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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懂她


  凌蕭若心中一個驚嚇,身子猛然間朝后退去,卻不知,身后不遠處乃是一堵厚實的墻體。

  眼見著她的螓首就快要敲擊在了墻面之上時,纖腰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攬了回去。如此一攬,凌蕭若纖弱的身子便向前一倒,那張放大的俊臉再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鼻尖似乎又觸碰上了他的鼻端。

  這個男人是誰?

  “小心,后面是墻。”

  男子暗啞的嗓音中帶著些微邪魅的語調,低低地傳了過來。

  凌蕭若眉頭一蹙,本能地抬手想要去撇開那只攬住她腰身的手,唇角輕揚,頷首說道:“謝謝,請您放開我。”

  “如果我不呢?”東方澤霄束縛住他腰身的手緊緊地圈住了她,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將她帶向自己的懷中,摟得更緊了。

  剛剛他本想為她把脈探查一下她的身體情況,誰知她忽然坐起身來,一把捏住他的手臂喚他為師父,最讓他驚訝的是,她一個直立,竟然撞上了他的臉部,唇瓣還貼了上來。

  這是她主動地投懷送抱,他有可能推卻么?

  凌蕭若瞥了一眼帶著微微壞笑的男子,她秀眉一挑,朝他露出一個溫婉淺笑:“你確定不放?”

  東方澤霄在看到她臉頰之上的淺笑梨渦時,瞬時有些目暈神眩,這女子微微一笑,當真仿若桃花盛開,果真是美不可言。

  “方才還主動地投懷送抱,如今又故作矜持么?如此溫香軟玉在懷,我有放的理由么?”東方澤霄桃花眼微微一眨,戲謔地說道,薄薄的嘴唇似乎快要觸及到凌蕭若的小巧的耳垂了。

  凌蕭若挑了挑眼皮,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好吧,要抱盡管抱,但是你沒有覺得你的手背有些疼痛么?”

  東方澤霄好看的俊眉蹙了起來:“你說什么?”

  問話聲出來之后,不知為何,手背處竟是傳來陣陣刺痛,那刺痛逐步蔓延而去,又痛又癢,那感覺讓他瞬時心慌起來,再也顧不得懷中佳人,手臂一松,轉過手朝下觀望起來。

  一旦觀望,他不禁心生氣惱,方才還含帶些許欲的眸中已寫滿了憤怒,只見他的手背處出現了數顆紅疹,那疹子又大又園又疼又癢。

  “你在我手上下了毒?”

  東方澤霄有些不敢置信地出聲詢問,卻在一抬眸間,發現那本是坐在床上的女子竟是沒了蹤影,待他轉過身時卻發現那女子毫無形象的坐在房內的方形木桌上,一腿蹬在條凳上,一腿晃動著,正拿起茶壺大口大口地朝下灌水呢。

  如此形象,不禁讓他忘了責備與憤怒,眼眸竟是鎖在那條不斷晃動的纖腿之上。

  這個女人……

  凌蕭若跳上桌子之后便將茶壺拿了過來,也沒往茶杯里倒水,直接將茶壺嘴放到口中喝起水來,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渴,如果再不喝水,她肯定會被渴死的。

  “咕嚕咕嚕——”

  喝水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房間之中異常的響亮,將她之前樹立起的唯美形象徹底毀滅,可是她卻猶自沉浸在甘甜的茶水之中渾然不覺。

  隔了一會兒終是解了渴,凌蕭若放下茶杯后,身心愉悅地順了一下氣。

  “喝夠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沒了方才的陰郁與憤怒。

  凌蕭若點點頭道:“夠了。”

  說罷,從桌子上跳下來,沒有理會東方澤霄徑自朝門外行去,她似乎昏迷了很久,昏迷之中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最令她驚詫的便是,她看清楚了那個讓她回古代的男子,她千猜萬猜卻沒有猜到那人居然是南華真人。

  這個夢境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他為了什么將她帶回現代?要讓她完成什么任務?而今夢境中的他已經顯露出來,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穿越而來的秘密,那么只能回蒼山去找南華真人了。

  說不定,從他那里,她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你竟敢無視我的存在?”東方澤霄看著子青在喝完水之后就這般出了房門,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大膽到這般田地,她在他手背上落了毒還想就此離去么?

