馬車前方,隨著馬車晃悠悠的腳步朝皇城禁宮行去。

  由于心中不爽,待馬車剛剛一起步凌蕭若便大聲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

  當那豪邁的旋律被凌蕭若振振有辭的唱出來時,那本是一臉清冷駕著馬車的車夫竟然愣是將馬車駕出了一個“S”型,尤其是當她引吭高歌那個啦字時,那車夫抽搐的眼角像是有一種自殺的沖動。

  車夫駕出的“S”型路線,其線路之流暢讓凌蕭若張嘴贊嘆,話說放眼古今怕是只有汽車才能開出這樣的流線形,而今這車夫竟是能如此駕馬車,當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凌蕭若興致高昂唱了一路,到得皇宮門口時方才收了嘴,馬車停下后她一下子便躍到地面上,對車內說道:“恭請王爺下車。”

  東方澤霄抬手掀開了車簾,那張本是凝固住表情的臉頰似乎有一種憋笑的沖動,他正了正聲色問道:“子青,你方才唱的歌叫什么?”

  凌蕭若回道:“那首歌叫做滄海一聲笑。”

  東方澤霄點了點頭,說道:“詞曲甚好。”

  說罷,他負手在后抬步朝宮門行去,凌蕭若轉身疾步跟上前去說了一聲:“謝謝。”

  東方澤霄則是抿了一下唇,臉上再度呈現出憋笑的神情。

  入了宮后,凌蕭若便被宮人叫去當使喚宮女,而東方澤霄則去了皇子們聚集之地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凌蕭若被分配到了御廚房去準備那夜宴所用的菜肴,忙碌一陣子后便到了上菜的時間,皇宮御宴最講究上菜的順序,首先是要上開胃的小食,然后再上主菜,再上羹湯,最后再上果蔬與糖水。

  當凌蕭若手拿托盤跟在一溜宮女之后朝御花園行去時,卻在途中被人攔住了去途。

  “奴婢參見齊王,齊王吉祥。”

  起初,當凌蕭若見到宮女們停下腳步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待眾人都比她矮了一截子時她方才發現奴婢們都在對著前方那人行禮,而她不認識那人,是以,動作就比別人慢了半拍。

  這慢了半拍吧,便讓那齊王看到了她的容顏。

  齊王乃是胤東的大皇子東方澤霆,他盯著凌蕭若看了半晌,眼眸一瞇負手說道:“你們去吧。”

  “謝齊王殿下。”宮女們裊裊娜娜地站立了起來,而凌蕭若自然跟著她們一同站起,并一同離去。

  然而,當她越過齊王身邊時,卻被一只手臂攔住了去路:“你留下。”

  男子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凌蕭若不禁微微蹙了眉。

  其他宮女見凌蕭若被齊王攔下,她們臉色似乎有些變化,仿似都對她投來了同情的眼光,一會兒后,她們便三三倆倆地疾步走開了。

  凌蕭若頓住了腳步,她眼眸眨了眨,看著托盤中的小食,也沒抬頭,只頷首道:“請問齊王殿下有何事吩咐?”

  凌蕭若忍住心中那股惱怒,愣是將話說得十分的卑怯。

  “抬起頭來。”男子的聲音從她頭頂上越過,吹拂起了她額前梳下的那一排細細的留海。

  凌蕭若不想抬頭,因為她清楚地聽見了男子語氣中的流氣,這個男人恐怕是色心大發了,不過,東方澤霄的話言猶在耳,而她也不想在胤東皇宮惹出什么事來,是以,她聽話地抬了頭直視起面前的男子。

  “咝——”當凌蕭若抬起頭時,東方澤霆忍不住地輕輕倒抽了一口氣。

  只見面前的女子柔橈輕曼嫵媚纖弱,雙珥照夜,煜煜垂暉,堪堪比那太子妃上官柔亦要美上數十分,這個女子是誰?為何他從未在宮內見過此女?

  東方澤霆打量凌蕭若的同時,凌蕭若也不露聲色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只見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衫,皮膚有些黑,長得比較粗獷,身高挺拔,他的長相雖算不上俊美,不過卻也英姿凜凜,他眉宇之間倒與東方澤霄有些相似,想必他也是皇帝的兒子,只是這人眼眸之中露著痞色,看來定然不是什么好鳥。

  “你哪個宮的?”東方澤霆如是問道。

  凌蕭若頷首福身道:“回稟齊王殿下,奴婢乃是秦王府的侍婢。”

  東方澤霆眉眼一挑,自語道:“原是老三的人,本王說怎會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佳人呢?”

  說話之際,他抬起手,竟是要敷上凌蕭若那絕麗的臉頰。

  凌蕭若何等機警之人,待她看清楚他的意圖后,當他伸出手時,她便輕輕一轉頭,避開了他伸來的魔爪。

  東方澤霆本是想要觸碰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然,這一伸手竟是讓他撲了個空,他王爺的面子自然也就撂不下了,遂鐵青了臉色,怒道:“你竟敢躲閃?”