  一個縱身飛躍,東方澤霄輕而易舉地攔住了凌蕭若的去路。

  凌蕭若抬眸看了一眼攔住他去路的男子,說道:“是你自己不愿意放的,關我什么事?”

  方才暈厥時,她記得子玲跳下了山崖,而大師兄也跟著跳了下去,她要去看看他們怎么樣了,她要弄清楚子玲自焚的緣由,如此,她哪里還有那個美國時間來陪這個賤男玩曖昧游戲?

  東方澤霄眼眸微瞇,露出淡淡的危險光束:“你落了毒,就想輕易地離開么?你以為我會就此放你離開么?原不知,你們蒼山派的人竟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么?”

  凌蕭若轉頭看向他,疑惑道:“是你救了我么?”

  東方澤霄嘴皮扯動,冷哼道:“你認為呢?”

  話語一出,東方澤霄只覺眼前白影晃動,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接,卻見手中竟是一個白瓷小藥瓶。

  待他低頭的時候,凌蕭若已經提氣朝院外行去,只留下了清淡的聲音于院中徘徊。

  “這是解藥,早晚各敷一次,一天便好了。”

  聲音響起之時,東方澤霄的視線方才從藥瓶上轉移開去,待他再度回眸望去時,院中哪里還有那抹素色的身影?

  握著那冰涼的藥瓶,唇角微微扯了一抹笑,世間竟然有這么有意思的女子,他是不是真的應該將她綁在身邊好好玩一下呢?

  這個想法確實很有意思呢。

  泰山是由群峰組成,子玲掉落于山崖之后,軒轅宸一直在崖底尋找,尋了整整一宿方才在清晨十分將她尋到,尋到她時,她的整個身子已經燒得潰爛無比,曾經白皙的臉頰之上也因多處灼傷而變得皺皺巴巴,往昔美麗的容顏全然不復存在。

  軒轅宸飛奔至她的身邊,將她攬在懷中,焦急地問道:“子玲,你醒醒……”

  他的心冰凌如雪水,她用火點燃了自己,又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她該不會真的離去吧?

  子玲早已氣若游絲,昨夜掉落下來時她便暈厥了過去,曾經好幾次都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可是終究沒有斷下那口氣,只因著想要見大師兄最后一面。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淚水滑過了臉龐,渾身上下疼痛無比,可是她的心卻是雀躍的。

  “宸哥哥,我現在是不是很丑?”

  沒有力氣的她說出的話語都十分地微弱,除非近在咫尺,否則根本就聽不到。

  軒轅宸握住她那燒得焦黑的手腕,搖頭道:“不丑,婷兒,無論你變成什么模樣,在宸哥哥心中永遠都是那般美麗,亦如初見一般。”

  “初見……”

  倘若人生如初見……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能不能挽留住大師兄的腳步?能不能讓他不要上蒼山?如此,他就不會遇見子青了,如此,他就會愛她了。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他上了蒼山,遇見了子青,還愛上了她。

  所以,她好恨,恨子青,恨她奪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你忍著點痛,宸哥哥現在就帶你上去醫治。”

  軒轅宸抱著她站立起身。

  子玲閉眼阻止道:“不了,宸哥哥,沒用了……”

  “不,婷兒,你不能死,不能死,你知道么?我要救活你!”

  大哥死了,子青不愛他,倘若婷兒也離他而去的話,那么他的世界還能剩下些什么?

  怕是什么都沒有了吧!

  所以婷兒不能死,不能啊……

  上天不能對他這般地殘忍,將他最后一份溫暖都剝離而去。

  “宸哥哥,你知道婷兒愛美,愛干凈,所以,我離開之后,你就把我燒了吧……然后隨風而去……”

  “不……你不會死,不會的!”

  軒轅宸閉上了眼眸,無論多么剛毅冷漠的男子,在此刻,卻已化作了一汪春水,即便他再不想哭,也終究是落下了痛苦的淚水。

  他,又一次哭了,為了這個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緊緊追了他十年的女子。

  十年的依戀,十年的追隨,在此刻,即將終結。

  為何沒有覺得如釋重負?為何留下的卻是滿腔的血淚?