  言下之意乃是,她本是一名侍婢,堂堂王爺看上她便是她的福分,她竟然還不知好歹地躲開了去。可是,他又怎知凌蕭若是何許人也,又怎會稀罕他的青睞呢?

  “齊王殿下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奴婢便布菜去了。”凌蕭若手中端著托盤想要從旁繞過。

  可是,那存心想要調戲的人又豈肯讓去呢。

  東方澤霆長臂一抬,想要去抓凌蕭若的手臂,凌蕭若見狀,身子朝后微微一仰,從他的手臂之下輕巧地躲了過去,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托盤卻是向上拋了一下,待凌蕭若躲過他的手臂之后迅速接過掉下來的托盤,那托盤又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接好托盤后旋即抬步朝前行去,這個是非之地她必須馬上離開,不然她真的會按捺不住發飆的,為了拿到玉玲瓏,她還真不想得罪胤東皇室的人。

  東方澤霆好不容易發現了這么一個尤物當然不會放過她,他身子一旋,提步便躍到了凌蕭若的前面再度攔住了她的去路。

  “本王看上了你,你以為你還能逃離么?”此次,東方澤霆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凌蕭若臉上的肌肉已經有些僵硬了,她話道:“齊王殿下,奴婢乃是秦王的人,倘若齊王殿下看上了奴婢還請詢問一番秦王殿下的意思。”

  東方澤霆聞言不屑地哼道:“不就是個奴婢么?諒他老三也不會為了一個奴婢而與本王翻臉。”

  凌蕭若眉頭一皺,實在不想與此人多做糾纏,當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閃身又想離開,此次卻被東方澤霆抓了個正著,他的手臂剛巧握住了凌蕭若的臂膀,凌蕭若討厭他的觸碰,剛準備發飆時,卻覺風中似乎傳來了一股罡勁之風。

  “大皇兄,放開她!”

  那勁風朝著東方澤霆而去,東方澤霆見狀旋即丟開握住凌蕭若手臂的手轉而側身躲開了那一掌的襲擊。凌蕭若只覺眼前一抹黑影閃過,旋即,自己那只被禁錮的手臂便得了自由。

  凌蕭若定睛一看,愣道:“東方澤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東方澤霄,他見東方澤霆丟開了手便迅速轉身握住凌蕭若的臂膀想要將她帶離,然而,此時卻見一抹白色身影晃動開來,竟是生生從東方澤霄的手中搶走了凌蕭若。

  “三皇兄,你莫要打子青的念頭。”

  說話間,凌蕭若連人帶盤子一起朝后退去,凌蕭若忙地朝后一轉,卻見東方澤雪身穿一襲白衣立在了自己的身旁。

  “東方澤雪!”凌蕭若見到他,眸底雖有驚愕,卻也十分自然地與他打起招呼來。

  東方澤霆本是因為東方澤霄從他手中搶走了美人而悶悶不樂,此時又見東方澤雪跑出來攪合,心中自然更加不爽,遂立即點地朝東方澤雪奔了過去,口中怒道:“澤雪,放開她的手!”

  東方澤雪見大皇兄過來搶人,自然不愿意放,而東方澤霄在見到東方澤霆跑過去時,他也跟著飛了過去,子青是他的貼身丫鬟,他怎么也不允許東方澤霆碰到她半毫的。

  于是乎,現在的場面就有些難以琢磨了,東方澤雪如果與其中一人對打,卻也可以打個平手,兩人同時過來搶人,他定然不能護凌蕭若的周全,是以,為保凌蕭若的安全,他直接將凌蕭若推到身后將她護了起來。

  這時東方澤霆與東方澤霄已然躍至跟前兒,他二人同時想飛到東方澤雪的身后將凌蕭若帶走,可是卻又互不相讓,凌亂間,卻又打了起來。東方澤雪見二人打起來想趁這個空隙將凌蕭若帶走,然,東方澤霄反應很快,他不與東方澤霆周旋,只飛身掠過朝東方澤雪打了過去:“六弟,你竟然連為兄的女人都搶么?”

  “三皇兄,她不是你的女人,再者,我也沒有要搶她的意思,她只是我的朋友。”

  東方澤雪分身乏術只好與東方澤霄對打,這時東方澤霆又得了空閑,便朝凌蕭若飛掠過去,而當他剛剛抓住凌蕭若的一片衣角時,東方澤雪又纏了上來。

  如此,場面之上亂作一團,凌蕭若有些云里霧里,看著那或青或黑或白的身影不斷地在自己面前晃動著,心中十分煩悶,遂厲聲吼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凌蕭若以為自己的河東獅吼可以阻止三人的混戰,然,那戀戰的三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繼續我打你,你打他,他又打我,打來打去,理不清頭緒。

  由于多人打架,鬧出的動靜卻也不小,這時,東方澤霖剛巧也經過這塊石徑,他的眼眸首先落在了凌蕭若的身上,當他看到她的身影時,眼眸圓瞪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喃道:“若兒……”

  若兒怎么會在胤東皇宮之中?