  “宸哥哥,若有來世,婷兒,還會愛你……珍重……”

  子玲說完這句話后眼眸緩緩闔上,擱置在軒轅宸臂彎中的手垂落而下。

  “不——”

  軒轅宸仰頭嘶喊出聲,那悲慘的呼聲震動了天地,讓林間的色彩瞬時變了顏色。

  可是,懷中的人兒卻是永遠地閉上了雙眼,永遠……

  天穆然一黑,蒼穹從頂上傾軋而下,直逼崖底。

  軒轅宸埋首在子玲的身前,將黯然的淚水全然掩蓋在了下方,心已經痛到了無以復加。天色將亮,霧靄散去,陽光穿透云層灑在離離青草之上,為其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地毯。時日已是初夏,可這崖底卻似霜凍冷天。

  良久之后,軒轅宸抱著子玲找了一個干爽的地方,搭好柴堆之后,他將她放在了上面,找來火折子之后,便將那柴火一一點燃了。

  星星之火很快便演變成了燎原之勢。

  軒轅宸目無焦距,凝視著柴堆之上的女子,看著她寸寸化為灰燼……

  凌蕭若自出了院落之后先后遇見了子潺與軒轅宏,她將昨天的事告知之后便飛奔而去尋找軒轅宸。

  她是在泰山后山的一處向日葵園地里找到軒轅宸的。

  金燦燦的葵花鋪了滿園皆是,軒轅宸一身藍衣立于其中格外的顯眼,銀白色的長發系于身后,與花叢共舞。

  沿著渠道緩緩朝他行去,凌蕭若屏了呼吸,終究立在了他的身邊,與他一同凝望著那迎著太陽茁壯成長的花朵。

  “子玲說她愛干凈,所以,我把她燒了。”

  軒轅宸目不斜視,仍舊看著那一片金色的花海,淡淡地開口說道,話語中的憂傷不露自顯。

  凌蕭若心中早已做了準備,可是卻在聽見他的話時仍舊涼了半截。子玲她終究是死了么?因為被人玷污,所以她選擇去死?

  “都是我的錯,倘若我沒有給她下毒,她就不會這般凄慘。”

  是的,如果不是她落了毒,憑子玲的功夫又怎會輕易被人玷污呢?

  大師兄昨日定是聽子玲說自己在她身上落了毒,才會導致被人玷污,所以大師兄才會那般看她吧,不過,現在子玲已死,再去糾結過往的恩怨又有什么意義呢?子玲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將永遠埋藏在她的心里,從此,她還如何用毒?因為只要一用毒,她的胸口便會憋悶,便會想起崖頂之上子玲那決然的一跳。

  “子青,我喜歡的女子我還會不了解么?”

  軒轅宸仍舊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天上的云彩緩緩說道,他與子玲相處了十年,她是個什么性格他會不知么?而子青,那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子,他又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呢?

  “大師兄……”

  凌蕭若側眸而望,軒轅宸眸中淡淡的神傷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撫平他眉間的那抹傷痕?

  為什么他總是那個最懂她的人?為什么她做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雙眼?

  軒轅宸緩緩側過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對她說道:“不要在意子玲最后說的那句話,不要相信天命,自己的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你明白么?”

  “大師兄,我對不起你。”

  凌蕭若壓抑許久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那奔涌而出的情感終是讓她撲進了大師兄的懷中。

  倘若上一次軒轅宇的自刎與她沒有任何關系的話,那么這一次子玲的事卻是與她相關,如若沒有她,子玲絕對不會死,絕對不會!

  她傷了大師兄,還背負了一條鮮活的人命,她欠大師兄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軒轅宸見狀,抬手撫上了她柔順的發絲,安慰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負擔,所有的事都與你無關。”

  “大師兄,讓我跟在你的身邊吧,這個是我研制出來的藥水,每日里涂抹在頭發之上很快便能變黑了。”凌蕭若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將它拿至軒轅宸的眼前對他說道。

  前段時間雖然因著凌家的事而忙亂不已,但是她卻沒有忘記為大師兄配藥,不知試驗了多少次她才配制出了這樣的藥水,抹上這藥水再配以她開的藥方,想要由白轉黑也不過是年歲的問題。

  軒轅宸接過凌蕭若手中的藥瓶,抬手抹干了凌蕭若掛在眼角旁的那滴淚水,他說:“傻丫頭,你跟在大師兄身邊是不會幸福的,不要覺得心有愧疚或者憐惜而去做這樣的事情。”

  凌蕭若眼眸一挑,掰著指頭數了起來:“怎么不會幸福?我會做很多有趣的小玩意,還有很多很多故事可以跟你講,都是你沒有聽過的。”

  大師兄眸中的孤獨讓她看著心疼,倘若能夠讓他舒服一些,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不再去追究南華真人為何將她弄到古代來一事。人這一生也不一定要與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處才算幸福吧?現在,于她來說,只要看見大師兄能夠燦然的一笑,那就是幸福。

  軒轅宸握著那瑩潤的小藥瓶,看著那似獻寶一樣的女子,開口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父親和兄長都還活著呢?”

  這事本來前天夜里就該告訴她了,卻不知這之中竟是發生了子玲的事,直到現在他才騰出時間來告訴她這個真相,只因他不想看到她眸底深處那抹被掩蓋而去的悲傷。

  仍舊掰著指頭的凌蕭若在聽見這句話時,眼眸一瞪,手指一僵,愣道:“你說什么?”

  軒轅宸看到凌蕭若眸中閃過的那抹光束時,心底著實有些疼痛的,不過卻掩蓋在了深邃的眸中,他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這事前天夜里就該告訴你的,結果我一到泰山便發現了子玲的事,之前因著大哥的事我便一直留在燕北,待我將母后的情緒調整好后才聽說凌家出了事,心下擔憂你便去了臨南,去到臨南之后又聽子灃說起了你的事,他說子然懷疑凌家一案內有蹊蹺,所以在斬首時冒險換下了囚犯,用兩個死囚去替換你的父親與大哥,如今他們二人被他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子然讓我們轉告你,他已經想起來了,知道你便是子青,讓你莫要擔憂。”

  凌蕭若在聽完這句話時心下已不知是什么感覺了,酸酸的,脹脹的,還有一絲隱約的期待,期待之后又有些黯然神傷,總之她眸中的神色千變萬化,那感覺簡直就是五味雜陳。

  “大師兄,你是說云景軒救了我的父兄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橫亙在她與云景軒之間的那道溝壑不就全然消失了么?可是……

  眼眸微微一轉,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軒轅宸。

  “是的,如此,你還會待在我的身邊么?”

  男子淺淺的話語在凌蕭若心中掀起了千層浪花,她垂了眸,微微轉動了一下后便抬眸看向軒轅宸:“是的,我已經決定了,要待在你的身邊。”

  她與云景軒之間已經錯過太多了,他們之間誤會叢生,似乎從來都沒有安寧過,想來老天也不看好這段緣分,如此,她又何必再過強求呢?

  軒轅宸聞言,攬過她的身子,將她圈入懷中,下頜抵在她的頭頂,聞著她發絲上飄來的清香,大掌放置在她的背心中央,他垂了眸,說道:“第一次你被青銅面具男抓走時子然為了救你差點喪命,后來又為了救我不辭辛勞去往天山,再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而今凌家出事,他冒著殺頭的危險調換囚犯,保下了你的父兄,如今又為了救你再度去往天山,你當真要辜負他的一往情深么?”

  其實,出于私心,他真的好想將子青留在身邊,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是他唯一的機會,倘若他讓子青為他停留,她一定會待在他的身邊的,可是,他怎么忍心讓她受盡相思之苦呢?子然,那個一直風輕云淡的男子,那個救了他性命的被他視為弟弟的男子,他又怎么忍心讓他一世凄苦?

  “他又去天山做什么?”凌蕭若不知道,她問出的話語中那份焦急卻是怎么也欺騙不了的。

  “聽聞子灃說,抓你的那個青銅面具男有一個十分強大的神獸,而子然在去天山為我取冰蠶與雪蓮時曾經也見到過一只神獸,那只神獸本是與他為敵,后來卻救了他的命,他想再去天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神獸來抵御騰蛇的侵襲。”

  凌蕭若聽聞有些無力地垂下了眼眸,為什么她會欠這些人那么多的情?