  還有,那打做一團的三人不正是他的大皇兄,三皇弟與六皇弟么?

  他們在干嘛?居然在皇宮中動起手來?是為了若兒么?

  東方澤霖腳步微抬,剛想飛出去將凌蕭若拉離混亂的局面,卻在跨出腳的同時聽到了一陣威嚴而又低沉的聲音。

  “你們幾個到底在做什么?”

  那聲音無不透著莊重的帝王之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胤東的皇帝東方旭。

  東方旭的聲音一旦想起,東方澤霖也就沒有現身,只是隱在竹林之后靜觀其變,他深深的眼眸一直鎖在了凌蕭若的身上。

  打架的三人在聽見東方旭的聲音后即刻就收了手,他三人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后齊齊撂起衣擺朝東方旭跪了下去:“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蕭若還沒搞清楚狀況,她立在原地一手托著托盤,晚風拂起她的衣袂,飄飄欲仙,姿勢特別的唯美,可是,美則美矣,她就愣是沒反應過來要跪地行禮。

  東方旭似乎也沒先看那個處于風中凌亂的凌蕭若,他只是盯著跪在他腳邊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匪夷所思地問道:“你們剛剛在做什么?打架么?”

  “兒臣沒有。”三人低垂著頭齊齊開口說道。

  東方旭眼眸一瞪,怒道:“沒有,你們當朕是瞎子么?說!你們為了什么打架?”

  他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兄弟之間的不和睦,而今這幾個兒子竟然莫名其妙在皇宮中打起架來,倘若傳出去,他胤東皇室的臉面卻要往何處擺?

  東方旭問話后,三人都垂首悶不吭聲,此時的凌蕭若方才反應過來來人是皇帝,她眼眸一挑,以極其緩慢且不容易讓人察覺的速度慢慢跪了下去。

  她以為沒有人會鳥她,可是,她卻怎知,其實東方旭一早便看到了她,她的動作自然引起了東方旭的注意,他看著那手中托著托盤的女子,皺眉道:“你來說,他們為了什么打架?”

  凌蕭若只覺自己的頭頂之上傳來一道冷冽而威嚴的視線,直直地似要戳進她的骨頭中一般,她唇角微搐,不知該怎么回答,她總不能說哥幾個是為了搶她才打起來的吧?至于為什么搶她,其實她也沒有搞清楚狀況。

  “回皇上的話,奴婢不知。”既然不知道該怎么說,索性就說不知道,不知者無罪嘛。

  東方旭在聽到她的回答后,心中的怒火再次升騰而起,然,怒火中燒之際,卻又覺得這聲音怎么聽著那么熟悉呢?

  他顰著眉,緩緩朝凌蕭若踱去,凌蕭若單手托著托盤似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明黃色的皂靴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后穩穩地停在了自己的眼前,明黃的顏色刺痛了她的眼眸。看著那繡有龍紋的皂靴,以及那浮云紋飾的衣擺,凌蕭若清晰地聽見了自己有力的心跳聲。

  怎么辦?這胤東的皇帝該不會知道他這幾個寶貝兒子打架的原因了吧?據說古代的皇帝最討厭幾個兒子爭搶一個女人,通常之下,那個女人的下場都會很慘,自己該不會這么倒霉吧?或暴尸荒野?或五馬分尸?

  倘若真是那樣了,自己會不會太冤了?因為貌似那幾位大哥好像對她并沒有什么特別濃厚的感情,她當真比竇娥還要冤啊!

  隱于竹林之后的東方澤霖在見到此等情況時,心中只暗叫不好,不知父皇是不是看出來那幾人是因著若兒而打架,倘若父皇猜出來的話,那么若兒當真是兇多吉少了。他該用什么辦法解救若兒呢?

  東方旭盯著眼前跪地的女子,方才那樣的情況讓他很容易就聯想到那兄弟三人是為了這個女人打架,他倒要看看這女子到底長成何等模樣,竟是引得自己三個兒子為她大打出手。

  “抬起頭來。”東方旭冷冷地朝凌蕭若發出了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命令。

  凌蕭若聞言,不卑不亢地緩緩抬頭,與那一代帝王視線相對。

  可是,就在這視線撞擊的那一秒鐘,卻聽他二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是你?”

  此聲一出,倒是換那跪地的三人驚詫了,連帶著隱于竹林之后的東方澤霖也驚詫起來,若兒什么時候認識東方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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