  “哦。”

  隔了許久,凌蕭若方才吐出這么一個字,因為忽然之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是靜靜地靠在軒轅宸的胸前,平靜地呼吸著。

  軒轅宸抬臂將她推開,俯首凝視著她的眼眸,以極認真的語氣對她說道:“子青,大哥死了,子玲沒了,我這一生也算是徹底心死了,對你的那份情將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憶,我會將它存留在心底最深處,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愿見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去吧,放手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要讓自己后悔,畢竟我們只在世上走這么一遭。子然是一個值得你愛的男子,你們之間經過了這么多風風雨雨,相信這一切已經能夠換來你永久的信任。大師兄最在乎的不是你能不能留在我的身邊,而是,你能不能夠幸福。不要想著來撫平我心上的傷口,我是一個男人,那些傷口會隨著年月的增加逐漸愈合,終有結痂的那一天,你要知道,你的快樂才會是我永遠的幸福。”

  “大師兄……”凌蕭若如鯁在喉,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多余的話來,此生能認識這樣的男子,她又有什么遺憾呢?

  軒轅宸紓了一口氣,拍了拍凌蕭若的背,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免得讓子潺他們擔憂。”

  凌蕭若眼眸闔上,一直沒有停下的淚水似泉水淙淙流淌而下。

  回到客居廂房時,子潺與軒轅宏已然侯在了房間之中。

  子潺一個健步跨越而來,奔至凌蕭若的跟前握住她的手擔憂地問道:“若兒,你去哪里了?”

  凌蕭若轉眸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軒轅宸,沒有說話。

  軒轅宸朝她微微點了點頭便對子潺與軒轅宏說道:“三弟,子潺,你們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三人緊接著出了房門,待他們回來時天色已近中午,大家的臉色都不好,卻是沒有再提起子玲的事來。

  用完午膳后,軒轅宸與軒轅宏離開了,廂房之內只剩下了凌蕭若與子潺。

  這時,在接到子潺信箋而匆匆趕來泰山的慕容擎天剛巧進了這個院子,他在快要走到房間門口時,房中二人的交談聲從內傳了出來。

  凌蕭若看了一眼子潺,憋了一個上午的話終是說了出來:“哥,我想回臨南。”

  子潺微詫,問道:“為什么?”

  “云景軒調換了死囚,我的父兄并沒有死,我要去找他。”

  大師兄說得很對,幸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自從認識云景軒之后,她從未主動去尋找過他,從未與他共同經歷過磨難,這一次,她要去找他,然后與他共患難,她不能讓云景軒獨自一人去背負那滔天的罪行。

  “他換了囚犯?”子潺俊眉微微蹙起,緘默了一會兒后,說道:“爹方才來的信函中提到臨南南部海島部族叛亂,云博海已經下令命云景軒率八萬軍士前去圍剿,此時當是已經上路了。”

  “什么?又派他去打仗?”凌蕭若一聽不免有些激動,竟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云博海沒有護國將軍么?為什么要派云景軒去打仗,他什么意思?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兒子,也不能將他推到戰場上去啊,刀劍無眼,若是一個不小心,他受傷了可怎么辦?

  上一次在燕北打仗時,由于軒轅宏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你死我活,所以硝煙自然少了許多,而今這場叛亂,著實與那一次的境況不一樣了,云博海卻又為何讓云景軒掛帥?

  子潺看了一眼凌蕭若,嘆道:“兵荒馬亂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個時間回臨南。”

  凌蕭若聽后,一口回絕道:“不,正因為兵荒馬亂我才更應該去,我應該與他同舟共濟,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一襲話語震驚的不僅僅是子潺,還有門外因著兒女的談話而駐足的慕容擎天,他眼眸瞇了瞇,若兒喜歡的人竟是云景軒么?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喜歡云家的人?為什么又是一段孽緣?

  子潺吸了一口氣,問道:“若兒,你就那般喜歡他么?”

  “對,我喜歡他,喜歡到命里去了,沒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凌蕭若一連串的話語說出來之后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也許,這才是她的心聲,她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到即刻就想看見他俊美的容顏,想看他那雙深邃的鳳眸,那雙薄薄的唇瓣,想要聞他身上好聞的草藥味以及那淡淡的悠香。

  子潺似乎被凌蕭若這番話語給感動了,他點頭道:“好,哥陪你一起去。”

  此去臨南路途迢迢,他怎么放心讓若兒獨自一人前往?

  慕容擎天在聽見子潺的話語聲后,眸色一亮,抬步跨進了房間。

  臨南馬上就要大亂了,風云突變之際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女在這個時候去臨南,他不能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因為他們是他這一世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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